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荣耀之路 风过南国txt,风过南国写的古罗马小说

简介:时代背景:古罗马。
【本文虽是历史背景,但不了解这段历史也完全可以看懂。】
好姐姐渥大维娅始料未及,家里那个擅长算计别人的弟弟,有一天会把整个帝国都纳入他的棋局,还把她也给算计进去。
当年乖巧的男孩,如今变得谁也无法驾驭。
权力,或已获取;代价,封缄心底。爱与恨,可还有一线余地?
当往事湮灭成回忆,这条漫长的荣耀之路,到底要通向哪里?
这个伟大的时代
诸神荣光不再,基督尚未到来
罗马成为西方主宰,共和悄然让位独-裁
命运布下阴霾,桂冠跌落尘埃
江山万里,光阴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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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59B.C.-58B.C.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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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父病重的消息传来。母亲让我去看望他和外祖母,还特别叮嘱我,一定要赢得外祖母的欢心,因为她是凯撒的姐姐。  母亲不让盖乌斯和我一起去,我能理解。因为外祖母不喜欢他。从小到大,比起盖乌斯,她明显更喜欢我。但我奇怪,为何母亲自己不去。毕竟外祖母是她的母亲。  “她不想见到我。”母亲语气冷淡地解释。我不便再问。    外祖母与外祖父一直住在罗马城外的郊区,不喜交际应酬。小时候,只有在某些节日,母亲才会带着我和盖乌斯去探望他们。  来到他们位于市郊的别墅时,正在下雨。别墅周围的山坡上,有大片的香椽、甘橙和高大的黎巴嫩雪松【注1】。这里曾是我和盖乌斯幼时探险的乐园,此时笼罩在茫茫烟雨之中。    进入别墅,庭中雨丝织得细密,沙沙地落在池面。柱廊上缠绕着常青藤,雨水滑下叶尖。白色潘特里科斯山【注2】大理石的雕像,已经泛黄。整个前庭都水雾濛濛。    随着一阵窸窣声,女奴拉开了石榴红的门帘。只见家庭祭坛前,焚着乳香。袅袅香烟之中,外祖母轻声念着祷文。  神龛上,有一尊库柏勒【注3】神像,约一罗马尺【注4】的高度,用整块海青色玛瑙雕成,是古代的工艺。据说它是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祭司送给她的。她虔诚地信奉库柏勒女神,每年都会参加对女神和阿提斯【注5】的祭祀,每天都会向神像祈祷。    我看着她一丝不苟地完成祈祷仪式,最后留下一把斯佩耳特小麦粉【注6】当作供品。  转身看见我,她蔼然道:“我的孩子,你来啦。”  我挽住她的手臂:“我来看望您和外祖父了。这是送给您的绿松石,来自尼沙布尔【注7】山中的矿产。它会对您的眼睛有帮助【注8】。”  “人老了,眼睛也昏花了,这是自然要发生的。这东西太贵重,我可不能收。”    我笑着试图转移话题:“您哪里老了,还很漂亮呀。”  她的眼眸,让人想起年代悠久的祖母绿。可以想见她年轻时的美貌。但她从不用胡桃汁或胭脂涂饰面容,从不穿襟口过低的衣袍,甚至不戴首饰。此时,她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袍,发髻一丝不乱。即使在家中晨祷,也打扮得一丝不苟。良好的教养,让她的言行举止都像古代的银器般典雅。    “西比尔【注9】如果还漂亮,那这世界就乱套了。”她微笑,但拒收我的礼物,“无论如何,我不能收。”  我知她性格一向如此,也不强求。又让身后跟着的女奴,拿出几条刚焙制出炉的奶酪面包。这种面包,外壳呈现金黄,松脆可口。剖开后,便是雪花般的酥软。  “这些面包,不值几个钱。如果您连这也不肯收,我会非常伤心。”  她这才收下,并向我道谢。她是严格的素食主义者,对自己有种斯多葛式【注10】的严格,不会接受别人无故的馈赠。我弄不明白,她怎么会有我母亲那样的女儿。    之后,她带着我,进入卧室。外祖父躺在床上,正在沉睡之中。这是个简单朴素的房间,就像他们的生活一样:没有壁画,没有装饰,只有两把椅子,一盏油灯,和一张木板床。大概由于在病中,才罕见地在薄床褥上加了一张兽皮。四周弥漫着苦涩的药草气息。  她掖了掖盖在外祖父身上的薄毯,动作轻柔。他们相敬如宾,虽然并不多么亲密,但婚姻顺利地持续多年。在如今的上层社会中,像他们这样从一而终的,已很罕见。    为了不打扰外祖父休息,我们默默走了出去,来到柱廊上。两个女奴坐在石阶上,正用罗勒草和薄荷草填充枕头。香草的清香漂浮在潮湿的空气中。  “他习惯了用这种枕头。”外祖母低声道,“以前都是我亲手做,现在身体不行了。”  只有在他们身上,还能看到传统罗马人的那种加图式【注11】作风。    “外祖父的病情……”  她也不讳言:“医生说,他熬不了多久了。”  “不会的,我们再请别的医生……”  “不用了。”她摇摇头,声音很平静,“‘命运自有定数’【注12】,生老病死都是自然。像提托诺斯【注13】那样老而不死,才是痛苦。‘有谁知道,死就是生,生就是死?’【注14】”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听到池中雨声沙沙,更衬出寂静的深度。漪沦在水面上前仆后继地绽放。荷马把人事代谢比作纷纷落叶【注15】。也可以比作这涟漪,生命被写在水上【注16】。    我弯下腰,从女奴身边拿起一茎薄荷草,把它绕了绕,再打个结,就成了一只蝴蝶:“小时候,您教我做这种草蝴蝶。”  外祖母淡淡笑了:“我的小克黎莉娅,你还记得啊。”  “是啊。我还记得,您教我看星星。”    小时候,她很喜欢我的活泼。有一次,我试图爬到一座狮子雕像上,结果摔了下来。母亲责怪我太淘气、没个女孩样,而外祖母夸我有勇气,把我称作“小克黎莉娅”【注17】。  夏夜,花园的葡萄架下,我坐在她的膝盖上,张望着漂浮在周围的萤火虫。露水从葡萄叶上滴下,落在脸上,很是清凉。静得能听到葡萄藤生长的声音。她教我看天上的繁星,辨认壮丽的猎户座、秋天会升到天顶的仙后座、永不沉入大海的大熊星和小熊星……    她了解不少古希腊天文学家的学说,比如喜帕恰斯、比提尼亚的狄奥多西【注18】,甚至最近的波希多尼【注19】。盖乌斯最初接触到的那些星图和星盘,都是她的。但她对星辰的理解,与盖乌斯完全不同。在她眼中,星辰和天地万物一样,都是诸神的意志,从中可以参透命运的奥秘。她为不少人绘制过天宫图【注20】,并得出一些德尔菲式【注21】的结论。    记得一次,她根据我的天宫图,告诉我,我会有黄金般的未来。我将为一个出众的男人,生一个可爱的男孩。我们将被世人羡慕、尊敬。  每个小孩都会认为自己与众不同。那时,我也愿意相信这美好的预言,虽然现在看来更像一种讽刺。    “您还记得您为我预言的命运吗?”我问。  她茫然:“有吗?当时我说了什么?”  果然,她已不记得了。  我微笑:“没什么,我也不太记得了。”  又是沉默。廊外雨线漫漫。宽叶蕨拢着叶片,洁净如水。雨打在叶片上,声响清越。    她欲言又止,终是轻声问:“你的母亲,和你的弟弟,他们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  “菲利普斯也还好吧?”  “嗯,他也很好。”  “他是个难得的好人。”  是的,他的确是难得的好人。我一直奇怪,他为何能忍受母亲这样的人。    像能读出我的想法,外祖母道:“他爱你的母亲,才能容忍她的反复无常和冷酷无情。他包容她、同情她,就像对待一个任性的小孩。”  我轻笑:“真羡慕她。她甚至不爱他。”  外祖母摇头道:“不,你不必羡慕她。她根本不会爱,是因为在菲利普斯之前,没有人爱过她。我想,你也知道,你的父亲并不爱她。”    静了静,她叹了口气:“以前,我们对她很严厉。她的女伴,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女孩,都有漂亮的衣服、玩具,但我们从不买给她,无论她如何哀求。因为我们不想娇惯她,认为斯巴达式的严格【注22】对孩子更好。但现在想来,或许,这是个错误。”  我默然。实在想不到,处处讲究、用度奢侈的母亲,曾有这样的童年。而一向和蔼可亲的外祖母,也曾是严厉的母亲。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冷硬:“但她变得太疯狂。有些错误,是无法推诿、无法原谅的。”  但有一瞬间,她那平静从容的面具裂开了,露出了真正的悲哀。虽然她迅速把它掩饰了起来。  我轻易便嗅出了秘密与压抑的气息。但她笑容中的悲哀,让我最终也未能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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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1】黎巴嫩雪松(Cedrus libani),松科雪松属的常绿高大乔木。其木质良好,古埃及人、罗马人、希腊人、波斯人等都常有使用。【注2】潘特里科斯山(Pentelicus),位于希腊的阿提卡地区,盛产优质大理石。【注3】库柏勒(Cybele),又被称为“众神之母”。对她的崇拜起源于小亚细亚弗里吉亚一带,后来传到希腊。前三世纪时转到罗马,后成为罗马帝国时代最主要的崇拜体系之一。【注4】罗马尺(pes),古罗马长度单位,大约296 mm。【注5】阿提斯(Attis),丰产神,库柏勒的情人。【注6】斯佩耳特小麦(Triticum spelta),小麦的一种六倍体品种。在青铜时代到中世纪时的部分欧洲地区,都是重要的农产品。【注7】尼沙布尔(Nishapur),伊朗东北部城市。【注8】罗马人认为上等绿松石能帮助改善视力和治疗眼科疾病。【注9】西比尔(Sibyl),古希腊传说中的女巫、女预言者。其年龄以千年来计算。【注10】斯多葛派(Stoics),古希腊哲学学派,主张清心寡欲,过有节制的生活。【注11】加图(Cato),公元前二世纪的罗马政治家,试图恢复罗马社会生活的简朴作风,提倡对物质生活的严格限制。【注12】原句:Fata viam invenient. 拉丁谚语。【注13】提托诺斯(Tithonus),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黎明女神的情人。女神从宙斯那里,为提托诺斯求得了永生,但忘了为他求得青春永驻。他衰老不堪,却无法死去,十分痛苦。【注14】引自欧里庇得斯《波吕伊都斯》残篇7。【注15】《伊利昂纪》卷六:“正如树叶的枯荣,人类的世代也如此,秋风将树叶吹落到地上,春天来临,林中又会萌发,长出新的绿叶,人类也是一代出生,一代凋零……”【注16】“写在水上”是当时常用的比喻,表示短暂、易消逝。如卡图卢斯有诗云:“应写在风中与流水里。”(In vento et rapida scribere oportet aqua)【注17】克黎莉娅(Cloelia),前五世纪的罗马少女。传说她与一群妇女被当作人质关押,在她的带领下逃跑,渡过台伯河,安全回到罗马。罗马人修建雕像来纪念她的英勇行为。【注18】比提尼亚的狄奥多西(Theodosius of Bithynia),前二世纪的希腊天文学家。【注19】波希多尼(Posidonius),约前135年-前51年,希腊斯多葛学派哲学家、政治家、天文学家、地理学家、历史学家和教育家。被当时的人称为通才。【注20】天宫图,是西方占星术中使用的一种表明某一时刻日、月、五星位置的星空图。【注21】德尔菲(Delphi),希腊地名,有著名的阿波罗神庙,据说神谕很灵,但通常比较含混。故“德尔菲式”,指神秘而模棱两可的方式。【注22】古希腊的斯巴达人,对儿童的教育十分严厉,以培养他们从小吃苦耐劳。
《》我正在看的古言,非常棒,已完结。推荐给大家~《》喜欢《荣耀之路》的妹子不要错过的小说,也是姐弟题材,非常棒。请帮我多向作者催文哦。《》与众不同的古代宫廷文,双女主,非常精彩。连载中,推荐。《》唐风宫廷言情,文风古雅,已完结,不容错过。《》《荣耀之路》的一些资料。对这篇小说感兴趣的大人可以看看^^《》正在写的古罗马历史背景文,姐弟恋言情,欢迎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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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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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午后,永难忘记。    独自走过柱廊,就像行走在光与影、明与暗的梦境里。一步步踏在大理石地面上,踏着起伏的心潮。木底拖鞋发出的哒哒声,在空旷的廊道内格外明显。此外,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宛如亡灵的国度,而我正在给什么人送葬。    日照偏西,斜照在地面上,水泊似的光泽。天井上方,鸫鸟扑啦啦飞过,划破天幕。周遭的布景,与以往毫无差别,但一切又如此陌生。起了凉风,明亮的风涌动着,吹向世界的尽头,发着冷光。日光无限拉长,身后的阴影随着脚步蔓延。    我冰凉的手,捏着一只玻璃小瓶。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金塞子香水瓶,但我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终于,来到马塞勒斯的书房。如我所料,这里没有旁人。    桌上的葡萄酒,是克丽泰提前备好的。我把玻璃小瓶中的一点透明液体,倒入酒杯中,看着它融入酒水,了无痕迹。    然后,我静静地坐在寂静之中,等待着,抚平了裙子上的最后一丝褶皱。    没有什么能动摇我的决定。眼前的景象和心中一样,格外清晰。我关上了一扇门,把过去的世界封在门内,又打开了一扇新的。我能感觉到,不是听到,有千百种微弱而持久的声音在向我召唤,仿佛是从世界的另一边传来。它们汇聚到一起,无论多少距离、多少屏障都能穿透。    当这歌声般的洪流开始升高时,熟悉的脚步声从廊上传来。    来人走进书房时,我深吸一口气,抬眸,勾起唇角:“你回来了。”    他的洁白衣袍一尘不染,两腮刮得干干净净,温和的嘴唇仿佛随时都能露出微笑。在看到他的瞬间,我的心抽动了一下。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熟悉。他身上那枚固定衣袍的别针,是一年前我为他挑的。    我起身靠近他,我的丈夫。他身上有种隐约的椒香,也是我向利维娅学来的法子:把薄荷叶碾碎,放在水里,用来清洗头发。略微一动,就散出淡淡的清香。    “有什么事吗?”他略感意外地问。平常,我很少到他的书房来。    我指了指桌上斟好的酒:“这是从庄园送来的新酿葡萄酒。我尝了些,感觉比往年的更好。”    “那真好。”他颔首,又转而道,“你在孕中,多休息,不必操心太多。”    “闲着也是无聊。”我发现自己回以微笑,“另外,还有一件事:今天,有胎动了。”    这并非谎言,我的确感受到了胎动。那种感觉,就像温泉里的小鱼,鱼嘴温润,啄在身上轻而微痒,腹中深处似有水泡绽放。    他的脸上流露出既惊且喜的神色,轻轻拉过我,用温暖的手臂环住我的腰,把手放到我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我每天放松腰带,等待他的降临。    “现在没动了。”我平静道,“不是那么容易遇上的。”    “无妨。”他并未收回手,眸中有种温和的神采,“我只想陪着你们。”    他的目光柔和而关切。隔着衣料,我能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但他关心的或许只是我腹中的孩子。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座宅子里见面时吗?”我回忆起当时,“我们很快就超越了陌生人之间的疏离和礼节,一起摔在百合花丛里。”    那时,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他的碰触之外别无他物。虽然爱上他还要等到很久以后,但我依然曾千百次地回想起那次初遇。大江大河发源于不起眼的涓涓细流,在流动的过程中不断加宽加深,最终汇成浩瀚江河之时,才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起源的独特。而现在,我知道,从那时开始,一切就走上了歧途。    “我记得,那时你还是个孩子。”他的声音和我之间仿佛隔了一道空旷而漫长的走廊,他像是在与别人说话,而不是我。    “孩子的记忆力比大人更好。”我用指尖把一丝散发从脸侧拨开,拢到耳后,“传说中,百合花是因婚姻与家庭的守护神朱诺而诞生。我一直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对我们的婚姻和家庭而言。”    他不语,手从我的腹部移开,像对待朋友那样温柔地握住我的肩。    百合花,它就像盛开在死亡原野上的苍白花朵【注1】,令人想起丰硕的果肉,带着厚厚的花粉,沾满手指,沾染死亡的阴影。    我轻柔地将手按上自己的腹部,笑了笑,只是微微抽动嘴唇的那种笑:“你开心吗?”    他动作一滞,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当然,没什么不开心的。”    “那就好。如果婚姻和家庭都幸福,我们都会开心的。”    “那你呢,你开心吗?”他反问,凝视着我,声音沉沉的。    “怎么会不开心呢?”我望进他的眼睛,声音如同被剥离了自我,心在胸腔里扑棱棱地跳着,像被束着翅翼的鸽子,“难道我们不幸福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但也许那只是我的错觉。心中偶然波动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我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抱着冷酷的怜悯。    窗外,一场雨毫无征兆地下了起来。哗哗的雨声绵延不绝,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雨气和泥土的香气。清凉的雨水打落在枝叶上,细密的响声让人觉得倦怠。    又聊了几句,我便借故离开。回到卧室,唤来女奴:“我要盥手。”    她立刻退下,很快捧来金质水盆。我用浸过茉莉与合欢花的水,沾湿丝质的帕子,缓缓擦拭自己苍白冰凉的手指。    雨还在下。滴答声叩响拢着风的垂帘。雨色青青,隐隐能闻得雨气中的庭院里的茉莉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雨声。    若不出意外,他终会喝下那杯酒。死亡,像饮下一杯酒那样简单。我想象着生命从他体内流失,就像细口瓶内逐渐淌出的水。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眼中的火焰颤动着,归于熄灭。    他的身体在下沉,如石块般密实。死亡是一个雕刻师,一个稳婆。它扯下了遮掩人生真相的最后一道纱幕,从大理石石块中释放出一件杰作,帮助肉身分娩了灵魂。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让我们解脱。    这一切都过去了。我知道,这一切都过去了。    ——————————————————————    葬礼那天,天色阴晴不定,显出一片浅紫色的暗光。大块冰山状的银色云朵在旷野上空缓缓飘浮,营造出光与影的变幻。来到郊外的火葬场时,我不免担心:一旦下雨,火葬仪式就很难举行了。幸运的是,始终没有下雨。    由于罗马城内不得埋葬死者,墓区集中在城外的阿庇安大道两侧。罗马这座繁华的生者之城,被外面的一座逝者之城所包围。冥府与人世的距离,不近不远,堪堪在望。    如今罗马的葬礼,早已不受十二铜表法时代的严格限制【注2】。贵族的葬礼通常颇为热闹,因为伴随葬礼举行的是丰盛的筵席与一系列表演活动,有时还派发赠品,这吸引了许多与死者素不相识的平民。对于葬礼,我并不吝啬,雇了几十名角斗士,还有专门的戏班,演出滑稽剧。这些闹哄哄的表演让我轻松了不少,看着火葬柴堆的心情也出奇的平静。    火葬场两侧有着几座高墙,由淡红的砂岩筑成,铺着抗火的石板。四周立有柱廊,送葬的人群在柱廊下休息,四周燃着并不用于照明的火把【注3】。琴师熟练地为竖琴调弦定调之后,拔响琴弦,弹唱了一首叙事短诗,叙述马塞勒斯生前的事迹。    火葬是有钱人的特权【注4】。火葬坛上是一座塔状的柴堆,堆着易燃木材:紫杉、落叶松、白蜡树、刺柏,用香油浸过,撒满了各种香木屑。负责葬礼的奴隶正在完成火葬前最后的准备工作,把油脂洒到上面,以确保火焰的盛大。火焰微弱会被视为不体面。    “爸爸去哪里了?”马库斯抓着我黑色的丧服衣角,执着地询问。他还太小,不懂得死亡的含义。    “一个很远的地方。”我回答,吻了吻他的额头。    没想到,一旁的玛塞拉平静道:“他不会回来了。”    我看向她。她的脸上还有泪痕,但语气坚定:“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有人认为,失去父母会使人成熟起来。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马库斯和玛塞拉永远做孩子。但这由不得我。    我叹了口气,拢了拢玛塞拉披散的长发【注5】:“我会给你们双倍的爱。”    克丽泰善解人意地走上来,把两个孩子带走了,带他们去取玩具和食物。    不远处,杉木灵床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装饰着象牙和黄金。涂过油膏的遗体置于其上,身体被昂贵的衣料覆盖,周围堆着长行列的花环。还有一座蜡像,与真人同样的尺寸,按死者生前的容貌塑造。有演员在哭丧,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呜呜咽咽之声高低起伏。祭司宰杀献给死者的牲畜,在地上洒下奠酒和牛奶。    我不惜花费重金布置,不是为了祭奠死者,而是为了减少人们对死者本身的关注。奢华的葬礼仪式,会消磨掉人们对死者最后的印象和最后一丝哭泣的心。    是的,马塞勒斯死了。我杀了他。传说中,那些犯下杀夫之罪的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所以达那伊得斯姐妹永远在冥府用筛子取水;伙同情人杀夫的克吕泰墨斯特拉,最终被儿子杀死。    马塞勒斯死了,我杀了他。这不是复仇。复仇追求公正,而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公正。    “真可怜。”不远处的窃窃私语被风隐约吹到我耳畔,“这么年轻,还怀着孩子,就成了寡妇。”    另一个人说:“她很快会再婚的。想与小凯撒联姻的人太多了,多少人求之不得……”    我不禁蹙眉。    但很快,另一个声音掩盖下了其他所有:“小凯撒来了。”    盖乌斯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坐在高高的软轿上。轿子穿过人群的时候,仿佛从人们的肩头上飘浮而过。排场不大,只带了一队卫兵,但人们都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几个人之一。    轿子落下。他出了轿,表示哀悼的黑色托加披在身上,雅致的褶痕纹丝不乱。深色的软皮凉鞋轻轻落于地面,四条皮带用半月形的象牙扣系在脚背上。这是只有显贵的罗马人才有权穿的。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人群自动为他让开道路,许多人向他鞠躬致敬。我迫切地拥抱他,靠在他肩头落泪,像一个心碎的寡妇那样,扮演好我的角色。    “马塞勒斯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哀伤道,用手帕拭去不真诚的眼泪。    他的神色那样镇静,说话时连嘴唇都几乎未动:“带着你的孩子,到我家里来。我会做你们的监护人。”    我点点头,这在我的计划之中。现在,盖乌斯是唯一一个我可以依靠的人。但等到腹中的孩子出生之后,我将面临再嫁。在罗马,除了维斯塔贞女,年轻的女人永远无法逃避婚姻。而我对婚姻已经死心。    “我不想再婚。”我低声道,留心看他的神色,“我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因为我无法信任他们。”    他的神情毫无波动:“那你信任我吗?”    “当然,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但其他人,他们和你不同。”我需要争取盖乌斯的支持。有了他的支持,我才可能获得不再婚的特权。    “那就不要再婚。”他不紧不慢道,仿佛在说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你是三个年幼孩子的母亲,你要照顾他们。我会让元老院给你特许,让你不必再次经历婚姻。”    我彻底放下心来。以盖乌斯在罗马的权力,能做到这一点。我也相信,他不会为了缔结政治联姻,而牺牲我的幸福。至于其他人的想法,那不重要。    克丽泰来到我身边,轻声道:“夫人,那边有人想与您谈一谈。”    “谁?”我问。    “一个商人。”她报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我没空。”我淡淡道。自从盖乌斯获得权力,试图攀附我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脸上掠过阴云:“他知道一些事情。”    见她神色凝重,我察觉到事情不同寻常,便点点头,随她穿过草地。黑色长裙拖过地上那些湿润的花瓣,发出轻微的声响。    僻静处,陌生的男人等在那里。他其貌不扬,像街上的任何一个路人那样平凡,不具危险性。    “尊敬的夫人。”他躬身向我行礼。    我颔首:“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他走近我,近得可以耳语。某种近乎凝为实质的阴影,从他的面孔下倏忽掠过,宛如什么黑暗可怖的东西在水底潜伏,虽然水面上唯有平静。    他徐徐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在东方经商旅行的时候,曾接触过一种毒/药。它无色无味,却能置人于死地。如果不是因为它的价格异常昂贵,恐怕会成为所有谋杀者的首选。但世界上没有完全不留痕迹的谋杀。死于这种毒/药的人,遗体会泄露一些秘密。遗憾的是,您丈夫的遗体就有这样的迹象。”    我压抑住心底的波澜:“你是说,我的丈夫不是病逝?”    “他的健康状况,没有人比您更清楚。据我所知,他之前并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医生说,他是病逝。很多急病不见得会有显著的预兆。”    他的笑容加深了一点:“哦,医生。我没见过您的医生。但我私下接触过您家中的奴隶。他告诉我,您的丈夫去世那天,并无访客。也就是说,下毒的人,要么是您家中的下人,要么就是您了。”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目光宛如猎鹰,使我的后颈感到一阵凉意:“是您毒死了您的丈夫吧。”    “你别胡言乱语,玷污我的名誉。”    “如果您不是凶手,第一反应不会如此冷淡。你会想要搞清楚,究竟有没有谋杀的可能,以及凶手是谁。”他凑得那么近,在我耳边说话时,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吐息,像一条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    我后退半步,冷冷道:“你只凭我的一句回答,就给我定了罪?你没有任何证据,谁会信你的造谣生事?”    “但您敢赌一赌吗?”他无所畏惧地笑道,“如果这个说法被散布出去,总归是对您的名声有损。况且,您到底做了什么,你知我知,诸神知晓,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别做任何秘密之事,时间见证了所有秘密,并将揭露它们’【注6】。若您的秘密传到裁判官面前,真相一定不会揭露?想必您一定听说过第四个霍斯蒂利娅吧?她被定下杀夫之罪,只是由于一些旁人的证词【注7】。”    我冷笑不语。    他看向远处我的两个孩子:“您想想,要是您可爱的孩子们听说,他们的父亲是被您毒死,会有什么想法呢?‘母亲啊,我愿你是这三种情况之一:或者不再活着,或者活着被称作别人的母亲,或者从什么地方换一颗比现在好一点的心肠。’【注8】”    面对他之前的话,我还能勉强安然处之。但这话像一柄锋利的刀刃,扎进我的胸口。恐惧抽紧了我的喉咙。我咬了咬牙,直截了当地问:“你想要什么?”    “两百塔兰特。”    我惊讶于他饿狼一般的贪婪:“这么多?”    他咧嘴而笑:“您的前夫出身古老的贵族家庭,您的弟弟是尊贵的小凯撒。我相信,您一定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    我深吸了口气,维持镇定的姿态:“我没有这么多现款,这需要时间。”    “七天以后,我等您的支票。”他志得意满地微微欠身告别,每个步子都像是踏在我的墓石上。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我感觉身体很冷,胸中涌现恐惧。深吸一口气,我缓缓走回火葬台前,交握双手,直到它们不再颤抖。    火葬仪式终于开始。作为死者的妻子,我手持火炬,先后在四个角落点燃柴堆。    火焰升高,火势越来越盛大。两只作为祭品的公羊,率先淹没在火焰中,被烧成灰烬。哀悼者向火中投入散发浓香的石松果。祭司用蘸水的月桂树枝向参加葬礼的人群点洒圣水。    赫拉克利特认为,世界的另一端是一片大火。柏拉图的《蒂边欧篇》中,造物主用火来塑造诸神的形象,使之辉煌可观。烟气升腾而起,穿过云的漩涡,融入清冷的天际。    这不是我第一次参加火葬,但这次,不知为何,呛人的烟味、焚烧脂肪的气息,逼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克丽泰递给我一枚香盒,我嗅着它散发出的干燥的桅子花和丁香的气味。    燃烧持续了很长时间,人们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宴饮,拥挤的人群尽情畅饮免费的酒酿。看着那些欣然进餐的宾客,我忽然明白,或许,能闻到这种让人胃口尽失的气味的人,只有我一个。    终于,火势越来越弱。祭司的助手用暗红色的酒浆把最后的火焰浇灭,余烬在洒落的酒滴中归于沉寂。我以麻木的心情,亲手收殓了余烬中的骨灰,装到金瓮中,用双层脂肪封紧。骨灰瓮上的浮雕中央,刻画细腻的常青藤叶从花瓶中蔓延而出,鸟儿栖息于其间,啄食着浆果。还有四行刻字:    “冥府之神啊,  “一个家庭的主人,  “两个孩子的父亲,和一位最好的丈夫,  “他安息在这里。”    骨灰瓮被柔软的紫色布料包裹起来,放到事先挖好的墓穴中。大理石石板盖住墓穴,让它在不起风的森森柏树下沉睡。墓碑上的碑铭是他的朋友起草的,简述他一生历任的官职和业绩。浮雕上有海豚的形象,根据传说,它们载着逝者的灵魂游过苦海,抵达极乐之境。还有一对丰饶之角,象征着来世的富足。    但无论是官职还是财富,都不是马塞勒斯最想要的。    马库斯还太小,无忧无虑。他摸索着石碑上的字母,大声地念出来。我抚摩他的头,沉默不语。    ——————————————————————    我来到盖乌斯的宅邸时,夕阳的余光消失殆尽。夜色如幽深的井底,天边浮出月影,一轮明月格外清亮,但依旧照不亮无边无际的黑暗。那种巨大的黑暗,仿佛随时可能把月亮吞噬。    廊下盛开的蔷薇,是克劳迪娅当初吩咐下人栽种的。那绯红的花瓣与腥甜的香气,像一尾无声游走的小蛇,在黑色丝绸上留下一道血迹。    远处的花园里,传来青铜风铃轻微的响声【注9】。进入凉厅,夜风撩动帘幕。    盖乌斯躺在软榻上小憩,身上盖着薄毯。他向来不喜有人打扰,这里没有伺候的奴隶,烛台上点了几支羊脂蜡烛。乳白的油脂受热,一道道向下滚落。烟气微弱,羊脂与亚麻燃烧的气味也很淡,这蜡烛的确质量上乘。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面前坐下,还拿不定主意怎么开口,没有立刻叫醒他。    他闭着眼,开口道:“姐姐,你来了。”    我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睁开眼,坐起来:“你的脚步声。”    这也能听出来?我半信半疑:“我的脚步声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如果多次留心去听一个人的脚步声,你会记得。”    想起他从小对我的依恋,紧张的心情软化了。桌上放着一壶清淡的果汁,我自己动手倒了一杯,啜饮少许,轻轻呼一口气,靠在身后柔软的枕垫上。    窗外是黑沉沉的夜色。风灌进来,吹动烛火,摇晃一室暗影。    我犹豫,品尝着徘徊于舌尖的诸多可供选择的谎言,最终选择了最简单的真相:“是我杀了马塞勒斯。”    他平静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只是点了点头。    “你不意外?”我问。    “我知道,他从来都不适合你。”他凝视我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像一条被逮住的鲑鱼。    “那你是否知道,我为何要他死?”我不信他全无好奇心。    “我猜,他做错了事情,令你难过。”    这回答令我定下心来。虽然我知道,他绝不可能为此而绞死我【注10】,也笃定他会帮我摆脱困境,但之前仍然担心他因此不悦、对我改观。而现在,他直接把错误归咎于死者,仿佛我才是受害者。    我轻轻舒出一口气:“是的,他的确做错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以后变成他那样。如果他不死,我们离婚,按照法律,他会获得孩子的抚养权。所以,他必须死。”    沉默了片刻,我问出关键:“你会帮我吗?”    他并未立刻答应:“帮什么?”    “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以此勒索我。他想要很多钱。”    “你愿意给他钱吗?”    “不,”我摇头,“钱解决不了问题。以他的贪婪,不会就此罢手。即使这次我满足了他,他将继续用这个秘密要挟我,像折磨过伊俄的蠓蚋一样缠住我不放【注11】。”    “那你的计划是?”    我直视他的双眸:“我希望,你帮我永绝后患。”    他平静地回视我,目光像一把丝绸包裹的刀,仿佛可以透过我的双眼看到我的心,我只是一段被他破解的密码:“你真希望我杀了他?”    “没错。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如你所愿。”他平静道。    有他的允诺,那人定然逃不过死神的追逐。忧虑终于消解,但心中仍是一片空洞,并无半分欣悦。    最近几日,我不得一夜安眠,无论何时何地,似乎总能嗅到记忆里那种焚烧的烟气。我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某种暂时的气味所产生的错觉而已。但我知道,它来自马塞勒斯的火葬,来自我毒死他的那一刻。    就像古老悲剧中的台词:“可怕的事接连不断。一个黑夜带来了忧虑,另一个黑夜的忧虑又进来挤走了它。”【注12】很多时候,我只是关上门窗,长久地坐在黑暗之中。    “你还是不快乐。”盖乌斯靠近我,近得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菖蒲气息。    “现在我毕竟还是新寡的女人,不宜表现得太愉快。”    “你不快乐。”他重复,语气平静而笃定,目光刺进我的身体。    我叹息:“是的,现在我不快乐。但过段时间,总会好起来。”    他拉起我一只冰凉的手,低下头,嘴唇贴了上去,呼吸般地轻轻一吻。非常温柔的吻,亲人间的那种,不带情/欲。我感受着肌肤上他嘴唇的温度,就像得到无声的安慰,安慰我所遭受的一切。    他抬起头,修长的手包裹住我的手指。烛光跳跃在他的眼睛里,我能感觉到那双冰蓝眼眸中蕴藏的力量。    烛台上,一支蜡烛忽明忽暗地摇曳不定,烛芯向融化的油脂中沉下去,即将燃尽。烛焰最后闪了闪,便熄灭下去,升起一缕轻烟。虽然还有好几支蜡烛燃着,但这支离得最近。它一灭掉,光线便明显暗了些。    突如其来的悲哀袭击了我。镇定化为灰烬,我咬着嘴唇,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盖乌斯拉我向他贴近。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包围了我。    他与我,都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他下令杀过许多人,我也取走过不止一人的性命。我们都置身在阴影中。但只要我们在一起,阴影就似乎冲淡,不会变得更黑暗。通向过去的沉重大门最终缓缓关闭,他为它落上了门栓。    ————————————————————    三日后,我听闻消息:那个向我勒索的商人,连同他雇佣的两个保镖,在外出时,被一伙暴徒袭击而死。据说,从尸体上的伤口判断,袭击者使用了大量带利刃的武器。因此有人推测,这应该不是普通的黑帮仇杀【注13】。但没人知道凶手到底是谁,毕竟不少黑帮的背后都有政治势力【注14】。    在罗马这座人口数百万的大城市中,每天都上演着太多的新生与死亡。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式独一无二,离开它的途径却多种多样:马匹骤然脱缰发狂,厨房莫名其妙地起火,松动的瓦片与变质的鱼肉都足以取人性命,夜色更是亡命之徒的最佳掩护……死亡的陷阱,就像走在街上所见的打开的窗户一样让人习以为常。堆积在三人行刑官文书库中不了了之的卷宗不计其数【注15】。几天之后,这桩无头悬案便成为旧闻,如落叶归于尘沙,再不被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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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1】这种花叫Asphodelus,是希腊神话中生长在死亡原野上的花朵。【注2】古罗马早期的《十二铜表法》,对葬礼有不少严格的限制,以禁止铺张浪费。例如禁止举行丧葬宴会、死者的丧衣以三件为限、奏乐的人以十名为限等。【注3】古罗马葬礼上有点燃火把的习俗,即使是在白天。原因可能是因为最初葬礼都在晚上举行,惯例要用火把照明。【注4】在古罗马,火葬从未完全取代过土葬。因为火葬需要消耗大量的木材,比土葬更贵。所以,虽然当时的上层社会通常选择火葬,但贫民和奴隶大多是土葬。只有在传染病流行时,为了避免传染,很多穷人也会被集体火葬。【注5】葬礼上,死者的亲属女性披散长发以示哀痛。【注6】引自索福克勒斯Hipponous,残片第280。【注7】第四个霍斯蒂利娅(Quarta Hostilia),于前179年,被罗马法庭定罪,认为她毒杀了丈夫,并处以死刑。法庭认为她杀夫的原因,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执政官。(儿子是她与前夫的孩子,被毒死的是第二任丈夫)当时法庭判决的主要原因,是一些证人的证词。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证词,是有人听见她曾责怪儿子第三次竞选执政官失败,并说她能让他在两个月内当上执政官。丈夫在执政官任上死后,她的儿子果然获得执政官资格。【注8】出自索福克勒斯《特拉基斯少女》。这是许洛斯得知他的母亲毒死了父亲之后,对母亲说的话。【注9】古罗马的风铃名为Tintinnabulum,多为青铜制成,通常悬挂在花园里、庭院里或柱廊上,风动则鸣。这是一世纪的古罗马风铃照片:【注10】渥大维娅联想到被绞死,是因为之前的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前153年,罗马的两个妇女,Licinia和Publicia被她们的亲属绞死,原因是她们被指控毒杀了她们的丈夫(其中一人是当时的执政官)。在她们被送上法庭审判之前,她们的亲属就杀了她们。【注11】希腊神话中,天后赫拉的女祭司,因与宙斯相恋而受到赫拉嫉恨。赫拉把她变为母牛,又派蠓蚋叮她。无论她逃去哪里,蠓蚋都缠住她不放。【注12】引自索福克勒斯《特拉基斯少女》。【注13】按照罗马的传统,任何人不得在罗马城中携带或私藏武器(凯旋式与官方任命的刀斧手除外)。虽然当时这条法令显然已经松动,但黑帮使用的武器依然多是石块与棍棒,毕竟要得到大量武器不是容易的事情。【注14】当时的黑帮和现在不同,很多都是政治性的,背后有上层人士的支持,可以对政敌构成威胁。【注15】三人行刑官(tresviri capitales),罗马共和国时期的低阶长官,承担一些类似现在的警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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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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