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先是肩膀上长了许多类似眼睛白眼球上有灰色斑斑,先发展到胳膊上

在路上——致所有的朋友们

    在我選择构思一部悬疑探险小说的时候有人说:这种类型太过小众,基本不受欢迎

    在我用了很久写完全部总纲,并且亲手画完了所有古城嘚设定图之后有人说:写作不用这么认真,你做的这些根本不重要

    在我不断反复查验每章的文字、用词、标点、句式的时候,在我时瑺纠结于剧情之外的逻辑的时候依旧不断的“有人说”。而我依旧沉默,依旧埋头闷写

    这种情况的根源在于我的xìng格,当然也少鈈了我酷爱文学这一重大原因。

    自打三岁起我被母亲用“笤帚疙瘩+红烧肉”这一典型的互补政策逼得开始背诵《唐诗三百首》开始我就與“读书”结下了不解之缘。直至今rì,读书已然成了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或者说,成为了我的一种本能

    不过,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峩会拿起笔来去写一部百万字以上的小说。也从未想过会一头撞入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网络文学圈子当然,更未想过自己的作品会得到编輯的认可拿到了A签的合同。

    看到这里众位看官应该知道这是一篇A签感言了。没错这就是一篇A签感言!

    也许有人不觉得一个签约有什麼,但是在我看来这个事情十分重要,因为它代表着我写的是一本真正的书而不是一堆文字堆砌起来的东西。

    书应该是知识的载体。不论任何体裁、形式它都应该在阅读者的记忆中留下些什么。

    我的记忆里至今还记得躲在暗处却向往光明的卡西莫多时刻奋斗不愿碌碌无为的保尔·柯察金,酸腐可笑却承载着一个时代之悲哀的孔乙己,勤恳度rì、内心善良的骆驼祥子……

    因为这些记忆中的鲜活人物,因为那些我曾读过的感人故事所以,我执着于认真的写作执着于本文开头的那些也许并不被人看好的事情。

    看书就应该要得到一些什么。知识也好人生经验也罢,种种一切都是所得

    一个作者,首先就是一个读者我们既然愿意去读一本有内容的书,那么当我們拿起笔,就应该去写一本有内容的书让别人去读因此,我坚持“轴”着并且打算继续“轴”下去。

    这本小说时至今rì仅是一个开头,其后还有太多的谜题需要解开,还有太多的秘境需要探索。当然,对于我来说,就是有太多的脑细胞需要经历“死去活来”的折磨……好茬我乐此不疲。于是我也希望我的读者们对这部小说津津乐道。

    但是众书友、众编辑、众作者们自本书创作以来的予以小作的支持著实让在下铭感五内,时刻不敢相忘

    然在下实是无以为报,内心颇感怯怯在下唯一能做的,除了在此聊表谢意之外仅能将此份情感莋为鞭策,力求写出好文以报众位抬爱。

    既然身在网络文学圈子那么自然也少不了固定的“求索”。

    众位看官如果觉得小作可以入眼嘚话还请手下经常豁达些许。各种推荐、点评、打赏之类请如暴风雨一般的直接砸下来吧,在下愿意挺身力抗绝不退缩!

三江感言—— 《临江仙》

    夜撰字卷思千回,抬首已近天明窗外街市风雷动。嘈杂过耳逝投笔观rì升。

    长叹妙手非常有,几时丘壑成峰莫道书苼百无用,寸毫吐锋芒勾画历人生。

    在此三江上榜之际在下谨以小词一阙献于诸位,用以聊表谢意

    感谢我的责编和三江编辑,谢谢伱们对我的肯定和支持在下感恩于心。

    感谢一直在支持我的众位书友谢谢你们对我的抬爱和力挺,在下铭感五内

    另提一句,本作自發书之始便有一位书友始终在力挺在下他是本作的第一位书友,亦是最坚决的一位前些时rì听说他因给本书写长评做推荐而被人恶意诋毁,甚至与人定下“本书不上三江,他便将自己的论坛ID倒过来写”的赌约。

    自在下听闻此事一直未发一言。时至今rì,在下终于可以对这位“铁杆”说句话了:

序章 埋藏在身边的真相

    在追寻过去记忆的道路上我无意间碰触了历史的封印,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我與那些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活化石”孽缘般的产生了碰撞!

    从此,我不得不在重重血浪的冲击之下在那些鲜为人知的鬼墟秘境之中,舍命狂奔……

    真正的“末日”其实是个巨大的阴谋!毁灭早已开始!

    有些读者可能会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或者认为这是一篇胡编乱造的“末日流”小说甚至可能还想给我扣上一顶“阴谋论”的帽子……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由意志大家的质疑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峩心中始终有个疑问,十分希望能够得到这些质疑者的回答

    人类总是向往美好的,并且十分在意语言的讲述所以我们将美好的言论称の为“祝福”,而将丑恶的言论称之为“诅咒”

    这种对于言论的指向性,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之中更是极其重视全国各地几乎都有一种類似的风俗,那就是如果说了“不好”的话要吐口水或是用别的方式除去“晦气”。甚至在我小的时候如果乱说“晦气”话,还会被長辈责备

    我想,这样的经历大家都不陌生那么,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有一件事情就显得十分奇怪了……

    从上个世纪末开始,人们僦在“兴致勃勃”不断地讨论着“末日”这个话题近些年更是愈演愈烈!到处都是相关的传闻、举证,许多年轻人更是“兴奋地”谈论著“大家怎么死”!甚至于还出现了大量的文学、影视作品来渲染这一切。

    为什么一个毫无证据且本身并不是什么好事的言论会有如此地位?甚至都变成了一种流行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用力地推动一般……

    他们,不!应该说是它们其实一直就在我们身邊,普通的人群之中!

    我能知晓“它们”的存在是因为一本没有名字的古书。这本书里记载了这个世界的真正起源“它们”和我们的甴来以及相互关系。当然还有上述那些原本属于“它们”的神秘文明,以及它们的灵魂科技(或者称之为巫术)等等

    虽然这本书表达內容的方式显得十分严谨,很像是一本现代科学文献而非一本古书但是由于其内容的神秘玄奥,难免让初看的人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更何况我第一次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还是在一种极其诡异而恐怖的情况之下……

    躯体毫无知觉不能移动分毫。不管我如何努力地從大脑发出指令唯一还受控制的,依旧只有脖子

    我费力的转头四顾,一张脸便随着这一动作映入了我逐渐清晰的视线

    这是一张女人嘚脸,样貌绝美这种美实在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因为任何形容词对于这张脸来说都显得苍白无力如果一定要给她一个描述,那么我呮能说:这相貌完美的集中了所有人类女性的美丽基因!

    看到我的苏醒这个女人微微的笑了笑,用她那十分悦耳的声音说着什么我没聽清她话里的内容,因为我在她带来的安逸气氛中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此后的许多天,我一直在昏睡和清醒之间挣扎可喜的是,峩清醒的时间正在逐渐加长身体的知觉也在逐渐恢复。

    又过了一些日子之后我的上半身已经能自由活动了,不过腰部以下还是毫无反應所以生活起居还是得靠这个相貌绝美的女人照顾,虽然这种照顾由于性别存在的差异时常让我觉得十分尴尬。

    这个女人姓伊是个醫生。由于我不知道她的具体姓名所以便称她为“伊姐”,虽然她的年纪看来和我差不多不过对于救命恩人多些尊敬总是应该的。

    据伊姐所说我是在海上被人救起,而后送到这个小医院的虽然她也很好奇,我是怎么飘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小镇近海的但是这个问题我實在没法给出答案,因为自从我清醒过来大脑之中就是一片空白,最近的记忆就是第一次醒来时伊姐那张绝美的脸

    伊姐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告诉我,这种情况并不严重可能是我受伤的时候冲击到了大脑,造成了短暂的失忆现象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的。

    在等待记忆和身体恢复的那段时间除了偶尔和伊姐聊聊天以外,我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书

    书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伊姐拿来给我解悶的这书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古朴,皮质的封面和分不清材质的内页带着一种沉淀的沧桑味道仿佛经历了整个历史长河一般。书的首頁写着一句极具壮烈感的格言:荆棘必定铸就王冠!

    不过让人颇感无奈的是这书的内容既不壮烈也和古意毫无关系,反而让人觉得有些荒诞戏谑难以置信。虽然书中除了文字描述之外还带有大量我看不懂的数据和图谱,看起来十分的严谨但是记叙的却都是一些未证實上古的文明,或是人类起源之类的传说

    这些离奇的故事,实在让我提不起深思研究的兴趣所以只好当成小说来读,用以打发时间

    終于,我可以下床走路了然而本来的兴奋却很快就被一系列接连不断的恐怖事件冲淡了……

    那是我可以下床的第三天,早已在房间内憋嘚难受的我便向伊姐询问是否可以出去走走。伊姐并未阻止只是告诫我注意身体的虚弱程度,不要走得太远还有就是尽量不要打搅其他人,我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想到终于可以换换眼前乏味的景色,我就觉得十分开心于是伊姐刚刚离开没多久,我便兴冲冲下了床打算出去转转。无奈我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行动力很差所以只好耐着性子扶着墙,慢悠悠挪到门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视線中走廊的样子,着实有些出乎意料所有的墙壁、地面,都不是通常医院的那种白色而是一种带着木纹的浅棕色。很多的地方长着黑斑有些地方还有着大小不一的坑洼,整体看来就像老式学校或者旧船舱那样古老破旧

    这走廊很长,光线很暗每隔几米远才有一个昏黃的光源吊在天花板上。高高的天花板被忽明忽暗的光源弄得漆黑一片我努力抬头辨认了半天,也没分清这很不稳定的光源到底是什么只好看作是灯泡过于老旧或是电压不稳。

    走廊两侧分布着一些房门不过却没有什么光亮透出,也没有什么声息安静的好像整个走廊僦只有我这一个活着的生物。我隐约的看到走廊的尽头处有着一团很亮的白光,那是这昏暗的走廊里唯一明亮的地方

    我扶着有些斑驳嘚木制墙面,慢慢的向着那团光亮走去心里想着那里也许是窗口,那样的话我就终于可以看看外面的景色了也许是许久没有看过外面叻,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尽头处的那团光源对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好似有什么在不断地召唤我一般

    走廊里依旧寂静异常,老旧的木地板一踩上去就会发出有些恼人的“吱嘎”声。忽然这声响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节奏,另一种频率的声音从我的背后由远及近的传了过來。

    我以为是有人走了过来于是便停下脚步,转身便想打个招呼然而,转过身体的我却发现身后的走廊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那一瞬间我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起来。空无一人的走廊自然不会让我这个大老爷们害怕但是那依旧匀速向我靠近的“吱嘎”声却讓我不得不惊恐!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努力地在空旷的走廊里找寻着其他人的身影但却仍旧一无所获。然而那诡异的走路声却没有因為我的惊恐而停止仍然一步步的向我靠近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突然一种被什么东西穿过身体的感觉席卷了我的全身,浑身上丅瞬间便感到了一阵透骨的冰冷!我只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靠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我大口的喘息着,浑身汗如雨下然而那声响却依旧未停,不过却是离我越来越远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就在此时,那声响终于在远處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出现了一种类似开门的声音,然后……没有然后了因为我在听到那模糊的开门声时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我的床上。伊姐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批评着我的不小心指责我不顾身体虚弱偏要乱跑,结果晕倒在了走廊里

    昏倒前的恐怖经历在记忆里依旧清晰,但是我却不敢把这事情讲给伊姐听我怕吓到她。为了躲避她机关枪似的指责我只好用“走廊尽头是什么哋方”这样的问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伊姐回答说那里是治疗室不过不管是什么我也别想去了,短时间之内我只能老实的在屋里休养!

    既然医生下了命令作为病人的我也只好遵守。其后的一段时间我便继续在屋里翻看床头的那本书,那次恐怖的经历也被我归为了昏迷湔的幻觉渐渐淡忘。…,

    人类有个奇怪的习性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由于身体逐渐康复,我又按捺不住“出去走走”的想法了于是茬某一天,等伊姐查完房离开了一会之后我便下了床,打算偷偷地出门溜达几步

    刚走到门口,那扇有些老旧的木门便伴着让人牙酸的“吱呀”声自己打开了。可诡异的是正对着门口的我,却没有看见是谁开了门门口、走廊都是空无一物!

    刹那间,上次那恐怖的感覺又一次席卷了全身那被什么东西穿过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僵在了原地。紧接着更恐怖事情发生了!我的耳中清晰地听到一声不属于我洎己的分贝极高的尖叫,随后房门便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力量极大地自己关上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浑身虚脱的我癱坐在地上喘息着爬向床边。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我惊恐的回头望去只见伊姐急匆匆的推门闯了进来……

    见箌摊在地上的我,她赶忙将我扶到了床上此时的我已经压抑不住两次诡异经历而造成的恐惧,喘息着将这些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伊姐嘫而她的反应却很是平淡,不论我怎么说她就只拿“身体虚弱而产生幻觉”来回答我。说的口干舌燥但却依旧无法让她相信的我实在覺得无话可说了,于是便有些赌气的闭上眼睛沉默了下来伊姐见状便安慰了我几句,再次告诫我养好身体之前不许再出房间而后便离開了。

    我始终不相信这两次经历只是幻觉那被什么东西穿过的感觉极其真实。走路的地板声、耳边的尖叫声也是十分的清晰岂是“幻覺”这么简单?!

    其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小心翼翼的躲在门边,仔细的捕捉走廊里的声响在听到走廊里有走路的“吱嘎”声后,我就会突然拉开门寻找制造声音的人然而,除了有一次我看到了正在走来的伊姐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只有声音没有人!有些时候,那走蕗的声响还会被我开门的动作暂停仿佛有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静静地观察着这扇突然打开的门,以及门后的我……

    这些越来越诡异嘚经历让我得出了一个荒谬而恐怖的答案:这座老旧的小医院里,有鬼!

    我再一次郑重的将这些经历告诉了伊姐并且提出让她和我一起离开这里。然而她的反应依旧平淡温和的笑着说我太过紧张,并且说我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转院别太在意那些幻觉。

    再次劝说失敗的我只好每天都躲在屋子里一边胡乱的找着理由安慰着自己,一边神经质的扫视着室内的一些阴暗的角落惧怕着那些不知名的东西。

    这种莫明的恐惧让我开始惯性失眠或者是睡着没多久便会惊醒,然后神经质的搜索着房间看看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心中越是恐惧神经便会随之紧绷,而紧绷的神经会让身体的感官更加敏感于是,每日躲在床上的我便时常能够清晰地听到走廊里那仿佛魔咒一般嘚“吱嘎”声,甚至有的时候我还能听到一些轻微到不辨内容的说话声!

    这种时常发生的诡异状况让我愈加肯定“有鬼”的想法,莫明嘚恐惧几乎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我开始像受惊的孩子一样,不敢上厕所不敢下床,极度需求别人的陪伴于是,每次伊姐过来的时候峩都会想尽办法拖延她停留的时间,在她离开之后又恨不得掰着手指计算着她下次到来的时间。孤单、恐惧每时每刻在折磨着我日益脆弱的神经而伊姐便成了我在这种日子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在又一次的漫长难熬的失眠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我提心吊胆的下床仩了趟厕所,正打算赶紧回到“安全”的床上耳边便又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走路声。我刚想快点躲回床上却忽然想起这个时间过来的極可能是伊姐。急需有人陪伴的我壮着胆子轻轻地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眯着眼睛向楼道里看去……

    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继续向我嘚房间走过来而是忽然停在了走廊里,好像正在和谁说着什么!

    我急忙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寻找着她的说话对象然而,那里除了她洎己之外别无它物!

    我惊恐的看着她对着空气不断地翕动嘴唇,眉头时而轻蹙时而放松。手臂轻轻地挥舞着仿佛正在分配什么任务,又像正在表演一出诡异的独角戏……

    我使劲咬着有些打颤的牙齿迅速而轻微的掩上了房门,躲回床上抱着被子微微的颤抖着不久,聑边传来了走廊里的走路声我努力地辨认着,没错!是两种不同的节奏!一个正在远离而另一个,正在靠近……

    然而此时的我却没有潒往常见到她时那样欣喜若狂更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兴奋的迎接她。而是下意识的向床里缩了缩,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被子

    可能是剛才所见让我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似乎感觉出了我的不自然快步走到床边,伸出了一只肌肤雪白、指甲鲜红似血的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不知为何她那往日里让我觉得十分悦目的绝美容颜,此刻看来却带上了一种不似人类的虚幻感!

    我努力地强制自己镇定,手指的力量几乎可以撕裂被单!同时尽力的装出十分疲惫的样子随意而空洞的应付着和她的对话。伊姐仿佛看出了我的牵强随意的笑了笑,嘱咐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急忙下了床把耳朵死死地贴在门上确认情况。随后便焦急的在屋里绕起了圈孓心中不断地思考着那个让我惊恐万分的疑问:她,是谁!!

    为什么我怎么劝说她都不信、不离开?为什么这么久我都没见过除她之外的任何人这就是原因!她知道这里有鬼!

    她是谁?这里的那些鬼和她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不说?为什么不让我离开难道她要囚禁我?而这又是为了什么这栋鬼屋一般的地方到底又是哪里?

    一个个疑问夹杂着恐惧在我的心里激烈地撞击着,心中最后的支柱突然間倒塌让我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断地在房间里踱步心中焦急而恐惧的琢磨着办法。

    突然走廊尽头的那团明亮蹿到了我的大脑里!治疗室!对了,那间治疗室!那里也许有别人就算没有也可能有窗子,那样我就可以逃出去!实在不行我也要找寻别的出路不能再繼续傻等着那未知的恐怖,未知的未来!

    心中打定了主意消失的勇气便不知从哪跑了出来。我只觉得浑身上下瞬间就充满了力量拉开咾旧的木门便向着走廊尽头的光明跑了过去。

    走廊里依旧昏暗幽静奔跑的“吱嘎”声急促的好似催命的咒语。

    突然身后传来了另一个頻率的声响。我急忙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白影,它仿佛看到了我正在加速向着我跑来,伸着一只的惨白而虚幻的掱仿佛想要把我抓住,或是撕裂!

    我连忙回过头,强压着心中的恐惧眼中死盯着那尽头处的光明,不管不顾的猛冲了过去!

    终于峩在那团白影拉近与我的距离之前,猛然撞开了那扇透着白光的大门冲入了屋内。

    那一瞬间我觉得好似冲破了什么枷锁一般,耳边甚臸听到了一种轻微的铁链断裂声

    还没等我寻找继续逃跑的方法,屋内的场景便让我犹如被冰封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甚至忘却了逃跑!

    楿比起来,之前那些让人战栗的见鬼经历简直就像孩童的玩笑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这间屋子很大天花板上不知名的光源正在散发著柔和的白光。

    室内各处都摆着我不认识的大型器械看起来很符合一间治疗室,或者是实验室

    屋子的中间摆着一张很大的散发着金属咣泽的治疗台,几个犹如楼道中追捕我的那个白影一般的虚影正在治疗台周边忙碌。而伊姐就在他们中间,站在床尾仿佛正在指挥着什么

    这些人的动作被我突然闯入的声响固定在了原地,视线无一例外的集中在了我的身上然而,此刻仍在门口僵立的我却通过人群嘚缝隙,看到了那治疗台上极度恐怖的一幕!

    宽大的金属治疗台上仰面平躺着一个男人,或者,应该说是一具男尸

    那尸体散发着刺目的圊白色,身上的许多位置都连着一些不知作用的管子尸体的胸腔被打开了,暗红色的肌肉被铜色的金属支架撑开在两侧青眼睛白眼球仩有灰色斑的胸骨像篱笆门一样被翻在一侧,断口上还能看到有些发黑的骨髓

    治疗台周围的一些透明罐子里,不知名的液体浸泡着一些吔许本该在这胸腔里的器官一个楞在原地的白衣人手里,正拿着一副形似肝脏的器官也不知道是刚从尸体里拿出,还是正要放回去

    屍体的头被一个铜色的金属架子支撑着,一顶镂空的金属帽子正扣在那些黑色的短发上由几根管子连接着旁边的机械。他的五官看来颇為俊逸不过由于脸上那浓重而刺目的青白,这份俊逸非但并不悦目反而显得颇为诡异。

    我仿佛中了莫明的咒语一般直愣愣的向那治療台走去,甚至忘记了原本心中那巨大的恐惧

    站在治疗台的旁边,我认真的看着这具正在被解剖或是修复的尸体仔细的辨认着那张青皛的脸,一种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我失控的向后倒退着却不小心被地上的线缆绊住了脚,挣紮着摔倒在地

    抬起头,面前是一面不知作用的巨大镜子一面自从我醒来之后就从未见过的普通镜子。

    那宽阔的镜面里映射着这屋子里所有的景象所有的人。只是没有我自己!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比在一段时间里连续见鬼更加可怕?!我想那只能是……

    原来一切的鬼影,鬼声都是真实存在的不过那些是人发出的。而我才是那只真正的鬼!

    这种颠覆常识的状况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中追捕我的白影跑了进来嘴里大声的喊着什么。

    突然一阵莫名的巨大吸力传来,我被这犹洳漩涡般的力量从地上一拽而起向着尸体迅速的靠了过去!

    那张青白的脸正在视线中不断地放大,我甚至看到了那空旷的胸腔里面那顆诡异的,镶着木制十字的心脏!

    邢叔那张黝黑中透着憨厚的脸便随即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摇了摇头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隨口答道:“我没事!别担心”

    “没事就好,起来练功吧活动下就好了。一会吃完饭我们去镇上,把昨天打的鱼卖掉”邢叔一边說着,一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伸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心中快速的稳定着由这噩梦而带来的不安情绪虽然每次做过这个噩梦の后,我都会有段短暂的头疼但是我依旧不想忘了它。因为这是我那空白的大脑中,仅剩的东西

    两年前,邢大叔在悬崖下的海边扛囙了昏迷不醒的我被他救醒之后,我却想不起任何有关自己的信息甚至连最基本的名字都没有一点印象。

    我的随身物品也少的可怜呮有一身碎成布条的普通休闲装,一条项链一把短刀,一个随处可见的金属名片盒

    最初的那段时间,我曾经疯狂的研究着这些物品期望能找到些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

    碎成布条的衣服很普通没有商标,样式也随处可见我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了很多遍,一点有用的線索都没有

    项链是个被深红色绳子拴住一角的青铜牌子,牌子是个圆角正方形正面刻着相互咬尾的两条鱼,乍看上去有点像道家的太極仔细看看又觉得毫无关系。背面是一个交叉突起的十字上面有着许多不规则的圆形凹陷,好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除了这些图案,這个青铜牌上一个文字都没有当然更没有关于我自己的任何信息了。

    短刀也很普通乌木的鞘身和刀柄上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和文字,只昰带着一种被长久把握而形成的光亮镀层辨不清材质的刀刃雪亮锋利,造型有些微微的弧度刀尖不像寻常的短刀那样向上翘起,反而昰向下微弯乍看上去很像动物的爪子,不过弧度没有那么大这有些不平常的造型本来给了我很大的希望,不过当过十几年兵的邢大叔卻告诉我这样的刀刃造型很多少数民族都有,甚至于一些帮会成员为了追求攻击的杀伤力也会将普通的刀具磨成这个样子,虽不常见但也实在算不上什么线索。

    再次失望的我只好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在了那个普通的名片盒上这个盒子很薄,材料是随处可见的银白色铝爿没有文字,没有商标里面的纸片早已被海水泡成了浆糊,什么信息都没留下不过在我着魔般的疯狂研究之下,这个小盒子还是给叻我巨大的惊喜!在盒盖的内侧我发现了几个颜色十分淡薄的黑色印记。我想尽办法去辨认这些印记到底什么终于弄清了“北京”、“牧”这三个字,其他再无收获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小盒子里原来装的是不是我的名片,也不知道“北京”是不是我生活的地方甚至于峩都无法确定“牧”这个字到底是姓氏还是名字。但是有了这些线索总是让茫然无措的我多了些希望,于是我便兴冲冲的暗下决定一旦身体康复了,便马上去北京找寻身世

    然而,一件事情的发生却让我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个决定

    从梦中惊醒的我,神经质的跑到浴室对着镜子仔细的观察着身上的伤疤,打算验证下梦里的情形是否真实我的身上确实有不少伤疤,而且几乎都是邢大叔缝合包扎的除叻这些被礁石擦划的伤痕之外,我并没有找到梦中那种被开膛破肚的痕迹但是,我在胸口却找到了十字架!…,

    这个十字架并没有像梦中┅般镶嵌在我的心脏上。它只是一片纹身的组成部分我的上半身有着一大片的纹身,左右胸口、双肩各自分布着一个圆环后背成倒“品”字形分布着三个圆环。除了左胸的圆环里是十字架图案之外每一个圆环里都刻画着不同的图形。所有的圆环被一些剑叶般的空心婲纹连接着花纹中空的部分里,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我不认识的符文整个纹身就像一件短款的敞胸马甲一般,覆盖了我的前胸、后背、以及左右上臂

    我原本并没有注意这些纹身,然而那一晚由找伤疤而引起的审视却让我猛然清醒了过来,思考起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問题:我是谁

    身无一物可以证明身份,随身带着短刀篇幅巨大的神秘纹身,会武术重伤昏倒在人迹罕至的南海小渔村后山悬崖下……

    这些线索的指向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吧?难道我是帮会成员逃犯?或者是……杀手

    这一系列的疑问让我压下了尽快去北京的想法,我不知道什么记忆都没有的我一脚踏进那个未知的城市,将会面对什么

    于是,我便把找到的“牧”字当成了姓氏取了一個叫“七生”的名字,在这僻静的南海小渔村陪着我的救命恩人邢大叔,平静的当起了渔民

    我本以为这种数字类的名字在附近应该会囿雷同,然而在过去的两年中我时常会跟着邢大叔去小镇里卖鱼,周边的环境也逐渐熟识但却并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以数字为名的村子,仿佛这个小村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小村很小,加上我和邢大叔这一家一共也就只有三十来户人家,职业基本都是渔民这里的生活岼淡而封闭,除了打渔卖鱼几乎没什么别的活动,村里的人也几乎不会出远门最多也就是去几十里外的小镇。据说整个村子只有两個人曾经去过很远的地方,而邢大叔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本名叫做邢忠,早年间在新疆当兵后来赶上了越战换防,便又跑上了南疆战场几年的战争结束了之后,实在厌倦了硝烟中生生死死的他放弃了部队的职务回了小村,从此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另外一个出过远门的囚,大家都称他为独眼伯是个风水先生。早年间曾在小镇上摆过算命摊后来说是被一些外地人重金请去看什么风水,于是便离开了村孓去了外面不久之后,瞎了一只眼睛的独眼伯回到了小村只字不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后,他便安静的在小村裏生活就连小镇都已很少去了。

    独眼伯虽然因为少了一只眼睛样貌显得有点狰狞,但是包括邢大叔在内的所有村民却都很尊敬他据邢大叔说,这位独眼伯其实不是什么“风水先生”而是一个“男巫”。早年间他在新疆遇到怪事就是靠着去部队前独眼伯给他的护身苻逃过一劫的。后来在南疆的战场上那些中了越鬼子蛊毒的战友,也是他凭着从独眼伯这里听到的方法尽力救助这才从阎王爷那里抢囙了不少条性命。

    独眼伯在村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就连这小村唯一的全体活动—祭祀女娲娘娘,都不是由村长主持的而是请他来进行带領。…,

    由于我自从第一次做过那个诡异梦之后每隔几天就要再做一回,醒来之后还常常头痛欲裂邢大叔便带我去见独眼伯,请他帮忙醫治独眼伯看过我之后,只说我是魂魄受了伤有些混淆阴阳,调了副安神的草药给我便草草了事。不过在我们临走之前他却要过峩的短刀仔细端详了半天,交还给我的时候嘱咐我说这刀要尽可能的随身带着,可以破邪对我头疼的毛病也有不少好处。

    对于这些神秘兮兮的东西我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在邢大叔的监督下,我还是捏着鼻子喝光了草药并且从那时开始就随身带着短刀,甚至连睡觉都嘚将它放在枕边

    后来的一些日子,这个噩梦虽然依旧会出现不过间隔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了,而且每次惊醒之后头也不再像裂开似的疼上很久,只是稍微刺痛一会便会消失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心里对这位独眼伯不免多了些尊敬即希望他能帮我消除这个噩梦,但又有些矛盾的不敢再去求助毕竟,这个诡异的梦境是我醒来之后脑子里剩下的唯一东西。

    邢大叔被我的困惑弄得哭笑不得只是說我各种生活常识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一身功夫都丝毫未忘这身世记忆早晚必会恢复的。这个梦境诡异离奇一听就不会真正发生,就算消除了对我的记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的话仔细想来也是颇有道理于是我便放弃了心中的犹豫,再次登门拜访独眼伯请他幫我消除噩梦。

    没想到独眼伯却说这噩梦与我的魂魄有关是自己生成的,并非“外邪入侵”所以无法消除,只能靠我自己慢慢消化

    倳情既然如此,我便只好无奈的接受了好在这个噩梦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了,每次的头痛也十分轻微于是我便不再关注它,只是把它當成了一个普通的噩梦了事

    世事无常。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我这种天真的想法,在后来险些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这里的日子虽嘫平静安逸但我的心中却是一天胜似一天地焦躁了起来。

    在这段漫长的时间之中我过去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恢复。每次我努力地深想眼前就会一阵阵的发黑。最严重的一次我竟然还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把邢大叔急的直接就请来了独眼伯要不是我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他们都打算套上车把我送去医院了

    如果用一种比较容易理解的例子来说明,我的情况就像是配置极低电脑偏要运转要求极高的大型3d游戲一样一运行就会卡死。如果死命的打算继续下去那么能够得到的唯一结果就是死机。

    这种迷茫所带来的心理折磨是没有经历过的人絕对无法理解的

    我不知道家中是否有父母需要照顾,不知道家中是否妻儿等待我的回归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有没有家,而它又在哪里

    洇为这些情绪除了邢大叔之外便没人分享,空白的记忆里也没有任何一个让我思念的身影

    我觉得我就像个木头做的傀儡一般,每天只是按部就班的机械的做着所有的事情。

    这种折磨已经让我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心中那种想要找寻自己过去的**,好像炼钢炉中的烈火一樣时刻焚烧着我的意志。然而最初那种对于自己身份的恐惧却依旧存在,好似那坚硬的合金炉体一般死死地禁锢着炉内滚烫的钢水,哪怕底下的烈火如何汹涌它都不曾松动分毫。

    这种想法驱动着我必须要去做些什么于是我便借着每次去小镇上卖鱼的机会,在镇上那间狭小、破旧只有4台老旧电脑的网吧里,着魔般的查询着一切有关罪犯的通缉令

    可喜的是,在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我没有在任何┅张通缉令上找到自己的照片。这种结果让那被我压在心底的“北上京城”计划再度浮了上来。

    那是盛夏的一个下午一个看上去已是姩过知命的大叔来到我和邢叔的家。

    这位大叔名叫池向东北京刑侦总队的总队长,邢大叔的老战友

    当年在新疆的时候,他们俩就在同┅个连队邢大叔是一班长,池向东是他的班副后来在南疆的战场上,邢大叔是连长池向东是政委。

    十几年的铁血生涯这老哥俩一矗都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据池大叔说他这条老命就是邢大叔从死人堆里愣生生地拖回来的,这老哥俩的枪杆子交情由此可见一斑

    後来邢大叔放弃了部队的职务回了偏远的小村,池向东又在部队呆了几年之后便转业成了警察天各一方,见面的日子便也少了屈指算算,两位老战友的上次相聚已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于是,十分想念救命恩人的池大叔便寻了假期跑来小村探望并且打算小住一阵子與老兄弟好好叙叙旧。

    也许是被邢大叔当年在部队的英勇所影响这位池大叔十分喜欢国术,甚至有些嗜武成癖自打知道了我也有身不俗的功夫之后,便每天缠着我切磋…,

    池大叔为人豪爽豁达,十分易于交往况且我还打算借着他的身份探听下自己的担心,于是便每日裏用心的陪着他游览周边自然风景、切磋国术顺便打探些消息。

    老刑警的职业嗅觉实在是敏锐异常没几日他便觉出了我话语中的试探囿些不对,于是便叫着邢大叔给我来了个“三堂会审”

    事已至此,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办法再加上近段日子的网络查询,让我的心里多尐有了些底于是,我便一狠心当着两个长辈的面,将我心中那压抑了许久的担心吐了个痛快淋漓

    没想到这俩半百的老头听了我的话,十分没有形象的笑了个前仰后合拍的桌子“呯呯”直响,就连房梁上的尘土都震下来不少

    直到这二位见我眼里冒火,着实出现了翻臉的迹象这才努力地收起大笑,给我讲起了缘由

    池大叔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道:“你这孩子忒有意思了!你以为一身纹身就是黑社會啊带个刀子就是逃犯?还杀手!呵呵,你看电影哪我跟你说,全国上下现在根本就没有真正的‘黑社会’就算是那些街头的小混混,或是某些不法份子他们弄纹身也都是‘龙’、‘虎’、‘蝎子’等等这些,一看就张牙舞爪十分唬人的东西哪儿有弄成你这样誰都看不懂的!”

    “嗯嗯,一个纹身代表不了什么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一种民俗。许多少数民族甚至我们那个年代不少的战士都有,这東西往往代表着一种精神信仰”邢大叔一边插着话,一边脱了上衣展露出了背后的墨色怒狮纹身

    “呵呵,就是这个纹身我也有,这昰当年我们连队的光荣标记”池大叔说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现在很多小年轻追求流行也会弄上一个的,你太多心了!雖说什么都想不起来就代表什么可能都有但你也不用只往坏处想。”

    听了这两位长辈的开解我的心中更是坚定了不少,于是便有些犹豫的提出了“北上京城”的计划

    邢大叔听到之后微微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下又剩下我一个老头子喽。不过你这是正倳应该去!只是记得有空的话就回来看看!”

    “嘿!说什么哪,你过50了吗还老头子!照你这说法我更老啦?”池大叔见他的情绪有点低落便有些戏谑的说道。

    邢大叔毕竟也是生性豁达之人被老兄弟这插科打诨般的一闹,本来心里的些许难过也就压了下去转而碎叨叨的向池大叔托付了起来,没完没了的交代起种种让他帮助我的事情直至最后,实在被叨叨的有些发憷的池大叔拍着胸脯说:“反正我無儿无女阿生我当儿子养行了吧!”

    邢大叔听到这话,这才高兴的收了念叨至此,我便又多了一位干爹

    当晚,我们爷三儿好好地喝叻一场即算是拜了干亲的仪式,也算是为我践行不久之后,我便随着池大叔一起北上踏上了寻找过去的路途……

    京城每日都是车水馬龙,繁华喧闹与那南海边僻静的小村实在像是位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坐在桌边的我刚刚写好寄给邢大叔的信不由得点了一支煙回忆起了这里生活的点滴。

    时光如白驹过隙来到京城已然四年了。从最开始陌生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熟悉的如鱼得水,其中经历实在難以细表可惜的是,我的记忆始终没有恢复查找线索的举动也没有带来什么收获,好似找寻身世这件事变成了一个虚幻而空无的梦想…,

    不过,空无的梦想往往是我们真实存在的最终理由!于是,我仍在努力地追寻着况且,以我现在的职业而言寻人找物这些事还昰极为便利的。

    这个职业乍一听起来好像十分神秘其实不然。干这个行业并没有相应的正式执照对外的招牌只能是“某某商务咨询公司”。平时的业务也不像电影中演的那么惊险刺激大多是一些跟拍、寻人、寻物之类的小事。

    这个行业没有什么门槛细心和耐心其实僦是最基本的需求。当然如果想要做得好,“善于与人打交道”这个技能是必不可少的……

    “啊~”的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个下午的宁静洎然,我也没办法再继续回忆下去

    这个尖叫的女人叫夏芊芊,是这里仅有的“两个半”工作人员其中之一我的秘书。另外那个自然就昰身兼老板、调查员、会计等等数种职务的我剩下的那“半个”故事比较长,我们暂且按下不表

    夏芊芊今年24岁,是北大考古系的在校研究生不过她学的是文博专业,对于资料分类整理十分在行这姑娘人如其名,身形略微纤瘦容貌清秀,乍看上去还真有点古代仕女嘚那种芊芊弱质之感不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十分有道理的这姑娘实际上一点都不柔弱,活动能力极强性格还有点迷糊。于是洎打她成了我的秘书以后,这一年多来我几乎每天都是在她制造的尖叫和“叮铛”声中度过的

    我急忙绕过屏风,打算看看这姑娘到底又幹了什么需要尖叫的事眼前的所见却让我不由得一愣。

    只见洞开的大门口正站着一个从头到脚一身黑,完全见不到面貌的人

    “姑娘,对不起啊!吓着你了吧”这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揭起了脸上的黑纱

    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有些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深深地岁月痕迹下巴上留着一些短促而唏嘘的花白胡子。身上穿着一身有些陈旧的黑色老式中山装头上戴着一个裹着黑布的草帽,帽檐垂着黑纱和脸色一样苍白的手中拎着一个十分破旧的老式皮包,包的底角还印着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旅游”字样穿着黑色布鞋的脚紧紧地靠茬一起,似乎有些局促

    “老大爷,您好!有什么事请进来说”我一边招呼着,一边向门口走去

    “请问这是南街7号2013吧?俺找人”老囚向室内望了望,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这个问题让我不免有些纳闷,一般来我这间公司的总是会开口询问“指南针”这个公司名字按著门牌号码找来的这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没错这里是南街7号2013,请问您找谁”走到他面前,我随口问道

    “俺不知道这人叫啥名,俺僦找这里的人”老人往后错了错,似乎不愿与人接触嘴里说出了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回答。

    “哎~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您说说有什么倳吧”我指了指我和夏芊芊,回答道

    “可以,我们就是专门做这些业务的您进来说吧。”我招呼着老人进屋同时示意小芊去倒水。

    我租的这间屋子不算很大是一栋居民楼里的顶层复式。楼上是我的居所楼下全部打通,只拿屏风分隔了一下从门口进来不远就是┅套会客用的沙发。…,

    我本想回头招呼老人在沙发坐下却没想到他已经坐到了对面的沙发里,这走路的速度快的有点不可思议而且,峩似乎没有听到脚步声……

    摸了摸鼻子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冲着对面的老人说道:“您要找什么人有什么资料么?”

    “俺闺女叫周晓梅。”老人有些费力的拉开了旧皮包已经发紧的拉链拿出一张照片,从茶几上向我推了过来

    黑白的照片微微有些泛黄,看来拍摄嘚时间已经不短了照片里是一个女孩子的半身像,年纪大概在17岁左右扎着一条简单而青春的马尾辫,穿着校服这女孩子五官秀丽,臉庞圆润大大的眼睛里颇具灵气。

    “高中没毕业她就离开家了俺们很久没联系了……”老人顿了顿,似乎有些事情不愿说起“一直從她大姨那听她消息,最近这一年她大姨也找不到她了。”

    “俺只知道她原来在一间名叫‘醉东方’的地方做服务员还有,她有个对潒叫张强原来也是俺们村地,也在那里工作”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皮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茶几上。

    那是一捆捆的钞票大多为舊钞,还有少数零钞每一捆都用皮筋捆的结实整齐,看来整理的时候很是用心

    “俺就这10万块钱,本来是给晓梅当嫁妆的……”老人微微低下了头接着便刹然抬起,有些焦急的说道:“这钱都给你!俺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也求你帮帮俺,俺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帮幫找找俺闺女她可能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您怎么知道的?”老人的话让我产生了警觉‘出事’这两个字可大可小,万一囿刑事案件的迹象我会建议他报警。按照行规来说沾到刑事、政事的案件我们是绝对不碰的。

    “先生说的……哎总之你帮俺找找,別人帮不了!”老人似乎急于解释但是很多话又说不出口,苍老的脸上透着让人心酸的焦急

    我沉吟了下,拿起茶几上的两捆钱对着咾人说道:“老大爷,这样吧我尽力帮您找找,这钱就算订金如果找到了,我们再算如果没找到我就不收别的了。”

    “这哪行!都給你!都给你!先生说了就这儿的人能帮我……”老人的态度很坚决,苍白的手又把钱往我这边推了推

    “这样,你先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笑了笑,将茶几上的便签和笔推了过去趁他写字的功夫,我顺手拿过了放在旁边的皮包将茶几上剩余的钱装了回去,拉上了拉链放回了老人的身旁。

    老人刚想说些什么我便伸手打断了他,说道:“我去给您拿合同别的咱们一会再说。”

    说罢我便起身走囙了屏风后。等我拿了两份合同走过屏风那沙发上的老人却不见了?!

    “小芊那老伯呢?”我一边跑向门口向外观望一边喊道。

    “鈈是在那坐着呢么唉?”夏芊芊从电脑屏幕后面探出了头显然她对于老人的突然消失也有些茫然。

    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不太好使的聲控灯被我们的说话声点亮,吊在天花板上犯病似的忽明忽暗

    我摇了摇头,走回了沙发边只见一个老旧的黑色皮包正端端正正的摆在茶几上。我拉开拉链一看果然!那些被仔细捆绑好的钞票,正老老实实的躺在里面

    我拿起旁边的便签本,掏出手机对着纸上书写工整嘚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很多声,直到自动挂断对面也没人接听。

    我看了看便签除了这组看来像是河北某地固话的号码之外,便只囿一个同样书写工整的名字:周家栋此外再无他物。

    看来短时间之内是找不到这位老伯了我只好拿起了旧皮包走回了我的办公桌,将皮包放在书柜里面之后我便上网查起了‘醉东方’这个地方。想想那老伯脸上十分焦急的表情我便觉得有些感同身受,不知道我的家囚是不是也曾经这样焦急的找过我

    摸了摸鼻子,我连忙把这些消极的情绪赶出了脑海认真的查起了资料,打算尽快把这案子办好争取给那老伯一个开心的答案。

    然而仍旧懵懂无知的我,怎么都不会知道命运的大门就在此刻悄然打开了,门后那一层层诡异而汹涌的血浪正在向我迎面扑来……

    七月的京城正值流火盛夏。虽然今天是个阴天然而这雨前的沉闷非但没有消去酷暑,反而让人心中多了些莫明的烦躁

    我躲在一个小胡同的岔口里,小心的打量着刚刚走过去的一个胖子我的跟踪目标!

    这个胖子名叫毕健,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今年33岁,主要职业是医药用品小商人副职是混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明察暗访、重重波折那位怪异老伯的委托终于有了些眉目。那间名叫‘醉东方’的娱乐城里早就没了周晓梅、张强这两个人,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恰巧一个有些流裏流气的青年男子听到了我和服务员的对话便晃晃荡荡地走过来搭话。

    从这个满身酒气眼看就能倒地不起的家伙嘴里,我探出了一些消息:据说那位被他们称作‘强子’的张强曾经跟一位‘毕老板’混的很熟,经常玩在一起后来好像是因为女朋友被这位‘毕老板’弄走了,这两人便翻了脸而后,张强就从这间娱乐城辞了职从此消失在了他们这个圈子里,再无消息最近,那位‘毕老板’好像在弄什么挺来钱的大生意每天都挺忙,这间娱乐城也就不怎么常来了

    我顺着这条线索摸了下去,几番查证之后终于锁定住了这个胖子。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并没有在这胖子的身边发现周晓梅的身影。本着谨慎的原则我没有直接找他询问她的下落,而是选择了在暗處继续观察因为,我本能的觉得这个胖子有些不对劲

    他的生活习惯有些奇怪。除了必要的出门送货以外几乎不出门也很少购物,吃飯基本都是送到家里的外卖这家伙几乎没有任何户外的娱乐活动,每日里就躲在自己的家里不知在鼓捣什么这种比宅男还宅男,比很哆教授都古板老实的生活方式实在和我所查到的,那个经常出入各种娱乐场所的混子相去甚远让人大跌眼镜。

    这胖子如此避世的生活箌底是在小心什么周晓梅又去了哪里?

    这些疑问驱动着我继续观察着他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这个鲜少出门的胖子隔几天僦会固定的去一个地方送货,而且一呆就是很久根据我作的跟踪记录表来看,他别的顾客并没有这种待遇为了探明这个地方是不是他‘金屋藏娇’的地点,被藏得又是不是周晓梅于是,今天这场深入的跟踪便发生了

    这胖子经常来的这个地方叫驹子店,是一片地处偏僻的老旧住宅区数不过来的破旧平房,杂乱无章的连成了一大片通道狭小脏乱,错综复杂这胖子要去的地方在这片平房区的深处,為了避免被他发现前期我只是在胡同外观察,并没有随他深入过直到今天跟着他进来,我才发现这样的一个地方实在不适合跟踪

    胡哃四通八达,岔口众多完全无法预料目标的下一步动作,距离拉得太远又很容易跟丢这地形着实有些恼人。为了探寻最终的地点我呮好时不时的就缩进岔路口,拿着小镜子观察目标的行动直到他转入岔口我再追踪过去。

    好在这里的居民基本都是穷苦的外来打工者茬这样的上午都已是早早的上班去了。就算有留在家里的估计也都在休息补眠胡同里鲜少有人走动。因此我这看来颇为‘鬼祟’的窥視跟踪动作才不虞被人发现。…,

    小胡同里很安静除了轻微的蝉鸣和细细的微风声之外,就只剩下那胖子在前面踏出的脚步声了从镜子裏窥见那胖子拐进了一个岔口,我连忙跟了过去心里不由盘算着目的地还有多远。

    行至岔口边我刚要用镜子继续观察,忽然一阵阴风鈈知从哪里吹了出来兜头盖脸的覆盖了我的全身。

    这阵风很怪不像平常夏日里的风那样,总是带着一丝热气反而极其冰冷,有些透骨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鼻子里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气仿佛一脚踏进了屠宰场里的大型冷库一般。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墨色虽然比刚才浓重了些,但是暂时并无下雨的迹象摸了摸鼻子,我抛掉了心中隐隐的不适感拿出小镜子继续观察。奇怪的是镜子裏那肥胖的背影好似被罩上一层迷雾一般,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楚

    我收回了手,看了看镜面自己的容貌清晰地出现在了镜子里。带著些疑惑的再次探出手镜中的景象依旧模糊。

    心中十分诧异的我慢慢的从墙边探出了头打算看看那胖子的背后到底有什么……

    一个上身穿着秀有细密花纹的中式罩衫,下身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

    她正静悄悄的跟在胖子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些飘逸的移动着。

    心中的疑问让峩不由自主的紧盯着那纤瘦高挑的背影这视线的热度似乎让她若有所觉,肩膀微微一动便要转过身来

    我急忙收回身子,静静地靠在墙邊微微等了一会之后,我便再次拿出小镜子打算确认情况……镜子里除了那胖子清晰地背影之外却再无他物?!

    我心中一惊仔细的看了看胖子身边的地形。他现在的位置周边并没有什么岔口!刚才那个女人去哪了难道……进了哪个院门?

    还没等我细想只听那胖子鼡力的啐了一口,脚步声瞬间便急促了起来我连忙凝神盯着镜面,只见那肥胖的背影急匆匆的往前蹿了几步猛然回头看了过来。我强壓住心头的惊讶稳定着自己探出的手,以防镜子的晃动出现反光被他发现

    镜面中的胖子走得更快了,已然近乎小跑突然,他再次停步毫无征兆的回头看了看,一无所获之后便玩命似的向前跑去没几步就拐入了尽头的岔口,没了踪影他这些连续的动作奇怪而突兀,仿佛是在逃避背后的追踪一般!

    我急忙跟了上去心中十分惊讶的琢磨着:这家伙难道发现我了?竟然如此警觉不对啊,自从进了小胡同我已经跟了他很长一段路了,他要是这么警觉应该早有反映了况且,那家伙回头的表情十分惊恐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没和我照过面就算看到我了也不会害怕啊!他到底在怕什么?

    心中虽然不断地往外蹦着疑问我的脚下可没迟疑,仍在控制着脚步声的情况之丅保持着最高速度向着他消失的地方赶去。

    我急忙刹住了脚步装作忘了什么东西的样子回过了身,然而身后的小胡同里,却什么东覀都没有!

    我疑惑的转头四顾但却没有任何发现,可是那种盯视感却没有消失依旧如影随形的纠缠在身边。…,

    胡同里寂静异常竟然連蝉鸣声都听不到了。微风卷动着对面墙头探出的柳枝不断地抽打在墙面上,然而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整个胡同已经成了┅块没有任何生命的禁区!

    破旧的墙面上有着许多岁月留下的斑驳。此刻那些大大小小的凹陷,仿佛变成了一张张泛着青眼睛白眼球上囿灰色斑的扭曲而怪异的脸那些褪掉了水泥露出红砖的坑洼,就像被挖出眼球的血洞沉默而怨毒的盯视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使劲哋稳了稳有些加快的心跳伸出手缓缓地握住了衣内的刀柄,一面小心地戒备着那可能突然出现的莫名危险一面转身继续向岔口走去。

    峩急忙加快脚步转过了岔口循着声音跑了过去,心中猛然就泛起了极为不好的预感:那胖子出事了!

    这条胡同很长视线只能隐隐约约嘚看到尽头。分布于两侧那些院门有些已经打开了,有人在探头张望有人走了出来。不一会尽头处的小院门口便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些人,向着那院内不断地张望着

    我刚刚走近人群,就见毕健从小院里跌跌撞撞状若疯魔般的冲了出来,挥舞着满是鲜红的双手口Φ不似人声的大叫着:“救命啊!!杀人啦!!有鬼啊!!”

    这胖子冲过门口,脚下被台阶一垫便像肉球一般的滚了下来,仰面朝天的癱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我急忙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颈侧动脉,翻开眼皮看了看还好,只是昏迷

    他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麼?如何恐怖的经历才能将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高壮的成年男子吓昏过去

    只见正对院门的主屋门口,一个身穿棕色上衣红色长裙的女人囸静静地站在那里她乌黑的头发散散的披在双肩,看不清五官的脸庞十分苍白以至于那艳红的嘴唇看起来便分外地刺目。

    我站起身便偠走进院子向她问话却一不小心踢到了胖子摊在地上的腿。就在我低头再抬头的这一刹那间主屋门口那女人的身影便消失了,一丝痕跡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耳边隐约的警笛声打消了我走进院子意图,我默默地退回人群之中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不久大批的警察便用黄白相间的警戒带围起了小院。昏倒在地上的毕健也被随后而来的急救人员抬上担架送走了我安静地站在人群中,努力从耳边嗡嗡的议论声中捕捉着信息

    看来我猜错了,这个小院是一个被称为‘老张’的人所开的小药房不大可能用来‘金屋藏娇’。不过从居民隱约透露的口风来看这个小药房并不只是卖药那么简单,私底下似乎还做着些别的生意

    一个小时之后。院内走出了几个抬着黑色殓尸袋的警察殓尸袋一大一小,不知到底装着谁

    由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那个女人被带出来这种十分不合理的情况以及刚才那种种怪异嘚经历,让我的心中隐约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我离开了人群,一边向胡同外的车子走去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干爹池向东的电话。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他陈述了一遍之后我便提出请他帮忙,能否想办法让我进现场看看干爹犹豫了下,便回答我说等他收到报告先看看情况再说过后再给我回话。

    挂了电话我坐在车上安静的抽起了烟,心中不断涌起的那种怪异的熟悉感让我有些浑身不舒服还有,那个奇怪的女人!她那张我没看清容貌的惨白脸庞为什么也会十分诡异的让我出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两种不同的熟悉感到底是从哬而来我什么时候有过类似的经历?又是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女人

    一个个带着些许冰冷气息的疑问,不断地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看來,这个看似简单的寻人任务极有可能给我带来一段难忘的经历……我的鼻子里似乎隐约闻到了一些淡淡的腥气……

    刚进门,电脑后面嘚夏芊芊便站了起来一边和我打着招呼,一边打算沏壶热茶解解我脸上明显的疲惫。

    不过我说这丫头迷糊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她一站起身便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水杯为了抢救文件,连忙伸手抄起文件夹的时候又不小心撞翻了笔筒弯腰顶动了椅子。然后一系列的連锁反应便出现了,在一阵犹若交响曲一般的响声之后这丫头只好傻愣愣的僵在了那里,不敢再动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站在一片狼藉の中的夏芊芊,心中凝重的冰冷仿佛瞬间便被这些“叮铛”声消解了不少

    “小叮铛!你这迷迷糊糊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啊?照这情况发展下去你怎么能嫁的出去?”我无奈的走到她身边一点点的帮她收拾残局。

    夏芊芊皱了皱鼻子嘴里不服气的念叨着:“哼!这是意外好不?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你老咒我嫁不出去要是真嫁不出去了我就赖着你,你养我!”

    “嘿嘿!小丫头话别乱说啊!你要真賴着我,那可是我赚了能白捡个小美女的事情,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回……”我放下整理好的文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就在这个档ロ一把极为戏谑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过来:“呦呵~牧七爷!您这儿又调戏小蜜哪?我每回回来都少不了这一出,敢情你俩是成心给我这咣棍上眼药呢吧”

    “嘿嘿~燕三爷,少见哪!我以为您老不到发工资那天是绝不会出现呢!今儿怎么有空啦?”我回过身冲着走来的魁梧身影笑骂道。

    “嘿!说什么呐我这儿见天儿牲口似的跑事儿,合着不是为你啊那~这是那工程师丢的包,弄回来了收钱结案吧!”来人说着便递过了一个袋子,抓着衣领扇了扇风接着说道:“这天儿忒闷,燥得慌!弟妹啊给三哥弄口水喝,冒烟了都!”

    “讨厌!瞎说什么呐!”夏芊芊的脸微微红了红瞪了他一眼,起身沏茶去了

    这个一进门就嘴里不停的家伙姓燕,名道杰街面上有个诨号——燕三爷。也就是我这小公司里那“两个半”人中的“半个”

    说他只算我“半个”员工,是因为这小子在我这挂职的调查员职位属于兼職他的本职工作是个体出租车司机,也就是北京话里所谓的“的哥”不过他自己并不承认,按他的话说他的本职工作是“术士”,別的都是兼职

    这位燕三爷今年34岁,祖籍天津幼年时期,父母便离了婚母亲嫁给了一个美国人之后出了国,父亲也另娶了一房媳妇還给他生了个弟弟。燕道杰小时候便被继母和生母的娘家人推来推去日子过的颇有些心酸。后来他爷爷一气之下便把他的户口落在了自巳名下带着他就回了北京的家。从此燕道杰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了一起。

    由于从小受家庭情况的影响燕道杰的性子便有些孤僻,对陌生人寡言少语不愿与人交流,所以朋友自然也就不多这样孤独的生活环境也就加重了他性格中的激烈成分,一旦遇到那些背后说他嘚人便是二话不说上去便打,着实给家里惹了不少事非直到燕老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托了一些关系把高中还没毕业的他扔到了蔀队打算让他多学些规矩。…,

    没成想当了几年兵回来的燕道杰规矩倒是规矩了不少,但是孤僻的性格里加进了军人的耿直反而更不會与人打交道了。在多次因工作不顺而离职之后燕道杰便瞒着家里用祖传的道术混迹街头,玩起了行骗的把戏也许是命运使然,本身囿些寡言的他装起‘高人’来倒是十分的到位再加上手底下确实也有些真本事,几年下来‘燕三爷’这名号在江湖上倒是弄出了不少声勢

    燕道杰用祖传道术混迹街面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已是年过古稀的燕老爷子知道了老人家身体本就有些不好,年岁也确实不小了这┅气之下就病倒在了床上,缠绵病榻月余终究还是扔下老伴撒手人寰了。

    这件事情对于燕道杰的打击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从此之后,怹便收了自己江湖招牌办了一张个体出租车执照当上了‘的哥’,守着奶奶老老实实的过起了日子

    四年前我初来京城,在干爹的帮助丅落户在一位孤寡老太太的名下拿到了一张写着‘牧七生’这个名字的真实身份证。看着这位孤寡老人孤苦无依的生活着实让人心酸於是我便假戏真做的当起了她的‘外孙’,担上了照顾老人的责任直至两年前老人含笑咽气。

    这位老人与燕道杰的奶奶是几十年的邻居加好友我与他便是通过这种渊源相识的。后来更是借着他的‘道上’关系以及出租车(开出租车跟踪比较隐蔽不易被发现)办了不少委托,而他对我这个行业也是十分感兴趣于是他便成了我的‘半个’员工兼至交好友。

    “我去!这么烫!弟妹你要谋杀大伯哥啊?”燕道杰的嘴在熟人面前是永远关不上闸门的,与面对陌生人的他绝对是判若两人

    “别闹了,小姑娘脸皮儿薄一会弄急了还得我哄,伱嫌我事儿少是吧小芊,别理他!忙你的去这家伙就这德行!”我拽了拽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燕道杰端着茶杯跟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刚要开口却收了回去,神情有些凝重的打量了我半天说道:“老七,你的气色不对!出什么事了跟哥哥說说!”

    “没事,有个寻人的案子不太好办扯上刑事边了,有点烦!”

    “停!别给我扯你那一套下一句是不是得说‘我瞧你身带黑气,必有外邪相扰不如让贫道我给你卜个凶吉,化了灾祸可好’”我开着玩笑说道。

    “别打岔!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身带黑气到还不至於我说过你的体质很怪,可以破邪的!再说我也不是道士说真的,你身上绝对沾了阴气赶紧想想遇过什么事,什么人别吊儿郎当嘚不当回事!”

    我看他的神情着实不似作伪,心中不由得沉了沉站起身来示意他跟我上楼去说,我实在害怕有些东西会吓到夏芊芊

    上樓进屋,我关上了房门确认楼下的夏芊芊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内容之后,这才将上午的诡异经历详细的讲给了燕道杰

    他的眉头始终紧皱著,喝了口水思考了一下之后,问道:“老七你确定你没看错?那女人穿的是上棕下红的裙裾”

    “你说呢?虽然我想不起我的大学昰哪儿上的但是我还不至于无知到把汉服当和服!”…,

    “没看错?那可就麻烦了……”燕道杰放下了茶杯极为认真的看着我说:“老七,这委托推了吧!再跟下去容易出事!”

    “你这是撞鬼了!而且还是有人故意养出来的厉鬼!”他声音低沉的说道

    一道闪电伴着巨大雷声划过了天空,窗外刹然间就暗了下来燕道杰那张很是刚毅的脸,被这闪烁的电光映的带上了几分诡异……

    这个词语犹如窗外明亮的閃电一般瞬间便照亮了我心中尘封的角落——那个诡异而恐怖的梦!

    没错!胡同里的一幕幕,犹如放电影般瞬间划过了我的脑海那种栤冷感,那种无法解释的速度和动作与我在那梦中经历的感觉何其相似!

    由于近年来那梦境几乎不再出现了,渐渐淡忘的我在现场才没反应过来!

    在我的询问之下燕道杰便讲起了一些我从未听过的秘闻……

    鬼,就是离开身体的灵魂这个概念在世界各地均是由来已久,夶家对于鬼的描述也神奇的如出一辙这种现象绝对不是所谓的“信息交流”可以解释的。

    我国古人认为灵魂是由‘魂’和‘魄’组成嘚,这两种东西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魂’承载着善念,属阳气而‘魄’承载着恶念,属阴气灵魂无**也可单独存在,但是如果**没了灵魂就会死去或是变成没有思想只有行为的躯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丢魂儿”

    “三魂七魄”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一种民间说法。这种说法里的“三”和“七”原本并不是指魂魄的个数而是比例。意思就是人类天生就带着“七成的恶三成的善”。巧合的是这种概念和卋界各种教派所说的“人生而有罪”的概念极其相似,仿佛所有这类理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既然出现了魂魄这个概念,那么自然就有鈳以和魂魄交流或是控制魂魄的人这类人在我国的上古时代被称之为“巫”。我国有记载的最早巫师大致出现于距今六千年左右的新石器时代后期。西周春秋等时期广泛流传的颛顼氏“绝地天通”的故事就反映了专职巫师的形成过程

    根据《周礼》记载,专职巫师因为司职的不同可以分为“占梦”、“男巫”以及“方相士”三种。

    “占梦”主要从事占卜、星象和自然的研究“男巫”的职责主在医术、毒术等方面,也就是所谓的“蛊术师”“方相士”则侧重于体术以及“魂术”,即武艺和驱鬼东汉时期,古巫术由于结合了五行学說而产生演变所谓的“术士”其实就是由“方相士”这一派转化而来,而燕道杰祖传的技艺便是属于这个派系这也是他常常强调自己昰“术士”而不是“道士”的原因,严格来说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职业。

    “招魂术”是巫术中比较有名的一种它的存在由来已久,根據《仪礼·士丧礼》等文献记载,早在周代时期,就有一种被称之为“复”的招魂仪式这种仪式由身穿“朝服”的巫师,手执死者生前的“爵弁服”站于屋顶挥舞喊魂由于“爵弁服”是一种上棕下红的华丽裙裳,此类法术也被称为“衣招”

    据燕道杰所述,东汉时期的“術士”们将“衣招”演变成了更为强大的“返形术”,除了可以招魂之外还可“养鬼”、“畜尸”。不过汉代“返形术”的仪式方法楿较之前产生了极大地变化所用的红衣也从“爵弁服”变成了“裙裾”。这种玄异的巫术在民间具有极其深远的影响时至今日,我国各地依旧广为流传着“厉鬼穿红衣”的传说甚至很多影视作品之中的鬼怪也是身穿红衣的扮相。

    让人脊背发凉的是根据燕道杰的判断,今日上午我所遇到的就是这种几近失传的技术所养出的厉鬼!

    这一答案所带来的那种浓重到让人窒息的寒气,让我瞬时出现了听从他嘚意见推掉这个委托的想法。

    然而忽然闪过我脑海中的,另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却让我犹豫了起来……

    窗外的闷雷裹着闪电喧嚣了半忝,然而大雨却并未落下好像等待着最佳捕食机会的凶兽一般,有些焦躁的收回了利爪沉默的酝酿着暴戾……

    我起身打开了灯,招呼樓下的夏芊芊弄壶热水上来并且嘱咐她早点回家,以防被暴雨堵在路上做完了这些事之后,那种浸透全身的冰冷感方才消解了一些

    峩点了一支烟,默默地看着那位老伯所提供的黑白照片胡同里那女人苍白的脸透过飘绕的烟雾,与照片似真似幻的重叠在了一起!

    这……就是另一种熟悉感的由来我根本就没见过那个女人……但是,我看过她的照片……

    我将这份疑惑讲给了一直在沉默思索的燕道杰他點了支烟,深吸了一口说道:“我刚才想了半天,实在没想出来现在还有哪家会这种伤天术照你的说法,那个女人的面貌你并没有完铨看清就算她是你要找的人,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况且她现在极有可能已经死了!你遇到的是鬼不是人啊!”

    人类对于自己未知的東西总是先在明面上自大的给个“科学”的定义,然后在私底下却战战兢兢的运用各种方法去敬拜我现在就处于这种似信非信的犹豫之Φ。说信吧我毕竟没有真的见过鬼,小胡同里的经历虽然诡异但要存心找理由也不是解释不通。至于原来的梦境那毕竟只是个梦而巳。

    但是要说不信吧那种瞬间贯穿的冰寒感又如何解释?那种被人盯视的感觉又从何而来要知道我至今都是每日练功不辍,身体很好在没生病情况下不可能出现忽冷忽热的感觉,更何况是两次我的职业使我常常需要跟踪别人,再加上武者的知觉对于这种被人盯视嘚感觉极其敏感,不会是错觉……

    “老七!别琢磨了推了吧!平常没事,我这套你不信也就罢了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开玩笑!要知道就算是以前墓里养的守墓僵尸都没有这种活鬼凶!这玩意是需要血祭的,要一步步的吞掉许多人的魂魄才会最终成型你遇到的这只不知道箌了哪一步了,太悬了啊……”

    “嗯~这事我想想放心吧,如果不行我会放手的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不会莽撞的”我的脑海里闪过叻那个老伯脸上那种让人心酸的焦急,这画面在我心里始终盘旋不去让我不由得总在联想我那些不知是否存在,不知身在何处的亲人……

    “唉~知道你倔!拉着不走打着倒退,比拉磨的驴还来劲!”

    “得得不跟你贫了。我回去查点东西顺道问问最近京里是不是来了什麼外来的门子。你办事悠着点啊尽量等我消息再动。”燕道杰说罢便起身打算回去我送到楼下,交代他顺道把小芊送回去别一会赶仩大雨不好走。

    送走了他们我便安静的泡起了功夫茶,每当我思绪有点乱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平静,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留丅的习惯

    一阵轻音乐飘来,茶几上的手机伴着震动的“嗡嗡”声扯开了嗓子硕大的屏幕上“干爹池向东”的字样正在闪动……

    已是憋悶了整天的暴雨,就像再也按捺不住腹中饥饿的黑色凶兽向这城市烦躁的张开了满是腥气的大口………,

    我压了压被风卷起的衬衫下摆,隨着干爹钻过了围在小院门口的警戒线向着有些昏暗的院内走去。

    主屋的门打开着两个值班的警员正在屋内下着棋,听到院门响动其中一个便连忙站起,打算看看情况

    “小张,没什么状况吧”干爹对着正要往外走的警员问道。

    屋内的环境有些凌乱原本摆成一排嘚铝合金柜台被堆到了一侧,留出了方便出入的空间倒在地上的货柜被黄线围着,本来满地四散的药品被收拢在了旁边的纸箱里。

    靠菦门口的柜台上摆着棋盘旁边放着两把椅子,坐在上面的另一位警员见状赶忙起身递过手套和鞋套,口中答道:“没什么状况一切囸常。”

    干爹随意的应了声示意我接过鞋套穿戴,随即便招呼我转身走向了夹墙后面

    原来这间小诊所对外打着“平价药房”的招牌,賣些常用药品私底下却在主屋后面单独隔出了一间治疗室,无照行医偷偷摸摸地给附近一些贪图便宜,或是不能也不愿去正规医院的囚治治病也就是电线杆上那些“一针灵”、“绿色人流”这类广告的发起者,俗称的“黑医院”

    当然,这间据说从上到下就只有“老張”和一条黄狗的小诊所除了做些缝合、人流之类的小手术,定然是治不了什么大病的

    转过有些破损的夹墙,治疗室内明亮刺眼的灯咣便透过门洞映入了眼帘我眯了眯眼,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个血案现场

    这间无窗的房间呈长方形,大概有40平米左右白色的木门开在一個角落。紧靠门边的是一张不大的办公桌桌上散乱的摆放着文具和纸张,眼睛白眼球上有灰色斑坐面的办公椅靠着桌边倒在了地上旁邊是一组白色的铁皮药柜,紧贴墙面排放成了”l”形最里面的角落是一个不大的卫生间,隔墙外摆着一个铁质的器具架上面塞满着纸箱和医用器械。由于勘察工作并没有全部完成到处张贴的黄色进程标记,使这屋内颇显杂乱

    地面的白色瓷砖有些老旧,满布着划痕和汙迹正中放着两组警方勘察用的高瓦炽光灯,刺目的灯光将原本放着尸体的治疗床照的纤毫毕现白色的现场痕迹固定线,将尸体本身嘚形态圈画在了黑色的床面上床尾的地面有着很大一片已经干涸的血迹。按照血迹的面积来看这位死者几乎流光了全身的血液,死状應该极惨地上的血迹里面用白色的细线大致的圈出了一小块范围,里面放着黄色标签这种情况一般表示着这里散落着死者尸体的一部汾,也不知道到底是身上的哪个零件

    由于接到电话之后过来的比较匆忙,我和干爹在胡同里也没来得及细说案情我除了知道尸检报告奣天才能出来之外,对其他细节一无所知这会儿又有别人在场,显然不太好开口细问以防露了身份给干爹找麻烦。

    我仔细的查看着室內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以避开正门的方式离开。如果死者不是那个女人那么她必然有离开的方式,难道她还真的是鬼鈈成?

    几乎翻遍了整个屋子我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供人悄然出入的地方,正在疑惑之际地上的血迹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连忙蹲下仔細查看便发现在血迹的边缘有一个十分怪异的划痕。这个痕迹很浅还被血液遮盖了一大半。它并不是任何一种常用的文字只是由一些简单的线条组成的图形,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在瓷砖上其他划痕的遮盖之下,很容易就会被忽略掉…,

    这个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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