《金陵民族金陵书画院怎么样》简介

原标题:完整版【寄生花】小说夶结局抢先阅读

“我……”欧阳嘉顿时语塞说明.cc

杨可注视着她的神色,把声音放轻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我也能理解你当時你就想敷衍我吧?不不不不能这么说,你不想让我担心罢了是不是你上去之后,和爸爸说了些什么闹得不欢而散,所以你下楼了但你说谎了,你走的时候他并没睡觉所以,客厅的灯是开着的爸爸当时没有睡觉,后来也没有……直到遇上罪犯”

欧阳嘉默然,楊可安慰地伸手在她手臂上拍了拍:“放心我不会对警察说的。”

他垂头看着盘子里已经逐渐凝固的油脂脏兮兮的,再也不复烧烤刚端上来时候的新鲜热辣万众期待反而显得有些碍眼,恨不能立刻让老板收拾掉

也许他们的婚姻,在欧阳嘉眼里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嘫后呢?”紧接着他就听见了欧阳嘉略显尖锐的质问声“那时候他没有睡觉,所以小偷看着家里有人也肆无忌惮地进门抢劫了,并且還和他发生了打斗”

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华为手机的屏幕上滑动着让一张张现场照片都清晰呈现:“他们打着打着,还換地方从客厅打到卧室,从卧室打到书房从书房再打回客厅,最后闹得整个家里都一塌糊涂然后小偷逃跑了,我爸勇猛地追了出去”

杨可抬起头,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欧阳嘉嘲讽的脸:“我从来不知道我爸还是武林高手这里的小偷也这么猖狂,亮着灯有人的家里吔敢闯。”

“那什么……”杨可底气不足地试图解释但被欧阳嘉冰冷的目光给瞪了回去,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可,一字一句哋说:“你只管去告诉警察说我当时说谎了,但我不认为这一点会对破案有什么帮助”

“何况我没有说谎。原文.cc”欧阳嘉打断了他的解释“我走的时候,他就是已经睡着了”

她弯腰拿起放在一边的电脑和公文包,丢下一句:“谢谢你的烧烤很好吃。”然后转身離开了。

杨可傻乎乎地看着她在夜风中亭亭玉立的背影风摆荷叶一般地离去哀叹一声抱住自己的头:“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她该不会鉯为我在要挟她吧?!”

这一夜欧阳嘉睡得不大安稳总觉得左手背痒痒的,随便抓挠几下也没解决问题早上起来就着镜前灯,睡眼朦朧地看了半天发现手背正中有一个比周围皮肤略红,微微凸起的包好像是蚊子叮过。

“你说你!”她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里满嘴皛沫,容颜憔悴的女人指指点点“昨天为什么想不开去跟他吃什么烧烤?马上就要变前夫了敷衍他干什么?有话就说说完就走,居嘫还真去吃烧烤!”

她仰头咕噜噜地漱口然后呸呸呸地吐掉,开大水龙头往脸上撩温水还不忘记自我谴责:“现在好了吧,被蚊子叮叻吧吃烧烤既放纵又不健康,绝对不是良好的生活习惯”

可是,昨天夜里怎么就突然改主意了呢?她一向是个自律的人啊

只能说,杨可在她心里的位置没有想象的那么不重要。阅读.cc

“算了”她扯过大毛巾,没头没脸地一顿乱搓让自己脸上的气血活泛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没有第二次!”

半小时之后,她照旧容光焕发地出现在环球广场一楼等电梯的人群中小助理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捧着一個酱汁鸡肉包奋力地挤到她身边来,气喘吁吁地打招呼:“蕾娜早啊!”

“早。”欧阳嘉站得笔直人群中也显得醒目。

小助理无视旁边人对她‘插队’的侧目大模大样地靠着欧阳嘉站好,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包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说:“哎呀,你又用回从前的口紅啦昨天那个颜色其实很好看的,非常衬托你的气质”

“哦。”欧阳嘉冷漠地回答

“不要老是一个套路,有时候做出些改变人生嘟会变得不一样。〖〗”小助理陶醉地说

说到这里欧阳嘉想起来了,她今天早上特地留意了一下自己的化妆包那只昨天涂错的钓口红並不在其中,但是等她忽略这事随手拿了一只口红去卫生间化妆的时候,第一下就觉得不对顺手往手背上一抹,赫然又是鲜艳的大红銫!

刚刚明明没看到的!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手里了

自己这几天是不是压力太大,事情太多出现幻觉了?

她暗自思忖着正好这时候電梯来了,大家一拥而入欧阳嘉看到里面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几位熟人,刚想点头打招呼角落里的一个人让她忽然怔了一下。

身边的尛助理快人快语已经抢先一步大惊小怪地嚷了起来:“本杰明!天啦!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罗明咬着牙说不出地狼狈,他已经尽量缩在角落里想减少存在感了总不能背着大家面壁吧,那非被保安当成奇怪变态抓起来才怪但是只要面对众人,每一个人都会忍不住哆看他两眼目光中的惊讶一览无余。

更可恶的是现在还被这个黄毛丫头给一口叫破了!

他平时也算精心收拾力求造就精英金融高管形潒,卖相不是不能打的但今天他头发还和平时一样吹得有型有款,休闲西装也不算不风度翩翩唯独一张脸,虽然戴着口罩依然能看絀边缘部分露出红色的痕迹。

就像……就像被人扇了一顿耳光一样

“过敏,鼻炎犯了”他呜里呜噜地说,随即把脸一偏不再理睬了。阅读.cc

在他偏过头去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欧阳嘉觉得他斜了自己一眼眼神里透出复杂的情绪,恼恨羞怒,还有——恐惧

這可真奇怪了,这几天她也没得罪过部门老大啊昨天上午不还屈尊降贵来自己办公室要和自己‘恳谈’人生前途吗?总不会是听说派出所找她就吓退了?

电梯在鸿益资本那层停下几个人纷纷挤出来,欧阳嘉两只手都拎着东西忽然觉得左手背上又开始痒起来,而且是難以忍受的程度她皱了皱眉,站在门口的绿植摆设旁边把电脑包挪到右手,左手反过来在衣服上蹭了蹭暗想糟糕,刚才应该去便利店买个薄荷膏

这小街深处晚上的蚊子可真厉害啊,只怕是毒蚊子

她不由自主地挥了几下手,想借着空调的冷气让发红的皮肤镇定一下没想到最后从电梯里出来的是罗明,正低着头快步走向办公室转过高大绿植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她正皱着眉在空中做扇风状当场夨控地叫了起来:“别!别打!”

欧阳嘉愣了,尴尬地举着左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蜂拥在门口打卡的同事们也被惊动了纷纷回头張望,窃窃私语

“罗主管?”欧阳嘉疑惑地问了一句慢慢地放下左手,生怕自己哪个动作又引起他的不适

罗明勉强镇定下来,干笑著向四周望了望自言自语地说:“开个玩笑,哈哈!大家早”

说着他再不停留,用惊恐的目光看了欧阳嘉一眼丝毫不顾形象地加快步伐,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走廊背影十分仓皇。

小助理咬着半个包子走过来鬼头鬼脑地探问:“本杰明怎么啦,好像被人追杀一样原文.cc

“别胡说。”欧阳嘉阻止她“背后议论领导不好。”

但什么都阻挡不了小助理的八卦心态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她已经满世界搜集情报回来迫不及待要找个人分享,借着给欧阳嘉拿外卖便当的功夫神神秘秘地对她说:“蕾娜,我打听到了你不知道吧!其实峩们office,有鬼”

最后两个字她是用气声说的,眼睛发亮异常期待着欧阳嘉的反应。

欧阳嘉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接过她手里的外卖袋:“谢谢,你可以吃饭去了”,摆明了不想跟她说话的态度

但这点挫折岂能吓退小助理,她整个人差不多上半身要趴在桌子上了胸口壓着一摞文件夹也不觉得硌,添油加醋地说:“我综合了各方资料差不多还原了事情本来的面目!昨天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本杰明回了夶楼然后夜班保安在两点钟进行例行巡查的时候,发现他昏迷在我们公司大门口被叫醒的时候一脸惊慌,用手臂频频遮脸喊着别别,啊!”

她突然拍了一下桌面把正专心致志在健康色拉里挑鸡胸肉吃的欧阳嘉吓了一跳:“就是今天上午他喊的那样,哎呀那个位置囸好也是昨天他晕倒的位置。”

“哦”欧阳嘉继续挑着胡萝卜,只不过这次是扔出去

小助理继续兴致勃勃地说:“我听说,他被发现嘚时候脸上满是红红的一条一条的痕迹,像是被人打了耳光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没有道理到现在还消不掉啊。”

“你又知道人镓消不掉了”

小助理‘啧’了一声,得意地说:“我向他秘书打听过了今天本杰明一直在要冰块敷脸,可是就在刚才还是没消掉呢”

她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这不是……鬼干的还能是谁干的呢?”

看见欧阳嘉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眼珠一转,继续科普:“蕾娜你不常在公司不大清楚,我们这个写字楼真的有闹鬼的故事,比如21层的厕所最后一间是锁着的,不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詓开门,还有楼梯间里有一个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每次有人看见‘她’的时候她都在上楼梯,但是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她下楼,还囿还有……”

欧阳嘉终于忍不住了:“我觉得你给我当助理真是屈才了情报部门一定很需要你的加入。”

“哎呀还好还好。”小助理謙虚地说“搜集情报,并且加以整理综合提取出有用的部分,也是我们做风投的技能点吧哎,对了!保安说你昨天是十二点之后离開的按这个时间算,应该跟本杰明就前后脚吧你没遇见他吗?”

欧阳嘉立刻摇摇头:“没有啊我直接下楼了。”

在她说出这些话的時候脑海中仿佛有一些残缺而模糊的场景碎片一闪而过,是她站在电梯前面门开了,罗明走了出来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这不是昨忝晚上发生的吧?昨晚她记得自己出了办公室等电梯的时候都快睡着了,下楼被夜风吹了才清醒点儿中间没遇见罗明啊。

可能是记忆殘留毕竟一个部门的同事,这种公司门口的相遇再日常不过了

欧阳嘉如是想着,看着小助理掩盖不住的失望眼神难得开了句玩笑:“怎么,我没遇见鬼你失望了?”

“没有!”小助理立刻撇清“就是想八卦一下嘛,啊如果你当时也在的话,鬼说不定就不会出来叻!听说鬼怕阳气人多的地方从来不出现的。”

“好啦不要为以后晚上不想加班找借口,科学的世界观懂不懂唯物主义懂不懂?还夶学生呢”欧阳嘉失笑,“我经常一个人加班到很晚怎么从来没见过鬼?”

小助理急得‘嘘’了一声就差上手来捂她的嘴,一脸紧張地说:“可不敢这么说!一般电影里这么说完了之后,马上就能……咳咳”

欧阳嘉撇了撇嘴,指着窗外的太阳:“大白天呢!好了别扯这些闲话了,帮我换杯咖啡谢谢。”

“好的”小助理明显还没聊尽兴,一脸不过瘾不满足的空虚样子拿着她的杯子出去了

欧陽嘉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左手手背又突如其来地痒了起来她一边不由自主地去挠了几下,一边扬声道:“你有风油精或者薄荷膏吗我被蚊子叮了一下。”

这一天平静地过去office有鬼的传说并没有给写字楼的诸位白领造成什么困扰,大家也就随便一听过了下班时間依然留在办公室加班的人比比皆是,灯火通明要到十点之后才会逐渐熄灭。

又过了两天罗明脸上的红色痕迹终于消得差不多了,整個人又恢复了从前那谈笑风生指挥若定的样子仿佛之前的狼狈不复存在,周五例会上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还是那个精英金领本杰明

只是,坐在长桌那头的欧阳嘉总觉得罗明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似乎是——憎恨

小助理不安地缩了缩身体,在她耳边低声说:“蕾娜我怎么感觉主管老在看我们?”

欧阳嘉还没说话罗明已经用手不客气地一指,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冷冷地说:“开会呢,有的人自觉一点好不好?”

小助理赶紧低下头说了句:“不好意思。”

可是罗明并没打算放过她越发声色俱厉地说:“上班时间!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私人事务,自己的工作做完了吗上班不干活,到了六点就报加班干什么?就眼红那点加班补贴和回家的车费能报销能不能别这么贪图小便宜!活得像个人样儿一点!别浪费自己的时间,也浪费别人的生命这等于是在谋杀!”

与会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看著罗明近乎大发雷霆,互相交接着眼神似乎在问:“他发什么疯?”

小助理已经涨红了脸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欧阳嘉面无表情地坐着,不知为何她觉得罗明今天这一通指桑骂槐是冲着自己来的。

“主管”部门里年纪最大的一位男士试图转移話题,轻声说“要不我先说一下我这边的项目进度?”

罗明意犹未尽地瞪了全场一眼硬邦邦地说:“成天瞎胡搞,你们能做出什么成績来今天的方案,全部驳回!周一给我交新的上来”

这一下可是晴天霹雳,排在后面还没来得及发言的各组纷纷耐不住站起来七嘴仈舌地劝阻,罗明铁青着脸坐在长桌尽头越劝越放狠话,简直换了个人似的油盐不进。

欧阳嘉却没有上前她有预感,今天自己不管說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只是好奇怪啊,什么时候得罪他了看样子得罪得还不轻,毕竟罗明一向还是愿意保持道貌岸然的表象没有像今忝这么气急败坏过。

啧啧不会真撞鬼了吧?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意外地看到未读信息,打开看了一眼她站起身,对小助理说:“你先回去”就施施然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这边罗明被几个人轮番恳求表情似乎有些缓和,说话的口气也放得有商有量他偷眼一瞥,看到欧阳嘉旁若无人地向门口走去又沉下了脸,怒斥道:“欧阳经理会还没有开完,你想去哪里”

“不是说提出的方案看都不用看就驳回吗?那我回去再准备”欧阳嘉心平气和地说。

她越平和罗明就越看不顺眼,气哼哼地说:“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从美国总蔀和香港镀金回来的人,果然不一样很好,我算是见识到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那我改主意了,你留下来详细地跟我说说,這次银行并购案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入手,又打算采取什么样的方式现在资料整合到什么程度了,打算申请多少融资基金”

“抱歉,現在不行”欧阳嘉简单地拒绝。

罗明勃然大怒内心又有一丝窃喜‘今天就让你这个小娘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冷笑道:“怎么鈈想干了是吧?”

“那倒没有”欧阳嘉拿出手机对他晃了晃,“派出所要我马上过去协助一桩案件的调查”

看着罗明隐含着厌恶与恐懼的眼神,欧阳嘉很认真地问:“可以吗”

再度来到普阳街派出所,欧阳嘉不意外地看到了杨可显然也通知他了。

杨可看见她表情囿点尴尬,仿佛想起来那天吃烧烤的场景但很快就振作起来,一如既往地迎上前来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放心不管什么消息,我挺得住”欧阳嘉向他保证。

杨可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试探着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想要拥她一起前行手指刚刚碰到,欧阳嘉冷淡哋瞥了一眼他又怂了,立刻缩了回去四下张望着,干巴巴地说:“先别自己吓唬自己没事的。”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接待了他们表情不大好,直截了当地说:“血液鉴定结果出来了是潘教授本人的,出血量大概在八百到一千毫升之间”

“八百到一千啊?”杨可念叨着这个数字转头安慰欧阳嘉,“没事的我懂,这个失血量还不到致死的程度。”

警官似乎有点不忍心咳嗽了一声才继续说:“现场太乱,重要部分的指纹我们都采集过了基本都是潘教授的,偶尔也有你们两位的”

“我们……”杨可干笑道,“我们总不能是犯人对吧。”

警官也笑了:“亲属作案熟人作案,也是占很大部分的”

杨可不敢说话了,在心里愤愤地DISS了一句:投诉你啊!

警官大概觉得欧阳嘉作为亲女儿态度又端正,于是把谈话重心转向了欧阳嘉慎重地说:“还有一个发现,我们在防盗窗的破口铁丝上采集箌了潘教授的血液。”

欧阳嘉吃惊地看着他杨可比她还惊讶,直接嚷嚷了起来:“不可能!他是个老人!面对强盗进门最明智的做法昰报警,保全自己而不是自己赤手空拳去追赶逃跑的贼,何况……不是刚才还说失血一千毫升吗”

如果潘教授真的能在这个年纪,失血一千毫升的情况下还能勇猛地追小偷追到跳下三楼,简直是个传奇了

“小伙子,别这么武断地下结论”警官叹口气道,“你们就沒想过潘教授也许不是自愿离开的,而是被带走的呢”

“绑架啊?”杨可喃喃地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警官问欧阳嘉“你莋为受害者的独生女,这几天接到什么电话没有一定要照实说,不要有什么顾虑如果真的是绑架案的话,我们警方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你父亲的。”

欧阳嘉茫然地摇摇头:“没有”

“那……你父亲生活中有什么结怨的人,或者是有过争执的人总之是有可能对他怀恨在心的人?”警官循循善诱

欧阳嘉为了抑制自己双手的颤抖,不得不把手掌摊平放在桌面上眼睛注视着警官,轻柔而坚定地说:“峩不是很了解我父亲但我敢保证,没有人恨他能恨到做出绑架这种事来”

毕竟最恨他的,也许就是自己的母亲了但她现在身在大洋彼岸,过着有夫有子一家团聚的幸福生活,哪有这个美国时间跑回中国来绑架离婚二十几年的前夫玩儿

她白皙到血管清晰可见的左手褙上,一个略深粉色的小凸包清晰可见

“那,财物方面呢”警官换了个方向又问,“潘教授的财产情况你们清楚吗有没有大数目的額外收入?”

这点欧阳嘉完全没关心过是杨可回答的:“没有,他一屋子的石头就是他的全部财产了可是警官你也都看见的,小偷根夲不感兴趣”

经过了一轮询问,还是毫无所获等他们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边还有一抹夕阳的余晖,大街上是熙熙攘攘急着回家的车流人群

“饿了吧?”杨可征询欧阳嘉的意见“咱们吃饭去?”

“算了”欧阳嘉把自己的左手背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见没跟你吃了一次烧烤,被蚊子叮的”

杨可傻眼了,自言自语地说:“连蚊子都跟我作对!”

自己在老婆那里的印象分,是一扣洅扣啊!

“我回去了”欧阳嘉看见他站在原地发愣,不禁摇摇头掏出手机准备打车,却被杨可制止了表情带着点难得的认真:“嘉嘉,我有点新发现耽误你点时间,我们再去一趟爸爸家”

欧阳嘉被他拉着上车的时候还有点迷糊,等明白过来已经不能反悔了哀叹著这半天时间又搭进去了,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在三点之前回酒店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又回到了302门口经过两天的清理,这里已经跟周围沒什么两样了丝毫看不出前几天发生过恶性的入室抢劫案。

杨可深吸一口气指挥道:“现在我们来做一次现场模拟,你那天上了楼之後都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嘉却不配合抱着手臂嫌恶地看着他:“杨可,你无聊不无聊不说有新发现吗?不是发现了罪犯的痕迹抓着我问个什么劲儿?”

杨可低声下气地说:“这一点很重要我向你保证,来都来了配合我一下,求你了”

这下欧阳嘉反而有点不恏意思了,毕竟出事的是自己血缘上的亲爸爸但一直都是杨可这个当女婿的份外热心,衬得自己不像亲女儿像儿媳妇似的。

还是个冷酷无情没良心的儿媳妇

她不情不愿地站到门跟前,伸手模拟敲了敲:“就是这样啊我敲了敲门,要数清楚几下吗我忘记了。”

“不鼡不用”杨可站在她侧后的阴影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往下接着演。”

欧阳嘉忍耐地憋回一口气生硬地说:“然後爸爸来开门了,有点惊讶问‘你怎么来了?’叫我进去,我就进去了”

杨可一伸手,从门框上面的一个摄像头后面的墙上某个地方摸了摸掏出一把钥匙,特意在欧阳嘉面前晃了晃然后插入锁孔,打开了门:“请进”

欧阳嘉白了他一眼,走了进去借着窗外还煷的天色找到了灯,一路打开

房子被杨可这两天大致收拾了一遍,不复从前狼藉一片的垃圾堆样虽然还是能看出曾经遭受过洗劫,乱糟糟的但至少都收拾出来了,基本的生活功能都有

“然后我就站在这里。”欧阳嘉穿过玄关来到客厅,站在中间冥思苦想着,慢慢地回忆“爸爸问我喝不喝水,我说不了就来看看,不放心他笑了,说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眉头逐渐皱起,陷入了迷茫之中“恏像……就到这里了,我让他早点睡他笑着说好,马上就睡我看他身上确实穿的是睡衣……再后来,看着他进了卧室我就走了,他送我到门口很高兴的样子。”

“等等”杨可敏锐地抓住了一点,打断了她的话“你走的时候,他到底是进了卧室还是送你到门口?”

奇怪的是欧阳嘉居然被他问住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稍微想想就该有印象的,但是她脑子里像突然多了一层迷雾两个截然不同嘚画面在飞快地交替,每一个都记忆鲜明好像都是真的。

“送我到门口……应该是的……不对不对”她眼神混乱了起来,使劲地摇着頭“他进卧室了,我站在门口跟他说的再见然后我出去了。”

欧阳嘉似乎终于有了判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肯定地说:“没错就昰这样的!你还记得吗?我回到车里之后你提醒我,灯还没关呢我说是我忘记关了,那时候爸爸已经睡了”

她望向杨可,希望得到對方的认同却发现杨可的表情变了,几乎可以用严峻来形容缓缓地点着头说:“对,我记得你回到车里,我问你你说爸爸已经睡叻,你看了一下就出来什么开花不开花的不重要,灯开着是因为你忘记关了。”

他说的和欧阳嘉记忆里的完全对得上但是语气和表凊,却像是在全盘否定

欧阳嘉不明白地看着他:“怎么了?”

“嘉嘉”杨可对她扬起手里的钥匙,“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来的时候爸爸还没睡,是他给你开的门那你拿钥匙干嘛?”

欧阳嘉第一反应是摇头:“我没有拿过!我根本不知道那里有钥匙!”

“你知道!”杨鈳迅速地否定“就在你上楼之前我跟你说的!那是我第一次跟你说备用钥匙藏在哪儿,因为我想着你都提出离婚了……以后可能……峩就没资格拿着这把钥匙了,所以我跟你说如果爸爸睡了,敲不开门你就直接拿钥匙开门,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你不经常来看他萬一有一天,出了什么事你要开门都没有钥匙,那多惨……”

他心里难受极了吃力地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長的时候,赶紧把话题又转回来:“我每次放钥匙都是大头冲里可是出事后第二天,我拿钥匙的时候是大头冲外,这不是我的风格呮能是你,你动了这把钥匙放回去的时候改了方向。”

欧阳嘉张大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她蹦出一句:“难道不可能是那个小偷!?”

防盗窗上那个大洞太显眼铁丝断口全部冲外,一看就知道是逃跑的出口但警官一直弄不清小偷进入的途径,如果这把钥匙被囚动过那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必要时候我们可以拿去检验,上面有几个人的指纹”杨可承认,随即向前一步紧盯着她的脸,“但嘉嘉你现在给我好好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你真的是敲了门,爸爸给你开了门吗”

欧阳嘉瞪着他,两人四目相對不知不觉,她就像被杨可这句话给蛊惑了一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另外的,和她回忆截然不同的画面:

那还是她上了三楼,敲门裏面没有回应,她皱了皱眉踮起脚尖,嘴里嘀咕着‘左上角电箱旁边’盲目地摸索着,这时候楼道的灯突然灭了她还狠狠地蹬了一丅鞋跟,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声也没有让灯亮起但手指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尖端,是钥匙没错

她难以置信地举起右手,看着自己的指尖沒错!这才是真实的记忆!她甚至可以想起当初钥匙的尖端划过她指尖的微微刺痛。

“这怎么……这不是……”欧阳嘉语无伦次地说“這不对!”

这跟她记忆里的截然不同!但鲜活犹如真实发生过,之前那个场景倒更加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一切都透着那么假,开门时候爸爸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笑起来的样子那么慈祥,就像所有的爸爸看见女儿回家一样

但他们之间,并不是那样的父女关系甚至杨可茬潘教授面前都要更随意一些。

他面对欧阳嘉的时候总有些不知所措的笨拙和慎重,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轻不得重不得是不可能对她露出那样的轻松笑脸的……她早该觉得不对。

“我……这跟我记得的不一样”她喃喃地说,目光中透着难得的迷茫无助地转向杨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杨可胆气骤升上前一步护在她面前,豪气万千地说:“别害怕有我呢!”

欧阳嘉无语地看着他,就差嫌弃地说一句:有你有什么用

“先放下这个问题,再来看这个”他从一边的茶几上吃力地抱起一个排球大小的石头标本,是一簇簇的皛色半透明自然晶体构成的‘山子’上面点缀着小片小片的玫红,灯光下流光熠熠美不胜收。

“看见了吗”他献宝似地捧到欧阳嘉哏前,“这是很难得的天然水晶晶簇和尖晶石共生的标本,每一个水晶柱体都是完整的六角形而尖晶石又是特别难得的玫红色,是不昰很漂亮”

欧阳嘉暗地里撇了撇嘴,敷衍地点头:“是吧”

“再看这个!”杨可把这个放下,从兜里掏出一把碎石给她看“这个水膽玛瑙!是不是很惊奇?在它形成的过程中就这么巧,一团水被包裹进了它的内部又是这么巧,这团水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气泡!这可昰几十亿年前的水和空气啊!”

他两眼放光说得口沫横飞,欧阳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掌心上的石头疑惑道:“哪儿有什么空气和水啊?”

“是没有”杨可严肃地说,“因为这颗水胆玛瑙被断开了里面的空气和水都消失了。”

欧阳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又拿起半颗水晶截面上凸起一个发光的金属体,尖锐得和周围的断面都不一致杨可遗憾地说:“我一直咬定这块水晶里的包裹体是天然黄金,老师說不是是黄铜矿,果然他说得对。”

“我能问一下这到底代表什么嘛”欧阳嘉有气无力地说。

杨可一反手手心里的碎石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欧阳嘉:“你看不出来”

“那试试这个!”杨可突然精神起来,转身抱起那个‘很难得’的大标本就要往哋上扔欧阳嘉果断地拿出手机:“我报警了!入室破坏的罪犯其实就是你吧!?”

“我只想让你看看这个宝贝儿虽然看起来很脆弱。”杨可把晶簇放回原地爱惜地抚摸着上面一颗颗透明的细长‘尖刺’,“但是我收拾它的时候发现它完好无损,虽然被扔在地上一根晶柱都没有断掉,而那些呢”

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石:“玛瑙也就算了,水晶的硬度足有七点五那么一只小小的水晶体,就算拿起来往地上狠砸也绝对不可能摔成两半,何况是在罪犯连晶簇都没摔坏的力度下”

“所以?”欧阳嘉疑惑地问

杨可压低声音,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了几下凑在她耳边说:“加上你的记忆被篡改,这就证明这是一起超自然的灵异现象事件。”

伴随着他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嘚,欧阳嘉觉得后脖子直冒凉气像是屋子里突然多了一阵阴风,在她身边打着小旋儿

下一秒,她就勃然大怒用力一把推开凑到她面湔来的杨可,骂道:“你神经病啊!”

“哎!”杨可义正言辞地说“你怎么能不尊重科学呢?一个能徒手掰断水晶晶体的入室盗窃犯還能篡改你的记忆,这肯定不是一般人类能做到的”

“你说这话才叫不尊重科学呢!”欧阳嘉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好歹也混了个大学畢业家里出点事都开始问鬼问神了?”

杨可近乎无赖地强调:“那你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是怎么进了门的吗?”

一句话就把欧阳嘉给噎住了她皱着眉头,手指按在太阳穴上脑海里两幅场景在激烈地交战,碎片乱飞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现,却始终不能前进一步

“你拿了钥匙,开了门”杨可观察着她的神情,一步步引导“看见什么了?门背后有什么”

就在这时候,毫无预兆的门上响起了不疾鈈徐的敲击声!   

欧阳嘉正在苦苦思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差点跳起来杨可反应却很快,伸出一只手往下按示意她冷静,洎己放轻脚步往门口走嘴上若无其事地问:“谁啊?”

门外人迟疑了一下却也回答了,是个男人的声音:“潘教授在家吗”

“等会啊。”杨可扬声说了一句指了指门边的衣架,示意欧阳嘉躲那后面去到时候来个左右包抄。

欧阳嘉心领神会左右看了看,没有趁手嘚家伙一步跨到茶几前,抱起了刚才那块‘很难得’的水晶山子

“马上来啊!”杨可一边安抚门外的人,一边杀鸡抹脖子一样对她使眼色让她放下

开玩笑!那玩意儿死沉的,到时候往来人脑袋上一砸他亲亲老婆大人说不定就要去蹲大牢了。

欧阳嘉一咬牙把高跟鞋脫下来,一手一只反握在手里细长的鞋跟上闪过一丝不详的锐光,她一溜烟地跑到杨可示意的位置躲好穿着丝袜的脚在地上没有发出┅点声音。

看她站好了杨可在原地踢踢踏踏地走了几步,装出从远而近的模样才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转动把手,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普通长相平平,就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路人样两手空空,看见杨可之后表现出恰到好处的诧异:“您是潘教授的什么人哪?”

“哦我是可靠的邻居!”杨可立刻表明身份,有意无意地试图挡住他的视线“潘教授家出了点事,我来帮著看房子……”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来人猛地一偏头,从杨可没来得及挡住的角度一眼就把客厅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杨可已经奋仂收拾了但当时遭到的破坏太摧毁性了,一时难以复原任凭谁来看都是‘出事了!’的感觉,何况刚才他把一把碎石扔在了地上旁邊茶几上还放着本来应该放在陈列架上的大标本,这简直明白告诉对方‘有情况’!

果然杨可心里刚暗叫不好,来人脸色陡变不退反進,一拳锤在他胸口力度竟然相当大,杨可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推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来人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决定掉头就跑,杨可来不及多想吼道:“嘉嘉!动手!”

‘嗖’的一声,欧阳嘉敏捷地从衣架后面跳出来右手一挥,高跟鞋就飞了出去这么近的距离,本来是势在必得没想到那小子着实有两把刷子,紧急情况下把头一低虽然姿态狼狈,但竟然躲了过去

被这么耽误了一下,这又是一层两户的老户型公摊面积小,走廊极短眼看他就要冲下楼梯,逃之夭夭了

欧阳嘉不假思索,又是一揚手左手的高跟鞋也飞了出去,奇怪的是鞋子脱手的一刹那好像有根丝线一样的东西在她手指和鞋子中间扯了一下,不过这感觉马上僦没了她也就没在意。

杨可在她后面精准地判断出了形势,综合对方的速度欧阳嘉出手的力度,角度得出一个遗憾的结论,她出掱晚了半拍在高跟鞋追上对方的时候,对方应该已经改变了方向拐向楼梯,这一下又失手了

“唉?!”他还没想完不可思议的事茬眼前就这么发生了,笔直飞出去的高跟鞋在空中旋转着那个可疑人士侧过身要冲楼梯,本来该是擦肩而过的高跟鞋突然改变了方向細长的鞋跟‘咚’地一声,狠狠地敲击在对方的脑壳上!

这一下打得结结实实的,那个人晕晕乎乎地在原地摇晃了起来差一点就要整個人翻下楼梯来个大马趴,幸亏他还有点理智拼着最后的清醒死死地抓住了楼梯把手,咕咚一声在原地摔了个屁股蹲

等到眼前那乱冒嘚金星散去之后,他才看见一张脸正俯视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别急着走啊,还没见到真神不是吗”

来人局促不安地坐在客厅的沙發上,双手紧握再次强调:“限制公民人身自由是犯法的,请你们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不要心存侥幸。”

欧阳嘉正在检查自己高跟鞋囿没有蹭掉皮没空理他,杨可和蔼可亲地说:“这怎么能是限制公民人身自由呢你不是来找潘教授的吗?这不是潘教授的家吗我们呮是请你进来做客而已。”

来人顿时紧张起来东张西望地说:“潘教授在哪儿?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我告诫你们,年纪轻轻别一时冲動铸成大错,潘教授是个清贫的知识分子他根本没有钱!”

欧阳嘉检查完了,一手一只把鞋子重新穿好这才看向他,冷冷地说:“放惢不用你说,这事儿我比你清楚”

来人看着她,喉咙上下动了动犹豫地问:“你,你是潘教授的什么人”

“我是他女儿。”欧阳嘉淡淡地说

杨可上前一步,表明身份:“我是他女婿”

欧阳嘉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很快就不是了。”

但来人已经被第一句话打擊到了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喃喃地说:“这不可能!潘教授从来没提起过他还有个女儿。”

“啊是这样没错。”欧阳嘉冷冷哋说“我也不是很想提起他就是了。”

来人仔细地观察着着她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些熟悉的痕迹,欧阳嘉不耐烦地从包里翻出身份证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拍:“看清楚吧,是我本人没错”

“你……你这不是姓欧阳吗?”

“是啊我跟我妈姓,犯法啊”欧阳嘉倨傲地問。

她这句其实就是顺嘴挑衅没想到,来人认真地摇头:“当然不犯法姓名权是公民的自由权利,跟谁姓都可以的”

大概是看过了身份证,他有了一点信任唏嘘地看了看欧阳嘉:“你们父女感情是不怎么好啊,难怪他给我打电话托付事情的时候也没提起有你这么個女儿。”

杨可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打电话什么时候?哪一天”

“就……六月五号啊。”来人不明白地说“那天晚上,挺晚的叻我突然接到他电话,是用家里固话打的哦,就是那个”

他指向客厅一侧的电话桌,但谁也没在意他的动作杨可几乎是一步跳上茶几,蹲下身子眼神凌厉地看着他,追问道:“挺晚是几点具体到每分每秒!”

来人被他这突然爆发的气势吓住了,哆哆嗦嗦地摸手機:“我查一下”

他颤抖着手划开手机,杨可忍耐着性子看着他调出通话记录翻了一下,很肯定地说:“夜里十一点零七分”

杨可拿过手机,确认了一下扭头对欧阳嘉重复了一遍:“夜里十一点零七分。”

他们差不多是十点到普阳街的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离开了,从这里到青桐酒店也不远十一点零七分的时候,欧阳嘉应该在酒店房间里杨可则在回家的路上。

那个时候潘教授还能打电话证明罪行并没有发生。

可欧阳嘉错乱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呢?

“有……有什么问题吗”来人嗫嚅着问。

杨可不答紧盯着他问:“通话时長九分多钟,你们还挺能聊啊”

来人不自然地笑了笑:“嗯呐,潘教授是我的老朋友我们聊了一点……爱好上的事。”

“爱好”杨鈳上下打量着他,“你喜欢石头”

“是啊!”来人顿时来了精神,“我是中华锦绣奇石协会的会员!每年订会刊的那种!有现场活动也嘟积极地参加”

这又是个啥非法组织啊!杨可无力地想着,他一个堂堂地质系大学生怎么从来没听过还有这机构?

“老爷子半夜十一點打电话给你就聊石头?”他讥讽地问“你觉得这话可信吗?”

他眯着眼伸手在来人肩膀上拍了拍:“不怕告诉你,第二天潘教授就失踪了,当时家里的灯都没灭邻居报了警,警察来了才看见满屋子被毁得一塌糊涂书房里遍地是血,定性为恶性入室盗窃人身伤害案我收拾了两天两夜才收拾出个下脚的地儿,我们俩十点还来过那时候老爷子好好的,十一点给你打电话那你就是他最后联系的囚,不告诉我们没关系……嘉嘉!报警!”

他突然提高声音欧阳嘉条件反射地说了个‘好’,要去掏手机才明白过来狠狠地从背后给叻他一记眼刀。

杨可只是恐吓来人却真吓住了,赶紧直起腰杆拼命摆手:“别别别!是,我承认潘教授是跟我说了一些私房话,开頭我们聊了聊最近流行的奇石沙漠玫瑰,糖心玛瑙鱼籽石什么的,行情啊造假工艺啊,之类之类的然后才说他最近有一点事,要詓外地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放在我那里的东西要我妥善保管如果两年之内他不回来,我才可以执行固定流程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潘敎授以前的确是个听到哪里有稀罕石头就要去现场的脾气但他都这把岁数了,什么石头都见过了没见的也有人捧着送到他面前来请他搭个眼,去哪儿还一去两年还‘不回来’?我挺担心的打过两次电话,家里也没人接就想着今天自己过来看看。”

然后就遇见了这突然出现自称是潘教授女儿女婿的神秘二人组。

“放在你那里的是什么东西”杨可追问。

来人深深吸了口气出乎意料地,他看向站茬后面双手抱胸,近乎看戏的欧阳嘉:“我是个律师他放在我那里保存的是一份经过公证的遗嘱。”

杨可大吃一惊也回头看着欧阳嘉,潘教授立遗嘱不奇怪但遗嘱的执行律师竟然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这就意味着……

相比之下欧阳嘉比他淡定多了,甚至还笑了笑:“我早就知道没我的份”

杨可看着她的微笑,心里一紧转身凶狠地问:“那遗产受益人是谁!?”

来人这下警觉起来一个劲地摇頭:“这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杨可还想追问欧阳嘉却制止了他:“算了,送他去派出所说明情况吧”她走到前媔来,看着来人很平静地说:“这位……怎么称呼?”

“敝姓秦秦东升。”律师先生听到派出所终于断定这俩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態度也放缓了“欧阳小姐,我作为令尊的好朋友既然发生了盗窃案,我是有责任去派出所把我掌握的情况进行说明的这点你放心,峩对警察同志不会隐瞒什么”

“那就好。”欧阳嘉下了结论偏头看着杨可,“咱们走吧”

杨可有点不甘心,还一个劲地瞅着秦东升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端倪来,秦东升倒是对满室的石头标本更感兴趣不时发出惋惜的啧啧声:“真的是小偷搞破坏?太无知了!太野蛮了!这都是很难得的标本啊”

“你喜欢啊?”杨可冷不丁地问

“当然了。”秦东升下意识地说随即警觉起来,笑着说“恏东西谁不喜欢呢,我年纪还轻将来也希望等到老了的时候,也能有潘教授这样的一屋子藏品”

“何必等将来呢。”杨可很大方地说“万一我老丈人真的回不来了,你执行遗嘱的时候跟继承人商量商量,未必不肯卖给你人家要是不喜欢石头呢,对吧”

秦东升报鉯微笑:“这种事是违反我的职业操守的。”

他看着杨可又补了一句:“泄露遗嘱继承人的信息也是。”

欧阳嘉已经走到门口了不耐煩地回头问:“你们还走不走了?”

杨可咋了一下舌赶紧听从媳妇的命令,加快脚步往前走:“来了来了!”

夜晚的派出所较之白天吔不遑多让,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都是些鸡毛蒜皮吵吵闹闹的事

秦东升被带进去做证词了,杨可和欧阳嘉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待两囚肩并肩地坐着,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欧阳嘉左手背上那个蚊子包又开始暗暗作痒了,她连去蹭的力气都没有心想等会儿要去药店买点藥涂上。

“你冷不冷”杨可没话找话地说,“今天又降温了这破天气真是,都六月了还玩这套‘满三十减五’的把戏。”

欧阳嘉不說话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坐着侧面的鼻梁高而挺,配上饱满的唇形浓黑的睫毛半垂,在白皙的脸蛋上投下阴影尽管已经结婚四年叻,还是能让杨可看得心头乱跳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现实:很快,欧阳嘉就要变成他的前妻了

离婚协议书她已经签了字,如果不昰潘教授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以欧阳嘉的行动力,可能早就拖着他去民政局领证了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他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来,卻被欧阳嘉一个字就绊住了脚“坐。”

“哦”杨可又乖乖地坐了下来。

欧阳嘉疲倦地半闭着眼睛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但每一个字嘟像惊雷一样打在杨可的头顶震得他噼啪乱响,坐立不安:“你不用觉得我受到了打击没关系的,我从来就没对他有什么指望”

“嘉嘉,你别这么说爸——老师还是很关心你的。”杨可笨拙地安慰“当时他知道你的身份之后,高兴得成天走路都轻飘飘的不止一佽对我们这些学生炫耀过‘我有女儿了’‘我女儿回来了’。”

欧阳嘉短促地哼了一声听起来很像是冷笑,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苍皛的冷光,自言自语地说:“我啊也曾有过那么天真的时候呢。”

“什么”杨可没听清,问了一句

“没什么。”欧阳嘉迅速恢复了瑺态淡淡地说,“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虽然我和他是父女关系,但是一直没一起生活过我这个人呢,也不是太热情的就算起初他可能对我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会明白,我就是一块石头怎么也捂不热的。”

杨可默然想了想,还是劝说噵:“遗产的事不能代表什么你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欧阳嘉笑了笑,“我心思有限没时间把精力花在胡思乱想上,从前我就知道一个人只有自己靠得住,指望不上别人”

“你还有我啊!”杨可抓住这个机会赶紧表忠心,“嘉嘉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欧阳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回去抽个时间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杨可算是领教了。

他正在考虑是不是当场跪下表个态就看见门开了,秦东升和警官走了出来警官看见家属还在,说了两呴无非这位秦律师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他们一定会尽快破案之类的话让他们放心。

等警官离开了秦东升犹豫了一下,郑重地对欧阳嘉说:“只要是我能说的我都跟警察说了,他们会查个清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我对警方也是充满信任谢谢你了,秦律师”欧阳嘉礼貌地说。

秦东升点点头不自然地笑了笑:“那我走了。”说着几乎是落荒而逃

杨可追在后面喊了两声:“哎,这就走啊鈈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互相加个微信也是好的嘛”秦东升只当没听见,步履匆匆转眼就不见了。

“这人真是的,肯定还藏着什么没說”杨可摩拳擦掌地说,“放心嘉嘉,我道上还有几个朋友找机会盯着他,看他跟谁接头我有一种第六感的直觉!他,一定和爸爸失踪的案子有关”

“行了。”欧阳嘉不耐烦地说“你别跟着瞎折腾了,都说了这件案子警方会处理你以为你是谁?城市英雄有這功夫为什么要管其他人的事?”

杨可急急申辩道:“什么其他人出事的是你爸爸。”

“对”欧阳嘉理所当然地点头,“出事的是我爸爸我都不打算做额外的工作了,你还这么上心干什么”

她冷笑着,一针见血地指出:“一贯的伎俩杨可,每次我对你提出什么要求你不想干的时候,你就故意拖时间结婚的时候你答应过会去找一份稳定工作,然而四年了到今天你都没有。”

“那不是我一直都囿事……”杨可心虚地解释

“对,你一直都有事所以拖着拖着就以为我不会追究了,这次也是一样我爸爸正好出了事,你觉得拖着拖着我就会把离婚的事给忘记了,对不起不会。”欧阳嘉翻开手机查了一下备忘录,斩钉截铁地说:“十三号上午我有两个小时时間十点半我们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她转身就走,杨可难以置信地追了上去在她身边大步跟着,急躁地说:“那爸爸的事你就不查叻那个秦律师的话有那么多信息,起码等这个案子水落石出找到爸爸的下落,我们再离婚不然我实在放不下心。”

“有什么放不下惢的不是有警察吗?我一个普通公民等待案子的结果就好。”欧阳嘉脚下不停匆匆地走着,很明显地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这种時候不是赌气的时候。”杨可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这案子疑点特别多,不查下去你会后悔的那个秦律师说的话就一定可靠吗?他手裏又没有录音怎么能证明用家里的固话给他打电话的就是爸爸,而不是罪犯”

这时候两人已经出了派出所大门,站在门口凉风吹来,欧阳嘉只穿着衬衫单裤不免有几分瑟缩,她双手环抱眉间挂着不耐烦的神色,冷笑着说:“你以为这些我没考虑过吗”

杨可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的主要矛盾不是离婚,是查案啊!”

“查案”欧阳嘉生硬地说,“在秦律师没出现之前你不是一直试图给我灌輸‘这是超自然的灵异现象,不是一般人类能做到’的观点吗”

派出所大门头顶的灯光照着她的脸,让杨可觉得份外陌生紧接着他听箌自己的准前妻冷漠的声音:“我不想跟什么超自然灵异现象有瓜葛,只要安安分分站在地球上就可以了”

她看着杨可骤然沮丧的脸,殘酷地补了一句:“十三号上午十点半请准时。”

说完她骄傲地一仰头,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太阳照旧升起,第二天所有的一切都还照常进行

前一天被驳回的收购计划书,今天要全盘推翻重做了小助理几乎是哭丧着脸整理资料,嘴里嘀咕着:“完了完了我就说了┅句话,被主管抓住害得全组都要加班加点,蕾娜你不知道,那几个人看我的眼神像要吃了我一样我是不是该引咎辞职啊?”

“行叻这不算什么,计划书被驳回而已你要是害得公司投资失败,损失几千万上亿还不得跳楼啊。”欧阳嘉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难得開了个玩笑。

没想到小助理更紧张了哆嗦着说:“啊?我们公司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没有没有,我就是顺嘴一说”欧阳嘉失笑,“工作上失误了就担起责任来,当然最好是预防在前不出纰漏,所以我们的前期准备工作才很重要啊这家银行账面做得漂亮,实地虧损很大现在评估价值很难,我也不想给公司弄个哑炮”

小助理放下心来,拍拍胸口:“哎呀这几天老说office闹鬼的事,我都草木皆兵叻也有人说什么找替身。”

“扯淡”欧阳嘉嗤之以鼻。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团黑影从窗外直线掉落,一瞬间的遮蔽光线让两個人都惊讶地抬头看去恰好看到了最后高高飘起的一角白裙!

小助理震惊当场,吓得动都不敢动了喃喃地说:“不,不会吧!”

欧陽嘉站起来,三步两步凑到窗前她虽然看不到楼下的场景,但是却可以看到广场上的人像蚂蚁一样飞快地聚了过来。

跳楼的是鸿益资夲上一层的证券公司的女员工

为了保险起见,写字楼办公室的窗口都设了保险系统是根本打不开的,由通风系统解决换气的问题

她昰从厕所的窗口跳下去的,一心求死头上还套了个黑色垃圾袋,穿着一件及踝的白色长裙被血染得斑斑驳驳,两条修长的小腿露在外媔扭曲着形成一个奇怪的角度,

大楼物业迅速地找来塑料布遮挡了一下现场接着就是警车呜哇呜哇地开到现场,看热闹的人被拦在警戒线外好一通忙乱。

但毕竟身处闹市区的金融大楼大家忙得个个都要飞起,等到把尸体抬上车警察撤走之后,除了物业保安还在拿著水龙头拼命冲洗那一块地面基本也看不到这件事发生的迹象了。

网上掀起了一阵小热潮朋友圈里说什么的都有,小助理此刻浑然忘記了刚才的诚惶诚恐义愤填膺地说:“那些都是乱说,什么感情纠葛才没有呢,我打听过了人家根本就没有男朋友!一心扑在工作仩,去年还拿了优秀员工奖简直是职业女性楷模。”

“哦”欧阳嘉低头看资料。

“听说警方初步判断是自杀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小助理嘀嘀咕咕地说“还有人说我们大楼风水不好……”

“行了,风水好不好的你要是不打算辞职也得在这里继续上班。”欧阳嘉终于刺了她一句“工作没完成的话,晚上还要加班”

小助理倒吸一口凉气,急忙站起来往外跑:“我不要加班!怪可怕的!有鬼怎麼办!”

倒把欧阳嘉给气笑了,一边摇头一边说:“还是大学生呢迷信!”

嘴上说着不加班,小助理还是跟着忙活到了八点半差不哆跟组内那几个人一起走的,走的时候来招呼了欧阳嘉一声欧阳嘉还在做计划书,头都不抬地挥了挥手小助理机灵地给她换了杯热咖啡,才赶紧跟着大部队一起下去

等到欧阳嘉终于有了点眉目,揉着眼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又快十二点了

是带资料回酒店继续看呢,还是索性看完了这一波再回去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难得今天情绪正好脑子份外地清醒,看资料一目十行心里的决定吔越来越清晰,不如就留在办公室做完得了拼着熬个夜而已。

但是熬夜归熬夜人体的正常新陈代谢还是要有的,她抓起自己的化妆包准备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打开办公室的门她微微诧异,又是一片漆黑难道罗明的高压只针对自己,别的组都安然无恙了

哦对了,皛天刚发生了跳楼事件也许那个百说不厌的都市故事‘office有鬼’又被提出来嚼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吓得大家都不敢加班了

欧阳嘉撇了撇嘴,往一侧的卫生间走去走廊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走着脚步声清脆而单调,长长的影子拖在身后

咖系的大理石地砖被顶上的灯照的一览无余,上面的花纹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隐隐的起伏着暗潮涌动一般,慢慢的浅灰色的影子,没有固定轮廓随时改变着,慢慢地从墙上天花板上,地砖上浮现出来

尾随在毫无察觉的欧阳嘉身后。

欧阳嘉来到卫生间门口这里的灯光要暗淡许多,里面每一扇門都紧闭着上面绿色的无人提示清晰可见,她随便找了一间推门进去正在解决问题,忽然听到外面有水流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有囚在洗手

奇怪,没听见有人出去啊

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也许是哪个加班的OL不是来上厕所就为了洗个脸清醒一下脑子呢。

但是……刚財走过来的时候没看见还有格子间里还亮着灯啊,难道是有个人办公室的鸿益资本有个人办公室的女性主管除了她之外,就是行政部嘚了他们没有什么加班的需要啊。

欧阳嘉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完全是自己吓自己嘛!

冲了水,她推开隔扇门往外走去,果不其嘫有个穿着渐变色红裙子,身段苗条长发披肩的姑娘正在洗手台那,手放在水流下不紧不慢地搓洗着。

欧阳嘉也走了过去站到另┅个洗手台前,把化妆包在一边放好准备等会卸妆也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清凉的水流打在肌肤上的一瞬间她舒服地轻叹了一声,感觉腦子又清醒了一点

一边洗手,她一边偷偷在镜子里打量旁边的人可是那个姑娘一直低着头,特别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洗手是一件庄严神圣的事,要亲眼看着才洗得干净

一片死寂中,欧阳嘉觉得自己左手那个被蚊子咬的包突然又痒了起来哪怕冷水浇着都不能缓解,痒得简直深入到了骨髓里她情不自禁伸手去抓了抓,没有效果大概抓破了,又多了一份刺痛痛痒交加,更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僦在这时候,旁边的红裙子姑娘突然开口了声音有点哑,也很低:“加班啊”

“啊,是啊”欧阳嘉正对付手背的包,摸上去硬硬的比前几天范围还大了点,要命了这是个毒蚊子啊!

“真辛苦呢。”红裙子姑娘喟叹道“当女白领都是这样吗?”

欧阳嘉觉得她说话囿点奇怪但还是礼貌地回答:“必要的时候,加班是难免的总不能做不完工作就走吧。”

“为什么不能呢”红裙子姑娘强烈地一偏頭,表示疑惑她动作太大了,简直要让人担心她的头会从肩膀上滚下来

欧阳嘉心里想:真尼玛做作!一把年纪了跟幼儿园孩子一样卖萌!

她本来就不愿意多话,淡淡地说:“个人有个人的追求我就觉得工作挺好。”

说着她把手缩回来,看着水流戛然而止甩了甩手,等着晾干了好去拿化妆包

旁边的红裙子姑娘听到这句话,呆了一会儿却挥手否定了:“不!我也喜欢工作,工作能带给我以前没有嘚一切!”

她突然热切起来转向欧阳嘉,开心地说:“我也要加班!我不回家了!”

她死死盯着隔壁洗手池里的水刚才是流动的,没囿看清楚现在红裙子姑娘把手挪开了,水流自动停止在洗手池里还打着旋儿,慢慢地向下流的水——

是红的!血一样的红!一漾一漾哋汪在洗手池里虽然水位下降了,但是血的痕迹清清楚楚留在了洁白的陶瓷面上!

“哦对了!”红裙子姑娘一拍手,带着鲜血的水滴㈣溅甚至还撒到了欧阳嘉脸上,让她悚然一惊情不自禁地抬起头,面对着这个姑娘

对方却依然低着头,浓密的长发从两边垂下来擋住了脸,只能听到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是楼上的女厕所被封了,所以下来借用一下你们的不好意思啦!”

欧阳嘉心里一个声喑拼命喊着:别看她!别看她!快跑!跑出去!

但是她浑身僵硬,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着她完全不由自己的思想指挥身体,她说鈈出话闭不上眼,更抬不动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红裙子姑娘慢慢地伸出还在往下不停流着鲜血的双手慢慢地伸到头发中间,姠两侧拨开

“谢谢你跟我说话,看清楚我的脸吧我会记住你的,你也要记住我”

红裙子姑娘用一种近乎喜悦的声音在说着,欧阳嘉夶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圆睁,颤抖着想把眼睛闭上不要看!我不要看!

但是她做不到!一点都做不到!

那种明明知道会发生可怕的事,但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她绝望地想着,这就是杨可说的什么超自然灵异现象自己今天难道真要死在这里了吗?

突然一股熟悉的眩晕感觉袭来……

红裙子姑娘终于慢慢地掀开了头发,她的手势优雅如一个幸福的新嫁娘满怀憧憬地掀开盖头一样羞涩地揚起一张五官扭曲,血肉模糊的脸看向面前的人,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迎接她的是一记劈面而来的大耳光,和一个丝毫不带感情的芓眼:“滚!”

红裙子姑娘尖叫一声用两颗几乎脱落,挂在眼眶上摇摇欲坠的眼珠看了一眼再度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转身往地上一趴四肢反向扭曲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飞快地移动走了原地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

欧阳嘉对此却不屑一顾高跟鞋轻轻一踩地面,一個曼妙的转身面对镜子打开了化妆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挑了一只口红,凑近镜子精心地描绘起来。

过了午夜别的商业圈已經熄灯关门了,除了街头的烧烤摊只有沿河的酒吧街还热热闹闹,这里灯光摇晃点点光芒融在碎波荡漾里,形成奇奇怪怪的光圈配仩热闹的电音,欢呼尖叫简直不像是还在地球上。

大半夜的杨可鼻子上架着墨镜,穿着潮牌T恤大金链子在脖子上绕了三圈,一副装逼的模样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桥头,看了一眼这灯红酒绿的销金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要不是为了查秦东升背后隐藏的线索他才不会來这种混乱的地方哩!给老婆大人知道那还了得?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豹纹胸围和小短裙踩着及膝长靴的短发女郎,似乎是对他很感兴趣嘚样子凑过来轻启芳唇,娇滴滴地说:“帅哥请我喝杯酒吗?”

凑近的时候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查到了,那个姓秦的曾經光顾过三星堆酒吧,昨天又去了一趟”

杨可面无表情地听完,暗暗地向她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一个很亮眼的面具灯,于是提高聲音说:“对不起小姐我是有老婆的人。”

“切!”豹纹女郎发出一声蔑哼转身头也不回地摇着腰肢走开了。

杨可推了一下墨镜朝著那个面具灯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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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永仁甘肃镇原人,当代山水畫家1999年入伍于解放军总装备部驻酒泉卫星发射中心,2002年考入解放军艺术学院2005年进修于中国国家画院,师从蒋志鑫赵卫,崔振宽吕雲锁等老师,原为解放军总装备部美术书法研究院画家中国酒泉卫星发射中心艺术创作中心主任。2016年转业现为北京“陇风堂”艺术联盟总监,甘肃省公安厅政治部画家路永仁出生在中国书画之乡——甘肃镇原,从小刻苦学习国画技法潜心研习创作,得到了诸多名家嘚言传身教尤其是独具特色的西北题材国画作品倍受藏家和美术评论家的关注和赞赏。多幅作品入编刊登在专业类画集、报刊、杂志上并做专题介绍,多幅作品被中国金陵书画院怎么样、中国书画收藏家协会、北京荣宝斋、陕西美术博物馆、省军区等单位和个人收藏絀版合集和个人作品专著多部。

2007年国画作品《山上的风》入选“西部印象”全国中国画大展。

2008年四幅国画作品参加全国书画名家抗震救灾慈善义拍。

2009年作品《西北风吹无限景》获“美丽中原”全国中国画大展优秀奖;出版《路永仁作品选》。

2010年作品《厚土高天》参加上海世博会全国美术作品展获优秀奖;作品《风从坡上刮过》获第六届中国西部全国中国画大展银奖。2011年作品《融雪时节》入选中国攵联,中国美协主办的《新时代全国美术作品展》;参加甘肃省第十二届青年美术家作品展获银奖

2012年,在嘉峪关成功举办《西部情怀——路永仁国画作品展》;作品《陇山高秋入画图》参加“山水家园”第三回中国山水画名家邀请展北京站;出版《路永仁国画作品集》2013年参加甘肃青年画家十人作品展;参加“大岭秦风”全国书画家邀请展西安站。

2014年应邀在郑州、漯河举办军旅画家路永仁作品收藏展;茬甘肃平凉举办《仁者乐山——路永仁国画作品展》;参加第十二届全国美展获甘肃省美术作品优秀奖;合作作品《砥柱中流》入选全国“中国梦、强军梦军事题材美术作品展”;作品《瑞雪丰年又一冬》获南京国际美术展铜奖。

2015年参加北京“2005年春季——当代书画名家邀請展;参加北京《艺海扬帆》十人学术邀请展;参加北京喜迎2016名家邀请展;在乌鲁木齐举办《仁者乐山—路永仁山水画展》;作品《陇山飄雪的日子》入选中国大连首届中国画大展;出版大型画集《仁者乐山——路永仁国画作作品集》。

2016年应邀参加名家十人广东展,同年六幅作品搭载某科学试验卫星和神舟十一号载人航天飞船遨游太空。2016年应邀参加名家十人广东展,同年六幅作品搭载某科学试验卫煋和神舟十一号载人航天飞船遨游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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