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DM小说《床.下.之.盟》作者:桔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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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翻了翻,床下之盟by桔桔
傲娇别扭受x腹黑攻……受废物一个,又是扶贫攻……这文很早就眼熟,一直没看。今天翻了翻,雷啊……
……还以为又有一篇文可看的……结果。。。。。。雷啊!
这老文了吧。这文是受控喜欢的类型。
最近都无聊得要死了,本以为这样的日可以结束,结果雷啊
好像以前看过
这个作者好像听过
桔桔的我都看过。。
桔桔的文好像高中的时候还看的,现在大概是进化了吧,看不下去了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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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请问你是不是有桔桔的欢喜冤家系列《床下之盟》《蚀骨销魂》《非礼勿扰》和它们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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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有1个回答)
恩恩……发了发了……吼吼
多虑了,不用你做什么,男人都想吃掉.
我觉得是昆曲的优美的词句和委婉动听的旋律,我觉得昆曲最能吸引年轻人的是小生花旦戏,永久不变的爱情题材,含蓄耐人寻味的表演
105的散仙装,在南疆的镇魔地宫里能挂到,一夜基本上挂个2-3件
1重紫--蜀客睥睨六界,绝世风华,他是仙门至高无上的重华尊者,高高在上,任人仰望,任人敬慕,却永远也摸不到,得不到。  冥冥之中,她懵懂地走向他,成了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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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两小腿前缘,以手刀或脚进行攻击,则疼痛剧烈,严重时可使胫骨膜挫伤、红肿溃烂。
需要翻越白马雪山。214有一段封路。一路很多落石,小心点开还是没问题的。我开了七八小时
《仙侠奇缘之花千骨》是一部奇幻仙侠小说,作者故意模糊了历史背景,也就是模糊了朝代,这是其特点之一。
我们区很多人到60w的时候90W也卖过
这是白子画故意下的封印,用自己来牵制住花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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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一楼镇图
喵了个咪,我就不信没人来看我的文!!!!!!!
废话不说了,直接上文
文案: 孽缘!他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坑蒙拐骗,怎么会惹上这样的煞星? 南云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只不过幼年时给他扣了一顶黑锅外加恶语伤人,就被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记恨了十年,还费尽心机地回来整治 自己! 自从碰上他,自己就处处吃瘪,有苦说不出—— 游湖的时候救他一命,顺手在他身上乱摸,忍了。 喝花酒的时候百般调笑,还趁机拐他上床,理亏,忍了。 哄骗他签下卖身契,莫名其妙地成了对方的所有物,破罐子破摔,也忍了。 在老管家面前颠倒黑白,硬说自己死缠着他不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顺便忍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会如此喜怒无常?先是柔情似水,哄得他动了心,下一刻又冷若冰霜,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这这这……忍无可忍! 他南云也不是没脾气的,姓韩的,你要欺负小爷到什么程度
第一章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南府,小公子南云的书房中传出朗朗读书声,那嗓音甜脆娇嫩,还带着一点点撒娇似的软腻鼻音:「夫子,我为什么要念母氏劬劳?我 娘亲有一大群丫环围着,有什么可操劳的?」 夫子宠溺地看着年仅十岁的南云,有点头疼地放下茶杯,道:「少爷,这诗是子女对娘亲辛劳的赞咏,不是说南夫人的。」 「别人的娘亲关我什么事?」南云百无聊赖地丢下书,趴在窗边朝外看,喊道:「喂,黑炭头,你过来陪我玩嘛!」 正在干活的韩啸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理不睬,让南云很是不服气,登登登地跑出来,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喝道:「你聋了不成? 我叫你你怎么不应?」 「少爷。」韩啸城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答道:「小的正在做活,不能陪少爷。」 他个子还真高啊!南云等这少年蹲下身之后,绕着他走了几圈,突然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扭头就跑,跑到长廊下回头朝他做鬼脸 ,说:「你来抓我啊!你敢来抓我吗?」 这回韩啸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低着头做活,让南云甚觉无趣,在夫子的诱哄之下又回去念书了。 提起南员外,在扬州城可谓妇孺皆知,他不仅家大业大仆婢成群,而且为人宽厚、乐施好善,受过他恩惠的人不计其数,府里的家丁仆 役们也尊敬爱戴他,可惜这位老爷虽然宅心仁厚,却到年近五十才得一子,便是如今已满十岁的南云。 老年得子,自然是欣喜若狂,南老爷对这个小娃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百般宠溺,结果把这孩子宠得无法无天,虽然 聪明伶俐却不肯好好念书,整日里调皮捣蛋,让许多下人一见到他就头痛。 韩啸城把刻好的木条楔上去,他正在修从小少爷书房到花园长廊的一段栏杆。前几日南云玩火烧坏了一根柱子和数尺长的栏杆,幸好管 家发现得早,及时叫家丁泼熄了,才免得整个南府付之一炬。 谁料想这个粉雕玉琢,俊俏得如同金童下凡的小少爷,竟然是个满肚子坏水,以作弄人为乐的小泼皮?南府上下都知道,宁可去顶撞老 爷,也千万别招惹少爷。 方才听南云那句「别人的娘亲关我什么事」让他不由得摇头,暗想这娇生惯养的少爷哪懂人间疾苦?南府为一方豪富,自然供得他们锦 衣玉食、宝马轻裘,又怎会想到有人吃糠咽菜,衣不蔽体呢? 韩啸城今年十五岁,体格比同龄少年来得高壮,五官轮廓也不似中原人那般柔和,而是高鼻深目,眼瞳漆黑如夜,头发较一般人粗硬而 且略带卷曲,性格也是沉默寡言,不怎么合群。 他娘是胡人,爹亲死得早,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娘一直没有改嫁,每日靠纺麻织布、为人浆洗衣服,以戋戋之数养家糊口。 他从小就懂得生计艰难,不仅每天要上山砍柴,平时也会给人打短工赚钱补贴家用,饶是如此,日子仍是过得紧紧巴巴。 像他这样粗手粗脚的穷苦人家子弟,和南云那样粉嫩得仿佛一捏就出水的娇贵少爷,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若不是这几日娘亲为南府浆 洗衣裳,把他带进来做些零活,那个盛气凌人的小少爷也不会对他起了捉弄之心。 修好一节栏杆,夫子刚好讲完一首《凯风》,韩啸城听得入神,连额角的汗水都忘了擦。 南云一边心不在焉地听夫子讲解,一边眼珠子乱转,那模样一看就是又在想坏主意了,果然,一见到韩啸城站起身来,他就颠颠地跑出 去,仰着脸,声音软绵绵地说:「你做完活了,来陪我玩嘛!」 与方才蛮不讲理的霸道截然不同,南云装出一脸乖巧天真状,俊俏的小脸上带着乞求的神情,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让人怎么也硬 不下心肠拒绝。 少年别过脸去,掩饰住眼底的波动,语气淡定地说:「少爷,你还是回房念书吧,日头毒,怕晒着你。」 「我偏不!」南云耍赖,扯住他的袖口,娇声道:「来嘛来嘛,你不进来,我就一直在这晒着。」 韩啸城被缠得头大,手足无措地扳开他的小手,为难地看了看夫子,后者也是一脸无奈,说:「既然少爷功课做完了,你就陪他玩玩吧 。」 南云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让韩啸城胸口发热,一颗心砰砰直跳,心想这小鬼也不像传闻中那么难处,于是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进了书房 。 「韩大哥,你喝茶。」 「韩大哥,你吃点心。」 不知为何,南云黏他黏得紧,围着他团团转,让一旁的夫子都看不下去,低声斥道:「少爷,和下人不可这般毫无分寸。」 南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径自把一堆玩具塞到他手上,仰着小脸,充满期盼地问:「韩大哥,我们来玩陀螺嘛。」 「少爷,小的不会玩这个。」韩啸城显得有些窘迫,他家境贫寒,忙着糊口尚且不及,哪玩过这些玩意儿? 「我来教你。」 南云兴致勃勃地拉着他来到廊下,用小鞭子缠住一枚陀螺,朝地上一甩,然后一鞭一鞭地抽它,让那陀螺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动作熟捻 得紧。 韩啸城在一旁看得新奇不已,不禁有些跃跃欲试,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南云的鞭子却突然失去了准头,朝后卷来,「啪」地一声打在他 脸上。 韩啸城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摸脸,感觉到左颊肿起了一道鞭痕,火辣辣地疼。南云呀地叫了一声,丢下鞭子跑到他面前,一迭声地 问:「韩大哥,你没事吧?对不住,我方才失手了。」 桃花瓣似的小脸一片诚挚,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连声音都带了哭腔,南云无辜的模样让韩啸城不忍心责备他,用衣袖胡乱擦了擦渗出的 血丝,闷声道:「没事。」 南云硬是把他拖回书房,亲手给他上药,细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触着肿起的伤处,柔和得像一片羽毛,让韩啸城禁不住面红耳赤,悄 悄地屏住呼吸,羞涩得抬不起头来。 「韩大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南云的声音微微发颤,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韩啸城有些心疼,不由得放柔了语调,安抚他道: 「少爷误会了,小的没有生气。」 上完了药,韩啸城起身告辞,南云把他送到拱门处,依依不舍地说:「那你明天还来陪我玩吗?」 「好。」韩啸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觉得府里的种种传言不过是夸大其辞,一个十岁的孩子能顽劣到哪儿去,小少爷不过是天真活泼顽 皮好动罢了。 疏忽大意的下场是误上贼船,韩啸城转身离开,没有注意到南云脸上那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接下来几天,韩啸城做完工,就被南云缠着不放,让所有仆役惊讶的是,南府的小少爷对这个为人冷淡的少年异常热情,让人头痛的刁 蛮性子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跟以往判若两人。 由于身上有胡人血统,韩啸城从小到大常常受排挤,遭人冷眼更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养成了这种冷淡疏离的性格,和任何人都保持 着距离。 所以,南云的青睐让他受宠若惊,遂对这个娇滴滴的少爷百依百顺,连看他皱一皱眉都觉得于心不忍。 不过随着他态度的软化,这位少爷的要求也越来越让他头痛。 「韩大哥,你趴下来让我当马骑好不好?」南云绽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腮边还有两个淡淡的小酒窝,可爱极了。 韩啸城毕竟是少年心性,虽然做人仆下,却也并非一点傲气也无,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南云摇着他的手臂软磨硬泡,他怎么也不肯 ,终于把这个小少爷惹火了,小脸一皱,哇地一声哭出来,大叫道:「来人啊!他偷了我的玉佩!」 几个家丁闻声而至,南老爷也赶到了,抱着南云轻声慢语地哄。 韩啸城看着这急转直下的一出戏,整个人都傻了。 南云一口咬定韩啸城偷了他的玉佩,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南老爷最宠这个宝贝疙瘩,哪舍得他受半点委屈,当下板起脸来,要将韩啸 城送交官府。 「我没偷!他诬陷我!」韩啸城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挣扎辩解。 小南云缩在老爷怀里,哭得更是惊天动地,南老爷皱着眉,不耐烦地挥手:「少爷待你这么好,你竟然忘恩负义,送官。」 「南老爷,平日我敬你是个善人,怎么如此是非不分!?」韩啸城嘶吼出声,「明明是你家少爷无理取闹,什么玉佩,根本不在我身上 !」 推搡之间,他挨了家丁几棍子,额头破了道口子,鲜血淋漓,韩啸城像疯了似地,朝躲在南老爷怀里看好戏的南云骂道:「南云,你把 话说清楚!我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诬赖我!?」 「放肆!」南老爷最见不得有人吼他的心头肉,当下气得胡子乱颤,厉声要家丁们把他押出去,韩啸城梗着脖子,和家丁们打成一团。 书房里乱成一锅粥,韩啸城的娘亲也赶来了,拉着儿子齐齐跪倒在南老爷面前,低声下气,苦苦哀求,韩啸城几次冲动地想站起来,都 被他娘亲按了下去,只好用一双眼睛狠瞪着南云,怒气勃发。 南老爷到底是心慈手软,见他们认了错,丫鬟又从书桌下找到小少爷的玉佩,一时间气也消了,道:「原来是云儿误会了,既然东西没 丢,也就用不着报官了,不过你把云儿吓成这个样子,你们娘俩也别在府里做了,管家,给他们结清工钱,再支一百两银子压惊。」 韩啸城跳起来想理论,韩氏死命地拉住他,哀声道:「啸城,听娘一句,算了吧。」 手臂无力地垂下去,韩啸城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失魂落魄。是啊,不就此罢休又能怎么样?南老爷已经很大度地多给了一百两银子打发他 们,够他们娘儿俩过上几年好日子,他还想怎么样? 「不行!」南云对父亲的决定颇为不满,又跳了出来,指着他骂道:「韩啸城,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穷鬼,贱骨头!我好心好意跟 你玩,你还给脸不要脸,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你今天若是不给我磕三个响头,休想迈出我家大门!」 「云儿……」南老爷无奈地看着他,不忍拂了儿子的意,于是好声好气地道:「这样吧,多给你们一百两银子,你就当哄云儿开心。」 韩啸城气得浑身发抖,气怒至极,反而平静下来,他冷冷地看着对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歹毒,受教了。」 说完,他双膝跪地,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对南云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挽过娘亲,道:「娘,我们走。」 没什么可抱怨的,因为他身份低微,所以可以随意地被诬蔑、被欺凌,在财势通天的南府之下,就像两只小蚂蚁,连个十几岁顽童都能 轻易捏死他们。 韩氏抚着儿子流血的额头,泣不成声。 走到南府大门口的时候,刘管家追了过来,塞给他们一个布条,低声道:「拿着这些银子,对不住你们了。」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对上管家充满愧疚的眼眸,韩啸城忍住了把银子摔回去的冲动,而南云也追了出来,皱着眉头,小脸上尽是失落, 不甘心地瞪着他。 韩啸城冷笑,扫了他一眼,用口型道:我会回来找你,南云。
第二章 我会回来找你! 南云从梦中惊醒,没来由地冒了一身冷汗,他坐起身来,看看四周,悄悄吁了口气。 怪哉,怎么会不期然地梦到那个人? 距离当初已有十载,他们母子被遣出南府之后就没了消息,下落不明。南云虽然有点遗憾,然而对他来说,不过是少了个可以捉弄的对 象而已,转眼之间就抛到脑后去了。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梦到那个人、梦到那双灼灼逼人的眼眸?真是个不详之兆,南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等着侍女过来伺候。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完全忘了对方的模样,连他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他那双漆黑的眼瞳,锐利凶狠,好像要扑过来咬他 一口。 哼,他南云好歹是家大业大的公子哥儿,岂能被一个卑贱低微的穷光蛋吓到? 打了个呵欠,南云在床上等得心烦,还不见侍女的影子,他一下子发了少爷脾气,刚要骂人,才想起府里的丫环家丁都遣散得差不多, 只剩下几个粗使丫头和老管家还在。 连他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都得自己爬起来梳洗更衣,可见南府的风光是每况愈下,再不比往常。 可惜南云这个骄纵任性的少爷还没意识到家境日渐窘迫,依然成日与那些狐朋狗党厮混,对府里的事漠不关心,书也不好好念,一径在 那些秦楼楚馆流连,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让看着他长大的刘管家又急又气又是无可奈何。 十年前那个粉嫩娇美的小娃如今出落得玉树临风,白皙俊俏,一双勾魂桃花眼,眼角微微挑起,就不知勾走了多少怀春女儿心,再加上 他风流倜傥,出手又大方,在风月场上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往不利。 今天约了几个朋友去游湖听曲,南云看看天色,懒洋洋地起身梳洗更衣。 用早点的时候,刘管家拿着账本,絮絮叨叨地告诉他又有两间铺子转手他人,留下的也是惨淡经营,苦苦支撑,要他少与那些酒肉朋友 鬼混,多照管照管自家生意。 苦口婆心的劝诫,南云左耳进右耳出,听得不胜其烦,一挥袍袖起身出门。 留下管家在他身后摇头叹息,对这个性子虚浮的纨绔子弟一点办法也没有。 自从南老爷和夫人于两年前相继病故,南家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不仅南云缺了管束,挥霍起来变本加厉,南家的生意也是江河日下, 许多店铺不是关门就是转手,家丁仆役们走的走散的散,南府日渐冷清,刘管家又要照管店铺又要照顾少爷,左支右绌,弄得心力交瘁 ,而那个只知玩乐的少爷还不领他的情,一听见他念叨就心烦。 虽然被南云甩脸色是家常便饭,南管家还是为他忧心不已,这孩子从小娇惯,惯出个傲慢骄横的性子,又没吃过苦头,一身细皮嫩肉,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且花钱大手大脚,万一南家支撑不下去了,他可如何是好? 原本指望他好好读书靠个功名,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惜南云虽然聪明,却总被一群浪荡子弟勾得到处游玩,平日里不肯迈进书房一步。 偌大的家产,就被他这么败掉了,而且从正月以来,生意上可说是诸事不顺,茶园、绸庄、木材场订货量锐减,城里的商铺也多半门可 罗雀,让本来就维持得很艰难的南府雪上加霜,不得已,刘管家卖了几间铺子,遣散了大部分家仆,换得片刻苟延残喘。 南云也感觉到了府中的衰败,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吃喝玩乐重要,像他这种混过一天算一天的浪荡子弟,自然体会不到管家的良苦用心, 照样呼朋引伴,携着一群美貌歌姬和小倌们乘着画舫游湖。 早春二月,乍暖还寒,四周风景却是如画一般,堤岸上杨柳垂绿,桃花初绽,煞是美丽,湖面上的风虽然仍有几分凉意,不过几杯醇酒 下肚,再加上左拥右抱,依红偎翠,南云一身舒爽,早乐得忘了自己是谁。 一名歌姬弹着琴,媚眼含春,在南云身上流连不去,软软侬侬地唱:「少年飞翠盖,上路动金镳。始酌文君酒,新吹弄玉箫。少年不欢 乐,何以尽芳朝?千金笑里面,一搦抱中腰。」 南云搂着美人细腰调笑,又脱下美人的绣鞋盛着酒杯给同伴敬酒,惹得一群浮浪少年兴发如狂,大呼小叫,花样百出,喧哗的声音隔得 老远都能听到。 他们玩得忘形,没注意到有一艘更大的画舫 , 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到湖心停住的时候,那船也停了,遥遥数丈相对,帘子全落了下 来,只有清雅的琴声飘散出来。 酒酣耳热之际,南云以折扇轻敲桌缘,唱到:「二十便封侯,名居第一流。绿鬟深小院,清管下高楼。醉把金船掷,闲敲玉镫游。带盘 红鼹鼠,袍砑紫犀牛。锦带归调箭,罗鞋起拨球。眼前长贵盛,那信世间愁。」 他声音清亮悦耳,带着几分慵懒的醉意,别有一股诱人风情,比起在座的歌姬毫不逊色,一曲唱完,满座俱寂,随即欢腾起来,又笑又 闹地敬他酒,身边美人更是柔媚,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而伏在他膝上的美丽少年,也是粉面生春,眉目含情地看着他。 被灌了几杯之后,南云有些晕陶陶,手上更加放肆,惹得美人娇笑连连,对面一个长相平凡,不得美人青睐的公子哥儿突然开口,酸溜 溜地说:「南兄今年也有二十了吧?非但没封公封侯,只怕不久之后,就要饱尝那世间闲愁了。」 南云被扫了兴,不悦地瞪着他,悻悻地道:「此话怎讲?」 那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道:「你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若有一天南家破落了,只怕再见南兄之日,南兄已 成了这些美人的同行。」 周围一片哄笑声,南云的脸色霎时阴沉如水,那人更加得意,道:「有道是,昔时共我赏花人,如今变作那苑中花,倒是妙得紧。」 南云火冒三丈,倏地站起来,牙尖嘴利的骂了回去,两个人就这么拉扯起来,南云本来就有几分醉意,再加上火气上涌,一时头晕,推 搡之间,不幸失足掉到湖里。 一船男男女女都吓傻了,竟然谁也没下去营救,南云在冰凉沁骨的水中浮浮沉沉,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扑腾一边拼命呼救。 停在不远之处的画舫靠了过来,南云呛了几口水,正在悲叹我命休矣时,眼前一花,被人捞了上来。 由于惊吓过度,他脸色青白,死命地搂着救他之人的脖子不放,牙齿硌硌作响,浑身颤得像筛糠。 那人将他带到船舱里,用一件大氅裹住他冻得发僵的身体,将他放在一张软榻上,低声道:「你可以松手了吧?」 南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像女人一样死搂着这人,当下面露愠色,冷哼一声松开手,毫无诚意道:「兄台救命之恩,小弟没齿难忘 ,在此谢过了。」 男人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南云发现对方身材十分高壮,面容俊朗刚毅,轮廓不似中原人,他好奇地四下看看,发现这座画舫比自己那座 华丽得多,而对面那桌人,他只认得其中一个是扬州城的大财主秦戎,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而秦戎身边坐着个斯文俊秀的青年,生 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颇对他的胃口,便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那美人也盯了他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轻声问:「足下可是南府的主人,南云公子?」 南云讶异地看着对方,心想自己难道与这美人有过露水姻缘,还是风流之名在外,让人一见便知? 那美人微微一笑,道:「南公子怕是不记得了,在下季君陵,五年前曾与南兄有过同窗之谊。」 南云依稀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当年他也被父亲逼着去学馆念书,不过依他这种一见书本就头痛的性子,哪记得住同窗都是何许人也?何 况这季君陵当时长得又矮又瘦,貌不惊人,谁会记得他? 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出落得如此标致,南云禁不住起了好色之心,遂装出一脸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相,朝季君陵一拱手,道:「久未 见面,竟忘了故人音容,失礼失礼,惭愧惭愧。」 一直杵在他身边碍眼的高大男人把他手按了下去,面无表情地说:「我带你去隔间换衣服。」 南云本能地摇头反对,想再和季君陵套套近乎,可惜被男人抓得手腕生疼,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他到隔间去。
磨磨蹭蹭地跟在男人身后,还一步三回头地看他的美人,结果对方不耐烦地手臂一捞,干脆把他抱了起来。南云吓了一跳,还以为会被 扔到水里,当下战战兢兢地抓住男人的衣服,忍着羞愤,被他抱到隔间的床上。 身子一挨床,他就挣扎着想起来,结果被男人一手按住,剥开那件大氅,以布巾擦拭他的头发。 南云头发在落水的时候散了,湿淋淋地披下来,冻得嘴唇发白,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说话的时候又有几分楚楚可怜之色,让人忍不住心 生怜惜。 若不是早就领教过这小子的阴损心肠,他只怕要再度被骗了。 南云本来还想挣扎的,结果看到对方伺候他更衣,懒散的性子又犯了,于是半眯了眼睛靠在床头,任由男人为他擦拭头发。 「轻点。」头皮被扯痛了一下,南云低声喝斥,清朗的嗓音中带着一点软腻腻的鼻音,不知道是染了风寒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在撒娇,男 人低笑一声,俯下身来,解开他一身湿衣。 感觉干燥绵软的布巾拭去他一身湿冷,南云舒服地轻哼一声,放松了身体享受他的服务。 匀称修长的躯体坦露在他面前,胸前两点绯红由于冷水的刺激而挺立,像一片洁白积雪中的梅花,含苞未放,男人漆黑的眼眸愈加深沉 ,大手抚上他平坦的胸膛,轻轻捏住一边的乳首。 南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对方轻薄之后气得满脸通红,一巴掌搧了过去,却被握住手腕,钳制得动弹不得。 「混账!敢打你爷爷的主意,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南云气急败坏地吼。他长这么大还没遇到敢对他不敬的人,结果今天不仅被同 伴嘲笑又被这个陌生的男人调戏,这口气教他如何咽得下? 他生气的样子还真像一只掉到陷阱的幼兽,可惜牙和爪子都没长齐,叫嚣起来自是半点气势也无,男人笑得颇为愉悦,丢了一套干净衣 服给他,道:「自己换。」 南云坐起身来,才看到船已靠岸,他满怀戒备地瞪着对方,发现这人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发毛,从 头顶寒到脚底板。 本来同是男儿身,在他面前换换衣服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可是南云自己男女通吃,对这些事情清楚得很,再加上刚被吃了点豆腐,羞恼 交加,又怎么肯当着这人的面宽衣解带,于是赌气道:「我不换了,告辞。」 言罢,他像逃命一样跳起来往外跑,结果又被像拎小鸡一样拎回来,男人不顾他的挣扎叫骂,硬是把他剥了个精光,然后一件一件给他 套上干衣。 南云骂到嗓子都哑了,然后声势渐歇,发现对方虽然动作粗暴,倒也没再非礼他,不仅给他换了衣服,连鞋袜都亲手为他穿好,让他不 禁纳闷,于是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脑袋有病?」 开始时吓得他肝胆俱裂,以为后庭不保,没想到竟是虚惊一场,让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这个行径古怪的家伙更加好奇。 这男人对他挑衅的问话充耳不问,扶他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后会有期,南云。」 被一个初见之人直呼姓名,让南云有些不快,觉得这人简直粗野到极点,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他还是先走为妙。南云狠瞪了对方一眼, 飞快地跑上岸,转眼间跑得不见人影。 这种欺软怕硬又好逸恶劳的个性真是一点没变,男人目送他消失,摇摇头回到席间,对上秦戎了然的目光,他给自己斟了杯酒,道:「 秦兄,我打算在郊外购一座别馆,还请秦兄多多费心了。」 「小事一桩。」秦戎抚着手上的戒指微笑,道:「啸城,为兄先祝你马到功成,手到擒来。」 韩啸城望着南云离开的方向,举起酒杯与秦戎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南云游湖游得一肚子气,回家喝了姜汤,踢桌子摔板凳地发泄了一通,自己也觉得没趣,便无聊地回房躺着去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越想越恼火,他算是看清了那群公子哥儿的嘴脸。 他南家有钱的时候,一个个紧着巴结,称兄道弟,鞍前马后地讨好他,现下看他家排场不如往常,便一个个眼睛生在额角上,敢当众调 笑于他! 南云忿忿地捶床,那群混账,害得他落水不算,竟然没一个伸手营救,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挥金如土,敢情都喂 了白眼狼。 不仅如此,若不是他失足落水,又岂会被那个怪男人欺负?南云羞恼交加,恨不得提刀剁了那人的爪子,忆起当时的情景,顿时觉得被 碰触过的地方微微发热,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当时只有他们两个在场,虽然有损自尊,倒也无伤颜面,否则若是叫人知道他南云少爷被一个男人扒光衣服乱摸,他的脸往哪儿搁 ? 为了修补自己出现裂痕的自尊,南云决定去小倌馆找个漂亮少年来春风一度,去去一身的晦气。 他喜颠颠地跑到账房提钱,却一个铜板也没领到,管家一脸坚决地说:「少爷,府里如今入不敷出,没有余钱供少爷玩乐,从今天起, 少爷你的零花钱不再发放。」 南云气得鼻子都歪了,本来今天已经够窝火了,没想到最后还要遭受这等沉重打击。 他在账房闹了半天,撒赖威胁恐吓全用上,结果一点用处也没用,仍是两手空空地败兴而归。 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被钳制了零用钱的南云少爷着实安生了几天,乖乖地呆在府里赏花喂鸟,闲得浑身痒痒。 那些狐朋狗友又来叫他出去玩,南云都借故推掉了,一来是看透了那群势利眼,二来则是囊中羞涩,实在提不起兴致出门。 没想到他南云也有银子不够花的一天,这项认知让他颇为沮丧,陡然生出几分恐慌,才开始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南府败落了,他的后半 辈子谁来养? 南云养尊处优了二十年,根本想都不敢想自己沦落成升斗小民、每天穿着破衣烂衫辛苦劳作的光景,况且自己这种娇生惯养的身子骨, 哪受得了那些粗贱的活计? 惊恐之下,总算有了几分觉悟,所以刘管家再次要求他照管生意的时候,南云没有再推拒,虽然一脸不情愿,还是乖乖地坐在账房里听 刘管家念帐。 城里仅剩的几间店铺还是不见起色,就这么半死不活地维持着,刘管家曾为少爷终于开窍 , 而感动得老泪纵横,可是事实证明他家少 爷实在不是块做正经事的料,每天对账,听不了片刻就呵欠连天,精神萎靡不振,仿佛三魂七魄都被那些风月之地牵走了,完全是一块 扶不上壁的烂泥。 试过几次之后,刘管家放弃了培养南云的努力,也罢,只要他不跑出去胡天胡地就阿弥陀佛了,别的事情不能奢求太多。 几天没出门,南云像被抽了骨头一样浑身难受,他觉得再憋下去自己定会发疯,虽然没钱,出去走走也好。 打定主意,南云换了衣服,味如嚼蜡地扒了几口饭,对府里日渐粗陋的饭食嫌恶地皱眉,天黑之后,悄悄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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