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三生三世莲上舞步生莲鳯九九续篇吗

【慕七而归】【转】【九九作品】三生三世步生莲,续原作【唐七公子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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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七而归】【转】【九九作品】三生三世步生莲,续原作
一楼给七七。转自步生莲吧。被步生莲弃掉伤到的亲们有眼福了,www找到了一个很棒很棒的续文www连宋和成玉的萌爱故事会在七少奶奶们的笔下继续,不会停下~以下是原卤煮的话:——————————————————————首先,这是跟着公子原来的序和短短的一章后写故事。当然,如果期间,公子想开了继续填坑那就是再好不过。此间,权当作安慰一下自己和等坑的大家的受伤的心灵。听说步生莲不填了的时候真的难过了。毕竟太喜欢三殿下和成玉了。当然也没有埋怨公子的意思,就算是作者也有选择不去写的权利。只能尊重并祝福。故事里所有的设定尽量按着三生系列来。希望大家看的开心。九九。———————————————————————酷爱原卤煮实在太有才!二楼放授权~@凤九九酷爱油菜花的原卤煮快到我碗里来!镇楼的用的是在某吧搜到的步生莲封面~突然下载不了图片的我只好用三星的截屏功能保存这个图当镇楼图T^T【你们有看出来么?】此贴与原卤煮同步更文o&_&o          卤煮泥嚎,这里温家晴浅~~——————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卤煮泥嚎,这里温家晴浅~~——————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第一章(1)我常常想,为什么想要拥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人生,对我来说就这么困难。比如,我身处的这个花非花,花亦人的世界。比如,那些并没有随着生命泯灭的记忆和过往。再比如,此刻端坐在我闺房的玉桌边,转着手里的玉白杯盏的男子。若是月黑风高,春香拂暖的夜晚,我大概还可以联想到话本子上那些芙蓉帐前的凄美动人的故事。可此刻是青天白日,晌午的日头高悬,蒸得屋内也是层层的冒热气,这位身着月白长袍的……而我,之所以可以无视自己刚刚起床衣冠不整的面对一个陌生的生物,完全是因为,没有朱槿或梨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他是人还是一株新搬来的植物。于我脸上摆出的茫然的表情相对应,对面玩杯子的他却是一脸是淡定。大约听到我醒来的响动,杯子在他修长的指间轻盈的转了个个儿,然后”嗒”的一声被放回桌面,继而手指的主任转过头,开始用刚才看杯子的目光来看我。这样的四目相对,真是想不出点事都难啊。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特别好看的人……或树?他是在笑的吧,还是眼里从来就是这样一汪春水,眉也生好,若不是这样的眉,也不知什么样的眉才配得上那样含笑的双目。一身月白色长衫本该是严肃威武的模样,可他嘴角却懒洋洋的上挑,衬得他整个人也跟着懒洋洋的。”郡主醒了?”从我睡醒以来,这间屋子里终于发出了声音,但两人的声音混在一起,被无形中放大数倍,我被惊得一激灵,头上几缕发丝静静落回肩头。推门进来的是梨响,端着餐盘慢悠悠的往我跟前蹭,路过玉桌旁的白衫青年时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到了我面前,放下餐盘,又问了一句:”郡主醒了?”我点点头,冲着青年努努嘴,梨响明白了我的意思,在我耳边冷冰冰的介绍来者。”郡主,他就是大将军,大将军连宋。”听完这句话,我一个惊讶没把持住,在对面白衣青年调笑的目光中对着面无表情的梨响大吼:”你说什么!他、是、个、人!”可即便是在我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刻,梨响依旧淡定的把我箍在她胳膊上的手揭掉,然后帮我把剩下几缕堆载头顶的发拂平,亲切的跟我解释:”郡主,昨晚您喝醉了,从千华景赏回来的时候是,”说到这里,不满的冲着玉桌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是大将军送您回来的。”我点点头,瞥了眼大将军,想看看他对梨响的白眼有什么反映,可是他居然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和梨响,饶有兴趣的听着我们的对话。我揪了揪梨响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这么看不惯他的样子?难道大将军趁着我喝醉了把你调戏了?诶,你也不要这么介怀啊,毕竟你的真身不知道被调戏过多少回,那个……”果然,话说到这里,梨响的白眼转到我身上,我觉得她刚才的白眼都要翻到脑子里去了,把我吓得又一激灵。我想,在平安城,大约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有亲和力的郡主了,能被随侍这么随便欺负。”郡主,难道您一点都不记得?””我需要记得什么?”梨响的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语重心长的跟我说:”昨夜您回来的时候,一直糊里糊涂说醉话,还硬搂着大将军不放,我和朱槿费了多大的劲儿把您揭下来您知道么?您还一直嚷嚷着吃牛肉馅儿锅盔……要是被他人知道了您昨晚和大将军这么纠缠不清……”梨响一边说一边自我纠结发作起来,而我一边听一边看着含笑望着我们的大将军,脑子里却对昨晚的事情印象全无。梨响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什么我全然没有听得明白,只听得最后她愤恨的总结:”然后他就一直坐在那里到现在!”大将军似乎对梨响的总结颇为满意,很从容的点了点头。梨响说完这些话,便要告退了,走的时候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那绵长婉转的眼神中似是诉说着无尽的冤屈和伤痛,她,这是在暗示我什么么?可是,到头来我终究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在我问出我心中的疑惑后,梨响被气得白眼都翻不出,忿忿的跺着脚出去了,顺带着”嘭”的一声带上了门。与此同时,大将军嘴角的一枚笑终是没含住,笑出了声。大概我实在没捉住重点,我手里举着餐盘里热乎的锅盔,认真的问梨响:”是牛肉馅儿的吗?”梨响出门后,我嚼着嘴里的锅盔,想着其实刚才不用问她啊,吃了就知道了。我急于填饱辘辘饥肠,没怎么理会来人,等两个锅盔下肚,才发觉大将军依然坐在桌旁,依然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我看着他那一张脸,有点明白为何平安城的少女们会因他而倾心疯狂,长成这样,还能成功的在各花魁中游刃有余而不引起血光之灾,也是个人才。吃饱了的我终于开始用脑子,觉得总是这么让人看着我吃东西不好,可看着盘中剩下的半块锅盔,却也实打实的不太好意思请他同餐,只得磕磕巴巴道:”连将军……那个,用餐了么?”大将军挑眉轻笑,反问:”郡主说的是,早膳还是……午膳?”我小心翼翼的问回去:”早膳呢?””未曾。””那……午膳呢?””亦,未曾。”听完他的回答,方才进肚子的两块板锅盔忽然让我感觉到沉甸甸的,我一边腹诽朱槿和梨响的不懂事,一边默默同情着这位大将军,好心好意的送我回来却连一口热乎饭都没吃到。一时间我羞愧的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因为饭食准备不佳向大将军道歉:”梨响她们忒不懂事了些……大将军你……”话还没说完,将将才坐在桌旁的连宋君居然已经挪步到我床前,怔怔到盯着我盘中的半块锅盔,眼中流光婉转。我一惊,这已经是我醒来后的第三惊,心想连宋君此人到底时饿成什么样子才能对被我啃剩下的半块锅盔露出这样是目光,而如此深情目光放在平安城中任何一个姑娘家身上都会让她产生此生非君不嫁的可怕想法。于是,我也顾不得宗教礼仪,拿起那半块锅盔递了过去,同时亲切的加了一句:”饿得那么厉害,不嫌弃的话就吃吧。”他微微一愣,露出感恩的笑容,伸出手指夹了那半块锅盔去,亦不忘感激的说一声:”多谢。”因我在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便常常觉得无聊,虽从小便被教导”食不言,寝不语”,我却仍在饭桌上滔滔不绝并在睡前和梨响朱槿聊到失眠。所以,我怕已经被照顾不周的大将军对我十花楼再添怨言,只得陪他说话解闷,”大将军,方才梨响有些怠慢,请将军不要见怪。”连宋君咽下一口锅盔,好奇道,”原是如此么?怎的倒觉得这位梨响姑娘是在生我的气?”我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她是在气我,哈哈,气我。”没想到连宋君却对此问题愈加感兴趣,接着问,”这又是为何?”他这么一问把我问住了,梨响平日里虽然也小脾气不断可脾气也少犯,且是个衷心护短的货,听不得别人说我的不是,当然自己倒是常常埋怨我的不是。可梨响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不明白,我只得弱弱的试探着问:”因为,我起晚了?”此刻连宋君刚好咽下最后一口锅盔,舔了舔手指,这副样子也太要人命。然后,此君似笑非笑看着我,慢悠悠道:”大约,是在怨忿郡主没有一醒来就把在下轰出去。”听了这个解释,我大喇喇的挥了挥手,完全不认同:”她担心的太多余,将军要是对我有那个那个什么意思的话,干什么去退婚呢,你说是不是?”连宋听完这话又是一愣,看着他微微惊讶的表情我才意识到,这个话题在此刻被这么个方式提出来实在是不合时宜。醉酒对我的影响实在太大,第二天酒醒了我却依然控制不住的胡言乱语。可大将军毕竟是大将军,那一愣也仅仅是一愣,遂即他又恢复到标志性的带着玩味的笑容,弯下腰,一点一点逼近我,我顶着昏昏噩噩的脑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好看的眉眼靠近。最后,在他的脸在距离我的不到一寸的时候停下来,调笑道:”郡主怎么就晓得在下没有'那个那个'意思呢?”我呆呆地盯着他那一双漾着春水的眼睛,只吐出一个声调上扬的字,”啊?”大约风流成性的连宋君实在没料到在这么暧昧的气氛下我会给出这么个拿不上台面的反应,于是他最后只是伸手拨了拨我额前是碎发,笑着说了声”锅盔不错”便转身离开了。看着他忽然离去的背影,我实在搞不懂这位大将军从昨夜送我回来然后一直枯坐到刚才到底图的什么呢?若只是我吃剩下的半块锅盔,那这样的人真的能带兵打仗么?还是他这些年在外面的那些响当当的名头都是传着玩儿的?若果真如此,我还真的得跟成筠好好说说……我抬手摸了摸额头,被他指尖触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多年前关于锦帕的邂逅忽如脑海,那便是此刻莫名的熟悉感觉的来源?连宋君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梨响就来了,她依旧恨恨的抱怨着大将军赖着不走的无赖行径。我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忽然觉得,”无赖”这个词,实在是太适合他了。          ——————这里温家小十四晴浅~酷爱米娜来快我碗里~      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在步吧看到过O(∩_∩)O很好看,楼主加油
. 第一章(2)我的父亲静安王,战死于六年前的梓衡坡之役。六年前的梓衡坡之役是熙朝历史上少有的惨烈之战,战时站在平安城东的驿站旁,似能闻到被风送来的血腥味。那时候亦是我出入朝堂最频繁的时候,几乎日日等候在轩庭门外,等着从战场上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可上天终究没有对我垂怜。敬元元年冬,静安王殁与梓衡坡之役。同行的十四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只剩的十之一二。那些死去的将士同我的父亲一样,赔尽性命成万骨枯,用一场两败俱伤的战役,换得了熙朝数年的安康。父亲的遗体被送回平安城的那日,我让梨响陪着我等在城门口,从日头初升等到夕阳垂落,在瑟瑟寒风中忍不住发抖。冬日的夜幕总是早早降临,最后,在凄冷的月色中,我等到了父亲的一身被血浸透的战袍,已经被刀剑劈到支离破碎,还有一顶染血的头盔,同样被劈成了两半。我看着棺柩中的物什,终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临行前还在十花楼里对我唠唠叨叨的父亲,或者,是父亲能留给我他曾活在世上的最后的证据。眼前一黑,倒下前我看到了冷月下飘起的微雪,洋洋洒洒。约是父亲的离去终于感动上苍,落一场白雪,铺在结冰的血水上,一层一层,埋下污渍。直到下葬的那日,我也没有醒过来。父亲在的时候,我一向活得没心没肺,他走了之后,我也没将那些心肺捡回来。母亲在父亲亡故后,呆在王府的时间屈指可数。朱槿的总结是,王妃不是在守王爷的陵墓,就是在去守陵墓的路上。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我依旧无法理解当年十岁的自己,是如何缓过失去父亲的伤痛,此刻活得还不错的我,怎么没被扣上不孝的罪名。那些伤感的过往,在我的记忆力被自动过滤掉,像是笼了一层细细的微雪,总是看不真切。虽然我长大后很少为过去的事情纠结,但偶尔也会被几口陈年佳酿勾起悲伤和疑惑。在我泪眼婆娑的看着朱槿和梨响的时候,他们的意见会高度统一,表示我纯粹是瞎折腾。可自那时起,我便再也不肯靠近轩庭门。连宋君走后,我倒是过了几日太平日子,难得平安城盛夏时节没有遇上洪涝灾害,十花楼里的花花草草也张的愈加繁茂妖孽。我的日子过得清闲,可梨响却没那么得意,自连宋君走后她自拖了一把大扫帚,日日守在十花楼门口,据种在门口的秋海棠说,三日内梨响用各种借口把大将军轰走十余次。听了这个,
. 我觉得有些对他不住,弱弱的向秋海棠打听大将军被拒绝后的反应,秋海棠看着我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很不理解,认真道:“大将军走后一般直接向左拐挽秀阁找杜花魁柳花魁饮茶或者向右拐到倚碧楼的菓千娘那里去听琴了。”“……真是个无赖。”千花景赏后第四日早晨,接到从宫中传出的口谕,晌午后太后和皇帝会在王宫的甘露亭乘凉,邀我一同前去品茶赏莲。打赏了前来送信的小河子之后,我瘫坐在一堆月令花中间,那些花儿不满我强挤进她们的空间,七手八脚的把我往外推,动静闹得不小,把朱槿引了过来。朱槿扫了一眼月令花群,效果立竿见影,不老实的手脚纷纷收回,十花楼里一时间鸦雀无声。镇压完月令花的朱槿把目标转移,伸出手把我拉起来,皱着眉头问:“郡主何事如此沮丧。”我踉踉跄跄的起身,默默移步到门口,望着初初升到屋檐的日头,悲戚戚的回答朱槿:“太后和皇上邀我前去品茶赏莲。”朱槿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接着问道:“然后呢?”我缓缓的转过身,凄惨道:“我想好好看看这初升的太阳啊,或许,这是本郡主最后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多么美好,多么令人伤感啊。”可显然朱槿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接着“哦”了一声,绕过我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交代我:“郡主入宫回来的时候,记得把几日前送去千花景赏的那几盆芍药带回来。”半个时辰后,我坐在锦顶的骄子里,磨磨蹭蹭的往皇宫去,梨响在骄子外面缓步跟着,我瞟了她一眼,没了扫把傍身的梨响果真耐看多了。一路上梨响都在安慰我,内容的主题是,太后是看着我长大的,而我是看着皇帝长大的,都是同宗皇戚,就算几日前因为我的原因毁了千花景赏的闭幕仪式,也不至于给我多严重的责罚。料想若是皇帝太后当真生气,可当日丹露苑里那么多外国友人,圣上们也不好发作,可都过了这么些日子,什么气都该消了。听了梨响这番安慰,残存在我心中的一丝丝侥幸的火焰被冷水浇灭,渣都不剩。我木着脸一路到了王宫外墙,本是准备撩起骄帘让看宫门的守卫认出我,可没想到骄子顿了一会儿,转了个弯,掉头向着轩庭门奔去。我不明所以,心里隐隐有些着急,招了梨响到身边问原因。梨响同我无奈的解释道:“郡主,因几日前逮到的刺客,王宫此刻在严查同党,各个宫门都把守严格,若 要进宫,必要从……从轩庭门入内。”我小声端出架子,哼唧道:“跟他们说我是红玉郡主。”梨响点头,“郡主说的是,可守卫说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方才让转头轩庭门,换做他人,都不可近王宫一步。”我喝令轿子停
下,匆匆下轿,提着裙角往回走。身后的梨响亦小跑着跟上我,担心的问:“郡主,此刻已经过了晌午,太后和圣上必在宫中等候郡主,若是郡主不到,是否会……”我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被日光铺满的轩庭门,光线照亮了每一块砖瓦,使得轩庭门显得更加宏伟,飞起的檐角被镶上一层金边,上面停着几只雀鸟,叽叽喳喳的凑嘴。目光沿着斑驳的城墙移动,所及之处,远远瞧见一个白衣青年,正靠着墙叉手立着,一只脚微微抬起抵着身后的城墙。梨响站在我身旁,随着我的目光看去,片刻后愤恨道:“是、是、是那个大将军连宋君!”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在我耳边抱怨,“那个无赖坏胚子干什么在这里?”空旷的轩庭门前我和梨响的身影显得尤其突兀,幻想连宋君看不到我们亦过不切实际。所以,连宋懒洋洋的晃悠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只得抽着嘴角假笑道:“大将军,好巧,好巧。”梨响面带怒容的对着连宋君,几乎不易察觉的欠了欠身,权当作礼数。连宋君的脸上是标志性的表情,似笑非笑,带着些玩味的意味。“郡主,好巧。”说完这话的连宋挑起眉毛看我的反应,他这副纨绔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秋海棠的话,于是我没好气的回应:“大将军此刻怎的有闲在此,呃……守城门,怎么不去挽秀阁找杜花魁柳花魁饮茶或者到倚碧楼的菓千娘那里去听琴?”连宋听了,微微有些惊讶,我抬眼把这个表情记在心里,想着,惊讶的时候也这么妖孽,真是要不得要不得。连宋君今日穿的白衫同几日前的那件有些不同,领口和袖口处绣的是银线,在此时微微毒辣的阳光下流光婉转,衬得他整个人英气了许多。我自己并没有意识自己此刻已经专注的观察连宋君好一会,同欣赏一盆好看的花草一样,毕竟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直到梨响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怔怔的盯着大将军的领口发呆。大将军垂着眸子低头将我望着,柔声问:“好看么,郡主?”我吞了几口口水,呆呆道:“还、还行。”连宋君将握拳的手挡在嘴边,笑了几声,“呵呵,多谢郡主抬爱。此番郡主徘徊于轩庭门外,可
我看得没激情了!唉!最近没怎么想看文呢
是有事进宫面圣。”连宋的话一下将迷迷糊糊的我敲醒,我远远的看了一眼轩庭门,没回答他,而是唤过咬牙切齿的梨响,说:“走吧。”可步子没迈出去两步,便被白色的身影挡住,我抬头愤恨,故意提高嗓音试图增加自己的气势,问道:“大将军这是何意,挡、挡着本郡主是要送我,那个本郡主回家么?”连宋负着手立在我跟前,微微弯腰,笑着说:“送当然是送,不过不是送郡主回十花楼,是送郡主进宫。”我瞪了他一眼,放下提在手上的裙角,扬手一挥,没好气的说:“不劳烦将军,本郡主今日不进宫。”连宋却并没有让步的意思,只是挺直腰板,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故意拉长声音道:“原是如此?本将军以为今日圣上会召郡主进宫,是以等在轩庭门前。只因晓得郡主从不过轩庭门,我——”我哼唧道:“你什么?”他却不知从那里弄出一把十二骨折扇,“哗啦”一声打开,那扇子一面是洁净纯白,另一面涂的是一朵诡艳清丽的红莲。他看着我,从容的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补充道:“我还想了个法子送郡主进去,不走轩庭门。”不知为何,从连宋手上这把扇子出现开始,他把玩折扇的模样没由来的让我徒升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身后该是碧波池水,莲叶连天。这个神走得实在奇怪,等我回过神,梨响正拉拉我的衣袖,担忧道:“真的不进宫了?”连宋君听了,“啪”的合了扇子,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摊开的左手,轻声道:“郡主以为,如何?”如何如何?这哪里有选择的余地?梨响早就一改对连宋君苦大仇深的表情,谄媚的笑成一朵花,点头如捣蒜,嘴里还念叨着:“好哇好哇,郡主。”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死丫头。连宋君其人果真厚道,一炷香后,我们便到了里甘露亭,只不过此时太后和圣上还没到。甘露亭建在太液池中央,亭子周围连着长廊接到案边,五条桥廊将太液池分成五个部分,每个部分都种着不同颜色的莲。盛夏雨后莲初放时,便可于一亭赏到五色,可谓人间致景。当然,这里的美景也是相对于正常人而言,虽然我也曾有幸欣赏过五色莲同池的人间圣景,无奈我看到的圣景乃不一般的圣景,有密集恐惧症的我每每回忆起来,想到满池子挤满花枝招展的女子,捂着嘴瞧着我偷笑的样子,都不由得抖三抖。好在此刻盛开的莲倒是不多,只有几个粉衫或白衫的女子一脸迷茫
,睡眼惺忪的趴在水面上,此外便是盖满池水的连天莲叶,浓密的绿色厚厚的铺陈开来,几乎望不到水面。我靠着一边的柱子发呆,想到此亭是仿着十四公主湮岚的画作建造的。传闻中湮岚公主能绘出上天仙界的琼楼宫阙,不知在那不寂不灭的永生世界,是否真的有这么一座亭子,是否有能让我看得真切的圣景。梨响跑去找宫人准备些消暑的饮食,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对着太液池一个人唠唠叨叨,会吓坏旁人。我老实的点头,表示让她放心。梨响三不两回头的担心着离去,她走后我失去聊天对象,茫然四顾的时候又瞧见靠着对面柱子把玩折扇的连宋君,嘴角含笑的将我望着。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他总是这么个样子。既然如此,我便当做看一副画,彬彬有礼的回望罢,加上他的模样也像极了朱槿从前绘的一副图,据说是从前神界的一位灰飞烟灭的将军。果然在对视这件事上,厚脸皮那个比较有胜算。片刻后连宋君收起折扇,从袖中拿出一件物什,系在指尖,朗声问我:“郡主可还记得这方丝帕?”我哑然,不曾想到此刻会见到旧物。鹅黄的丝帕被风轻轻吹动。他的指端修长骨节分明,丝帕的一角仿佛被系在上好的白瓷上,飘动的丝帕幻化成鹅黄水波,在他指间荡漾。
终于感觉有个盼头了
唉!唉!想睡没得睡。以后再来看你努力吧
晴浅题外话:由于是用受姬发帖,复制字数有限制,有些楼是接着来的,【有些明显没写完的句子在下楼呢】【建议开启只看楼主的形式】
以下原卤煮的话:【九九要说话:那个,开头一点节奏慢了些,因为大纲还没有完全想好,也想多花些笔墨充实一下人物性格特色,以及,后面会补充上”空欢”这个人物,对步生莲了解较早的同学们大概知道公子的这个设定,九九还在努力从仅有的一点原文寻找蛛丝马迹。然后需要说明的一点是,本文尽量靠紧三生的整体设定框架,希望还原一个接近原作的故事。因为九九是”写番外出身”,力图能满足大家和九九一样空缺的步生莲,带着呆萌的成玉和拉轰的三殿下回来〜谢谢大家的支持。】
原卤煮的话:【想着什么时候让天君二儿子桑籍君出个场,还特意去看了看大家对他的讨论,诶,感觉大部分都觉得此男很渣……还有在公子原文成玉醉酒说的一番话,太值得推敲,不应该直接扣帽子……以及,我记得枕上书里有重霖仙官说过一段关于成玉白日飞升的话……主要是一直到枕上书完结三殿下都没把小成玉追到手,几百年啦!几百年,三殿下乃对得起风流二子么?这个故事战线太长,那些失去记忆的桥段都用烂了,不太想把一切的解释都归于失忆。万一!万一菩提劫里三殿下继续酱油而小成玉依旧单身快乐,那九九就去撞墙了!总之有些设定太难结合到一起,如果写的不好,请大家谅解。】
以下是卤煮对七七的原文分析:「红莲泣血,两世情牵行过处红莲开遍,谓之步生莲。  能步生莲的仙者,四海八荒不过两位,一是西方梵境的佛陀,一是九重天上统管瑶池芙蕖的成玉小仙。  他将她从二十七天锁妖塔下救起,她的脚下妖娆红莲开遍。  她说:“二殿下呢,和她那小娘子逃出去了罢?”  她说:“看你这一身衣裳,品阶挺高的么,从前没见过你,你是哪一处的仙?” 她说:“一个神仙死在锁妖塔里,太有失仙格了。”  她说:“你猜我死了会变成什么,会不会变成一朵莲花?”  她说:“给我唱支歌罢,我想听月高高,变成一朵花,大约也听不了歌了罢……”他爱上她并不因她步生莲的曼妙,他爱上她的爱情。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这个简短的文案,这也是出自公子之笔。续写的时候一直在想,成玉和长依的关系,也参观了很多,关于她们关系讨论的帖子,虽然一万个读者一万个步生莲,但总体还是呈现两极分化的趋势,一部分觉得长依就是长依,和成玉是不同的,另一部分则觉得她们总归都是一个人。大家对长依这个出现在楔子中的人物真是包含热情爱得深沉,对她的揣摩讨论也不少。九九简单说一下自己理解的长依仙子。从这个文案上的”她说”的内容可以看得出,她就是长依。短短几个”她说”,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九九有同样的感觉,就是长依本身的性格其实和成玉大头粗神经的性格很相似的。而成玉的名字更太值得推敲了,是,成、玉。于是,联想到那颗最终被连宋放进长依手中的血玉(他低头看着她,良久,将手中红色的玉石放进她冰凉掌心),其实挺容易想成成玉是血玉而来,如果是这样,成玉和长依又不同了,三生三世,比较难解释,因为就算枕上书阿兰若和沉晔是小白和帝君的影子,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他们的一部分(帝君居然和自己的一部分成为了情敌,真是太威武霸气了!天下能跟帝君叫板的果然只有帝君……==),所以血玉成玉这个设定又有些不合理了。长依去后几万年成玉才重新出现,不知道三殿下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成全了长依一个来生,甚至搭进去了自己一条命(参见”朱槿曾绘过一幅远古神像,据说是位灰飞已久的上古尊神,倒是有几分他的影子。”),万年的守候也却是不是闹着玩的,参见浅浅……后来被文案提点,”红莲泣血,两世情牵, 行过处红莲开遍,谓之步生莲”,注意,是两世,所以,神仙有没有来世九九不知道,但三殿下许了长依来世,便真的实现了。所以,长依和成玉的关系便不再难解了,同素素和浅浅相似又不
由于字数限制,这里接上一楼:所以,长依和成玉的关系便不再难解了,同素素和浅浅相似又不同,十里桃花里怎么能因为夜华爱素素还是浅浅的问题纠结呢?思量种种,三殿下在九九心中又高大起来,他爱的一直是她和她的爱情。万年的守候终成正果,那个爱情里有了他。这个结论参照tieba.baidu.com/p/?fr=wap&tb_device=pc&ie=utf-8啰里啰嗦一大堆,就是让自己写得踏实,关于转世后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她,这个问题太难解释了,已经走向了哲学层面了。至于那个血玉,便是长依到成玉的关键,至少在九九续文的设定里是这样。原谅九九的啰嗦和强迫症发作……
题外话时间过了QUQ现在继续更文。。。
第一章(3)终究我也没机会认下那方鹅黄的帕子。我哑着嗓子愣住的时候,连宋君身后传来辘辘轮声,我侧了一步,伸了手遮篷望去,正瞧见身着明黄华服的成筠被浩浩荡荡的宫人拥簇着走来,而我能辨别出那是宫人只因为成筠特殊的喜好,所有宫人都穿得红彤彤着了火一般,所以明黄的成筠在他们中间显得尤其的……黄,整个团队看起来真是红火!而离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湮岚却是一身素色纱裙,任随侍推着轮椅,笑着将我望着。这个笑容看得我一激灵,在我记忆里,我从来没被十四公主这么明媚的笑容关照过。我思忖在离开两年里是不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使得湮岚对我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转变。但几日前千花景赏的夜宴上也不曾……等湮走近几步之后,我才从她眼神方向的细微差别看出她的嘴角并非为我而弯,为的乃是我对面立着的无赖大将军连宋君是也。连将军定力甚佳,被湮岚如此灼灼的目光盯着,亦不为所动,反倒要我使劲儿努着嘴提醒,在他身后圣上携着佳人正愈走愈近。终于,在我嘴角马上就要抽筋是前一刻,连将军看懂了我纠结的表情,从容的将那方帕子在指间一转,收回了袖中,事后朝着我微微一笑,看得我晃眼。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几个利落的宫人已经在甘露亭中的玉石桌上罗列好各类时令蔬果,亦放了四枚白骨瓷杯盏。绕着玉石桌的石凳上铺衬了不厚不薄的坠着流苏的坐垫,使得石凳不至于太凉冻了皇帝公主将军君主的屁股,虽然此时的天气,坐一会儿就能把石凳捂热。今日的成筠未着毓冕,没了挡在他眼前的那些垂坠的明珠,这么些年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算起来,我和成筠是宗亲,我的父亲静安王是成筠他爹也就是此刻在典正寺念经的太上皇帝的亲哥哥,成筠年纪和我相仿,小我三个月。在我和成筠都很活泼年少的时代,我在宫中的走动要比现在频繁很多。而成筠在还没封为太子之前,也是个非常合适的玩伴,他天真活泼脑子又笨,总是被我耍得团团转都反应不过来。而我喜欢同成筠混在一起的缘故只是因成筠作为太上皇二十八个女儿中唯一的儿子,他的零食永远是异常的华丽,我常常用一两个酸枣便能换得半盘子的玲珑绿豆糕或者是一口袋的白玉姜糖。七岁那年成筠偶然得知了同宗不能成亲的规矩,拉着我的衣袖对着我哭诉他的情深似海,从西山落日哭到月辉盈盈
我却任他在我袖子上蹭鼻涕眼泪,叼着半块棉丝糖睡着了。诚然,那时候的我和成筠并为真的明白何为成亲。然后我病了,父亲为我建成十花楼,同时完成了一名忠实的封建迷信爱好者的转变,病好后得知了成筠被封为太子的消息,自那时起,我们便不常常见面了。多年不见,他果然已经成了大人,从前肉嘟嘟的脸颊早就看不出了,留下的是此时棱角分明的轮廓。但看着我的眼神倒是没什么变化,我都开始纳闷,带着如此纯澈透明目光的人,到底是怎么坐上王位的,可联想到成筠当上皇帝之后各种不靠谱的行径,大约也是可以理解的。梨响不知何时回到我身边,在我耳边提醒我跪拜圣上。成筠正负手立在我跟前,童年旧事在我眼前象翻书一般翻过,我突然想到如果长大的成筠想要对从前酸枣换零食的不公正交易对我进行报复,那简直是太手到擒来的事情,所以我赶紧弯了膝盖,”扑咚”一声后知后觉的跪下去,嘴里低声念着”圣上金安”。但因需我跪拜之人实在不多,这个拜便生疏了许多,成筠伸手扶我起来的时候,我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我起身后,眼角瞥见连宋君只是抱拳简单行了个礼,成筠也只简单一摆手表示平身,果然民间盛传皇帝对大将军别有不同的传言所言非虚。成筠就座后体贴的为我和连将军赐了座,因湮岚坐的是轮椅便无需赐座,宫人很识时务的将连宋君同成筠之间的石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撤走,推了湮岚过去。于是湮岚侧头含情脉脉望连宋,而连宋君正嘴角含笑望着我,我变值得接力般转头去望成筠,成筠倒是很随意,望望这个,再望望那个,最后目光定格在我脸上,开口说话,声音已权权没了当年甜甜糯糯的童音,低沉如晨钟,”红玉郡主游历两年归来,孤此番才得空接见,亭子里这些点心,全是照着郡主喜好备下的,当是为郡主接风洗尘。”我赶紧点头称谢,想到而是欺负成筠的画面,刹那间徒生一种悲凉感,谁能想到当年抽抽嗒嗒的小屁孩今日居然当了皇帝呢。人生果真处处惊雷。没成想接了话茬去的居然是连宋君,他手撑下巴垂着眼皮将一桌子糕点扫了一便,缓缓道:”玲珑绿豆糕,白玉姜糖,甜糯红豆饼,玛瑙蜜,金玺梅儿,罗翠蒸……还有这最后一道,一盘子酸枣?”报完菜名抬起眸子冲我笑:”原来郡主喜好这些,臣记下了。”他说完这话,我瞧见湮岚唇色白了白,随
即又摆出动人微笑,冲着我道:”成玉在外游历,定遇到许多趣事,什么时候到青岚画社,同我们讲一讲,湮岚这双腿累着,恐无福气游历这熙朝的大好河山。””哈哈,好哇好哇。”我一边随口打哈哈,一边心里忿忿,你十四公主想要游历大好河山,莫说只是双腿不便,便是没手没脚,也有法子到处去。两年前我离开平安城的时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睡觉都能笑醒。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歹毒,默默念了声佛,开口接成筠的话。”谢陛下,难得多年陛下还记得臣的喜好,臣感激涕零。”这些酸倒牙的客气话说得我直哆嗦,但哆嗦的不只我一人,连宋同成筠都很统一的一激灵,而湮岚则依旧冷眼笑着。成筠抽着嘴角,试图把对话正常进行下去,便换了话题,道:”几日前千花景赏,熙朝终于摆脱次次垫底的命运,拿了个第三名,这还要多谢郡主十花楼送来的良苑仙草。”我汗颜,”陛下言重了。”成筠有些哀伤的感叹道:”只是夜宴闭幕时未用得上孤那个好点子,当然这件事不怪郡主,好在终于赢了邑国,太后也很是高兴,今日本欲同孤一同前来,无奈昨夜……咳咳……此时尚在休息,孤便同湮岚一同来未郡主接风洗尘。”从成筠独自前来我就料到了,大概太后又打了通宵麻将,现在该还在睡着……我马上乖巧礼貌的回话:”那臣改日再进宫来同太后请安。”说到这里,想起封闭的宫门,估计下次进宫的日子却是遥遥无期。之后时间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无奈我今晨起得早,加之洗漱梳妆费了不少功夫,折腾到甘露亭时已颇疲惫了,见了成筠之后又嚼了几口点心,开始犯困。于是,在晌午后的荷塘边,趁着湮岚正在同连宋君和成筠说着什么画作的当儿,我没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其实哈欠打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觉得不妥,无奈哈欠同咳嗽一样,断没有打了一半收回去的道理,我只得伸手捂住嘴,妄图亡羊补牢一下,可湮岚的听众已经转过头来望着我了,我只好捂嘴之余又”呵呵”的干笑两声,眼风所到之处,梨响已经靠着柱子歪歪斜斜开始打晃了。湮岚最终只是抿着嘴没说什么,美丽的脸庞微生怒意。从荷塘上吹来的凉风夹着丝丝甜味,我清醒了些,强抬起眼皮正瞧见连宋君站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淡绿翠玉长笛。笛子是整块玉雕成的,颜色清淡,玉
质温润,七个音孔篆得完全等圆,一字排开,笛身上雕着图案,远看瞧不出样式,不过粗粗看去像是某种花草。玉笛在他手中轻盈一转,最后横在他胸前。”午后困乏,不若臣为郡主……同陛下公主吹奏一曲,解解乏闷可好?”虽然此刻微微犯米糊的我听着连将军的声音很受用,但我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听小曲儿,还是熙朝大将军吹的小曲儿……我自胡乱想着,湮岚却双眼放光的接话道:”难得逢大将军有此雅兴,湮岚愿与将军同奏,算是……算是为郡主归来庆贺,陛下,您说如何?”我当然不相信湮岚的话,可成筠这个单纯的孩子只当我们”姐妹情深”,当即允了。宫人听了皇帝的话,匆匆去匆匆来,抬了把七弦古琴放在湮岚的腿上。随即笛声缓缓吹奏,我看到湮岚对着吹笛的连宋送去流光婉转的一个眼波,然后玉指触弦,绵长的琴音响起。我对音律其实很不在行,但初初连宋君独奏出的几个音我居然有些熟悉,但这种感觉亦是转瞬即逝,可湮岚的琴音和进来之后,我已经转过头去同成筠聊天了。桌旁只剩下我和成筠,伴着阵阵音乐,没了旁人,我亦放松了许多,感觉又似回到儿时。我指着盛着酸枣的玉盘问成筠:”陛下,为何您觉得我爱吃这个?”成筠面露疑惑道;”难道你不喜欢?小时候你不是总是用这个哄我?”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死心眼的孩子哟,可此时若说不喜欢便是欺君,我故作感动的伸手拿了一个,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快速咽下去,只这么一会功夫,已经酸得我忍不住缩脖子。成筠看着我眼神朦胧:”感动成这样,真真叫孤欣慰。当年孤还曾想着要娶郡主为妻,无奈碍于同宗不能姻亲的度法……几年不见,郡主姐姐你已经出落得这样好看了。”郡主姐姐,这是儿时的旧称。成筠的话音刚落,我确信听到耳边音曲中的笛声陡然一转,由高至低,湮岚的琴声没跟上去,使得这段曲子变得很诡异。可成筠显然是没意识到曲调的变化,不然早就勒令停下了,估计方才的酒水饮得有些多了。我伸手摇了摇放在成筠眼前的白瓷酒壶,果然空了许多,他跟前的酒杯也早就空了。而成筠的酒量,一向同他的年纪成反比。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怎么好让堂堂熙朝皇帝出丑,我只得咬牙道:”陛下,那时候您才7岁。”成筠点头,”孤登基后才明白为何不能娶郡主姐姐,诶,孤要寂寞了。”我安慰他:”你不是
纳了一百个美人么,怕什么寂寞。”成筠听了,愤愤不平,一掌拍在玉桌上,震得盘中的酸枣都蹦出开几颗,咕噜咕噜沿着桌面滚动,我看到有一颗蹦下了玉桌,接着滚,最后停在了一双月白长靴边,我顺着靴子看上去,笛子正离开他的唇边。我忽觉,这个玉笛的颜色同他的唇色很相称。笛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成筠有些委屈是大喊:”胡说!哪有一百个美人,明明是一百零八个!””……”最终成筠用醉酒破坏了这场接风洗尘是仪式,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小心眼,我坏了他的千花景赏,他便来坏我的接风宴,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的弟弟。我站在亭子里目送成筠被宫人搀着离开,回头的时候梨响已经醒了,揉着眼睛问我:”郡主可是回府?”我刚要应下,连将军却抢在我说话前同我道:”陛下早些时辰交待臣,要郡主跟臣去天牢走一趟,事关那日的刺客。”我的心一沉,记起那双燃着滔天怒火的双眸,似还带着微微的蓝。梨响听了刺客二子,微微一僵,并未言语。其实主观上我特别怀疑连宋君的话的可信度,但客观上又不敢质疑,毕竟假传圣谕是死罪,看他每日都被爆出同琳琅阁花魁的新闻,料想此君活的无比滋润,怎么会没事找抽,自寻死路?我只得信。讪讪点头,”好,那劳烦将军了。”梨响不放心要同我去,我摇摇头安慰她:”估计天牢也困不住他,此番去也是一场空而已,无碍。””湮岚是否可同去?”自成筠走后一直沉默的湮岚已经让宫人收好了琴,现在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这天牢又不是好地方,怎么你去我去大家都要去,难道要组团天牢一日游么?我回头看,湮岚眼角含愁,自然望着的是连宋,可连宋只淡淡笑了,轻声拒绝:”甘露亭离公主的青岚苑不近,公主宜早些回去,再晚露降,公主衣着单薄,病了就不好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我终于明白连宋君为何在女人面前这么吃得开了。湮岚听了一愣,脸色有异,抿着发白的唇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了谢便转身,吩咐随侍推着离开了。走出太液池的时候日头依旧有了西落之势,我和连宋君一前一后的走着。我走路时一直低着头,一炷香后,我突然记起出门前朱槿的嘱托,无奈梨响不在我身边,我举目四望,看到的都是挤在路边花枝招展的少男少女,却瞧不见熟悉的粉白色身影。眼前的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饶有
兴致的看着我,笑问:”郡主可是记起来了?”我茫然,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侧头看他,才发现他身后是丹露苑旁的那座石林。千花景赏那夜醉酒……石林……白衣青年……“姑娘们在我面前哭,一般是想要我安慰,你想我怎么来安慰你?”“你就听我哭一会儿。”“一般来说,姑娘们希望我至少亲她们一下。”我仿佛看到自己攀在那人身上,在他脸上留了一个湿漉漉的亲吻,还厚脸皮道,“那我可以继续哭了吗?”白衣青年连宋君楞了下,“……你哭吧。”
. 第一章(4)天牢自是没有去成。一个时辰前传来消息,王宫天牢走犯,走的正是千花景赏那日行刺我的那个人。我早就知道,没有什么牢笼困的住他,那日他任凭被捉住,许是为了好好休整一番,天牢又是个适合思考人生的所在,顺便还可以制定一下对我进行下一次行刺的计划。连宋君遣走前来报信的宫人,对着我笑了笑,我不知他为何而笑,警惕的盯着他。过了良久,他才道:“殿下听了方才的消息,并不惊讶。”他这句话不是个问题,而是个陈述的语气,我便不用费心解释,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干巴巴道:“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将军位居朝唐要职,大概不曾听说过民间盛传的故事,呃,那个……”让我惊奇的是,连宋他居然接下去了,叉着手靠着石壁的样子真是耐看,却吐出一番同自己的气质忒不相衬的话,“永不成功的刺客与永远好运的郡主两三事?”,说完之后,还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状,接着说,“据臣所记得,这该是一本流传在市井的话本子,殿下回京前几日,臣才拜读过。”我大惊失色,捂着嘴,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你你你居然看过……你是在逗我玩儿么?”可他却很淡定,缓缓走了几步,站在了我跟前,抬手用不知从那里变出来的那把折扇敲了敲我伸直的胳膊,凑近我跟前。我僵着身子不自觉的后退,脚跟触到的却是坚硬的石壁,果然我身后的路被堵死了么?若是有哪个宫人此刻提着灯从石林经过,定会看到非常值得推敲的一幕——红玉郡主直愣愣的靠在石壁上,离她不到半步处站的正是熙朝栋梁连宋君,他一只手撑着郡主身后的石壁,另只手上握着柄扇子,搭在郡主的肩膀上。若是这个宫人还是个八卦的宫人,大概明天不到天亮全王宫都会知道红玉郡主被大将军压在石壁上调戏了,而明天这个时候,可能整个平安城都流传着红玉郡主同大将军在石林发生的旖旎故事,如果顺利的话,半个月不到,民间一定会出一个话本子叫做《郡主与大将军不可不说的三四事》,销量喜人,直逼从前那本《永不成功的此刻与永远好运的郡主两三事》……而事实永远没有话本子的销量那么喜人,在我胡思乱到忘我境界的时候,连宋君颔首,在我耳边轻飘飘道:“逗人玩儿?殿下不是最喜欢逗臣玩儿么。”我一惊,继而一愣。被他的呼吸触碰过的耳朵莫名其妙的暖起来,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想
知道是不是真的暖了,衣袖浮动,我似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皱着鼻子使劲儿吸了吸,方想到那是芙蕖花的香味。抬眼的时候正撞上他有些戏谑的目光,我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被同一个人调戏了两次。我伸手推了推他结实的胸口,可连宋君巍然不动,挑了挑眉毛,意思是,有种你再试试。我成玉自然是有种的人,于是便再接再厉的继续推,可除了让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之外,没有任何成效。好在我力气不大,却是够聪明,伸手夺了连宋手中的扇子,他当然没想到我会有此一招,微微一愣。我看着他愣住的表情很满意,还了他一个正义凛然的笑容,借着这个机会一猫腰,从他的撑着石壁的臂下溜了出去。他倒是没有追来。逃跑的时候不甚踩到拖在地上的裙角,差点摔跤,挣扎着保持平衡的时候,眼风飘到身后,看到站在石壁旁的白衣青年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音,给我这次打击无赖的行动画上了并不圆满的句号。暮色沉沉,我从石林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远远的能看到王宫内最高的乾坤塔,高耸的塔尖处已笼罩夜色,而高塔最低一层的飞檐边,悬着西落的日,看上去像是打如瓷白碗中的一枚蛋黄。又走了几步,迎面撞上折回来寻我的梨响。看着梨响神色担忧,我安抚她:“没事了。他早就走了,天牢里刚传出的消息。”可梨响看上去并没有放心,过来搀住我的隔壁,忧心道:“可是……”我无意识的用手中的折扇敲敲梨响的脑门,正色道:“快别乱想了,朱槿做了饭没,我饿了。”梨响却答非所问,眼睛睁得老大,惊奇道:“连、连、连将军的扇子怎么到了郡主手里。”我低着头,看着躺在我手心里无辜的折扇,思忖片刻,还是决定把方才石林中的那段略过去,抬头对梨响解惑,“这个么,这个扇子,乃是大将军同我说他退婚那桩事很对我不住,是这个,赔礼,对,就是赔礼!”梨响顺溜的翻了个白眼,哼唧道:“一个扇子就想打发郡主,哼!郡主,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打着干哈哈,继续瞒天过海,“这个,咱们不管为人为花,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算了。”梨响挽着我走出宫门,依旧义愤填膺,喋喋不休:“虽然今日连将军对咱们施了个恩,可也是先前他退婚对不住郡主,他这么一退婚,平安城那么些青年才俊岂不是会以为郡主有什么难言之隐,搞不好还会误会郡主有什么不堪言说
的隐疾,郡主,如果这样,咱们十花楼以后在这广袤的天地间还有什么面目啊,您说是不是……”听着这些话,我实在是佩服自己的预见能力,没有告诉梨响真相。至于平安城的才俊们对我的看法我倒是真的不在意,其实我看人是人看花还是人的毛病大概在世人眼里也算是隐疾,而且确实不堪言说……走在路上,我不自觉的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借着今日最后一丝日光,我看清了扇面背面涂的那朵红莲。花涂在扇子的左上角,无水无波无叶无茎,偌大的扇面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朵,花瓣层层叠叠,如火绽放。扇面的右下角书着两个小字,把扇子拿到眼前仔细辨认,是“连宋”。字迹大约是连宋君的,笔锋圆滑流畅中透着凛冽孤高,是好字。我有些纳闷,他这样的风流纨绔带着的居然是这样一把扇子,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看着,我竟徒升悲凉,觉得其实在这个扇子上的天地里,字和花,离得好远好远。最后一丝日光终于消失,花与字都湮没在了昏暗中。我折好扇子,心里空了好一阵子,到了十花楼都不得知。直到听见朱槿冷冷的声音远远传来:“郡主,我的芍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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