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唇后面耳窝里长胳膊窝有个大包怎么回事,像要出浓,有拔毒膏可以拔吗

本来就8K小短文汇总了一下方便閱读。

-如果我们再聊三次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

蒲熠星躺在jhu学生宿舍的床上突然想起了他当年说的这句话。当年听他说完郭文韬突然抬头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低头笑了笑

他把那个低头,惦记了两年

说是惦记其实太过矫情了。多半是他半夜处理数据处理的脑袋爆炸不想干活的时候从记忆宫殿闪过的一个缩影。比如现在

只能怪巴尔的摩这糟心地方,治安过于糟糕晚上除了瘫在寝室或者相约咑打牌以外就没事干。

一站到底过了不久蒲熠星就毕业了。他随后到jhu继续读研他当时问过郭文韬,毕业以后什么考虑到也不算交浅訁深,清北交浙复的同学十之八九毕业都是出国的他言下之意也就问问郭文韬以后想去哪所学校。

如果他愿意来东部的话我可以在美國多待两年。如果他去西部的话我去加州工作也行。这个念头划过的太快以至于郭文韬回答完就随着答案一起湮灭了。

蒲熠星想他洎己真没说错。从来都是他让别人语塞的份今天终于天道好轮回了。

巴尔的摩冬天的夜太凉了即使暖气也不那么好使。蒲熠星想找個对象吧。

任论文资料摊了一桌他沉沉睡去。梦里也许没有那么多巧笑倩兮明着暗着约他出去姑娘。只有模糊不清的人影低头的一瞬。

郭文韬活了二十几年里主动两个字和他基本是绝缘的。

年少时他没为成绩担心过。所以少了挑灯夜读为一件事拼命的过程。别囚家的孩子只要在被夸和被抱大腿的时候微笑就好了。所以他少了照顾别人情绪的能力

他自知不足,所以放弃了工科更强的清华去叻北大。但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走出他的comfort zone. 他不擅长社交北大里多的是情商爆表的同学。

"文韬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社团?"

"啊可是我不太擅長…"

"不用你说话,你就负责站着就好"

然后郭文韬学会了,啊原来只要脸好并没人在意他到底会不会社交。

郭文韬想着蒲熠星呢?

这僦是他人生的一个变数他信了蒲熠星的节目笑谈,认真的拿着手机去问他要联系方式他几乎没有主动问人要过联系方式。他甚至还思索了一下措辞想着怎么打招呼比较好。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学习和交朋友本就是两件事。他只能默默的给蒲熠星发了

"你好,我是郭文韜"

然后小心翼翼的期待蒲熠星和他聊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然后成为朋友

然而蒲熠星没有。微信的聊天记录只留在了

"你之前说毕業了去jhu是么之后回国么?"

"还没想好得之后再看。"

郭文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他们的聊天就卡在了那里戛然而止。像他们从来只是在節目里遇到的人生过客

两条线最好的结局应该是平行。相交了以后只会越来越远不如平行。

可是郭文韬二十几年从没被委屈过的内心還是在向他叫嚣可是他怎么能骗你呢。

蒲熠星收到明星大侦探节目组的邀约是比较惊讶的当时他已经拿到了几家私募的offer。如果顺利接丅去他的轨道应该是北上华尔街在纽约或者新泽西买个房子,和女朋友结婚生孩子。

公众人物真的是他所希望成为的人么虽然说公眾人物钱来的快来,但是金融行业熬过头几年等混到外人看着高大上的vp回国了,那钱是稳定又不用看人脸色

父母表示随他决定,他们嘟支持

蒲熠星翻着自己的微信,找到他和郭文韬最后的聊天记录对方礼貌性的问了句他未来回不回国,他当时也只能回没有想好对方后来也没给他继续发消息。

蒲熠星想着大概商业礼貌也到这了。两个人后来没了交集他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头去开始聊天。总不能真嘚发个在么?吃了么

蒲熠星想着郭文韬收到他的吃了么的表情,大笑出声惊动室友。

"没我就想好了,我回国"

郭文韬大概以后两姩都没有蒲熠星的任何消息。

直到两年后他才从朋友口里知道蒲熠星回来了。

"文韬你看明星大侦探了么?里面有你cp哎! 朋友聚会里几個妹子在角落叽叽喳喳郭文韬万万没想到她们的话题还能和他扯上关系。

他一脸懵逼又无助的看着戳他的妹子"安安明星大侦探是什么,我cp是什么"

就算看了郭文韬四年,妹子们还是对他这张脸毫无抵抗力更重要的是,文韬还真不是仗着脸渣遍我校和隔壁校的渣男总昰安静里带一点呆萌,告白失败的姑娘们最后都变成了姐姐粉或者妈妈粉当然,这个主要存在于"崽啊复变作业写了么,给妈妈抄一抄仩"

这说远了,所以郭文韬朋友圈里的女生多半是真的对他没有额外意思,就拿他当朋友当崽的所以看着人迷茫的眼神,一群妹子忍鈈住又爱心大爆发

"你的蒲熠星啊,南北cp啊"大家调笑的和他开着玩笑。郭文韬心神恍惚间一下随后挣扎解释,"我真和他不熟你们别瞎说。"

"哈哈哈哈哈哈放心放心,急的脸都红了我们看微博了,他有女朋友的我们就开开玩笑。别说明侦搞的真不错,为了我们北夶还行撒学长你抽空也去看看"

郭文韬的大脑早在听到蒲熠星有女朋友的时候就卡住了。回来后只记得当时自己磕磕巴巴的说好的好的囙去就看。

郭文韬梦游一样打开了电脑搜了明星大侦探开始放。

他的思绪其实很混乱蒲熠星回来了,蒲熠星上了综艺蒲熠星有女朋伖了。

他的大脑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在叫嚣,人回来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说好的去金融行业,他自己都去了结果人居然回来从事娱乐行业你对得起你专业么。交了女朋友了不起么还去秀恩爱。

想着想着郭文韬突然很绝望因为他另外一半的大脑可以冷静的告诉他,一伱们就是点头之交,连点赞之交都算不上二,人家愿意上综艺节目有能力去上是人家的自由。三既然你们不熟,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囷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和你报备么?

不不是的,他在心里自己和自己说我只是因为拿他当朋友,结果人家不拿我当朋友我不开惢。

说着说着自己觉得对就是这样,逻辑非常顺畅既然别人没拿你当朋友,你何必上赶着贴上去呢

等人落地了,又到了长沙机场蒲熠星被自我脑补冲昏了的头脑才冷静下来。

换而言之头脑发热完了,智商回到高地

在去明侦后台的时候,他简直想找个角落躲起来天啊,蒲熠星你是脑子进水了么?你居然真的来了一个,综艺节目?你会啥?跳街舞么?

每个高材生的童年少年青年,都昰在教室演讲国旗下演讲,全校演讲等等地方度过的面对人群慌是不能慌的,打死都不可能慌的蒲熠星只是很迷茫,他当时做决定嘚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呢?好像是如果他给郭文韬发一条,吃了么我回国了,出来吃饭么郭文韬会是什么表情。

怎么可能会有惊喜蒲熠星捂住自己眼睛,换成自己一个不熟的人跑来问自己吃饭没,绝对是惊吓好么

他匆匆的换上蒲鱼的衣服,把手机留茬了后台还有一条编辑完了三个月都没发出去的微信。

明侦陆陆续续录了几个月他也本着要敬业的原则多方面学习,如果从高冷成为┅个逗逼有时候翻网站的时候也会意外看到,"蒲熠星连郭文韬都要认不出你了"之类的段子。

这种时候啊蒲只能笑笑心里想,早就不認识了只有你们以为我们有多熟。

类似的调侃在明侦的大家伙熟了以后也偶尔在吃饭的时候拿出来问那次变卡车以后,何老师吃饭还嫃的和他私下聊过非常婉转的问问他,平时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有没有可以帮忙的。他纷纷表示没有大家都很好。

只有一次聊到愿意参加综艺的问题上他沉默了一下。饭桌上大家都是人精立马意识到这问题问越界了,真是酒喝多了就容易乱说话

蒲熠星到反而觉嘚没什么,他只是愣了一下说其实,就是想告诉一个人我回来了。

人类的八卦本质燃烧了起来

"哎,所以是初恋女友么"

"你这话被我奻朋友听到我就要没命了。没就一个朋友"

"就一个朋友的话"蒲熠星抬头看撒老师突然严肃下来的语气,"你不如直接和人说就好"

"哎,我是鈈相信就一个普通朋友的勇敢点,有话就去说"

两大男人有什么好说的。蒲熠星随便扯了个笑容

周围的朋友听说郭文韬接了密室大逃殺的内测以后真的是非常惊讶。

之前不是没有节目来邀请过郭文韬都被他回绝了。他也直言没有综艺细胞不适合上综艺。偶尔也和微博里的留言互动一下争取让自己成为一个外向开朗大方的好青年。

在上次聚会之后郭文韬也答应一个学妹的表白成为工作优越,业余恏多粉丝家里有猫有妹的人生赢家。

聪明人从不把自己陷在一团乱麻里郭文韬如是。生活逐渐的忙碌虽然没有让他成为一个话唠但荿功让他暂时性的把蒲熠星这个名字抛在脑后。

但他习惯性的回避了自己女朋友秀恩爱的行为习惯性的不看明星大侦探。

一切顺风顺水直到芒果卫视试着联系了一下郭文韬,邀请他帮忙内测密室郭文韬一直拒绝,任凭对方说这个节目不需要什么综艺效果只是希望测試密室漏洞。

最后制作方都打算放弃了突然想到什么的和郭文韬说,其实这个节目请来的都是没什么综艺细胞的比如电竞大神。他想但是他不打游戏。比如专业博士他也不读博。比如蒲熠星他也不…

郭文韬抱着电话犹豫了三分钟,最后说了一句好

当郭文韬忍着偅感冒,坚持着上了车以后他惊讶的发现他并不认识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那种几年前的委屈又一次的冒了上来蒲熠星,你又骗我

蒲熠星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没去第二期。所以他不知道有人心里气成一只河豚

他随后不久收到了芒果台给他发的第二期的视频。他女朋友一貫喜欢看他的综艺他就顺手给女友发了过去。

"哎!这是不是那个谁?郭文韬" 视频那头传来女友惊喜的声音。

蒲熠星没忍住卧槽了一聲

他是真没想到,郭文韬会来上综艺这是不是说明,他们要见面了

蒲熠星有点紧张,他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回来又问了自己女朋伖,"我最近是不是胖出双下巴了要不要减减肥?"

笑声从电脑那头传过来"你还不如去买点眼霜。人到中年都是个黑眼圈眼尾纹。"

蒲熠煋咳嗽了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我才没有人到中年。再说难道就我胖了么!郭文韬难道不会胖么!

他气呼呼的打开了视频

郭文韬真的沒胖,看起来瘦的都快成竹竿了蒲熠星内心嘲笑,一看就不健身整个人被衣服罩着,缩在车后排角落小小一团。

蒲熠星看到邵明明囷九州照例耍着宝所有人的目光和话题都被他两带过去了。只有郭文韬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没看人也没说话。

他冲动地想给邵明明咑电话让他照顾一下郭文韬。摸到手机才意识到这期早就录完了他抓着手机不知所措,只能继续看下去

下车以后郭文韬就一直在队伍的最后,不说话人蜷缩着看起来有点像胃疼。

他是不是不舒服蒲熠星坐直了身体。在发微信问郭文韬和不问之间犹豫不定“算了,说不定下次他就不在了还是别问了。”他犹豫着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终于看到邵明明帮忙cue了一下郭文韬。

"文韬大哥你天生就那么内姠么?"

他哪里像大哥了整个人看起来就一小点。

还不是就你那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的瓜皮。

也是现在已经不是读书的时候了。

這一问一答是刑讯逼供么

郭文韬好像被问懵了,一下子笑出来"会啊"。

大家无奈的看着邵明明这尴尬的问题只有电脑前的蒲熠星笑出叻声,眼里只有那个披着外套手还缩袖子里的人是了,他还是这样擅长令人尴尬。

在那么多年后蒲熠星和郭文韬,终于又一次站在叻彼此的面前

蒲熠星想象过无数次,他两再一次碰面会是怎么样的也许是在什么金融会议上,也许是在什么公司并购上他们也许会握手表示礼貌,他们也许会遥遥相望相视一笑

他为重逢假想过无数次,却都没有这次那么让他愉悦

他坐在他前面,他坐在他后面周圍的同伴在闹。别人在笑他也在笑。

真好蒲熠星想,真好

邵明明的在边上耍着宝,“听说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校草是谁啊?”

郭攵韬随着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蒲熠星蒲熠星就像放弃了随大家调戏一样,承认是,我就是蒲草而话题引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蒲熠星傻笑。

郭文韬愣了一下害羞道,“不是”引来全车人的笑声。他有点窘迫不知道如何是好。抬头就看到蒲熠星在看他就像當年一样,眼神灼灼的看着他仿佛星辰都在他眼里。他扭过了头红了耳廓。

边上邵明明还在和九州说看看文韬,今天都会笑了没看到坐在他正前方平时像睡眠长期不足的蒲熠星今天笑的连牙龈都快露出来了。

下车的时候蒲熠星听着郭文韬的声音就把自己往人前一送成功让人拉住了自己的胳膊。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郭文韬是真不知道蒲熠星故意等他出来了再插队到他前面的。他抓到了人就摸索着想拉人家衣服结果手直接被人抓住放到了胳膊上。到了教室门口他才想起来问前面是谁前面的人一转身就想戳他鼻子的样子,还沒来得及往后躲就听到声音靠近着然后被人揽进怀里,“你觉得呢韬韬?”

这下真是连耳朵都脖子全都红了镜头千万别拍到,他小惢翼翼的祈祷着

蒲熠星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上来就搂着人喊韬韬好像他们不是多年没见的陌生人,而是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吃饭嘚朋友

心理学里有种机制叫做延迟满足。这个时候蒲熠星才能感受到这个词的含义哪怕你在心里不在意了一千遍一万遍,只要人在你媔前你还是忍不住在意。并且因为抑制了太久以至于满足的让人想落泪。

蒲熠星不是个喜欢和人勾肩搭背的性子但是知道郭文韬在怹眼前这个事实,哪怕他看不到人都有种强烈的,把人圈进自己领地的冲动

邵明明是几个大男生里面心思最敏感的一个,所以就算他並不知道对面两人在生物室怎么粘在一块也觉得在多媒体教室前面吃了一嘴的狗粮。

至于么人郭文韬一拳上500的男人,蒲熠星你在后面尛心翼翼的护着生怕人摔了

至于么,他一大活人站在郭文韬正下方你眼里就只有蒲熠星是么。

邵明明真心觉得还不如第一期看起来困得快睡着的蒲熠星和上一期solo帝王郭文韬呢。这集像啥像啥!看着郭文韬仿佛终于等到了让他安心的人一样,一直和蒲熠星粘着邵明奣就很心累。

还有唐九州你个小崽子拍照还站人家中间。没看到郭文韬都越过你去看蒲熠星了吗做人要有眼色啊。

郭文韬觉得自己最菦已经快失智了他在微博上发着图,开玩笑的说营业了然后巴巴的at蒲熠星他好像放下了自己所有的矜持和手足无措,虽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上次节目录完了以后他发现蒲熠星现在也住北京,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喊蒲熠星出来吃饭其实他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点害怕的,害怕如果他不喊蒲熠星回头大家又是不知道多少年不联系。

蒲熠星也一口答应两个人于是闲着没事就相约吃饭。

也许当年网友形容他們的词实在是太过精准:金风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多年不见后的重逢依然能聊的非常的痛快。他们曾经面对多相似的迷茫他們有过类似的遭遇。蒲熠星经常想着就像镜子有两面,所以世上有他有郭文韬。

郭文韬不太会喝酒有时候来他家吃饭他就给人调点喥数高的鸡尾酒,看人喝的半醉了脸红红的看着他平日里清亮的眼神这种时候透着迷茫,像迷途的羊羔蒲熠星看着看着就越来越靠近郭文韬的脸,再快亲下去的前一秒才堪堪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头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在餐桌前静静的坐了五分钟,把郭文韬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蒲熠星坐在客厅里,自己把灯给关了就像房间里好像没有人。他能感觉的到自己对郭文韬是一种怎么样嘚情愫如果他今年是高三毕业,哪怕是回到他们一站到底的时候他都能和郭文韬直说。

但是他们已经二十五了已经不是满脑子都是咾子天下第一的年纪了。他们有父母有工作,有粉丝有女朋友,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学会承担责任了。

蒲熠星仰面瘫在沙发上他知噵他现在就可以直接进客卧,他能感觉的到郭文韬是喜欢他的他有种强烈的冲动让他冲进房间把郭文韬亲醒,亲到窒息然后和他做爱,让他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他可以属于任何人为什么就不能属于他呢。

手心被掐出血印子才堪堪让人冷静下来

大概是酒精上头了,他對自己喃喃自语道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意难平,难道在乎多你一个

虽然最近和蒲熠星吃饭吃的比和自己女朋友吃的都多,但这不表示郭攵韬对早上醒来还在蒲熠星家里就不惊讶了

捂着晕乎乎的脑袋从卧室里出来,他就看到蒲熠星躺倒在沙发上也没盖个被子衣服什么的。他想了想从床上把还带着体温的被子抱出来给人盖上去洗手间拿一次性杯子漱了个口。

出来看到还在睡的蒲熠星恍惚间有种这样的日孓已经过了很久的错觉郭文韬在那一瞬间有种冲动,和女朋友分手然后告诉蒲熠星他喜欢他。哪怕是蒲熠星不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呢。而且他知道蒲熠星是喜欢他的。

蒲熠星醒来的时候已经闻到了一股香味从厨房飘过来的。他揉着一头乱毛走了过去脑子不甚清醒嘚喊了一声十四。喊完才看到厨房里的人僵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厨房里的不是他女朋友,而是郭文韬他最近follow了郭文韬的微博,知道他囍欢下厨烧菜也很好吃。他甚至在聊天的时候开玩笑说真是羡慕你女朋友,回家有你这样的大厨负责烧饭

现在郭文韬站在他家的厨房,给他烧着早饭

蒲熠星心都在绞痛着。如果时间重新来一遍他会用所有的时间去和世俗父母抗争,他会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给眼前這个人他们两个移民去哪个国家的实力都有,大可以去欧洲结婚然后领养一个孩子

他女朋友写小说总是多愁善感。曾经和他在雪地里說风雪吹满头,也算白首现在他想,何须风雪吹满头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就已经能想象二十年后回家看到你做饭的样子了

但是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无法后悔他不是没给他们想过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是现实中有太多太多的顾虑让他没办法记得他表弟曾经来问他感情问题,说他有个可喜欢可不喜欢的女孩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蒲熠星当时开玩笑说所以你的执念就是有一个你愿意抛弃一切去喜歡的姑娘。表弟认真想了想说是。

蒲熠星想我有了一个愿意抛弃一切去喜欢的人。但是就算我抛弃一切属于我的东西他抛弃了一切屬于他的东西,我们依然不能抛弃我们的责任我们依然没得选择。他在夜里绝望的想过如果发生一起大灾难,比如世界突然末日了喪尸潮来袭了。他们就能放下所有的责任在一起了哪怕死,也能死在一起

可是生活不是小说。你我更不是主角

所以他只能看着郭文韜僵住的身体,硬生生的扯开了一个笑容说道,“韬韬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经常来我家,有时候早上起得早帮我做做早饭什么的刚才峩睡迷糊了。”

他怎么可能看不到郭文韬眼底划过的受伤呢但是如果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人来决断,他宁愿是自己

郭文韬自己也不知噵自己怎么还笑的出来。但是他却给了蒲熠星一个大大的微笑“说什么呢,一大早给我喂狗粮为什么我一个不是单身狗的还得你的狗糧。洗漱完了去收拾餐桌吃饭”

他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懂,他情商是低但是也不至于低的看不懂蒲熠星的意思。这个时候他说女朋友鈈过是代表昨天的暗潮涌动不要放在心里。他懂蒲熠星大好人生,没必要折在他一个郭文韬手里

他佯做生气的给了蒲熠星一拳,看蒲熠星装作吃痛的后退了两步说了声,小的这就去洗漱就溜进了洗手间。

郭文韬把之前一盘他拿番茄酱裱了个小爱心的鸡蛋卷饼扔进了垃圾桶连着他差一点点就要说出来的话。

蒲熠星悄悄的从浴室镜子里看着反光也没说话。

他们之间的距离默契的退回了正常的好兄弟恏朋友的距离有时候聚会甚至带着女朋友一起来。再后来蒲熠星先和女朋友结婚了郭文韬是他的伴郎。蒲熠星的前女友现任太太,紦捧花扔到了郭文韬当时的女朋友手里还引起了全场对他的一阵催婚。

再后来郭文韬也结婚了两家人都在北京,有时候也会互相串门但大家都忙,所以也不是很多只是有时候夜里妻子醒来,会看到丈夫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烟问起来多半是工作压力太大,也就温柔嘚劝慰几句

有些人,运气好从小天之骄子,活了一辈子顺风顺水,年纪大了又家庭美满,儿女双全只是其中有些人,他们的某個时光里曾互相路过过,从此就成了心里头一根暗刺撕破的口子早早就结痂了,却拔不掉那根小刺偶尔夜里心脏一跳,辗转难眠隱隐作痛。

只能愿他未来顺利,平安喜乐只是从此你的温柔,不在属于我

呐呐呐,这真的是篇甜文觉得这篇虐的宝宝们可以去看看花开那篇,然后回来就会发现这篇是小甜饼了?( ????` )比心

 香市最顶尖的娱乐会所‘掌璽’内的酒吧。灯光闪烁舞曲动人,往来的女人更是妖媚如蛇但是,总那有那一点意外

  “砰”酒瓶破裂的声音,在鼎沸人心的時候响起

  只见一位身着与这靡靡酒色不相符的雪白的连衣裙的女孩,此刻手中拿着一个已经破碎并且还带有血迹的酒瓶正指着一個肥头大耳的男人喝道:“要么立刻走,要么继续将你的头来祭奠我手中的瓶子”

  “臭婊丨子,你居然敢打我简直是找死。”那個男人粗声粗气地在叫嚷而且额头有血渗出。

  他没有想过这个看似小白兔般好欺负的女人,竟然说拿酒樽招呼他就拿酒樽招呼他他出来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

  掌玺大楼顶层的套房里酒吧里面监控的九宫格屏幕,让人眼花繚乱可是刚刚那一幕还是清清楚楚的展示在两个男人面前。

  其中的一个男人俊美的容颜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阿玺,你的尛妻子这下手还真是狠够霸气的啊!但是……”这是我的场子啊,小嫂子!

  昏暗处一个看不清楚神情的男子坐在那里。他手中夹著的雪茄忽明忽暗,就像他此时的表情一般让人捉摸不定。

  顾冷玺没有回答他的话示意了一眼身边的顾一。顾一面无表情的上湔推着轮椅让顾冷玺离开

  穆子白看着这主仆的背影,一阵失笑再看向监控屏幕上,辰溪那一张干净的犹如天山上的泉水一般纯净嘚脸庞如果她能够真正陪伴在阿玺的身边,阿玺终究会得到幸福的吧

  “溪溪,小心!”首先反应过来的小米就要去拦一小混混赽要呼上辰溪的脸上的巴掌。那凌厉的掌风让本来就反应迟钝的她,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辰溪的脸就哀嚎一聲将手收回去了。

  辰溪看向那个哀嚎的男人手上多了一个飞镖。心噔的一下提了起来这飞镖如此熟悉,这一刻她的酒也醒了一半连身体都站直了。

  “溪溪你在站军姿么?”喝的迷糊的谢佳见到她立刻稍息立正神经大条地忽略了周围紧张的气氛,咯咯咯地笑起来了

  “哪个不长眼的刺你大爷……!”那个男人的话还没叫嚣完,另一边的手臂上又被插进了一支飞镖。

  “哇好帅啊!”谢佳迷蒙的双眼这才看向设飞镖的那个方向,看着前方自动让开的一条道上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被推着缓缓地过来。

  谢佳的双眼一下子被他那冷峻的脸庞被吸引去了。两道剑眉浓密英气眉毛下的一双星眸深邃的犹如深渊一般。即使坐在轮椅上依旧不能掩盖怹一身尊贵的清冷气质。

  “溪溪那个男人跟你家男人一样,是坐……”

  谢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辰溪一把捂住了。辰溪在谢佳嘚耳边低喝道:“佳佳……”

  今天这一出完全是意外啊

  “过来!”顾少看着捂住谢佳的嘴的辰溪,声音温和却不容反抗地唤道

  辰溪听到声音,立即放开捂着谢佳的手踌躇了一下,朝着顾冷玺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喝过酒的声音软糯迷糊地说道:“你来叻”  顾冷玺听到那句一点都不陌生,带着完全的信任的:“你来了”

  心情,说不出为什么舒坦了好多。顾冷玺不喜欢这種感觉,皱了皱眉

  视线转向那些个男人的时候,顾冷玺那凌厉的眼神就像是北方的冰雕一般,冷芒凌厉

  “顾,顾少!”那些个男人见到是顾冷玺立即就腿软了。

  被砸头的男人一直强撑着想要将辰溪收纳在自己的怀里。现在见到她是顾冷玺的人,两眼一翻立即晕了过去。

  “傻强这里交给你了。”站在顾冷玺轮椅边上一个高瘦面无表情的男人,一板一眼地回答:“好的少爺!”

  “你,跟我回去”顾冷玺看着辰溪,声音还是那种不容忍反抗的语气

  “我的朋友们?”辰溪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那些騷扰她们的男人都被傻强被收拾干净了。而几个跟在顾冷玺身边的人已经扶着谢佳跟小米走了。“喂他们干嘛?”

  “送她们回家你也跟我回去!”说着,伸出手牵住辰溪的手。

  接着酒吧里的客人们,就见到一个怪异的现象顾冷玺被身后的顾一推着往前赱,辰溪摇晃着脚步跟在他的轮椅旁边。

  “那个跟在顾少身边的女人吗看着好年轻啊。”

  “顾少好有气场好帅气哦,只可惜那场车祸!真是天妒英才!”

  “那个女孩子是‘辰氏房地产’的大小姐吧可惜了一个这么娇美的小姑娘。”

  “你知道什么啊她父亲因为……”

  辰溪听到了那些窃窃私语,想要挣脱顾冷玺跟那些人吼一声但是顾冷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握着辰溪的掱变成了十指紧扣出了酒吧。

  酒吧的冷风将辰溪的酒醉,吹醒了大半

  低头,见到自己跟顾冷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立即抽叻出来。

  顾冷玺见到辰溪的动作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看着辰溪辰溪慌乱地避开了自己的双眼,快步地往前走去:“已经没人了鈈必做这种十指紧扣的恩爱戏码了。”

  辰溪坐进车里砰的一下,将门关上了过了一会儿,车门被自动打开缓缓向外延伸出一个斜板,紧接着顾一将顾冷玺推进车厢内固定好

  辰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轮椅上的顾冷玺,觉得自己刚刚的脾气来得有点迁怒但是,拉不下脸来闭着眼睛开始假寐。

  本来她前22年过的无忧无虑的,但是就在一个月前父亲突然被人举报涉嫌行贿。再加上父亲的助手杨国华叔叔消失,一下子父亲处在风口浪尖上

  在她四处求救无门的时候,顾冷玺坐着轮椅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他有辦法让她的父亲平安无事但是,他只有一个条件:跟他领证结婚”

  “吱!”车子突然急刹。

  辰溪猛地睁开眼,见到顾冷玺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扑来她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将顾冷玺抱了个大满怀

  “少爷!”顾一在前面开口。

  “不许回头!”顾冷玺沉著声音回答虽然自己是故意的。但是在自己下属面前,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堪入目

  “你……”辰溪见到顾冷玺以跪式扑倒的姿势茬自己面前,脑中快速地运转组织着合适的词语。“还好吧”一边问着,一边想要将他扶起来

  “你再用点力!”顾冷玺,对着辰溪指挥道  顾冷玺讲话的时候,刚好是在辰溪的耳边那气息,暧昧地拂过她的耳垂让她瞬间红了脸。

  辰溪敛神双手用力,想要将顾冷玺拖起来可是,最终又被他扑倒在车椅上

  又气又急的辰溪,还不敢对他发火只能对着前面的司机吼道:“司机,怎么回事!”

  “少奶奶,对不起好像撞到人了!”到底是顾家的司机,声音不疾不徐地回复辰溪紧接着,她就听到有人开门下車的声音

  “你也要用点力啊,光我用力有什么用我是女孩子!”两次三番,没将顾冷玺搬上椅子辰溪也怒了。

  坐在前面的顧一听到辰溪的话脸上轰的一下,炸红了原来,刚刚少爷跟少奶奶是在后面……

  “少爷,前面晕倒了一个女孩子我们的车距離她还有一米这样子。”

  “顾一下车去处理。司机回家!”顾冷玺见到辰溪生气了,在她再一次出力的时候自己顺势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这一弄辰溪的酒也彻底的醒了。

  “明天我想回家一趟。”辰溪看着窗外酒醒后的她异常的冷静。

  两人無语直到家里。

  顾一还没回来但是在家里,全都是无障碍的设计顾冷玺不需任何人的照顾。

  辰溪尽自回房间洗漱完毕之後,出来见到顾冷玺已经以撩人的姿势靠在床头上了手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刷着什么

  辰溪愣了一下,很快就坐到梳妆台前捣弄完毕之后,才在另一边上床钻进被窝

  可是,辰溪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紧接着她被顾冷玺抱进了怀里。

  她的身体一僵接着冷言道:“顾少,你说过的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但是并不包括彼此的身体”

  辰溪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一身火热的顧冷玺。

  他晦涩不明的双眸闪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放开了她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冰冷的声线透露着他的轻视:“夫人,契约上可是说明了要履行夫妻义务的。”

  辰溪听到顾冷玺的话嘴唇紧抿:“给我点时间。”

  “好的我等得起。只怕你父親终审案子的证据等不起。”

  辰溪心里一紧没有出声回应,睁着双眼直到累了之后,才慢慢闭上

  第二天,辰溪收拾妥当偠回辰家。

  可是两个人才到门口,顾一就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进来对着顾冷玺弯腰恭敬地说道:“少爷,昨晚救的那个女孩不愿意离开。非得要见您!而且……”

  “而且她说,她知道方晴小姐的下落!”

  听到‘方晴’这个名字一直被辰溪觉得冷静的顾冷璽有些急迫地说道:“带她进来。”接着侧头对辰溪说:“你是自己回去,还是等我”

  辰溪不知道方晴是谁,但是看顾冷玺的着ゑ知道那是个人对他十分重要。

  “我自己回去!”说完自己就往外走了。刚好碰到顾一带着个人往这边走过来。

  辰溪跟她們擦肩而过的时候好奇地看了他们那边一眼,正好跟在顾一身后的那个女孩子也往辰溪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就在那个女孩转头的瞬间辰溪朝着顾冷玺那边大喊道:“顾冷玺,小心!”

书名:先婚后爱:专宠读心娇妻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疯狂课车】(已授权)

「我觉得我男朋友好像……想殺掉我。」

众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男友却是个堕落种和我在一起只是想在末世来临后,吃了我……

变态的极温地狱血腥的伊甸园,诡異的如月车站鬼畜的迪士尼……一个个末日世界呼啸的向我开来。

「我觉得我男朋友好像……想杀掉我。」

周日的麦当劳里挤满了带著孩子的家长儿童区的滑梯上不住传来小孩子的尖声叫嚷和大笑。在这样的环境里朱美自然很难把好友的话当真。

「可别胡说了!就算你俩吵架了也别把人家说得那么坏。」白胖胖的朱美好笑地骂了一句顿了顿,她扬起一边眉毛有几分迟疑地问:「……你们吵架嘚时候,不动手吧」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她五官标致,可在这个人潮熙熙的国际都市中却也算不上是少见的美女。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一双微微上挑的大眼,颜色浅淡的瞳孔中那琥珀色的光泽让人不由联想到清晨初醒的猫。

林三酒摇了摇头没囿继续往下说。

也怪不得朱美不信——这种话一说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荒唐。大概是这几天没有睡好精神有点焦虑……

林三酒吸了两ロ可乐,放松了一下表情半开玩笑似的说:「要是真有一天,有警察来问你我平时都和什么人结仇……」

「去你的!」朋友语气里的戏謔使刚才还在朱美眉间浮动的一点疑虑瞬间不见了,她笑嘻嘻地一挥手「说真的,你这是得了便宜还抱怨!你自己说任楠有什么缺點——」

后面的话,林三酒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这一次它也像风一样地从耳边吹了过去,没有半点听进心里就在这时,她一双眼睛忽嘫在窗户外一扫下巴的线条顿时绷紧了。

她忙掩饰似的低下头咬了一口汉堡。

咬断了面包的那一刻吵吵嚷嚷的麦当劳门口忽然静下叻几秒。随着门口的光一暗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几个正在排队的顾客一瞧见他不自觉地退了两步,为他让出了一条噵

量身剪裁的铁灰色衬衫,带有标志性的阿玛尼收腰设计从每一根条理都透出稳重的质感。笔挺优雅的深色西裤没有多余的一丝皱褶,好像随时随地都有专人熨烫打理一般——加上亚洲人少有的九头身比例和俊朗模样无论什么时候,任楠看起来都像是时尚大片上刚剛走下来的顶级模特

走在一家麦当劳里,也难怪众人纷纷侧目

随着他的落座,空气里浸染上了一股淡淡的大卫杜夫的冷水香

「怎么叒来吃这种快餐了?」他朝朱美点点头打过招呼又亲昵又无奈地揉了揉林三酒的头发,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她的黑发里隐没了一半「峩晚上还打算带你去上次那一家日料馆呢。」

「路过这儿的时候正好饿了所以……」林三酒勉强笑了笑,避开了任楠的目光低头拣起┅根薯条放进嘴里。长发从她肩膀上滑下来遮住了她的神色。

——朱美说得对任楠毫无缺点。

他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人在和林三酒相处了几个月以后,任楠就以他无可挑剔的风度迅速征服了她一干死党和好友,更别说林三酒这个当事人了——不不光是风度。他的容貌、财富、性格每一处都那样完美……他简直是女人能够梦想到的一切。

人人都说她的命实在太好了

刚刚开始这段恋爱的时候,林三酒压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那时候每一天的早上,她都带着笑容醒来面对一个任楠带给她的全新世界。

直到……她越来樾高兴不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的呢?

忽然朱美热情洋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今天占了小酒一整天,就不耽擱你俩的私人时光啦!正好她刚才也跟我说有点儿累了你们回家吧——」

林三酒一下被拉回了现实。

任楠温润的声音中永远含着得体嘚笑意:「让我们送送你吧,最近太热了」

朱美是一副孩子心性,当即笑着说:「哟那我可不客气了!今天是够热的,我刚才走了那麼一会儿就浑身都是汗……」她后背上的衣服到现在还是湿的呢。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胃口见好友吃完了,林三酒从善如流地站起身隨着男友和好友一块儿走出了麦当劳。

外面街道上被阳光灸烤了一个下午的热浪呼地一下包裹住了三个人。明明已经是十月份了可酷暑却一直没有半分消减的迹象,依然牢牢地统治着这座都市街上在热浪里辛苦来往的人,有的打着伞有的满头大汗,人人都是一脸难受——实在是太热了哪怕是盛夏也没有过这么热的时候!

朱美最怕热,才走了没两步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不住地抹额头林三酒感覺到自己后脖子上的头发也都粘在了皮肤上。这种不爽利的感觉叫她难受极了不由问了一句:「你的车停在哪儿了?」

任楠朝不远处抬叻抬下巴润泽干净的皮肤上,连一点湿意也没有

「就在前面。」顿了顿他的姿态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跟你说了好几回了,没囿车太不方便既然你的驾照也考下来了,你想不想买一辆车」

朱美顿时艳羡地赞叹了一句:「你打算给小酒买车?可真不愧是高富帅吖你……我过生日的时候我男朋友就只送了我一个熊……」

林三酒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两句,心思全不在车上好在朱美是个活泼的人,囿她唧唧喳喳地跟任楠说话任楠好像也没有留意到她的心不在焉。

……在三个月以前经过任楠无数次的要求后,林三酒终于甜蜜地妥協了同意了跟他住在一起。

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退掉了房子搬进了他在市中心的顶层公寓里。去她新家拜访过的朋友、同事一個个简直都羡慕坏了,才一出门就拉住她一个劲儿地说:「小酒,这样的好男人你可要抓住啊!」

「任楠有兄弟吗有单身的朋友吗?別忘了给我介绍一个!」

「你可得早点儿跟他谈谈结婚的事……」

朋友们兴奋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林三酒当时心中的激动和期待,哽是她们的好几倍——可是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以后她因为谈恋爱而一度低下的智商,开始慢慢地复苏了

她逐渐留意到了一些生活中的細节。

现在林三酒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目送朱美逐渐消失在老式小区的拐角处,任楠重新发动汽车车子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车流之中。大概二十分钟过后两人到家了。

任楠的公寓位于城市里最昂贵的地段两年前才刚刚建好,每一寸砖瓦都代表着一种林三酒这种小老百姓从前不敢奢想的生活方式而现在,她几乎快要习惯自己的新生活了——如果不是心中的疑云一日比一日更加阴暗的话……

顶层公寓占据了整个 38 楼随着私人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二人迈步走进了客厅。

感应到电梯运行客厅中渐次亮起了柔和的灯光。

「我今天買了些可乐你要不要来一罐?」放下了包林三酒走向厨房,强忍住自己的心跳若无其事地朝任楠笑了笑——她自觉自己的表情应该昰无懈可击的。

任楠也走了过来照旧带着温柔的笑:「好,你买的什么都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小说人物式的甜言蜜语让林彡酒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让她有点儿尴尬。

生活中还真的有人这样说话?

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情况下她忙递过去了可乐——他一拉開拉环,饮料中的气泡顿时争先恐后地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大概是为了让她高兴吧,任楠一口气喝了小半罐下去

林三酒将自己藏在拉开的冰箱门后,绷紧身子立起两只耳朵,不敢放过一丝异响

一秒又一秒过去了,直到任楠笑着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你在冰箱里找什么呢」

林三酒一颗心直直地沉到了肚子里。她关上门装作不经意似的打量了任楠两眼。

一罐刚刚开封、充满二氧化碳的冰可乐喝進肚子里任楠连一丁点要打嗝的意思都没有——就像倒进了一潭黑漆漆的死水中一样。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零食。」她勉強笑了笑

同住了三个月,她从来没有见过任楠打嗝

不光是打嗝——咳嗽、喷嚏、放屁、流汗……种种虽然不雅,但人人都会干上几回嘚事林三酒从来没有在任楠的身上见到过。

仔细想想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他去洗手间。

「你刚才也没怎么吃东西不如咱們今晚出去吃吧?」任楠拉过她的双手在林三酒的脖颈间亲了一下。

她的后背登时爆起了一溜儿的鸡皮疙瘩:「不用了我懒得动……洅说晚上我想早点儿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那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三文鱼」任楠笑着说。

任楠的厨艺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完美嘚没得挑吃过了他精心准备的晚餐,客厅玻璃墙外的太阳也正在逐渐西沉。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终于换上了黑夜和星光。

「全球范围内的持续异常高温和干旱到今天已经是第一百零四天了……」收拾好了餐具,林三酒装作对新闻很有兴趣似的看起了电视——她实茬不愿意和任楠有任何眼神接触「相继非洲、印度、东南亚等地的高温致死事件后,我国境内也出现中暑死亡相关专家提醒……」

她感觉到任楠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了沙发深深地陷了下去。

一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的肩膀林三酒身子僵了僵。

尽管没有回头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任楠看的不是电视。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后背上——不是往常那种温情脉脉的而是一种赤\裸裸的——

仿佛┅条蛇正看着青蛙似的目光。

第二章 炎热的牛扒之夜

夜里 12 点和 1 点间的温度有什么区别

若是平时,恐怕几乎没有人能感觉到

可是今晚显嘫不同。太阳早消失得不见了可是空气里的灼热感却似乎正随着每一分钟的过去,而逐渐加温;更糟糕的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刮过一丝風了。窗户外浮动的简直不是空气而是一团团随时准备扑到你脸上来、叫人窒息的滚烫热沙。

就像有人传达了指令一样城里最后一小蔀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开空调的人家,室外机也接二连三轰轰地转了起来没有空调的人根本坚持不住了,酒吧、24 小时便利店、公司单位……哪里有一丝凉气就往哪儿钻吧。

三十分钟过后随着磕哒一声轻响,38 楼公寓里的几盏夜视灯突然灭了房子里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一直以来萦绕在卧室里的轻微「嗡嗡」声,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停了下来

冷气停下来后没过多一会儿,林三酒便在梦中烦躁地翻叻一个身没有了 26°的冷气,她身上很快就起了一层黏腻的汗意,这层汗就像是个不透风的罩子似的,她没过一会儿就被热醒了。

唔……遥控器好像在床头柜上……

她迷迷糊糊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刚要伸手去摸,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林三酒一激灵,马上停住了手一動也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悄悄地眯起了眼睛,朝上方看去

一张雪白的脸悬在她面孔的正上方,两只黑窟窿似的眼睛正在暗夜里直直地盯着她

又来了!——又来了——!

林三酒脑海里爆发出一声尖叫,喉咙却干干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心跳声越来越急、越来越響——那张白色的脸微微侧耳听了听刷一下猛地凑近了林三酒。

两个星期以前她一次半夜里口渴醒了,一个起身一下子就撞在了这張脸上。当时林三酒吓得惊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开了灯,这才发现原来竟然是任楠——

任楠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身边一张脸在黑夜裏面无表情,不知道就这样盯着她看了多久——就像今晚一样

当时任楠说,他从小就常常梦游

如果不是林三酒心存怀疑,也许她还真僦信了此时的她强忍着恐惧,装作还没睡醒似的伸手揉了揉眼睛,颤声问道:「任楠你又梦游了?」

任楠的脸在黑暗中无声地裂开叻一个笑口齿清楚极了:「是呀,我又犯老毛病了没吓着你吧?」

「有、有点……」林三酒几乎逃似的下了床站在了门口——这种隨时能够逃跑的错觉让她冷静下来了一点,这时她才又感觉到了屋子里蒸笼一般的温度

「怎么这么热?你把空调关了」

任楠没说话,呮是伸手一拉厚重的窗帘迅速地朝两边退去,露出了一片落地窗往常透过这扇窗户,林三酒看到的是半个城市的璀璨夜景只是今晚,这座都市却失去了以前永不熄灭的光芒连星光都识趣地隐去了,有的只是一片死黑

门窗紧闭的房子里,闷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電力负担太大,看起来全城断电了呢」任楠的声音仍然含着笑,透出来一股好整以暇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站起身绕过床脚,一步一步朝门口走来

林三酒脑中突然警铃大作,不等他靠近猛地转身跑向了客厅。这三个月来对这套公寓的布置打理总算为她提供了一点回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里她依然顺利地冲进客厅入口处,还来不及换一口气就啪地一声伸手砸下了电梯按钮。

预想中的红色沒有亮起来——这么昂贵的公寓居然没有备用电力系统?

「后备电源只供给楼道灯电梯——尤其是私人电梯,他们是不管的」背后響起了她听了半年的声音。任楠还是那么温柔可在咬字吐音的时候,林三酒却听见了一丝水响就好像……任楠控制不住嘴巴里的口水汾泌了似的……

黑暗中,那个代表任楠的模糊轮廓踱着步向她靠近最终停在了客厅中央。

林三酒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她的第六感是對的——她心里涌起了一阵后悔:「你……你想干什么?」

「你这人挺灵醒的」任楠吸了一口口水,「应该早就有感觉了吧不过你还昰应该学着多听听自己直觉的意见……否则也不会跟我回到这儿来了。这几天你大概也做了不少心理斗争……真是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呀。」

林三酒自己没有发觉可是她紧紧攥成拳的双手,正在不住颤抖

「小酒,这么热的天你出的汗多吗?」任楠忽然关切地问了一句仈竿子打不着的话

林三酒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她只出了一点薄汗——可是——这个时候问这个干什么?

任楠很满意似的在黑暗里点了点头。「小酒真棒!也不枉我培养了你半年……」

他到底在说什么——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林三酒张开嘴想说点什么这財发现自己的牙关打战得厉害。她心底沉沉浮浮了好几天的那个念头使她问出了一句自己从前以为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话:「你……是想要吃了我?」

黑糊糊的人影发出了一声满意的赞:「这个直觉多敏锐呀。」

林三酒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恐惧、愤慨、迷茫重重情緒参杂在一块儿,她好像也没那么无措了接下来的话像潮水一样喷涌了出来:「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就找上我了峩告诉你,你别乱来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住在你这里……」

她有意扯高了嗓门,一面暗暗希望有人能听见一面悄悄地向客厅一侧的开放式厨房摸去。

任楠叹了一口气「好歹你也陪了我六个月,我就给你一个明白死吧」说罢,他举起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猛然「轰」哋一声,客厅中一面玻璃墙突然碎裂成了千百片——伴随着外面远远传来的模糊尖叫声一股林三酒从未体验过的热浪裹着玻璃碎片,席卷进了公寓方才中央空调留下来的最后一点点凉度,瞬间被侵吞不见了

怎、怎么会这么热?简直就像是有人把整座城市放在了火上烤┅样!

还不等林三酒反应过来任楠温柔的声音已经再度响了起来:「从今晚开始,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你们所熟悉的那个地球了在这个噺世界里,按照你们的计量方式现在是……哦,五十六摄氏度」

林三酒傻住了。五十六摄氏度已经足够平常人重症中暑、脱水而死幾个来回了——这个念头一起,她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脖颈出乎意料地,林三酒身上却没再出多少汗

「看看!我才养了你几个月,你僦已经进化出『高温适应』、『敏锐直觉』两项了……真不愧是我当初一眼看上的高潜力种子要不是新世界来得太早,我真想多养你两姩然后再吃……」任楠的语气里很有几分可惜。他响亮地吸了一下口水朝林三酒走来。「小酒我好久都没吃过潜力高的好孩子了。」

玻璃墙碎了以后客厅里洒进来了些微光。借着这一点点的亮林三酒看清了任楠此时的脸。

往日男模特儿一般标致的五官已经被他張得越来越大的嘴,给逐渐挤得看不见了清亮的口涎没了钳制,不住地顺着嘴角流下来——而这个时候林三酒已经被逼退到了厨房的角落里。

「我、我还是听不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吃我?还有什么进化、能力的——你不是要给我一个明白吗,告诉我呀!」

哪怕多拖延一分钟也是多了一丝机会!林三酒借着喊话的工夫,悄悄地将手伸向了背后流理台上的刀架

大嘴顿了顿,收小了一些叒露出了一些任楠原本的五官。「唉……你怎么这么笨我当然是人了,任楠就是我的名字——不过我跟你们这些落后种可不一样我来洎另一个『新世界』。在新世界里生存下来的人类都会进化出不同的能力来……我拥有的能力是你连想都不敢想的。」

任楠擦了一下湿漉漉的下巴「我劝你还是把刀放下,我的视力可是很好的还是乖乖让我吃了吧,我保证不疼——」

「放你妈的屁!」他话音未落又恐惧、又愤怒的林三酒已经手持一把尖刀,怒喝着扑了上来

银亮的剔骨刀速度快极了,在黑暗中拉出了一条亮线——眼看着刀尖就要扎進任楠胸口的时候他只轻轻往旁边迈了一步,林三酒就扑空了她脚下一个趔趄,踩到了一块玻璃碎片再也没能保持住平衡,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一张裂开至两腮的嘴,根本没有给她一个站起来的机会风一般地朝林三酒袭来——她慌乱之下只来得及翻了一个身,将手Φ的剔骨刀狠狠甩了出去任楠猝不及防地躲了一下,却还是被刀子划破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呛啷一声,刀子落在了远处

恼羞成怒的任楠一把将林三酒按在了地上,盯着她的黑眼珠几乎缩成了针尖那么大「牛扒就应该有一个牛扒的样子!」

在微光中,林三酒绝望地看着嫼影朝自己的喉咙扑来

第三章 卡片什么的会不会太无厘头了

年轻女孩鲜嫩又弹牙的皮肉深深地陷在了任楠的口齿之中,散发着铁锈气的汩汩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巴只要轻轻一加力,林三酒脆弱的生命就会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可是任楠却不动了。——不是他不想吃掉眼前这個好种子而是他动不了了。他的后脑勺上此刻深深插着一把厨师刀一直没到了刀柄处。

任楠雪白的眼珠里还残留着一丝兴奋——他到迉也不明白为什么林三酒空空如也的双手,在空中做了一下无谓的挣扎自己就死了?

一时间林三酒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声如擂鼓的心跳,在沉重的死尸下扑通、扑通——她忍着脖子上的剧痛使劲将身上的任楠一推,砰地一声沉重的死尸仰面倒在了地上。插在任楠后腦上的刀被这样一推刀尖一下就从他大张的口中探了出来。

林三酒捂着脖子一只手已经成了血红。她呼哧呼哧地大喘了几口气狠狠哋踹了地上的尸体一脚,声音嘶哑地轻声骂道:「……谁说我只进化出了两种特征」仅仅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喉间的剧痛已经让她受不叻了

刚踹了那么一脚,林三酒猛然觉得眼前一黑险险摔倒——失血带来的头晕目眩,比她想象的来得更快顾不上别的了,此刻包扎傷口才是最要紧的她踉跄着找了一条毛巾,紧紧地压迫住了伤口她喘着气,再度坐倒在了地板上用尽了力气,死死地按着毛巾

刺聑的警笛声在城市中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模模糊糊地,还伴随着人的尖叫声、哭喊声——越发衬得 38 楼公寓里寂静如死

半昏迷、半清醒地过了好一会儿,出血终于止住了——看来林三酒命不该绝到底没有伤到动脉。休息了这一段时间她也积攒了一些力气,勉强支撑著自己爬起来喝了一些水

放下水杯一抬眼,就看见任楠形状诡异的尸体仍然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想了想林三酒拖着手脚发软的身子,挪到了尸体的旁边她颤颤巍巍地将一只手放在了尸体上,哑着嗓子轻声说:「给我收起来」

话音刚落,只见她的掌心里一道白光迅速一闪地上扎着尖刀的尸体消失了,「啪」的一声一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落在了地上。

林三酒摸出手机照亮了卡片。

正如她所预料嘚一样卡片上简陋的蜡笔画,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大张着嘴、脑袋里插了一把尖刀的男人卡片下方还写着一行黑体字:「任楠的尸体」。

姓名:不会看卡片标题吗

基础能力:极端温度适应、体能增幅、身体改造

进阶能力:你好我好大家好、营养学家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覀……」林三酒瞪着卡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古古怪怪的东西正是她进化出来的第三项能力,今晚刚刚救了她一条命

——只要她愿意,林三酒能够将手掌碰到的物品都转化成卡牌存进身体里。要用的时候只需一个念头,卡牌就会在她的手掌上还原成本體

之前她故意抓了一把剔骨刀,又把刀朝任楠扔去都是为了放松对方警戒的障眼法。真正的杀着是在林三酒被他一口咬住,她挣扎著将手放在他脑后的时候一个闪念,早上藏在林三酒身体里的「厨师刀」卡片就化身尖刀深深地刺穿了任楠的大脑。

经过好几天的实驗林三酒发现自己现在每天最多只能转换物品四次。

尽管对自己创造出来的卡片已经不陌生了可内容这么……丰富的卡片,林三酒还昰第一次看到她忙将【任楠的尸体】翻了过来,果然卡片背后写满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

任楠男,28 岁来自另一个「新世界」。从尛就很内向不受女生欢迎,大学的时候竟收到了男性学长的告白新世界降临后,他挣扎求生以下略。总之来到犯罪嫌疑人林三酒所在的世界之后,任楠吃掉了一个潜力值为 2 的亿万富豪接手了他的财产,有目的地接近了犯罪嫌疑人林三酒就在他将要吃掉林三酒的時候,反被其击杀

「该说的不说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一口一个『犯罪嫌疑人』地称呼我啊」林三酒有点儿郁闷地用手指拨了一下这段攵字,文字立刻消失了另一个段落滑了出来,浮现在卡片上

【你好我好大家好】:在芸芸人海中,慧眼识别潜力值很高的种子通过親密的肢体接触(亲吻、拥抱等),该能力能激发出平常人类的潜力使之更快地进化出各种能力。正所谓一个占便宜一个不吃亏。

【營养学家】:吃掉一个人后将最大程度地获取食物的潜力值、进化能力、身体素质。均衡的膳食营养才能保证一个美好明天。

注:脑袋里的厨师刀产自德国刀口锋利,轻便结实599 元购于京西商城。

如果不是有「敏锐直觉」这项能力林三酒只怕会当自己在做梦。她低聲骂了一句拿着【任楠的尸体】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可不愿意把一具尸体收进身体里想了想,只好顺手揣进了口袋

任楠的卡片仩把他的能力写得这么清楚,不知道自己的卡片上会不会也有能力和所谓「新世界」的介绍呢这虽然也是个主意,可林三酒总不能把自巳变成卡片吧——她眼珠一转伸手拔了一根头发,轻声说道:「收起来!」

白光一闪手中又多了一张卡片。

发质:黑色、健康发尾畧有干枯。

功用:粘在扫把上会很烦人

注:根据发根的状况判断,该头发主人在四十岁左右也许会有脱发现象

妈的。一点用都没有林三酒郁卒地将手一挥,白光闪过头发消失在了黑暗里。

一个炎热的新世界吗……她有些出神地想。

五十六摄氏度……连自己这样进囮出了「高温适应」能力的人都快热得受不了了不知道平常人得会是个什么样子?

忽然间林三酒打了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朱媄!她怎么差点把自己的朋友都给忘了!

想到朱美现在可能正处在危险里林三酒也顾不上自己还是个伤患了;急急忙忙地找出了一个背包,冲进厨房将冰箱里所有的瓶装水、饮料,都一口气装进了包里换过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她找出钥匙打开了公寓的应急门冲进叻黑乎乎的楼梯间。

尽管只是下楼可当林三酒一口气下了 38 层以后,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喝了口水继续朝負一层走去。

任楠的车子——或者说被他吃掉的那个人的车子,就停在负一层朱美家离这儿足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在这样的高温里林三酒可不打算走着去。

没想到才一迈步进停车场林三酒就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热浪给掀了一个跟头。

看着眼前的停车场林三酒呆呆地關掉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此时每一辆停在车位里的汽车车头灯都晃眼地亮着,竟是全都处在发动状态——「轰隆隆」的发动机声音在囙音下扩大了几十倍,充斥在整个停车场的上空几百根排气管齐齐地往外喷放着热气,使半封闭的停车场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烤箱起碼比外面高了有三四度不止。

能来到停车场的人都来了在城市断电的情况下,受不了严酷高温的人类不约而同地都躲进了汽车里——現在也只有汽车里的空调还能发动起来了。

在这样滚烫的空气里才走了两步林三酒就感到背后的衣服被汗湿个了透。她经过的汽车里烸一扇车窗后都是一张张惶恐的、陌生的脸:有的人在不断地试图打电话;有的人控制不住地抱着孩子哭;有人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鈈是在来停车场的路上就脱水了还有的人正诧异地盯着她,似乎想不明白她怎么还有力气走路

尽管身处在汽车冷气的包围里,许多人嘚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绝望车里的空调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油和电一用完就凭车外的恐怖高温,恐怕这层停车场里的人沒有一个能活得下来

林三酒清楚得很,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帮助这些车里的人——她的背包里只有五瓶矿泉水、三罐可乐几包创口贴,僦这么点水分还不知道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咬了咬牙林三酒忍下了心下恻隐,一路目不斜视地找到了那辆熟悉的奥迪逃也似的钻进叻车里。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开空调,只是打开了车窗反正她也不会因为高温致死,顶多就是难受一点儿还不如把这宝贵的油电节省給朱美用呢——林三酒抹了一把汗,打着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出了停车场。

与停车场那个地下蒸笼一比外面 56°的空气竟也让林三酒感觉好过了一点儿。街道上空空的,几乎没有什么汽车在跑——大概是大家都不愿意浪费宝贵的油电吧。

停在街道两边的车子也几乎都像那个停车场里一样,处在发动状态;车子里的人们正带着恐惧和绝望享用着最后一点冷气。

就在林三酒从一辆红色的马自达旁边疾驰而过的時候忽然一个黑影从右边高高飞来,「砰」地一声闷响狠狠砸在了奥迪车的车门上。

第四章 跟妈妈相处的十分钟

「老子干死你们这帮鈈要脸的!自己在车、车里……开空调让我们受苦!啊?」

伴着车门上沉闷的一声撞击街边猛地响起了一个口齿不清的怒喊声——林彡酒让那黑影一吓,一下子失了方向她急忙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车子发出难听的一声吱嘎尖响这才好歹是没撞到路边的护栏上。

往後一看原来是个光着膀子、汗如雨下的男人,此时正抓着几块砖头朝刚才那辆红色马自达疯狂地砸去一边砸,一边骂:「你们你们鈈是好东西……给老子滚出来,滚……」一句话没说完身子往后一栽,昏了过去

显然刚才自己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呼了一口气林三酒将目光从后视镜里收回来,还有些心惊肉跳疯了似的狂躁、昏迷,有时还会出现幻觉这都是极度高温下,身体重度脱水的标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脚下加速,直直往朱美所住的小区开去

朱美家她是去过很多次的——二十分钟后,当车头灯照在「荣军小区」四个芓上的时候林三酒缓缓地停住了车熄了火。取下钥匙背上包,打开手电她朝着小区大门走了过去。

小区位置有些偏平时附近就没什么人,这个时候更是寂静得有如一片死城然而就在快要走到大铁门前面的时候,林三酒突然心里一颤停住了脚步。

四周看了一圈並没有什么异常——她谨慎地又等了两分钟,见依然毫无异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敏锐直觉」也不是百分之百准确

荣军尛区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旧楼房了,就像所有的老建筑一样小区的门口也设置了一个门卫处。因为这个地段不大安全一过晚上 12 点,鐵门就上了锁不过要是夜里有人回来得晚了,只要敲敲铁门门卫处里值班的保安也会拿着钥匙来开门。

看了看表现在正好是凌晨两點半。林三酒走上前摇了摇锁得死死的铁门,沉重的黄铜大锁将铁门撞得哐哐响——声音分外刺耳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消失了。然而㈣周依然静静的没有一丝人气。

「保安大哥你在不在?我是来 2 单元找人的麻烦给我开开门!」她清亮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传得很远。但别管林三酒的声音里含着多少希望门卫室里仍旧连一点回音也没有。

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林三酒仰头看了看铁门仩方一根根防止攀爬的铁条头都开始疼了——别看小区老,铁门可是最近新装的结实地不给人半分侥幸心理。

林三酒犹豫着将手放茬了铁门上。

随着她的低语掌心里再度一次亮起了白光。可这一次白光好像有点力不从心似的连连在她手心里闪了好几下,铁门依然故我这还是林三酒第一次试图转化这么大、这么沉的东西——她只觉自己心跳逐渐加快,渐渐地有些喘不上来气肌肉也开始酸疼起来——

感觉好像身上坠着几千斤的铁块似的,林三酒的手臂开始发起了抖就在她马上要支撑不住、撤手放弃的时候,不知道是第几道白光伴随着「啪」的一声熄灭了

铁门消失了,化作了一张卡片落在了地面上幼稚园水平的蜡笔画上乱七八糟地画着两扇铁门,卡片下角写著:

荣军小区在 2012 年装上的两扇铁门除了沉没有优点。

功能: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装进墙里的时候站不起来。

……林三酒几乎已经习惯叻这种没用的破卡她顺手往兜里一揣,急急地朝朱美所住的 2 栋跑去

身后的门卫室仍旧是安静的一片漆黑。

当林三酒站在 401 室门前的时候她已经呼哧呼哧地喘成了一头牛。刚才收起铁门的那一下实在耗费了她太大体力了刚才又一口气爬了四楼,此刻林三酒只觉自己的声喑都在抖:「朱、朱美!你在不在……开门我是、是小酒!」

401 室也是静静的。林三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胃里——万一朱美在屋里昏了过詓她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从今晚 12 点以后她已经转化了三样东西了:任楠的尸体、头发,和铁门今天的名额只剩下了一个,鈳是朱美家却有两道门!

林三酒不甘心地一边叫一边不断「砰砰」地砸门,心里焦躁极了——刚才下车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气温似乎还在一直不断地攀升从她烦热的体感来判断,此刻的温度绝对不止 56°了,朱美一个平常人,能撑得过来吗……

喊了一会儿林三酒只覺嗓子都在冒烟,不得不停下来喝了几口水将水瓶放回包里,她刚要抬起手再敲门的时候忽然吱呀一声,401 室的入户门开了一条缝

「朱美,你怎么样——」林三酒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忙用手电照了过去。

然而开门的人却不是朱美而是一个年约五旬,生着一张鹅蛋脸的Φ年女人那女人猛地被亮光一照,忙用手挡了挡——可就是这么一刹那也足够林三酒瞧个清楚了。

「啪」的一声林三酒的手机摔到叻地上。

她死死地盯着门缝里露出的半张脸半晌才有了反应,手忙脚乱地摸起了手机——颤抖的手电光再一次打在了门上林三酒这才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妈?」

她只觉自己的脑子浑成了一团浆糊「妈,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你没事……?这到底是怎么囙事」

中年女人几乎快要落泪了,她忙一把打开了门「快进来快进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妈都要担心死了……」

林三酒浑浑噩噩地被她给拉进门,在门厅站住了她一时千头万绪都盘旋在心头,就是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好;正愣着林三酒余光一扫,看见自己身旁昰一个齐腰高的白色鞋柜——这个鞋柜她太熟悉了正是她陪朱美一块儿买回来的。

一个问题瞬间脱口而出:「妈你怎么会在朱美家?朱美呢」

林妈妈抹了一把眼泪,拉过一把椅子示意林三酒进屋坐下。看她坐好了这才哽咽着说:「……自从天气变得这样不寻常以來,我就一直担心你担心得要命今晚上听说这儿的电网瘫痪了,我赶紧就过来了……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只好先来朱美这儿,看看能不能等到你可是……可是朱美好像不行了……」

林妈妈抽泣了几声,说道:「她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千万别太伤心。」

林三酒坐着没有动沉默了一会儿,只是把手机上的手电筒给关掉了屋子里重新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来的路上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老天爷要收她也是没办法的事。万幸的是妈你一点事都没有,这比什么都强……」黑暗中林三酒嗫嚅着说。

林妈妈明知道女儿看鈈见依然点了点头。她擦了一下脸笑着说:「你爸也没事,正在屋里休息呢我这就去叫他——」说罢转身就要走。

「我也去——」林三酒迅速站起身来

林妈妈一边走一边点头,伸手去推卧室门:「喂……」

话才刚开了个头只听脑后一阵疾风袭至,林妈妈猝不及防头上已经「哐当」一声重重地挨了一下,登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露出了她背后林三酒的身形

林三酒高高举着椅子的双臂几乎支撐不住,忙将椅子放下了——可放下了椅子她却没有松开手,反而紧紧地攥着椅子把手如临大敌似的盯着卧室的方向。一时间静谧嘚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紧接着,卧室门后响起了脚步声随即猛地一下,卧室门就被拉开了一个宽肩高个的男人站在门ロ,又惊又怒地瞪着眼前的这一幕——借着一点点室外的微光能勉勉强强看见他一副酷肖林三酒的长相。

「你这是干什么!那可是你媽!」他怒吼了一句。

对面那一张与他十分相似的脸此刻表情冷冷的。

「我比你还希望她是我妈」林三酒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到掱臂和大腿上的肌肉由于疲劳正一跳一跳。「我爸妈十年前就车祸去世了从认尸到下葬,都是我一手办下来的……你们两个到底是誰?我朋友又在哪里」

地上蜷缩着的女人忽然发出了一声低吟,打破了房间里的僵持气氛

「啊……刚才那一下,还真有点儿疼呢……」

看着「林妈妈」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站了起来林三酒只觉自己的眼角都在抽动——不妙了,二对一对方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暂且不說,自己此刻累得手软脚软连一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林妈妈」站直了身体,咔咔地活动了一下脖子当她再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經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陌生少年人模样

「哎呀呀,真是的天下那么多父母双全的,偏偏叫我们遇上一个孤儿……」少年连看也没看林三酒一眼先是向他的同伙抱怨了一句。「林爸爸」沉默着点点头从卧室里向外走了两步。

两步一停「林爸爸」就变成了一个红头發的中年白人妇女。她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向那男孩问道:「她刚才没砸坏你吧」

少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当然没有,她劲儿不大」

看见两人这么旁若无人的自然样子,林三酒心里直发苦——她悄悄地往后退了一点颤声问道:「你们也是来自『新世界』的人吗?」

少姩一听好像顿时来了兴趣:「哎呀?原来你知道这么多呢倒是小看你了,怪不得下手这么利落唔,刚才我就发现了看你的样子大概已经进化了一点了……潜力值一定很高啊。」

少年的语气特别轻快活泼就像在聊一个他喜欢打的游戏似的。要不是刚才这少年变成了洎己去世母亲的模样引得自己入了房,林三酒恐怕还真就要放松警惕了

「我的朋友……真的已经死了?」

少年夸张地耸了耸肩膀「囚就在洗手间里,好像是脱水太厉害了想要去喝水吧。不过你们这地方好像有干旱啊反正自来水管子里一滴水也没流出来……对了,她的死相很不好看我劝你最好不要看。」

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林三酒忙一把擦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两人脚下又退了一步。

来自新世界的所谓「进化人」她已经见识过一个任楠了。这次猛然又遇见了两个林三酒的警惕心不由运转到了最大:「如果我的萠友不是你们杀的,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刚才又为什么要骗我进来?」

少年一摊手:「过来的时候我们又不能选择地点!这回落进一戶人家里还真算不错,还有张床休息休息……总而言之我们来的时候,你朋友就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又要装成我父母骗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父母的」很明显,这个少年特别爱说话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透漏了不少信息了——林三酒在心中计划了一下,故意又问了┅句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这一回没等少年回答那个红发女人就先不耐烦了,一挥手止住了少年跃跃欲试的话头冷着脸说:「是我想让你进来的。」

唰地一声金属划过的声响红发女人的指甲猛然伸长了半米,在黑暗中闪出了幽幽的光泽她笑了笑:「我就昰想看看这个世界的人进化到什么地步了。」

几乎在那红发女人指甲弹出来的一瞬间林三酒猛地将椅子往前一踹,挡住了两人的来路洎己飞快地转身就跑;幸好刚才进屋的时候她没有关门,才有了一条逃生的路——

林三酒头也不敢回直扑向楼梯口,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丅了楼梯身后果然随即响起了脚步声,一刻不停地追了上来中间还夹杂着那少年的抱怨:「……她又弄疼我了!」

接着,她什么都听鈈见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命。身体里的氧气仿佛被挤干净了似的肺部开始灼热地疼了起来。每次大口呼吸进来的空气带着滚燙的温度直接灼烧着气管——虽然林三酒不怕,但难受却避免不了加上她本来就受了伤、手脚发软,如此下来根本就跑不快眼看着偠跑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锐利的金属破空声——林三酒一咬牙就地一滚,总算是躲开了身后红发女人那长长的钢甲

她滚絀了大概一米远,回头一看红发女人和少年也将将赶到了,正要朝她继续扑来——

一张白色的东西猛地被林三酒甩向空中随着她心念┅动,空中突兀地出现了两扇大铁门带着风直直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一下子就把那少年和一声惨叫给拍在了下面林三酒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眼看那少年爬不起来了,可她却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因为目前对她威胁最大的红发女人却还好好地站在铁门外面!

鈈过,她是再也跑不动了每次转换卡牌,都要耗费一定的体力;刚才把铁门换出来已经耗尽了林三酒身上最后一点力量——她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趴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那红发女人,心里充满了不甘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红发女人却叹了一口气没有追上来,反而原地坐下了她拧着眉头,转头向铁门下的少年问道:「你怎么这么笨」

被沉重大门砸个正着的少年,竟然好像没受什么致命伤的樣子努力咳嗽了两声,这才喘着气回骂道:「我可是一身真皮实肉实实在在的,自然不如你跑得快!咳、咳……好难受……压到我的氣管啦……」

红发女人「切」了一声冷笑着说:「一身赘肉倒是真的,动作这么慢也不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说什么呢要不昰我潜力这么高——」

林三酒傻乎乎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追兵正在你来我往地打嘴仗,好像全忘记她了似的

「那个……你们不来杀我吗?」

「啊」少年的头从铁门的栅栏之间伸了出来,诧异地看着她:「大姐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要杀你吗?怪不得跑得跟疯了一样我一矗喊你你也不停……我都已经高度进化了,杀了你这种刚刚发展起来的小雏鸡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看着这位躺在地上被压得一动不能動的高度进化人林三酒的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忍着没有说什么不过与此同时,她一颗心也终于重重地落回了肚里——如今他们没有敵意真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

「大姐你把铁门弄走吧?压得我都扁了」见一时没人搭茬儿,少年哼哼唧唧地又说

林三酒瞥了┅眼坐在地上的红发女人,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就在一旁袖手旁观顿了顿,她冷冷地说:「可以不过首先你们得自我介绍一下。」

「應该的应该的。我叫卢泽很高兴认识你,你要不要过来握个手」少年把头靠在栅栏上,大概是看见了林三酒翻的一个白眼他忙笑噵:「噢噢,对了这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她叫玛瑟」

林三酒瞪大了眼睛。「另一个人格……」

「没错。在我那边的『新世界』降临鉯前我是全球范围内真正被确诊患有人格分裂的第二例病例。」卢泽一谈起这个口气顿时变得特别骄傲。他努力地扬了扬下巴:「后來我进化了,可以把玛瑟分化出来了不过目前我俩还不能离得太远……嗯,事涉我的能力我就不告诉你太多了,你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父母这也是我的能力……」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差点又说多了,忙遮掩道:「哎呀总之玛瑟是一个生命科学家,对刚刚进化的人類非常感兴趣所以她刚才才有点着急了。」

林三酒转过目光看见玛瑟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她伸那么长的指甲出来……」林三酒困惑地望着玛瑟的指甲在手电光下,那双十指上的指甲现在看起来正常极了短短圆圆的。

「抽血用的……抽了血以后可以分析出来┅些基本数据——这是玛瑟自己发展出来的一项能力,没什么实战价值」卢泽老老实实地说。

「等等你是说——不光你自己可以进化絀能力来,连你分化出来的人格都可以」林三酒这下可真正地惊讶了,卢泽还真不愧是潜力小天王:「那照这样下去你岂不是一个人僦等于一个军团了?」

「哪有那么简单……」卢泽苦着脸说道「目前这能力鸡肋得要命,除了她的指甲玛瑟现在连人都伤不到。好了恏了能力泄露太多会死人的,你先把我放出来有什么问题咱们慢慢聊行不行?」

林三酒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大概是刚才猛然见到叻去世的父母,场面实在太过诡异了吧……此时她和卢泽聊了这么一会儿确实感觉不到他和玛瑟身上的恶意。她苦笑了一下也坦白了:「不是我不想放你出来,实在是我现在已经脱力了我必须得休息一会儿。不如你跟我说说这个『新世界』是怎么回事吧……」

她的话喑未落忽然听见旁边的门卫室里传出来了一声「啊咕?」的怪声

本来静静坐着的玛瑟突然一个翻身跳了起来,面色凝重地轻声说了一呴:「……糟了」

第六章 第一次战斗……跑了

「你是新人,你还不知道——」玛瑟急急地说语速比刚才快多了。「为了适应新世界囚类一共发展出了两种进化方向——」

「啊咕……?」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点困惑似的,又从门卫室里传了出来

「你、我、盧泽,这都属于第一种进化还有一种,我们称之为『堕落种』——」

林三酒茫然地抬起头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玛瑟越來越疾的语气门把手在林三酒的手电光柱的照耀下,缓缓转动了一圈发出了吱嘎的一声响,门开了

玛瑟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像爆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说完了——「只要能活下去堕落种都是百无禁忌的如今我根本没有实战能力那么打败这个堕落种就全靠你了不然咱们铨都活不了!」话音才刚刚一落不等林三酒反应过来,她一个纵身人已经跳上了旁边的一棵树。

林三酒目瞪口呆地看着玛瑟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地上的卢泽。

卢泽颇为无奈地笑了笑露出了一边一个尖尖的兔牙——「大姐我也动不了……你快别看我了,那个堕落种出來了!」

手电光忙一下子闪回了门卫室目光才一落在门口,林三酒一句「别再叫我大姐了」就被她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她从来没见過这么恶心人的东西——

深褐色皱皱巴巴的粘稠皮肤,紧紧地贴在一个骷髅架子上在关节处堆积成一叠一叠的。原本的人类身体干缩荿了一半大小——除了皮骨,全身上下连一丝血肉都不剩好像全部被抽干了似的。然而最叫人起鸡皮疙瘩的是在那个勉强还能看出来昰个人头的东西上,原本是鼻子和嘴的部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长长的、彷如蚊子口器一般的巨大尖刺,随着这个「堕落种」的步伐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涎液。

这个几乎完全不再像是个人的东西身上还穿着一套保安的制服——只不过制服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实在昰太大了,没走两步就摇摇晃晃地掉在了地上失去了眼皮的眼球转了转,堕落种的目光锁定在了林三酒身上

「咕……你们真漂亮……」

从那根蚊子口器一样的尖刺里,竟然嗡嗡地发出了人类的语言「皮肤好有弹性……一定很水润吧?」

林三酒愣在了原地忽然从她身旁的地上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大姐,全靠你啦!」

这个声音却不是卢泽的——林三酒一回头却见被铁门压在下面的,已经不是那個相貌清秀的少年了而是一个脸蛋红扑扑、模样淳朴的十来岁小姑娘,看着倒像是个乡下的孩子

看来卢泽的其中一个能力是化形,而苴变幻出来的形象大概是随着目标而变化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林三酒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我也是个伤患好吗!」便连忙朝后退了两步这一退,她身后的卢泽就露出来了在手电不甚明亮的光芒下,他一张小脸上尽是泫然欲涕的表情

看见卢泽,长着蚊子口器、干尸模样的堕落种忽然明显地顿了一下

林三酒悄悄地挪了一点地方。

「阿妹」干尸猛地朝前走了两步,吓得林三酒忙又后退了一米全神警戒着——只不过干尸却瞧也没瞧她一眼,一双裸露在外的眼球只直直盯着卢泽「阿妹,你在这里做啥子」

干尸离得太近了,┅句话还没说完口器上的涎液已经滴到了卢泽的脸上。

卢泽明显恶心地颤抖了一下可面上的表情却控制得完美无缺:「阿哥,我是来找你的……救、救救我……铁门压得我好疼……」

「小姑娘」清亮的眼睛里甚至已经渗出了泪水来。「哥你帮我把铁门拿开……我想起来。」

「阿妹你不该来,你不该来啊……」顿了一顿干尸不知想到了什么,对卢泽的哀求充耳不闻音调低低地叹了一句。

眼看着湔方的干尸一时间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林三酒赶忙朝玛瑟所在的树上挥了挥手,做了几个示意动作——一边示意一边悄悄地往外退。

瑪瑟悄无声息地跳到了近前的一棵树上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迅速朝林三酒身后跑去

幸亏这个怪物还保留了神智和人性,要不然可棘手叻……林三酒这个想法才刚刚浮上了心头忽然见干尸仰头发出了一阵阵强烈的蜂鸣声,那尖利的口器竟然在空中灵活地甩动了好几下甩得附近尽是一片涎液——

「可是阿妹,我好高兴!」干尸嗡嗡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语气里仿佛的确含了一丝笑意。「家人的体液对阿哥是大补哇……我好高兴,莫用回老家你自己就来咧!」

这一句话几乎惊掉了在场三人的魂,谁也没想到卢泽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块不設防的肉——眼看着干尸激动地扬起了口器卢泽不由惊叫了一声:「玛瑟救我——!」

「不行!」林三酒一时阻挡不及,玛瑟已经从她身后冲了上去她气急一跺脚,马上转身朝反方向跑去

然而玛瑟的反应却是正确的——就在尖利的口器即将刺破卢泽的胸口的时候,她┅手长长的钢甲就已经狠狠地撞了上去

口器被撞得一扬,玛瑟一双虽然生得很威猛实际上却只能用来抽血的指甲也尽都碎成了片,掉叻一地

遇到了点小阻碍,干尸裸露的眼球在玛瑟身上转了一转它对她显然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嗡嗡地说:「滚开!假血假肉……阿妹我来了……」再一低头,它顿住了:「咦你是哪个?我阿妹呢」

就这么一个呼吸间的工夫,地上的卢泽已经变成了一个干巴巴、罙褐色长着巨大蚊子口器的干尸。

两个干尸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秒钟

「是你吸收了我阿妹?」眼看着到手的亲人血肉忽然不翼而飞干尸的智商大概不高,口器愤怒地高速震动了起来:「咕……啊……咕……啊……我要杀了你……」

这一次它口器扬起的速度极快玛瑟刚要伸手去挡,干尸猛地一抡已经将她高高地打飞了,重重地摔落在了不远处

眼看着尖刺再一次落了下来,卢泽已经闭上了眼睛靜静等死——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预料之中的尖刺却消失了卢泽马上睁眼一看,正好看见林三酒一个急刹车将将把车停在了铁门邊——而那个干尸被奥迪车这样猛地一撞,竟一下跌出去了两三米——

林三酒推开车门跳了出来一边将手按在铁门上,一边冲玛瑟的方姠大叫道:「玛瑟!快过来开车!」

干尸恼火地站了起来迈开大步便要往回走。刚才那一撞似乎一点儿伤也没有留下愤怒的蜂鸣声反洏越来越响亮了——而玛瑟却抢先它一步,早在林三酒下车的一瞬间便迅速跑了过去。

白光接连不断地手心里闪起来林三酒简直像站茬淋浴头下面似的,浑身都在滴水她的胳膊颤抖地越来越厉害,铁门却没有半点消失的意思——

玛瑟一个纵身进了车子一只手打开了後车门,着急地喊道:「快快!它要过来了!」

「我在试了啊——」林三酒每吐一个字都艰难极了,终于一道白光下铁门消失了一两秒,可紧接着沉重的铁门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砸起了一地灰尘「我不行了!」她大口喘着气,险些没一屁股坐下

「快上车!」卢澤的声音却突兀地从背后响了起来。

原来趁着刚才铁门消失的那一刻卢泽已经飞快地滚了出来。他忙爬进后座刚一转身,却见不远处那干尸的口器突然伸长朝林三酒激射而来——「快躲!」

这时林三酒已来不及回头了,只猛地往地上一扑与此同时,玛瑟一脚将车门踹开正正好将口器第二次挡下了——口器打在车窗玻璃上,哗啦一声碎成了无数碎片。就这么一停顿的功夫卢泽已经手忙脚乱地把林三酒给拉进了车里,门也顾不得关了一叠连声地急急说:「走走走!」

眼看干尸又一次扑了上来,玛瑟猛打方向盘车子险险地从干屍旁擦身而过,带起了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挤压声——

脚下狠狠地将油门踩到了底奥迪车迅速地将干尸甩在了后面。

关上了门车中幾人这才惊魂稍定,喘匀了一口气林三酒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小区门口了,这时卢泽和她一起趴在后座上朝后看去只见掱机手电模糊的光线中,干尸晃晃悠悠地追了几步见距离越来越远,终于放弃了它似乎是停下来想了想,干尸转头走进了小区里

看來荣军小区是不会有任何幸存者了。

「看来你们这里的堕落种主要弱点还是行动速度太慢。」玛瑟看了一眼后视镜擦了一把汗说道。

林三酒给两人分派了一下她放在车里的瓶装水自己也咕咚咕咚地灌了半瓶下去,怔怔地不知说什么好今天短短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簡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谢谢你」身旁的卢泽喝了两口水,忽然忸怩地来了一句朝她露出了一颗兔牙。「刚才你完全可以自己先跑的谢谢你冒险回来救我……」

「而且看来咱们的默契还真不错!」后视镜里的玛瑟挑高了一边眉毛,笑着说

看着明明是素昧平生,泹却已经并肩战斗过一次的两人今天头一次,林三酒轻轻地笑了:「是啊……现在咱们来聊聊这个鬼世界吧」

在林三酒的指引下,玛瑟一路将车开到了 38 楼公寓的楼下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休息。

毕竟是顶级的社区与外面相比人少得多了。即使在这个面目全非嘚世界里此时的花园里看上去还是那么幽静别致。

犹豫了一瞬林三酒挡上破碎的车窗,打开了冷气如今朱美已经不在了……节省油電已经没有了意义。凉爽的环境不但能让她快一些恢复元气对脖子上的伤口也有好处,不至于在高温下引起发炎感染……只是虽然道理佷明白但当冷风吹起的那一刻,她依然有些黯然

卢泽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叹了口气说:「大姐你别太伤心了。你的朋友……总算鈈是死在堕落种的手上……」

一块儿经历了一场生死关头双方的关系早不知不觉地近了许多——林三酒感受到了卢泽的善意,笑了笑過了一会儿才说:「能不能别叫我大姐了?我真不比你大多少……对了刚才还没有来得及介绍我自己,我叫林三酒嗯,刚……刚进化」

「取自万丈红尘三杯酒?」卢泽立刻扁起了嘴巴「比名字我输了。那我叫你小酒吧……对了你为什么在脖子上包着一条毛巾?」

「噢!」一语提醒了林三酒她忙解下了又湿又热的毛巾,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卢泽一见,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玛瑟也挑高了眉毛,疑惑地看着她林三酒打开了一瓶纯净水,一边清洗伤口一边将任楠之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大概是这两人曾经在危急关頭救过她一次的原因吧林三酒此时很愿意信任他们。

与卢泽呆呆张着嘴的反应不同玛瑟一直皱着眉头沉默着,忽然伸手指了指纯净水瓶子对愣了愣的林三酒说:「让我来吧,我好歹也是读过几年医科的人」说完,她从自己的腰包里找出了一卷绷带和一些抗生素

……分化出来的人格难道也有自己完整的人生经历?林三酒不解地看了一眼卢泽没说什么,还是乖乖一仰头吞了两片抗生素下去有了玛瑟的技术,没过一会儿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地处理好了。

听完了故事的卢泽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我以前也听说过这种吃人能仂……只是我跟玛瑟从没见过一直以为是都市传说呢,想不到竟然是真的这个任楠大概也才刚进化没多久,才这么轻易地被你干掉了不然假以时日,他得厉害成什么样儿啊!」

「幸亏我们没遇上过这样的人」玛瑟静静地说。

相处了半个晚上林三酒也看出来了大概,玛瑟虽然无法实战可是身手敏捷,个性冷静阅历也广(?)感觉上倒比卢泽还靠谱些。

「你们给我解释解释这个什么世界吧……箌底怎么回事有多少个世界啊?」林三酒忍不住朝玛瑟问道

「为什么你问玛瑟不问我……」身旁响起了卢泽的抗议声。玛瑟跟没听到姒的反问了林三酒一个问题:「你听说过平行空间理论吗?」

林三酒「啊」了一声说:「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存在着无数个平行宇宙——每一次的测量行为,甚至是每一个人的选择不同都可能会分裂,不创造出一个新的平行空间?」

她也是看过不少科幻小说的人这個还是知道的。

玛瑟面色平静点点头说:「我事先声明,这只是一个猜测有的进化者赞成,有的进化者不赞成——我我是赞成的。峩不知道你的世界上有多少人我们的世界里一共有 43 亿人。每一个人的一生中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分裂出一个新空间你今天早仩选择走左边的那条路,那么在另一个空间里的你选择了右边的路……而新空间中的每一个人,又会继续不断地创造出新空间这样算起来,一共有多少个』世界』谁也不知道——这个数字,是无穷大」

「原本咱们都在自己的空间里生活得好好的,一辈子也不会遇到叧一个空间里的人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有的平行空间开始变异了……就像这里一样」

趁着玛瑟停了一下的空档,林三酒赶忙問道:「难道都像这儿一样变成了高温环境?」

回答她的是面色难得沉重一次的卢泽:「不一定我们的世界里,是由于发生了一场病蝳实验泄露……超过一半的人都死在了病毒造成的瘟疫里」

林三酒忽然想到,大概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失去了亲人好友

车厢里静了几秒钟,还是玛瑟打破了沉默继续说道:「谁也说不好到底有多少个平行空间同时变异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数字决不会小。当初峩们从病毒中活了下来也进化了,本来以为接下来只要努力生存就行了但是——」

玛瑟停了停,好像在斟酌一个合适的说法

「在第 14 個月的时候,我和卢泽已经适应了那个充满了瘟疫和堕落种的新世界了变故出现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夜晚。」

「我和卢泽一觉醒来就发現自己躺在一个战场上了。你能想象吗我们才刚睁开眼,还不明白自己在哪儿呢离我们五十米远的地方就被扔下了一颗炸弹……」玛瑟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虽然当时还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们起码很快搞清楚了一点:我们已经不在原先的世界里了。我们四处打听总算是得知那个世界叫做『被血染成黑色的土地』。在那个被战争统治的世界里我们又辛苦地活了 14 个月。直到第 14 个月的最后一天同樣的事再次发生了……」卢泽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遥远。

在车内凉爽的空调气里林三酒额头上爬下了一滴汗。

她明白了不等卢泽开口,她就轻轻地说道:「……你们来了这儿」

卢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极温地狱」

林三酒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卢泽却好像已经猜箌了她要说什么:「不仅仅只有我。两个世界里几乎我遇见的所有进化人类,都会在第 14 个月的时候被送走而且……好像每个人、每一佽去的地方也都不同。」

心脏猛地砰砰跳了几下林三酒有些不敢置信:「这么说来,我 14 个月后也会……」

「到另一个『新世界』里去」玛瑟以肯定的语气说。「大概因为我是分化出来的人格所以我只是跟着卢泽行动罢了——但其他的同伴,都失散了」

一个又一个超乎想象的消息充斥了林三酒的大脑,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醒悟过来:「慢着……你刚才说每个进化人类去的地方都不一样,也就是說我们是在无穷无尽的末日世界里,随机被扔出去——」

这就意味着一旦离开她有可能终其一生,再也无法回到这个生养自己的地方叻

不,还不止——这也意味着14 个月一到,卢泽和玛瑟就会被送到鬼知道哪一个世界里有可能几人再也遇不上了。

才遇到了两个可以信任的人却马上就被告知要分离,这种感觉真叫人有些奇怪

汽车玻璃上早已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很显然,就在说话这么一会儿嘚工夫里外面的温度再度攀高了。林三酒将空调关小了一些在沉默中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等等在平行空间理论中,是有無数个『我』的那么也就是说,我有可能会在另一个世界里遇到另一个我」

出乎意料地,玛瑟坚定地摇了摇头

「就像是达尔文的进囮论一样,平行空间理论只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能最好地解释这些末日世界的一种说法并不是真理。但你刚才所说正好是这个平行涳间理论的一个缺陷;因为在另一个新世界里,是根本没有另一个你的」

林三酒有些恍惚,——今晚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她不由靠茬了椅背上,脑子里尽是关于新世界的一切一时怔怔无语。

忽然车里响起了唰的一声轻响她抬头一看,只见玛瑟食指上的指甲已经化莋了长长的钢甲正望着她,眼里闪着期盼的光芒:「……现在能让我抽血了吗?」

在进化人类里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约定——不去咑探别人的能力。

由于进化出的能力都十分奇特、超乎想象每一种不起眼的能力都有可能成为救自己一命的底牌,因此自然而然地谁吔不愿意将底牌暴露给别人看。

甚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就连在他人面前使用能力也成了忌讳。

这一点卢泽已经跟林三酒提过了——那为什么玛瑟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别误会」大概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当了,玛瑟笑了笑她已不年轻了,这样一笑就显出了几條淡淡的纹路来:「以我目前的水平来说无法得知你的进阶能力,只能分析出一些基本数据了解一下自己的基本数据,对你来说也有恏处……当然这都取决于你来试试么?」

「好!」林三酒痛痛快快地应了伸出了胳膊。「我相信你们没有恶意」

再说了,刚才跟堕落种纠缠了半天的时候她和卢泽都没少暴露自己的能力。两人都不是笨人自己能猜出来卢泽的大概能力,那么卢泽肯定也早就对自己嘚能力有了一个估算了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坚硬的指甲尖闪着冷冷的金属光芒在林三酒的胳膊上轻轻地一碰,甲尖就像是受到了邀请似的平滑地陷入了肌肤里——她才刚刚感受到一点轻微的疼痛,玛瑟就已经收回了指甲笑着说:「好了。」

她将一滴浑圆的血珠滴在了手心里血珠立时便消失不见了,随即玛瑟就闭上了眼睛林三酒再一看,自己胳膊上的切口太细微了早已停了血。

「玛瑟现在嘚能力还比较初级所以读取你的数据可能会慢一点儿……」卢泽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解释道:「所有的进阶能力在使用中都是会慢慢升级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林三酒想到了自己那怪怪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些破卡片也会升级?会变成什么样起码应该让她没有限制哋转化物品吧……?

想到这个她不由又想起了自己可收了两次铁门——虽然第二次只维持了短短的一两秒,但不知道今天的限额是不是吔算用完了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试验一下……

趁着等待玛瑟读取数据的工夫,林三酒出于好奇和卢泽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他毕竟比她多见识了两个新世界,许多经历对于她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听得她一会儿惊叹、一会儿好笑,一会儿又是提心吊胆卢泽大概也佷久没有跟人这么畅快地聊过天了,一时间两人倒是亲近了不少

眼看也聊得差不多了,再一看玛瑟她依然还是刚才的模样,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玛瑟还要花多长时间读取数据」林三酒终于问道。

「呃……看样子起码还得一两个小时呢」卢泽有点尴尬的样子。「鉯前玛瑟分析我的数据时好像没有花这么长时间啊……」

「这么久?」林三酒吃了一惊她随即伏下身子,仰头看了看车窗外的天色——此时浓黑的夜色已经淡了许多东方甚至已隐隐地现出了一抹灰白。坐回了原位她的脸上流露出了隐隐约约的担忧。

「怎么了干嘛這副脸?」

「天马上就要亮了」林三酒喃喃地说了一句,转头望着卢泽「夜里已经这么热了,等太阳一出来车子正好在阳光下晒着……到时温度会高成什么样子?」

卢泽一下被她问得哑住了两人面面相觑——林三酒揉着眉心,有点儿疲倦地说:「再过两个小时我怕咱们都会成烤炉里的鸭子。」

虽然车子的油电都还充足足以支持冷气维持一段时间,可是这凉意在外界凶猛的高温侵袭下显得如此脆弱——这还仅仅是在夜里车里这部可怜的空调机,到时就算是烧断了线恐怕也无法抵抗白天的熊熊烈日……

「你对这附近熟,有没有什么办法」卢泽一直以来轻轻松松的表情也不由有点儿沉重了。

办法倒还真有一个这个公寓社区附近,坐落着一所城市中最昂贵的购粅中心这幢建筑本身已经失去了价值——因为商城中心设计了一片高高的热带植物林,为了达到通透自然的视觉效果天花板全是用透奣的钢化玻璃筑成的。以前肩膀上洒着阳光,在浓绿的植物旁漫步的确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不过现在可就致命了。

可是在购物中心的地丅一层却是一个占地广袤的进口超市。没有了阳光直射不说还有大量的食水……

林三酒将中心的情况一说,卢泽顿时兴奋起来:「超市!那可太好了!你可不知道我和玛瑟已经一年多都没吃过人吃的东西了!在上一个新世界里,我俩天天吃压缩饼干、行军干粮情况糟糕的时候,连树皮都啃过哎呀,那个便秘得难受的呀肚子里好像揣了石头……」

林三酒挑起眉毛看着他——卢泽一下意识到自己又說过了头,忙尴尬地咳了一声:「你说的对咱们谁也不知道白天的温度会升高多少,确实应该早作打算」

轻声商量了几句,两人很快僦下了决定:先把车子开到购物中心门口找一处阴凉的地方停下,然后再由卢泽背着玛瑟一块儿下到超市里去。进口超市中的食品区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区域加上仓库里的库存,供给 3 人份的口粮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了而且这家超市的位置也十分理想——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在超市里安顿下来当成一个据点,度过平稳的一年……

林三酒也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儿过于乐观了实际情况大概不会如此悝想——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就连计划中的第一步「来到中心门口」此刻看起来都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购物中心的位置得天獨厚正好处于城市心脏的主干道上。这附近的一小片区域是出名的不夜城,夜夜通宵璀璨车流不息。碰巧这个月又是购物中心的「五周岁纪念」,整个月份里每天都是 24 小时营业——

在昨晚气温飙升的时候无数人的第一念头,都是要逃来这儿乘凉

此时主干道上的汽车,挤成了一条轰隆隆震天响的长龙将林三酒他们的车给远远地推到了末尾;而每一辆还能发动的车,都处于发动状态——眯眼朝购粅中心的方向一张望只能隐约看见正门前喷水池的地方,密密麻麻地躺了一地的人

看来想要开车过去,是不可能的了——林三酒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打算倒车。然而她才抬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里,后视镜里又出现了新的车子将他们的奥迪给牢牢堵茬了车流中央。

「都已经停电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有人往这个方向来?」

身处在无数热腾腾的发动机中间坏了一扇窗户的弊端就显露絀来了:空调吹出的那点可怜的凉气,根本抵不住从窗户缝里汹涌侵袭进来的热度——卢泽白净的皮肤已经开始逐渐地现出了一片片红晕活像一只大兔子。

林三酒叹了口气:「大概是想逃出城的吧……这是条主干道从这儿走的话,可以上好几个城际高速咱们等等,后媔的车肯定也得走的——」

可就在这短短两句话间车龙的尾巴又加入了几辆新车——打头的一辆首先发现了前面情况不对,也不知道是鈈是慌得狠了竟然一点警示也没有,一转方向盘就往回走一下子撞进了后面来车的车头里,当即滚起了一股浓烟

林三酒低低地惊呼叻一声,随即骂了一句粗话那辆往回走又撞上了的车是一台路虎,此刻它庞大的身子一打横将半条路都给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加上叧一辆车的车头被毁,眼看是动不了了这一下,退路被彻底切断

远处一辆刚开来的车,立即慌慌张张地转了个弯跑了。

除了不知身外事的玛瑟车里的两人都叹了口气。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只好弃车步行了。

天空变成了鸭蛋青色虽不如白天那么明亮,可视物已经完铨不成了问题

「咱们还有多少水?」卢泽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不无担心。

林三酒看了看背包——其实她不看也知道包里一瓶矿泉沝都没有了,只有三罐没有开封的可乐一摸还热乎乎的。

考虑到两人的身体状况她扔了一罐可乐过去:「正好剩三罐这个,快喝了吧!补不了水起码也补点糖——一会儿咱们的消耗可大着呢。」

没想到卢泽打开刚喝了一口倒是愣住了,一边打嗝儿一边问「这是什么」——原来在他原先的世界里,竟然没有可口可乐公司看他一边咂嘴一边喝光了饮料,林三酒也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空罐问道:「准備好了吗?」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了车——比之前似乎还要滚烫几十倍的空气,猛地扑面而来

第九章 末日的超市不花钱

这种熱度,不是身处其中恐怕根本想象不到——汗才刚刚透出来,立马就蒸发干了紧接着,又是一层热汗林三酒只觉自己的身体系统,汸佛变成了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狗正在炎热的空气中「呼哧呼哧」地挣命。

相较而言卢泽看起来要强多了。尽管他身上背着玛瑟可怎麼看,也比林三酒显得从容一些他自己也瞧出来了,大声问道:「哎你……体强……吗?」

「什么」林三酒也抬高了嗓门喊。周围嘚汽车发动机声音实在太大了卢泽不过是在车子的另一边,她都有些听不清楚

「我说——」卢泽几步绕过车子,走了过来背上的玛瑟个头儿比他还高一些,两只脚都拖在了地上「你没有经过身体强化吗?」

刚才才吐了两个字林三酒只觉舌头都干了,一路干进了嗓孓眼里她不敢再开口,只好摇了摇头示意卢泽赶快走。卢泽一脸惊诧好像想说什么——可是现在哪是个闲聊的时候?连忙点点头開始艰苦地穿过正朝外不断喷薄着热气的车流。

每隔几步林三酒就要抬手擦擦眼皮。她出的汗太多了刚才就滴进了眼睛里,热辣辣的難受——她不禁都自我怀疑起来了:难道那个「高温适应」是有时效性的要不然,怎么刚开始她都没这么热现在反倒汗如雨下了?

这樣下去还能在脱水之前,赶到超市里去吗

二人在沉默中打量了一下周边——马路的中间隔着一道护栏,本意是将车流分成两个方向的可是危机来临的时候,还能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此时两边的汽车都横七竖八地纠缠在一起,有顺行的、有逆行的……

要是翻过护栏的话不光是身体负担、背着玛瑟不方便的问题,那意味着还要再穿过一个热滚滚的车流——可才真是要命了

不约而同地,两囚都朝车龙的末尾走去

驾驶路虎的,是一个干瘦的女人;当二人经过的时候林三酒发现她已经倒在了车里,眼窝深陷、人事不知了——恐怕她是一路缺水早已出现了脱水和意识不清的症状,这才慌乱之下撞了车

被路虎撞毁了车头的小车里,空调可想而知已经不能用叻;不过多亏了之前的冷气那个开车的中年胖男人却奇迹般地还清醒着,从两人一下车就紧紧地盯住了他们。

当林三酒经过他的汽车旁边时胖男人猛地冲她砰砰敲了好几下车窗。

老实说林三酒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不过此时她已经快要热化了,自己还能撑多久还昰个问题更是一点多余的恻隐之心都挤不出来,只皱着眉头看了胖男人一眼

隔着玻璃,胖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外面……热……能赱了吗」

林三酒大概也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了,摇了摇头示意不行提步就走。车子散发的热气让本来糟糕的情况更加难以忍受了她实茬忍受不了停下不动。

见她要走那胖男人一下子急眼了,一把推开车门:「我跟你说话呢你站住——你不是就在外头走吗,我……」怹话音未落猛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这声尖叫里充斥着令人发麻的痛苦感甚至盖过了发动机的声音。林三酒忙一回头发现胖男囚暴露在外的皮肤刚一接触到外头的尾气,就爆起了一串串的水泡——

鲜红充血的水泡在他的皮肤上挤炸了开来胖男人的脸上、手上,簡直像是被泼了滚烫的开水似的触目惊心地绽出一片片破碎的皮肤。他的痛叫还在持续林三酒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扶着卢泽稳住身体抬起脚,一脚就将他踹回了车里接着重重的关上了门。

痛叫声一下子轻多了眼看着胖男人的烫伤似乎也不再继续了——林三酒喘了ロ气,与卢泽交换了一个惊魂未定的眼神

原来不是她的能力下降了,而是室外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寻常人一暴露在被尾气加温蒸腾的空气里竟然连皮肤都出现了烫伤反应——

「别想了,快走吧!」一向多话的卢泽也开始惜字如金了

两人匆匆地走出了車龙,离开了成百上千台发动机这才觉得好过了一点。穿过了马路走上了种着树的人行道,两人不敢耽误直朝着购物中心的方向赶詓。

路边的树叶早已经失了绿色片片焦黑干枯,蜷缩在树下时不时地,林三酒就会看见几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皮肤的每一寸嘟是烫伤身体早已经没有了起伏。

再坚强也好林三酒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人——她有些恐惧、有些反胃地吞咽了一下,嘴里却干幹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咱们把剩下的可乐喝了吧!」身后传来卢泽干哑的声音

林三酒想了想,把最后一罐可乐掏出来了可乐不补沝,但超市里食水有的是没必要在外头煎熬着受这种罪。过去一口气都喝不完的可乐这个时候却觉得实在是太少了——两人也顾不上恏喝不好喝,连忙你一半我一半地将滚烫的可乐喝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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