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你好,我想参加第三届的“同题作文比赛”以泥土为话题的,我不知道如何在网上投稿所以希望你们帮我把我的作品转载在比赛中,谢谢!}
娇羞的春姑娘悄悄地来,悄悄地去了。接着冒出个情而奔放的夏小伙。
夏的热情已在这片岭南热土慢慢地展开。催熟了田里的稻谷。徐徐而来的清风,伴杂着田埂里头散发出来的丰收。味或清草味或泥味或稻香或温热的清水,凉,恩。就是这一种感觉。
是什么使得这又是丰收的一季呢?是泥,是泥妈妈,她把自己的一切,几孚都供给了在她身上的儿女,让她们尽情地在自己身上允吸生命之源。默默地看着儿女们长大,成熟。
妈妈是泥,她为着子女,无私地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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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一丝云彩都无。粉色窗纱被那种纯净澄澈的阳光映成了半透明,将窗前揽镜梳妆的两个女子娇媚的容颜也染上了灿烂的光华。
她安静地站在巨大的铜镜前,为自己披上雪白的外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浅碧色的花纹,缠绕纠结着,呈现出古怪却华丽的纹路。她的头发漆黑如同墨玉,柔顺地披在背后和肩膀上,头顶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对插着碧色的簪子,简洁却清雅。
身边与她穿着一模一样衣裳的女子背对着她,反手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小盒子,然后说道:“清瓷,上点妆,今天是重要的庆典仪式,可不能素着脸。”声音温柔如同在歌唱。
她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接过了白玉盒子里装的胭脂,沾了一点在手指上,对着铜镜将它们缓缓在唇上抹开,又拍了一些在脸上。铜镜里那张原本稍显苍白素雅的脸顿时增添了一些妩媚的颜色。她的眼睛漆黑幽深,如同望不到底的潭水,一丝波澜也无,使得本来秀美柔和的脸蛋看上去有些木然阴冷,仿佛什么都没入她的眼,又仿佛什么都已经看厌。
她将胭脂放在旁边的青木小案上,然后拢了拢头发,随意整了一下衣服,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等等我啊!清瓷!别走那么快嘛!”还在仔细画眉的那个女子柔声叫唤了起来,转过脸来,居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秀美脸蛋!她急急地将画眉的毛笔丢在案上,叹道:“今天是麝香王为了荧惑大人降伏三千年妖狐而举办的庆功典礼,你怎么还是漫不经心的?那妖狐也不知在凡界做了多少恶事,搅得天下大乱,难得被神降伏净化,可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你怎么也不开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将精美华丽的盘丝发髻又仔细小心地理了理,生怕有一丝凌乱似的。
“你看看你,头发也不弄好一些,脸上也是白白的一点神采都没有。你难道不想让太白大人注意自己么?你就想当一辈子的女乐官?”
清瓷微微一笑,依在门边定定地看着她,方才阴冷木然的神色突然就变成了带着慧黠的笑吟吟,两只眼睛烟波慢转,竟仿佛会说话一般。
“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就行了,丝竹。反正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我看着你就和看着自己漂亮一样。至于太白大人那里,我可是不敢奢望什么。似乎你最近和他走得
很近呢,看来你可是做不了一辈子的女乐官了,或许我快要叫你太白夫人咯!”
她嘻嘻笑着,虽然说着玩笑话,声音却依然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丝竹红了脸,爱娇地啐了一下,“胡说八道!他可是神呀!瞧你说什么胡话来亵渎他?我们只是还没资格被神净化的凡人罢了!当初如果不是太白大人手下留情,我们或许也早就和族人一样被处死了呢......尊敬他是应该的啊!”
谁让她那些无知可怜的族人们要去迷信暗星的黑暗力量呢?其实,她心里一直对太白和神界充满了敬畏的感情......如果不是他们拯救了鬼迷心窍的落伽城,感化那些渴求光明圣洁的族人,现在落伽城或许已经成为黑暗的地狱了......
太白大人......她的心忽然微微触动了一下,仿佛有一种很温柔的暖流包裹住了自己。她记得初见之时,对他的风华绝代惊为天人,她从来也不知道神居然是这般丰神俊秀的人物,目光庄严平静,好象可以容纳一切。她不是瞎子,这样的男子,她看得很清楚......
她忽然回头看向清瓷,这个与她一起被当作降伏于神的供品送入神界的自己的妹妹。看着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装扮,看着她幽深望不见底的眼睛......她对太白难道当真一点念头都没有么?她不信......
“听说今天连墨雪大人也要在典礼之上舞蹈,我真怕自己到时候紧张弹错了调子,那可真是丢人呢!”
丝竹一边说着一边从青木案下取出了一把玉石琵琶,玉色幽幽,仿佛还透着清冷的光辉。弦是半透明的龙心筋,弹奏之时,音色如同珠玉四溅,清越皓然。她轻柔地抚摩着琵琶的玉石面,手感温润光滑,然后她幽幽地说道:“墨雪大人是神界最美丽的女子,或许也只有她那般人品容貌,才配得上太白大人吧......我们......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除了被神赋予不老不死的生命,我们在他们眼里,可能永远都是卑微的蝼蚁......哪里敢奢望什么?”
清瓷没有说话,垂下了眼睛,似乎还是一付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丝竹伤感了片刻,忽然强笑道:“真是!你看我在说什么呢?!这般七情六欲不断,心
里老是存着凡人那种情欲爱念,我可真没用!难怪总是修不到正果。清瓷,你可别和我学啊!我们落伽城的女儿,迟早要修炼成与麝香山诸神一样的修为,这样才对得起父亲将我们送进来的苦心啊!不能丢落伽城的脸。”
她又从案底抽出一把用朱鸟羽毛装点得分外华丽的七弦,七弦用青铁铸成,细长而漆黑,仿佛一把黑色的剑,弦也为半透明的龙心筋,风流过时拂在上面,隐然有裂帛之音。她将七弦递给清瓷,叹道:“典礼都快开始了,连自己的乐器也不拿!你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可千万别出错才是!”
清瓷默然将七弦接了过去,倒扣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细白的手指忽然轻轻拨了一下琴弦,“噌”地一声顿时发出缭绕绵长的声音。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眼底有令人无法捉摸的色彩。她看着丝竹,好半天才轻声道:“既然他们没有情欲,何不教会他们呢?也让我看看那些总是高洁的神,染上他们最鄙夷的情欲时,究竟是怎样的美丽?”
丝竹怔了住,她......到底在说什么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她怎么也敢说出来?!当真连性命也不要了吗?!
“清瓷!你太......”她刚要好好斥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一番,却见她耸了耸肩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开个玩笑而已!玩笑!走罢!再不去洗玉台,就赶不上典礼了。”
丝竹急忙追了上去,生怕迟到了给其他的乐官说笑。那些隶属于其他五曜的乐官总是自诩为半神来嘲笑她们两个做为供品的凡人姐妹,她们可不能落给这些人口实!
出了太白的噬金宫,是一片叫做天绿的湖水。此时阳光明媚,灿烂如金,映得天绿湖碧波粼粼,仿佛撒了无数细碎的小金点在里面,湖水绿得纯净而芬芳,清澈得几乎可以看清里面无数摇摆着尾巴的玉色鲤鱼。湖水蔓延,靠左边的岸上,是断念崖,陡峭而尖利,如同要直穿透天际,隐在茫茫云雾中,令人不敢仰视,也不知其深若何。崖上零星地长着几株白色的花草,越往上越是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听说崖下就是麝香山与印星城的结界所在,将结界设在这种地方,可见诸神能力之高深。
沿着湖水往右行,一路上繁花似锦,五彩缤纷,各种颜色都有。团团碧绿的半人高的小树,上面会开一种白色
的花,花蕊为浅蓝色,呈扭曲盘旋状,花瓣大而且重叠,风吹过时,异香扑鼻,香气往往流连在身上许久不散,仿佛要沁入肌肤中一般。丝竹极是喜爱这花,连忙摘了两朵,一朵簪在自己耳边,另一朵递给了清瓷,要她戴上。
清瓷随手接了过来,低头细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朵花在手上转了半天,就是不往头上插,也不知她到底在看什么,不就是一朵花么?
丝竹看了她半天,总感觉她今天有古怪,怪在哪里却也说不上来。平时虽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但是今天却似乎在那种不在意里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思绪。那双漆黑的眼,里面到底在转着什么样的念头呢?
却见清瓷将花别在了胸口上,笑道:“这花太媚,与我不合,我就放在胸口上罢。”
话音刚落,只听极遥远的地方,一阵丝竹曼歌之声飘了过来,清越婉转,闻者心旷神怡。丝竹却惊得连连跺脚,急道:“快走快走!唉!还是迟到了!也不知道其他的乐官又要怎样来嘲笑我们!”
她顾不得什么仪态,拉着清瓷就往洗玉台方向跑了过去。一路分花拂柳,也不知踏倒了多少奇花异草。歌舞之声越来越响,却依然婉转,伴随着丁冬的青铜钟声,几乎要传到九天之外去一般。
两个人飞快地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忽地眼前平空出现大片的碧波,一望无际,在那碧波之上三尺之处,飘浮着一座巨大的白玉楼台,在璀璨的阳光下灼灼生辉。玉的温润色泽混杂着日光灿烂的色泽,混合成了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光华。
华丽的楼台上显然已经全是神,地位高如五曜和四方神兽的,与麝香王一起聚集在高层的楼台之上,隔着白玉的雕栏坐在那里观看着台下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诸位乐官舞伶的乐曲舞蹈表演。地位比较低的神,诸如二十八星宿还有隶属于神界范围的诸位城主人王,都围在下面的楼台上,每个人面前放着一个小案,身后两个侍侯的神女为他们添酒递物。
那片白玉做的巨大平台上白纱翻卷,红绸乱舞,显然典礼已经开始,一群舞伶正和着乐官演奏的欢快曲子灵活地舞动着身体。每个人都是天人之色,额中画着朱红的花纹,眼底也分别用白色和红色的颜料细细晕上一条窄窄的纹路,顺着眼睛往上飞扬,异常妩媚秀丽。颀长的水袖时而在空中展开舞动,时而在
纤细的身体周围曼流如同水波。红色与白色交错在一起,华丽而雅致,看的人眼花缭乱,心醉神驰。
丝竹拉着清瓷站在岸上,连气也不敢喘大了,生怕惊动那些感觉灵敏的神。这么重要的庆典仪式她们居然迟到了!说出来不光自己丢脸,连太白大人也会落下管教不严的罪名呢!悄悄向洗玉台背面走去,却见一道金色的光从台上射出落在岸边,那就是通往飘浮在空中的洗玉台的通道。丝竹在四周看了半天,确定没人,这才拉着清瓷飞快地跑上了金色的光道,身体顿时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瞬间就来到了洗玉台上。
“只有等这场舞跳完了之后再偷偷溜进里面了!”丝竹细声抱怨着,“都是你!路上走那么慢!害我们迟到了!”
清瓷淡淡一笑,“你怎么不说光是打扮自己就花了一个多时辰?瞧你宝贝的盘丝发髻,都跑乱了。”她抬手温柔地替丝竹理了理头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秀长的睫毛就在丝竹眼前微微扇动着,令她有些发怔。清瓷有与她不一样的美,她都知道的。那种安闲,那种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慧黠,这些都是她没有的。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有些害怕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可是......
“乐声停了,现在乐官一定已经下场准备其他的曲子,我们去罢。”清瓷低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突然的神游太虚,她急忙拉起她的胳膊,飞快地窜进洗玉台的后门,绕了好几个回廊才来到乐官舞伶的后台。乐官们看到这两个迟到的凡人姐妹,顿时嗤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各自窃窃私语着,眉目间都闪烁着讥讽的颜色,隐约还可以听见“凡人”,“供品”,“没礼仪”之类的难听话。
丝竹努力维持着镇定,走到靠墙放着的案边拿起一个朱红色的小册子,那是今天庆典的曲目舞蹈顺序,还好,她们只错过了一个合奏,而马上是二十八星宿的比武表演,比武结束之后,才会有乐官的合奏。
那些乐官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来找她们的麻烦,反而一个个都跑出去爬在栏杆边上观看星宿的武斗,顺便瞻仰高台之上那些平时不太能见到的五曜和四方神兽的圣容。
丝竹也想跟去,可是脚步只动了一下,又立即停住了。她不想过去被那些乐官冷嘲热讽,虽然她很想偷偷在下面看着太白大人。尽管平时她们也住在噬金宫
里,可是却很难得才能见到太白,他基本很少和她们这些服侍的乐官下人有什么联系,偶尔能看到他也是在噬金宫的花园或者回廊之上。她实在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心里一直爱慕的那个人,可是想到那些乐官厉害的嘴巴,她又有些胆怯。
正在为难的时候,清瓷忽然轻声道:“去罢,我们也去看。”她挽着错愕的丝竹,仿佛根本没看到周围人的古怪眼神,神色自如地走到了白玉栏杆那里,靠在上面往平台那里望去。
丝竹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忍受着四周疏离的眼光和低语,回头看看清瓷,她正专心地看着平台上那两个正准备比武的星宿,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她松了一口气,偷偷望高台上望去,希望可以找到那个黑色的俊秀身影。眼光一一看过来,坐在高台正中间的是麝香王,一个面目有些严厉的中年男子,上唇有浓密的胡子,一双眼锐利而英明,此刻却也是含笑安详地看着台上的两个年轻星宿。
麝香王旁边的两人分别是司月和司日,司月身边的永远穿着碧色衣裳的是岁星;雪白色衣裳连头发也雪白的是镇明;黑色的那个身影她看了半天,才确定是荧惑;青色长衫总是笑吟吟的男子是辰星,他永远笑得如同无赖一般懒洋洋。丝竹急切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太白,五曜坐在麝香王的左手边,而右手边已经是四方神兽了!太白呢?难道他竟然不参加这个庆典吗?
正想地出神,忽地听台上一个神官高声喊了起来,她微微一震,急忙回头往平台上看去,却见那两个刚刚成为星宿的年轻男子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而其中一个人漆黑的头发与眉眼,面目清秀纯真,正用一种极尊敬的眼神看着高台之上的荧惑,昂着头挺着胸,很是自豪的模样。她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个孩子,恐怕是以荧惑大人做目标的吧!看他那自豪的样子,一定是以自己能成为真正的神而骄傲呢!什么时候,她和清瓷也能成为真正的神呢?
她看向一旁的清瓷,却见她直直地看着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眼底忽地闪过一道狩猎一般的利光,惊心动魄。她呆了住,怔怔地看着清瓷微微冷笑,洁白的额头上,有漆黑的花纹瞬间浮现又瞬间消失,她倒抽一口气,看着她阴森的面容,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少年,眼睛里有欲望......
清瓷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
那是一种单纯的,绝对的欲望,出于对强悍力量的崇拜景仰......很可爱的念头,不过,依然是欲望。或许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清瓷......你......”丝竹有些惊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微笑着回头看着她,方才的阴森神色突然就变成了温和的笑容。
“我在看那个少年星宿,你不觉得他很清秀吗?他是谁?”
清瓷淡淡地说着,自然的神态让丝竹感觉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她急急地瞥了一眼清瓷洁白光滑的额头,上面什么瑕疵都没有,刚才的那个漆黑繁琐的花纹,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丝竹暗咳了一声,轻声道:“那个人是两百年前刚成为翼宿的鹰王翼,听说他是以荧惑大人为目标而修炼,立志要做下一任的司火荧惑。上界的诸位大人对他都抱有很高的期望,特别是四方神兽的朱雀大人,几乎将他当做了左右手。今天能看到他参加比武表演,我们也算有眼福呢。”
清瓷没有说话,撑着脑袋靠在栏杆上,看上去懒洋洋地,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鹰王翼,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太白......太白大人他没有来......你想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啊?难道他不打算参加这个盛典么?”丝竹难掩失望地低语着,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捉着垂在肩膀上的头发盘弄。难得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盘丝发髻,她足足盘了两个多时辰呢......
清瓷刚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喧哗,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身材玲珑娇媚的高挑女子走了过来,一头漆黑的长发居然是微微卷曲着的,如同海上的波浪一般,纠缠起伏。丝竹急忙捂着唇,讶然低呼:“天!是墨雪大人!她怎么会来后厅?难道马上是她的舞蹈么?”
墨雪微微扬着秀长浓密的睫毛,睫毛下那双眼居然是天空一般的碧蓝!她比新雪还白腻的脸庞美艳得令人无法逼视,身上穿着玄色的黑纱长裙,裙摆修长迤俪,和水袖一起拖在地上蜿蜒。其华丽高贵自不用多说,只是那张绝色的脸,比冰雪还洁白,却也比冰雪还冷漠。她淡淡扫了一眼周围惊艳恭敬的乐官舞伶,半晌才开口轻道:“我需要两个乐官为我奏乐,你们谁的琵琶弹得最好?站出来跟我走。”
琵琶?丝竹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
手里的玉石琵琶。说到琵琶,乐官里有谁能弹得比她还好呢?只是这个风头,她出不起呀......眼看乐官们都跃跃欲试,却没人有勇气站出去,还有几个人拿眼睛偷偷瞥向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难怪她们紧张,墨雪大人是四方神兽里的暗玄武,地位与麝香山的五曜不相上下,要是在她的舞蹈上犯了什么错误,她们这些小小的乐官根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雪等了一会,眼见没人站出来,不由有些不耐。目光一扫,看到白玉栏杆边倚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眉目如画,清雅秀丽,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温润的玉石琵琶,耳边还簪着一朵自己最喜欢的白色沙茶曼,顿时有了一丝好感。她向丝竹走了过去,柔声道:“你会弹琵琶?愿意为我弹上一曲么?”
丝竹受宠若惊,顾不得周围嫉妒的窃窃私语,急忙点头,拉着清瓷又说道:“这......是我妹妹,她的七弦......与我搭配得最好......”
墨雪随意点了点头,“那就一起来吧,你们会弹‘淑雅’么?我要音调加高一些,也加快一些。如果不熟悉,我这里有乐谱。”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黑色的乐谱,递给了丝竹,又问道:“你们是隶属谁的乐官?”
丝竹接了过来,一边跟着墨雪紧张地往平台上走,一边小声道:“是......太白大人的乐官......”
墨雪挑了挑秀丽的眉毛,“原来太白也有乐官,我记得他以前从来不要乐官舞伶的。看来他很中意你们俩,运气不错。”
丝竹又是兴奋又是害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在后面强笑着。回头看看清瓷,她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乐谱。她难道不高兴么?太白大人以前从来没有乐官舞伶!她们是第一批成为太白大人的乐官的女子啊!这分明意味着太白大人对她们有某种好感......她,可以期待么?
台上鹰王翼的比武已经结束,高高的楼台之上,麝香王正说着褒奖的话语,一是为了赞扬荧惑降伏三千年狐妖的功劳,二是称赞神界人才辈出,鹰王翼乃为其中的佼佼者。墨雪停住了脚步,垂头恭敬地听着麝香王的圣谕。无论是高台之上的五曜和四方神兽,还是台下的二十八星宿和人王城主,所有的人都恭敬沉默地聆听着。
麝香王的声音低沉而祥静,如同天上偶尔
滑过的几丝云彩,安详中带着庄严,悠闲里透着圣洁。清瓷默默地抬头望向那些高台之上的神,还有那些匍匐在台下的所谓的人王城主。她忽地想到了八百年前的那个漆黑的夜晚,火光冲天,落伽城陷入血腥浓重的红里,慢慢被血吞噬包围......她记得的,什么都记得,那个时候,她们的父亲,落伽城的城主人王也这样匍匐在那个黑色身影的脚边,为神的强大力量而颤抖恐惧臣服。那个高高在上的黑色身影,那个自诩圣洁鄙夷凡人的神......
为什么?凡人要匍匐在低处对神仰望?为什么?要杀戮凡人的情欲?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散发着奇异的光彩。神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将她们凡人的爱恨情仇视如蝼蚁......她只是不懂,情欲当真是不可饶恕的罪?是的,神是天上的云,是霞光,是一切的洁净高贵之物;凡人不过是泥土肮脏之物堆砌出的肉身......她不奢望成为云,她只想,将那些云从天上拉下来,与她一样沾染上肮脏的泥而已......如此而已。
麝香王的冗长话语终于结束,丝竹拉了拉清瓷的袖子,示意赶紧先上台。迎面走来了鹰王翼,红光满面,显然因为被赞扬而兴奋激动,眼见到两个女乐官走过来,他居然心情大好地拍了拍清瓷的肩膀,沉声说了一句:“好好弹琴!”
清瓷陡然抬眼,漆黑的眼睛在他错愕的脸上一瞥而过,忽地诡异一笑,张开唇,无声地说道:好好保重。
盘腿坐在白玉的平台上,周围空旷而洁净,对面高耸入云的华丽楼台里,有无数的神,一双双眼都看着台上那两个纤细的身影。丝竹紧张得总是想摸摸自己的头发衣服有没有变形,被那么多地位高贵的神同时凝望,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额头和背后一阵冷一阵热,想来已经冷汗满身了。她抖着手拿起琵琶,平时拿得极顺手的琵琶今天好象突然变重了一样,沉到她的胳膊也开始发颤。糟糕......她好象忘了曲子该怎么弹奏了!这样想着又是一阵大紧张,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呀......她真的忘了!
“噌噌”两声,是七弦的声音,凄冷惨厉,惊得她赶忙回过神来。清瓷!她居然将琵琶的弹奏部分拿去用七弦来弹!太胡闹了!她捏着琵琶,头也不敢抬,只屏着呼吸等着她弹完琵琶的那部分。
.....那是什么曲子?!淑雅有这么凄厉的调子吗?!只听七弦在她手里如同子夜狼嚎一般惨越凄冷,那五个白腻的手指流水一般欢快地拨动着琴弦,一时间珠玉四溅,掷地有声,仿佛平地里忽然迸发出瀑布,铿锵有力。在低处盘旋不多时,陡然拔地而起,一次比一次高,激烈到极点之时,仿佛眼前开满了无数血色的鲜花,一颗心更是蹦到了喉咙口,满眼的泪。丝竹拼命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七弦的调子太惨厉,简直不允许她喘息一般,辗转反侧,千回百转,隐约竟有杀戮之声,寒光乍现。丝竹脸色惨白,简直不敢去看高台上的神。清瓷!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当众弹拨这种凄厉的调子,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庆典么?!
七弦在低处忽地打了个颤音,“噌”地一声猛然升高,竟如同裂帛一般震撼天地,袅袅不绝,仿佛汹涌的海潮在窜到最高点时,终于落了下来,荡漾起一片剧烈的涟漪。音调渐渐柔媚起来,丝竹松了一口气,拿着琵琶合了上去,肃杀之音顿减,随着她丁冬的琵琶声,墨雪一身玄色的华美衣裳如同黑蝴蝶一般飞到了台上,水袖飘逸,裙摆妖娆,整个人随着柔美清雅的曲子舞成了一朵漆黑的花。
高台之上,一个一身白狐裘的清俊男子淡淡将手里的白玉茶杯放在了案上,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请瓷。他身边的一个身穿朱红盔甲的颇有武官之相的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对这个乐官感兴趣了?她的七弦简直绝了!可怜的墨雪,她今天肯放下面子上台跳舞,还不是为了你?你怎的从来也不正眼看她一下?”
穿着白狐裘的男子没有说话,一双幽深狭长的凤眼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清瓷,看了许久,才开了口,声音居然悦耳低柔,好听之极。
“朱雀,这里是麝香山,不要胡言乱语。有什么话,回印星城再胡说也不迟。”
穿着朱红盔甲的朱雀哼了一声,英武的脸上颇有些不屑的神情。
“那些老是喜欢装正经的五曜,我看着就讨厌!分明心里一堆恶劣的想法,外面却还要装成光鲜亮丽的圣洁模样,无聊死了!特别是那个叫司月的女人,我的天,如果她做我老婆,估计我连三天都活不了!”
他缩着肩膀夸张地低语着,却惹得旁边俊美的青龙一阵闷笑,差点把茶杯弄翻。
白狐裘的男子淡然瞥了一眼朱雀
,似乎有些无奈。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红色的小案,沉声道:“那个女子......她的曲子里有杀气......”他忽然顿住不说了,那双诱惑之极的凤眼眯了起来定定地看着清瓷,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杀气......或许比杀气还浓烈的气息。这个女子是谁?五曜怎么会让这种诡异的女子做乐官的?她分明......包藏了祸心啊......难道没人看出来么?
他往五曜那里望了去,却见人人正襟危坐,连袖子也不动弹一分,眼睛都看着台下,却似乎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并没有专注于台上墨雪妩媚的表演。他的眼眸微动,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芒。没有说话,他回身拿起了茶杯,却听身边朱雀沉声道:“玄武,你觉得那个女乐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如果有什么古怪,我会悄悄除了她的!”
穿着白狐裘的玄武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别动她......我想一定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他等着看好戏......
“清瓷!和我过来!”
一下台,脸色惨白的丝竹就拉着清瓷跑到偏僻的回廊上,确定周围没人,她才恨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难得墨雪大人看上我们为她弹奏,你弹的那是什么古怪曲子?!你......你......当真想触恼了诸位大人来惩罚你么?!太不懂事了!”
清瓷慢悠悠地看着她恼火的模样,忽地一笑,柔声道:“你这么生气,恐怕不光因为我弹的曲子不好罢?是因为太白他没来,辜负了你两个时辰盘的发髻?”
丝竹给她说中心事,一阵窘迫,红着脸跺脚恨道:“你就会说些有的没的!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抢我的琵琶弹奏部分?为什么开头弹那么古怪的曲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清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清瓷耸了耸肩膀,一付无辜的模样,瞪着眼睛笑道:“那还不是因为看到你紧张得手在发抖,怕你出错才帮你的!我前面弹的就是墨雪给我的乐谱上面的曲子啊!上面还特地标明了要营造激烈如海潮的意境,我还怕不够激烈呢!”
丝竹看了她半天,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她皱着眉,低声道:“清瓷,我知道你在记恨他们攻陷落伽
城的事情。可是你忘了么?父亲曾怎么叮嘱我们的?他要我们努力修炼,不要给落伽城丢脸!我们是落伽城的女儿!不能给那些神看低了呀!你心里总是想着恨,怎么能够抛弃情欲成为圣洁的神呢?今天还好大人们都不怎么计较,你不想想万一他们发难,你我还有出头之日么?你太天真了!”
清瓷轻轻抬手捂住了丝竹的嘴,她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丝竹......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是你......你说要我们抛弃情欲,情欲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喜欢太白,你想成为神,这些还不叫情欲么?莫非向着神的就是正确的,凡是与他们背道而驰的就是罪恶的么?”
丝竹倒抽了一口气,无言地看着清瓷幽深的眼,那里面邪气乍现,惊心动魄。却听她声音低柔婉转,如同耳语一般在她耳边缭绕盘旋。
“我从来也不想成为神,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欲望是错误罪恶的,我也不觉得神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他们害了我,将我踏在脚底鄙夷,我便一定会报复回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无路可退......”
她放开捂着丝竹嘴巴的手,对她浅浅微笑,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古怪。丝竹急急地拉着她的袖子,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颤声道:“清瓷......与神作对是会魂飞魄散的!当神......有什么不好?落伽城的悲剧,也是父亲仰慕暗星黑暗的力量造成的啊!我们......我们被送进了麝香山......是来偿还罪恶的!也是神给我们的怜悯和希望!你......怎可心怀叵测试图报复?!”
清瓷沉声道:“我何尝需要什么怜悯?我做了什么错事么?丝竹,太好笑了,进麝香山八百年,你什么都忘了!那场屠杀,那场征服......可是我没忘!你信仰的神给了你希望,可他们给我的却是家破人亡和绝望!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既然你将以前的事情全忘了,那就把我今天说的也都忘了罢!如果你想安心修炼你所谓的神,那就忘了我说的一切!我从来也没指望你会懂什么。”
丝竹浑身都在颤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聪明慧黠的妹妹会变得如此决绝。她捉着她的袖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一堆话语挤在她的喉咙里,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她这般大逆不道,要是给人
发觉了,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铲除啊!她该怎么办?她要做什么才能止住清瓷玉石俱焚的强烈冲动?
清瓷叹了一声,幽幽抚上丝竹的脸,轻笑道:“你怕什么?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不用理会我的。看看你,盘丝的发髻又乱了。”
她替丝竹将头发理了理,然后笑道:“这样才好,我们回去罢,后面还有要演奏的曲目呢!”说着她拉着丝竹就要走,却觉一股顽固却微弱的力道扯着自己的袖子,怎么也不放手。她长叹一声,正要回头劝解,却又听丝竹低声道:“你若顽固不化一定要堕落,我......我便告诉太白大人!将你关入坠天狱!落伽城没有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
清瓷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她梦里都忘不了的清朗声音在身后不到五尺的地方响了起来。
“什么关入坠天狱?你们俩不去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说什么呢?”
丝竹惊得僵住了身体,脸色忽红忽白。清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直接对上了一双漆黑庄严的眼,她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沉声道:“见过太白大人。”
丝竹急忙回过神来,猛地转身行礼,回身之时,立即发觉她日思夜想的那个黑色身影,身上还穿着染满尘埃和鲜血的盔甲,可是那双宝相庄严,莹光灼灼的眼睛依然锐利而且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子。她心底本能地一颤,说不出是喜悦还是紧张,艳丽的红晕顿时慢慢染上了她的脸颊,方才和清瓷发生的一切都抛到了九天之外。
她结巴的问候还没有说完,便被太白挥手打断。
“好了,不用多礼。”他漆黑的眼睛似乎带着某种疲惫却满足的神情,淡然说道:“你们不是乐官么?怎么不在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胡乱说话?坠天狱岂是可以拿来当做笑谈之处?既然进了神界,以后言行须得谨慎才是。”
说完抬腿便走,高大的身影平静地越过丝竹和清瓷,散落一身的尘土血腥气味。清瓷身体忽地一颤,咬牙垂头站立在一边。她记得的,这种可怕的气味......当时太白只身一人屠杀半个落伽城,闯入城主的行宫时,身上就带着这种气味。他刚刚又去征服屠杀了什么城么?这种糅合了血腥与烧灼的气味
,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是她八百年来的梦魇,一直提醒她他是她的仇人!总有一天,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白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轻声问着。
丝竹惊喜异常,急忙红着脸柔声道:“回太白大人......我叫......”
“不是问你。”太白又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语,顿时令她脸色一阵苍白,“刚才的七弦是你弹的罢?很动人的曲子,即使在洗玉台外都清晰可闻。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
清瓷垂着头,沉声道:“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八百年。”
太白忽然微微一笑,柔声道:“清瓷......八百年了,你的修为也不错,好好努力,日后终有正果等着你。快回后厅罢,马上还要上台呢。”
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古怪却鲜丽的人,其中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秀美女子,神情虽然平静却掩不住悲伤,经过她们二人时,偷偷瞥了她们一眼,目光柔和又带着适度的好奇。
清瓷兀自垂头站在原地,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的肉里去,刺得她一阵巨痛。
他不记得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屠杀,那些冲天的火光,那些奔腾飞扬的殷红鲜血......他做过那么多罪恶的事情,他居然忘了!当时他曾多么傲然地将她们姐妹领入神界严厉地教诲,那些尖利的话语令她记到今天,恨入了灵魂。她隐忍着,恨了八百年,他却什么都忘了!对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他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描淡写,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清瓷,太白大人似乎很看重你......我......我先恭喜你。”丝竹的声音听起来有掩饰不住的难堪与哀伤,可她却依然温柔地继续说道:“你看,太白大人他这般看你,说明你很快就可修成正果成为神,你......还是放弃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罢!那样的想法......只会让你更痛苦而陷入不复之地而已......父亲如果知道,也不会高兴的。”
清瓷没有说话,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掌,指尖一片湿漉漉地,原来掌心早已给她刺破,血流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掌,然后抽出手绢将手上的血狠狠擦了去。她的恨,谁也不了解的......她
转身往后厅走去,随手将染了鲜血的手绢丢在栏杆外面的花海中,头也不回。
丝竹急忙追了上去,拉着她的袖子唧唧呱呱地说着刚才那个跟在太白身后的粉色衣裳女子很美,是不是新征服的神界领地供奉上的新乐官,是不是麝香王又要奖赏给太白什么乐官女伶之类的无聊话语。
人声渐歇,回廊上安静下来。许久,茂密的花海忽然动了一下,一个穿着白狐裘的清俊男子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那里。透明纯澈的阳光淡淡映在他身上,他的浓密漆黑的头发只在身后编成了一条粗大的辫子,系着玄色的珠玉。珠玉虽小,上面的雕刻却栩栩如生。那是一只漆黑的玄武兽,毛发飞扬,似乎还会自己摆动,身上盘旋缠绕着血红的蛇,连吞吐的蛇信都清晰无比。
他的眼波如同幽深的潭水,波澜不起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染血手绢,静静地看着上面血红的色泽渐渐变淡,血液竟然极缓慢地沁入了泥土之中,不一会就露出一根血红的小苗,如同一根细细的红线,诡异莫名。
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弯腰想去拣起那块手绢。指尖刚触到丝绸边缘,忽地如同被火灼一般飞快缩手。他有些骇然地看着那根血红的小苗,似乎心有余悸,眼睛里又是惊讶又是恐惧,却隐隐还有一丝兴奋。他站直了身体,思量了一会,唇角渐渐勾起一个细微的笑,秀长浓密的睫毛微扬,那张脸在阳光之下竟然俊美秀雅之极,当真恍如天人。
阳光渐亮,散发出午后特有的热烈和明澈,他白色修长的身影忽然如同轻烟一般,慢慢散了开来,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地上只有一块洁白的手绢,旁边长着一棵细小柔弱的血色花苗。微风拂过,花海幽香喜人,将异动的一切都掩了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耸如云的洗玉台上,麝香王正温言勉励凯旋而归的太白。不出所料,他果然又是去征服了一个不服神界管辖的城镇。那满身的血腥尘土气息,恐怕他又屠杀了半城的人才得到胜利的罢?当真是神界屠杀凡人征服凡人最好的杀人利器!
清瓷坐在平台上,与众多乐官一起等待着君臣两人话毕便开始奏乐。她眼尖地看到刚才跟在太白身后的几个衣着怪异的人和那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他们都恭敬地跪在麝香王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每个人都有些紧张。那个
少女脸色虽然苍白,却依然坚持着跪在那里,神情间颇有一种气度高华。
对于清瓷和丝竹而言,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八百年前,她们也曾这样惶恐地跪在神的脚下,卑微地等待着这些神大发怜悯给予她们一个光明的前途。这个少女必然是被太白征服的城供奉上的供品,看她华美的衣裳和雅丽的气质也知道一定是城主的家人。
丝竹带着喜悦地看着她,贴着清瓷的耳朵轻道:“我们要多一个同伴了!她也是被供奉的凡人呢!如果太白大人再多征服几个顽劣不化的愚人城主,我们以后就更不会寂寞了。”
清瓷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太白向麝香王汇报战况。原来他新征服的这个城是南方的宝钦城,暗星的势力越来越猖狂,东西南北几个重要的大城镇都给他侵蚀了,为暗星所惑的城民一日比一日顽固,这个宝钦城,他几乎将所有的人都屠杀之后,城主才降伏,将女儿供奉之后,便自杀身亡。这样惨痛可怕的经历,却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说成了咎由自取,罪当如此。
她微微冷笑了一下,手掌上忽然传来的刺痛却令她又皱起了眉。她刚才太激动而疏忽了,本不该让自己流血的......那个术,她还没能够从心魔那里学得完整......她缓缓用手背抵在胸口上。那里面住了一只天地间最恶毒的魔,以她的恨为粮食,以她的血做饮料,是她的身体养出来的可怕魔物。
她垂下眼睛,忽略心底那只魔无数次的疯狂叫唤。它想吞吃她的思想,侵蚀她的身体取而代之。她早便知道心魔有多么可怕,只是她不信,也不怕。
“你想要吞吃我的身体,便要先比我恶毒才行......”
她这样低低地说着,有些甜美的笑了。
等了半天,那个少女让麝香王赏给了荧惑。原本应该让太白带走的,他却谢绝了,理由是噬金宫已经有两个乐官,他不需要更多的人。太白是个喜欢安静的神。于是热情过度的麝香王便将那个少女赏给了降伏妖狐的荧惑。
荧惑微微皱着眉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女,冷道:“我不需要什么乐官女伶,神火宫里也没有凡人能够无伤进入。”
他的话本就少,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麝香王被他这么一回绝,居然也不生气,笑道:“荧惑,最近暗星越来越猖狂,以后降伏暗星也需
要你尽力。这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女儿,听闻她极喜天文地理,擅长为人祈福消灾,留下她做一个后备也好。你若实在不喜,便让她照料你神火宫中那棵万年樱花树罢了,这样你还打算拒绝朕的赏赐么?”
荧惑有些犹豫,他身边的岁星急忙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赶紧谢恩。荧惑虽然是五曜中身份最特殊的一个,可是当众回绝麝香王也是很无礼的行径,她可不想让他和自己的父亲麝香王闹得不愉快......
荧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娇小的粉色身影,她还在微微地发着抖,显然很害怕。可是那双眼,却依然维持着自己的仪态气度,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地上的白玉雕刻,一张秀美的脸蛋苍白一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软了下来,淡然道:“谢王上恩典。”
场面顿时因为他的同意而松散了开来,岁星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说这个司火的修罗没有感情?如果不是她的请求,他一定不会答应呢!这样想着,脸色忽然嫣红了起来,急忙垂下头去不敢让人知晓自己的心思。呀!她怎的会起这种古怪的念头呢!莫非是喝多了酒?
那个少女给人扶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荧惑的身后,恭敬地立在那里,头也不抬一下。荧惑忽然淡淡开了口,问道:“你会照料樱花树么?”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有些紧张,可是却掩饰不住谈吐的高雅清丽。她的语调有些柔软,声音娇嫩又带着南方特有的腻软口音,恭敬地说道:“回荧惑大人,我会照料各种树木花草。”
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道:“你的名字。”
还真巧,他神火宫里的那棵樱花树也叫炎樱......喔......炎樱,炎樱。他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将一个凡人的姓名很快记在了心里。
箫声清明,古琴悠扬,洗玉台歌声曼舞,五彩丝绸乱卷,一派欢乐祥静。只是谁也不知道,一朵用血凝结而成的血红之花,幽幽地在回廊的花海里绽放了开来,花瓣血色,花茎如火,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幽香,缓缓荡漾了开来。
盛典终于结束,诸神一一离开了洗玉台,只留下几个当值的乐官女伶打扫着不是很凌乱的平台。
清瓷拿着青柳枝做成的柔软扫帚,默默地在偏僻的回廊处清理
着杂乱的带着泥土的脚印。那些乐官显然是在欺负她,或许是妒忌她在墨雪的舞蹈上出了好大的风头,引得麝香王都对她的七弦称赞不已,于是便给她分配来清扫最大最脏的回廊。
谁说神界没有欲望?这诸般妒忌猜疑,爱慕痛恨,与人界有何不同?无非是披上了神圣的外衣,从高处心虚地鄙夷而已。
她忽地停下了手中的清扫动作,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人,然后飞快地跳入花海之中,急急地寻找着自己刚才丢在其中的手绢。那上面沾染了她的血,那是有毒的血......她的术还没有足够的法力可以实施,现在贸然地留下痕迹,只会惊动那些敏感的神而已。
心口的那只魔,发了疯一样地想侵蚀她的身体和思想,却苦于找不到发泄的路,只能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咒骂着,无端地给了她力量,却得不到半点好处!早知如此,八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它便不该诱惑这个女子!一时的好玩想搅乱神界,却给她利用了来做这等可怕的行径!偏偏自己给她困了住,怎么也无法逃脱。若是将她吞吃了去占有她的身体思想也罢,只是它没有想到叱咤风云的心魔,会连一个小丫头也没法对付。她的心里,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它承认,自己比不过她的恶毒......这等可怕的人物,它居然没有看出来......
清瓷将手背抵在胸口,淡然道:“别闹了,你若不想被我吞吃了去力量,便安静吧!我早说过,你若想降伏我,须得比我还要恶毒才是。”
那只魔哀号着,渐渐平息了下来,化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流,汇聚在她的额头上。黑光猛地一闪,她洁白如玉的额头上忽然迸发出一个华丽繁琐的黑色纹路,如同漆黑的太阳一般,张扬地伸展开无数细长的支脚,沿着她的额头蔓延开来,诡异却妖娆。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那透着黑色光芒的纹路忽然又消失了。她弯下了腰,继续在花海里寻找着自己的手绢。微风拂过花瓣,她忽然看到了那朵血红的花,那么小,那么柔弱,甚至还没有她的小指粗。却坚持着迎风而立,朵朵花瓣绽放,如血如火。
她愣在了那里,定定地看着那由她鲜血化成的花朵,忽喜忽忧,心里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等了八百年,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吧......眼下忽然看到了结果,她竟然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清瓷慢慢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仔细看着那朵艳丽的小花,看着它明明一付柔弱的模样却依然倔强生长。花海无限蔓延,满眼的雪白,只有它,如同白色锦缎上的一点血迹,时而给掩埋了去,时而又坚持着冒出头。那是她八百年的坚持,她的血化出来的邪恶之花,现在终于绽放在这片所谓圣洁的土地之上......
好了,诸神,和我一起堕落吧!
“你在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细微笑声,清瓷神色自如地回头望去,却见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一身的清雅脱俗,手里拿着她那块手绢,定定地站在七尺之外,微笑地看着她。
她回过身来,看了他半晌,才慢慢地说道:“那是我的手绢,可以还给我么?”
那个人笑吟吟地看着她,柔声道:“你自己过来拿。”
清瓷想也没想,直接走了过去,却听那人又道:“那朵花......是你做的?”
她扬起了眉毛,不耐地问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他将手绢细细叠好,摊在掌心之上,忽地只见那块洁白的手绢燃起雪白的火焰,竟然顷刻间便化做了一团灰,给风一吹顿时无影无踪。
清瓷皱起了眉头,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这个古怪的男子,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模样似乎是一个地位很高的神,却在这里与她大眼瞪小眼,是想除了她这个祸根,还是......?
那个男子笑了笑,手掌一捏,再摊开时,那块手绢居然又完好无缺地放在那里!这算什么?变戏法来耍她么?!
清瓷转身就走,一个字都没说。只听那个人在后面扬声道:“我是玄武!四方神兽中的明玄武!你叫清瓷,对么?”
她停了下来,的确有些吃惊。四方神兽的玄武?!早想到他的地位会很高,却没想到居然高到这种地步!他到底什么意思?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莫非是不想除了她么?
“清瓷,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他柔声说着,将手绢叠好放回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她头也不回,淡淡地问着。
“你愿意与我联手合作么?”
他轻声说着,竟仿佛是在说
着甜蜜的情话。清瓷有些惊讶地转身,对上了他幽深诡异的眼,这才发觉他眼里竟然有三层瞳孔!层叠缭绕,如同勾人魂魄的妖物一般魅惑。这样的人,怎会是神的?
他慢条斯理地拂着袖子,轻声道:“你与我合作,我们一起颠覆这个已经肮脏的神界。你可愿意?”
清瓷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一时间呆在那里,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玄武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清瓷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恶劣的玩笑来戏弄她,还是说真的。看他那双眼,太诡异太深邃,他分明是一个神,却居然要说什么颠覆神界,当真是匪夷所思。
她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洁白的袖子垂了下来,沉着脸看向他,冷道:“一个神居然和我说这样的话,如果是玩笑,也未免恶劣了一些。我却问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玄武挑着眉毛,眼光落在她袖子旁边的那株血色小花上,悠然说道:“你的头脑够冷静,你的心肠够毒辣,你的手段够高强。不过最重要的是因为你的恨够深,你的恨足够让你将这里变成地狱。但是现在的你能力还不到火候,如果与我合作,神界会破坏得更彻底。”
清瓷冷笑了起来,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脚边的血红花朵,淡然道:“我的能力到不到火候,轮不到你来说。我不管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想利用我来做什么达到你的目的,你也不用想了。谢谢你的称赞,当然,如果你刚才是在称赞我的话。”
她转身又要走,忽觉脚底仿佛给人定住了一般,竟然贴在地上无法动弹!她吃了一惊,正要设法脱离,眼前忽地一花,那人居然瞬间便站定在她面前,手里捏着她的手绢,对她优雅微笑。
“别急,可能是我的诚意还不够。你听我说完好么?”他温柔地将手绢塞回她的袖子里,爱怜地看了一眼那朵小小的红花,柔声道:“我知道你是落伽城的女儿,也知道你对太白恨之入骨,对神界不屑一顾。你用血肉化出这样一朵花来,是想做什么呢?你以为那些神不懂得情欲么?需要你的花来感染他们?你错了,他们很懂爱恨情仇,只不过喜欢将自己掩藏在圣洁的外表下面罢了。你的花虽然厉害,却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只是我很欣赏你隐忍八百年的能力,你若能与我一起,不出两百年,,我们便可以颠覆这个
已经腐烂的神界,建立一个崭新的神界。你愿意么?”
清瓷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一丝波澜也无,似乎只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玄武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麝香王渐渐自满称大,用残酷的屠杀来夺取领地。诸神各自心怀鬼胎,只剩下美丽的皮相可以稍微看看。就连你们这些地位很低的乐官女伶之间也是互相争夺不服气,哪里还有曾经的繁荣光明?五曜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只有我们四方神兽还恪守神界律条,试图努力挽回曾经的光辉。只是我现在已经累了,无力了。这样腐烂败坏的神界实在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与其让它自己崩溃,不如我来将它摧毁。你是个好孩子,太白屠杀半城的百姓才将你们征服,你可以隐忍这么久而不露破绽。我就是欣赏你这种关键的时候给人致命打击的个性,好了,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答复么?只要你愿意,我马上便可让你成为真正的神,拥有无上的法力。现在告诉我,你愿意与我合作么?”
清瓷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半个字也不说。玄武渐渐沉下脸来,冷道:“你若不愿,那就不要怪我狠毒。颠覆神界本就是我们四方神兽的秘密,你既然已经知晓它却不加入,就别怨我除了你灭口!”
他身上陡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诡异的三瞳眼内竟然散发出不同的色彩来,如魅似惑,仿佛要将她的魂魄从身体里硬生生地勾引出来,撕个粉碎。他的手掌微抬,掌心酝酿着一团雪一般的古怪事物,给风一吹,顿时飘散开来,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样,带着刺骨的冰寒,眼看便要将清瓷包裹在里面。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眯起了魅惑的凤眼。说实话,他的确不太忍心将她这样简单的除去,只是四方神兽的秘密如果泄露,麝香王那里必然会有所动作。现在麝香山和五曜这里已经对他们百般猜忌了,如果招来争斗,势必影响日后的大计划。此刻还是万事小心为上策......
正想着,忽听清瓷嘻嘻一笑,竟然带着某种顽皮戏谑的味道。他猛地一怔,突然回过神来伸手便去抓那个纤细的身影,一抓之下,那个原本给他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人居然瞬间化做了白色的轻烟!眼看轻烟袅袅地散了开来,半空中忽然响起清瓷冷笑的声音。
“玄武大人,什么都不懂的人
是你。我对新神界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你的理想也没有一丝感触。你这般用心良苦地酝酿着大计划,莫要再说五曜这里肮脏腐烂。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要的是什么吗?情欲之事,你学得也很好啊!哈哈!”
玄武一阵恼怒,抬手便将地上那朵血红的小花砸得粉碎,顿时鲜红的汁液乱溢,如同鲜血一般将周围雪白的花朵都染红了。他倒抽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鲜红的汁液落在泥土上渗透了进去,霎时遍地都钻出了无数细小的红花!这是什么诡异的术?!这些花居然没办法除掉么?!
清瓷的声音渐渐远去,语气里却是尖酸嘲讽之极,“情欲之事,你们神其实什么也不懂。你若真明白,便该知道这花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除去的。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以为我当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愤世嫉俗?我不过是想将你们这些神的圣洁外衣扯下来而已。我是个没什么远大理想的小女子,也没有努力修炼成神超过你们的伟大理想。我只是想让你们陪我一起堕落而已,好好品尝一下你们看不起的七情六欲吧!说不定,你今天晚上能做一个美丽的梦......”
声音消失在半空之中,她的人竟真的化做了轻烟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窜了去!玄武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怔怔地站在那里。回想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当真是他自己太天真么?他其实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子的想法,一丝一毫都不了解......
身后的花海忽然传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一个低沉却张狂的声音在他身后不到三尺的地方响了起来,带着肃杀的语气,轻声问道:“要我去将她除了灭口么?”
玄武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然后低头看了看那些顽固艳丽的血色小花朵,低声道:“不用了......她,与我们无干......”
那人走了过来,与他一起低头看那些血色的花,然后叹道:“你就任她这样胡乱行为么?玄武,颠覆神界的计划给这样一个古怪女子得知了去,于我们印星城实在是极危险的事情,你就不想想我们策划了那么久的苦心么?”
玄武回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声音有些狡猾的媚。
“朱雀,谁说我放弃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创造一个新的神界。现在,不如暂时借小丫头的手来颠覆麝香山,我们也可以从容行事。你且安心
,她自己也是心怀鬼胎,绝对不会贸然说什么出去。放心吧。”
穿着朱红盔甲的英武男子朱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向清瓷消失的方向,轻道:“一个乐官的法力居然可以从你手里逃脱,她到底是什么人?”
玄武笑了笑,转身走出花海上了回廊,袖子一展,手里赫然捏着一朵血红的小花。他慢慢地将那花在手指间搓揉,血红的汁液顿时沁染了他的手掌。他也不在意,只说道:“别管她是什么人了,逃也让她逃了,就算放过她一次罢了。”
他将破烂的花朵丢进了另一边的回廊里,看着它化成血水渗进去之后从土里又钻了出来。
清瓷,你若以为这样便算了,那可是不行的......
脸色惨白的回到噬金宫,清瓷一进房间便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左侧腹部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寒意令她浑身都在发抖。这就是神的力量么?太可怕了......她本以为拥有了心魔就可以和那些神做一番较量,却没想到一下便给人制了住!
她咬牙扯开衣裳,低头一看,左侧腹部上的肌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散发出无比的寒气,又冷又痛,令她嘴唇都是一片惨白。他那一抓,手上的寒气还是伤害到她了!北方的冰雪之神玄武......不愧为四方神兽之长,果然厉害!今天一番不太正式的交手,却也让她警惕了起来。
凭她目前的水平,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她要更强!更强!强到足以轻松地应付这些神,强到......可以颠覆这个罪恶深重的神界。
心底的那只魔又哀号了起来,似乎对她的需索无度毫无办法。她拉高了被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连头脸也罩了住。咬着手指,她闭上了眼睛,强迫心底的那只魔将力量传度给她。漆黑的光芒从被子的缝隙里透了出来,她用力抵住腹部上刺痛的伤口,心底却有说不出的畅快决绝。
七十年之后,麝香王与暗星在极北的曼佗罗城决战,两败俱伤。伤重无治的麝香王将暗星的魂魄打碎,将其中的一部分用自己最后剩下的一点法力开了结界,强行塞入另一个未知名的时代之中,另一部分则封印在曼佗罗城的地下冰城内,永恒冻结。
其后,麝香王死于曼佗罗城,神界上下,为之痛惜。
由于他死得突然,没有来得及
交代下任麝香王人选,所以五曜与四方神兽对这个位置均虎视眈眈,短时间内,谁也别想得到这个无上的王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一下。
在这个战乱动荡的时期,清瓷和丝竹却得到了好消息。太白以两人自进入神界以来勤勉修为,刻苦专心为由,向麝香山目前地位最高的神司月提出了提拔她们做半神的请求,得到了允许。于是麝香王去世三年之时,噬金宫乐官丝竹与清瓷获神恩成为半神。
惊天一战之后,神界元气大伤。为了防止曾经用武力征服的诸城再起反叛的心思,行事一向专断无情的司月命令太白即日离开麝香山,去神界各个领地视察一番。若发觉有反叛的苗头,立即除去,绝不留情。
秋风萧瑟,噬金宫内的枫树正是艳丽之时,远远望去一片,如烟似霞,火红明黄,给渐渐寒冷的麝香山带来了一丝热烈的气息。太白本是司金之神,他的行宫自然也是金碧辉煌不同于其他的五曜。何况其为五曜之长,所以行宫排在第一位。
出了行宫,前面是一片碧绿的湖水,向右是断念崖,终日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丝竹看了半天,才在断念崖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白点,她眯起了眼睛,又看了半晌才确定那个人就是一大早就不在屋子里的清瓷!这个丫头!太白大人刚出了麝香山,她就不肯安分待在行宫里修行了!当真不思进取之极!
她跺了跺脚,咬牙奔了过去,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断念崖。好在清瓷只待在半山腰,她爬了半天手脚都发软,只好坐在石头上向上喊去:“清瓷!你好好的爬断念崖干什么?!快点下来!这里是神圣的地方,不能随便爬上去的!”
声音在空中飘荡着,激起无数回音,清瓷的身影就在云雾缭绕的那一端,偶尔可见她嫣红唇角的微微笑意。只听她在上面悠然道:“丝竹,你若能上来,就可以看到整个麝香山的景色。可惜你体力太差,看不到好风光。”
丝竹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见眼前一花,清瓷居然就这么从上面跳了下来!她吃了一惊,差点从石头上栽下去,给清瓷一把拉住按坐在上面。然后听她在头顶无奈地说道:“你何必上来寻我?我不过看看风景而已。你又惧高,偏偏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丝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刚才用了什么法术居然毫发无伤地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清瓷越来越神秘了,她总觉得她的眼睛里藏了好多东西,她却什么都不说。太白大人恩准她们做了半神也不见她开心,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清瓷坐在她身边,指着断念崖下面笑道:“看到了么?八个行宫,有两个都空了。麝香王死了,身份尴尬的司日也走了。他们俩的行宫现在都空了下来。你说,以后到底谁可以住进那个宫殿里面呢?”
丝竹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见崖下一片风光明媚,全部了然入目。青山绿水,琉璃万丈,麝香山永远是这般清净圣洁。八个华丽的行宫呈之字型排开,最上面的那个巨大无比的五彩宫殿便是麝香王的行宫了。
她幽幽叹了一声,轻道:“我想下任的麝香王会是司月大人吧......虽然我很怕她那种严厉的神,可是她的确很精明也很厉害,如果要我选,我觉得她最适合住进去了。”
清瓷淡然一笑,叹道:“你觉得太白如何?其实他的本领,是五曜里面最厉害的,甚至比司月还要厉害,所以之前麝香王扩展神界领地,都让他上阵进行征服屠杀。一来他最听话,二来荧惑不服管,脾气古怪。所以如果要有下任的麝香王,太白的机会应该最大。”
丝竹笑了起来,柔声道:“可太白大人被司月大人派出去视察神界其他领地了啊!短时间里恐怕根本回不来吧。可是如果他能当上麝香王,我会很开心的!”
她就如同爱恋中的小女子,满眼的崇拜景仰,满心只期盼他好。虽然太白从来不与她们说话,可是谁能说她可怜?她自己觉得幸福便好。
清瓷点头道:“就是因为他的能力非凡,所以司月才将他支了开去省得他和自己争夺。你以为她不会算计么?可笑太白居然争也不争就退让了出来,白白让司月那个女人得到好处。都是白痴。”
“清瓷!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没上没下?!”丝竹皱眉斥责着,一直以来她就从来不用尊称敬畏这些神,再这样下去,若是给他人知道了,肯定会受惩罚的!
清瓷嘻嘻一笑,颇有些不在乎的模样。一双眼睛笑起来就是弯弯的,仿佛还和以前那个天真好强的清瓷一样。丝竹心一软,忽然就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她心里不平,怨恨神界征服了落伽城,偶尔说说气话也是正常的。只要不要再像七十多年前一样做那些挑衅的行为,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话说回来,最近清瓷真的安分很多,或许当上了半神之后慢慢修炼成功了吧,心里的恨意也变得淡薄,总有一天,她们都会成为一片澄澈无暇的圣洁的神。之前的种种,也不过谈笑间灰飞湮灭而已,过去的都过去了,她们终是要修个正果,不丢落伽城的脸。
噬金宫前忽然有人影晃动,似乎有人偷偷潜了进来,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着,好象不太认得路的样子。丝竹骇然地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擅闯神界!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裳,隐约看去似乎是神官服。丝竹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谁,只觉得眼熟。
却听清瓷忽然低语道:“原来是他......我差点将他忘了呢。”
丝竹急忙问道:“你知道是谁?”
清瓷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诡异,“当然知道......他是翼宿鹰王翼,偷偷跑进来,是想去见荧惑吧!”
正好,她正要找他呢!七十年来的努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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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生命和爱的源泉,是家给每一个人凝结了甜蜜的亲情和无限的爱。父母对你的爱,哥姐对你的爱……让你沐浴在爱的阳光下,享受着亲情的呵护。甜甜的滋味似橙汗儿一样,让你的心美美的。
我拥有的是苦涩的新情,但同样映照了我的生命旅程。
我的亲情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从小生活在不景气的家庭之中,经济上也十分拮据。父母为了自己而不辞辛劳,四处奔波。自己也经常埋怨:怎么会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然后就自暴自弃。然而亲人给我的那一缕阳光般的爱,让我在苦涩的生活中得到了“苦涩”亲情,滋润了我的幼小的心。
我的心并不苦涩。灰丝丝的心从此变得红润起来了。我要报答“苦涩”。感恩亲情,感恩父母,因为他们给了我“苦涩”的亲怀,熔化了我心中的苦涩。
一间泥墙屋;一溜黑瓦顶;一板青竹夹。下雨时还给我家的水桶自动抽水;地面凹凸不平似丘陵。我们一家人就居住在这样一个狭窄的泥屋中,挤出了苦苦的汗水、淌淌地流进我幼小的心里,但又是甜甜的,甜到了我的心灵深处……
是一毛钱,它使我在苦涩中朦胧地触到了如花蜜一样的甜味。一下子飘进了我心里,那时再也没有人与我抢它了――我的“苦涩”亲情。上学了,我家离小学很近,妈妈每天给我一毛钱买点菜吃。一天就这样子模模糊湖地过去了。我看见同学们手里都拿着两毛、三毛、五毛真羡慕!我也只能呆呆地望着望着……那五毛一张的钱可能要在我“最后的生命”中出现了。为什么妈妈只给我一毛钱呀?人家都比我多!我只有一个人呆在另一个角落。难道这就是亲情吗?难道这样的亲情还要感恩吗?爸爸就是这样爱我的吗?
很我多次回家后我都要问妈妈这到底是为什么?妈妈因我的而心而失去了自己的耐心。只好带着玩具,捎着伤痛说:“儿子,你听妈妈说,我们家穷,不比人家,你天天的一毛钱也很不容易呀!你知道我们这样挣一毛钱有多辛苦吗?你一天一天又一天的一毛钱,也是从我们生活里挤出来的呀!为了让你天天有一毛钱,我……”妈妈没有再说下去了,她的眼泪也流出来了。眼睛红润了。“呜,呜,呜……”我也哭了,喊着说“妈妈
”。一颗苦涩的泪水掉在我我的嘴唇上,我轻轻地用舌头舔了一下,甜甜地“苦涩”亲情,滋润了我的心。
“苦涩”亲情,难道就不被感恩吗?感谢父母给我的“苦涩”亲情中涌出的香甜。我要回报“苦涩”亲情,我要感恩父母,感恩挚爱。
“苦涩”亲情,是我的幸福的体验。我要一生拥有你,亲爱的爸、妈,谢谢您无数次地给我“苦涩”亲情。
我打小就没玩过玩具。玩具,那只是我心中的“海市蜃楼”我只有拿着一把砍柴刀一个人东挥西舞,当武器用,“咔嚓”一声,“哎哟!”我竟把自己的额头砍了,血哗哗地流着,我竟然不知道疼,傻傻地。妈妈看见后,一把把我抱起,直奔医院。妈妈的身体因劳累已经很瘦了,然而她是用尽力气把我把起,一边跑一边哭,还不停地说;“儿子,你忍住,我们到医院了,你没事的。”我紧紧贴着妈妈的心脏,听见“咚咚”地跳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泪水已经悄悄地打湿了妈妈的衣襟了。突然,一颗小小的苦苦的泪珠,直掉进我的心脏,增长了我的生命力,让我失色的心顿时红润了起来。我的血全部复原了。让我的心从新活了过来。香甜的“苦涩”亲情滋润到了我的每一个角落。
当我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坐着睡着了。望着妈妈衰老又憔悴的面容,我的眼泪涌出来了。妈妈,我伟大的妈妈,给了我无尽的爱,即使它是“苦涩”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医药费不够。妈妈跑回去四处借钱,可再亲的人也不会借多少给我。因为我家穷,害怕还不了。妈妈又只好背着家中仅剩不多的粮食去卖了。发以为了早一点得到钱,就一下子背很多,为了我她迈着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汗水一滴滴堆集成了“海洋”。妈妈,是您拯救了我,是您给了我爱,是您给了我“苦涩”的亲情。
至今那刀印还深深地印在我的额头上,连接着我心的每寸,让它一生中永远伴随着我。
“苦涩”亲情。我要永远拥有你。母亲,我要回报您,我要用我感恩的心来拥抱您,我伟大的母亲。
“苦涩”亲情,是我的幸福的源泉。我要一世拥有你。
生命的价值到底在于什么?在于崇高、伟大?在于高尚、美丽?还是在于短暂与永恒?它就像一棵历经风霜的老树,尽管短暂,但是它的价值永存。
坐在三楼教室的座位上,侧目便能看见一棵快枯死的梧桐树。就这么剩下几条枝桠,还长着青青的叶子。看来,这棵伴我成长大的梧桐树已经离“大去之期不远矣!”生命,对于这棵梧桐树已行将就木,这使这我不禁掠过一丝悲凉。
好久没有去看它了。一日,我下意识地望了它一眼,猛然间,我发现在被裹满了白絮般霉菌的朽木下,萌发了一根小苗,上面还挂着两个鹌鹑蛋大小的小桐子。这使我莫名惊讶。莫名激动,觉得心里有一股东西直往上涌,热热的,涩涩的。终于,我被这顽强的生命力感动了。
莫不是它在向我们昭示着什么?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是裴多菲给我们留下的对生命价值的诠释。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当怎样度过叱?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也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精力,都已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解放而进行的斗争。这是保尔?柯察金给我们留下的对生命的诠释。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大思想家、教育家孟子为我们留下的对生命的诠释。
生命,原来如此崇高瑕伟大、高尚与美丽、短暂与永恒。
是的,“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死了的只是他的躯壳,而留下的,才是永恒的烙印――他的灵魂。像雷峰、焦裕禄、罗同;像孔繁森、任长霞,像海空卫士王伟。他们的生命曾是那样的短暂。在整个生命的历史长河中,只是沧海一栗,又像是灿烂星空下那划过长空的一颗流星。可是,他们都把那短暂的生命升华成一种不朽的民族精神、民族灵魂。让这种不朽的民族精神、民族灵魂永驻人间,成为永恒。
我终于明白了,生命是短暂的,灵魂是永恒的,只有让有限的生命发挥出无阴的价值,才是在真正的珍惜生命。
从窗口再望那棵梧桐树时,我结它肃然,而生敬畏。一粒种子落于地,萌芽出土,谁能说,这棵梧桐的生命即将行将就木了呢?
――短暂的生命,在它的脚下,延伸、延伸……直到永恒。
生命是盛开的花朵,绚丽多彩,灿烂芬芳。每个人都拥有生命,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也许有的人的人生更有价值,因为他珍惜生命,他的人生有着很多光辉的事迹,而你的人生却是一片缈茫,生命将无法延续,有的人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他知道生命的来之不易。如果不是秋风将种子吹下茎杆,那种子不是要被酷寒所冻僵吗?是秋风,把种子介绍给根须,使它找取了延续生命的母体;是秋风,把种子藏进了厚实的泥土,使它有了一个萌生,春天的温床;是秋负,把果实领进了一个温暖的家,使它孕育了生命的胚胎;人的生命也是这样来之不易,难道不是吗?
生命是隽永的诗篇,清晰流畅,意味深长,生命富有了诗意,那么人生就有了歌颂的价值。可是生命的逝去,也要用时间来计算,时间,多么有意义的一个名词,它将让人们用心来倒计。生命也是。可是生命旅程,便有泥跋涉,却不是那么畅通无阻。如果你不珍惜生命,那么幸福将与你同在。如果没有了生命,人世间将没有生机。生命的价值无处不在。它让大自然生机蓬勃,风光无限;让世界充满了活力;让种子有了萌芽的理由。生命的价值不在于它的长短,而在于它的意义。因此我们应该敬仰、感谢生命。
生命是优美的乐曲,音律和谐,婉转悠扬。生命几次让我从睡梦中惊醒有时是悦耳的歌声;有时是害怕失去生命的心惊。有时是生命在梦里被搬倒。生命确实像音律一样和谐有旋律,因为生命一代一代地在繁衍,使地球上充满生命与和平,如果没有生命维持和平,一切将只是虚幻。生命旅程中的事情是有轻重缓急之分的,是可以由此排序的,人生有涯,生命必有极限,活着就是一个向着死亡的存在,铁闸似的死亡矗立在深邃的尽头,便使生命显出异样的美丽和时不我待的紧迫。因此我们必须把那些最重要的事情抓紧做守。这样生命的时间才不会空虚,这样才能在生命中抒写出优美充实的诗歌,颂出生命的色彩。
生命是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浩浩荡荡。生命在永进,一切都在发展,世间万物都在创新。有的人却不珍惜自己所拥有的现在,把生命却当作玩笑。那么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珍惜宝贵却又短暂的生命。人人都认为生命属于自己,其实生命本属于大自然,人与大自然是相互联系的。因此我们应保护大自然,保护大自然才能保护我们的生命。生命虽然为我们汹涌过,但也为我们失去过,江河也有干枯时……
生命的路漫长而多彩,它漫长,但很
难用尺子丈量。它多彩,但处处充满迷茫与坎坷。可它给我们的多于一切的幸福。我们应该感谢它,寻求它,生命的美丽展现在搏击风雨的翱翔中,展现在乘风破浪的前行中,它永驻在生活中,是它给了我们一切。同学们,请以乐观的心态,坚定的信心来感悟生命的美丽吧!
在城市生活过久的人,常对离异的他乡有一份思念;在平淡而幽美的故乡生活过久的人,常对外面的精彩的世界有一种渴望。于是,我常希望自己能拥有一双飞翔的翅膀。
趁着国庆闲暇,去看看有我童年痕迹的故乡。背着沉甸甸的行囊,带着已经疲惫的心,我告诉自己:回家!
踏上回家的路途的莘莘学子,都和我一样,有着同样的冲动和期望。故乡的路虽已不熟悉,然其野草满径,却给我带来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她的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荒香,突然间,我感到那样的寂寞,在这纷繁的世界里,我们来去匆匆,却不会无影无踪。我曾用音符去编织她,用语言去描摹她,用爱心去抚摸她。
我爬上了平顶,就在这一刹那间,我才发现原来我的故乡那样美。成熟的累累果实,时而往下掉;一片片劲拔的松柏四季长青;一丛丛盖过膝盖的茅草在清风中摇曳生姿;还有那铺满弯曲的小道的枯黄落叶,为这个归来的游子增添了迎客的气氛。蓦然回首,都只留在我踏过的痕迹……欢天喜地的小生灵也在为我祝贺,它们为什么还未飞到南方去?难道它们迷失了方向?难道它们未尝遍果实的滋味?还是被这宁静的环境所打动呢?也许是因为它们的热情,让我听到久违的乡音;也许是因为它们的存在,让我看到绵绵不断的山中隐约若现的房屋,崎岖的山路,再加上蔚蓝的天空,那是一幅最美好的山水之画,和谐而自然……
抬头望到的不是四角天空,而是高深无际像是包藏一切的天宇,源源不断地流向远方,我本来可以自然而然地走到她的面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刻意寻找她。
难以用语言来表达感觉,没有开始,更没有结束,那是一种没有来由的触动,既可以让人喜极而泣,亦可以让人欲哭无泪。如果它能发出声音,那声音一定是微弱而固执的;如果它能行走,那步履一定是蹒跚而执着的。可是它无声无息,短暂的刺痛,还未看
见伤口,就被故乡的声音和风景抚平。
几年不见,故乡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尘封的窗户,却打开我遥远的记忆。我曾站在这扇窗下,梦想着外面的世界;我曾在这窗下,细数着人生的苦乐。空荡荡的屋内荡着开门的声音,在萧萧的秋风中徘徊,略带一丝惆怅。推门而入,灰尘扑面而来,眼前朦朦胧胧,仿佛是如烟的往事在眼腾腾又要暮暮重演……是在寻找未来的归宿,还是在给我更高的启迪,说不出的言语,表达不出的感情。
环境恶劣的加剧,唯有故乡才能给予答案,它用清澈的水净化我的心灵,保留它独有的气质与朴素,静谧的林子无不使我迷醉神往。尽管每个人都开始闯荡,不久的将来,这儿也许将成为名胜。
克雷洛夫的《橡树下的猪》里描述了这样一则故事:野猪整天在橡树下吃着橡实,吃饱了就睡,睁开眼又觉得无聊,便挖掘起橡树来。因而受到了树上老乌鸦的批评。野猪却毫无愧色地答道:“让它枯死好了,对我又无影响。如果它永远没了,我也绝不惋惜,我要的是橡实。”“忘恩负义的蠢货!”橡树严肃的训斥道:“如果你抬起你的丑恶的嘴脸往上瞧,你就会明白,这些喂饱你的橡实是从我身上长出来的,难道你想被饿死吗?”橡树的话真的是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呀!
人和自然的关系是否与野猪和橡树的关系类似呢?我们对待自然是否与野猪对待橡树相同呢?橡树对野猪说的话又是否是自然想对我们所说的呢?
从一定意义上说,人类是自然之子,自然是人类的母亲。母亲会给她的女子无私的爱,无私的奉献,无私的关怀。
母亲教育我们,培养我们,让我们成为栋梁之才。成熟的麦子低档垂着头,那是教我们谦逊;一群蚂蚁能抬走大骨头,那是教我们团结;温柔的水滴穿岩石,那是教我们坚韧;岩石下的小草教我们坚强;山顶上的松树教我们拼搏风雨……
母亲无时无刻不在充实我们的生活,净化我们的灵魂,陶冶我们的情操。鸟儿送给我们美妙动听的音乐;争先恐后的百花带给我们美丽和芳香;翩翩起舞的蝴蝶献给我们动人的舞蹈,春雨为我们注入活力……
母亲养育了我们,我们就应该孝顺母亲。那就应该积极的爱护自然。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我们让自己的母亲伤痕累累,痛苦不堪,为
了自己的私利,我们做了“野猪”。
曾经被人们称为“地球之肺”的亚马逊,她拥有最宝贵的热带雨林资源,是动植物生息繁衍的理想场所。而如今,这片大地母亲的肺叶正遭受着灾难。我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使得每年有近200万到300万公顷的森林从地球上消失。毁林开荒正在一点点吞食着亚马逊的热带雨林,母亲的肺叶已是千疮百孔。不仅如此,东南亚、菲律宾、泰国、中国的西双版纳等地方的热带雨林岌岌可危。
森林是自然母亲的核心。森林被破坏,自然界也就被伤害,那么我们会好过吗?
以前,水是从海洋出发最后回到海洋,只是一次次轻松愉快的施行。而现在它却沦为了苦难的往返搬运不自的奴隶。它施行的胜地正在不断的消失,它觉得很累,想休息了。替代它的是一位不很友好的朋友“旱”。它的到来给本已是终年炎热的非洲地区的同胞增添了新的挑战。致使非洲50个国家中有80%不能满足其基本生存需要。可见,我们的母亲衰弱的程度。
培根说过:“自然,你要驾驭它,先得服从它。我们向自然索取高额的回报,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就应该用感恩的双手,回报自然。当母亲光彩照人的时候,人类――自然之子才会风度翩翩,春风得意。
一片美丽的枫叶,经过鸟语花香的春天会萌发新芽;经过骄阳似火的夏天会绿意盎然;到了硕果累累的秋天会由红而衰;到了寒风呼啸的冬天会随风凋落。
生命又何尝不同枫时一样呢?人的一生就像一个开口向下的二次函数图象式的抛物线。从你呱呱坠地那一刻起,你拥有了生命,属于你自己的生命;经过几十个春秋易节,你的生命和精力都旺盛至极,此后,你的生命便开始了它的衰老旅程;或许到了花甲、不惑、古稀之年的进修,你的生命早已结束了短暂的人生之旅,化为轻烟,随云而逝了。
生命似枫叶。生命之旅由我描绘,命运之路由我把握。在人生路上,只有不断的努力,不断地向前,为自己的梦而努力,为自己的梦而前进。心无旁骛,不被人生路上形形色色的假象所迷惑,停止脚步,漫视四方,误了你那仅有一次的生命之旅。既然来到了世界,就应该享受、经历尘世间所特有的东西――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也许有人希望自己的人生走
得平坦、过的自然,多一点平坦,少一点坎坷,然而,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你的人生或许就称不上是一个健全的、完整的人生了。反而,所谓的“坎坷”、“障碍”更能使一个人成长、懂得珍惜和苦涩,正如“世上无难事,只要有攀登”、“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也正如枫叶,它只有在自己的一生中不断拼搏、不断努力,吸取养分,才能在优胜劣汰的环境中立足,才能成为群群枫林之中最闪帝的一棵,最闪亮的一片。
感谢生命,才能感恩的活着。有了生命,才会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才会有坚定可鉴的友情;才会有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苦楚,感谢生命才能更好的活着,只有对未来充满了好奇、憧憬和向往,才会真正的体会到生命的价值,生活的意义,你会发现:每每成功,未秘是福;连连失败未必是祸。而你会有这一切的体验,都源于――你的生命。也正如枫叶一样,有了生命,才有了一次让自己的美丽展示给世界的机会!
“枫叶只有红透了,才是最美的!”生命也如同枫叶般,只有“最成熟的季节,才是最美好的人生!”而要等到最成熟的季节,终归还是有发芽的那一刻,只有拥有了生命,才会有以后的失去与获得,失败与成功,泪水与欢笑。
生命似枫叶,枫叶如生命――感谢生命,更该感恩地活着!
站在世界的边缘,望着那广阔无垠的大地,我呼吸着夹杂着泥土气息的空气,清风拂柳,我露出了欣喜的脸庞。我悄悄地来到这个世界,但没有人能发觉我轻微的脚步声已经向他们走来。我清楚地知道生命即将在这个世界上诞生,大地啊!你可曾知道,你又将孕育着一个生命的形成,即将降临到孩子们的身边。重获光明,得到新生。
这一天终于来了。在一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季节里,我又带着希望来到了人间,也为人们带来了另一份希望。在空中飞翔着,梦寐着。突然轻飘飘的身子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奔落在了一个农夫的家里,我太高兴了。啊!我新生了,我又获得希望了,我这才发现,被新的希望和重获的幸福包围着的感觉真好。在这高兴的同时,我以前的记忆全消失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相信,这大概就是一个新生命的开始吧!
在那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的季节里,我睡在摇篮里,感受着清风的和谐,倾听
妈妈唱着动听的摇篮曲,贪婪地闻着那大自然带来的淡淡的清香,是多么的甜蜜,多么的动人。我在这里过着幸福的生活,妈妈每天都要用乳汗哺我,在妈妈的呵护下一天天的长大。从我懂事的那一刻起,我才发现母亲身上的重担有多么重,在她的脸上已看不出年轻时的笑容,他们为了我们的生活拼命地劳动、奔波,辛苦耕耘着这颗未发芽
结尾留人回味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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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吼:“你要打电话,就出去打!”砰地一声,你居然真冲出门去。
子张望,看你是往哪个方向跑。我则愕然地坐在客厅,想起电影“绳索”中的一幕:
淳于意对着自己“爱之深,责之切”的徒弟喊:“你给我滚出去!”那跟在师父身
边十几年的徒弟,居然真卷起铺盖扭头就走。
我自己出,可以了吧!”
要自己打;你们的,也要我打!”
“这样吧!算算从小到大,我总共花了你们多少钱?吃了多少奶粉、穿了多少衣服,
我开张支票,一次付清,两不相欠!”
独立自主的男子汉!不是吗?
后,指向与另一个个体的结合,成为新的家庭。读的当时我没什么感触;但是今天,
看着你一步步离我们远去,便开始用佛洛姆的理论安慰自己:
能以奶粉和衣服的价值来衡量的吗?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生命计算进去?
严,但是有一天我读到诺贝尔奖得主贝克特(SamuelBeckett )的剧本结局
(Endgame),其中有一段:
这层关系永远无法割舍。
豪,甚至怨我们不可理喻!
于父母,上学之后就不同了。
处呢?还是说愈来愈厌烦,真想把欠父母的还清,再也不受管束?
了,门前雪地上却有着你母亲和我的清晰脚印……
印些宣传单,到火车站停车场,夹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
只要骑脚踏车跑几条街,把客人打电话叫的菜送过去,就能得到五大块钱的小费。
一天下来,赚的比学校工读生多好几倍。
冷清清,突然一把尖刀架在喉咙上,不但抢走食物、搜光了钱,而且临走几下子,
人可以知道你是朱丽叶音乐院的学生,猜出你的年龄和知识背景,再由电话号码,
知道你住的地区,你的轮廓已经大概出来了。
却笑说幸亏是熟人,否则绝不能进屋。因为过去曾经有位年轻的邮差,被女士请进
门,接着那女人自己撕破衣服,说:“你是乖乖听我的,还是要我喊强暴?”
出门时偷偷塞个纸团在锁洞里,看来门是带上了,其实没真锁住。而他已经摸清屋
里的一切,回头来抢来偷,你很难防备!”
容,还请我吃东西,但是渐渐熟练之后,他居然有了奇怪的举动。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背着手,摇着手中的钥匙,向他逐渐靠近,故意用钥匙碰触、
引诱为同性恋者。最容易上钩的,则是那些还没有异性恋经验的少年男女。
让他上来乃是当然。但是今天有些州已经立法禁止,因为大多歹徒借机抢劫。他们
甚至躲在一边,再由年轻女孩拦车,你才开车门,枪口已经抵住太阳穴。
对方都会要你留下电话,再回电查询,才开车过来。
不停的!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对彼此一无所知啊!”
么大都不看在眼里。尤其可怕的是,他们居然黑白不分,譬如举行班际的合唱比赛,
明明表现杰出的,他们却发出嘘声;至于那荒腔走板的,他们反而猛鼓掌叫好……”
演讲,虽然安静了不少,却老觉得好像有蜜蜂在下。令人不解的是,尽管不少学生
在下面讲话,但说到好笑的事,又会立即有反应,偶尔问问题,连坐在最后面的学
生,都能提供正确的答案。
面聊天,一旁又能听讲?
彼此交谈,一边又集中注意力,发挥最灵敏的听觉,抓住你说的每个字!”
个人都想安安静静听讲,却又不得不装作很不甩的样子!”
动好几班同学点蜡烛,用讽刺的方式表达抗议。
门上贴着“成功(成功高中)代有才大出,各领风骚两三年”。房间里除了桌椅,
还摆上毛毯,有时故意溜课去睡觉。以引得其他同学喷喷称大胆,而自以为英雄。
什么奇怪的味道”时,得意地拍组长肩膀:
“某老师同性恋!”“某主任贪污……”之类的谣言。而且话一传开,就众口烁金,
虽然没有任何人能证实,却一个比一个斩钉截铁,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
马迁为李陵辩护、韩愈谏迎佛骨,虽然落得被阉、被贬的命运,不更是一种英雄的
妙唱反调。我知道他是想吸引女同学的注意,所以没大理他。直到有一天,好几个
女生,一起忍不住地开了口:“你想不想听课?不想听就滚出去!”
课还帮我收拾幻灯片呢!
次平时考,他都答得很好。如同台北那批高中同学,他是一面表现反叛,一边努力
的学生,叛逆期过后,往往能把那种特有的冲力,发挥到学问或事业上,而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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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魂篇:老师,你用天使的翅膀守护了花朵
震后灾区,雨幕笼罩下满目疮痍,道路阻隔、通信中断,每前行一步都无比艰难。但是,所有抢险救援人员都抱定必胜的决心。艰难险阻中,领导干部身先士卒、共产党员勇挑重担、人民子弟兵冲锋在前,风雨中挺起了坚强的脊梁。更让我们感动的,是那些平凡而伟大的老师。在平常的日子里,他们和你我一样平常;当灾难来临时,他们挺身而出!当太阳在废墟上升起时,他们却含笑离去!他们用微薄的力量体现着生命的尊严与伟大!他们用单薄的身体挺起中华民族的脊梁!他们用生命为心爱的学生上完最后一课!他们用生命为心爱的学生撑起一片希望的天空......聚源中学,北川一中,青川一中,汉旺镇中学……在四川汶川大地震中,受灾最严重的是学校。危急时刻,关爱、救助从四面八方涌来。人民教师站了出来,用自己的沉着、智慧,甚至生命,护卫着一个个花朵般的生命,奏响了感天动地的生命颂歌。
谭千秋老师,在地震中本可以获得生存的机会,却在关键时刻,用臂膀、用脊梁、用身躯,为学生撑起坚实的屏障,用生命与死神抗争,换回了孩子生的希望;刘宁老师,在地震发生时用智慧、冷静与勇敢,指挥引导学生避震,及时挽救了59名学生,而自己心爱的女儿却在地震中失去了花儿一样的生命;康玉龙老师,在灾后迅速投入救援行动中,一刻不停地寻找被掩埋学生,得知岳父遇难的消息后,他擦干眼泪,继续留在学校救援现场,继续与时间赛跑,挽救幸存学生;人民女教师严蓉在救下13个学生后殉职 ,1岁半女儿却成孤儿;三次冲回教室的苟晓超、用身体为孩子挡住了水泥板的瞿万容……
他们用鲜血和生命锻铸师魂。灾难面前,生命原来如此脆弱;面对灾难,生命却又如此绚烂。每一种表情都令人动容,每一个瞬间都感天泣地。
1、张米亚老师:摘下我的翅膀,送给你飞翔!
当汶川县映秀镇的群众徒手搬开垮塌的镇小学教学楼的一角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名男子跪仆在废墟上,双臂紧紧搂着两个孩子,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两个孩子还活着,而“雄鹰”已经气绝!由于紧抱孩子的手臂已经僵硬,救援人员只得含泪将之锯掉才把孩子救出。这名男子是该校29岁的老师。“摘下我的
翅膀,送给你飞翔。”多才多艺、最爱唱歌的张米亚老师用生命诠释了这句歌词,用血肉之躯为他的学生牢牢把守住了生命之门。大震中,张老师的妻子、同是该校老师的邓霞和他们不满3岁的儿子也被垮塌的房屋深埋……
2、向倩老师:身体被折成三段,意志却比铁刚强
在5.12震灾中,龙居小学教学楼坍塌,上百师生被埋于废墟下,教育局机关、学校师生、人民子弟兵、家长及社会各界人士全力投入抗灾抢险中。在清理废墟、抢救被埋师生过程中,见到向倩老师自己身体被砸了成三段,而她双手环抱将三名学生紧紧搂于胸前,用自己的身体将三位学生保护于身体下,用自己的生命和血肉之躯抵抗灾害,保护学生。在场所参与救助的人员均被向倩老师这种舍身就义,保护学生的英雄之举感动得泪流满面,自发的向向倩老师鞠躬致敬。
3、保育人员们:他们用双手为孩子铺出一条生路
成都市儿童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包括临时的在地震的那一刻都无一例外地一手一个孩子将楼上的孩子快速转移到楼下安全地带,一趟又一趟,在地震最猛烈的那一刻也没有丝毫退缩!
4、吴忠红老师:危急时刻 他把生的希望留给学生
前日下午,崇州怀远中学教学楼发生垮塌事件,在突如其来的灾害面前,该校700多名师生绝大多数顺利脱险,但该校英语老师吴忠红却永远离开了他爱的学生——地震袭来,学生从楼梯口蜂拥而下,这位老师引着孩子疏散时,听到有学生掉队,他义无返顾从三楼返回四楼,这时楼体突然垮塌,这位老师和几名孩子被吞噬……因为师生有组织的撤离,绝大多数师生安全返回地面,只有5名师生被埋在废墟里。吴忠红老师今年45岁,已在教学战线工作了28年。他走了,永远的走了。28年的教育生涯中,给我留下了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多少的已经在工作岗位工作的学生、给我们留下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所挽回的学生的生命和我们人民教师的舍身为人的良好形象和学习的榜样。在他短暂的一身中没有过上一天清闲的好日子,在小镇上连属于自己的住房都没有,长期的寄居在妻子姐姐的家中,现在连姐姐家的房子也遭到严重损坏,妻子和孩子连栖身之所也没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台在工资改革后购买的20多寸的电视机、电饭煲,其他基本
5、杜正香老师:生死关头,毅然折返。5月14日10时,震后第三天,当解放军官兵掀开因地震完全坍塌的绵阳市平武县南坝小学的一根钢筋水泥横梁时,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位死去多时的女老师趴在瓦砾里,头朝着门的方向,双手紧紧地各拉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胸前还护着三个幼小的生命。5月12日地震发生时,杨树兰正在学校的宿舍午休,当她连滚带爬跑到操场上时,正好看见杜正香一把将送小孙子上学的严明君老太太祖孙俩推出了摇晃中的教学楼,转身冲进一楼的教室,连抱带拉救出几个孩子,之后她又冲进了已是烟尘滚滚、不停摆动中的教学楼。这是杨树兰和其他人最后一次看到杜正香老师的身影……同样在一楼的学前班大班的三四十个孩子都自己跑出来了,可是杜正香班上的孩子都太小,肯定被剧烈的地震吓呆了跑不动,要不然杜老师也不会跑进去那么多次,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杜老师的丈夫严正明回忆起自己的妻子,哽咽里还有骄傲:“我知道她一定会那样做,她一直对学生们很好。”
6、沈长树老师:7位家人遇难 他没离开学生
很难想象,在一天时间里失去7位家人的中年汉子目前的悲痛心情,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孩子在,希望就在。我为国家留住的是希望,这是我作为人民教师的责任。”
他不高,大约1.65米左右,皮肤黝黑,普普通通,却有一个铮铮汉子的坚毅。“少年智则中国智,少年富则中国富,少年强则中国强,少年进步则中国进步。”
沈长树一家有7人在地震中遇难。他的妻子也在地震中被压断了一只腿。“我没有去看过她,她现在在哪所医院我也不知道。她能理解我。”在谈到家中遇难的7位家人时,沈长树显得异常冷静。“都是过去了,我们要面对未来,我们的未来就是孩子,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我有责任照顾他们,有责任教导他们。”在记者即将离开时,沈长树老师拉住记者的手,一字一顿地说:“这批从刘汉希望小学逃出来的孩子都很优秀,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国家能考虑他们的未来,以后他们就是国家的希望。”
8、谭千秋老师:永远记住你张开双臂的姿势
我的爱人,让我给你细细擦去手上的污泥,就像你曾经温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的爱人,你宽阔的臂膀给了我栖息的港湾,更给了大震中四个孩子生命的新岸。男子汉也会累吗?你怎么躺下就不再起来?让我跪下来,依然和你保持最近的距离,让我为你温暖冰凉的手指……
——5月14日,张关蓉在擦拭丈夫谭千秋的遗体。在地震发生的一瞬间,德阳市东汽中学教师谭千秋双臂张开趴在课桌上,身下护着4个学生。一天后,当人们从废墟中将他扒出来时,他的双臂还张开着,趴在课桌上,手臂上伤痕累累,后脑袋被楼板砸得凹了下去,献出了年仅51岁的生命,而四名学生则在他的保护下成功获救。
他那张开的双臂,是一双恪尽职守、充满无私大爱的双臂。当大灾到来时,那双手臂不是急于寻求自身的安命,而是坚强不屈地担负起保护学生的职责。他以师者的本色展示了人民教师的职业操守,以自己的宝贵生命诠释了爱与责任的师德灵魂。
他的母校湖南大学马列主义学院的一名同学在湖大校园网上这样表达大家的心声:“我们会永远记住你张开双臂的姿势。流完这滴泪,我决定不再哭了。因为,从这一秒开始,我要像你一样,做一个勇敢的、恪尽职守的、大爱无声的人!像你一样,在危险面前绝不颤抖!”
9、他们用生命为自己的学生开道
一个幼儿园的废墟里,两个老师身躯下护佑着四个学生,学生安然无恙,老师却牺牲了;某学校五个老师在灾难面前,放弃了生的机会,始终站在最危险的地方,掩护学生疏散,不少学习优秀的学生或班干部拉着老师要一起逃生,但是都被老师推开了,这些老师壮烈地牺牲了。他们用生命为自己的学生开道!在死亡面前,他们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自己的亲人,惟独没有忘记的是让自己的学生尽快逃生,他们无愧于“人民教师”的光荣称号!
10、连蓉老师:用天使的翅膀搭起了一座爱城
连蓉,28岁,是映秀小学一名女老师,在救了13个小孩子出来之后最后抱着两个孩子出来的时候不幸的被压下来的大梁压住牺牲了。早晨的时候救援部队告诉我们她抱着的最后一个孩子还活着,她在最后一刻用身体护住了这个孩子。
11、袁文婷老师:青春定格在26岁
什邡市师古镇民主中心小学女教师袁文婷:在什邡市发生的多起教学楼垮塌事故中,师古镇民主中心小学校舍也遭
遇了严重的破坏,3层的教学楼轰然倒塌,但师生仅伤亡10多人,该校一年级女教室袁文婷为了拯救学生,青春定格在了26岁。
灾难发生时,教室里的很多孩子都吓得呆坐着,不知所措。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孩子们的伤亡,袁文婷一次又一次冲进教室,柔弱的双手抱出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当她最后一次冲进去后,楼房完全垮塌了……
12、汤宏老师:生命最后的姿势
四川什邡市红白镇中心学校的教学楼在地震中坍塌,师生伤亡严重。二年级语 文 老师汤宏在生死一刻的最后选择令人感佩和动容。这是一名20出头的年轻教师,家里的孩子刚刚六七个月大。地震发生时,他所教的班级位于一楼,完全可以逃脱,但他却选择留下来救护孩子。 汤老师最后的姿势定格在这样的画面上——两个胳膊下各抓了一个孩子,身子下还护着几个孩子。被他用血肉之躯护住的孩子们幸运地活了下来,他却在瓦砾中牺牲。
13、苟晓超老师——“我…恐怕…不行了,快…救孩子!”
苟晓超老师生于1984年9月,2006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重庆西南大学计算机专业,200年8月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公考成教师,放弃了留在县城工作的机会,而来到该村小任教。因优异的工作业绩和高尚的思想品格,今年4月,被学校发展为入党积极分子。 5月2日刚举行了婚礼。
当灾难来临时,通江县洪口镇永安坝村小学教师苟晓超例行在教学楼巡察。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整栋教学楼剧烈地颤抖摇晃,门窗玻璃噼哩啪啦……
“快跑,教学楼要垮了!”出自本能,他大声吼叫学生赶快逃生。同时,他大声通知在二楼和一楼巡察的各位老师。酣睡中的孩子被突然惊醒,还迷迷糊糊,不知所措。“快跑,危险,快,快……”他一边大声呼吼,一边迅速抱起两名孩子直往楼下冲去,清醒的十余名孩子紧随而下。到了楼下,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喘,他返身冲向三楼,此时,150余名孩子正从楼道向下涌来,他奋力来到三楼,又抱起两名学生向楼下冲……
他再一次冲到三楼抱起两名孩子向楼下跑,刚到达一楼地面的最后一级楼梯时,顶楼轰然坍塌,砖块、混凝土、门窗玻璃劈头盖面向他们袭来。就在那一瞬,一块重约一吨的砖块和混凝土砸向他的小腿,他
本能地将两个孩子“藏”在怀中,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挡住从天而降的砖块……他的双腿被无情地砸断,胸部、头部也受到了重创,顿时扑倒在血泊之中。
“我……恐怕……不行了,快……快……救孩子!”飞速赶来的老师和群众在搬他身上的砖块和混凝土时,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并艰难地用手指向顶楼,“上……上面……还……还有……”下午4时20分 ,当他被转往县城医院抢救的途中,因伤势过重不幸献出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又一次向世人宣誓人民教师这个职业的圣神。曾经,无数次为弥漫在校园的“铜臭”而厌烦过,为我们的某些老师不为人师表,对学生的屡屡施暴行为而毫不留情的抨击过。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从5.12那天成为过去。曾经的厌烦,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震灾所唤醒,华夏仍有真情在,危难之时涌现无数义举。汶川等地的老师,你们用鲜血和生命印证了人民教师的伟大,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华丽诗章。
四、感动篇:这就是我们民族的自豪和骄傲
1、这样感人肺腑的故事很多很多,大地无情苍天落泪人间有爱,我们伤感着也被感动着。
我深深地热爱着这篇神奇的土地!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更爱我们伟大的祖国,热爱我们勤劳、善良、无私、热诚的人民,热爱我们的政府--每当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威胁时,我们的政府总是全力以赴,不惜牺牲任何代价来保护,来拯救......
我们国人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从没像现在这么强过,这就是我们民族的自豪和骄傲!
我每天都生活在感动中,生活在希望中,生活在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中.....
2、地震来时,一下搀扶,一声问候,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一句叮咛,都是那么的温暖。
3、一个万众一心、军民团结、众志成城,共同迎战地震灾害的壮阔画卷,正在中华大地上徐徐展开。从灾难到来的那刻起,时时刻刻,都有让人感动的故事在上演。在灾难面前,生命是那么脆弱。灾难除了苦痛和感伤,还给我们带来了些什么,我想,一场灾难却另一方面净化了我们的灵魂。我们常常抱怨这个世道的势力和冷漠,然后又常常在当灾难来临时,人性的善良和光辉更在其间熠熠闪亮。似乎这也是人类不断去抗
争和承受灾难的意义所在。这里,有对“爱”的所有阐释。
爱是我们活着的目标,每一个生命是因为爱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小生命都在为着继续生存下去而努力,每一个小生命都在为着继续生存下去而互相帮助,因为爱而活着……
有时候感到,生命是一种感动,我们为之而泣,为之感伤,为之满怀着感激,生命没有自身完全的延续,只有为了爱而存在的延续,就像我们爱我们的孩子,还有,每一份来自周围你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爱着你的人们。
我们用爱呼唤着希望,而生命的顽强却也在废墟延伸着,在其中,有这样一些细节组成了令人感动的表情,让我们对战胜这次自然灾害信心倍增。
当风雪阻断归路, 我们彼此取暖! 当主权面对挑战, 我们亮出利剑!
当圣火遭遇屈辱,我们义无反顾! 当病毒吞噬生命, 我们用爱弥补!
当列车冲出轨道, 我们竭诚互助! 当震撼撕裂大地, 我们开山辟路!
勇敢面对磨难,挺起中国人的脊梁! 加油,同胞! 加油,中国!
让我们都来尽一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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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岚心中暗喜,没有想到看起来恐怖的鬼王这么好说话。他却是不知道这个鬼王虽然是凭着精神力聚合而成的超强存在,但是他从诞生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走出过这个地方,对于标合斗角、过河拆桥之类的伎俩所知甚少。而且以前以前即使碰到麻烦也是用自己的超强实力一一解决,因此对于武力之外的事物更是不屑一顾。
“你那小相好是怎么惹着"惑宗"的哪些娘们的?”鬼王一边给白岚带路,一边问道,却不知道他从哪个灵魂那里学得“娘们”一词。
“惑宗?”白岚莫名其妙,直觉里感觉到绑架李若这一伙人的背景不简单。却不知道鬼王口中的惑宗是什么组织。
“你不知道啊,哪,看你不久于人世的分上,也让你作个明白鬼,且让我慢慢给你道来。”鬼王煞有介事地说道,白岚甚至能够想象出对方摇头晃脑。的滑稽形象,只是听着鬼王的话,白岚想笑也笑不出来,是呀,虽然鬼王的心机不深,但自己和他的实力差距是明摆着的,自己再聪明狡猾也是没有用的。
“你应该知道春秋战国吧?”
“嗯。”白岚想着自己也暂时无法想到逃脱的办法,而且李若还要对方带路去救,也就把事情放到一边,仔细听鬼王讲,也好了解敌人,顺利救出李若。但听得鬼王提到春秋战国了一倒是让白岚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估计春秋战国和那个什么惑宗有联系吧?
“那你也该知道百家争鸣吧?嗯,其实这些也都是写在正统史书上的文字,几乎每个读过书的人都明白的典故。不过,我要告诉你的,却完全没有记载,而是来源于凝聚成我的灵魂的记忆,经过好几代的积累,我才慢慢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此,接下来我要说的可就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秘梓哦。”鬼王很得意的说道,也难怪,千多年的时间,在这里埋葬的人不知凡几,几乎什么人物都有,鬼王知道一些史书之外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那你快说啊,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罗嗦的鬼王了。”对于鬼王,白岚是一点客气也不给白升毕食要是没有想到好法子,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我说我说,年轻人一点耐性都没有哪,百家争鸣呢,其实并非只有一百家,确切地说呢,一供是一百二十八家。嗯,按照灵界的说法呢,应该是一百二十八个宗门。这些宗门也是有
大有小,比如儒宗,道宗,法宗等均为大宗门,而先前跟你提到的惑宗,以及什么媚宗等就是没有几个人的小宗门,但是他们一些秘法却威力强大,不容小视。
在那个时期,各个宗门明争暗斗,发表各种学术观点,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引门徒,以便在百家约定的‘百家大会,上力压群宗,从而获得‘圣地,的使用权限。
在那个时代,也出现了诸多的不世奇才,比如儒宗弟四代宗主孔丘,五代宗主孟柯,法家的开宗宗主韩非等等,其修为也已经达到天人的境界,知道天人的境界是什么吗?那就是肉身和天地共振,几乎没有灵力耗尽的危险,我修行了一千多年也余去甜佳天人。
在接近‘百宗大会,的时期,儒宗的力量已经是稳稳凌驾于其他宗门之上,这样的局势让所有的宗门都惶恐不安。特别是一些虑济抽勺宗门,害怕儒宗得到圣地后的实力更是超前,那样,估计极其排外的儒宗是不会放过他们这些理念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小宗门存在的。因此,几个小宗门联合起来,暗中策划,其中就包括"惑宗"。
其时百宗之间有个口头间的约定,那就是在争夺圣地不能够借助于朝野的力量。但是那些小宗门为了自己的生存,首先打破了这个规定。
当时是公元前200年左右,大陆是在赢政的统治之下,这几个小宗门就对赢政王朝进行渗透,特别是惑宗的"百媚千娇"、"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等媚功,乃是个中翘楚。宗门弟子各个貌美非常,当时朝野上下均为之迷,说‘惑宗,是当时的太上皇也不为过。
通过几年的努力,他们终于让秦始皇作出了‘焚书坑儒,的决定,大大削弱了儒宗的力量。
由于整个秦庭沉迷于声色,国家传承不过二代,神州大地又陷入了楚汉之争,各个宗门此时也抛弃了那个口头协定,而纷纷选择一方支持。儒宗以及其盟友选择了有‘流氓,之称的刘邦,却不选名门出身的"项羽",让后人大为惊讶,亦成为一查伪来难解的公案。且不论初衷,但其结果却显示了当时儒宗宗主的深远眼光。
相对地,那些儒宗的敌对宗门自然就选择了项羽,虞姬更是当时惑宗宗主,真是绝代佳人,让一代霸王神魂颠倒。
但也许是风水轮流转的古训,或者是其他原因,反正后来是儒宗赢了,而且赢地非常彻底,惑宗
等各个宗门被迫流亡海外,其他中立的宗门也被打压,儒宗从此开始了在神州大地长达两千多年的统治历史一。
“这个……”白岚听完只能用荒诞来形容自己的感受,鬼王所说的和自己知道的历史一点也不同,但是他却相信了鬼王所说的话。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样的历史,但是这些都是事实,而今天你要见的惑宗其前身就是逃到扶桑岛的惑宗余众,他们在那里传教布道,逐渐成为当地的本土宗门。
“扶桑岛,也就是如今的J国了,他们虽然表面上和C国交好,但其实对于C国大陆的野心从来没有放弃过,此次绑架李若,莫非……但是也不对啊,李若并不是什去国家政要的子女,他们抓她有什么用处呢?”白岚想得脑袋都要裂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等到了地头你自己问人家好了。”鬼王也不想费那个脑筋。
“井你马上带着她从秘道离开,到佐助那里等我。”惑宗宗主忽然焦急地朝身后的弟子说道。
“师傅,你不走吗?”井野知道她师傅是感应到敌人了,以前也有好几次都是这样的,不过还没有见到云主抢怎么慌张。
“我稍后就到,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地方,看起来追踪的人不简单哪。”她却不知道白岚是借助这里的“地主”鬼王带路。
“对方那么厉害,那师傅您?”井野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身为一宗之主,也不是吃翻粉州寺先带着她走,也免了我的后顾之忧,退一万步说,我打不过我至少还能全身而退,别忘了为师的"刹那芳华",可是最快的轻身术法。”言语中充满了自负。
“那弟子就先走一步了。”井野说完就背着李若稍失在密室的黑暗中,谁也无法一下子看出她们是如何离去的。
惑宗宗主待井野离开后,在密室内踏着诡异的脚步,同时不停地从袖子里射出一面面小旗子,上面描绘着各种复杂的花纹,等她站定,那些旗帜已然在她的周围排成一个八卦形状,本来就有点阴森的密室又增加了一股草名的气息。
惑宗宗主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布置,额头渗出微微的胸脯也轻轻地起伏着,可见这一下典加节也费了她很大的功夫。
她轻轻地盘坐在原先李若躺着的台子上,位置正好处于八卦的中心,手里结印,恩感慢慢地锁定了那快速*近的灵力波动。
“怎么这么多人,咦,应该是两个人,也不对……”惑宗宗主大为奇怪,先前只是感应到一股异常强大的灵力波动朝自己快速移动过来,这才决心让自己的弟子先走,自己拦任汁方一会以争取时间。此时利用自己的独门术法来感应来人讯息,却出现了如此诡异的现象,前来的的灵力有两股,其中一股是纯正的水灵力,应该就是灵力追踪者,而另外一个却是联杂不精,因此自己刚开始的时侯才以为是很多人,却不知道他是如何把如此多不同性质的灵力容纳在一起而没有引起肉身的爆炸。也许一切疑商兵有等侄树方来到才能解答。
"就在这里了。”兔王的声音在白岚的脑子里响起。
“这里?”白岚望着眼前破败的房子,有些退疑地问道。对了,自己追踪的线索就是在这里失去的。莫非真的就是在这里了?可是自己也查看过这个房子了,并没有什么特别啊。
“当然了,我并没有骗你的必要啊,来,按我说的走好了。
“好的。”白岚也不是愚笨的人,明白这个屋子里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走在高高低低的隧道里,白岚不由大叹真是无奇不有啊,这个不起眼的破房子居然有如此乾坤。
“那个,你先前说这里方圆多少里都是你的地盘吧?”
“对啊,这里一切灵界的东西都是归我管理的。"“那么,他们在这里钻了这么多的隧道,你怎么就不管一下呢?”白岚心里想着,倘若没有隧道,那什么惑宗也就不会把李若送到这里来了,那么自己也不会到这个鬼地方,自然也不会受到这个实力强横的鬼王的威胁了。
“废话,若是男的来挖,我自然是不同意了,问题是来挖这个洞穴的是个超级大美女,我怎么能够辣手摧花。”兔王用一种很暖昧的语气说道。
“美女?你又没有身体,能够做什么啊?”白岚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鬼王,有些恶毒地说道。
“对啊,要不我找你做什么啊,只要帮你救出小情人,那样我有了这么好的身体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鬼王得意地说着,听在白岚耳朵里却是让他后悔不已,自己真是吃饱撑的提这个做什么啊,好像怕鬼王忘了似的。
“那么要是救不出我的那个同伴,你就不能要我的身体哦。
“你舍得吗?那女孩对你很重要的哦。一边鬼王老神在在的语气
让白岚直咬牙,不过却无法反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扔下李若不管的。
“算了,还是救出李若先吧,其他的事情到时侯再说。”白岚知道这样下去也是饮鸠止渴,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了,我只是答应带你去,但是我可不打架哦,特别是让我打美女,那绝对是不干的。”鬼王忽然冒出一句话,让白岚有些气结。
“不会要你帮忙的,真是重色轻友。”白岚没好气说道,转念又想,鬼王和自己也不算什么朋友,甚至是想要自己性命的敌人,至于“轻友”自然是不存在的了,自己真是气糊涂了。白岚却是不知道,他与鬼王之间的特殊关心,让他潜意识里把鬼王当做期友了。
“那就好啊,其实我很不希望你们打起来啊,毕竟一方是娇滴滴的美人,一边是完美的肉身,手心手背啊。”鬼王有些伤感的口气让白岚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完美的肉身”而已,这个也许就是实力的差距吧?
忽然,在秘道的一个拐角处,展现在白岚眼前的情景让白岚一怔。这一路想过很多种和李若的见面的情景,却没有一样和眼前的匹配。
但见李若赤身裸体端坐在一个乳白色的台子上,媚眼含春,正脉脉地看着自己,白岚直觉里感到不妥,却身不由己地走了过去。
“程颗?”周婕看着眼前的男子,惊叫道。
“他不是程颗,应该是程颗的孪生哥哥一一程希。”周文生不紧不慢地说道,完全没有理会刚才这个年轻人有些犀利的话语。
“周老板好眼力,愚弟承蒙照顾,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周老板可否赏脸,让小侄尽点地主之宜。
“地主?呵呵,要说地主我周文生可是比你们程家要地道地多啊。不过既然你自称为侄,我倒要问问刚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
“实在是小侄的手下疏忽,让周叔叔受惊了,小柯,过来道个歉。”程希煞有介事地朝身话伪一个男子说道。
“好了,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程侄以后可要找个可*点的司机,幸亏今天撞的人是我,万一哪天不小心碰着了程老爷子,那就麻烦了。”周文生大为奇怪,按照刚才程希的阵势以及程希刚下车时侯那种不置自己于死地不罢休的语气,他应该对自己有所作为才是,但是事情却
非自己想象的那么槽糕。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而女儿又在身旁,看程希后面的人也都是练过的,而自己现在只有两个保镖,人手根本就不够,这才动了离开的念头。
“周老板放心,慢走。”程希陪笑道。
“老板……”等周文生走远,程希后面的一个男子忍不住开口了。
“小许,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佣金我照付,来,都跟我来,让你们认识一个人。”程希说着就迎上前去,握住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男子。
“莫哥,你欠我一个解释哦。”程希笑着对那个男子说道。
“我之所以暗示你先不要动手,是因为从我的线人那里知道事情有变,且留他多活些日子吧。
“怎么了,草非周文生还留了什么后手不成?”
“嗯,他也算地上是一代袅雄,我们以前太小看他了。”那个叫莫哥的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了,我们回去再说吧,还有,也让你们认识认识。”
“艾秀姐姐,我哥哥会很快回来吧?”小茹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艾秀,小心地问道,她知道这个和自己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也和自己一样担心白岚的安危。
“会的啦,你想啊,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就一天就好了,多厉害啊,肯定会没有事情的。”艾秀看起来是在安慰小茹,其实更多的是在说服自己。
“你跟我哥哥好像……”小茹看着她和白岚几平一模一样的面容,笑着说。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呢,居然会如此相象,说不定他是我的孪生哥哥呢。艾秀开玩笑道,她却不知道她说的也是八九不离十。
忽然,一股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艾秀知道八成是白岚遇到麻烦了,因为上次他出车祸的时侯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小茹,艾秀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而且自己也不确定白岚现在在哪儿,只能隐约感觉到方向。
这种一个人忍受着担忧的情况让艾秀痛苦异常,特别是知道白岚陷入危险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让她有种吐血的感觉。
“艾秀姐姐,你怎么了?”小茹看着艾秀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有,没什么,来,不用担心你哥哥,让你看看我的收藏品,很多都是你没有见过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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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历史上,华盛顿及其伙伴们属于为自己的母邦开创了诸多伟大先例和精神路标的人。每一国家都有她群星璀璨、精英齐瑰的魅人夜晚,尤其发生大的社会震荡和思想激变之时。北美独立战争前后正是这样一个经典性的辉煌时段:本杰明?富兰克林、帕特里克?亨利、乔治?华盛顿、托马斯?杰弗逊、约翰?亚当斯、托马斯?潘恩,还有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詹姆斯?麦迪逊……《常识》、《独立宣言》、《论自由与必然》、《不自由,毋宁死》、《弗吉尼亚州宗教自由宣言》……这些纪念碑式的天才与著作,密度之高、才华之盛、能量之巨,皆可谓空前绝后。短短几十年间,他们为这个没有历史的国家所积累的精神资源、所迅速创下的光荣与骄傲,比后续的几代人加起来还要多。他们不遗余力、倾尽全部的心血――以最干净最节约的手法,一下子为美利坚解决了那么多难题,替未来省去了那么多麻烦和隐患,实现了那么多令当时欧洲难以企及的梦想――关于军队、国家和个人(元首)的关系,政教分离,军政独立;关于联邦与共和、普选代议、三权制衡的宪法原理;关于现代大学教育……其建国水平所表现出的才智、胆魄、美德――远远超越了历史所赋予那个时代的国家素质的“平均值”。
世界经验已反复证明,最初创业者的一举一动于该国的性质定位及命脉走向都是影响至深的。就像手术刀在体肤上划出的第一道刃口,它涉关整项“事业”的功败垂成。
在这点上,北美人是幸运的。他们等来的是华盛顿而非拿破仑,是富兰克林而非俾斯麦,是杰弗逊而非罗伯斯庇尔或戈培尔……仿佛一夜间抓到了一副世上最漂亮最璀璨的人物扑克牌,这批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优秀中年人,其额头和眸子闪烁着同样的光色和寓意――同样的精神豪迈、心理健正,同样的英勇与纯洁,无论军中还是议会,无论危急时刻还是成就之日,你都难觅小人的踪迹。他们像晶莹的蝌蚪,来自四面八方,又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记光点、同一个目标掘进:独立、平等、民主、自由……
这群清高而儒雅的北美人真是太自尊太富有诗意了。那种不费周折就迅速达成的共识,那种彼此扶持从不欺诓的同道友谊,那种面对胜利后的权力果实坐怀不乱的从容与定
力――真是一点不像后来的政客们:你看不出狗苟蝇营的蠢蠢欲动;听不见密谋者的窃窃私语和磨刀霍霍;没有异邦常见的宫闱政变与“鸿门宴”式的权力搏杀;更无所谓“狡兔灭,走狗烹”的祭坛血灾……这群高智商的“大号儿童”,成熟而富于幻想,理性又热情澎湃,勇猛且不失教养,喜欢考试却拒绝作弊,他们要通过构绘一幅叫“美利坚”的新地图,来检验自己的能力、智识与品德。
在这场浩艰的理想建国工程中,发生了几件很令人感动且影响深远的事。
新生国家的政治雏型往往最早反映在“国父”们的信仰和人文理念中。按一般的民族解放惯例,开国元首应由斗争中最具负责精神、表现最英勇、贡献最卓巨的人来担司,因为,唯最高威望者才天然匹配这种象征“统一”“稳定”的精神覆盖力和道德凝聚性――也就是说,须寻一位“镇”得住天下的人以坐镇天下。
其时美国,此人无疑即乔治?华盛顿了。这位叱咤马背的将军,该如何面对唾手可得的最高权力和民众拥戴呢?历史学者有个说法:华盛顿是打下了一场美国革命,而杰弗逊则思考了一场美国革命(后者乃《独立宣言》起草人和一切重大决策的构思者之一)。按通常的游戏规则,将军和“参谋长”该很自然地一前一后登上御座就是了,要不干脆玩点野的――像汉刘邦赵匡胤们那样:由一个干掉另一个(或一群)算了。谙悉历史的人都清楚,胜利得手后最棘手最危险的事莫过于权力的重组与分配了,常表现出比“造反”本身更凶舛更血雨纷飞的惊险场面。从世界历史的范围来看,“造反”残剩的激情此际几乎都无一例外地向着阴暗、贪婪、狭私的方向转化,“共患难”又岂能“同富贵”?你不这样想不等于别人不这样想――不等于不疑心别人这样想。“树欲静而风不止”,谁都清楚,值此乌云压城之际,谁掌控了军队即等于把国家抄进了自个袖筒,克伦威尔、拿破仑、袁世凯、博卡萨、苏哈托、波尔布特……无不把军队视为“家产”。在其眼里,逻辑很简单:个人即政府――政府即军政府――军政府即国家。失掉了枪杆子即失掉了“命根子”和最大的权力筹码,犹如虎嘴里被掏走了犬齿,大象被锯掉了象牙――按“丛林法则”,那真是一天也活不成。
么?他在思考眼下这支军队和政府的关系。
1776年,《独立宣言》一诞生,大陆会议就把军权正式授予了华盛顿。可当时这个仅仅概念上的国家并无一兵一卒,华盛顿临危受命,历尽艰险,从无到有缔造了一支属于新大陆的子弟兵。8年浴血,终将殖民者赶下了大海,使“美国”真正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理概念。现在,建国者们遇到了一道最棘手的难题:这些战功赫赫、九死一生的将士该怎样安置?何去何从?……正义的召唤使他们将身上的布衣竞相换成了军服,可胜利后的美国当务之急是和平建设而非斗争搏杀,并不需要维持如此庞大的武备……怎么办?如何使军队转化为一种真正有益于国家的和平与稳定――而不沾带内政色彩的安全力量?欧洲及亚洲的例子早已证明:由残酷斗争启动并急速旋转起来的庞大激情,如果战后得不到合理的“中止”,得不到妥善的转移与稀释,那将是极可怕的――随时都有被野心家、独裁者或宗派集团挟持之危险。如何确定军队性质和在国家中的职能,这是能否避免恶性政治与专制悲剧的最大环节。
于其时的美国而言,真正实施这个理念并不轻松,中间有着很长的崎岖要走。在此问题上,有一个人的态度举足轻重:尊敬的乔治?华盛顿。这位披坚执锐的美利坚军队之父,与军方关系最胶固最磁实,彼此的感情和信任也最深挚。按一般理解,双方的利益维系无疑也最紧密,算得上“唇齿”“皮毛”的共栖关系。国会静静地期待着他的抉择,代表们焦灼的目光也一齐投向将军……在这样一个重大历史时刻,华盛顿显得异常平静,他说:他们该回家了!
这样说的时候,将军一点也没犹豫。但其内心却涨满了刀割般的痛苦和疚愧,要知道,这支刚刚挽救了国家的队伍,尚未得到任何应有的荣誉和犒劳,而此时的美国财政一片空白,连军饷都发不出,更不用说安置费退休金了。尤其伤残病员,亦将得不到任何抚恤……如今,却要让他们回家――多么残酷和难以启齿的主意啊。
华盛顿做到了。他能够做的,就是以个人在八年浴血中积攒起来的全部威望和信誉,去申请大家的一份谅解。那一天,他步履沉重地迈下检阅台,走向排列整齐的方阵,他要为自己的国家去实现最后一个军事目标:解散军队!他的目光仔
细掠过一排排熟悉的脸,掠过那些随己冲锋陷阵的累累伤痕之躯,替之整整衣领,掸掸尘土,终于艰难地说:“国家希望你们能回家去……国家没有恶意,但国家没有钱……你们曾是英勇的战士,从今开始,你们要学做一名好公民……你们将永远是国家的榜样……”将军哽咽了,他不再以命令,而是以目光在恳求了。寂静中,士兵们垂下头,默默流泪。当他们最后一次,以军人的姿势齐唰唰向后转的时候,华盛顿再也忍不住了,他热泪盈眶,赶上去紧紧拥抱部下……没有这些人,就没有“美国”的诞生,但为了新生的“美国”,他们必须无言地离去。
一个理念就这样安静地兑现了。从构思到决定,从颁布到履行,自始至终,没有吵闹,没有喧哗,更没有什么动乱和内讧。正直的第一代美国大兵们,就这样循着他们尊敬的统帅所指定的“行军路线”,两手空空,一瘸一拐地回家去了。惟一带走的,是将军的祝福。
不愧为世界裁军史上的奇迹。惟华盛顿们才做得到,才想得出,才行得通。
华盛顿也要离开了。他决意和自己的士兵一样,开始“学做一个好公民”。
他先把军中行装打成包裹,托人送回故乡蒙梵侬庄园,然后去找好友杰弗逊,他们要商量一件大事:战争既已结束,将军理应将战时授予自己的权力归还国家。在华盛顿们看来,此乃再正常不过的道理了,且刻不容缓,应尽快履行。
这种主动弃权的事本不奇怪,尤其于华盛顿就更不足怪了。连军队都可以遣散,拱让军权又算得了什么。奇怪的是,这“紧要”关头竟无人赶来挡驾,竟无臣子们的联名奏本――苦苦哀求明主“以天下社稷为重,万不可弃民而去”云云。美国毕竟辽阔,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此类擅长“成人之美”的好事者和“忠臣良将”自然也有过,只惜华盛顿死活不吃这一套。近来翻阅一套书,“世界散文随笔精品文库”,美国卷的题目是《我有一个梦想》。蓦然发现其中竟藏有华盛顿本人书简一封:“致尼古拉上校书--1782年5月22日寄自新堡”。此信起因一位保守的老绅士尼古拉上校。独立战争激酣之际,他曾暗地里上书华盛顿,对之从头到脚捧颂一番,再小心翼翼献上一记“金点子”:望取消共和恢复帝制,由将军本人担任新君……
这个于“国家安全”业已构成威胁的信号,一个腐朽透顶的馊主意――堪称“精神犯罪”。但此劣迹却在人类历史上屡见不鲜,在热衷威权的主子们眼里,倒也不失大功一件:狭义来讲,反映了提案人的忠诚;广义上看,亦可谓一项“民意调查”收获,让主人触到了一份妙不可言的“前景”……谁知,这拎从后门塞进来的厚礼竟使华盛顿心情沉重,羞愧不已。如同一位突然被学生“贿赂”的老师,他感到自责、痛苦,陷入揪心的扪问:我何以使人恶生这样的念头?我究竟曾做错了什么,以至给人落下如此印象?在这封“尼古拉上校大鉴”的信中,他忧心忡忡疾问:“您所说的军队里有的那种思想,使我痛苦异常,自作战以来,没有一件事令我这样受创。我不得不表示深恶痛绝,视为大逆不道。目前我尚能暂守秘密,若再有妄论,定予揭发。我过去所为,究竟何事使人误解至此,以为我会做出对国家祸害最烈之事,诚百思不得其解,如我尚有自知之明,对于您之建议,谁也没我这样感到厌恶……若您仍以国家为念,为自己、为后代,或仍以尊敬我,则务请排除这一谬念,勿再任其流传,有厚望焉。”
显然,华盛顿把这位从“后门”爬进来的尼古拉当成了一顶“屎盆子”,厌其臭、恨其秽、怒其不争,捂鼻踹脚,又从“后门”给踢了出去。有这样一段插曲在先,我们即不难理解将军后来的种种表现了。同时也极大地震慑了其它欲效颦的“小尼古拉们”。
此时距独立战争胜利尚有两年。
在今天的美利坚国会大厦里,有一幅巨制油画,讲述的正是二百年前华盛顿正式向国会归还军权的情景――
一间临时租借的礼堂里(当时国会尚无正式办公地点),历史功臣和国会议员们济济一堂,屏息以待那个重要历史时刻的到来。会场气氛肃穆庄严,大家已提前被那将要发生的一幕感动了:他们知道,再过几分钟,自己竟要接受“国父”卸职仪式上的“鞠躬”礼--而作为受众的他们,只须让手指轻触一下帽檐即可。这可真有点让人受不了,但必须如此,因为此非感情生活的普通礼节,而是作为一种理念象征――从此它将规定一种崭新的国家意志和政治秩序:将军只是武装力量的代表,而议员却是国家最高权力的代表,无论如何,军队都只能向“国家”表示尊敬和服从。
华盛顿出场了。寂静中,其高大身躯徐徐降落之幅度远超出了众人想象,代表们无不隐隐动容,谁都明白,这是将军正竭尽全力――用身体语言――对这个新诞生的国家理念作出最彻底最清晰的阐释。感动之余,有人竟忘了去触帽檐……将军发言极简:“现在,我已完成了战争所赋予的使命,我将退出这个伟大的舞台,并且向尊严的国会告别。在它的命令之下,我奋战由久……谨在此交出委任并辞去所有的公职。” 他从前的一名下属,现任国会议长答道:“您在这块土地上捍卫了自由的理念,为受伤害和被压迫的人们树立了典范。您将带着全体同胞的祝福退出这个伟大的舞台,但是,您的道德力量并没随您的军职一起消失,它将永远激励子孙后代!”
据史记载,当时几乎所有的眼睛都流下了热泪。
个人、权力、军队、政府、国家……这些在政治金字塔周围始终萦缠不清的魍魉蛛网,就这样被华盛顿们一系列大胆而优美的新思维杠杆给予了澄清和命位。它们的性质与职能,被一一定格在严厉的法律位置上,不得混淆或僭越。将军朝向议员们的“深躬”是为了让后人永远牢记一条常识:一切权力来自上帝和人民,武器的纯洁性在于它只能用来保卫国家和公民幸福;军队从来就不是个人或集团财产,作为公民社会的一部分,只能献身国防而不可用于内政;领袖本人须首先是合格公民,须随时听从国家召唤,其权力亦将随着阶段任务的完成而及时终止……
这是第一代美国人为后世贡献的最杰出的理念之一。犹如慈爱的父母在孩子胳膊上提早种下的一粒“痘”,正是凭借这份深情的“疫苗”,此后的美国政治才在肌体上灵巧地避开了“军事独裁”的凶险,最大限度保证了社会的稳定、自由与和平。
华盛顿鞠躬的油画悬挂了二百年,“国家绝不允许用武力来管理”这个朴素理念,在美国公众心里也扎根了二百年。两世纪以来,美国社会的政治秩序一直比较稳定、没有发生大的集团动乱和恶性斗争――与华盛顿们最初对军队的定位有关。1974年6月,颇有作为的尼克松总统因“水门事件”倒了运,当最高法院的传票下达时,白宫幕僚长黑格曾冒失地提议:能否调第82空降师来“保卫”白宫?犹太人
国务卿基辛格轻轻一句话即令这位武夫羞愧难当,他说:“坐在刺刀团团围住的白宫里,是做不成美利坚总统的。”
那幅画不是白挂的,它不是一道装饰,而是一节生动的课堂,一盏红灯闪烁的警告牌和显示屏。它镌铭着第一代美国创业者以严厉目光刻下的纪律。尼克松难道会自以为比华盛顿更伟大、更享有军中威望吗?谁敢把乔治当年交出的权力再劫回来?保卫白宫和保卫每一座民宅的都只能是警察,而永远轮不到军队。美国宪法明文规定:任何个人、集团都不得对军队发号施令,动用军事力量干预国内事务是非法的。军队只能是“国防军”,而不会沦为“党卫军”“御林军”“锦衣卫”之类。尼克松最终向这一理念耷下了高傲的头颅。他宣布辞职的刹那,脑海里会不会蓦然闪出华盛顿那意味深长的微笑?……
绝对的权力绝对腐蚀人。停滞的权力也绝对停滞一个社会的进步。权力者爱护这个国家最好的方式便是在适当的时候交出权力。凭这种清洁的信仰和人文美德,华盛顿和伙伴们终于齐力将“美利坚”――这艘刚下水的世纪旗舰推出了殖民港湾,并小心绕过浅滩和暗礁,引向燃烧着飓风与海啸的深水,引向自由、干净与辽阔……
仪式一结束,华盛顿真的就回家了。像一个凯旋的大兵,两手空空,轻松地吹着口哨,沿波托玛克河,回到阔别多年的农庄。那儿有一幢两层简楼、家人和几条可爱的狗等着他。(五年后,当美利坚急需一位总统的通知正式下达,他的休养计划被迫中止。但连任两届后,他坚决辞去了最高权力职务,理由很简单:我老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当然明白,假如自个乐意,即使再“耽搁”几年,是决不会有人喊“下课”的。但那样一来,即等于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和理想,即等于不尊重国家和人民对自己的尊重……离职不久,他在故乡的简房里平静地去世。)
平民――将军――平民――总统――平民。华盛顿写完了一个人平凡而伟大的生涯故事。八年军旅,置生死度外;八年总统,值国家最艰困之时,实在没什么“荣福”可享……每一次都是临危受命,挽狂澜于既倒;每一次都是听从国家召唤,履践一个公民的纯洁义务。那提议用“华盛顿”来为首都命名的人真是太智慧了。人类历史上,大人物的名字比比皆是,
可真正禁得住时间真相和道义检验的却凤毛鳞角。有的凭权势或时运,固可煊赫当朝,但“验明正身”后很快就暗淡无光,甚至被弃汰如粪。而“华盛顿”不,作为生命个体,他的清白、诚实及所有伟岸特征皆完整保持到了生命终点。可谓善始善终,以一贯之。作为一个响亮的精神名词,其理想内涵不会因光阴的淘洗而褪色变质,相反,却历久弥新,来自后世的敬重与感激亦随着历史经验和世界参照的积累而愈发强烈……
来源:《读者》2002年第1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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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猛将有花卿,学语小儿知姓名。
――杜甫这是在唐朝,是在广德元年呢,还是广德二年?那可记不起了。
但总之是在代宗皇帝治下,西方的强国吐蕃屡次地侵犯进来的时候。
秋季的一日,下着沉重的雨。在通达到国境上去的被称为蚕丛鸟道的巴蜀的乱山中的路上,一支骁勇的骑兵队,人数并不多,但不知怎的好像拥有着万马千军的势力,寂静地沿着山路的高低曲折进行着。率领着这队骑兵的那个骑着神骏的大宛马,披着犀革,提着长矛,腰间挂着宝刀,荷着铜盾的英武的将军是谁呢?他并不是像别的将军一样的生着黑而且大的脸,长满了刚硬的胡须,使人家看过去好像是一团刺猬,或是一堆小小的树林。他的脸是白皙的。髭须是美丽的。眼睛很深,瞳子带着一点棕色,这是有点和人家不同的,但是人家一看见了他这样的眼光,就会得不自禁地要注意到他。并不觉得他的眼睛有什么不好,反而,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眼睛是有魅惑人的势力的。
但是这个将军,并不因为他这样妩媚的容仪而损失了他的威严,是的,做将军的人是不宜有一个美好的脸的,北齐时候的兰陵王不是因为容貌美丽而不得不在上阵的时候戴一个狰狞的木假面吗?这样说来,这里所讲起的将军,在他的美好的容貌之外,一定总还有什么使人害怕的地方吗,不错,他还有着一股勇猛英锐的神情,镇日地如像夏云中的闪电似的从眉宇中间放射出来。因此,人家对于这将军也就不敢狎近了。
但是,究竟这将军是谁呢?对于这样的询问,我们这样地讲着,是谁也不会猜想得到的,因为时代已经把对于他的我们的记忆洗荡掉了。但如果在当时,巴蜀之间――哎!岂止巴蜀之间呢!自从讨平了段子璋以后,简直是遍天下了!我这样地一提起,谁不会肯定地说:“哦,这不是花惊定将军吗?”
花将军带着他的部下到哪里去呢,在这样使人愁闷的秋雨中,在这样跋涉艰辛的山堆里?这花将军自己也没有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他和他的部下正在被遣调出去,到那有吐蕃兵的地方。但如果再要请问一句,将军和他的部下被遣调到有吐蕃兵的地方去做甚么呢?对于这样的探询,如果是在三日之前――这就是说在从成都出发的那一天――如果要将军自己来回答,他是一定肯勇武地说明他是奉命去征伐吐
蕃的。可是,为什么三日之后的这一天,他不能这样地回答这个探询呢?这当然是因为他的思想有点改变了。
将军是善于练兵的。他的部下就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但这里所谓练兵,其实只单单地指示了战术的训导这方面。所以将军的部下,打起仗来是无往不胜的,而胜了之后,总略微有些奸淫掳掠的不检行动,那也是像他们的无往不胜的名誉一样地被人们确信着的。说起花将军的时候,在一切的崇拜与赞美之中,人们都当作白璧之玷似地将这种事情作为对于将军的遗憾。但是,这究竟是不是将军所应该负担的责任呢?苛刻的人,或是不明了事实的真相的人,会得说:“是的,”而在将军自己,却内心地否认着。
原来将军并不是纯粹的汉族人。一百多年以前,正在太宗皇帝那时候,吐蕃国的赞普英武的弃宗弄赞派了使者跟随了大唐天使冯德遐回朝来请娶大唐公主的时候,有许多吐蕃国的商人随从着到大唐境域里来做卖买,这些人中间,有一这姓花的武士,只因为在本国里流落得没有了依靠,所以便趁此机会到大唐来观光一番。他到了成都就住下了,替一家军装铺子里帮做着些弓矢戈矛诸般武器。――当然,这是他祖国的绝技呢。他娶了一个汉族女子,就此成家立业起来。这里所讲到的花惊定将军,就是他的孙儿了。将军虽然是由一个汉族的祖母和汉族的母亲所传下来的,但照父系血统上讲起来,他总仍然是一个吐蕃人,虽然他已三世住在汉族的国境里,虽然他父亲已经入了大唐的国籍。将军从小就听惯了矍铄的祖父所对他讲的吐蕃国的一切风俗、宗教、和习惯,经过了这老武士的妙舌的渲染,这些祖国的光荣都随着将军的年龄之增长而在他心中照着着。
但是将军终于做了大唐的武官。
将军的骁勇,是在征伐反叛的梓州刺史段子璋的时候才开始脍炙于人口的。那时他是隶属在剑南节度使崔光远的麾下,将军带了他的骑兵队把段子璋一直追赶到绵州,斩下了逆贼的首级,亲自提着去送呈给崔节度使,那时候的受成都市民的欢迎的光荣景象,实在是将军毕生都忘不了的。但是将军的过失,也就在那时候开始脍炙于人口了。原来将军的骑兵队,都是汉族的武士,虽然在将军的训练之下成就了绝世的战斗士,但是汉族人的贪渎,无义的根性,却不是将军的军事智识所能够训练
得好的。所以,当将军得志地奏着凯歌回军的时候,从绵州起,沿路地他的部下开始骚扰民间了。
将军怎样去禁约他的武士呢?
过了几度的尝试之后,将军觉得这是他的能力所不能允许他的工作了。
要训练到他的武士不怕死,是可以的;要训练到他的武士尽忠于大唐皇帝,也是可以的;独于要训练他的武士不爱财货,那是绝对地不可能的。将军觉出了汉族武士的劣根性,便开始感到束手无策了。怎样结束他们呢?凡是要趁着战胜的时候搜刮人民财宝者,一律都处斩么?那是,真的也不必隐讳,然全军都被刑的。这种军令可能发施得下去吗?用告诫的方法么?对于战略的告诫是人人都效命的,但要他们不搜括财货,这是即使将军诚恳地劝导出眼泪来,也是没有人悔悟的。看了这种情形,又听了民众们对于他的不理解的怨谤的话,将军的胜利的欢喜不久就消散了。在他的失望的幻念中,涌现起来的是祖父嘴里的正直的,骁勇的,除了战死之外一点都不要的吐蕃国的武士。
为了他部下的不检行动,累得主将崔光远受了朝廷的处分,甚至忧怒死了。将军自己,也因了这个缘故,只得将功赎罪,依旧守着原来的官职。这是将军在平定东川之后朝夕烦恼着的事情。
而现在,将军是又奉命统率着他的部下到险峻的大雪山边去征剿那屡次来冠边的吐蕃党项诸国的军队了。
从成都出发的那一天,是晴朗高爽的秋日。带着整肃的骑兵队,号兵在马上吹着尖锐的栗,大旗在山风里飘刮着,回忆着市民欢送的热烈,将军的雄心顿然突跃起来。是建立绝大的功勋的好机会啊!让我把这些草寇灭绝了罢,回到朝廷里,我将笑对着郭子仪将军说:“好了,不必有劳将军了。”
第一天在行军的路上的将军的思想是这样的。
而第二天却降着阴惨的西陲的山雨了。乱山里瘴气如浓雾似的围合拢来,给雨水潮润着,沾在将军及其部下的面上和裹着毛的身上。鼻孔里不住地闻到这种瘴气的硫磺般的臭味,马蹄践蹈在滑腻的石块上,时时要颠蹶。
将军及其部下虽然骁勇,行程也不免迟缓了。
这时候,冲着昏冥的征途,听着山间的悲哀的猿啼松啸,将军的心也随景色而阴郁起来了。兵士们一点没有声息,沿路只听得马蹄铁践踏着的声音,或是偶尔有一支长矛碰着树枝
或山崖的声音,将军也一点没有声音,只有腰间的宝刀底镡和带上的铜环擦响的声音。但是,将军和兵士们的心里都在思想着。
兵士们的思想是这样的:这一次是去打西南的蛮夷了。听说蛮夷兵的打仗是很凶猛的,他们有着锋利的刀,他们有着能够洞穿了一个人的身体而又飞出去射在大树干上的弩矢,他们有着能够从三百步之外飞来的标枪,他们有着坚密的藤牌,能够使射上去的箭和劈上去的刀全部反弹回来,啊,不是可怕的劲敌吗?……但是,想想看,跟着威名远震的花将军,不就是有了胜利的保障了吗?谁不知我们这支军队是到处打胜仗的,从前段子璋反东川的时候,他的军队不是号称有十万吗?崔将军吃了败仗,跑了;李将军带了兵去,打不下几仗,也败了。
不是我们跟了花将军去才打得他一败涂地,连头颅都不保了的吗?这样想来,番兵虽然厉害,但也似乎可以无虑的,花将军一定会有从前诸葛元帅的擒孟获那样的妙计。况且,听说吐蕃是一个西方的大宝国,那里有天下闻名的绿玉和红宝石,有火齐珠,有满坑满谷的牛羊和千里马,有好的地毯,有麝香在赞普的大拂庐里,有着数千个裸体的美女,整天地弹着箜篌,敲着铜鼓,跳舞着。啊啊,如果打了胜仗,这些是都要给我们享受的了。从前在讨平了段子璋之后,只因为我们略略地向民家取索了一些酬劳,弄得朝廷里大惊小怪,连花将军也升不成官,我们到今天还依然做得一名小兵卒。现在是去征讨番兵,打了胜仗之后,掳掠些番邦宝物和女人,想必是皇帝所许可的吧,我们是去替他开疆拓土,难道还会有罪吗?这样看来,要是此番去打了胜仗,不但升了官,还可以稳稳地发一注财呢,好不快乐呀!……
兵士们差不多全是这样地想着,内中有一个在花将军背后进行着的武士,正当幻想到他带了从吐蕃国得来的宝珠凯旋回来呈献给他的久别了的妻子的时候,不觉得在铁的头盔底下露出了禁约不住的笑颜了。
但是在前面勇猛地进行着的将军却没有想到他的背后的武士会得在这个时候现出笑容来的,因为他――心境突然随着气候阴郁了的花将军,正在严重地怀想着他的心事:这一次是奉命去征伐吐蕃和党项诸国的,但是,我希望不要遇到了祖国的兵罢。事情不是有点很为难么,前几天匆匆地奉到上峰的札子,说是边疆有
寇警,着调花惊定统率所部骑兵垦夜前往剿伐。于是昨天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而自己何以竟会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呢?我不是吐蕃人吗?上头节度使究竟知道我原来是吐蕃国人吗?他为什么派遣我去征讨吐蕃呢?如果晓得我是吐蕃人的话,那么,他们不是故意派遣我去,要我自己去杀我的乡人吗?
假如真的是这样,我又该当怎样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