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房子捡到只小狐狸头像一个杯子,不像真的!

  我叫胡小正,四川人。毕业之后找了三个月的工作,依旧是一筹莫展。
  那一天我回到租的屋子,手里拿着一张社营部发的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广告,全都是些服务员,临时工之类的工作。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我看到了这一页广告纸的角落上,写着火葬场招收炉房科员,工资不少,居然还是国家正式编制待遇。单位的名字叫四川崇明火葬场,只是所处的地方太过偏远。
  我照着电话就打了过去。对面的态度相当不错,说对,招收炉房管理员,只是地方太偏,所以一直空着,广告长期有效。
  火葬场处于市郊的地方,坐公车一个小时左右,修的很是气派,负责接待我的人名字叫李端,属于那种常年在职场上打滚,看谁都一副笑容的样子。
  李端告诉我,这份工作是夜班,我只管巡夜,但千万要记住,最后十二点之前,就要从炉房大楼里出来。
  说最后的一句话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表情很认真。
  这份工作,福利优厚,每天只用在十二点之前上班二三十分钟。对于被家里扫地出门的我,能有这么一份工作简直是奢望。
  上了半个来月的班,直到这一天,夜幕低垂,白天热闹的火葬大楼到了晚上的人已经非常的稀少。我刚刚进门,突然一个人叫住了我。刚来这地方,我哪认识什么人,扭头一看才发现是个大姐,这大姐看起来刚刚哭过的样子,一开口就问我,小兄弟,你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
  我问她有什么需要,这大姐红着个眼睛:小兄弟,我丈夫去世了,尸体就停在里面,我找不到这地方的停尸间,想要看他最后一眼。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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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楼前半部分是办公和追悼的地方,而停尸间在大楼的另外一侧,一般人是进去不了的。这来来往往过路的人,都没什么人理她,这大姐看起来也挺可怜,但我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说天色晚了,给她指了指厂内旅馆的方向。  一直到我离开的时候,这大姐还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我。  沿着走廊走了两分钟,才找到自己的值班室,换了制服拿着电筒出了门,开始在周围巡夜。  姓李就已经给我说过,从值班室出来的走廊分成了两条路,一条通向之前的追悼厅和进门大厅,是这炉房大楼的前侧,也是火葬场平时办公的地方。而我作为一个守夜员要去的地方,是另外一条路,通向大楼的背面,而最让人心悸的是,在这大楼的背面,也是一个追悼厅。  一座火葬场,在同一个前后侧,修了两个追悼大厅?  这一个跟另外一个形成了明显的区别。而且出了布局相似之外,里面的摆设看起来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东西,十分的老旧。甚至好些地方已经布满了灰尘,像是很久都没人打扫过的一样。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把往上的二三四楼每个房间都巡了个遍,手里拿着电筒转转悠悠,有工作人员急匆匆的下班,我还能走上去盘查两句。巡视完了之后正好十一点过,刚好走到那废弃的追悼大厅。突然我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安静的大厅里后侧,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居然打开了。  拿着电筒向着周围照了照,我记得清楚,之前的时候,这两扇门可是关着的呀。而且这么旧又大的两扇门,如果有人来打开,在这空旷的大楼里,不可能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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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这后门的门口往外看出去,拿着电筒昨照右照,门居然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只是这条路不到十米就成了死路,再往前是厂里的围墙,而围墙外面,直接就是厂外的荒山野岭。  就在我关门扭头的一瞬间,我猛的吓了一大跳,大厅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着个小孩。  刚才没有人啊?这小孩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小孩身上脏兮兮的沾着泥巴,样子有些怯弱的告诉我:哥哥,我家就住在厂子附近,今天我玩晚了,你把门锁了,我就回不去了。  我想着不就是个玩泥巴的娃子么?  我比划了下手电筒,让他别有下一回。  这娃子的身手,估计就只比我当小娃的时候差上一点,一咕噜的翻过围墙就没了影。看样子,还生怕我追上去。  我正要关门,突然发现这老旧大门门口的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仔细一看,一块手表安安静静的放在这儿。  那小孩出现之前,我来过一遍这门口,没发现什么手表啊?捡起来一看,这手表还蛮精致的样子。  第二天一上班,我找到了李端的办公室。把昨晚的事儿跟他说了。李端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说小胡,没事,厂里附近是农村,孩子经常到处乱跑。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新时代正直的青年思想占了上风,从兜里把那块手表拿了出来。李端看了看我一身旧西装打扮,又看了眼手里这明显跟我不符的手表。问了句是从哪儿来的。  我说是昨晚巡夜的时候捡到的。我根本没想到,李端正拿着杯子喝水,听了我的话,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在地上打碎了。  
  李端的表情很不正常,问我是不是在追悼厅那旧大门的门口捡到的。看着我点头,这李端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别扭,这货一个人一间办公室,我发现他还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似乎要离这块手表远点。  李端深深的吸了口气,告诉我,我要是信他的,今晚上就把这手表还回去,在哪儿拿的,就放在哪儿。以后要是再看到这种东西,最好就当没看到。  之前还笑呵呵的,但此时,这李端的神色给人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奇怪。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变得有些讳莫如深,只是说了句没什么。  殡仪馆有人丢东西也正常,我拿过来本想上交,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走出李端的办公室,我哪里会知道?李端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有些莫名的看着我的背影,自言自语一般的念了声: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上他了?  灰蒙蒙的天气,像是映衬着我灰蒙蒙的心情,我掏出手机想要给家里打电话。  毕业的时候,我跟爸妈早就闹翻了,我爸气的让我滚了就再也不要回去,我妈最大的爱好是打麻将,平时很少有心思管我。  眼中浮现起我爸冷漠的表情,还有我妈那漠不关心的声音,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机放了回去,我有些失魂落魄,或许我家里早就当没我这个儿子了吧……  这天我依旧是八点过出的门,跟昨天一样,准备到中侧的值班室换衣服,远远的看到值班室的灯亮了起来。我有些吃惊,按照李端说的,这地方晚上就我一个人,怎么还有其他人?到了之后,我才发现,里面坐着个老头,旁边还放着瓶“小尖庄”,浑身的酒味。  进门之后我问是谁,这老头有些醉醺醺的看着我:你就是新来的管理员?  我点了点头,这老头坐着,我反倒站着,特别是那一句“你就是新来的管理员”那口气和神色,比我昨天的问的那几次“这么晚了,还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去”不知道要专业了多少?  我问这老头是干什么的,他只是闷着喝酒,看他有些醉醺醺的,我也不好强行的赶他走。  我心想怪不得这火葬场虽然福利优厚,居然还聘请我这种菜鸟来做管理员。原来内部管理这么松散,随随便便一个老头就能混进来,在我这值班室里喝酒喝的醉醺醺。  到了十点钟,我换上制服出去巡夜,桌子上的老头已经睡着开始打鼾。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老龟儿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之后我拿着电筒就出了门。  刚走没多远,我发现这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起来了,远远的就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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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巡夜,我走前头,这老头走后面。好几次我回头,瞪着眼看着他,他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死皮赖脸的样子:怎么?小伙子,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不行啊?  我气的够呛。  巡完了夜,回到那废弃的追悼大厅。  这奇怪的老头一直跟在后面。突然,我就看着他几步走到那老旧大门的门口。以为他要做什么。没想到这老头吱的一声把大门给打开了,大门开了之后,外面是那条安静的小路。老头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外面,突然放了个东西在那门口。  夜色之下透着反光,那居然是个金戒指。更奇怪的是,这老头吧金戒指放在地上之后。居然还朝着那地上作了几个揖。  “年轻人,你来了之后。这门有没有打开过?”  我心里憋着气,我不找你麻烦你还冲着我嘟哝?谁知道这老头眼睛一瞪,那表情一瞬间让我有些害怕。又问了我两声,这门开没开过?  我回了句昨晚上才开过,一瞬间,这老头的声音居然带着抖,我听着他念了声。怎么会这么快?  我问这老头是什么意思?  这老头告诉我,他以前是这儿的管理员。  我不仅又仔细看了看这有些邋遢的老头,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老魏叹了口气,像是很困难一样的从嘴里说了句,厂里娃子是贪玩,但你又没看到,怎么肯定是小孩子打开的?而且这门这么重,小娃怎么推的开?  我也有些反映了过来。这老头说的有道理,昨晚为什么我就没想到,这么重一个大门,会是一个小孩推得开的?一丝阴冷涌上心头,一时间我居然有些害怕。  这一次,这老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说这地方修建的时间太长,特别是那大门,好些螺栓都生锈了。打开一次就多一分危险,让我没事即使巡夜,也尽量到前楼去,后面这一大块地方最好不要过来。听着这老头谆谆教诲的语气,完全是一个前辈在告诫后辈,我是个大学生,以前心高气傲,打死都想不到自己会落到如今这付田地。但这晚上,听到这老头的话,我居然感觉到一股暖意从心里升起。  我始终还是有些防备心理,觉得这老头的话不能全信。之前我不知道跟没跟大家说过,这走廊长的离奇,是连接前面大楼和这儿的通道。  一直到回了值班室,我发现这老头才松了口气一般,他拿起桌子上的尖庄喝了口,跟我说,他今天晚上专门过来还东西。  之后这老魏就只是喝闷酒不开口。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摸了摸自己兜里,开口说我昨晚上也在那地上捡到一个东西。正喝酒的老魏眼睛一瞪,样子突然变得很凶。  这老头的表情让我有些害怕,我把手表拿了出来。谁知道这老头根本不敢碰这手表:你是在那地方捡到的?  我告诉老魏,我捡手表的地方,跟他放金戒指的是同一个位置。  老头拉着我就往刚才的地方跑,我没想到这五六十的老人家,居然还能跑这么快,到地方之后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老魏快速的说了声你快放回去。  老魏的样子很凶,让我我心里一哆嗦,我没有问原因,把手表拿出来丢在门口的地方。  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小兄弟,这地方太大,我找不到地儿。你们知不知道我老公放在那儿。我一看,在这废弃追悼厅的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人,正一脸可怜的看着我。  这人不就是前厅的那个妇女么?  老魏问我认识她?我说就是个家属,看着样子,是思念丈夫过度,想到停尸房去看一眼她的老公。只是这妇女怎么一个人晚上进来的?  老魏听了我的解释。脸色瞬间就变得很是奇怪,瞪了我一眼:是个屁的家属,你知道个什么?  这老头的骂声让我心里一抖。没有回答这女的的话,拉着我就回了值班室。  我们两个回了值班室,不久,那妇女亮光居然走了过来,我吓了一跳,值班室是在走廊旁边,这妇女此时就站在外面,敲门声响起,这女的样子像是很着急。  老魏边喝酒边和我聊天,压根就当没看到那妇女一般,我看到他的手都有些抖,像是在强行的装作看不见。窗外的妇女一双可怜的眼睛盯着我们两个。  这妇女盯了我们两个很久,到了最后像是知道我们不会开门一般,才叹了口气,有些可怜的顺着长廊走了。  老魏把酒一放,站起身来往外看,像是确定那妇女已经走了一般,才明显的松了口气:小胡,以后你晚上在这儿值班。不管看到这窗户外面有什么人,千万不要答应,也不要开门。  我心里奇怪,这妇女大白天的我又不是没见过。之前我就把头天遇到这女的事儿跟老魏说了。这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心里直接就是一麻,他说,这女的虽然他没见过,但他可以肯定。这女的,不是人。  现在这现代化的火葬场大楼门口,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值班室所在的楼栋背后的那一侧。只要经过那长走廊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才回到了现代社会一般。  当天晚上,这喝的有点醉的老魏跟我讲了好一会儿。全是这火葬场以前的一些事儿,但每次我一问关于手表和那女人的问题,这老头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只是在嘴里念叨,你还回去了就好,不还回去那女的能要了你的命。  我心里一惊,出来之后一直没看到那妇女的人影。难道,像老魏说的。那女的。真的不是个人?  这天晚上,我早早的回去睡觉。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去火葬场的食堂。  早上的点,去食堂的各条路已经是人头涌动。我着实震撼了一把,貌不惊人的崇明火葬场,背后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市郊的地方虽然是荒山,但也是寸土寸金,一个火葬场的内部,居然还分好几座山头,住宅,办公区,接待区修的到处都是,甚至有三轮车在路边拉生意。  我随着人群往前走,来来往往的都是议论闲谈的声音。就在这时候,突然,旁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小兄弟,现在多少点了?  我抬手看了眼:八点四十。就听到一声谢谢,再一看,刚才那人已经走了。连脸都没看到,只是在人群之中留个个背影。看着居然是个大姐?  这大姐的背影很快就没了影,突然,我心里一震。身子瞬间僵住了。时间?我……我哪里来的时间?我抹开袖子一看,一块精致的手表正规规矩矩的带在我的右手手腕上。正是昨晚上的那一块。  我浑身冰冷,这手表,是什么时候到我手上来的?  一瞬间我想起了昨晚老魏的话,赶紧哆嗦着取了下来,把这玩意丢在了旁边的草丛中,走的要多快有多快。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之后的时间我继续上班。  自从那晚上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叫老魏的老头,就跟他走的时候说的一样,他是最后一次去那大楼,是去还东西。  但从那之后,我留了个心眼,晚上巡夜也格外的注意,进门之前随手在衣服兜里装一把铁砂,在老家农村的时候,有个风俗,要是跟哪家人有过节,就往别人祖坟头上撒铁砂。我心想铁砂可能会管用。  废弃追悼厅里,那扇大门一直没有再开过。我值班的时候也看过过一些人,但都是火葬场加班的职工,没什么特别。  一直到了第七天晚上。我去大楼里面巡夜,让我惊骇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夜色下我刚到大厅,就看着那大门大开着的。麻着胆子过去看,那一只已经被我扔了的手表又诡异的摆在那儿,我打着电筒前前后后都找了个遍,哪里有什么人?那手表的出现就像是个噩梦一般。  我没有敢动,任它摆在那儿。  
  大门门口是楼房的后侧,门一关平时也不会有人来。  到了第八天,那门口除了手表之外,多了一件东西,是一个金戒指。之后一连几天,每天晚上我去的时候,那老旧的大门像是在等着我一样,早就大打开着,每天都会多一个东西。戒指,水晶发夹。  整整五天,那门口多了五件东西,我一件都没动。一直到了第六天,这一次特地去的很早,跑到那大厅里一看。那两扇大门死死的关着,这时候还是七点过,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虽然是废旧大厅,时不时还是有人经过。来了段时间,这里也陆续有人认识了我,多少都打个招呼,只是见我一个保安,端个凳子坐在走廊门口,别的不看,眼睛就直直的盯着那扇大门,多少会有些奇怪。  一直到八点过,我正准备回值班室。刚刚扭头进走廊,突然,吱吱的声音响起。  我心里一惊,赶紧扭过头,就看到,那扇老旧的大门,居然就那么自己开了。我赶紧走了过去,里里外外都没有人,这一次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全过程。  我惊骇莫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有些头晕,因为就在那地上,比起昨天多了一件东西。这是一个手镯。  站在门口,我心里一阵发凉,此时身后响起了什么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个下班的职工,说从之前开始就一直在注意我,问我站在这儿发什么呆。  我也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指了指这一道门。说你没看到这门自己打开了?  谁知道这人一脸奇怪的神色,说了句,你这人真是奇怪,那门是关着的呀,我看你这保卫走过去,把门推开之后就在那儿发呆。  这门是我推开的?这职工点了点头,说可不是么?关的好好的,我看着你推开的呀。  我心想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特别是那种头晕的感觉,让我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跟这人解释。这人低声骂了句瓜娃子一类的,扭头也是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而此时,我也没什么心思去注意,这职工离开的时候。走路的样子像是很有些别扭。  当晚我下班很早,一刻也不想再在这地方多待。晚上睡不着觉,到夜晚商店里去打电话给李端。在这地方无亲无故,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接我入厂时,那笑呵呵的李哥。  李端是在睡梦中被我吵醒的,一开始的声音很不耐烦。直到我一咕噜的把事情说了之后,电话那头,我似乎听到他打了一个冷颤:你又在那地上看到东西了?  李端关心的似乎只有这一点,听了他的语气,我更加的确定,火葬场这一份工作不正常。而且是极其的不正常。  我恨不得飞过去给这人两巴掌,这人扯来扯去几句话都扯不到重点,我直接撂下了狠话,要么,你就把那整我的人找出来。再检查一下老子吃的东西,是不是被人下了能够产生幻觉的药物。要么,你个龟儿子就另外找人,这份工作我没法干了。  这话我说的丝毫不留情面。李端让我放一百二十个心,说这种事儿以前也发生过,有保卫在那门口捡了东西,过了没多久害了病,厂里调查了很久,也没查出过什么原因。但也有人在那里干的时间比较长,最后总结出一个经验,只要能把东西还回去,一般都不会***。  李端在电话那头找了很久,最后给我说了个地址。让我有空去问问。  过程中我也没怎么在意,这李哥的语气在前后转变十分的大,就在我说了不干之后,这龟儿子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好,主动找东西,而且语气也变得十分和蔼。  当晚我回到宿舍睡了觉。这天晚上头一直有些晕,我几乎是几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口渴,喝了很多水才上床睡着。宿舍给我配的是那种两层床,上面一层被我拿来堆杂物,平时我自己就睡在下边。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准备穿鞋,突然,发现屋子里的光线有些不对,再一看,居然是宿舍的门被打开了。而就在我的鞋子旁边,多了点什么东西,那是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根本就不是我鞋子的印子。  我第一时间把上层的东西检查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丢任何东西。  我仔细的看了看那个陌生的鞋印子,突然发现了一点,这印子是朝里的,正对着我的睡的位置。看起来……不像是偷东西。  反而像是,有人站在我床面前,在我睡觉的时候。就一直那么看着我。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我背心升起。  而一直到这一天的下午发生的事情,让我永远都不能忘记。  因为这件事,几乎颠覆了我的认知。  火葬场因为人手不够,让人过去帮忙,李端可能觉得我是新来的,直接给我打了招呼。  这地方的保卫其实还是很多的,附近的住宅区,场区大门,很多地方都配着管理员。唯独哪一栋最重要的火化尸体的火葬场大楼,就只有我一个。我跟着几个保卫走,问他们下午到底是去做啥?一个保卫告诉我,看着架势,肯定又是停尸房的床位不够用了,厂里决定拉一些常年的尸体出来火化了。  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并不是所有尸体一来就能第一时间火化,有的地方死了人,家里又没钱的,只能是放在停尸间,有些尸体,一放就是好几年。虽然说政策有些不人道,但现在的行情就是这样,更有的凶杀案没有定性,拖久了各方面相互扯皮,尸体只能放在火葬场。  一个保安边聊着天,边指了指对面的长走廊,说哥子,那就是你上班的地儿?  我点了点头,但始终觉得这保安的语气有点奇怪。  停尸房温度低,几个人搬尸体的之前都要把床位上的白布掀开。  一趟一趟的尸体通过床车被搬到了二楼。当几个保安掀开其中一个白布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尸体是个老头,浑身都有些萎缩了。不是别人,居然正是那天我看到过的老魏。  旁边几个人叫我赶紧点,我声音抖得都有些不清楚,就指着那床上的老头身子,问他们几个。  一个保安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你认识他?  我吞了吞口水,赶紧摇头。老魏的身子躺在床上,一旁一个保安开了口。告诉我别害怕,他第一次干这活的时候也是吓的不轻。这老头已经死了两年了,死的时候还是厂里的保安呢。他没有亲人,也不知道老家在什么地方,所以就一直放在这停尸间。  看我惨白的脸,这保安和另外两人,推着老魏的身子就出去了。临时走还劝了我一句,说死人放久了就是这样,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站在停尸房门口,脑海中闪过的是那天晚上遇到这老头的一幕幕,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拿着瓶尖庄酒。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出了大楼的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水泥路白地晃眼,耳边是梧桐树叶被风吹过的刷刷声,我脑子里几乎全是太平间中魏老头那张惨白的脸,我感觉心里堵的慌,把身上的职工西装脱了下来,经过一处地方的时候,我听到远远的几个大姐还在低声骂。  说你看那个瓜娃子,这么冷的天,穿着那么点,一个人在路上走什么走?难不成脑袋真的傻了?  秋天的火葬场里,一座座的建筑林立,周围还有两三片的树林。此时的树林落叶满地。我一个人呆滞的走在这树林中的石板路上,周围偶尔看得到三三两两的职工在这里面散步。  从小我就有那种憧憬,自己走在落英缤纷的树林中。迎面或许一个低头正在看书的文静女孩,经过的时候不经意间四目相对,那该是一副多美的画面。  只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景色没有在那修的像是方块一样的大学校园中实现。反而让我在这么一间火葬场里,看到了落英的画面。  只是此时,我手里拿的却是一件保安的制服,而且,我还在上班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死了两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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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因为害怕,或者是某种压力的作用下,你越走觉得自己身子越麻木的感觉。  为什么我就去接了那一则招聘广告?  不止脱下了工作服,我甚至把自己的工作证件都拿了出来,上面选的是一张我上大学时拍的黑白照,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照片上当时的笑容是有多肆无忌惮?  我找了个石头凳子,一座就是一两个小时。  过路的好些人都在看我,我觉得自己肩膀被谁碰了一下,扭头一看,是个妇女,正帮我拿走掉在我肩上的一片枯叶子。  这女的不是别人,居然就是那天晚上,在大楼里面问路的妇人。  我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这大姐有些局促:小伙子,你咋一个人坐在这儿咧。  我反复的看了这大姐好几眼,过程中还使劲的眨眼睛,才确定这坐在我面前的,真的十个人。在这儿偶遇这大姐,可能看了我的奇怪举动。这大姐也是开了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这小兄弟怎了?大好年纪,怎么做的事情都这么奇怪?  我注意到,她加了个都字。  我下定了决心,几乎是抖着声音,问她关于那晚上的事儿。  这大姐说,那天晚上,她想问路,就一个人进了大楼的后侧,听到里面有声音,走进去一看,就看着我一个人打着电筒。站在那开了的大门口自言自语。  因为觉得有些奇怪,她就跟了过来。之后的场景就是,我在走廊里面走,先是进了停尸房逛了一圈,之后回了值班室,过程中自己一个人一直在说话。再后来她就到那值班室窗外叫我,看我坐在里面喝酒。这大姐敲窗户的时候,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说到这儿,这大姐叹了口气:小兄弟,当时你那眼神,看着我的时候好凶哦,可把我吓了个惨,我心想是不是惹到了你什么。赶紧就扭头走了。  原来从头到尾,那天晚上在值班室,就只有我一个人。  “小兄弟,你把你那块手表当成个宝贝一样,我看到你坐在里面,一直对着那手表笑,最后往你手上戴。”  我问她,大姐你的脸色很差,这大姐的表情,是属于那种看上去都已经木然了的脸。她告诉我因为他丈夫去世了,几天没睡觉,所以脸色才会是我看到的这样。  这。是一个人长期疲倦和哭泣之后的正常现场。而我……却潜意识因为这个,对她产生了防备心理。  手表……原来是我自己带上的。  临走时,这大姐还把那坐过的石凳的瓷砖小心的擦了擦。念了句,小伙子,你心肠好,可别有什么事儿想不开。我看你一个人坐这儿发愣,就过来跟你念叨两句。好人会有好报的。  大姐跌跌撞撞的走了,我抬头看了看树林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似乎一直就不会晴一样。在嘴里念了句:好人真的会有好报?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活着鬼迷眼?我失魂落魄的一直坐到了傍晚,那晚上我看到的老魏,已经是个死了两年的人,还有我亲眼看到那自动打开的大门,和床前的脚印,难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是我的错觉?  错觉……错觉……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真实的错觉?  我意识到,这一切的原因,难道就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捡了那莫名其妙打开的大门口的手表。那大门本来就修的诡异,哪一家火葬场的大厅门口会对着荒山野岭?  我看到了死人。我……我真的看到了死人。  我清楚,一种极度的恐惧和不好的预感,早在我看到老魏尸体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我心里。  人因为无知所以会害怕,特别是自己无法解释的东西。对于鬼魂一类,我从小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因为我自己从小身体就不好。  天色渐晚,我出了树林,完全是无头苍蝇一直的走,脑子里面乱成的一团***,会不会连此时我看到的这火葬场都是不是真的?  厂子出门之后是一条杂货街,我听人说过,由于来火葬场的人多,这条街也是逐渐那么发展起来的。  我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周围的人群来来往往,门面是配套的纸钱香烛店,外面是小吃摊子。  这时候我才发现,在这条街的末尾,像是市场划分一样,不再有小吃,零零散散的摆着很多算命的摊位。  我正好经过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我。  “小伙子,来算个命?”  扭头一看,那是角落里的一个算命摊子,十分的简陋,地上只有一张画着八卦的纸。周围的摊位面前都围了很多人,偏偏这一处摊位,面前一个人也没有。  这一幕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我摇了摇头准备继续走,谁知道这算命老板的下一句话让我突然停了下来。  “你印堂发黑,有怪遮眼,要是不来让我给你算一算,怕是悬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一样刺进了我的胸口。  跟其他摊位上的老头老太太不同,这个算命的是个中年人,穿着一身黑西装。我一过去就问他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怪的意思你都不懂?怪就是鬼,鬼就是怪。  我心里有些戒备,但这人句句说到我心坎里面,问我是不是厂里职工,我本来就穿着这身衣服,那还用问?我不禁又仔细看了看这中年人,你这儿生意这么差,不会是骗钱的吧。  中年人告诉我,他生意差不是因为算命不准,而是他这个摊子,已经算死过好几个人。  “两年前,有一个老头也是像你这样,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我喊住他给他算命,结果不久,那老头就死了。”  我眼睛都瞪了起来,两年前有个老头,难道说的是……  谁知道这中年人直接问我,你是不是火葬场那废弃追悼厅的保卫员?  中年人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我还来不及挣脱,他已经把袖子给我卷了起来,问我看到没?此时我右手手腕上分明什么都没有,中年人笑了笑,说你再看看。夜晚的街道下,我拼命的眨了眨眼,之后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一块精致的手表,正安安静静的带在上面。  怎么可能?这手表一直都在我的手上?  我一脸惊恐说不出话,中年人说我被怪遮了眼,自己看不到而已:小伙子,这块手表,你最开始就不该自己带在自己手上,这是一块邪门手表。  “年轻人,你信不信我?这件事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死。”  这话像是雷击一样打中了我。我再次打量了一翻面前算命的中年人。  我这副挣扎的表情哪里瞒得过他?中年人叹了口气:没用的。这东西你丢了之后它自己也会回来。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是早点准备吧。  准备,准备什么?这中年人当着我的面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用手一指街上另外一边,那一间间纸钱香烛的铺子。小伙子,我让你准备的,是你自己的身后事。  着急之下不管我怎么问,这中年人也不再回答。  我这么个二十多的汉子,总不能跪下来求你这个龟儿子吧。你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说?  看我站在原地,两个眼睛都瞪出了血丝,他似乎有些害怕我掀他的摊子,总算在走之前又告诉我一件事。说他都是听说的,捡到过这种东西的,其中只有一个人没有死,看在我没掀他摊子的份上,他给了我一个地址。  他只是个算命的,只会看相,让我去问问这个人,或许会有办法。  
  我浑身冰凉,走在火葬场这条衍生的大街上。时不时的看一眼手上这块又突然出现的手表,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的魂魄都丢失了一般。  当晚我再一次的失眠,会不会是真的有人在整我?我产生的这些幻觉,究竟是怎么回事?躺在床上,我再次的把手上的手表拿出来看。  之前我一直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这一块手表:  精致的表带;  光洁的表盘;  还有里面一直在转动的金属指针。  我突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吓得我差点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块手表,先不说从样式上不是现在的风格,虽然做工精致。但根本就是二三十年前的款式。但就在表盘内侧,代表着日期的小圆盘上,其中一个刻度上有一个红点。  而那红点表示的时间,是9月25号。  这个时间代表着什么?我看了看日历,今天是9月23号,那么距离上面的日子不久只有3天了?表上的时针还在哒哒的转。但我早已瞪着眼睛没有丝毫的睡意。  难道三天之后,就是我的死期?  我其实从小我身体就不太好。一出生体弱多病。我奶奶是村里的接生婆,后来才进城跟着我们,但我听爸妈说,似乎我奶奶以前也做过仙婆一类的事儿。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也就没再继续做下去。我从出生的时候,奶奶就在我胸口带了一根银针。农村人迷信,说银和铁有辟邪的效果。  年少不懂事,毕业之后又是离家出走。到了这种情况下,我才能感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不孝顺。我试探性的拿起这根银针去碰了碰手腕上的手表。突然,我发现了极为震惊的一幕。就在这辟邪的银子接触到手表的一刹那,表盘上的指针居然停下来了。有那么短短的三秒钟。指针又开始继续走动。  燃起希望又被覆灭,我心灰意冷,连辟邪的银和铁都没有用……还是没有用。  第二天我进了市区,城北一带的偏僻处找到了那一家卤鸭厂。因为昨天那中年人给我地址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他给的地址,和那晚上陈端在电话中给的,是同一个地方。  卤鸭作坊里面简直是不忍直视,里里外外全摆着毛都没刮的鸭子,拔毛的沥青烧了一口大锅,几个工人还在拿着鸭子往沥青里面丢。  我说明了来意,几个工人给我指路,最终在作坊的角落里,我见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工人,我问,您是不是鲁师傅。  旁边还是一堆臭熏熏的鸭子,这师傅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他就是鲁立明,问我找他什么事儿。  作坊里面沥青味太重,这师傅说不能久待,让我先出去。我说明了来意,把自己的证件给他看了一眼,谁知道鲁鲁立明转身就回了作坊,留下一句话,说我认错了人。  站在作坊门口,我实在是忍不住,大吼了一声。鲁师傅,这一次你千万得帮帮我,要不然我站这儿今天就不走了。  站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带口罩,作坊里的味道熏的我脑壳都有些昏,但我始终一动不动的站在这小作坊门口,几个工人过来劝我,我也不说话。  终于,鲁立明再次走了出来:小伙子,你去对面那家馆子等着,中午我过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这人总算是松了口气,走出作坊,闷热的环境下我衣服早就全部打湿,大汗淋漓,一身的臭味。在对面的馆子点了一桌子菜,等到中午,鲁立明远远的走了过来。  鲁立明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叠报纸,我正要开口,他把那一叠报纸递给我,让我先看看。  这全都是好几年前的老报纸,我看了看日子,每一份并不相同,有一张是1999年9月。有一张是2005年9月,我发现,虽然年份不相同。但几乎每一张都出奇的是当年的九月份。  我拿着1999年那张来看,其中一侧新闻的一张照片把我吸引住了,这张照片的情形,不就是我工作的崇明火葬场?而内容则是,火葬场失事死亡一人,死的人是个保安。  读完这侧消息,我拿报纸的手有些抖。鲁立明到这时候才对我说了句:  那是当时在那里上班的黄克,一场火灾,就死了他一个人。  鲁立明拍了拍这几叠报纸,说这上面的新闻事故,都是曾经做过崇明火葬场这一份追悼厅守夜员的人。  “小胡,这还是***故死的人,算上那些正常死亡的,几乎每一个做过那份工作的,最后都没能活命。”  鲁立明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我赶紧礼节性的陪了一杯。  我问他什么是正常死亡,他的声音带着沙哑,似乎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一样,告诉我。  一个保安叫郑田,北方人。是猝死在值班室里。  有一个叫刘全山的老人,上班三个月,心脏病突发,死在巡夜的路上。  夕全,南方人,四十多岁,做了半年,也是生病死亡。  鲁立明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瞪着眼睛看我。说那黄克是死于火灾,真相其实早就被火葬场国营单位给隐瞒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在我再三的询问之下,鲁立明拿着黄克那张报纸,上面还有一个穿着制服一脸笑容的小伙子的照片。  :呵呵?你以为真的是火灾?他是半夜把自己锁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用汽油***死了。这就是为什么那场火,只烧死了他一个人。  我不敢相信,这些报纸上面千真万确的消息,还有鲁立明口中那些自然死亡的人,这一个个都跟我一样,全都是应征了那一份福利优厚的工作?  鲁立明喝的有些醉了,回忆的时候突然情绪失控了一样,有些惊恐的吐了一句“太邪门了……太邪门了……他们都是去捡了那些东西……”  鲁立明问我,是不是在废弃大厅的门口,只要那门一开,地上都会出现一样东西。别分是,戒指,项链,发夹,还有手镯。  戒指,项链,发夹,手镯。  我在那门口发现的东西,几乎每一样都被他给说中了。  看我点头,他问我,   “那那些东西,你自己有没有带,给没给别人带过?”  我是全部都实话实话,到了我如今这种情况,我知道,可能哪怕有一点的隐瞒,或许这鲁立明就不会再相信我。那么这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就会一直这么伴随着我。  我把实际情况跟他一讲。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些东西你没有给别人带过。”  这初次见面的汉子,酒醉后的笑声听起来居然有些凄惨。  :我跟很多人都说过,但就是没人相信我。一直都没人相信我。要是我早知道那工作那么邪,如今也不会躲在这儿不人不鬼的过我这下半辈子。只是我老婆小婉,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人啊,五年前就那么走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那个戒指,是我亲手给她戴上的,她还跟我说,那是她这一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看着大汉那痛苦的表情,我想我已经猜到了后面的结局。  鲁立明说,小胡,我跟你说一件很邪乎的事,一开始他也没相信,但后面证明,那些东西出现的时候,除非带在人的身上了。不然就只有我们自己才看得到。  他当初在大门口捡了那几样东西,拿出来的时候,他老婆还很奇怪的问他,到底要送她什么,鲁立明当时奇怪,就给老婆带了上去,他老婆这才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个戒指。只是第二天,他老婆就死在了家里,死的时候,发疯一样的把自己的手给咬断了。  鲁立明是在她老婆的嘴里找到那个戒指的。被从嘴里弄出来的,还有他老婆的手指。  “老婆,我对不起你。”  饭桌上,我亲眼看到,他当着面就开始啜泣,也只有这种经历,能让这么一个大汉哭成这幅模样。  听了他的事儿,我喉咙都发干了。问他是怎么躲过的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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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过两个故事。
  MARK一下,这两天读的很过瘾。
  打了好多都没了
  一直忍耐,我终于问出了我最想说的话。鲁立明擦了擦有些沧桑的脸,把自己的衣服领子敞开了。一条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胸口的恐怖疤痕露了出来。  一个人有这么一条疤痕,还能活下来?  “你以为是别人砍得?”  鲁立明摇了摇头,告诉我,那是他自己亲手砍得,戒指给了他老婆,而他则带了那条项链,他老婆死的那天晚上,他也差点没活下来,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知道他用自己用刀子,差点把自己半边脑壳给削了下来。  最后他家来了一个人,帮了他的忙,不然这条命早就去了。  他由于伤口太深,砍到了神经线,现在从外面看出来没什么,其实他的左眼早就瞎了。  怪不得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别扭,他的一只眼睛真的只能睁开,但眼珠子保持一个方向无论如何都转不动。  鲁立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我,难道我没发现,只要经过了走廊,一到那栋大楼的后侧。除了电灯之外,就没有一件用电的东西?  桌子椅子全都是二三十年前的老物件,就连走廊里面,一道道门的把手,也全都是一些掉了漆的老物品。  这么大规模的一个火葬场,实力不是一般的雄厚,为什么会在那大楼的后半部分,全都用这些老旧的摆设。要不是顾忌着什么,你会相信?就连值班室箱子里,放的吧半箱子老尖庄酒,都是在十几年前,已经停产了的东西。  我已经走出了饭馆的门,这残疾大汉还趴在桌子上,发呆一样的看着上面的那叠报纸。  我突然想起来,这汉子之前的话里面,其中有一句十分的不对劲。我猛的转头问他,你能活过来,是因为那晚上你家里来了一个人?  醉了的鲁立明乏力的朝我点头。说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西装,破破旧旧的样子,也不知道干什么的。三十岁的年纪,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听了这个形容,我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我突然想起来,这人嘴里说的,难道就是昨晚上那个算命先生?  我有一种立即就从这县城坐车离开的冲动,但此时的我无论如何都不敢这么做。那报纸上,一个个保安死时的惨状不断浮现在我面前。  无时无刻我都能感觉得到,自己那被袖子遮住的右手手腕下面,那个指针一直在不停的转,只剩最后两天多就到了上面红点的位置。  到时候,我想起了遇到的那恐怖的老魏,即便是在我幻觉之中,那老头依旧念念不忘的要去还拿了的戒指。还有那一个个死了的保安。  两天之后,我真的就会变成跟他们一样?  重重谜团之中,这鲁立明,果然告诉我一件绝大的秘密。那就是最后他活命的过程。  我越想越肯定,他说的就是那个算命的中年人。  下午坐车回郊区的时候,我满脑子只有一件事,马上找到昨晚上那个算命先生。  昨晚上,我在那门口碰到吊儿郎当的算命先生。绝对不是巧合。这个中年人莫名其妙的,开口就冲我说那些奇怪的话。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就是最后救了鲁立明一命的人。  这中年人肯定知道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背后的秘密。  自从我到那个郊区火葬场上班,背后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我的一举一动。这份工作以前发生的一切事情,每一任的保安都没有好下场,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冤魂作祟?  回到火葬场,我去了衍生的那条纸钱铺子街,直直的往昨晚的位置走去,到了地方之后却发现这里早就空空如也。  我问了旁边的摊位,算命的大爷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说,小伙子,你说什么呢。你自己看看那位置,怎么够摆得下一个摊子?那地方一直就没人,你还不如到我这儿来看看。  一股凉意从我背心升了起来,但转眼一想,这些算命的之间本来就竞争激烈,附近的这几个摊子为了争生意,什么话说不出来?  我在这地方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始终没看到那个算命先生。  到了天色渐黑,我才失魂落魄的回了火葬场。难道那个角落里,真的一直都没有人在那儿摆过算命的摊子?  我找了这个算命摊子两天。两天时间里,在这种压抑的心情下,我有好几次甚至把这块手表取下来,摔在地上用砖头砸烂,把这东西当场成了砸一块废铁。  结果第二天我是听到一阵滴答声醒来的,才发现自己右手枕在自己耳边,手表依旧完好无损的带在上面。  这个现象让我极度的惊恐,这……这真的是一块邪乎至极的手表,而我意识到,戴上它,我就会产生自己经历过的事都不是真实的,这样惊悚的幻觉。  直到第三天,七点过我准备再次去上班,在大厅中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转的人正在调戏几个接待女孩,逗得女孩哈哈大笑。  那不就是那个算命先生么?  我激动走到他面前,这人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正是那两个女的的屁股位置。他小声的念了句,“这沟凳子真圆”。  “你怎么还没死?”  他见到我似乎很吃惊,激动之下我说能不能请你吃顿饭,他说饭到不用了,可以考虑给我介绍个认识的纸钱香烛店,让我用请客的钱先去提前置办点。  就好像你满怀激动的去求人,却被人当面侮辱。我抖着嘴唇,准备转身离开。他却把手搭在我肩膀,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已经收了起来,  “年轻人,人总的面对很多东西。今天我到这儿来,就是专门来等你的。”  我心里再次激动了起来,专门等我?谁知道接下来他眉毛一皱,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结果你让老子等了两个小时。  他说说我相信他就跟着他走,我虽然奇怪,但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抱着一种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这背后藏着什么,老子舍得一身剐,也要拼命。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个算命的阴阳。以前就在郊区算命,五六年前来到这地方的时候,发现火葬场某个位置阴气特别的重,简直已经到了冲天的地步,连他自己都害怕。  我心急问了好几次,这中年人一直不肯承认当初救了鲁立明的是他。反而叹了口气,语气很有些落寞,说救姓鲁的人,不是自己,那一次,是她老婆帮他挡了那一劫。  我心里像是被锤子狠狠打了一下,难道,这就是一个无法逃离的结局?一旦在那地方捡了东西,就一定会死?  我问他要带我去一个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这件事情,可能都跟一个村子有关,而老魏,生前就住在郊区附近的一个村子里。  这地方距离火葬场已经十多里路的样子,已经彻底的离开了市区,四川南方一带的城市大多修在山岭之中,前面的村落很是偏僻,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老旧房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要在大山之中找到这么一个地方,那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距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路的两边居然全都是一些荒坟。  中年人停下了步子,语气有些慎重,  “小伙子我跟你说,或许是我迷了路,我打听了这事之后,昨天就过来了一次。只是当时我看到前面,还是一片荒山。结果今天我带你过来,我打听到的村子就真的出现了。”  他莫不是成心吓我?我也承认这地方偏僻复杂,很有走错路的可能,但夜色下的那村子还在冒着炊烟。  我们在村口的一座坟边停了下来,他说这地方不能直接进,要先问问路。  他从身上拿出三根香,点燃之后也不插下去,就放在坟前。手一松,这三根香倒了。一时中年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在他的招呼下,我把香拿了起来,这时候我看得清楚,同样没有插进土里,三个香头突然就亮了,燃的很厉害。而更加奇怪的是,我感觉到就在我手碰到的一瞬间,右手的手表莫名的一抖,颈子边上像是有一阵阴风吹过。  
  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这是个解释不清楚的事儿,难道,我手上的手表。真的和前面偏僻的村子有关系?  中年人说,这就算是问路成功了,要是刚才点不燃,今晚上这地方,我们是打死都不能进去的。  我们两个陌生人进了村子,路边有几个老大爷在下象棋,我打听老魏的事儿,没想到这大爷还真的知道,只是说老魏孤苦老头一个,听说死在外面了,都死了好几年,连坟都没有。  顺着这大爷指的路,我们向着村子东头走去。  到了老魏生前住的地方,我才发现果然是一间很破的房子,长久没住人,老魏的房子屋顶都掉了半边。里面早就是一片废墟,瓦砾砖头到处都是,还长着野草。  站在门口,一种失落的感觉涌上我的心里,来这里有什么用?老魏已经死了,房子早就荒废了。而这儿,明显就是个普通的山里村子。  就在距离老魏家最近的院子里,住着一个老太婆。  她叫陈婆,跟我们讲了一些关于老魏的事儿。他说老魏岁数比他小,都是一个村儿长大的,一辈子孤独,无儿无女,自从几年前离了村,就很少回去,这两天更是人都没看着。  老太婆捏捏叨叨,转身进了自家厨房。  跟陈婆拉了一会儿家常,老魏就是一个早就离开了这个村子的人,我们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的信息。  坐在陈婆家门口,我心里憋的慌,中年人拉我来这个村子,只剩农村的断壁残垣,有什么用?  等到陈婆回了自家厨房,中年人在旁边小声的问了我一句,你看没看到那老太婆的手?  这货是什么意思?一直到他再次开口我才反应过来,这陈婆的双手,看上去居然一点肉都没有。就像是两层皮子直接包在骨头上面。  一种惊骇的感觉从我心里升起,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这黑漆漆的屋子。  中年人问我敢不敢进去看一下。  他明显在暗示着什么,我心里悬了起来,想到陈婆的那双手,吞了吞口水,跟着他进了屋。  刚刚进去就吓了我一大跳,房间里的一面的土墙上。挂着一副破破烂烂的纸画。  我几乎一眼就被这纸画的内容吸引住了。画的背景是在雨中,一个样子凶恶的金刚,跟别的农村辟邪年画不同的是,这个金刚有五只眼睛。  屋子里有一股腐臭的味道,除了那幅画之外,周围的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罐子。这些恶臭的味道居然就是从这些堆积成山的罐子里散发出来。  屋子里的光线太黑,我正要说话,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就是,刚才跟我前后脚进门的中年人,居然了没了影?  怎么可能?这人就在我旁边呀,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问我,小伙子,你咋进来了,我骇了一跳,居然是陈婆。笑嘿嘿的拿着两个碗走出来。  她问我,你刚才那位朋友呢?此时我一个人站在屋子里,面对这双手瘦的只剩骨头的陈婆,感觉自己背心都发了凉。我回答道,他有事儿先走了。  我问他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陈婆告诉我画上的叫五目山王,是他们村里的土地爷,和我想的不差,果然是各地的辟邪年画一类的东西。地上的罐子里面,装的是老太婆自己做的泡菜,平时她就靠在外面卖点着泡菜维生。  离开屋子的时候,我再次看了眼老太婆的双手。那中年人没有说错,这老太婆的双手真的就像是两个骨头一样,死死的捏着装泡菜的碗。  离开了陈婆家,我在附近转了转,还是没有找到中年人,这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过了今晚的十二点,就到了手表上的日期,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管中年人去了什么地方,天已经黑了,这村子我打心眼里不想多待,我一个人沿着出村的路走。  没想到的是,刚出村子没多久,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我确定自己是沿着来时的方向回去的,按理说,这条出村的路是一直通向山外的,但此时,一条路这么走下来,居然到了头。  而在路的尽头,远远的我看到了一家屠宰场,夜色下有些不真切,但大院的外面摆着正排整排的猪肉,有村民正在里面杀猪,那猪叫的声嘶力竭。  猪的惨叫声让我有些害怕。  就在我克服恐惧准备进去问路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扭头一看,居然是个女孩子,长的黄黄瘦瘦的,连头发都很干,身子娇小。一看就是有些发育不良的样子。要说这十七八岁的姑娘,长成这样又瘦又小,根本不能用好看来形容,只是那双眼睛又黑又大,看上去却又显得有几分可爱。  这女孩子背着一个跟她身材及其不相称的大背篓,分明是大晚上出来割草的农村姑娘。  如果能一路相伴出村,也能不那么枯燥,我就问她出去的路怎么走。  可姑娘偷偷上下打量着我,红着脸不出声。这姑娘居然害羞?收拾你这种小娘儿,爷们有的是办法。  我指着前面的屠宰场,你不说我自己去问村民。  姑娘皱起眉头看了看我指的方向,没好气的说我一个大爷们路都不会看,大晚上的来这种地方,是不是发了癫?  我再次扭头看过去,哪里有什么屠宰场!  周围全是一片荒坟,我正站在这些荒坟中间。一股凉意顿时就从背心升起,怎么可能?刚才我明明看见的啊。  这姑娘说自己趁晚来坟地里补点草,这地方白天来的话要惹闲话。谁想到居然在坟地里遇到了我这么一个怪人。  而且这是村里的乱坟岗,平时几乎没人来,我这个外地人,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我口里发干,说不出来话。只是看了看自己右手手腕的这块表,一时间又想起刚才幻觉中那大院里面。几个杀猪的村民看我时的那有些麻木的眼神。  难道,真的是我带了这块邪表的原因?  这姑娘带着我回村口正确的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变得有些害怕,我问她怎么了。她瞪着大眼睛说:哥,我好像听村里人说过,刚才那乱坟岗,十多年前,真的有一间屠宰场,只是后来起了大火,早就烧没了呀。  这话像是一块大石头突然打在我心上,我嘴里发干,只是笑了笑。  姑娘带我到回村口,说这才是出村的路。夜色之下,这条路的尽头树影惶惶,给人一种不知道通向何方,根本看不真切的感觉。而此时,在这条出村路的尽头,有一个人正推着一辆手推车往出村的方向走,正是之前那陈婆,也不知道那手推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远远的传来颠簸的相声。而这陈婆的背影,这时候看上去,居然像是整个人都瘦的只剩下一副骨头了一样。  不是我胆子小,而是直觉告诉我,今天晚上这条出村的路绝对不能走。或许有什么东西就在路上等着我。  最重要的是,手表上的时间,距离十二点还剩两个小时,会不会是什么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引我去走这一条出村的路……中年男子失踪之后就没露头,他到底去了哪儿?  交谈中得知这姑娘叫郑香,我装作 “不情愿”的告诉她,我来找一个姓魏的亲戚。本来我家里人就少,还千山万水的分配到山外工作,好不容易知道一个远方亲戚住这儿,心想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结果没想到……  “斯人已不再,唯留处废墟。寻亲是人的天性,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来不及看到……”我这两句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原……我来你走了那么远,是过来寻亲?我……我……我有些听不懂你刚才那两句话。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是啥意思?”  郑香瞪着迷茫的大眼睛,见我回身看她,居然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喃喃说“我……我没读过书。”  瞬间肠子都悔青了,我真是自作聪明……  
  站在陈婆家院子外,我傻眼了,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一个丫头手上,不知不觉就被带回来了!  我站在外面不敢进去,问她怎么来了这地方,她瞪着大眼睛告诉我,陈婆是她奶奶,这就是她家。  我心里跟吞了一窝蚂蚁似的。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儿?陈婆是她的奶奶?  我问她,晚上那陈婆像个鬼一样推着车子出村,到底是去干什么?我说的太过直白这姑娘有些不乐意,她告诉我,她奶奶出去送泡菜了,怕是很晚才能回来。  看了看天色,黑的跟抹布似的,屋里屋外都是危险,我索性就赌一把,信这姑娘一回。  郑香看起来是个好女娃,还叫我吃饭,我糊里糊涂地就吃了,乡村的菜柴禾味道旺,大饱了一顿口福。没想到的是,收拾完碗筷后,郑香居然拿出一本书,放在凳子上开始学写字。  她是不识字的,但是神情非常认真,一笔一划的照着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吃力的写,写完一个就高兴的狠。  看那本书的破烂样,说不定是从那个垃圾堆捡来的。  我始终不甘心,距离手表上红点的时间只剩不到两个小时。我问她,你奶奶到底是做什么的?  郑香心思全在写字上面,心不在焉地说,她奶奶看上去那样子,其实是患了病,所以人看起来才会瘦。更让我的吃惊的是,她说,他奶奶是这村子里的仙婆,平时帮人问米,看风水坟地,有空就做一些泡菜出去卖。  我知道农村迷信,一般的村子都会有一两个会问米,跳大神的老太婆。没想到这陈婆也是?  写字写到十点多,这姑娘突然变得着急,站在门口往外面看,喃喃着奶奶今晚怎么还没回家。  突然,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才看见院子角落里有个鸡圈,养了二十来只鸡,然而费解的是,这些鸡都像是发疯了一样,拼命的在圈里啄来啄去。  我心里有些渗的慌。看到四五只鸡正追着一只使劲的啄,旁边其他的鸡发疯一样叫。那被啄的鸡,胸口血肉模糊。  我发现郑香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直愣愣看着癫狂的鸡群。我问她怎么了?郑香看了我一眼:这些鸡不是一般的鸡。  鸡还有不一般的?  郑香点了点头,轻轻咬了咬下唇说,哥,这些鸡是我奶奶养的家禽家仙。我们家穷,供不起银铁,就养这些家仙来看家护院。  家禽家仙?  我肯定说我不信,她又告诉我,这些鸡平时都会拜神的。  鸡还会拜神?这种事更是从来没听过,看着这些发疯的鸡,我心想,难道那像死人一样的陈婆,真的是个仙婆?  那只被一群鸡追着啄的终于抵挡不住,咯咯的跳过院墙跑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只胸口流血的鸡扇着翅膀,从几乎一米半高的围墙飞出去,我一辈子都不会相信有鸡能飞这么高。  “哥,那一只不是我们家的,我也没见过,应该是不好的东西混进来的。既然家仙在打它,它估计不是一只鸡。”  这句话让我魂儿都差点掉了,我问她,不是鸡那是什么?郑香告诉我,这方面她也不懂,但肯定是不好的东西,变成鸡的样子想要进屋里,被家仙发现了,这种事,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就往后躲了躲。  有东西变成鸡的样子要进屋?那它进屋做什么?  我怔住了,今晚就是手表上的期限,有东西却要闯进陈婆家。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就是,那只鸡,是来找我的。  郑香看了我两眼,估计我现在脸色难看的要死,她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对我笑了笑说,哥,既然你到了这儿,就是缘分。时间不早了,旁边房间有空房,估计有些脏,我帮你收拾一下,你早点睡觉,千万不要多想。  而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等明天她奶奶回来了,就自然会知道了。  都说人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心可以被什么触动。这一次,这瘦小姑娘的笑容,在我眼中成了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什么脏房子?我心想就是睡猪圈我都愿意,只要能过今天晚上。  房间真的很简陋,我也没有丝毫的睡意,一直用手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腕。  郑香早就去睡了,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块手表上的时间,指到了十一点五十九分,只剩最后一分钟!活了这么大,这应该是我生命力最难熬的一分钟。  农村房子简陋,这几间屋子相互都是联通的,我突然听到屋子外面传来了什么声音。仔细听,是一阵嘈杂的鸡叫声,我刚坐起来,房间的大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我早已紧张地目呲欲裂,死死捏着胸口的银针,虽然这东西没什么用,却是我最后的赌注,最起码,这货是银子的。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胡小正,今晚上都要跟你拼一个鱼死网破……  窸窣声一路过来,最后在我屋门口休止,突然,一只浑身是血的鸡,从打开的大门外面跳了进来。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小胡,你快点走。”  我心想这是谁在叫我,那声音听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接着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那只血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他的胸口有个大血窟窿。  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是老魏。  我跟着中年来到这村子,不就是要来找老魏的么?老魏这个已经死了两年的人,自从上次产生幻觉看到他,这是我第二次遇到他。  只是此时的老魏,浑身破破烂烂的,特别是胸口位置,看上去极为凄惨,他站在门口朝我着急的喊:小胡,你快走,来不及了。  那只鸡怎么变成了死了的老魏?我想问老魏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村子真的是你的老家?老魏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正是我右手的位置。我抬手一看,那秒针正好转到了晚上十二点。  他痴痴念了句:晚了……晚了……  极度的疼痛从我胸口传来,我似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周围的一切都不看不清楚,接着就丧失了意识。犹记得耳边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只有那手表的哒哒声,还有屋外凶猛的鸡叫声。  难道,我真的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我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胡小正,普普通通,品行端正。这不应该是我最后的结局。  或许明天,连报纸都懒得报道,一个保安猝死在农村。  就因为我捡了那么一个手表……那火葬场废弃大厅的门,为何会朝着一片荒郊野岭,将会成为我心里永远的执念。  我不甘心,我还不知道这一切的真正原因。  周围一片漆黑,我伸手摸了摸,头顶旁边的方向像是有什么东西挡着。而且这地方还有一种腐臭的味道。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头顶的东西推开。一阵亮光袭来,刺的我眼睛痛。微微睁开之后,我发现周围居然是一片荒地。而此时,我正躺在一个手推车的木箱子里面。  下山的方向还能看到出村儿的那条土路,此时我魂儿都吓掉了,这手推车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熟悉,不就是陈婆推的那车子?  我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胸口位置一个豁大的伤口非常的明显,上面一整块肉都已经被什么东西割了。  胸口的伤太重,还在往外渗血。我心想我是怎么出的村儿?昨晚上十二点一到,我还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肯定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阵声响。死都死一次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我忍着痛摸索过去,距离我不远处的一个土坡后面,一个人叼着根烟像是还在骂着什么。看见他,我差点想张口骂娘,这人正是昨天失踪了的中年人。  这货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狼狈,浑身都是泥巴,刚看见我就扑了过来,我还没惊叫出声,已经挨了一顿拳头,我边躲边听他念叨着,你个龟儿子,昨晚上为了你,老子这身道行都差点废了。  
  这货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狼狈,浑身都是泥巴。  更奇怪的是,这货居然朝我扑了过来。按住我就开始打,  :你个龟儿子,昨晚上为了你,老子这身道行都差点废了。“  我胸口痛根本使不上劲,只能用腿朝着这龟儿子蹬。  :你个不肖龟儿,还敢还手?  等到他终于停了手,他居然我看到这中年人咳出了两口血,这可把我吓住了。我终于明白了他对我一见面就打的原因,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我带出来。  “你昨晚上遇到的那姑娘和老太婆,都不是人。”  中年人叼着烟忍不住又咳了一下,不仅把烟咳掉了,居然又吐了口血痰。  我战抖着问,你昨晚怎么突然失踪了?  他说道:失踪?老子跟那个老太婆斗了一整个晚上。  他昨天一看到那个老婆那家院子的时候,就发现里面不对劲,那老太婆浑身的腐味很重。而腐味,就是死人尸体烂了之后的味道。  当晚十二点,他赶到那小院子,正好看到我被几个人往这车子里面装,那几个人看上去像是杀猪的屠户,但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些人的身上有很重的阴气。  :我豁出了这条命去抢车子,把装你这辆车抢到村边,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中年人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全是不可思议:这车子里面是空的,哪里有你的人?  但他等到今天早上,却听到这箱子里传来动静,结果我自己从里面爬了出来。  这话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我却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质疑中年人说的事实。  他点了一根香,让我闻闻,说是可以辨别我是人是鬼。看到他很确定的说我是人,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自始至终,这中年人给我一种很是亲切的感觉。像是我已经认识了他很久,但从来没有见过面一般。这家伙拿烟时候的每个动作,包括骂人的举动,我都很是熟悉,只是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在梦中看到过。  这种感觉我肯定不会说出来,因为连我内心深处,都对这莫名其妙涌起的亲切感很是防备。  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产生这样亲切的感觉。  左看右看,这个箱子都没有夹层,我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这个箱子之中,随后又凭空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我胸口受了伤,走路慢,他扭头骂了我一句,“走个路都这么慢,真的是心头肉被挖了快死了?”  心头肉被挖了,就快死了?这句话像一个惊雷一样打在我的脑海,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抖,笑着回了句:又不是憋尿,走那么快做啥?  村口的路牌,写着“老胜村”三个字。  出村的时候,我提出了建议,说要想知道老魏死亡的真想,趁着大白天再去陈婆家里看一次不就行了?  白天有阳光,即便是有鬼怪,肯定都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害人。  中年人开口就骂我脑子有问题。  他说我昨晚上能够活命,都是废了好大的劲。最起码,今天早上不能回去,他还得确定一件事。  而要确定的事情,就是陈婆家里的鸡。  那些鸡?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  “家禽家仙?你个瓜皮,还真是说什么你信什么。我告诉你,家仙是请了山野里面的禽灵到自家的鸡上,最多就一只。而且还得天天好吃好喝,上香拱着。怎么会养那么多只?那些鸡不是家禽家仙。”  “你发现没有,那些鸡看人的眼神。”  我使劲的回忆着,那些鸡的眼神,当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现在想起来,还真得是那样。  那根本不是动物的眼神。反而……反而像是一个个人在盯着我一样。  我心里已经是失了分寸,因为我亲眼看到,那其中一只胸口被啄的鲜血直流的鸡,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那就是已经死了的老魏。  而老魏出现的时候,正好是昨晚的十二点。  老魏变成了一只鸡的模样,这件事情让我浑身发麻。  中年人一身是伤,念叨着黄历上今天阴盛阳衰,不易办事,得让他把家伙准备齐全之后,计议一下,才能再次过去。  老胜村四面环山,出村的时候得经过一个山口。  山口的路边有一棵大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梧桐。树冠张开七八米,有村民在梧桐下面搭了个凉棚,一群人正在里面喝茶打牌,很是热闹的样子。  茶棚的路边,有个浑身稀泥的乞丐,嘴里一直咿咿呀呀的叫,每经过一个村民。这乞丐总是张嘴看着人,然后吼叫一痛。  直到我们经过的时候,我听到这乞丐又开始叫: “胸口的肉,就被挖走,活人不吃,种下鬼种。有人不知道,有人不知道。哈哈……”  我心里一个激灵,直直的跑了过去。  我问他,种……被种下鬼种是什么意思?  这乞丐是个疯子,哪里听得懂我的话?一张脏兮兮的脸完全是一副神经失常的表情。  “哈哈。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来问我?”  我自己不知道,还来问他?我有些害怕,差点捏着这乞丐的手让他回答,只是突然这乞丐又开始发疯,不管我怎么问,他咿咿呀呀的只会傻笑。  心急之下甚至从兜里掏了五块钱出来。谁知道这乞丐根本不认识钱,反而从自己碗里捡起来一根脏骨头,边啃边对着我嘿嘿的笑。  旁边的村民告诉我们,这乞丐原本姓陆,只是前些年发了疯,就一直在这村口路上乞讨。村民还跟我说,不要跟这疯子一般见识,平时就是喂他饭他也很少吃,经常还把饭丢在一旁的土里。  把饭丢土里,不吃饭那他吃什么?  结果一个大爷笑嘿嘿对我说,哪能不吃饭?不吃饭他还能活。小伙子,你别听他们的。他只是不喜欢吃饭,这事儿也怪,他平时喜欢啃骨头。他们也都觉得奇怪,不知道这疯子的骨头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乞丐的碗里,还真放着一堆骨头,也不知道什么什么动物的。  不是那种小骨,反而是一小截一小截的大骨头,给我的感觉像是那种又长又粗的被他打断,装进碗里的一般。  上面一点肉都没有。似乎每一根骨头,他都舍不得丢,而是反反复复的啃的干干净净。  我还在跟村民说话,但一旁的中年人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拉着我的手就往路上走。  我问他怎么了?中年人不断的看着周围,茶铺,土路,甚至是两边的荒山。  “赶紧走,那碗里的,都是人骨头。”  中年人拉着我走的要多快有多快。一直到翻过山坡,他才松了口气一样。  那乞丐的话虽然奇怪,隐隐的和我有关系,但中年人居然说他在吃人骨头。此时而我眼前似乎还在浮现刚才那乞丐看着我啃骨头的笑容。  中年人一脸阴沉的对我说: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  我扭头看着他的表情,那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假。  我问他,那些骨头那么碎,你怎么知道就是人的骨头。他说,骨头的碎口黄里泛黑,只能是在土里长时间的掩埋才能造成的。  中年人再次开了口,他说最重要的不是那些骨头。而是那个乞丐。  我问他那乞丐怎么了?  “那乞丐是个活人,看起来只是患了神经病。但就在你去问他话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他看我们的眼神……”  那疯子的眼神?中年人说,那疯子的眼神,就和昨晚上陈婆家里的那些鸡,看人那眼神一模一样。  
  出了山之后,他给了我一个袋子,说他自己得回去准备一下,让我不用去找他,三天之后他会找我。这袋子到时候用得着。  我是站在山路上看着这龟儿子踉踉跄跄的走没影的。  出山之后,在郊区的最后一段路,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时不时的扭头看看自己身后。  我心想跟那中年人说的根本就不一样,我身后出了荒山和斑驳的土路,哪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那乞丐口中的鬼种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中年人和陈婆,他们之中谁说的又是真的?  这天我没有回火葬场,因为我心里始终害怕,这块要我命的手表依旧还在我的手上。要是回去,万一上面的日期又变回了9月25号之前。那我岂不是真的死定了?  我去了市区的一家医院,医生给我检查伤口。  医生吃惊的问我是怎么伤的?对我说,你自己不会看那些露出来的青色的纹路?那是你肋骨中间的动脉,你这伤口正好割到动脉的为止。你流血不多,是因为这刀子下的非常的准。  他告诉我,即使是学解剖的,也不可能割肉割的这么精细。也就说是,这每一刀,几乎都只是把我的肉割了,没有伤到一点血管。这样精确的刀法,就是机器都不可能割出来,简直令人称奇。  医生的话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事儿就这么传开了,以至于护士进门给我换药的时候,看我那伤口的神色都显得奇奇怪怪的。  我离家出走,父母都不管我,只有我奶奶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中年人留给我的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手机,这个年代,谁不用手机?但中年人给我的手机一看就非常的昂贵,根本不是我的山寨货可以比的。  伤口处理之后,我找了一家廉价的出租房住了下来,等了三天,却始终没有看到中年人的影儿。  第三天的晚上,我躺在出租房里,心想那个龟儿子一副不靠谱的样子,莫不是这孙子因为害怕所以跑路了?  就在这天晚上九点过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  到了这地方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雨,像是水柱一样把窗外的水泥房顶打的啪啪作响。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一开始以为是房东,结果开门之后,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我看到那漆黑的雨景,一个哆嗦赶紧把门关上了。过了好一会儿。廉价出租房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像是有个人在外面用大力的锤,门檐上的灰尘都掉了下来。  憋在我心口的这股火气终于是爆发了出来,我心想不管你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要来弄死我就干脆点。别他娘的像是这样成天缠着我,把一个人折磨之后再往死里逼。  我把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朝着还在响的门大吼了一声。雨夜磅礴,我就像是一只发狂了的野兽一样,两个眼珠子都瞪出了血丝。  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我舒了口气,看房门过了好一会儿没动静。我心想,这几天我神经紧绷,说不定会看错。  难道刚才真的是房东?  突然,只听吱呀一声,那破门居然自己开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愣住了。一个被雨淋湿了的身影站在门外,两个大眼睛看着我,这一刻,不是别人。正是乡村女孩郑香。  我形容不出她看我时的眼神,似乎有些怯弱,  “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吓的够呛,这女的湿了的头发粘在脸上,裤子上还有泥土,看起来跟个女鬼差不多。  “你……你来干什么?”  这女的是怎么找到我的?要到市区,她可是得走不少的山路。  我拿着银针指着她,意思很明显,你要说就说,千万别走过来。  结果郑香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哥,是我奶奶让我来的。她让我跟你说一件事,跟你一起的那个中年人,是一只厉鬼。”  我如遭雷击,怎么可能?  中年人是一只厉鬼?  这女孩也不知道冒雨走了多少山路才到的这儿,问题是,她是怎么知道我确切的住址,她的解释是,这些都是她奶奶陈婆告诉她的。  “哥,那个人呢?”  我还在消化她的话,觉得她可怜,终于让他进了门。郑香进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看。我把这两天的事儿真真假假的跟她说了一遍。  我看这女孩身上的样子,猜测她应该是在路上摔了跤,手肘的位置都破了,  “哥,那人想要你的命,这两天肯定就躲在附近看着你。两天前,你到我们家,我奶奶破了他的法,她说那只鬼很邪,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楞在屋里,脑子里完全是一团乱麻。事到如今,我到底该相信谁?  郑香这姑娘,没有坐车,大半夜走了几十里山路来找我,一路上摔成这样也不顾,进屋之后,连脸上的水都顾不得擦,只为的来告诉我这件事?  想到这里,我捏到银针的手都在发抖,死死的不敢放下,到底……他们谁才是鬼,要来要我的命?  自从开始产生幻觉之后,我已经分不清楚每天自己到底看到的哪些东西是真实的。  “哥,我奶奶说,你一路上都是被那只鬼迷了眼睛。我来告诉你,那晚上刚过十二点,我们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心头一震,眼前的郑香吞了吞口水,似乎这回忆让她都心惊不已,那晚上,刚到十二点,郑香听到院子里的家仙发疯一般的叫。就起床来看,结果刚到门口,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而捂住她嘴的不是别人,居然正是她奶奶陈婆。  她说,当时她奶奶表情很吓人,只是拉着她藏在门后,不让她进正屋,郑香这时候才知道,奶奶原来没有出门,一直都藏在家里。  听到这里,连我都不敢相信,那晚上陈婆一直在家?  她看到门口有一只死鸡,想起了之前鸡圈里的事儿,就问陈婆,到底怎么了?结果陈婆躲在门背后,让她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出去。陈婆说,家里闯进来了一个特别凶恶的鬼魂。  郑香说当时屋子里除了那一只死鸡,什么都没有。陈婆告诉她,那只鸡是你隔壁的魏爷爷,已经被这只鬼魂给害死了。郑香惊的说不出话,顺着陈婆的视线,透过门缝,看到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屋子里,而一个样子及其恐怖的中年人,就站在我的床边。  接下来,陈婆叹了口气,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郑香是含泪看着陈婆走出去的,一步步进了我的屋子。陈婆一点也不害怕,经过那中年人的旁边,把我抱了起来。慢慢的放进了她们家的手推车。陈婆的家里穷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有那一辆手推车,天天随着这老太婆供奉五目天王,有诛邪避鬼的作用。  陈婆把昏迷了的我放进车子,是要保住我的命。  我惊呆了。按照这女孩的说法,那个瘦的只剩骨头的老太婆,才真拯救了我一命的人。我问她陈婆后来怎么样了,这女孩咬着牙就是不肯说,到了最后她才告诉我她走出去的时候,发现装着我的车子已经不见了,而陈婆坐在门边,面如死灰,吐了好几口血。  那中年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人,她奶奶把我抱进车子之前,中年人的嘴巴都咧到了后劲。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对着我的胸口割。  是他……真的是他?  这一刻,我才觉得自己从头到尾他妈的都像条傻狗。  
  听到这话,我心里除了愤怒和害怕,更多的是一种悲凉。光是一个饕字,就让我想起了以前山海经中的怪物饕餮,我记得小时候奶奶告诉我,饕餮不只是神话中的怪物。而真正的饕餮,是一种比恶鬼还要邪乎百倍的邪物。这邪法里面既然有这个字,似乎更加印证了那骨肉剥离的说法。  她告诉我,这法子的第一步,得用我的心头血把八字写在衣服上,贴身穿着护住人气。  虽然有些犹豫,但看着她那单纯的眼神,我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告诉了她我的出生日期,郑香把背心按在我的背上,用手一笔一划的画着。  我把胸口的绷带刚一扯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下,我身子开始抽搐。  她用手在我心口沾了几下,问了我年和月怎么写。这姑娘怎么这么靠不住?你再不快点,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我赶紧歪歪斜斜的在地上画。  “哥,接下来你一定要记清楚。这是你心头血的八字,贴在背上,一旦感觉背心发热,那就是你丧命的时候。”  我问她,到时候我会怎么样。  她说告诉我,到时候我会出意外,或许是车祸,或许是塌方。反正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看似匪夷所思,其实是一定会发生的。  而造成的结果就是,我最终的下场,骨肉剥离而死。  不是我不相信她,而是她说的太过邪乎。  光是意外,怎么能让一个人骨肉剥离而死?但郑香很确定的跟我说,不管我信不信,这饕由法子的结局,肯定是骨肉剥离而死。  “你什么都不用管,就跑去睡在那副棺材下面。我奶奶让我告诉你,不管你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动,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你只管躺在那棺材下面,只有等到你衣服不烫了,你才能爬出来,记得,要赶快爬出来。用那家人灵堂上的供品,随便丢三样在门口,然后赶快离开。”  郑香走了,她说她只能帮我到这里,后面的事情只能看天意,她得回去照顾陈婆,我拿着这件带血的背心,血呼呼的我不敢往上面看,心想,要是我这次死了,长这么大,好歹摸过一个女孩的额头。  夜幕低垂,我一个往那正在办丧礼的街边走了过去,脚步中带着些许的义无反顾,郑香这次来,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或许我跟郑香的缘分,在这短暂的一天,就已经走到了头。  我发现这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葬礼,店铺不大,很多人忙里忙外,在棺材的后面有个供桌,桌上的遗照是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人。  混在宾客之中,久而久之我情绪了稳定了下来。  听起来郑香的话像是天方夜谈,跟着宾客观看丧礼里面的“做道场”环节,我冷静了下来。一副棺材下面,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阴门?  办丧礼的店子是个五金杂店,听周围的客人议论,也证实了我的想法,果然是老板家里死了的人,地方不够,所以就摆到店铺中来了。  我本来觉得这老板也是瓜的,也不怕以后生意不吉利?但看到一群穿孝服的人哭的极其悲伤,我也释然了。在孝字面前,生离死别这一刻,什么东西或许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一直等到几个唱哀歌做道场的人偃旗息鼓,主人家开始对宾客进行答礼。  城市丧礼不比农村,什么砍仙桥,敲竹根这些迷信的环节都没有。最多也就表示亲人和邻居对死者的一个哀悼。  我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发生一件很是奇怪的事。  众人都听到了一阵猫叫声。  “哎呀,你看,那屋子里头。”  就在众人惊奇的声音之中,我终于看到,居然是一只黑猫,估计也就是一只流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灵堂里,围着那口棺材转。  猫在农村象征这不吉利,但我发现,这只黑猫的举动更是奇怪。它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呜声,然后像是一匹拉磨的驴子一样。  我看到主人家很是激动,一个带着孝服的大姐追着就要去打那只猫。却被旁边的邻居拉住了。那邻居煞有其事的告诉她:  你可不要乱动哟,你家那口子刚刚去世,猫儿这种东西可通着灵。这只猫在我们街上好些年了,第一次这样。  我小时候也听过,如果是刚死了的尸体,最怕见到猫立在棺材上面,迷信的说法是猫身上带着阴气,容易起尸。  但那只猫并没有上棺材呀,只是围着棺材呜呜的转悠。  很多人都看着在外面做道场的几个道士,没想到这几个人之前又唱又跳,这时候居然傻了眼。其中一个说了句,把猫赶走就行了。  “你知道个屁,小崽子,不懂不别乱说。”  我注意到,说这话的居然是角落里喝茶的一个老头,这老头一副邋遢的样子,眼睛很小,看上去似乎一直都眯着,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周围的人叫他栾伯,栾伯骂了几个兼职道士一通,反而告诉主人家,这叫做猫赶鬼。他说,你们没看到那猫儿嘴里呜呜的叫唤?猫这种东西,一旦闻到了有什么不好的玩意,就会在原地转圈圈,它围着那棺材转,其实是在赶鬼。  猫赶鬼?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听见,不禁多看了这邋遢老头两眼。  人家办这种悲哀的事儿,你这个老神棍跑来乱说一通?这不找骂么?这老头不得改了口,说那都是迷信,你们不信就算了,那猫儿估计是闻到什么别的玩意受了惊。不一定像他说的那么邪乎。  一通闹场,猫赶鬼的事儿也没人再去在意。主人家用扫帚撵过去,两三下把那黑猫撵走了。  谁知道这猫儿离开了灵堂,反而远远的蹲在街口的位置,冲着这一处低头呜呜。  一只流浪猫,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奇怪?我心想我这次过来是靠这口棺材救命,这猫儿的表现,不会是和我有关系吧。  更奇怪的是这一个叫栾伯的老头,他被众人围攻一顿之后,摇头晃脑的又回到角落喝茶,因为我格外的关注他,这人自从猫儿被赶走之后,那双小眼睛就一直在朝着人群看,他在一个人一个人的观察,看完了这个人之后自顾自的摇摇头,又开始看一个。  这老头在找着什么东西,或者他在找着什么人?  这老头的一双眼睛总算盯到了我身上,我以为他会想之前那样移开。再次看过去,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看着我。这一瞬间,我和这老头的眼神四目相对,我发现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我没有管这奇怪的老头。  邻居陆续的走了,就在某一刻,我心里一个哆嗦,因为我明显的感觉得到,自己的后背有些发热,只过一小会,就已经烫的难受。  我快速的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一颗糖,装作不满意的样子,接近靠屋里的桌子。然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飞快的钻到了那棺材的下面。  “诶,你这人做什么?快出来?”  棺材下面很窄,刚刚只容得下一个人侧身进去。主人家瞬间就发现了我,几个人跑过来想把我拉出去。  背心的的感觉越来越烫,我死死的藏在这棺材底下。  :你们行行好,就当帮我个忙。  这话我是抖着声音吼出来的,之后咬着嘴巴打死都不开口。  我已经铁了心,今天没人能把老子从这儿拽出去。主人家骂的难听,几个人用棍子伸进来打我。  坚硬的棍棒,还有扔进来的石头,各式各样的东西打在我的身上,我死死地咬着嘴巴,这种辛酸和愤怒没人能够体会。我胡小正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了活命,要像一条狗一样卷缩在这棺材下面?  我突然想起,被我调戏过的姑娘说的过阴门。但是我眼前只有这甚至有些生了霉的棺材底,郑香教的法子,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她口中的阴门。到底在这棺材底的什么地方?  
  从棺材下面看出去,外面打我的主人家,应该有四个人,我的很清楚,分别是这家人戴孝的二男二女。  但透过棺材缝看出去,那站在外面的人的脚,居然有五个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还没走的邻居来帮忙,但突然又发现了不对头。因为那其中一个人站的位置是四个主人家的后面。我躺在地上看的清楚,那一双脚的脚跟。居然是微微垫着的。  看到这踮起的脚的一瞬间,我浑身冰冷。  棺材下面钻进了个人,外面一片混乱,没人像我一样趴在地上,能够把接近地面的场景看清楚。嘈杂的声音中传来猫叫声,居然是之前的那只黑猫,又跑了回来。蹲在地上,一副凶狠的样子,对着那双踮起的脚的上方叫。  我正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更加坚定的往里侧缩了缩。  一个脑袋伸到了棺材缝隙外面,居然是那眯着眼睛的老头。  “你快出来。“  我摇摇头,打死老子都不出去。  我没想到的是这老头动作飞快,把半个身子探了进来,拉着我就往外面扯。我听到“喵呜”的一声,一个黑影在屋子里闪过,居然是之前的那只黑猫,背上的毛都立了起来,飞快的朝着屋外追去,一瞬间没了影。  老头力气大,捏着我的手,在一阵乱打中把我往外面拖,我发现这老头的眼神有些惊慌,不断的扭头往这房子墙四周,甚至是屋顶上面看。  我此时的样子很是狼狈,结果他告诉我:小伙子,快跑,别留在那儿了,要***?  一直拖着我到了街口的拐角,此时我背心已经烫到了极致。我正要开口骂,就听到轰了一声从之前的屋里传来。  是一辆刹车失灵的满载着玻璃的大货车,从街角拐过来,惨烈的撞进了那楼房之中。  看着远处四散而逃的人群,我呆立在了当场。  栾伯终于把我的手松开了,  “小伙子,刚才要不是我拉你,你现在已经没命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背心凉了下来,告诉他,刚才我在那房间里面看到多了一个人。结果栾伯告诉我。  “那哪是什么人?那是我用法子在救你。”  救我?  我没想到的是,这晚上是第一次见面,这老头一个大嘴巴子给我扇了过来。  “你这个娃子哟,也不知道说你傻还是什么,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辟邪法子?你说的法子,哪是什么过阴门。真正的阴门是鬼魂流离之所,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都不知道那玩意存不存在。”  怎么?这……这不是过阴门?  这老头带我进了街口的一个肯德基,没过多久,消防车也赶了过来,远处的房子已经被撞的七零八碎,不过好在里面的人反应快,一哄而散的提前跑了,唯一没跑掉的,只有屋子里面的那口棺材。  老头喝了口茶,一本正色的看着我,  :穿着带血八字的衣服,这哪里是在救你。这法子我听过,是一种邪的不能再邪的饕由邪法。你想想,如果是救人,用的应该是朱砂。为什么要用你自己的血?这是生怕你惨死不了。到底什么邪物这么狠心?  我连可乐都端不起来,穿着这件血衣,这才是饕由邪法?  这地方虽然不是闹市区,但也隔的不远。不一会儿已经围了很大的一圈人,警戒线里面,车子的半边“翻倒”进了屋子,沉重的玻璃散落下来,全数倒了进去。  消防员把棺材清理出来的时候,有些人只看了那棺材里面一眼,已经转身开始吐。  棺材早已经散了架,而里面的尸体上,几乎全是玻璃。  骨肉剥离,真的是骨肉剥离,如果刚才我没有被这老头拉走,那我根本来不及跑,现在变成这样的,就不是这具尸体,而是我……  回到肯德基,我已经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  我问栾伯,他刚才说救我,是怎么救的。之前回到现场的时候,他让我注意那尸体的鞋子。棺材里的尸体早就血肉模糊,唯独那穿着鞋的双脚完好无损。  栾伯告诉我,这死了的人是他的一个好朋友,而就在刚才,他拜托他这一位朋友,帮我挡了这一劫。  我想了起来,刚才看到看到那双微微踮起的脚。不就跟棺材里这死了的人的一模一样。  栾伯让这个死人救了我一命?  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但我确实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这个死人站在棺材旁边。  “小伙子,活人才是要紧的,我朋友死都死了,身子难看点有什么关系?”  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栾伯这么大岁数一个老头,吃肯德基和可乐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我跟他说了我的工作,没想到这老头眼睛都瞪了起来,  “你去过老胜村?”  那就是个普通的穷村子,但在这老头的口中,似乎老胜村这三个字,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一样。  我把我右手手腕的手表拿给他看,这老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一块手表。我把捡到手表之后的经历告诉了他。  没想到这栾伯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居然能活到今天。算是你运气好了。”  栾伯眯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那么说,你的心头肉已经被割了?  “按理说一旦你的心头肉被割了,就是你的死期。但你却没有死,可能是因为这块手表上的日期听了,这种饕由法子,得有冲天的怨气,也得有很多的死人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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