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写歪了 莫见笑 皇帝,莫见笑。 有这个典故吗? 康熙 雍正 乾隆 谁说的呢?》 大哥大姐们

为什么很多人认为雍正是清朝最好的皇帝? - 知乎264被浏览<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3,256分享邀请回答15633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10113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共1356个阅读者,9条回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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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试评《红楼梦》第71-80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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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嫌隙人(邢夫人)有心生嫌隙(凤姐)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司棋)
话说贾母处两个丫头,匆匆忙忙来找宝玉,口里说道:“二爷快跟着我们走罢,老爷家来了。”宝玉听了,又喜又愁,只得忙忙换了衣服,前来请安。贾政正在贾母房中,连衣服未换,看见宝玉进来请安,心中自是喜欢,却又有些伤感之意。又叙了些任上的事情,贾母便说:“你也乏了,歇歇去罢。”贾政忙站起来,笑着答应了个“是”,又略站着说了几句话,才退出来。宝玉等也都跟过来。贾政自然问问他的工课,也就散了。
试解:在八月初三贾母八十大寿前夕,贾政从外任调京,看来乾隆帝和北静王对贾母很是挂在心上。《红楼梦》在此暗暗表达了贾家对乾隆的感恩之情。
自七月上旬,送寿礼者便络绎不绝。礼部奉旨:钦赐金玉如意一柄,彩缎四端,金玉杯各四件,帑银五百两。元春又命太监送出金寿星一尊,沉香拐一支,伽楠珠一串,福寿香一盒,金锭一对,银锭四对,彩缎十二匹,玉杯四只。馀者自亲王驸马以及大小文武官员家,凡所来往者,莫不有礼,不能胜记。堂屋内设下大桌案,铺了红毡,将凡有精细之物都摆上,请贾母过目。先一二日,还高兴过来瞧瞧,后来烦了,也不过目,只说:“叫凤丫头收了,改日闷了再瞧。”
试解:元妃送的寿礼,贾母也不稀罕瞧一眼,即对元妃不满,而且行诸于外。
少时,菜已四献,汤始一道,跟来各家的放了赏,大家便更衣服入园来,另献好茶。南安太妃因问宝玉。贾母笑道:“今日几处庙里念保安延寿经,他跪经去了。”又问众小姐们。贾母笑道:“他们姊妹们病的病,弱的弱,见人腼腆,所以叫他们给我看屋子去了。有的是小戏子传了一班在那边厅上,陪着他姨娘家姊妹们也看戏呢。”南安太妃笑道:“既这样,叫人请来。”贾母回头命了凤姐儿,“去把史、薛、林四位姑娘带来。再只叫你三妹妹陪着来罢。”凤姐答应了,来至贾母这边,只见他姊妹们正吃果子看戏,宝玉也才从庙里跪经回来。凤姐说了,宝钗姊妹与黛玉湘云五人来至园中,见了大众,俱请安问好。内中也有见过的,还有一两家不曾见过的,都齐声夸赞不绝。其中湘云最熟,南安太妃因笑道:“你在这里,听见我来了还不出来,还等请去!我明儿和你叔叔算帐。”因一手拉着探春,一手拉着宝钗,问:“十几岁了?”又连声夸赞,因又松了他两个,又拉着黛玉宝琴,也着实细着,极夸一回,又笑道:“都是好的!不知叫我夸哪一个的是。”早有人将备用礼物打点出几分来:金玉戒指各五个,腕香珠五串。南安太妃笑道:“你姊妹们别笑话,留着赏丫头们罢。”五人忙拜谢过。北静王妃也有五样礼物。馀者不必细说。
试解:此前此后,黛玉和宝钗无人前来求婚,大家应该知道元妃为宝玉选中宝钗、贾母则坚执黛玉而相持不下,谁家敢来趟浑水?无人向贾家求配探春,其原因只能是娴妃那拉氏打压贾家和探春。
第二任北静王(开府怡亲王胤祥第七子弘晓,与乾隆帝亲如兄弟)王妃到场;想必弘晓的生母或者养母瓜尔佳氏(准北静太妃)也会到场,只是《红楼梦》没提罢了。在太后眼前的红人、乾隆娴妃那拉氏折腾贾家的时期,弘晓的王妃及其生母或者养母都不便公开力挺贾家,但南安太妃却敢公开力挺贾母和贾家,或者说曲线协调娴妃那拉氏与贾家的关系。这说明,南安太妃势大望高,高于乾隆亲如兄弟的北静王家。
至此,南安太妃原型已经呼之欲出,只能是乾隆同父异母弟弘昼的生母、雍正裕妃耿氏、乾隆朝皇考裕贵妃。
百度百科-纯懿皇贵妃耿氏(1689年11月~日),生皇五子即和恭亲王弘昼。雍正元年正月,世宗登位,封为裕嫔,雍正八年八月,进裕妃;乾隆二年九月,高宗乾隆尊其为皇考裕贵妃,乾隆四十三年十月,高宗又尊为皇考裕皇贵太妃,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十二月十七日,薨,寿高96岁,谥曰纯懿皇贵妃。耿氏自从配给四阿哥胤G之后,就与乾隆生母亲如姐妹。
吃了茶,园中略逛了一逛,贾母等因又让入席。南安太妃便告辞,说:“身上不快。今日若不来,实在使不得。因此,恕我竟先要告别了。”贾母等听说,也不便强留,大家又让了一回,送至园门,坐轿而去。接着北静王妃略坐了一坐,也就告辞了。馀者也有终席的,也有不终席的。贾母劳乏了一日,次日便不见人,一应都是邢夫人款待。有那些世家子弟拜寿的,只到厅上行礼,贾赦、贾政、贾珍还礼,看待至宁府坐席,不在话下。
试解:贾母的寿宴似显沉闷,甚至是不欢而散,笼罩着(来自元妃那拉氏的)压抑的氛围!
这几日尤氏晚间也不回那府去,白日间待客,晚上陪贾母玩笑,又帮着凤姐料理出入大小器皿以及收放礼物。晚上往园内李氏房中歇宿。这日伏侍过贾母晚饭后,贾母因说:“你们乏了,我也乏了,早些找点子什么吃了,歇歇去罢。明儿还要起早呢。”(试解:大家没心思正餐饮宴?)尤氏答应着,退出去,到凤姐儿屋里来吃饭。凤姐儿正在楼上看着人收送来的围屏呢,只有平儿在屋里,给凤姐叠衣服。尤氏想起二姐儿在时多承平儿照应,便点着头儿,说道:“好丫头,你这么个好心人,难为在这里熬。”平儿把眼圈儿一红,忙拿话岔过去了。尤氏因笑问道:“你们奶奶吃了饭了没有?”平儿笑道:“吃饭么还不请奶奶去?”(试解:大家都没心思正餐饮宴?)尤氏笑道:“既这么着,我别处找吃的去罢,饿的我受不得了。”……。
且说尤氏一径来至园中,只见园中正门和各处角门仍未关好,犹吊着各色彩灯,因回头命小丫头叫该班的女人。那丫鬟走入班房中,竟没一个人影(试解:正当贾母大寿吉庆之日,下人群里也没个喜庆劲儿!),回来回了尤氏。……
这一个小丫头子,果然过来告诉了他姐姐,和费婆子说了。这费婆子原是个大不安静的,便隔墙大骂一阵,走了来求邢夫人,说他亲家“与大奶奶的小丫头白斗了两句话,周瑞家的挑唆了二奶奶,现捆在马圈里,等过两日还要打呢。求太太和二奶奶说声,饶他一次罢。”邢夫人自为要鸳鸯讨了没意思,贾母冷淡了他;且前日南安太妃来,贾母又单令探春出来,自己心内早已怨忿。又有在侧一干小人,心内嫉妒,挟怨凤姐,便调唆的邢夫人着实憎恶凤姐。如今又听了如此一篇话,也不说长短。
邢夫人直至晚间散时,当着众人,陪笑和凤姐求情说:“我昨日晚上听见二奶奶生气,打发周管家的奶奶儿捆了两个老婆,可也不知犯了什么罪?论理我不该讨情,我想老太太好日子,发狠的还要舍钱舍米,周贫济老,咱们先倒挫磨起老奴才来了?就不看我的脸,权且看老太太,暂且竟放了他们罢。”说毕,上车去了。凤姐听了这话,又当着众人,又羞又气,一时找寻不着头脑,别的脸紫胀,回头向赖大家的等冷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昨儿因为这里的人得罪了那府里大奶奶,我怕大奶奶多心,所以尽让他发放,并不为得罪了我。这又是谁的耳报神这么快?”……
试解:按理说,当着贾母寿庆之日,邢夫人(本是继室)及其配房费婆子奔走庆祝还来不及,何至于无事生非趟浑水--隔墙大骂一阵?其原因应该是娴妃那拉氏对贾母的打压使得大大小小的狗眼看人(贾母)低!
鸳鸯早已听见琥珀说凤姐哭之一事,又和平儿前打听得原故,晚间人散时,便回说:“二奶奶还是哭的,那边大太太当着人给二奶奶没脸。”贾母因问:“为什么原故?”鸳鸯便将原故说了。贾母道:“这才是凤丫头知礼处。难道为我的生日,由着奴才们把一族中的主子都得罪了,也不管罢?这是大太太素日没好气,不敢发作,所以今儿拿着这个作法,明是当着众人给凤姐儿没脸罢了。”(试解:这话很快就会传出来―要不《红楼梦》创作者宝玉咋会知道?也算贾母给凤姐撑了腰)正说着,只见宝琴来了,也就不说了。
贾母忽想起留下的喜姐儿四姐儿,叫人吩咐园中婆子们:“要和家里的姑娘一样照应。倘有人小看了他们,我听见可不饶。”婆子答应了,方要走时,鸳鸯道:“我说去罢。他们哪里听他的话?”说着,便一径往园里来。先到稻香村中,李纨与尤氏都不在这里。问丫鬟们,都说:“在三姑娘那里呢。”鸳鸯回身,又来至晓翠堂,果见那园中人都在那里说笑。见他来了,都笑说:“你这会子又跑到这里做什么?”又让他坐。鸳鸯笑道:“不许我逛逛么?”于是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李纨忙起身听了,即刻就叫人把各处的头儿唤了一个来,令他们传与诸人知道,不在话下。这里尤氏笑道:“老太太也太想的到。实在我们年轻力壮的人,捆上十个也赶不上。”李纨道:“凤丫头仗着鬼聪明,还离脚踪儿不远,咱们是不能的了。”…..
试解:《红楼梦》在此通过赞扬贾母拐弯抹角地赞颂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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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 王熙凤恃强羞说病 来旺妇倚势霸成亲
(试解:鸳鸯无意中撞见司棋偷情,是在贾母八十寿庆之间)今日赶乱,方从外进来,初次入港。虽未成双,却也海誓山盟,私传表记,已有无限风情。忽被鸳鸯惊散,那小厮早穿花度柳,从角门出去了。
司棋一夜不曾睡着,又后悔不来。至次日见了鸳鸯,自是脸上一红一白,百般过不去,心内怀着鬼胎,茶饭无心,起坐恍惚。挨了两日,竟不听见有动静,方略放下了心。这日晚间,忽有个婆子来悄悄告诉道:“你表兄竟逃走了,三四天没上家。如今打发人四处找他呢。”司棋听了,又急又气又伤心,因想道:“纵然闹出来,也该死在一处。真真男人没情意,先就走了。”因此,又添了一层气,次日便觉心内不快,支持不住,一头躺倒,恹恹的成了病了。
鸳鸯闻知那边无故走了一个小厮,园内司棋病重,要往外挪,心下料定是二人惧罪之故,“生怕我说出来。”因此,自己反过意不去,指着来望候司棋,支出人去,反自己赌咒发誓,与司棋说:“我若告诉一个人,立刻现死现报!你只管放心养病,别白遭塌了小命儿。”……。
试解:若鸳鸯未泄露给另外一个人-例如袭人,《红楼梦》创作者宝玉如何得知?可见,女生之间保密,比登天还难!
鸳鸯又顺路来问候凤姐,因凤姐午睡,就与平儿说悄悄话。……平儿叹道:“说起病来,据我看也不是什么小症候。”鸳鸯忙道:“是什么病呢?”平儿见问,又往前凑了一凑,向耳边说道:“只从上月行了经之后,这一个月,竟沥沥淅淅的没有止住。这可是大病不是?”鸳鸯听了忙答应道:“嗳哟,依这么说,可不成了‘血山崩’了吗?”(试解:凤姐得了要命的妇科病,就这样还要强撑面子)……二人正说着,只见小丫头向平儿道:“方才朱大娘又来了。我们回了他:‘奶奶才歇中觉。’他往太太上头去了。”平儿听了点头。鸳鸯问:“哪一个朱大娘?”平儿道:“就是官媒婆朱嫂子。因有个什么孙大人来和咱们求亲,所以他这两日天天弄个帖子来,闹得人怪烦的。”
百度百科:古代官媒(亦称“官媒婆 ”)是代表政府管理男女婚姻之事的机构,即官方的婚姻介绍所。最早出现在西周,主要工作职责就是掌握全国男女的姓名和出生时间,督促适龄男女结婚,还要帮助鳏夫寡妇重新组织家庭。自秦至清,官媒的权力仍然很大。私媒则是我们熟悉的媒婆形象,但古时私媒做成的婚姻也还是要到官媒处登记,接受官媒的监督。
显然,后宫对官媒体系有很大的管理权。
这个官媒婆朱大嫂是谁派来的?显然是元妃原型娴妃那拉氏(间接)派来的,其目的是专门趁贾母八十寿庆之时来恶心贾家,特别是探春。就是要逼迫探春赶紧嫁人,以免探春得到机会进到后宫和乾隆身边而威胁娴妃的地位;同时嘲讽贾家:大家看到了吧?没哪家向探春求婚吧?探春嫁不出去啦。探春最后真的落得个远嫁海疆的下场!乾隆读《红楼梦》到此处,不仅对那拉氏恨意难释,而且会更添几分!
官媒(娴妃)咋不催嫁更年长的宝钗?因为宝钗与那拉氏结成了排挤黛玉的统一战线!再联想到第三十五回所说的通判傅拭的二十五岁妹妹,咋没见官媒婆去逼婚?若不是元妃安排,哪个官媒敢到元妃娘家荣国府逼婚探春?
一语未了,小丫头跑来说:“二爷进来了。”(试解:下面写了许多贾琏为鸳鸯预热的人情话,就开求拿贾母的东西去当钱救急)。……一语未了,贾母那边小丫头子忙忙走来找鸳鸯,说:“老太太找姐姐呢。这半日,我哪里没找到?却在这里。”鸳鸯听说,忙着去见贾母。
试解:下面是凤姐挤兑贾琏,贾琏步步忍让。
贾琏道:“何苦来?犯不着这么肝火盛。”凤姐听了,又笑起来,道:“不是我着急,你说的话戳人的心。我因为想着后日是二姐的周年,我们好了一场,虽不能别的,到底给他上个坟,烧张纸,也是姊妹一场。他虽没个儿女留下,也别‘前人洒土,迷了后人的眼睛’才是。”贾琏半晌方道:“难为你想的周全。”凤姐一语倒把贾琏说没了话,低头打算,说:“既是后日才用,若明日得了这个(银子),你随便使多少就是了。”
试解:此时是贾母八十岁生日前夕。《红楼梦》在此暗示,尤二姐吞金自杀之日,正是贾母七十九岁生日当天!这是尤二姐对凤姐儿依仗贾母势力滥施淫威而以死抗议―而且合宅多为尤二姐屈死洒泪。《红楼梦》创作者宝玉尽管为亲者讳、为尊者讳,但也拐弯抹角地承认了贾母受王熙凤逢迎得有时老糊涂,以至于把凤姐偏袒得弄断贾家烟火。
凤姐道:“不是我说没能耐的话,要像这么着我竟不能了。昨儿晚上,忽然做了个梦,说来可笑:梦见一个人,虽然面善,却又不知名姓,找我说娘娘打发他来,要一百匹锦。我问他是哪一位娘娘,他说的又不是咱们的娘娘。我就不肯给他,他就来夺。正夺着,就醒了。”
一语未了,人回:“夏太监打发了一个小内家来说话。”贾琏听了,忙皱眉道:“又是什么话?一年他们也搬够了。”凤姐道:“你藏起来,等我见他。若是小事罢了,若是大事,我自有回话。”贾琏便躲入内套间去。
这里凤姐命人带进小太监来,让他椅上坐了吃茶,因问何事。那小太监便说:“夏爷爷因今儿偶见一所房子,如今竟短二百两银子,打发我来问舅奶奶家里,有现成的银子暂借一二百,这一两日就送来。”凤姐儿听了,笑道:“什么是送来?有的是银子,只管先兑了去。改日等我们短住,再借去也是一样。”小太监道:“夏爷爷还说:上两回还有一千二百两银子没送来,等今年年底下自然一齐都送过来的。”凤姐笑道:“你夏爷爷好小气。这也值的放在心里?我说一句话,不怕他多心:要都这么记清了还我们,不知要还多少了。只怕我们没有,要有只管拿去。”
因叫旺儿媳妇来,“出去,不管哪里先支二百银来。”旺儿媳妇会意,因笑道:“我才因别处支不动,才来和奶奶支的。”凤姐道:“你们只会里头来要钱,叫你们外头弄去,就不能了。”说着,叫平儿:“把我那两个金项圈拿出去,暂且押四百两银子。”平儿答应去了,果然拿了一个锦盒子来,里面两个锦袱包着。打开时,一个金累丝攒珠的,那珍珠都有莲子大小;一个点翠嵌宝石的:两个都与宫中之物不离上下。一时拿去,果然拿了四百两银子来。凤姐命给小太监打叠一半,那一半与了旺儿媳妇,命他拿去办八月中秋的节。那小太监便告辞了,凤姐命人替他拿着银子,送出大门去了。
这里贾琏出来笑道:“这一起外祟,何日是了!”凤姐笑道:“刚说着,就来了一股子。”贾琏道:“昨儿周太监来,张口一千两,我略应慢了些,他就不自在。将来得罪人的地方儿多着呢。这会子再发个三五万的财就好了!”一面说,一面平儿伏侍凤姐另洗了脸、更衣,往贾母处伺候晚饭。
试解:一、这种难事儿,竟然需要凤姐去挡驾,贾家各位男儿竟都干不来,岂不都得对凤姐服软儿?二、元春的掌宫太监竟然也趁贾母八十寿庆之际前来作祟,可见元妃并不是贾家亲养的,而是王夫人的干女儿、贾母的干孙女儿。
瞧瞧贾母的八十寿庆过的?康熙朝太傅荣国公纳兰明珠任上自然发了大财,但死后树大招风,儿女又顶不起门户,全靠老太太撑着。现在,娴妃那拉氏又来作祟!
这里贾琏出来,刚至外书房,忽见林之孝走来。……贾琏道:“我也这么想,只是老爷才回家来,多少大事未回,哪里议到这个上头?前儿官媒拿了个庚帖来求亲,太太还说老爷才来家,每日欢天喜地的说骨肉完聚,忽然提起这事,恐老爷又伤心,所以且不叫提起。”
试解:这说明官媒婆来贾家是逼嫁探春,而不是逼嫁贾家的丫鬟们。若是逼嫁丫鬟们,王夫人就做主了,何须麻烦贾政?再者说,即便向贾政请示丫鬟们的婚嫁,也不会令贾政伤心。《红楼梦》在此拐弯抹角地暗示,在贾母八十大寿之际,探春已经过了当时的晚婚年龄,从法律上来讲已是老大不小的剩女;而宝钗黛玉更是老大不小啦。
从《红楼梦》第一百十四回推算出来,贾母生于1665年;贾母八十大寿是1744年,黛玉24周岁,宝玉25周岁,宝钗27周岁,探春大约22周岁。《红楼梦》写作手法真够穿越的。
《红楼梦》在此采用了两相陪衬的写法,写了很多来旺家借凤姐势力逼彩霞嫁给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红楼梦》对凤姐大书特书,其实是想说,凤姐就是娴妃那拉氏的明面儿形象。
且说彩霞因前日出去等父母择人,心中虽与贾环有旧,尚未作准。今日又见旺儿每每来求亲,早闻得旺儿之子酗酒赌博,而且容颜丑陋,不能如意。自此,心中越发懊恼,惟恐旺儿仗势作成,终身不遂,未免心中急躁。至晚间,悄命他妹子小霞进二门来找赵姨娘,问个端底。赵姨娘素日深与彩霞好,巴不得给了贾环,方有个膀臂,不承望王夫人又放出去了。每每调唆贾环去讨,一则贾环羞口难开,二则贾环也不在意,不过是个丫头,他去了将来自然还有好的,遂迁延住不肯说去,意思便丢开了手。无奈赵姨娘又不舍,又见他妹子来问,是晚得空,便先求了贾政(试解:贾政回家当晚留宿在赵姨娘处)。贾政说道:“且忙什么。等他们再念一二年书,再(在房里)放人不迟。我已经看中了两个丫头,一个给宝玉,一个给环儿。只是年纪还小,又怕他们误了念书,再等一二年再提。”
试解:此处暗示,贾政也不敢随便驳凤姐的面子;所谓“已经看中了两个丫头”之说,不过是借口而已―后来从未再提起过。
另一种情况是,贾政确实已经看中了的两个丫头,可能是贾母身边的丫鬟。《红楼梦》不提她们的名讳,贾家家人和亲友也不知其原型,倒是作者的积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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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痴丫头(傻大姐)误拾绣春囊 懦小姐(迎春)不问累金凤(探春)
话犹未了,只听春燕秋纹从后房门跑进来,口内喊说:“不好了!一个人打墙上跳下来了。”众人听说,忙问:“在哪里?”即喝起人来,各处寻找。
晴雯因见宝玉读书苦恼,劳费一夜神思,明日也未必妥当,心下正要替宝玉想个主意,好脱此难。忽然碰着这一惊,便生计向宝玉道:“趁这个机会,快装病,只说吓着了。”这话正中宝玉心怀。因叫起上夜的来,打着灯笼各处搜寻,并无踪迹,都说:“小姑娘们想是睡花了眼出去,风摇的树枝儿,错认了人。”晴雯便道:“别放屁!你们查的不严,怕耽不是,还拿这话来支吾!刚才并不是一个人见的,宝玉和我们出去,大家亲见的。如今宝玉吓得颜色都变了,满身发热,我这会子还要上房里取安魂丸药去呢。太太问起来,是要回明白了的,难道依你说就罢了?”众人听了吓得不敢则声,只得又各处去找。
晴雯和秋纹二人果出去要药去,故意闹的众人皆知宝玉着了惊,吓病了。王夫人听了,忙命人来看视给药,又吩咐各上夜人仔细搜查;又一面叫查二门外邻园墙上夜的小厮们。于是园内灯笼火把,直闹了一夜。至五更天,就传管家的细看查访。
试解:有人打墙上跳下来过,并且有人声称看到跳墙的地点,那就很容易查到跳墙的现场痕迹。“于是园内灯笼火把,直闹了一夜。至五更天,就传管家的细看查访。”暗示其实没有人跳墙。
探春深知其意,因笑道:“你们所以糊涂!如今你奶奶已得了不是,趁此求二奶奶,把方才的钱未曾散人的拿出些来赎来就完了。比不得没闹出来,大家都藏着留脸面。如今既是没了脸,趁此时,总有十个罪也只一人受罚,没有砍两颗头的理。你依我说,竟是和二奶奶趁便说去。在这里大声小气,如何使得!”这媳妇被探春说出真病,也无可赖了,只不敢往凤姐处自首。探春笑道:“我不听见便罢,既听见,少不得替你们分解分解。”
谁知探春早使了眼色与侍书,侍书出去了。这里正说话,忽见平儿进来。宝琴拍手笑道:“三姐姐敢是有驱神召将的符术?”黛玉笑道:“这倒不是道家法术,倒是用兵最精的所谓‘守如处女,动如脱兔’,‘出其不备’的妙策。”二人取笑,宝钗便使眼色与二人,遂以别话岔开。
探春见平儿来了,遂问:“你奶奶可好些了?真是病糊涂了,事事都不在心上,叫我们受这样委屈。”平儿忙道:“谁敢给姑娘气受?姑娘吩咐我。”那玉柱儿媳妇方慌了手脚,遂上来赶着平儿叫:“姑娘坐下,让我说原故,姑娘请听。”平儿正色道:“姑娘这里说话,也有你混插嘴的理吗!你但凡知礼,该在外头伺候,也有外头的媳妇们无故到姑娘屋里来的?”绣橘道:“你不知我们这屋里是没礼的,谁爱来就来。”平儿道:“都是你们不是!姑娘好性儿,你们就该打出去,然后再回太太去才是。”柱儿媳妇见平儿出了言,红了脸,才退出去。
探春接着道:“我且告诉你:要是别人得罪了我,倒还罢了。如今这柱儿媳妇和他婆婆,仗着是嬷嬷,又瞅着二姐姐好性儿,私自拿了首饰去赌钱,而且还捏造假账,逼着去讨情,和这两个丫头在卧房里大嚷大叫,二姐姐竟不能辖治。所以我看不过,才请你来问一声:还是他本是天外的人,不知道理?还是有谁主使他如此,先把二姐姐制伏了,然后就要治我和四姑娘了?”平儿忙陪笑道:“姑娘怎么今日说出这话来?我们奶奶如何担得起!”探春冷笑道:“俗语说的,‘物伤其类,唇亡齿寒’,我自然有些心惊么。”
试解:上面的事儿也发生在贾母八十寿庆之际,暗指即便此时,也是合宅不安。懦小姐(迎春)不问累金凤探春,如此鲜艳的带刺玫瑰―探春,因受娴妃那拉氏打压而未能入选后宫,乾隆皇帝岂不惋惜?
回复时间: 14:39
第七十四回 (王夫人)惑奸谗抄检大观园 (贾惜春)避嫌隙杜绝宁国府
一语未了,只见贾琏进来,拍手叹气道:“好好的又生事!前儿我和鸳鸯借当,那边太太怎么知道了?才刚太太叫过我去,叫我不管那里先借二百银子,做八月十五日节间使用。我回没处借。太太就说:‘你没有钱就有地方挪移,我白和你商量,你就搪塞我,你就说没地方儿!前儿一千银子的当是那里的?连老太太的东西你都有神通弄出来,这会子二百银子,你就这样。幸亏我没和别人说去。’我想太太分明不短,何苦来要寻事奈何人。”凤姐儿道:“那日并没一个外人,谁走了这个消息。”平儿听了,也细想那日有谁在此,想了半日,笑道:“是了。那日说话时没一个外人,但晚上送东西来的时节,老太太那边傻大姐的娘也可巧来送浆洗衣服。他在下房里坐了一会子,见一大箱子东西,自然要问,必是小丫头们不知道,说了出来,也未可知。”因此便唤了几个小丫头来问,那日谁告诉呆大姐的娘。众小丫头慌了,都跪下赌咒发誓,说:“自来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有人凡问什么,都答应不知道。这事如何敢说。”
凤姐详情度理,说:“他们必不敢多说一句话,倒别委屈了他们。如今且把这事靠后,且把太太打发了去要紧。宁可咱们短些,又别讨没意思。”因叫平儿:“把我的金项圈拿来,且去暂押二百银子来送去完事。”贾琏道:“发性多押二百,咱们也要使呢。”凤姐道:“很不必,我没处使。这还不知指哪一项赎呢。”平儿拿去,吩咐一个人唤了旺儿媳妇来领去,不一时拿了银子来。贾琏亲自送去,不在话下。
这里凤姐和平儿猜疑走风的人:“反叫鸳鸯受累,岂不是咱们的过失!”
正在胡想,人报:“太太来了。”凤姐听了诧异,不知何事,遂与平儿等忙迎出来。只见王夫人气色更变,只带一个贴己小丫头走来,一语不发,走至里间坐下。凤姐忙捧茶,因陪笑问道:“太太今日高兴,到这里逛逛?”王夫人喝命:“平儿出去!”平儿见了这般,不知怎么了,忙应了一声,带着众小丫头一齐出去,在房门外站住。一面将房门掩了,自己坐在台阶上,所有的人一个不许进去。
凤姐也着了慌,不知有何事。只见王夫人含着泪,从袖里扔出一个香袋来,说:“你瞧!”凤姐忙拾起一看,见是十锦春意香袋,也吓了一跳,忙问:“太太从哪里得来?”王夫人见问,越发泪如雨下,颤声说道:“我从哪里得来?我天天坐在井里!想你是个细心人,所以我才偷空儿,谁知你也和我一样!这样东西,大天白日,明摆在园里山石上,被老太太的丫头拾着。不亏你婆婆看见,早已送到老太太跟前去了。我且问你:这个东西如何丢在那里?”
凤姐听得,也更了颜色,忙问:“太太怎么知道是我的?”王夫人又哭又叹道:“你反问我?你想,一家子除了你们小夫小妻,馀者老婆子们,要这个何用?女孩子们是从哪里得来?自然是那琏儿不长进下流种子那里弄来的。你们又和气,当作一件玩意儿。年轻的人,儿女闺房私意是有的,你还和我赖!幸而园内上下人还不解事,尚未拣得,倘或丫头们拣着,你姊妹看见,这还了得?不然,有那小丫头们拣着出去,说是园内拣的,外人知道,这性命脸面要也不要?”
凤姐听说,又急又愧,登时紫胀了面皮,便挨着炕沿双膝跪下,也含泪诉道:“……还有那边太太常带过几个小姨娘来,(贾珍的小妾们)嫣红翠云那几个人也都是年轻的人,他们更该有这个了(试解:贾赦虽老,但房术却是尽人皆知)。”
王夫人叹道:“你说的何尝不是。但从公细想,你这几个姊妹,每人只有两三个丫头像人,馀者竟是小鬼儿似的。如今再去了,不但我心里不忍,只怕老太太未必就依。虽然艰难,也还穷不至此。我虽没受过大荣华,比你们是强些,如今宁可省我些,别委屈了他们。你如今且叫人传周瑞家的等人进来,就吩咐他们快快暗访这事要紧!”
试解:可见贾王史薛当年的盛况!
王善保家的道:“别的还罢了,太太不知,头一个是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他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长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像个西施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抓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他就立起两只眼睛来骂人。妖妖调调,大不成个体统。”
王夫人听了这话,猛然触动往事(试解:触动于贾敏的往事),便问凤姐道:“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儿,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试解:何不直说媚眼像林黛玉之母贾敏?),正在那里骂小丫头,我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因同老太太走,我不曾说他(试解:贾母当时并没制止或者责骂晴雯);后来要问是谁,偏又忘了。今日对了槛儿,这丫头想必就是他了。”凤姐道:“若论这些丫头们,共总比起来,都没晴雯长得好。论举止言语,他原轻薄些。方才太太说的倒很像他,我也忘了那日的事,不敢乱说。”
王善保家的便道:“不用这样,此刻不难叫了他来,太太瞧瞧。”王夫人道:“宝玉屋里常见我的,只有袭人麝月,这两个笨笨的倒好。要有这个,他自然不敢来见我呀。我一生最嫌这样的人(试解:《红楼梦》此处暗指贾敏),且又出来这个事。好好的宝玉倘或叫这蹄子勾引坏了,那还了得。”因叫自己的丫头来,吩咐他道:“你去,只说我有话问他,留下袭人麝月伏侍宝玉,不必来;有一个晴雯最伶俐,叫他即刻快来。你不许和他说什么!”
小丫头答应了,走入怡红院,正值晴雯身上不好,睡中觉才起来,发闷呢,听如此说,只得跟了他来。
素日晴雯不敢出头,因连日不自在,并没十分妆饰,自为无碍。及到了凤姐房中,王夫人一见他钗匏桑来勾剩笥写核跣闹ㄊ越猓喊抵傅蹦甑募置簦倚稳菝婷睬∈巧显碌哪侨耍痪豕雌鸱讲诺幕鹄础M醴蛉吮憷湫Φ溃骸昂酶雒廊硕嫦窀觥∥魇恕D闾焯熳髡馇峥裱矗∧愀傻氖拢蛄课也恢滥兀ㄊ越猓赫馐峭醴蛉说笔彼匙炜淇冢N仪曳抛拍悖匀幻鞫夷愕钠ぃ τ窠袢湛珊眯俊
晴雯一听如此说,心内大异,便知有人暗算了他,虽然着恼,只不敢作声。他本是个聪明过顶的人,见问宝玉可好些,他便不肯以实话答应,忙跪下回道:“我不大到宝玉房里去,又不常和宝玉在一处,好歹我不能知,那都是袭人合麝月两个人的事,太太问他们。”王夫人道:“这就该打嘴。你难道是死人?要你们做什么?”晴雯道:“我原是跟老太太的人,因老太太说园里空大,人少,宝玉害怕,所以拨了我去外间屋里上夜,不过看屋子。我原回过我笨,不能伏侍,老太太骂我‘又不叫你管他的事,要伶俐的做什么?’我听了不敢不去,才去的。不过十天半月之内,宝玉叫着了,答应几句话,就散了。至于宝玉的饮食起居,上一层有老奶奶老妈妈们,下一层有袭人、麝月、秋纹几个人。我闲着还要做老太太屋里的针线,所以宝玉的事竟不曾留心。太太既怪,从此后我留心就是了。”王夫人信以为实了(试解:看来,王夫人至今真不知道宝玉身边这些“妖精们”的具体情形和底细),忙说:“阿弥陀佛!你不近宝玉,是我的造化。竟不劳你费心!既是老太太给宝玉的,我明儿回了老太太再撵你!”因向王善保家的道:“你们进去,好生防他几日,不许他在宝玉屋里睡觉,等我回过老太太,再处治他。”喝声:“出去!站在这里,我看不上这浪样儿!谁许你这么花红柳绿的妆扮!”晴雯只得出来。这气非同小可,一出门,便拿绢子握着脸,一头走,一头哭,直哭到园内去。
试解:可见王夫人对贾敏嫌恶之深。
这里王夫人向凤姐等自怨道:“这几年我越发精神短了,照顾不到,这样妖精似的东西竟没看见!只怕这样的还有,明日倒得查查。”凤姐见王夫人盛怒之际,又因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耳目,常时调唆的邢夫人生事,纵有千百样言语,此刻也不敢说,只低头答应着。王善保家的道:“太太且请息怒。这些小事,只交与奴才。如今要查这个是极容易的。等到晚上园门关了的时节,内外不通风,我们竟给他们个冷不防,带着人到各处丫头们房里搜寻。想来谁有这个,断不单有这个,自然还有别的。那时翻出别的来,自然这个也是他的了。”王夫人道:“这话倒是。若不如此,断乎不能明白。”因问凤姐:“如何?”凤姐只得答应说:“太太说是,就行罢了。”王夫人道:“这主意很是,不然一年也查不出来。”于是大家商议已定。
试解:王夫人太过触怒,当下可是贾母八十寿庆之后和中秋节前夕―传到外面那是大丑闻啊。
这里凤姐合王善保家的又到探春院内。谁知早有人报与探春了。探春也就猜着必有原故,所以引出这等丑态来(试解:《红楼梦》在此拐弯抹角地指责王夫人),遂命众丫鬟秉烛开门而待。一时众人来了,探春故问:“何事?”凤姐笑道:“因丢了一件东西,连日访察不出人来,恐怕旁人赖这些女孩子们。所以大家搜一搜,使人去疑儿,倒是洗净他们的好法子。”探春笑道:“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他们所偷了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说着,便命丫鬟们把箱一齐打开,将镜奁、妆盒、衾袱、衣包若大若小之物,一齐打开,请凤姐去抄阅。凤姐陪笑道:“我不过是奉太太的命来,妹妹别错怪了我。”因命丫鬟们:“快快给姑娘关上。”
平儿丰儿等先忙着替侍书等关的关,收的收。探春道:“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可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间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得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你们别忙,自然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是议论甄家,自己盼着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可是古人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呢!”说着,不觉流下泪来(试解:探春已经看出来这是贾赦和邢夫人挑起的窝里斗,王夫人却没有看出来)。
凤姐只看着众媳妇们。周瑞家的便道:“既是女孩子的东西全在这里,奶奶且请到别处去罢,也让姑娘好安寝。”凤姐便起身告辞。探春道:“可细细搜明白了!若明日再来,我就不依了。”凤姐笑道:“既然丫头们的东西都在这里,就不必搜了。”探春冷笑道:“你果然倒乖!连我的包袱都打开了,还说没翻,明日敢说我护着丫头们,不许你们翻了。你趁早说明,若还要翻,不妨再翻一遍。”凤姐知道探春素日与众不同的,只得陪笑道:“已经连你的东西都搜察明白了。”探春又问众人:“你们也都搜明白了没有?”周瑞家的等都陪笑说:“都明白了。”
那王善保家的本是个心内没成算的人,素日虽闻探春的名,他想众人没眼色、没胆量罢了,那里一个姑娘就这样利害起来?况且又是庶出,他敢怎么着?自己又仗着是邢夫人的陪房,连王夫人尚另眼相待,何况别人?只当是探春认真单恼凤姐,与他们无干。他便要趁势作脸,因越众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嘻嘻的笑道:“连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没有什么。”凤姐见他这样,忙说:“妈妈走罢,别疯疯癫癫的――”
一语未了,只听“拍”的一声,王家的脸上早着了探春一巴掌。探春登时大怒,指着王家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衣裳!我不过看着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几岁年纪,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在我们跟前逞脸。如今越发了不得了,你索性望我动手动脚的了!你打量我是和你们姑娘那么好性儿,由着你们欺负?你就错了主意了!你来搜检东西我不恼,你不该拿我取笑儿!”说着,便亲自要解钮子,拉着凤姐儿细细的翻,“省得叫你们奴才来翻我!”
凤姐平儿等都忙与探春理裙整袂,口内喝着王善保家的说:“妈妈吃两口酒,就疯疯癫癫起来,前儿把太太也冲撞了。快出去,别再讨脸了!”又忙劝探春:“好姑娘,别生气。他算什么,姑娘气着倒值多了。”探春冷笑道:“我但凡有气,早一头碰死了。不然,怎么许奴才来我身上搜贼赃呢!明儿一早,先回过老太太、太太,再过去给大娘赔礼。该怎么着,我去领!”
那王善保家的讨了个没脸,赶忙躲出窗外,只说:“罢了,罢了!这也是头一遭挨打!我明儿回了太太,仍回老娘家去罢,这个老命还要他做什么。”探春喝命丫鬟:“你们听着他说话,还等我和他拌嘴去不成?”侍书听说,便出去说道:“妈妈,你知点儿好歹,省一句儿罢。你果然回老娘家去,倒是我们的造化了,只怕你舍不得去。你去了,叫谁讨主子的好儿,调唆着察考姑娘、折磨我们呢?”凤姐笑道:“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探春冷笑道:“我们做贼的人,嘴里都有三言两语的,就只不会背地里调唆主子!”平儿忙也陪笑解劝,一面又拉了侍书进来。周瑞家的等人劝了一番,凤姐直待伏侍探春睡下,方带着人往对过暖香坞来。
试解:乾隆读《红楼梦》到此处,有何读后感?嗯,探春这样的奇女子,咋没选入朕宫中呢?哼哼!都是那个娴妃那拉氏的隐瞒和谗言!
于是别了惜春,方往迎春房内去。迎春已经睡着了,丫鬟们也才要睡,众人扣门,半日才开。凤姐吩咐:“不必惊动姑娘。”遂往丫鬟们房里来。因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儿,凤姐要看王家的可藏私不藏,遂留神看他搜检。先从别人箱子搜起,皆无别物。及到了司棋箱中,随意掏了一回,王善保家的说:“也没有什么东西。”才要关箱时,周瑞家的道:“这是什么话?有没有,总要一样看看才公道。”说着,便伸手掣出一双男子的绵袜并一双缎鞋,又有一个小包袱。打开看时,里面是一个同心如意,并一个字帖儿。一总递给凤姐。凤姐因理家久了,每每看帖看帐,也颇识得几个字了。那帖是大红双喜笺,便看上面写道:
上月你来家后,父母已觉察你我之意。但姑娘未出阁,尚不能完你我心愿。若园内可以相见,你可托张妈给一信。若得在园内一见,倒比来家好说话。千万千万!再所赐香珠二串,今已查收。外特寄香袋一个,略表我心。千万收好。表弟潘又安拜具。
凤姐看了,不怒而反乐,别人并不识字。那王善保家的素日并不知道他姑表兄妹有这一节风流故事,见了这鞋袜,心内已有些毛病,又见有一红帖,凤姐看着笑,他便说道:“必是他们写的帐不成字,所以奶奶见笑。”凤姐笑道:“正是这个帐竟算不过来!你是司棋的老娘,你表弟也该姓王,怎么又姓潘呢?”王善保家的见问的奇怪,只得勉强告道:“司棋的姑妈给了潘家,所以他姑表弟兄姓潘。上次逃走了的潘又安,就是他。”凤姐笑道:“这就是了。”因说:“我念给你听听。”说着,从头念了一遍,大家都吓一跳。这王家的一心只要拿人的错儿,不想反拿住了他外孙女儿,又气又臊。周瑞家的四人听见凤姐儿念了,都吐舌头,摇头儿。周瑞家的道:“王大妈听见了!这是明明白白,再没得话说了。这如今怎么样呢?”
王家的只恨无地缝儿可钻。凤姐只瞅着他,抿着嘴儿嘻嘻的笑,向周瑞家的道:“这倒也好。不用他老娘操一点心儿,鸦雀不闻,就给他们弄了个好女婿来了。”周瑞家的也笑着凑趣儿。王家的无处煞气,只好打着自己的脸骂道:“老不死的娼妇,怎么造下孽了?说嘴打嘴,现世现报!”众人见他如此,要笑又不敢笑,也有趁愿的,也有心中感动报应不爽的。
凤姐见司棋低头不语,也并无畏惧惭愧之意,倒觉可异。料此时夜深,且不必盘问,只怕他夜间自寻短志,遂唤两个婆子监守,且带了人,拿了赃证,回来歇息,等待明日料理。
谁知夜里下面淋血不止,次日便觉身体十分软弱起来,遂掌不住,请医诊视;开方立案,说要保重而去。老嬷嬷们拿了方子,回过王夫人,不免又添一番愁闷,遂将司棋之事暂且搁起。
试解:邢夫人私愤+糊涂,王夫人跟着私愤+糊涂,最终使邢王夫人和凤姐都栽进坑里。
《第七十二回 王熙凤恃强羞说病 来旺妇倚势霸成亲》:(在贾母八十寿庆之际,鸳鸯无意中撞见司棋偷情)“今日赶乱,方从外进来,初次入港。虽未成双,却也海誓山盟,私传表记,已有无限风情。忽被鸳鸯惊散,那小厮早穿花度柳,从角门出去了。司棋一夜不曾睡着,又后悔不来。至次日见了鸳鸯,自是脸上一红一白,百般过不去,心内怀着鬼胎,茶饭无心,起坐恍惚。挨了两日,竟不听见有动静,方略放下了心。这日晚间,忽有个婆子来悄悄告诉道:‘你表兄竟逃走了,三四天没上家。如今打发人四处找他呢。’司棋听了,又急又气又伤心,因想道:‘纵然闹出来,也该死在一处。真真男人没情意,先就走了。’因此,又添了一层气,次日便觉心内不快,支持不住,一头躺倒,恹恹的成了病了。”
初看起来,傻大姐拣到又通过邢夫人交到王夫人手里的那个绣春囊,似乎是司棋及其表兄弟潘又安的或者别的丫鬟的。仔细分析之后,就发觉不是的。一来,潘又安已经逃走,至今未回;若是哪个丫鬟偷情时遗失的,她必然会立马发觉,第一时间到偷情现场找回。若绣春囊真是司棋丢的,若找不回来,她也会把潘又安的情书销毁或者转移,岂会等人来搜?
《第七十三回 痴丫头(傻大姐)误拾绣春囊 懦小姐(迎春)不问累金凤(探春)》:“话犹未了,只听春燕秋纹从后房门跑进来,口内喊说:‘不好了!一个人打墙上跳下来了。’众人听说,忙问:‘在哪里?’即喝起人来,各处寻找。晴雯因见宝玉读书苦恼,劳费一夜神思,明日也未必妥当,心下正要替宝玉想个主意,好脱此难。忽然碰着这一惊,便生计向宝玉道:‘趁这个机会,快装病,只说吓着了。’这话正中宝玉心怀。因叫起上夜的来,打着灯笼各处搜寻,并无踪迹,都说:‘小姑娘们想是睡花了眼出去,风摇的树枝儿,错认了人。’晴雯便道:‘别放屁!你们查的不严,怕耽不是,还拿这话来支吾!刚才并不是一个人见的,宝玉和我们出去,大家亲见的。如今宝玉吓得颜色都变了,满身发热,我这会子还要上房里取安魂丸药去呢。太太问起来,是要回明白了的,难道依你说就罢了?’众人听了吓得不敢则声,只得又各处去找。晴雯和秋纹二人果出去要药去,故意闹的众人皆知宝玉着了惊,吓病了。王夫人听了,忙命人来看视给药,又吩咐各上夜人仔细搜查;又一面叫查二门外邻园墙上夜的小厮们。于是园内灯笼火把,直闹了一夜。至五更天,就传管家的细看查访。”(试解:暗示没发现有人跳墙)
这就说明,那个绣春囊既与潘又安无关,也跟子虚乌有的跳墙人无关。
春燕秋纹并不负责围墙防卫,咋就从后房门跑进来,口内喊说:“不好了!一个人打墙上跳下来了”?
真实案情应该是,贾赦和邢夫人因求取鸳鸯未得,反遭贾母痛骂和责罚,于是老羞成怒,设计报复贾母、凤姐和王夫人。那个绣春囊,其实是邢夫人在贾母寿庆之际,故意扔掉让傻大姐捡的,然后又假装无意之中从傻大姐处截获而交给王夫人。这就是变相质疑:这就是你王夫人和凤姐管的好家!然后又指使王善宝家的去谗陷晴雯,而晴雯则是贾母除鸳鸯之外最得意的丫鬟;借王夫人之手除掉晴雯,一则可伤及贾母的感情,二则可以试图离间贾母和王夫人。王夫人果然中计!这才是晴雯冤死的主要原因,有人把晴雯和芳官等与宝玉打情骂俏之话语告密给王夫人,则是次要原因。
至于口内喊说“不好了!一个人打墙上跳下来了”的春燕和秋纹,则是邢夫人事先买通的。
《红楼梦》多处拐弯抹角地暗示贾政和王夫人弱智。
自然是因为贵妃那拉氏对贾母的打压,才鼓舞贾赦和邢夫人挑起家族内斗。否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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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开夜宴异兆发悲音 赏中秋新词得佳谶
话说尤氏从惜春处赌气出来,正欲往王夫人处去,跟从的老嬷嬷们因悄悄的道:“回奶奶:且别往上屋里去。才有甄家(试解:指年羹尧家族)的几个人来,还有些东西,不知是什么机密事。奶奶这一去恐怕不便。”尤氏听了道:“昨日听见你老爷说看见抄报上甄家犯了罪,现今抄没家私,调取进京治罪。怎么又有人来?”老嬷嬷道:“正是呢。才来了几个女人,气色不成气色,慌慌张张的,想必有什么瞒人的事。”尤氏听了,便不往前去,仍往李纨这边来了。
试解:《红楼梦》上一会探春提到甄家抄家之事,本回尤氏又提此事。总之,《红楼梦》提到甄家的次数不少。
在《第一百二十回 甄士隐详说太虚情 贾雨村归结红楼梦》,笔者考证出来:《红楼梦》反复提到的金陵(省),要么暗指明朝旧都即现南京地区,要么是暗指清朝旧都盛京(现沈阳)地区,甚至于暗指清都北京城。在满(在入关之前,金族改称满族)人看来,北京和盛京就是一体的,而且北京曾经是金人的首都。
这个金陵世家甄家到底是哪家?
360百科-盛京五部:清朝顺治皇帝入关后,各部院衙门移设北京。而盛京地区仍设有户、礼、兵、刑、工各部,归总管内务府(试解:“内务府”可不就是体仁院么?)大臣管辖。
其实,清朝世家大多原籍于盛京地区,有的在那里尚留有老宅、田地和族人。广义来讲,就连纳兰家也可以称为盛京(即《红楼梦》有时以“金陵”代指)人,甄家当然可以称为盛京人。
在《红楼梦》第二回,冷子兴和贾雨村所谈到的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就是指主管盛京五部的总管内务府大臣。
贾宝玉原型的大姑母嫁给年羹尧,其孙子有与贾宝玉年龄相仿者,此为甄宝玉原型。两者是表亲关系,长得极像并不稀罕,也确是史实。雍正四年即1726年(贾宝玉八岁)杀年羹尧及其次子年富(因为长子年熙即贾宝玉亲表哥卒于26岁)。
而年羹尧的长兄年希尧在康熙朝末期和整个雍正朝,一直担任总管内务府大臣(监管盛京五部的体仁院总裁)。年羹尧之父兄年遐龄和年希尧,曾因年羹尧立下大功而连带受封;后来受年羹尧案牵连而夺去官职,所夺官职应该是当年连带受封的官职。年希尧在整个雍正年间一直担任总管内务府大臣。
贾母见尤氏吃的仍是白米饭,因问说:“怎么不盛我的饭?”丫头们回道:“老太太的饭完了。今日添了一位姑娘,所以短了些。”鸳鸯道:“如今都是‘可着头做帽子’了,要一点儿富馀也不能的。”王夫人忙回道:“这一二年旱涝不定,庄上的米都不能按数交的。这几样细米更艰难,所以都是可着吃的做。”贾母笑道:“正是:‘巧媳妇做不出没米儿粥来。’”
试解:古代看天吃饭。雍正和乾隆初期,都很提倡节俭。《红楼梦》写这些,应该是逢迎当朝的;同时也是反应民生艰辛。
两个孩子趁势儿爬起来,越发撒娇撒痴,拿着洒花绢子托了傻大舅的手,把那钟酒灌在傻大舅嘴里。傻大舅哈哈的笑着,一扬脖儿把一钟酒都干了。因拧了那孩子的脸一下儿,笑说道:“我这会子看着,又怪心疼的了。”说着,忽然想起旧事来,乃拍案对贾珍说道:“昨日我和你令伯母怄气,你可知道么?”贾珍道:“没有听见。”傻大舅叹道:“就为钱这件东西!老贤甥,你不知我们邢家的底里。我们老太太去世时,我还小呢,世事不知。他姐妹三个人,只有你令伯母居长。他出阁时,把家私都带过来了。如今你二姨儿也出了门子了,他家里也很艰窘。你三姨儿尚在家里。一应用度,都是这里陪房王善保家的掌管。我就是来要几个钱,也并不是要贾府里的家私,我邢家的家私也就够我花了。无奈竟不得到手,你们就欺负我没钱!”贾珍见他酒醉,外人听见不雅,忙用话解劝。
试解:邢岫烟的父亲,看来是邢夫人和邢大舅的堂兄弟。
(八月十四日)果然贾珍煮了一口猪,烧了一腔羊,备了一桌菜蔬果品。在汇芳园丛绿堂中,带领妻子姬妾先吃过晚饭,然后摆上酒,开怀作乐赏月。将一更时分,真是风清月朗,银河微隐。贾珍因命佩凤等四个人也都入席,下面一溜坐下,猜枚拳。饮了一回,贾珍有了几分酒,高兴起来,便命取了一支紫竹箫来,命佩凤吹箫,文花唱曲。喉清韵雅,甚令人心动神移。唱罢,复又行令。
那天将有三更时分,贾珍酒已八分。大家正添衣喝茶、换盏更酌之际,忽听那边墙下有人长叹之声。大家明明听见,都毛发竦然。贾珍忙厉声叱问:“谁在那边?”连问几声,无人答应。尤氏道:“必是墙外边家里人,也未可知。”贾珍道:“胡说,这墙四面皆无下人的房子,况且那边又紧靠着祠堂,焉得有人?”
一语未了,只听得一阵风声,竟过墙去了。恍惚闻得祠堂内窗扇开阖之声,只觉得风气森森,比先更觉凄惨起来。看那月色时,也淡淡的,不似先前明朗。众人都觉毛发倒竖。贾珍酒已吓醒了一半,只比别人拿得住些,心里也十分警畏,便大没兴头,勉强又坐了一会,也就归房安歇去了。
次日一早起来,乃是十五日,带领众子侄开祠行朔望之礼。细察祠内,都仍是照旧好好的,并无怪异之迹。贾珍自为醉后自怪,也不提此事。礼毕仍旧闭上门,看着锁禁起来。
试解:细读《第六十六回 情小妹耻情归地府 冷二郎一冷入空门》就会发现:尤三姐自刎于中秋节前夕。那边墙下有人长叹之人,应是在附近吊祭尤三姐冥辰而痛悔长叹的柳湘莲--此时已是世外之人,原来就是武术高手。
(中秋赏月,击鼓传花)这次贾赦手内住了,只得吃了酒,说笑话。因说道:“一家子一个儿子最孝顺,偏生母亲病了。各处求医不得,便请了一个针灸的婆子来。这婆子原不知道脉理,只说是心火,一针就好了。这儿子慌了,便问:‘心见铁就死,如何针得?’婆子道:‘不用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远着呢,怎么就好了呢?’婆子道:‘不妨事。你不知天下作父母的,偏心的多着呢!’”众人听说,也都笑了。贾母也只得吃半杯酒,半日笑道:“我也得这婆子针一针就好了。”贾赦听说,自知出言冒撞,贾母疑心,忙起身笑与贾母把盏,以别言解释。
试解:参见《第七十四回 (王夫人)惑奸谗抄检大观园 (贾惜春)避嫌隙杜绝宁国府》和《第七十一回 嫌隙人(邢夫人)有心生嫌隙(凤姐)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司棋)》可知,贾赦确实怀恨贾母,迁怒鸳鸯、凤姐、乃至于贾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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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凸碧堂品笛感凄清 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贾母听说,笑道:“这话很是。我倒也忘了孝未满。可怜你公公已死了二年多了!(试解:此时正当1734年(雍正十二年)中秋节,贾敬为惠妃殉葬于1732年四月初七日,1735年雍正皇帝驾崩)可是我倒忘了,该罚我一大杯。既这样,你就别送,竟陪着我罢。叫蓉儿媳妇送去,就顺便回去罢。”
王夫人等道:“夜已深了,风露也大,请老太太安歇罢了,明日再赏:十六月色也好。”贾母道:“什么时候?”王夫人笑道:“已交四更。他们姊妹们熬不过,都去睡了。”贾母听说,细看了一看,果然都散了,只有探春一人在此(试解:《红楼梦》在此又引逗乾隆和太后)。贾母笑道:“也罢。你们也熬不惯,况且弱的弱,病的病,去了倒省心。只是三丫头可怜,尚还等着。你也去罢,我们散了。”
原来黛玉和湘云二人并未去睡。……黛玉道:“也不只放翁才用,古人中用者太多。如《青苔赋》,东方朔《神异经》,以至《画记》上云‘张僧繇画一乘寺’的故事,不可胜举。只是今日不知,误作俗字用了。实和你说罢:这两个字(试解:指“凹”(晶馆)和“凸”(碧堂)),还是我拟的呢。因那年试宝玉,宝玉拟了未妥,我们拟写出来,送给大姐姐瞧了。他又带出来,命给舅舅瞧过,所以都用了。如今咱们就往凹晶馆去。”
正说间,只听笛韵悠扬起来。黛玉笑道:“今日老太太、太太高兴,这笛子吹的有趣,倒是助咱们的兴趣了。咱们两个都爱五言,就还是五言排律罢。”……黛玉道:“我先起一句现成的俗语罢。”因念道:
三五中秋夕,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匝地管弦繁。
几处狂飞盏?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良夜景暄暄。
争饼嘲黄发,分瓜笑绿媛。香新荣玉桂,色健茂金萱(试解:祝福贾母)。
蜡烛辉琼宴,觥筹乱绮园。分曹(试解:《红楼梦》若是曹雪芹写得,他一定会避用“分曹”之类的字词)尊一令,射覆听三宣。
骰彩红成点,传花鼓滥喧。晴光摇院宇,素彩接坤乾。
赏罚无宾主,吟诗序仲昆。构思时倚槛,拟句或依门。
酒尽情犹在,更残乐已谖。渐闻语笑寂,空剩雪霜痕。
阶露团朝菌,庭烟敛夕。秋湍泻石髓,风叶聚云根。
宝婺情孤洁,银蟾气吐吞。药催灵兔捣,人向广寒奔。
犯斗邀牛女,乘槎访帝孙。盈虚轮莫定,晦朔魄空存。
壶漏声将涸,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诗魂。
湘云拍手赞道:“果然好极,非此不能对。好个‘葬诗魂’!”因又叹道:“诗固新奇,只是太颓丧了些。你现病着,不该作此过于凄清奇谲之语。”黛玉笑道:“不如此,如何压倒你?只为用工在这一句了。”
试解:黛玉湘云的对诗越来越颓丧,暗示两人的未来命运:湘云青春守寡,而黛玉处女出家。从对仗上来说,“冷月葬花魂”更工整;《红楼梦》作者之所以用“冷月葬诗魂”,是暗示黛玉这株花神未死,只是孤寂落魄。
妙玉提笔微吟,一挥而就,递与他二人道:“休要见笑。依我必须如此,方翻转过来。虽前头有凄楚之句,亦无甚碍了。”二人接了看时,只见他续道:
香篆销金鼎,冰脂腻玉盆。箫憎嫠妇泣,衾倩侍儿温。
空帐悲文凤,闲屏设彩鸳。露浓苔更滑,霜重竹难扪。
犹步萦纡沼,还登寂历原。石奇神鬼缚,木怪虎狼蹲。
P脸馔福妨Q晓露屯。振林千树鸟,啼谷一声猿。
歧熟焉忘径?泉知不问源。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
有兴悲何极?无愁意岂烦?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
彻旦休云倦,烹茶更细论。
后书“右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
试解:妙玉的续诗,暗示思凡,而且更不吉利:整段犹如鬼魂游动;“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之中的“钟鸣”和“鸡唱”,据民间传说,都会使鬼魂闻声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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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俏丫鬟(晴雯)抱屈夭风流 美优伶(芳官)斩情归水月
话说王夫人见中秋已过(试解:抄检大观园之事过去几天了),凤姐病也比先减了,虽未大愈,然亦可以出入行走得了,仍命大夫每日诊脉服药。又开了丸药方来,配“调经养荣丸”。因用上等人参二两,王夫人取时,翻寻了半日,只向小匣内寻了几枝簪挺粗细的。王夫人看了嫌不好,命再找去,又找了一大包须沫出来。王夫人焦躁道:“用不着偏有,但用着了,再找不着!成日家我叫你们查一查,都归拢一处,你们白不听,就随手混撂。”彩云道:“想是没了,就只有这个。上次那边的太太来寻了去了。”王夫人道:“没有的话。你再细找找。”彩云只得又去找寻,拿了几包药材来,说:“我们不认的这个,请太太自看。除了这个没有了。”
王夫人打开看时,也都忘了,不知都是什么,并没有一支人参。因一面遣人去问凤姐有无。凤姐来说:“也只有些参膏。芦须虽有几根,也不是上好的,每日还要煎药里用呢。”王夫人听了,只得向邢夫人那里问去。说:“因上次没了,才往这里来寻,早已用完了。”王夫人没法,只得亲身过来请问贾母。贾母忙命鸳鸯取出当日馀的来,竟还有一大包,皆有手指头粗细不等,遂秤了二两给王夫人。王夫人出来,交给周瑞家的拿去,令小厮送与医生家去。又命将那几包不能辨的药也带了去,命医生认了,各包号上。一时周瑞家的又拿进来,说:“这几样都各包号上名字了。但那一包人参固然是上好的,只是年代太陈。这东西比别的却不同,凭是怎么好的,只过一百年后,就自己成了灰了。如今这个虽未成灰,然已成了糟朽烂木,也没有力量的了。请太太收了这个,倒不拘粗细,多少再换些新的才好。”
王夫人听了,低头不语,半日才说:“这可没法了,只好去买二两来罢。”也无心看那些,只命:“都收了罢。”因问周瑞家的:“你就去说给外头人们,拣好的换二两来。倘或一时老太太问你们,只说用的是老太太的,不必多说。”
周瑞家的方才要去时,宝钗因在坐,乃笑道:“姨娘且住,如今外头人参都没有好的。虽有全枝,他们也必截做两三段,镶嵌上芦泡须枝,搀匀了好卖,看不得粗细。我们铺子里常和行里交易,如今我去和妈妈说了,哥哥去托个伙计过去和参行里要他二两原枝来,不妨咱们多使几两银子,到底得了好的。”王夫人笑道:“倒是你明白。但只还得你亲自走一趟,才能明白。”
于是宝钗去了,半日回来说:“已遣人去,赶晚就有回信。明日一早去配也不迟。”王夫人自是喜悦,因说道:“‘卖油的娘子水梳头’。自来家里有的给人多少,这会子轮到自己用,反倒各处寻去。”说毕长叹。宝钗笑道:“这东西虽然值钱,总不过是药,原该济众散人才是。咱们比不得那没见世面的人家,得了这个,就珍藏密敛的。”王夫人点头道:“你这话也是。” 试解:宝钗影射贾母珍藏密敛上等人参,挑拨王夫人和贾母之间的感情,暗示宝钗虽然明面儿上逢迎贾母,其实暗地里怀恨。
一时宝钗去后,因见无别人在室,遂唤周瑞家的,问:“前日园中搜检的事情,可得下落?”周瑞家的是已和凤姐商议停妥,一字不隐,遂回明王夫人。王夫人吃了一惊。想到司棋系迎春丫头,乃系那边的人,只得令人去回邢氏。周瑞家的回道:“前日那边太太嗔着王善保家的多事,打了几个嘴巴子,如今他也装病在家,不肯出头了。况且又是他外孙女儿,自己打了嘴,他只好装个忘了,日久平服了再说。如今我们过去回时,恐怕又多心,倒像咱们多事是的。不如直把司棋带过去,一并连赃证与那边太太瞧了,不过打一顿配了人,再指个丫头来,岂不省事?如今白告诉去,那边太太再推三阻四的,又说:‘既这样,你太太就该料理,又来说什么呢?’岂不倒耽搁了?倘或那丫头瞅空儿寻了死,反不好了。如今看了两三天(试解:抄检大观园之事发生在中秋节前),都有些偷懒,倘一时不到,岂不倒弄出事来?”王夫人想了一想,说:“这也倒是。快办了这一件,再办咱们家的那些妖精。”
暂且说不到后文,如今且说宝玉只道王夫人不过来搜检搜检,无甚大事,谁知竟这样雷嗔电怒的来了。所责之事,皆系平日私语,一字不爽,料必不能挽回的。虽心下恨不能一死,但王夫人盛怒之际,自不敢多言。一直跟送王夫人到沁芳亭,王夫人命:“回去好生念念那书!仔细明儿问你。才已发下狠了。”宝玉听如此说,才回来。一路打算:“谁这样犯舌?况这里事也无人知道,如何就都说着了?”一面想,一面进来,只见袭人在那里垂泪,且去了第一等的人,岂不伤心?便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试解:王夫人前几天传叫晴雯之际,尚不了解宝玉及其丫鬟们的生活细节;而“此时所责之事,皆系平日私语,一字不爽”。这是王夫人找谁调查得这么仔细,而且要花不少时间?若是身边丫鬟向王夫人秘密汇报这么久,宝玉必然会察觉。
袭人细揣,此话只是宝玉有疑他之意,竟不好再劝,因叹道:“天知道罢了。此时也查不出人来了。白哭一会子,也无益了。”……宝玉道:“我不是妄口咒人,今年春天已有兆头的。”袭人忙问:“何兆?”宝玉道:“这阶下好好的一株海棠花,竟无故死了半边,我就知道有坏事,果然应在他身上。”袭人听了,……又可笑,又可叹,因笑道:“真真的这话越发说上我的气来了。那晴雯是个什么东西?就费这样心思,比出这些正经人来。还有一说:他纵好,也越不过我的次序去。就是这海棠,也该先来比我,也还轮不到他。想是我要死的了。”
试解:《红楼梦》从头至尾并未认定袭人参与告密。若王夫人找袭人调查,袭人此时不实说也不行啊。
却说这晴雯当日系赖大买的。还有个姑舅哥哥,叫做吴贵,人都叫他贵儿。那时晴雯才得十岁,时常赖嬷嬷带进来,贾母见了喜欢,故此赖嬷嬷就孝敬了贾母(试解:想必晴雯极像少女时的贾敏,这个赖嬷嬷真会巴结贾母啊)。过了几年,赖大又给他姑舅哥哥娶了一房媳妇。谁知贵儿一味胆小老实,那媳妇却倒伶俐,又兼有几分姿色,看着贵儿无能为,便每日家打扮的妖妖调调,两只眼儿水汪汪的。招惹的赖大家人如蝇逐臭,渐渐做出些风流勾当来。那时晴雯已在宝玉屋里,他便央及了晴雯转求凤姐,合赖大家的要过来。目今两口儿就在园子后角门外居住,伺候园中买办杂差(试解:晴雯竟有这么大面子!贾母多么喜欢晴雯,可想而知)。
试解:为什么王夫人敢于逆触贾母而赶走晴雯呢?是因为王夫人太厌恶和恐惧贾敏(兼及于黛玉和晴雯)。
宝玉看着(晴雯),眼中泪直流下来,连自己的身子都不知为何物了,一面问道:“你有什么说的?趁着没人,告诉我。”晴雯呜咽道:“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挨一刻是一刻,挨一日是一日。我已知横竖不过三五日的光景,我就好回去了,只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我虽生得比别人好些,并没有私情勾引你,怎么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狐狸精’!我今儿既担了虚名,况且没了远限,不是我说一句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当日――”(试解:晴雯此时仍是处女之身)说到这里,气往上咽,便说不出来,两手已经冰凉。宝玉又痛又急,又害怕,便歪在席上,一只手攥着他的手,一只手轻轻的给他捶打着。又不敢大声的叫,真真万箭攒心。两三句话时晴雯才哭出来,宝玉拉着他的手,只觉瘦如枯柴。腕上犹戴着四个银镯,因哭道:“除下来,等好了再戴上去罢。”又说:“这一病好了,又伤好些!”晴雯拭泪,把那手用力拳回,搁在口边,狠命一咬,只听“咯吱”一声,把两根葱管一般的指甲齐根咬下,拉了宝玉的手,将指甲搁在他手里。……
试解:晴雯美甲这么长-可见贾母和凤姐以及宝玉对晴雯一向十分娇惯。
原来这一二年来,袭人因王夫人看重了他,越发自要尊重,凡背人之处或夜晚之间,总不与宝玉狎昵,较先小时反倒疏远了。虽无大事办理,然一应针线,并宝玉及诸小丫头出入银钱衣履什物等事,也甚烦琐,且有吐血之症,故近来夜间总不与宝玉同房……。
试解:就是说,在宝玉误踢袭人吐血之前,袭人与宝玉经常同房。宝玉与晴雯虽然爱慕,但尚未摸索到手里;而现在晴雯将死,岂不痛悔?
……且又有官媒来求说探春等,(王夫人)心绪正烦(试解:果然是元妃指使官媒来贾家逼嫁探春),哪里着意在这些小事(试解:指芳官藕官蕊官闹着要出家的事)?既听此言,便笑答道:“你两个既这等说,你们就带了做徒弟去,如何?”二姑子听了,念一声佛,道:“善哉,善哉!若如此,可是老人家的阴功不小。”说毕便稽首拜谢。王夫人道:“既这样,你们问他去。若果真心,即上来当着我拜了师父去罢。”
……从此芳官跟了水月庵的智通,蕊官藕官二人跟了地藏庵圆信,各自出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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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老学士(贾政)闲征O词 痴公子(宝玉)杜撰芙蓉诔
话说两个尼姑领了芳官等去后,王夫人便往贾母处来。见贾母喜欢,便趁便回道:“宝玉屋里有个晴雯,那个丫头也大了,而且一年之间病不离身。我常见他比别人分外淘气,也懒;前日又病倒了十几天,叫大夫瞧,说是女儿痨,所以我就赶着叫他下去了。若养好了,也不用叫他进来,就赏他家配人去也罢了。再那几个学戏的女孩子,我也做主放了:一则他们都会戏,口里没轻没重,只会混说,女孩儿们听了,如何使得?二则他们唱会子戏,白放了他们,也是应该的。况丫头们也太多,若说不够使,再挑上几个来,也是一样。”
贾母听了,点头道:“这是正理,我也正想着如此。但晴雯这丫头,我看他甚好,言谈针线都不及他,将来还可以给宝玉使唤的,谁知变了。”……。
试解:王夫人先斩后奏,贾母也是无可奈何,却不相信王夫人的“女儿痨”之说―这是礼佛的王夫人在诽谤人啊。
凤姐笑道:“这可是太太过于操心了。若说他(宝玉)出去干正经事,说正经话去,却像傻子;若只叫他进来,在这些姊妹跟前,以至于大小的丫头跟前,最有尽让,又恐怕得罪了人,那是再不得有人恼他的(试解:凤姐对宝玉观察仔细准确)。我想薛妹妹此去必是为前夜搜检众丫头的原故,他自然为信不及园里的人,他又是亲戚,现也有丫头老婆在内,我们又不好去搜检。他恐我们疑他,所以多了这个心,自己回避了。也是应该避嫌疑的。”王夫人听了这话不错。
这丫头听了,一时诌不来。恰好这是八月时节,园中池上芙蓉正开,这丫头便见景生情,忙答道:“我已曾问他:‘是管什么花的神?告诉我们,日后也好供养的。’他(晴雯)说:‘你只可告诉宝玉一人,除他之外,不可泄了天机。’就告诉我说,他就是专管芙蓉花的。”
试解:宝玉知道这个丫头是信口胡诌,但宁愿借坡上驴。
因问宝玉。众人道:“二爷细心镂刻,定又是风流悲感,不同此等的了。”宝玉笑道:“这个题目似不称近体,须得古体或歌或行长篇一首,方能恳切。”众人听了,都站起身来,点头拍手道:“我说他立意不同!每一题到手,必先度其体格宜与不宜,这便是老手妙法。这题目名曰《O词》,且既有了序,此必是长篇歌行,方合体式。或拟温八叉《击瓯歌》,或拟李长吉《会稽歌》,或拟白乐天《长恨歌》,或拟咏古词,半叙半咏,流利飘逸,始能尽妙。”贾政听说,也合了主意,遂自提笔向纸上要写。又向宝玉笑道:“如此甚好。你念,我写。若不好了,我捶你的肉,谁许你先大言不惭的!”宝玉只得念道:
恒王好武兼好色,遂教美女习骑射。歌艳舞不成欢,列阵挽戈为自得。眼前不见尘沙起,将军俏影红灯里。叱咤时闻口舌香,霜矛雪剑娇难举。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战罢夜阑心力怯,脂痕粉渍污鲛绡。明年流寇走山东,强吞虎豹势如蜂。王率天兵思剿灭,一战再战不成功。腥风吹折陇中麦,日照旌旗虎帐空。青山寂寂水澌澌,正是恒王战死时。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昏鬼守尸。纷纷将士只保身,青州眼见皆灰尘。不期忠义明闺阁,愤起恒王得意人。恒王得意数谁行?O将军林四娘。号令秦姬驱赵女,桃艳李临疆场。绣鞍有泪春愁重,铁甲无声夜气凉。胜负自难先预定,誓盟生死报前王。贼势猖獗不可敌,柳折花残血凝碧。马践胭脂骨髓香,魂依城郭家乡近。星驰时报入京师,谁家儿女不伤悲! 天子惊慌愁失守,此时文武皆垂首。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林四娘? 我为四娘长叹息,歌成馀意尚彷徨!
试解:宝玉杜撰《O词》,应该是暗指雍正朝改土归流和苗民起义的事迹。其实,乾隆好武兼好色(及好文)。《红楼梦》在此文饰乾隆好色。
独有宝玉,一心凄楚。回至园中,猛见池上芙蓉,想起小丫鬟说晴雯做了芙蓉之神,不觉又喜欢起来,乃看着芙蓉嗟叹了一会。忽又想起:“死后并未至灵前一祭,如今何不在芙蓉前一祭,岂不尽了礼?”想毕,便欲行礼。忽又止道:“虽如此,亦不可太草率了,须得衣冠整齐,奠仪周备,方为诚敬。”想了一想:“古人云,‘潢污行潦,荇藻苹蘩之贱,可以羞王公,荐鬼神’,原不在物之贵贱,只在心之诚敬而已。然非自作一篇诔文,这一段凄惨酸楚,竟无处可以发泄了。”因用晴雯素日所喜之冰鲛e一幅,楷字写成,名曰《芙蓉女儿诔》,前序后歌;又备了晴雯素喜的四样吃食。于是黄昏人静之时,命那小丫头捧至芙蓉前,先行礼毕,将那诔文即挂于芙蓉枝上,乃泣涕念曰:
维太平不易之元,蓉桂竞芳之月,无可奈何之日,怡红院浊玉谨以群花之蕊、冰鲛之e、沁芳之泉、枫露之茗:四者虽微,聊以达诚申信,乃致祭于白帝宫中抚司秋艳芙蓉女儿之前曰:
窃思女儿自临人世,迄今凡十有六载。其先之乡籍姓氏,湮沦而莫能考者久矣。而玉得于衾枕栉沐之间,栖息宴游之夕,亲昵狎亵,相与共处者,仅五年八月有奇。忆女曩生之昔,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体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姊娣悉慕k娴,妪媪咸仰慧德。孰料鸠鸩(指小人)恶其高,鹰鸷(指英才翻遭JM;F(小人)妒其臭,迹樱┚贡卉香I。花原自怯,岂奈狂飚?柳本多愁,何禁骤雨!偶遭蛊虿之谗,遂抱膏肓之疾。故樱唇红褪,韵吐呻吟;杏脸香枯,色陈颔。诼谣l诟,出自屏帷(试解:暗指告密者是晴雯或者宝玉的闺蜜,即内害);荆棘蓬榛(试解:代指外害),蔓延窗户。既怀幽沉于不尽,复含罔屈于无穷。高标见嫉,闺闱恨比长沙(试解:暗指告密者比晴雯地位高,就像周勃嫉妒贾谊--后贬汉初长沙王太傅);贞烈遭危,巾帼惨于雁塞(试解:王昭君也是遭受嫉妒而远嫁最终遗骨塞外)。自蓄辛酸,谁怜夭折?仙云既散,芳趾难寻。洲迷聚窟,何来却死之香?海失灵槎,不获回生之药(试解:典出徐福率三千童男童女航海搜求灵药,最终泥牛入海无消息)。眉黛烟青,昨犹我画;指环玉冷,今倩谁温?鼎炉之剩药犹存,襟泪之馀痕尚渍。镜分鸾影,愁开麝月之奁;梳化龙飞,哀折檀云之齿。委金钿于草莽,拾翠盒于尘埃。楼空T鹊,徒悬七夕之针;带断鸳鸯,谁续五丝之缕(试解:指《勇晴雯病补孔雀裘》)?况乃金天属节,白帝司时;孤衾有梦,空室无人。桐阶月暗,芳魂与倩影同消;蓉帐香残,娇喘共细腰俱绝。连天衰草,岂独蒹葭;匝地悲声,无非蟋蟀。露阶晚砌,穿帘不度寒砧;雨荔秋垣,隔院希闻怨笛。芳名未泯,檐前鹦鹉犹呼;艳质将亡,槛外海棠预萎。捉迷屏后,莲瓣无声;斗草庭前,兰芳枉待。抛残绣线,银笺彩袖谁裁?折断冰丝,金斗御香未熨。昨承严命,既趋车而远陟芳园;今犯慈威,复拄杖而遣抛孤柩。及闻蕙棺被燹,顿违共穴之情;石椁成灾,愧逮同灰之诮。尔乃西风古寺,淹滞青磷;落日荒丘,零星白骨。楸榆飒飒,蓬艾萧萧。隔雾圹以啼猿,绕烟塍而泣鬼。岂道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陇中,女儿命薄!汝南(试解:晋代汝南王司马亮,有一美妾唤作碧玉,这就是成语“小家碧玉”的由来;在此比喻晴雯就是一个典型的小家碧玉)斑斑泪血,洒向西风;梓泽(试解:晋代巨富石崇的别墅金谷园的别称,代指另一个小家碧玉美女绿珠)默默馀衷,诉凭冷月。呜呼!固鬼蜮之为灾,岂神灵之有妒!毁v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试解:“v奴”指王善保家的;“悍妇”指邢夫人)。在卿之尘缘虽浅,而玉之鄙意尤深。因蓄持迹唤蛔恢省J贾系鄞轨海üI嫁ィ老杰饺亍L℃局裕粕嫖藁痪葑怯裰迹钗芯荨:我玻课粢斗ㄉ疲ㄌ菩谟檬跏浚┥慊暌宰畛ぜㄌ颇┲死詈兀顺剖恚┍悔恰J滤涫猓淅碓蛞灰病9氏辔镆耘洳牛斗瞧淙耍衲死暮酰渴夹派系畚腥ê猓晌街燎⒅列桓浩渌骋病R蛳F洳幻林椋蜈旖涤谧龋夭淮П伤字剩形刍厶D烁瓒兄唬
天何如是之苍苍兮,乘玉虬以游乎穹窿耶?地何如是之茫茫兮,驾瑶象以降乎泉壤耶?望伞盖之陆离兮,抑箕尾之光耶?列羽葆而为前导兮,卫危虚于傍耶?驱丰隆以为庇从兮,望舒月以临耶?听车轨而伊轧兮:御鸾p以征耶?闻馥郁而飘然兮,纫蘅杜以为佩耶?斓裙裾之烁烁兮,镂明月以为耶?借葳蕤而成坛兮,檠莲焰以烛兰膏耶?文瓠匏以为觯匈猓麽X以浮桂醑耶?瞻云气而凝眸兮,仿佛有所觇耶?俯波痕而属耳兮,恍惚有所闻耶?期汗漫而无际兮,忍捐弃余于尘埃耶?倩风廉之为余驱车兮,冀联辔而携归耶?余中心为之慨然兮,徒而何为耶?卿偃然而长寝兮,岂天运之变于斯耶?既窀穸且安稳兮,反其真而又奚化耶?余犹桎梏而悬附兮,灵格余以嗟来耶?来兮止兮,卿其来耶?
若夫鸿蒙而居,寂静以处,虽临于兹,余亦莫睹。搴烟萝而为步障,列苍蒲而森行伍。警柳眼之贪眠,释莲心之味苦,素女约于桂岩,宓妃迎于兰渚。弄玉吹笙,寒簧击。征嵩岳之妃,启骊山之姥。龟呈洛浦之灵,兽作咸池之舞。潜赤水兮龙吟,集珠林兮凤翥。爰格爰诚,匪笤匪。发轫乎霞城,还旌乎玄圃。既显微而若逋,复氤氲而倏阻。离合兮烟云,空蒙兮雾雨。尘霾敛兮星高,溪山丽兮月午。何心意之怦怦,若寤寐之栩栩?余乃欷[怅怏,泣涕彷徨。人语兮寂历,天籁兮oY。鸟惊散而飞(试解:典出落雁王昭君),鱼唼喋以响(试解:典出沉鱼西施)。志哀兮是祷,成礼兮期祥。呜呼哀哉!尚飨!
读毕,遂焚帛奠茗,依依不舍。小丫鬟催至再四,方才回身。
试解:芙蓉花有两种,一种是木芙蓉(象征晴雯),另一种是水芙蓉即荷花《第六十三回 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死金丹独艳理亲丧》写过黛玉堪当荷花。长诗《O词》和《芙蓉诔》是宝玉因晴雯冤死而激愤所作,《神游太虚境》长诗则是为追忆沈宛、可卿和黛玉所作。
另外,《芙蓉诔》并未挑明是专诔木芙蓉的,看起来倒像是专诔出污泥而不染的水芙蓉荷花的。细读几遍却发现,《芙蓉诔》是借诔晴雯而比诔自己生身祖母沈宛的,因为淮南王司马亮及其美妾碧玉和东晋首富石崇及其美妾绿珠的典故,只适合于比喻容若和沈宛而非宝玉。
当宝钗等告知宝玉说黛玉已死,宝玉却在应试之前那么长时间内,没有写长诗追悼黛玉,可以推定:宝玉当时不相信黛玉已死,不愿写诗诅咒黛玉。《红楼梦》暗示,黛玉最终出家,或者托庇他处修真。
在整个乾隆朝,这两首长诗《O词》和《芙蓉诔》,就艳丽多彩和情真意切来说,应该无敌于天下;即便是纪晓岚和曹雪芹的诗词,恐怕也黯然失色。因娴妃那拉氏拆散宝黛而迫使其各自出家,以致于将宝玉屏蔽于乾隆身侧之外。乾隆读《红楼梦》到此处,岂不更加怀恨“废后”那拉氏?假若当时能把宝玉招致朝廷,不仅能给乾隆生活增情调和附风雅,而且还能为朝廷添光彩,乃至于饰内丑。惜乎宝玉兮,附雅大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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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薛文起悔娶河东吼 贾迎春误嫁中山狼
话说宝玉才祭完了晴雯,只听花阴中有个人声,倒吓了一跳。细看不是别人,却是黛玉,满面含笑,口内说道:“好新奇的祭文!可与《曹娥碑》并传了。”
试解:《曹娥碑》立于东汉,后代视之为文字隐语或者谜语的图腾和鼻祖,首先猜出谜底的是杨修和曹操。
《曹娥碑》记载的是孝女曹娥的故事,与晴雯生平根本搭不上边;这是暗示读者,《红楼梦》就是一部谜案隐史。
宝玉听了,不觉红了脸,笑答道:“我想着世上这些祭文,都过于熟烂了,所以改个新样。原不过是我一时的玩意儿,谁知被你听见了。有什么大使不得的,何不改削改削?”黛玉道:“原稿在哪里?倒要细细的看看。长篇大论,不知说的是什么。只听见中间两句,什么‘红绡帐里,公子情深;黄土陇中,女儿命薄’,这一联意思却好。只是‘红绡帐里’未免俗滥些。放着现成的真事,为什么不用?”宝玉忙问:“什么现成的真事?”黛玉笑道:“咱们如今都系霞彩纱糊的窗,何不说‘茜纱窗下,公子多情’呢?”宝玉听了,不禁跌脚笑道:“好极,好极!到底是你想得出,说得出。可知天下古今现成的好景好事尽多,只是我们愚人想不出来罢了。但只一件:虽然这一改新妙之极,却是你在这里住着还可以,我实不敢当。”说着,又连说“不敢”。
黛玉笑道:“何妨?我的窗即可为你之窗,何必如此分晰,也太生疏了。古人异姓陌路,尚然‘肥马轻裘,敝之无憾’,何况咱们?”宝玉笑道:“论交道,不在‘肥马轻裘’,即黄金白璧亦不当锱铢较量。倒是这唐突闺阁上头,却万万使不得的。如今我索性将‘公子’‘女儿’改去,竟算是你诔他的倒妙。况且素日你又待他甚厚,所以宁可弃了这一篇文,万不可弃这‘茜纱’新句。莫若改作‘茜纱窗下,小姐多情;黄土陇中,丫鬟薄命’。如此一改,虽与我不涉,我也惬怀。”黛玉笑道:“他又不是我的丫头,何用此话?况且‘小姐’‘丫鬟’,亦不典雅。等得紫鹃死了,我再如此说,还不算迟呢。”宝玉听了笑道:“这是何苦,又咒他。”黛玉笑道:“是你要咒的,并不是我说的。”宝玉说:“我又有了,这一改恰就妥当了:莫若说‘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陇中,卿何薄命!’”
黛玉听了,陡然变色(试解:这是宝玉《红楼梦》作者宝玉当时能够察觉的)。虽有无限狐疑,外面却不肯露出(试解:这是宝玉《红楼梦》作者宝玉当时不能够察觉的,而是宝玉出家之后采访或者面晤黛玉得知的),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说:“果然改得好。再不必乱改了,快去干正经事罢。刚才太太打发人叫你,说明儿一早过大舅母那边去呢。你二姐姐已有人家求准了,所以叫你们过去呢。”宝玉忙道:“何必如此忙?我身上也不大好,明儿还未必能去呢。”黛玉道:“又来了。我劝你把脾气改改罢。一年大,二年小,……”一面说话一面咳嗽起来。宝玉忙道:“这里风冷,咱们只顾站着,凉着呢可不是玩的,快回去罢。”黛玉道:“我也家去歇息了,明儿再见罢。”说着,便自取路去了。
试解:既然《曹娥碑》字谜的鼻祖,这么说来,莫非《芙蓉诔》内含谜底和谜面?细读之下,《芙蓉诔》中莫非晴雯是谜面而黛玉乃至于沈宛才是谜底?
宝玉只得闷闷的转步,忽想起黛玉无人随伴,忙命小丫头子跟送回去。自己到了怡红院中,果有王夫人打发嬷嬷们来,吩咐他明日一早过贾赦这边来,与方才黛玉之言相对。
香菱笑道:“一则是天缘,二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当年时又通家来往,从小儿都在一处玩过。叙亲是姑舅兄妹,又没嫌疑。虽离了这几年,前儿一到他家,夏奶奶又是没儿子的,一见了你哥哥出落的这么,又是哭,又是笑,竟比见了儿子的还胜。又令他兄妹相见。谁知这姑娘出落的花朵似的了,在家里也读书写字,所以你哥哥当时就一心看准了。连当铺里老伙计们一群人,遭扰了人家三四日。他们还留多住几天,好容易苦辞,才放回家。你哥哥一进门,就咕咕唧唧求我们太太去求亲。我们太太原是见过的,又且门当户对,也依了。和这里姨太太凤姑娘商议了打发人去一说,就成了。只是娶的日子太急,所以我们忙乱的很。我也巴不得早些过来,又添了一个做诗的人了。”宝玉冷笑道:“虽如此说,但只我倒替你担心虑后呢。”香菱道:“这是什么话?我倒不懂了。”宝玉笑道:“这有什么不懂的?只怕再有个人来,薛大哥就不肯疼你了。”香菱听了,不觉红了脸,正色道:“这是怎么说?素日咱们都是厮抬厮敬,今日忽然提起这些事来。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个亲近不得的人。”一面说,一面转身走了。
宝玉见他这样,便怅然如有所失,呆呆的站了半日,只得没精打彩,还入怡红院来。一夜不曾安睡,种种不宁。次日便懒进饮食,身体发热。
试解:宝玉为何对香菱如此牵肠挂心?香菱自然是才貌双全,但她是薛蟠霸占来的小妾,宝玉尚不至于贪色到如此程度。
背后的答案是,宝玉通过世外高人与已成为世外高人的甄士隐有过交接,宝玉和士隐已经查清香菱是士隐自幼丢失的女儿。《红楼梦》《第六十二回 憨湘云醉眠芍药茵 呆香菱情解石榴裙》等多处写到宝玉对香菱的关照和牵心。
《红楼梦》中分给香菱的戏份众多而且精彩,特别是《第五回 贾宝玉神游太虚境 警幻仙曲演红楼梦》对香菱的判词,甚至高于袭人和晴雯。再者,《红楼梦》在开篇第一回,就安排贾雨村、甄士隐和香菱(即英莲)出场。由此可以推断,甄士隐是《红楼梦》的联合作者或采编(即记者)。
也因近日抄检大观园、逐司棋、别迎春、悲晴雯等羞辱、惊恐、悲凄所致,兼以风寒外感,遂致成疾,卧床不起。贾母听得如此,天天亲来看视。王夫人心中自悔,不合因晴雯过于逼责了他。心中虽如此,脸上却不露出(试解:王夫人这个向佛的人啊,咋说呢?),只吩咐众奶娘等好生伏侍看守。一日两次带进医生来诊脉下药。一月之后,方才渐渐的痊愈。好生保养过百日,方许动荤腥油面,方可出门行走。这百日内,院门前皆不许到,只在屋里玩笑。四五十天后,就把他拘的火星乱迸,哪里忍耐的住?虽百般设法,无奈贾母王夫人执意不从,也只得罢了。因此,和些丫鬟们无所不至,恣意耍笑。
自此,(薛蟠)便加一倍小心,气概不免又矮了半截下来。那金桂见丈夫旗纛渐倒,婆婆良善,也就渐渐的持戈试马。先时不过挟制薛蟠;后来倚娇作媚,将及薛姨妈;后将至宝钗。宝钗久察其不轨之心,每每随机应变,暗以言语弹压其志。金桂知其不可犯,便欲寻隙,苦得无隙可乘,倒只好曲意俯就。一日,金桂无事,因和香菱闲谈,问香菱家乡父母。香菱皆答“忘记”,金桂便不悦,说有意欺瞒了他。因问:“‘香菱’二字是谁起的?”香菱便答道:“姑娘起的。”金桂冷笑道:“人人都说姑娘通,只这一个名字就不通。”香菱忙笑道:“奶奶若说姑娘不通,奶奶没合姑娘讲究过。说起来,他的学问,连咱们姨老爷常时还夸的呢。”
试解:这么说,宝钗倒是个真正的道家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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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美香菱屈受贪夫棒 王道士胡诌妒妇方
薛姨妈听见金桂句句挟制着儿子,百般恶赖的样子,十分可恨。无奈儿子偏不硬气,已是被他挟制软惯了。如今又勾搭上丫头,被他说霸占了去,自己还要占温柔让夫之礼。这魇魔法究竟不知谁做的?正是俗语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此时正是公婆难断床帏的事了。因无法,只得赌气喝薛蟠,说:“不争气的孽障,狗也比你体面些!谁知你三不知的,把陪房丫头也摸索上了,叫老婆说霸占了丫头,什么脸出去见人?也不知谁使的法子,也不问清就打人。我知道你是个得新弃旧的东西,白辜负了当日的心。他既不好,你也不该打。我即刻叫人牙子来卖了他,你就心净了。”气着,又命:“秋菱,收拾了东西,跟我来。”一面叫人去快叫个人牙子来:“多少卖几两银子,拔去肉中刺、眼中钉,大家过太平日子!”
薛蟠见母亲动了气,早已低了头。金桂听了这话,便隔着窗子,往外哭道:“你老人家只管卖人,不必说着一个、拉着一个的。我们很是那吃醋拈酸容不得下人的不成?怎么‘拔去肉中刺、眼中钉’?是谁的钉?谁的刺?但凡多嫌着他,也不肯把我的丫鬟也收在房里了。”薛姨妈听说,气得身战气咽,道:“这是谁家的规矩?婆婆在这里说话,媳妇隔着窗子拌嘴!亏你是旧人家的女儿,满嘴里大呼小喊,说的是什么!”薛蟠急得跺脚,说:“罢哟,罢哟!看人家听见笑话。”金桂意谓一不做,二不休,越发喊起来了,说:“我不怕人笑话!你的小老婆治害我,我倒怕人笑话了?再不然,留下他,卖了我。谁还不知道薛家有钱,行动拿钱垫人,又有好亲戚,挟制着别人!你不趁早施为,还等什么?嫌我不好,谁叫你们瞎了眼,三求四告的,跑了我们家做什么去了?”一面哭喊,一面自己拍打。薛蟠急得说又不好,劝又不好,打又不好,央告又不好,只是出入嗳声叹气,抱怨说运气不好。
试解:夏金桂真是个“瞎金贵”。
那金桂又吵闹了数次,薛蟠有时仗着酒胆,挺撞过两次。持棍欲打,那金桂便递身叫打;这里持刀欲杀时,便伸着脖项。薛蟠也实不能下手,只得乱了一阵罢了。如今已成习惯自然,反使金桂越长威风。又惭次辱嗔宝蟾。宝蟾比不得香菱,正是个烈火干柴,既和薛蟠情投意合,便把金桂放在脑后。近见金桂又作践他,他便不肯低服半点。先是一冲一撞的拌嘴;后来金桂气急,甚至于骂,再至于打。他虽不敢还手,便也撒泼打滚,寻死觅活,昼则刀剪,夜则绳索,无所不闹。薛蟠一身难以两顾,惟徘徊观望,十分闹得无法,便出门躲着。
金桂不发作性气,有时喜欢,便纠聚人来斗牌掷骰行乐。又生平最喜啃骨头,每日务要杀鸡鸭,将肉赏人吃,只单是油炸的焦骨头下酒。吃得不耐烦,便肆行海骂,说:“有别的忘八粉头乐的,我为什么不乐。”薛家母女总不去理他,惟暗里落泪。薛蟠亦无别法,惟悔恨不该娶这“搅家精”,都是一时没了主意。于是宁荣二府之人,上上下下,无有不知,无有不叹者。
次日一早,梳洗穿戴已毕,随了两三个老嬷嬷,坐车出西城门外天齐庙烧香还愿。这庙里已于昨日预备停妥的。宝玉天性怯懦,不敢近狰狞神鬼之像,是以忙忙的焚过纸马钱粮,便退至道院歇息。一时吃饭毕,众嬷嬷和李贵等围随宝玉到各处玩耍了一回。
宝玉困倦,复回至净室安歇。众嬷嬷生恐他睡着了,便请了当家的老王道士来陪他说话儿。这老道士专在江湖上卖药,弄些海上方治病射利,庙外现挂着招牌,丸散膏药,色色俱备。亦长在宁荣二府走动惯熟,都给他起了个混号,唤他做“王一贴”:言他膏药灵验,一贴病除。
当下王一贴进来。宝玉正歪在炕上,看见王一贴进来,便笑道:“来的好。我听见说你极会说笑话儿的,说一个给我们大家听听。”王一贴笑道:“正是呢,哥儿别睡,仔细肚子里面筋作怪。”说着,满屋里的都笑了,宝玉也笑着起身整衣。王一贴命徒弟们:“快沏好茶来。”焙茗道:“我们爷不吃你的茶,坐在这屋里还嫌膏药气息呢。”王一贴笑道:“不当家花拉的!膏药从不拿进屋里来的。知道二爷今日必来,三五日头里就拿香熏了。”宝玉道:“可是呢,天天只听见说你的膏药好,到底治什么病?”王一贴道:“若问我的膏药,说来话长,其中底细,一言难尽:共药一百二十味,君臣相际,温凉兼用。内则调元补气,养荣卫,开胃口,宁神定魄,去寒去暑,化食化痰;外则和血脉,舒筋络,去死生新,去风散毒。其效如神,贴过便知。”宝玉道:“我不信一张膏药就治这些病?我且问你,倒有一种病,也贴得好么?”王一贴道:“百病千灾,无不立效。若不效,二爷只管揪胡子,打我这老脸,拆我这庙,何如?只说出病源来。”宝玉道:“你猜。若猜得着,便贴得好了。”
王一贴听了,寻思一会,笑道:“这倒难猜,只怕膏药有些不美了。”宝玉命他坐在身边。王一贴心动,便笑着悄悄的说道:“我可猜着了。想是二爷如今有了房中的事情,要滋助的药可是不是?”(试解:王一贴“长在宁荣二府走动惯熟”,自然是为贾赦贾珍等送情药的),话犹未完,焙茗先喝道:“该死,打嘴!”宝玉犹未解,忙问:“他说什么?”焙茗道:“信他胡说!”唬得王一贴不等再问,只说:“二爷明说了罢。”宝玉道:“我问你,可有贴女人的妒病的方子没有?”王一贴听了,拍手笑道:“这可罢了,不但说没有方子,就是听也没有听见过。”宝玉笑道:“这样还算不得什么!”王一贴又忙道:“这贴妒的膏药倒没经过。有一种汤药,或者可医,只是慢些儿,不能立刻见效的。”宝玉道:“什么汤?怎样吃法?”
王一贴道:“这叫做‘疗妒汤’:用极好的秋梨一个,二钱冰糖,一钱陈皮,水三碗,梨熟为度。每日清晨吃这一个梨,吃来吃去就好了。”宝玉道:“这也不值什么。只怕未必见效。”王一贴道:“一剂不效,吃十剂;今日不效,明日再吃;今年不效,明年再吃。横竖这三味药都是润肺开胃不伤人的,甜丝丝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过一百岁,人横竖是要死的,死了还妒什么?那时就见效了。”说着,宝玉焙茗都大笑不止,骂“油嘴的牛头”。王一贴道:“不过是闲着解午盹罢了,有什么关系?说笑了你们就值钱。告诉你们说:连膏药也是假的。我有真药,我还吃了做神仙呢,有真的跑到这里来混?”正说着,吉时已到,请宝玉出去奠酒,焚化钱粮,散福。功课完毕,宝玉方进城回家。
试解:这说明,宝玉真的十分牵挂香菱。
那时迎春已来家好半日,孙家婆娘媳妇等人已待晚饭,打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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