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是来女方退亲要还男方什么的,却没想到她嫁给那个小说

小说:前世是皇后却被做成人彘,重生,她立志复仇终成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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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六月红雪  雨势如瀑,夜色如铁,紫狐色的闪电撕裂长空,似要吞天噬地。  “轰隆&&”一声巨响,惊雷猝然炸开,也惊醒了冷宫里已睡着的人。  她睁开浑浊无光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原来是下大雨了,哎&&老了,耳朵愈发不好使了。  许久,她自嘲笑了笑,笑意里全是道不尽的悲凉和沧桑,十八年了&&没想到蓦然回首间这一生竟也这么过去了。  十八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夜里,她被于荣华做成了人彘,盛在了酿翁里,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一双儿女惨死面前&&  那一夜,无数的黑衣人包围了长春宫,在于荣华的一声令下后,以皇后通敌叛国之名开始屠宫,所有宫人都被处以极刑,她的陪嫁婢女含烟和点翠更是为了保护玄越和留昭,而被大卸八块,死的惨不忍睹。  最后,长春宫里只剩玄越和留昭,小小的他们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像是两棵孤伶的小草,在漫天风雨中瑟瑟发抖,他们害怕着,惊惧着,无助着,期待着父皇和母后来救他们,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姨娘于荣华的一声令下,竟将他们生生乱刀砍死了&&  那一夜的长春宫里,真正的血流成河,人间炼狱&&  玄越,留昭&&  啊&&她的孩子,他们还那么小,怎么能下得去手。  于荣华,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你为什么还没有死?为什么?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碎尸万段,将你挫骨扬灰&&  于式微死命的咬着唇瓣,泪如雨下,一颗心剧烈的痉挛着,好像被无数双手拧着,撕扯着,将她本就死去的灵魂再次千刀万剐一遍。  她是皇后,却也是大云历史上第一个被做成人彘的皇后。  只因生在七月半盂兰节,便被视为不详之人,亲娘恨她,生父不喜,却唯独得上官晔喜爱,娶为王妃,登基后更是封她为后,荣宠风光。  那时她对上官晔除了深深的爱慕,还有深深的感激,感激他将她救出了太师府那个火坑,给了她一个家,一双玉雪可爱的儿女,但没想到&&没想到只是一个转身,在他登基后不久不到半年,便残忍的将她推入了更加可怕的地狱。  他先是封了她的嫡姐于荣华为贵妃,然后又夺走了她手中那人留给她的兵符,最后废了她将她打入冷宫。  一切做的狠厉决断,不留半分情意。  最温柔是他,最无情也是他。七年夫妻,患难与共,她助他登上皇位,不离不弃。却原来,不过是她愚蠢年纪里一场黄粱美梦而已,梦醒了,一切成空。  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记忆都变得混沌起来,唯独关于上官晔于荣华的点点滴滴,非但没有忘记,反而愈发清晰,那一幕幕就像是一个个无情的笑话,在遥远时光的另一头嘲笑她的愚蠢和无知。  一个是她曾经用命来爱的男人,一个是她嫡亲的姐姐,却害了她一辈子,让她生死不能。这满目疮痍的一生,这痛不欲生的一生,这悔恨不甘的一生,真是可悲又可笑,可悲又可笑啊&&  “砰~”  忽然,就在这时,冷宫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鱼贯而入几个太监,走在最前面的太监拿着圣旨,宣读开来:“废后于氏,唆使守门宫女对皇上投毒,罪不容恕,特赐蒸刑,钦此。”  投毒?  于式微无谓失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监读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于式微,眼底闪过一丝悲悯,然后屏退了左右,跪在了于式微的面前,悄声道:“皇后娘娘,奴才找了一个人来替你,待会儿,你便随着小德子离开皇宫吧。”  小德子?  于式微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像是想了好久才想起小德子这么一个人,小德子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给上官晔当近侍的,是一路见证她从一代宠后变成一代人彘废后的人。  只是没想到,最后救她的人居然是他。  于式微很快摇了摇头,不,她不会离开的,她还没亲眼看着那对狗男女得到报应。  太监见她不应,声音哽咽道:“皇后娘娘,求您答应了吧,奴才当年承蒙娘娘恩德,家中老娘才保住性命,奴才一定要救您出去。”  于式微摇头更加厉害了,暗淡的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苟延残喘十八年,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杀子之仇,残身之恨,一样一样都让她在每一个寂静深夜里发狂疯癫,她又如何甘心就这样离去?  “啊~啊~”她发出微弱的嘶吼声,她要见于荣华那个贱人,她要见她!  太监似乎看懂了于式微眼底的意思,呜咽道:“皇后娘娘,您又是何必呢,您一定要见于后么?”  于式微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她一定要见,因为她至今都不明白当初于荣华杀了玄越和留昭后,上官晔竟还对于荣华那般盛宠,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怎能这般糊涂?  他利用她废了她,她认了,于荣华害了她将她做成人彘,她也认了,但是孩子死的那样不明不白,她不认,死都不能瞑目。  太监擦了擦眼泪,无声的退了出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于荣华出现了,孤身一人。她穿着一身正红曳地凤袍,金线流光,叮咚环佩,华贵的叫人不能直视。  十八年未见了,她的容色依旧倾国倾城,岁月似乎格外的眷顾她,都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妹妹,你要见我?”她笑的端然有度。  于式微苍老的眼睛里蔓延着一片霜寒戾气,如果眼睛能杀人,她一定会把面前这个貌若天仙的人碎尸万段。  于荣华自然知道于式微回答不了,莞尔一笑,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小指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听说妹妹唆使宫女对皇上投毒,被皇上下旨赐了蒸刑。”  蒸刑&&  于式微咬牙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是刻入骨髓的怨毒,怨毒的如同吃人的猛兽,喝血的厉鬼,于荣华,十八年过去了,你这个刽子手凭什么还活得好好地?凭什么?  02 逆天重生  见她这般直勾勾的看着她,于荣华掩了掩鼻子笑道:“妹妹,别用这么恶毒的眼神看着我,你落得这般下场,也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不该抢了我的男人,要怪就怪你不该抢了我的皇后之位。”  抢了她的?  好一个颠倒是非之人。  好一个嫡亲的姐姐!  于式微自嘲一笑,笑意里流出隐隐悲哀,其实她更恨自己识人不清,才会相信这个披着人皮的白狼!  于荣华蹲下身来,有些嫌弃也有些得意的看着于式微,“妹妹,你还是不要挣扎了,就安静的去死不好么?”  安静的死去?  于式微略有些错愕的看着于荣华,她杀了她的儿子女儿,却还好好地活着,她如何甘心死去?如何甘心?  玄越&&留昭&&  想到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于式微的泪便簌簌掉落在了地上。本以为眼泪早已流干,本以为心不会再痛。却原来,还是会痛的,痛的她想毁灭掉这里所有的一切。  “啊&&孩&&孩&&子&&”于式微呜咽着,将一生的力气用尽,将所有悲痛发泄出来,恨不得淹没这天地,毁灭这皇城。  于荣华的面上始终挂着一抹微微笑,桃花色的眸子顾盼生辉,“孩子?妹妹,你是说玄越和留昭么?”  闻言,于式微倏然变得激动起来,在酿翁里挣扎着,咆哮着,一双眸子阴冷的可怕。  于荣华,她怎么敢这般轻松的说出两个孩子的名字?刽子手,不配!她永远不配!  见她如此激动,于荣华一双手轻拂过于式微疤痕满布的脸,幽幽笑道:“妹妹,你可能还在怪我杀了玄越和留昭,但是妹妹,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如果没有他的允许,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什么?  于式微蓦地瞳孔一缩?  上官晔?  怎么可能?  于荣华又是一声冷笑,“妹妹,皇上一直以为你还想着那个人,以为孩子都是那个人的呢,哈哈哈&&殊不知,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哈哈哈&&”  于荣华笑着笑着,疯了一般,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冷宫。  外头狂风依旧,夜空越发乌沉。  于式微呆呆的看着地面,空洞无光的眼睛像是黑洞一般,盛满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深渊里,一抹妖异的猩红瞬间绽放,两注血泪像是山洪迸发一样,自于式微眼底倾泄而出,轰然一地。  呵&&原来这就是她想了一生却未能想透的,原来是这样&&  虎毒不食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倏地,于式微一口将口中舌头咬断,仰天饮血起誓:上官晔,于荣华&&我于式微以生命诅咒你们,来生来世,永生永世,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残酷的蒸刑在冷宫上演,本来已经哑了的人却在死前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九霄。据闻那天晚上,本该是下暴雨的,却下了暴雪,红色的暴雪,冰封了万里山河。  有人道:六月飞红雪,厉鬼必索命!  雨雪交加下了整整一天,暮色缓缓降临,黑暗掩住风雪,微微的风声刮过,呜咽如鬼魅。  破败的小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少女,她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张大着嘴大口的呼吸,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嘴里断断续续的梦呓着。  终于&&  她&腾&的一下起身,一双双眼瞪得老大,空洞而迷茫的直直看着前方。  约莫片刻,那双死寂般的眸子渐渐回神,才突然发觉自己身上好痛好冷,便下意识的往身上一看,只见自己衣衫褴褛下是满身的血痕,一条条,一道道,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然而,当她的眸子移到了自己一双长满冻疮的手时,顿时瞳孔一缩,彷如被一道霹雳击中,大脑一阵嗡鸣作响。  这&&这怎么可能?她的四肢明明已经被斩断了,这怎么可能呢?  于式微僵硬的抬头环顾一周,迷茫的看着她所在的房间。这房间十分简陋,除了她睡的破败小床外,便只有一个只剩一扇门的衣柜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生满茶垢的茶壶和一只缺了角的杯子。这里既陌生又熟悉&&  正不明所以之际,忽然“哐当~”一声巨响,房间木门被大力撞开,闯进来一个身穿云灰色袄子的老妈妈,她的神色很是凶恶,手中还拿着一根血迹凝固的鞭子。  进来后,她二话没先说,便走过来先给了于式微一鞭子,怒骂着:“小蹄子,我说怎么不见个人影,原来在这偷懒呢,你这个懒骨头,贱蹄子!让你给姨娘做寿面,你竟在这里偷懒睡觉。”  鞭子抽过的地方一阵热辣辣的疼痛,于式微却仿佛不知道痛一样,惊愕不已的看着打她的周妈妈,眼底光芒忽闪。  周妈妈!竟然是周妈妈!她还活着?她不是在她出嫁那日与五姨娘一起死了么?  不,不对&&  于式微又急急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手,这不是成年女人的手,分明是一双少女才有的手。眸色狠狠一变,她抬手使劲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以为是身在梦中。  谁料,被扇过的地方立马是一阵真实的痛感,不是,竟然不是,她竟然不是在做梦&&  突然,于式微像是疯了一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癫狂,笑的悲凉,笑的泪如潮涌。本以为被蒸死便是她悲苦一生的结束,本以为抱着恶毒发指的诅咒便再不得超生,却不想&&却不想,她竟然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少女时期。  等等,周妈妈提到寿面?  于式微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今日是她生母五姨娘王氏的三十二岁生辰!  以前王氏从来都不让她给她做寿面的,因为怕她会咒她,怕她的不祥之气过给她,所以每当这一天都让她滚的远远地,眼不见为净。这次却一反常态,让她下午去给她做寿面。  偏大清早因为手上冻疮发作,洗衣服慢了一刻钟,便遭了周妈妈一顿毒打,身上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就感染发了高烧,回到房间后便晕睡了过去,她记得恍惚中她看到了六姨娘为她上药。  03 庶女翻盘  那今年该是宏兴二十五年正月十七!  她竟然回到了二十六年前,回到了自己十五岁的时节。二十六年啊,对她来说却是整整两生两世。  于式微心中泛起浓浓的酸意,那恍若隔世般的记忆轮回倒流,一一涌入脑海&&  她仿佛看到了被蒸死前,于荣华告诉她上官晔暗许杀了玄越和留昭时的得意嘴脸。  仿佛看到了身在冷宫十五载,日日绝望的残忍岁月。  仿佛看到了被做成人彘时鲜血淋漓,痛的生不如死的画面。  仿佛看到了那日风雨夜里惨死在自己面前的玄越和留昭。  仿佛看到了上官晔将她打入冷宫时的无情狠绝的眼神。  仿佛看到了自己披着嫁衣无悔嫁给上官晔的那一日&&  原来自己什么都记得,更记得那记忆深处里恍如野火燎原般的悔恨和不甘,那满心发狂的滔天恨意。  那一场漫天红雪祭奠了她前世一生惨剧,也洗涤了她今生仁善纯良。  从这一刻开始,她于式微宁做修罗,也不与人仁善,那些曾经害她之人,她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于式微浑身颤抖着,眼底闪着强烈的恨意和戾气,似是陷在那那无尽的深渊里不得而出。  她的一双红肿小手狠狠的揪着身上的旧棉被,冻疮在她用力下一点点的裂开,鲜血直流,可她却浑然不觉。  周妈妈看着又扇自己耳光,又是笑又是哭的于式微,一阵错愕,莫非这贱蹄子是疯了不成?还有,为什么她此时的眼神那么的陌生?甚至&&甚至有一点可怕。  可怕?  周妈妈觉得有些可笑,抬起鞭子,便又狠狠的一鞭子打在于式微瘦弱的身板上,又是一道血痕绽开,“贱蹄子,别给我装蒜,快给我起来干活。”  一阵钻心的痛传进心底,也惊醒了于式微,心底更是泛起一丝杀意。这个打她之人叫周妈妈,是她的生母王氏身边的亲信,一个为虎作伥的恶婆子,她这满身的伤疤和新伤皆是这恶婆子所为。  她脸色一沉,眸底寒光乍现,厉声道:“周妈妈,你好大的胆子,敢欺主犯上。”  “欺主犯上?呵&&”周妈妈一声不以为意的冷笑,然而在对上于式微一双冷如寒潭的眸子时不由噤声,心中狠狠一跳,像是被一下浇了一盆冰水,心底一寒,颤栗了一下。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贱蹄子哪里不一样了?  再看一眼,贱蹄子还是贱蹄子,随即老脸腾起一层浓浓的怒意,鞭子又是一甩,骂道:“小蹄子,你是疯了吧?”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于式微不躲不闪,一把接住了周妈妈的鞭子,使劲一拉,便将猝不及防的周妈妈拉倒到了小床上。  余光里,于式微瞧见床头一把剪刀,想都没想就抄了起来,一下抵在了周妈妈的脖子上,用着自己还不熟悉的声音冷冷道:“周妈妈,剪刀无情,你最好别动。”  周妈妈惊呆了,身子僵硬,不敢相信这个一向被她打得连屁都不敢放的臭丫头居然敢还手,而且还是用剪刀抵着的脖子,心中又一颤,惊慌道:“小蹄子,你想造反不成?”  “造反?”  于式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轻声笑了笑,那笑意比隆冬腊月的冰雪还要寒凉。  “你笑什么?”周妈妈愤怒的问。  于式微终于止住了笑意,冷冽的目光投进了周妈妈愤然的眼底,云淡风轻道:“笑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贱蹄子,你&&”  “砰~”的一声响,周妈妈的话都还没说完,头上便被重重一击,白眼一翻,顿时失去了意识。  香雪院里,王氏坐在榻上,一身青花缠枝的软缎袄子,鬓边别着一只金丝牡丹簪子,闲逸的剪着花枝,见已然夜幕,周妈妈却半晌未归,不由吩咐身边的丫头小宁,“去看看周妈妈为何还未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  小宁提着灯笼一阵小跑,来到了于式微住的院子,喊了声“周妈妈&&”,心中却愈发不好,担心二小姐会有什么事。  破败的小屋里有微弱的烛光亮起,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小宁,周妈妈在这里&&”  小宁眉头一紧,探着灯笼边走边道:“二小姐,你怎么样了?”  “吱呀&&”一声,小宁推开了于式微房间的门,却被眼前一幕给吓到了。只见昏暗烛光下,周妈妈双眼紧闭着倒在地上,身上五花大绑,口中塞着抹布,显然昏了过去。  小宁又看看了,才发现不远处缩在床下,身子发抖的于式微,她双手环抱着头,似是很害怕很无助。  “二&&二小姐。”小宁急急的奔了过去。  于式微抬起头来,一张惨白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看到是小宁后,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疼痛。  前世,就是这个丫头,在她每每被周妈妈打个半死后,偷偷跑来给她送药。  也是这个丫头,因为为她挡鞭子惹得周妈妈不高兴,而被周妈妈打死。  雪中送炭之情一心护她之义,她永生铭记。  她哗的一下起身,激动地拉住了小宁的手,无助的哭诉道:“小宁,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周妈妈&&她差点打死我,我好怕,好怕,不得已才反抗的。”  看着惊慌恐惧的于式微,小宁不禁潸然泪下,眼底露出一抹同情之色。周妈妈时常将二小姐打个半死这倒是真的,兔子急了都还要咬人,何况是人呢。  反抗的好!  她早就看不惯周妈妈如此狠毒了,明明是尊贵的小姐,却被她指使打骂,过的连府内最低等的丫头都不如。  说到底,还是在五姨娘那,要不是五姨娘默许,周妈妈又怎敢如此嚣张。  只是这样一来,周妈妈醒后怕是绝对不会放过二小姐的。  小宁倏然变得紧张起来,快速的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块自己仅有的碎银,塞到了于式微的手心里,便将于式微往门外推:“二小姐,你快逃吧,若是周妈妈醒来,定然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逃到哪里都好,也绝对比在这儿要好,快走啊!”  04 最凉也凉不过人心(1)  于式微见她善良如斯,早已死去的心上有一丝温暖淌过,悲切道:“小宁,我一介弱女子,又从未出过门,能逃到哪里呢?”  顿了顿,她擦了一把眼泪,目露期望,“若是小宁你肯帮我一个忙,或许我还有活命的机会。”  “活命的机会?”小宁有些惊讶的看着于式微期望炙热的眼神,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二小姐有什么请尽管吩咐,奴婢拼死也一定照办。”  于式微温柔一笑,这傻丫头,还是如前世一般单纯无心机,她这般护她,她又怎么舍得让她死呢?  “小宁,放心,你我都不会有事,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做便可。”  一个时辰后,太师府的书房门前传来一阵骚动。  门口两个侍卫拦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婢女,婢女口中高喊着:“不好了老爷,周妈妈在二小姐住的地方放了一把火,扬言要烧死二小姐&&”  书房内,太师于文清手中笔一顿,然后神色不耐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儿子于任宏,沉声道:“宏儿,去看看外面干什么这么吵?”  于任宏一身白衣锦袍,玉冠束发,气度高雅的作了一揖,“是,父亲。”  他走到了外面便看到了被侍卫拦着的小宁,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放手,挑眉问道:“哪院的奴婢?吵什么?”  小宁立刻跪了下来,一张小脸早已被黑灰抹花,难以看出真面目,她急急的说道:“大少爷,奴婢是厨房里的粗使丫头,方才是要去换岗的,谁料奴婢经过二小姐住处时,见到了周妈妈,她正拿着一个火把,烧了二小姐所住的屋子,奴婢很害怕,便来禀报老爷。”  闻言,于任宏俊逸的眉峰微微凝住,“你说的二小姐是于式微?”那个几乎被太师府遗忘的庶女?  于任宏看向了后院,果真见到一片火光冲天,火势好像已经不小了。  小宁继续急切道:“大少爷,求您救救二小姐吧,若是二小姐被周妈妈烧死了,这事儿传出去,说我们太师府一个奴才就可以烧死主子,岂不成了天大的冤枉?当今圣上可是爱民如子啊&&”  于任宏听后眉心一动,如此火势,只怕全府的人都知道了,任那于式微就这么被烧死,那太师府一定会落得苛待庶女纵容奴才弑主之名,更甚还会失了圣心。  一番权衡利弊,他快速的回到了书房禀报:“父亲,是于式微,被香雪院的周妈妈放了一把火,困在了屋子里。”  于文清拿着笔的手再次一顿,神色微微有些烦躁,“这些小事,不要来烦我,圣上出的难题到现在为父都还没有个解决之道。”  于任宏知道父亲向来不喜欢这个二妹,甚至默许了那些人欺负,而他自然也不喜欢这个二妹,一个七月半出生的庶女,简直就是不详,死了也好。  只是&&  “父亲,于式微虽然是小事,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这事儿如果传出去,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圣上会如何看待我们太师府?您的对手又当如何做?”  闻言,于文清顿时一惊,是啊,他怎么忘了这茬,他位极人臣,官拜一品,满朝文武都在盯着他的位置,等着拉他下马。若是此事被人捉了把柄,在圣上面前大做文章,那太师府绝对会陷入水深火热之地。  于任宏见父亲清明起来,笑了笑,眼底闪烁一丝精光:“若是此事是父亲爱女如命,不顾自己生命去火海救女,圣上又当如何看待父亲呢?”  “哈哈&&不愧是我的宏儿,与为父想到一处去了。”于文清捋着胡子,既欣慰又满意的看着于任宏,这个大儿子随了他,做事一向是稳妥的,事事又都以太师府考虑,为他这个父亲考虑,得子如此,于家后继有人了。  很快,乌压压的下人拎着水,赶到了于式微所住的院子,而太师也亲自到来,救出了屋子里险些被火烧死的女儿。  第二日一早,周妈妈纵火烧二小姐,太师亲自进火海救女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稍两个时辰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这想起原来太师府还有个二小姐,但人们更多啧啧称赞的是太师不顾危险亲身救女的事。  人们无一不是在夸赞太师爱护子女如命,是个好父亲,还听说太师为了安抚受惊的爱女,特意为爱女翻新了一座阁楼,不是新建,只是翻新,足见太师是个清廉节俭的好官。  飞云阁中,于式微穿着一身藕粉色柔棉曳地长裙,用木簪随意将头发挽了起来,安静的坐在廊下,将一双长满冻疮的手泡在汤药中,要盆下以暖炉温着,不至于冷却。  这汤药是大夫人唐氏送来的,昨夜的事轰动整个京城,于文清尚且亲自去&救&她,唐氏又怎会落了后,给人落下一个苛待庶女之名呢。  不仅如此,唐氏一大早还亲自来了飞云阁,对她一阵嘘寒问暖,送来许多的生活物品以及衣物棉被,为自己这个贤惠大度的当家主母做足了面子。  看了一眼熟悉的院子,于式微一阵久违的熟悉感,这个院子就是她前世住的院子,不过却是过了二月二龙头节之后才让她搬进来住的,也就是十三日后。  她记得二月二龙头节那天,文帝率领百官及百官家眷去法华寺祭天祈福。也就是在那天,她被法华寺的无忧大师称骨批命:此格世间罕有生,女主男命贵难言,天上紫微来照命,母仪天下乐太平。  她以母仪天下的命格,引起无数人注意,其中一个就是野心巨大的上官晔。回到太师府后的当天,于文清便命人将飞云阁翻了新,亲自将她送了进来。  那时她对于文清这个父亲是多么的感激,以为他终于想起自己这个女儿,终于要给她十五年都不曾有过的父爱。  如今想来,自己多么愚蠢,他这个人自私凉薄,唯利是图,在乎的只有自己的仕途前程,又怎会在乎她一个区区庶女。  她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于文清拉拢权势的棋子,是于荣华凤临天下的踏脚石,一颗利用完就随手扔了的踏脚石。  05 最凉也凉不过人心(2)  淹没在汤药中的手缓缓拢起,于式微眼底蔓延着无尽的恨意:前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生,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欠我的,我定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这个时候,点翠匆匆来报:“二小姐,五姨娘来了。”  于式微眼睛一眯,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没有半分意外。  未曾褪去的冷笑刚好就落在了疾步闯进来的五姨娘王氏眼里,王氏穿着一身妃色弹花暗纹绵服,挽着葫芦髻,别着一对八宝翡翠菊钗,身形微微发福,面容松弛,一双眼睛红肿如核桃,像是哭过。  “拜见五姨娘。”点翠见王氏已经来到,慌忙福了福身子。  王氏却看都没看点翠一眼,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从进来便落在了于式微的身上,一副恨不得将于式微凌迟模样。  点翠看见这样的目光,顿时心底一颤,脑海中又浮现了昨夜里给于式微洗浴时的一身伤疤画面,听说便是这王氏授意那周妈妈打得。  点翠不由胆战心惊,下意识的挡在了于式微的面前,像是防备着什么。  于式微见她这般,不由轻笑了一声,这丫头还是如前世一般对她忠心耿耿,于是淡淡说道:“点翠,下去看看含烟为什么还没回来。”  “二小姐,奴婢&&”点翠还想说什么,却被于式微打断:“下去。”  于式微当过皇后,统领六宫,自然是有威严的,虽然重活一世,但威严尚存,这一句震慑的点翠不敢再多言,便快速离去了。  院落里只剩下于式微和王氏了,王氏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你这个贱人,是你陷害周妈妈是不是?”  贱人?  于式微眼底闪过一丝隐晦不明的光芒,最热热不过人心,最凉也凉不过人心,这个人是她的生身之母,却叫了她两世的贱人。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她一生却遇到两个,一个是害死她一双儿女的上官晔,另外一个就是她的生母王氏。  王氏本名叫王碧雪,出身卑微,脾气却是很暴戾。  从她记事起,便从未见过王氏对她笑过,每每看她的眼神都很可怕,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她很怕她,很怕很怕。  也是从她记事起,便被王氏和周妈妈指派干各种各样的杂活儿,她不像其他姐妹那样可以穿着美美的衣裳和美美的鞋子,她永远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直到穿烂,衣不蔽体,王氏才会允许她换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  她从未享受过来自生母的关心和疼爱,更不要说母女之间的亲切和拥抱,她的生母只会日日的诅咒她去死。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主动拥抱了王氏,却遭到了王氏好一顿毒打,当时小小的她几乎被打死,还是六姨娘罗氏好心救了她,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于式微始终不明白,一个母亲,怎会对自己的亲生子如此地泯灭人性?  直到多年后她才终于明白,王氏恨她生在七月半,恨她不是男儿,恨她不能为她换来荣宠,更是在她出嫁的那日悬梁自尽,要她出嫁都要背上不孝之名。  漫无边际的痛恨使于式微最终释然笑了笑,亲母又如何?一个恨不得自己亲生子去死的人,根本不配为母,她为什么又要尊她敬她?  于式微不疾不徐的走到了王氏的面前,脸上换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声音亦是无辜,“五姨娘,周妈妈明明是因为要烧死我而被父亲送到刑部的,姨娘怎能污蔑女儿呢?”  王氏一听,瞬间变得暴怒,习惯性的抬手便要给于式微一耳光,却被于式微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手腕,目光如妖,“姨娘这就要动手打人么?女儿说错了什么吗?”  “于式微,你不要装蒜,我知道是你。”王氏恶狠狠道,脸上已经变得狰狞,她使劲挣扎了一下,却未能挣开于式微的手,不由心惊,这贱人力气何时变得这么大?竟不再能被她掌控。  于式微幽黑如无底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好笑,然后一把狠狠推开了王氏的手,将王氏推到在了地上。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氏,一张微微发白的小脸上写满嘲讽,“姨娘你知道又如何呢?去向父亲告状么?别忘了,我再不得父亲喜爱,却也流淌着父亲的血,孰亲孰远,姨娘想必比我清楚。”  顿了顿,于式微突然往前逼近了一步,变了冷脸,目光如毒蛇般盯着王氏的眼睛,漫不经心道:“还是说,姨娘以为父亲还会怜惜你这样人老珠黄的老脸?”  “你&&”  王氏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于式微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在她的记忆里,这个贱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惊恐畏惧的,何曾敢这般直视过她的眼睛?何曾这般伶牙俐齿过?  还用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她,像是骤然出鞘的宝剑,锋芒乍现,几乎要一剑刺穿她的心脏,刺穿她的身体,将她砍成无数段。  王氏回过神来,才蓦然惊觉自己后背一边冰凉湿意,心也跳的奇快,好像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一样。  该死!  这个贱人竟然生生将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厉害?仅仅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人觉得九死一生了?  于式微看着王氏不可置信的惊惧神色,讥讽一笑,终究只是个欺善怕恶的东西罢了。  王氏慌乱的收回目光,不敢再对上于式微厉鬼般的眸子,才发觉自己现在是有多狼狈多难堪,快速起身恶狠狠说道:“于式微,不要以为你耍点小聪明,便可以翻身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是么?”于式微伸手拈了一朵新开的梅花,始终挂着一抹不达眼底的嘲讽笑意,云淡风轻道:“姨娘与其在我这里撒泼,不如去送送周妈妈最后一程,听说今日午时三刻便会问斩呢。”  “什么?”王氏瞪大眼睛,如遭雷击般后退了一步,“问斩?”  她身子晃了晃,便转身狂奔出了院子,撂下一句威胁的话,“于式微,走着瞧。”  06 来生又见  偏巧点翠和含烟也走了进来,看见王氏的背影,两个丫头纷纷流露出嫌恶的神色,点翠更是低低啐了一声,“畜生,不配为母的畜生。”  早就听说了五姨娘对二小姐百般折磨,都以为只是传言,方才见她那般语气,再想到二小姐一身伤口疤痕,便知传言不假了,哼!  于式微看着点翠那张愤愤不平的俏脸,不由笑了笑,笑着笑着,笑意却在风中渐渐僵住。  因为她忽然就想到了点翠和含烟为护她一双儿女,而被大卸八块的一幕,一颗心心不由紧紧揪住,那样血雨腥风的画面足以让她再次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  良久,她平复了一下心绪,心底多了一抹坚定,既然重新开始,便不会再重蹈覆辙了,也绝不会再让点翠含烟受到任何伤害。  “含烟,我让你给六姨娘送的东西可送到了?”  含烟福了福身子,乖顺道:“回二小姐,送到了,这是六姨娘让奴婢代她还给二小姐的东西。”  于式微接过了含烟从袖口里拿出来的一个空酒盏,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如此甚好。”  却这个时候,忽见点翠一拍脑门,咋呼说道:“哎呀,看我这记性,对了二小姐,老爷刚才派人来吩咐,说半月后的龙头节,要二小姐也去参加呢,让小姐好生将养身体。”  龙头节?  于式微心里&咯噔&一跳。  便是这一天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她若想逆天改命,便也得选择在这一天。  前世的龙头节,她记得自己还在后院里干着杂活,父亲根本不曾想起她,是大夫人唐氏提议让她去的,是怕落得偏颇儿女之名。  而今世,于文清是必然会带她去的。这个人素来不放过任何可以得利的机会,带上她,便可以再次博一次高尚美名儿。唐氏这边也不冲突,就算是所有的庶女都去了,也不会遮挡住她嫡亲女儿的光芒,相反,只会是陪衬而已。  呵~说到底,她还是一颗踏脚石,不过这一次,也要看她乐不乐意了。  二月二龙头节这天一大早,碧空如洗,天气极好。  于式微穿着一身新赶制的大红色盘金彩绣棉衣裙,外头披着一件朝气蓬勃的葱绿色织锦镶毛披风,垂头安静的等在太师府大门侧,等大夫人唐氏和诸位&姐妹&前来。  看着自己这一身精彩又惹眼的红配绿,于式微不禁笑自己那时节的愚蠢和幼稚,以为这是世界上最美的衣服了,便仅凭这锦衣华服就相信了大夫人是真的对她好。  但其实呢,带她出去不过是为了衬托自己亲生的女儿是如何的玉骨仙姿,如何的倾国倾城。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婉约如百灵鸟的声音从大院内传来,“母亲,快些走吧,二妹妹定然等着急了呢。”  于式微身子一僵,仿佛被当头一棒击中,四肢百骸剧烈的痉挛起来,这声音&&她便是化作灰烬也不会忘记,于、荣、华!  前些日子于荣华回了外祖唐国公家小住,未曾与今世的她见过面,三妹于荣若倒是来看过她两三次,四妹于荣美则一次没有。  抬眸间,只见一个面带浅笑的女子被众星捧月般朝这边走来,足如娉婷,一步一莲花。  她眉如远山,齿若瓠犀,端是绝美无双之姿。身着一袭浅紫色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裙摆处绣着大朵大朵白色的玉兰花,巧夺天工,精美绝伦,微风乍起,吹起裙摆流动,折返出淡淡的光芒,如置身一片流烟紫雾中。青丝绾就飞云髻,在发髻间别了一枚紫玉兰花步摇,一步三摇,更显高雅不俗。余下青丝垂落三尺,乌黑秀丽,恍若九天仙子下凡,掩尽日月之色。  这便是太师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尊贵的嫡女,大云朝第一美人于荣华。年方十五,便已是玉骨仙姿,引得无数贵胄竞折腰。若非是老夫人过世不满三年,还在孝期,这太师府的门槛只怕是早已换了千百副。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样一张迷人心魄的美人皮下,却暗藏着一副比蛇蝎还毒的心肠&&  失神间,一阵清雅香风袭面,于荣华已经站定在她面前,巧笑倩兮,亲切的拉住了她的手,温声细语道:“二妹妹,你等急了吧。”  碎玉般的声音,那么亲切那么好听,那时便是这一抹摄人心魄的亲切微笑,教她以为这个长姐是喜欢她的,便傻傻的与她剖心置腹了,以至于后来将她毁灭的那么彻底。  于式微的手轻轻一颤,急忙缩了回来,低下头去,声音颤抖的道了声,“没有,谢谢&&长姐。”  她的身子微微晃着,云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几乎是拼了命的压抑着心底倾巢而出的恨意,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会扑上去,将于荣华撕个纷纷碎碎。  可是&&  这个人将她害的这样惨,她又怎能仅仅是将她撕碎那么简单呢,她也要她尝一尝她前世所有的痛苦,百倍,千倍。  于荣华以为于式微是在害怕,不由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美目顾盼:“二妹妹不必害怕,我又不是吃人的野兽,我们可是嫡亲的姐妹啊。”  嫡亲的姐妹?  于式微心中冷冷一笑,亲姐妹又如何呢?终究抵不过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痴念妄想,转眼就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荣华,式微,呵&&她比她只晚出生一天,却是天差地别,她是天上的仙子,而她却成了墙角的烂泥!人人厌弃!  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来,于式微面上已经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回握住了于荣华的手,甜甜笑道:“长姐,谢谢长姐。”  一旁同来大夫人这才开口说话,面上挂着一个慈祥的微笑,“也别光顾着说话了,待会子式微便与你长姐同坐一辆马车,让你们姐妹好好叙一番。”  于式微的目光这才落在大夫人身上,唐氏一身素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外头罩着一件薄薄的绛紫色织锦披风,梳着牡丹发髻,只簪着一对纯金玲珑八宝碧玉钗,既不失身份,又不会太过。  07 晓梦天机  她的面上挂着一抹慈爱之色,像是慈面菩萨一样,面面俱到。  便是这份不显山不露水的本事,将她心底那份阴暗和狠毒粉饰的干干净净,若不是前世见识过她阴险丑恶的嘴脸,于式微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嫡母竟是个笑面狐狸。  “式微拜见母亲。”于式微乖巧有礼的对着唐氏行了一个礼。  唐氏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笑道:“在母亲面前不必如此多礼了。”  说完,她面色变得略忧伤,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于荣若,于荣美道:“可怜你不像你三妹四妹那般,有一个会疼人的生母。”  于式微&亲切&的拉住了唐氏的手道:“式微有母亲疼爱,足矣&&”,随后又朝着于荣若于荣美微笑点头,打了一声招呼,“三妹四妹好。”  于荣若微微一笑,亲切的回了一声,“二姐姐好。”  于荣美眼底则是流露出一种嫌恶之色,本是不想搭理这个不祥人的,但碍于嫡母在场,只得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二姐姐好。”  于式微笑而不语,于荣若她是知道的,与她生母三姨娘一样,都是胆小怯懦,生性纯良的性子,也曾暗暗为她解过围,对她并不坏。  于荣美则是真的讨厌她的,凡事只要是与她挂钩的,都要来与她一争高下。  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未曾得罪过她,为什么她会那般讨厌她,现在她明白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就算是不去惹她,她也不会放过你的,这种人俗称&犯贱&。  唐氏见她们打过照面,伤感的抹了抹眼泪,“可怜的孩子,为母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然后她朝着大家挥了挥手,“你们上马车吧,太师与宏儿早已经先到,我们可不要迟了才好。”  “是,夫人。”  众人盈盈一拜,然后于荣若和于荣美上了一辆较小的马车,于式微则与大夫人和于荣华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上&相谈甚欢&。  马车好容易驶到了法华寺,寺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因为皇上还未到,所有的官员家眷都只得在外面有序的等待着,倒是于荣华这个大云朝第一美人的出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便是未出阁的官家小姐也翘首企盼,想一睹这第一美人的风采。  于荣华倒是聪明,早在下马车之前便以紫纱遮了面,示在众人面前,反倒惹得众人雾里看花,更加的好奇,当真赚足了眼球。  终于——。  只听到光洁大道的尽头传来一道响亮而空旷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继而只见到大道的尽头有明晃晃的车马行驶而来,两侧是训练有素穿玄甲的御林军保护在侧。  帝后銮驾后,是皇子公主的马车,远远看去,长长的队伍,一直绵延不见头,光是这浩荡奢华的排场,便非常人所能及。  文帝先行下马,一身九龙明黄色龙袍,头戴冕冠,前后十二玉串在他额前脑后叮咚作响,气度不凡,不言而威,一派天子风范。  皇后娘娘同样一身明黄色曳地凤袍,长长的裙摆绣着大红色的龙凤戏珠图案,大红色与明黄色相得益彰,头上纯金嵌东珠的六尾凤冠高高簪在头顶,末端的两支凤尾衔接着长长的流苏,一直垂落到肩头,高贵端庄。  皇帝伸出手,拉住了走来的皇后之手站定,一起接受臣民朝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诸位皇子公主。”  皇帝抬抬手,声音浑厚,气蕴山河,“诸位平身。”  “谢皇上。”  于式微随之与众大臣内妇一起起身,却在抬头的瞬间,不其然间对上了一双路过的眼睛,随即眸色狠狠一变,掩在云袖下的手倏地紧紧攥在了一起,十粒指甲嵌入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是他!  上、官、晔!  狼心狗肺的人渣!  杀子弑女的畜生!  他穿着一身玄色团龙暗纹蟒袍,紫金冠束发,身姿挺拔,在诸位皇子中一枝翘楚,刀削斧刻般的俊脸配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十分俊美。然而这种俊美却透着一股阴邪之气,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很危险,尤其是那双偶尔透出掠夺光芒的眸子,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阵寒栗。  呵&&她当初是有多眼瞎,才会爱上一个如此狠心无情的男人?还爱的那样深,那样无悔,那样毫无保留的付出一切。  上官晔,于荣华,你们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尝遍我前世所有受过的痛苦,这样,我才会允许你们死&&  许是于式微眼中的恨意太过强烈,强烈的如同黑暗中猝然炸开的烟火,闪烁灼人,难以忽视,令对方稍稍错愕了一下。  上官晔隔着人群,有些迷惑的看了于式微一眼,为何这个女子看他的眼神如此&&如此的&&  他似乎看不大懂她眼中的情绪,再去看时,那女子已然低下了头去,只看到她齐齐的刘海。上官晔眸色闪过一丝好笑,许是自己看错了,便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于式微直到他走远,才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的后背,恨不得瞪出几个血窟窿来。  随着一声钟响,祈福仪式开始了,光禄勋在神坛前主持着这一场盛大的祈福,先是帝后进香,然后是皇子公主们,最后才是大臣们和内妇们。  熟悉的场景,让于式微一双冷目变得迷离起来,遥想到了前世的种种,一阵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于荣若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声道:“二姐姐,该我们进香了。”  于式微幡然回神,对着她点了点头,这才发现帝后进完香,早已带着大臣们浩浩荡荡的先行去了城郊,只留下了诸位公主和内妇们,只等一进完香,便由御林军右统领护送而去。  而上官晔也留下了,自愿请命保护诸位皇妹,这理由过于牵强,甚至有些好笑。  但于式微知道他这是故意给了皇上一个迷雾弹,叫皇上以为他是个懒惰无为之人,让诸位兄弟以为他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继而对他放低戒备,以后争起皇位才会一举成功。  08 冷嘲如刀  他今年不过才十五,与她同岁,便已是如此城府,怪不得后来会如此轻易的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于式微深呼吸了一下,便随着唐氏还有于荣华和两个妹妹一起去进香。  神坛前,不知何时而来的无忧大师,一身红色袈裟,双手合十,坐在蒲团上,闭着眼默念着法华经,一派佛骨菩提心。  进完香后,于式微等人正要离开,却忽然听到身后无忧大师轻喊了一声,“夫人且慢&&”  话虽是与唐氏说的,可他的眼睛却一直落在于式微的身上,眉眼之间,渲染着神秘色彩。  于式微心一沉,虽未转过身,却是知道他所说的下一句话:贵小姐面相奇异,贫僧愿为小姐称骨批命,算上一算&&  唐氏有些疑惑的转过身来,双手合十,温和的道了声:“阿弥陀佛,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无忧大师慈悲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指了指于式微,“贵小姐面相&&”  “大师~”轻若羽毛的声音骤然打断了无忧大师的话,于式微转过身来,面上挂着一抹兴奋之色,快速的来到了无忧大师的面前,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般天真问道:“大师,小女子有一事不解,还望大师为小女子解答。”  “式微&&”大夫人唐氏眉心微皱,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是有些不满于式微这般唐突。但此刻于式微根本顾不得她的情绪,她目光殷切的看着无忧大师,状若很期待的样子,“大师可愿解答?”  无忧大师很谦然的点了一下头,声音里尽是沧桑:“贵小姐但说无妨。”  于式微拜了一拜,眼波轱辘转了转,嬉笑道:“那小女子便妄言了,常听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子想知道,若是害人一命,又当如何?若是只因一句话,一句预言,便置一个人为众矢之的,最后悲惨一生,那么这个预言之人又当如何自处?”  说起来,她所有的悲惨,皆因为这无忧大师的一句预言,要不是他字字璇玑,言辞神幻,她又怎会被上官晔利用呢?  于式微的话虽是嬉笑着说的,却给了无忧大师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有些毛骨悚然。  无忧大师心中稍稍惊讶了一下,随后抬起眼皮,对上了于式微枯井般的黝黑的眸子,只见那里面是了无边际的黑暗,黑暗中肆意蔓延着滔天的仇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轰隆~”一声,无忧大师只觉得大脑一阵巨响,像是被什么贯穿了一样,身子轻轻晃了一下,静若止水的心也在刹那间起了惊天波澜,她竟&&  见他眼底震惊,又许久未曾说话,于式微猜测他可能知道了什么,樱红的唇无所谓的勾了一下,“大师既能晓梦天机,便请大师为小女子解这一题,小女子定当感激不尽。”  无忧大师深呼吸了一下,一张老脸已是惨白,看着于式微在他眼中只影如幻,不由大汗淋漓,拿起手帕快速的擦了擦汗,匆匆说了一句,“贫僧突觉身子不适,怕是无法为贵小姐解忧,先告辞了。”  说罢,他逃也似的离去,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诧异。  “无忧大师怎么突然走了?”  “是啊,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见鬼了似得。”  所有人最后都将目光投在了于式微的身上,到底他们说了些什么?无忧大师何以变得如此失态?  于荣华对这状况也有些不解,与母亲唐氏对视了一眼后,便温婉的拉住了于式微的手,走至一边,很关心的问道,“二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忧大师怎么会突然&&”  于式微知道此刻不少人都在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越是如此,心中越是平静无波,很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大师不是说了他突然身子不适么?”  “是吗?”于荣华有些不信,又问:“那二妹妹刚才所问是谁教你的?为何问的那么奇怪?”  闻言,于式微心中一阵冷笑,于荣华果然是于荣华,一针见血,一下便看透了问题的关键。  她面上却是楚楚可怜的模样,瘪了瘪嘴委屈道:“式微是常听五姨娘这样说起的,且寻求答案多年而不得,今天式微遇上了无忧大师,忽然就想起了五姨娘,因而觉得无忧大师又是这样德才超然,定会给我一个可心的答案,我好告诉五姨娘,让她欣喜一番,只是没想到大师&&是因为式微不好么?”  说到这里,于式微已然是泪流满面,委屈的不行,一双冻疮初愈的手在身前紧紧的绞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只以为是那无忧大师真的不愿给一个孩子解答,当真有些过分。  所有人顿时投来同情的目光,觉得于式微虽有些不分场合,但好歹是个纯孝的孩子,倒也无伤大雅。  于荣华一双妙目停在于式微眸子里停了一会子,试图从里面看出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只得点了点头,拿出手帕为于式微拭了拭泪,柔声道:“二妹妹一番孝心,真是难为你了。”  说话间,她的眼圈也红了,又为自己拭了拭泪,仿若香兰泣露,楚楚动人,虽遮着面纱,却更有月中嫦娥的朦胧之美,便是身为女子,也看痴了,更何况是男人呢。  人群里响起微微的赞叹声,“这就是大云朝第一美人呢,真的好美啊。”  “是啊,隔着面纱都这么美,若是摘下这面纱,又该是何等风姿?”  “真的是掉落人间的仙子啊,还那么善良,不舍看庶妹受委屈,真是太好了。”  “就是这个庶妹也太难看了吧,你看她的妆容,看她那一身红配绿的衣服,真是太丑了。”  “还真的没注意啊,看看,她那妆容都花了呢,听说她就是被太师火海救出的庶女呢,太师真是仁善。”  “真是越看越丑!”  “要是我啊,这么丑,宁愿自己被烧死,哼~”  09 名节尽毁(1)  于式微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冷嘲热讽,仿若未闻般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心道:于荣华不愧是于荣华,两行美人泪便能轻而易举的将所有人对她产生的怜惜给击碎,这等魅力果然不是谁都有的。  若是前世的她面对这冷嘲如刀,指定是气的羞愤自杀去了,而现在,关她何事?她美不美丑不丑又有何关系?  这时候,一旁的于荣美也开始在那儿冷言冷语,“我就说嘛,带她出来只会丢人而已,现在好了,果真成了大笑话,麻雀就是麻雀,就算是穿了锦衣也还还是麻雀,永远都变不成凤凰,还惹得长姐为她落泪,哼!”  “四妹,不要胡说!”于荣若怯怯的拉着于荣美的袖子,很尴尬的看了于式微一眼。  于荣美被这么一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狠狠瞪了于荣若一眼,“我有说错什么吗?她就是一只永远都飞不上枝头的麻雀,就是。”  一旁的大夫人唐氏眼底隐隐的愠怒,沉声道:“荣美,不可胡言乱语。”  这可是皇家祈福,天子脚下,岂容放肆?到底是拿不出门面的庶女,又怎能与她亲自教导的嫡女所比较呢?  唐氏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投在了嫡女于荣华的身上,变得格外的柔和起来,“华儿心疼式微固然是真情流露,难以自持,不过华儿,这里到底不是家里,岂可乱了规矩。还有式微啊,你四妹妹年少不懂事,你也是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的,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一面夸赞,一面安慰,三言两语便化戾气为祥和,唐氏这份两碗水端平的贤惠气度一直都装的很好。  于式微听言后,朝着唐氏盈盈拜了拜,目含一抹欲掉却不掉的水光,乖顺道:“母亲说的极是,式微不会怪四妹妹的。”  才怪!  于荣美前世没少欺负她,今天又是她重生后第一次与她们见面,她可是为她和于荣华两个人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啪啪啪&&”  蓦地,不远处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余光里走来一抹玄色身影,步履优雅,丰神俊朗。  “好一个真情流露,难以自持,姨娘家教严格,几位小姐又品行纯良,令人钦佩。”说话间,上官晔已经来到跟前,身后几位公主也随之而至。  唐氏一阵惊讶,随即恭敬弯腰一拜,“臣妇拜见八皇子,拜见叶长公主,拜见诸位公主。”  见此,于式微也随着其他姐妹福身一拜,“臣女拜见八皇子,拜见叶长公主,拜见诸位公主。”  最为首地位最尊贵的叶长公主,端庄的笑了笑,抬了抬玉手,“都平身,不必行此大礼。”  “谢公主&&”  于式微起身的瞬间,对上了叶长公主一张姣容,心中倏地&咯噔&一跳。  只见公主玉容姣好,肤如脂玉,翠眉下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幻彩流光,似曾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样强烈的快要溢出来的感觉让于式微心惊,莫非自己与叶长公主见过?  她细细回想了一下,不,她们没有见过!  前世上官晔登基之时,忌惮叶长公主与驸马顾钰之势力,便寻了由头削了顾钰的兵权,又收回了公主封地,最后将公主发配到了南疆,据闻在半路上便惹了时疫,夫妻二人双双病死,所以她从来没见过叶长公主。  那么,那种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于式微没时间去想缘由,因为那厢上官晔已经风度翩翩的走到了于荣华的面前,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惊喜,“表妹。”  于荣华面纱下的脸色微微一冷,对着他敷衍似得福了福身子,“八皇子吉祥。”  上官晔伸了伸手,虚扶了一把,似笑非笑道:“三年未见,表妹是要与我生分了么?”  闻言,于荣华抬眸诧异看了一眼上官晔,眉眼之间变得淡漠疏离起来,“八皇子说笑了&&”,说完就将头扭到了一边,与身后的于荣若交谈起来,将上官晔完全晾到了一边。  上官晔表情微微凝住,甚至有些始料未及,没想到再度重逢竟是这种状况,从前她都是叫他表哥的,现在却叫他八皇子。  好一个八皇子!  上官晔眼底划过一丝阴鸷,面上却是挂着浅浅笑意,只不过这笑意越深,越是冰冷。  于式微看着他嘴角冰冷笑意,眼底厉光闪过,七年夫妻,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上官晔,这个男人骨子里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强势霸道。  他如此示好,于荣华却不识抬举,与他疏离,这无疑是触怒了他,他越是笑的云淡风轻,说明他的心中越是不悦。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说的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  这时期的于荣华自持美貌,眼界也是高于头顶,一心想要当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所以心中属意的是太子上官舒,此番费尽心思打扮,也是为了引起太子上官舒的注意,但没想到引来了上官晔,自然是不愿理他的。  不过上官晔倒是对于荣华钟情,俩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上官晔生母唐淑贵妃与大夫人唐氏皆为唐国公之女,唐淑妃为嫡长女,大夫人唐氏是嫡次女。  这姐妹二人关系极其要好,且唐淑贵妃膝下无女,只有上官晔一个儿子,便格外待见于荣华。  小时候,于荣华可谓是华阳宫里的常客,这一来二去,便与上官晔成了青梅竹马,二人一起长大,且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缘分匪浅。  说起来他俩也挺般配的,郎才女貌。  错就错在他上官晔明明爱着于荣华,却只是因为一句母仪天下的预言就娶了她。  娶了也就罢了,他们扶持走过最艰难的岁月,纵然不爱她,也该给她一个余生安稳。  然而,他却转身又娶了于荣华,然后毫不留情的废了她,又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女,酿制了她一生的悲剧。  想着想着,于式微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使劲扯了扯嘴角,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容,旁若无事的走到了于荣华的身边,嬉笑道:“长姐,今天阳光大好,着实不错呢,式微都出汗了。”    以上内容选自小说《染指倾城男色》,作者月神R,喜欢的读者可以下载掌阅客户端,搜索书名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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