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问我为什么解放前文学家矛盾、老舍的朋友居无定所三天两头饿肚子,怎么解释清楚?

北京神州雅海文化艺术院---李希曾随笔集《读书记》第一辑《璀璨的群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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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曾随笔集《读书记》第一辑《璀璨的群星》[文学]
遥远的《边城》
  中国人读书,无非经史子集。尽管我爱好文学甚于其他,但是由于我做电视职业的关系,经常逮什么读什么,居然养成了嗜书如命的习惯。几十年来,新书买,旧书亦买,在四壁皆书的家里,虽然简陋凌乱,心里却分外塌实。书不仅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生命,书在我的工作和生活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敬重书,胜过任何宗教,也胜过任何爱好。  在新文学的版本中,买到沈从文的作品是最晚的,因为老版的沈从文作品非常少见,还是无所不能的网络,才使我淘到《边城》,买到《从文自传》,时为2007年。  读书就要读好书,什么是好书?举个例子,《边城》就是。  《边城》是沈从文先生的代表作,它是一首诗,一幅画,一首歌。因为它太优美了,虽然这样的比喻很落俗套,但似乎并不过份;因为《边城》带给我们的记忆和影响是持久的、永恒的。  可是,在50多年前,《中国现代文学史略》的评价却是这样的:  从作者的许多作品中,可以看出他至始至终是坚决地站在资产阶级或封建地主阶级立场来认识现实的。所以他不能认识现实的美与丑、善和恶的真相,相反的,他常常歪曲了现实,颠倒了是非。  《边城》似乎是个世外桃源的故事,中国古代文学中也不乏这样的作品,像《游仙窟》、《桃花源记》,那是寄托了人类向往美好未来之所在。小说《边城》的人物,生活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不管是老船夫、翠翠、还是船总顺顺,还是顺顺的两个儿子,都不符合典型人物论,他们温和、善良、诚实、淳朴。他们在平淡的日子里生活着,延续着古老民族淳朴的生活方式。在这里,阶级的影子淡化了,对立的矛盾不见了,更没有我们通常看到的善恶二元对立,好人坏人,也许这就是现实,也许这也是作家心中的理想世界,但它带给我们的美学意味是深长的。尤其是结尾,作家精心设计了一个足够我们扩展的空间,让每个读者,进行不同的补充和想象,令人感慨。老船夫死了,大佬淹死了,翠翠仍坚守在渡口,等待着……那个人也许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与其他世外桃源的美好结局不同,《边城》确是一个美丽的悲剧。  《边城》的结尾是这样写的:  可是到了冬天,那个圯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来的年轻人,还不会回到茶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这篇小说,最初发表于1934年,同年10月由生活书店出版。我手上的是开明书店本,竖版,1943年初版,1946年第3版,开明书店曾出版了沈从文的著作系列,《边城》是第一集,我有另外一本《从文自传》也是这个系列。  说是长篇小说,《边城》实则只有7万字,也还是沈从文有数的长篇幅作品,另一部是长篇小说《长河》,沈从文以短篇小说著称,仅有的两部长篇也都声名极大。  1949年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沈从文离开文坛,专事古玩古服饰研究,在这个领域里,也是成绩斐然,直到80年代,人们才逐渐重新认识这位作家的价值。  在西方及港台的学者们,即便在文化大革命时期,也一直在研究这位伟大的作家,比如哥伦比亚大学的美藉华人夏志清,他在自己的《中国现代小说史》里给予了沈从文极高的评价;香港的学者司马长风在他的著作《中国新文学史》中,用较大的篇幅,来称赞沈从文的著作,还有人给沈从文立传。就目前出版的文学史专著而言,沈从文的地位扶摇直上,最高的和目前仍有争议的评价是美国学者金介甫的,他说: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可以和鲁迅并列的伟大作家。  1994年,我到长春电影制片厂进修学习,曾经买到过一部12卷的《沈从文文集》,其他零散的本子也买到一些,我看过根据这部小说改编的电影,电影很美。  《边城》是我多年寻觅的旧书,由于年代久远,所保存下来的早年版本几乎很少了,我能淘到1946年《边城》,也算是幸运了。
《子夜》的光辉 
  前些年,文学之河出现一股逆流,其气势汹汹。鲁迅否了,茅盾否了,赵树理否了,杨朔否了,甚至认为金庸比茅盾强多少,甚嚣尘上,不可一世。我觉得这表现出当代文人的浮躁,浅薄,缺乏常识感,以不读书为大胆,以说狂话为荣耀。  历史上,我们评价一部作品,尤其是优秀作品,绝不是一时一世的定论,而是经过时间、读者、评论家多方面长时间的检验,来不得半点虚假。举茅盾为例,他在20世纪文坛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的成名不是偶然的。《子夜》在出版前,他就因为有了《蚀》、《虹》而确立了在文坛的地位,也为日后创作《子夜》奠定了基础。《子夜》出版之时就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子夜》于1933年出版,同年,《读书与出版》发表了光华大学卢艺植的文章,说:“至于就艺术方面说,则心理描写的精微,社会经济分析的周到,作者的天才不容我们忽视。”以后的评价,基本是延续了鲁迅先生的看法,尽管这部作品不尽完美,也必须肯定它是一部优秀的作品。  即便是对共产主义抱着严重偏见的夏志清,他的《中国现代小说史》里,也给予茅盾肯定性评价。  我读到《子夜》还是念初中的时候,在我一个表姐家箱底,发现了一本没头没尾的《子夜》,虽然残缺不全,但还是津津有味地读起来。至今还记得读《子夜》的情形,尤其是那些略带风情的描写,让一个少年的心,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面红耳赤。我后来看到有人批评了茅盾的这种倾向,和时下一些作品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  现在我收藏了4本《子夜》,一是80年代初人民文学版的《子夜》;后来买到1952年出版,1954年再版的《子夜》;还有一本是1962年再版本。几种均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有的是横排,有的是竖排,封面、书名字体也不大一样。  最近,我又买到一本1947年版《子夜》,是开明书店发行的,虽然是再版,但仍旧沿用了开明初版格式,封面仍是叶圣陶的篆文“子夜”两字,比较接近初版本,印刷、品相,均属于书中上品,在我收藏的几部《子夜》中年代最早,保存亦最完美,可以算是新善本。  茅盾及其作品有局限性,也是事实,但这并不影响茅盾和《子夜》仍然是一个伟大的作家和优秀的长篇小说。  诚如卡尔?雅斯贝尔斯在《大哲学家》一书中指出:我们可以知道,没有谁是完美无缺的,每个真理在其实现过程都有着它的局限,对人物的神话会使我们自己看待人物和真理的目光变得混浊。  最近,我看到《北大文学讲堂》(中央编译出版社2007年6月版)乐黛云教授说了这样一段话:我想茅盾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作家。以在中国现代文坛上地位的重要性看,除了鲁迅,可能就算茅盾了。
影响几代人的《激流三部曲》 
  我始终记住:青春是美丽的东西,而且这一直是鼓舞我的源泉。  &&&&&&&&&&&&&&&&&&&&&&&&&&&&&&&&&&&&&&&&&&&&&&&         ――巴 金
  走进中国的任何一个书店,在文学专柜,巴金的作品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还有许多读者热爱巴金,阅读巴金。  日,巴金逝世。他的生命长达一个世纪,盖棺可以定论,凭借他作品的影响,读者的反响,文本的价值,都可以明证,巴金是20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他的代表作品,是他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  上个世纪的人,无论从事什么职业,不知道巴金,不知道《家》、《春》、《秋》的人很少,这并不仅仅表现在文学爱好者中间,更多的是以普通百姓为主的读者。  与许多标榜“为艺术而艺术的”作家不同,巴金虽然不是共产主义的信徒,他却一生坚定“为人生”的写作理想,主张写作就是为了揭示黑暗,寻找光明,心寄未来。他的作品也生动地表达出这一点,20多岁就写出了震动文坛的《家》。这部作品以封建家庭的没落为背景,揭示了生活在这个家族的年轻人要求自由,要求解放的反叛思想与行动,最后冲破束缚走向了新生,使数千年形成的封建大家族迅速走向了崩溃。那个年代,许多年轻人,从《家》里看到了希望,寻找到了精神力量。  记得有朋友跟我说,这部作品模仿了《红楼梦》。我以为不然,即使有也是非常合理的借鉴,巴金的作品有他的独到之处。如果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他和曹雪芹一样,都出自名门大户,但是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不同的感受,相同的是愤懑与不平,使他们拿起了笔,写成了属于各自的独特“这一部”名著。从《家》问世到今天,我们完全有理由说,它是一部少有的杰作,现在,极少有作品能产生这样巨大的影响。即使在今天,《家》也是最畅销的小说之一,出了多少版,印了多少册,恐怕没人能计算出来。这部作品还多次被搬上银幕,尤其孙道临、张瑞芳、黄宗英主演的《家》,在上一代观众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当然,由于这部作品的煽动性,《激流三部曲》也曾是国民党禁书之一。  我读到《家》已经是20世纪80年代,较早的版本无缘得见。今年,我买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53年版、62年再版的《家》、《春》、《秋》。白封面,品相极好,封面是绿色大字,大32开,简洁庄重,这个版本目前市场也不多见,保存相当完好的,更不多见。
民国版冰心的《繁星》 
  有一天,我翻儿子的书包,翻出一本新版的《繁星?春水》的合集。儿子是80后出生的,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够看懂这本书,我看到书里许多处,用钢笔划下的重点,方知道书里的诗句依旧是可以打动他的。这部80多年前发表的作品,至今也有无法淹没的魅力。  我最早买到冰心的作品是许多年前,冰心5卷的文集我买到前3卷,主要的代表作品都入选。他的《小桔灯》感动了多少读者,应该说好几代人也不为过。我收藏最早的冰心作品,当是这部1926年出版的《繁星》。  《繁星》是文学研究丛书之一,初版于1923年11月,我买到的是1926年的再版。我看过文学研究会会员的作品,许多样式都比较一致,比如都是一样的封面,都是商务印书馆出版,体现出一个文学团体的标志。这样的书我自己也有一些,有创作的作品,也有翻译的作品,比如《阴谋与爱情》,胡适题字。  冰心(日-1999年2月),原名谢婉莹。祖籍福建长乐,生于福州。五四运动爆发,她受到很大影响,1919年9月起,以冰心为笔名写了许多问题小说,如《两个家庭》、《斯人独憔悴》、《秋风秋雨愁杀人》等,引起了较为强烈的反响。在早期的新文学作品中,为数不多的女作家中,冰心是有代表性的一个。1921年她加入文学研究会,她的作品多围绕着母爱、童心和自然美描述“爱的哲学”,代表作有《超人》、《烦闷》等。因此,母爱、童心,也就成了冰心作品中一贯延续的主题,她的作品也影响了好几代作家,比如刘再复说他就受到了冰心极大影响,可以参考他的散文诗合集《读沧海》序言,1999年安徽文艺版。  我收藏了早期的《现代女作家小说选》(1936年仿古书店)、《现代中国女作家》(1931年北心书局),包括《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卷)等,冰心的位置相当靠前,她无疑是中国新文学的开创者之一。  1920年,受泰戈尔《飞鸟集》等作品的影响,她写出了短诗集《繁星》和《春水》,为文坛瞩目。冰心以女性特有的感受,清新秀丽的语言,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确立了独树一帜的文坛地位。  我收藏的《繁星》历经80年,依然完好如初,虽然经过多人保管收藏,都曾精心呵护。第一页,有个人留下这样几行字:一九四一年一月三日,购于大连。在我没出生之前,它,就已经漂泊许多年!
热情如火的《爱眉小札》 
  现在,许多人都不写信,而用手机、电子邮件替代;可是,如果时光倒流几十年,书信,却是人们基本的交流手段。如果没有了书信年代,许多文学名著就无法产生了。我们这个时代,不仅是没有书信的年代,也是没有爱情的时代,那些激动人心的爱情故事,仿佛也离我们越来越远。  今天,让我们认识一下《爱眉小札》,认识一下诗人徐志摩和陆小曼。  徐志摩的一生可谓浪漫的一生,他像一个大孩子,天真、可爱,充满幻想,他的一生都被理想所迷惑,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是一个诗人了。也因此,中国诗歌史上多了一些够格的爱情诗人,比如他和林徽音、比如他和陆小曼的故事,不仅被后人传为佳话,还产生了许多优秀的作品。过去人们把陆说得一无是处,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陆小曼固然也有轻浮的一面。比较而言,徐志摩更理想化、更孩子气,从《爱眉小札》字里行间全可以看得出来。徐志摩的悲剧,很大程度,是他自己性格选择造成的。  《爱眉小札》里徐志摩写给陆小曼的情书,热烈,真诚,可以看出徐志摩对陆的满腔热忱,希望和幻想,虽然最后以悲剧收场,但世间许多爱情,最终的结局,不都是如此吗?  《爱眉小札》是徐志摩飞机失事辞世后,由陆小曼整理出版的,最先由良友文学丛书于1936年发行,先有线装,后有洋装,以后又再版多次,其它出版社也有重印;我保存的是香港汇通书店印行的,1976年出版,至今也有30年了。  徐志摩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应该说,那是他婚姻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光。后来不幸离异,诗人的幻想,使他迷恋高峰体验,他先是追求林徽音,后来是陆小曼,并与陆小曼结婚,但这次婚姻并没有给诗人带来幸福,也因此验证了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从来就不是对等的。  香港版的《爱眉小札》署名陆小曼,其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因为里面只有徐志摩给陆小曼的信,只是由陆小曼整理。根据姜德明的考证,《爱眉小札》出过了一个线装本,只印100册,其内容是影印的,后来良友把此书改成铅印本,但区别是,线装本由于是影印,只有少量内容缺失,但铅印本出现了大量缺失,因为,陆小曼把不利自己的规劝之辞尽量挖掉了。  这使我想起了前些日子看到的《普希金全集》,普希金给妻子写信,内容也多有规劝,因为其妻也有水性扬花一面,和陆小曼并无区别,她们用美丽和妖媚做资本,经常是与他人打情骂俏,一掷千金。这样的女人,也许,成就了一个诗人,同时,也毁了诗人,徐志摩、普希金无不如此。  《爱眉小札》还收录了1925年徐志摩赴欧途中给小曼的书信,看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徐志摩到过东北、到过哈尔滨、到过满洲里。就从我办公室附近的铁路上飞驰而过,从这里远赴欧洲。每天我都能看见一列列火车来来往往,曾经有一辆是徐志摩坐过的。虽然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但我仿佛觉得,徐志摩离我们,近了。
老舍的第一部小说《老张的哲学》 
  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话放在老舍身上最合适不过了。他无意成为作家,却成了知名的作家。1924年老舍到美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任汉语教师。为了学语言,他阅读了大量外国文学作品,为了排遣寂寞,他拿起了笔开始写小说,零零散散,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创作了《老张的哲学》。用老舍的话说他只是觉得好玩才写的,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从此他走上了一条“亦悲亦喜”的人生之路。因为它,获了享誉世界的荣誉;也因为它,使他走上了不归路,这是后话。  写完此书,恰好许地山到伦敦,老舍把其中的几段念给他听,许地山马上发觉老舍的价值不可低估,建议他邮回国内发表。于是,老舍将作品寄回国内,本来曾传到鲁迅手里,但鲁迅对这种“地方色彩浓厚”的作品不感兴趣,后来被郑振铎拿到商务印书馆。1926年7月,老舍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在《小说月报》17卷第7号上连载时,连载6期,署名为“舒庆春”。自第8号起连载上的署名改为“老舍”,直至小说全部载完,获得了广泛的好评。可以说,是许地山和郑振铎发现了老舍,这一年是1926年,老舍27岁。  纵观老舍一生的作品,同《骆驼祥子》、《四世同堂》、《茶馆》等相比,《老张的哲学》显然不是他的代表作,是处女作,但却是老舍创作的起点,现在看起点相当高,出手就是长篇,这也许和他喜欢读善写长篇的狄更斯有关。这部长篇讽刺小说,叙述了以“老张”为主线等北京市民的生活故事。当时商务印书馆的广告中说它是“讽刺的情调”和“轻松的文笔”。我觉得非常贴切,它确立了老舍京味小说写北京人、幽默、风趣、讽刺的风格,和老舍后来的许多作品一道,使老舍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公认的奠基人之一。  我收藏的一本《老张的哲学》,是40年代盛京(长春)出版的,还有一本也是40年代版本。那时东北还在日伪统治下,他的作品能够出版,可见影响之大。  老舍的作品至今仍被大量印刷。在大陆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中,老舍的作品在香港的出版一直没有间断,我买过多种港本,比如《老张的哲学》、《不成问题的问题》、《老牛破车》等。  老舍善写喜剧,却以悲剧告别人世。日,受尽“红卫兵”侮辱的老舍先生自沉太平湖。最早写纪念老舍之死文章的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作家水上勉,1967年他写了纪念老舍的第一篇文章《蟋蟀葫芦》。中国最早写怀念老舍文章的是巴金,1979年底他在香港《大公报》上发表《随想录》。巴金说:“日本朋友和日本作家,似乎比我们更重视老舍的悲剧式的死亡,他们比我们更痛惜这个巨大的损失。”
老舍的短篇集《微神集》 
  老舍是中国现当代文学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从他1932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起,各出版社(比如开明、晨光等)争相出版他的作品,其版本数不胜数。最近读到一篇文章,说的是50年代初的文学出版物价值问题。作者认为,建国初期,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当时出版的文学作品,大都沿用了解放前的版式,和新文学早期的版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作为藏书的一种,也是有看点的一种书籍。我手里的老舍的短篇集《微神集》就是这样的书。上海晨光文学丛书,初版于1947年,我收藏的是版,虽然印的次数不少,但是到第9版才印了2万多册,每次的印数并不多,一次也就是两千多一点。  老舍并不擅长写短篇,这和他出手就写长篇有很大的关系,总的来看,老舍作品的长篇份量大于短篇,他的长篇小说是11部,短篇小说集不重复的才7部,无论是字数还是影响,从整体的成就看,短篇小说不如长篇小说高。仅仅一部《骆驼祥子》足以奠定他文学大家的地位。但是我们仍然不能忽视他在其他文体上的创作,比如戏剧、曲艺、短篇小说等。《微神集》是1947年晨光为老舍出版全集的一个选本,是老舍精心挑选的,其中有《大悲寺外》、《马裤先生》、《微神》等共计17篇。在以后出版的各种选集中,许多本集的篇目也一再出现,新出版的多种《老舍小说经典》、《老舍短篇小说》有多篇出自《微神集》,如《大悲寺外》、《柳家大院》、《眼镜》、《也是三角》、《邻居们》、《黑白李》、《微神》等都是经常入选的篇目。  据说他所写的《微神》,就是他自己初恋的影子,我还看到日本人学汉语的普及本,也把这篇小说翻译过去,有文字,有拼音,有插图,也有错儿,我一边看一边改,等于批了一回日本作业。老舍有7部短篇小说集,但是经常被提到的代表作还是《微神集》。我在北京买到的这本《微神集》前面还有一枚印章:中央美术学院附设中等美术学校,恐怕这也是历史吧。
悲伤的《月牙儿》 
  到今天,我的书话《书衣百影》已经写了100期了。100期,横跨了3年,我珍视它。同时,也感谢编辑能够容忍我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它像由一株小苗,已经长成一小片菜园。  我没有买到《老舍全集》,可老舍的作品我几乎全有了,而且我买到了各种各样的老舍版本。  前段时间,电视在播出新改编老舍的小说《月牙儿》,没有看全,零星地看了一点儿,实话说,没什么亲切感。就其它改编名著的情况看,也只有老舍的《我的一辈子》略好一些。但是,也已经脱离了原著的框架。还有像什么《铁道游击队》、《林海雪原》,包括《沙家浜》等,皆面目全非,演员油头粉面,故事胡编乱造,甚至改编得十分荒唐,好像还没有成功的例子,只能笑看而已。  《月牙儿》好像生来就有悲剧色彩。本来是老舍先生写作的一部长篇小说,名曰《大明湖》,还没有出版,出版社遭到了日军的轰炸,书稿化成纸灰。老舍的作品一般不留底稿,那时候没有电脑,全部手写的稿子,老舍不愿意重起炉灶,于是,浓缩写作了中篇小说《月牙儿》。  老舍写了一辈子小说,以女性为主角的为数不多,比较典型的有三篇,即《月牙儿》、《微神》、《阳光》。2004年昆仑出版社把这三篇小说合在了一起,编成了一本彩印插图本《月牙儿与阳光》,每篇小说后面都附一篇解析文章,分别是由范亦豪、严家炎、吴福辉写的,分析干炼又精彩。我是在北京火车站前的一个小书店里买到的,我见过多种老舍的选本,几乎每个选本里都有《月牙儿》、《微神》,老舍对这两篇小说的重视也可想而知。  我收藏的《月牙儿》是晨光文学丛书的一种,也是老舍的中短篇小说集,出版于1948年9月,我收藏的是版,印数也不多。老舍在序言里说:“就是这几篇都是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不善于写短篇,所以中篇因为字数稍多,可以使我多得到点施展神通的机会;即使不能下笔如有神,起码也会有鬼!”写《月牙儿》序的时候,老舍还在美国。  《月牙集》共收小说5篇,除了《月牙儿》,还有《新时代的旧悲剧》、《我这一辈子》、《且说屋里》、《不成问题的问题》。《月牙集》和《微神集》(中短篇小说集)一样,是老舍为数不多的中短篇小说集。  我读《月牙儿》的时候,是在十几年前,读得很伤心。老舍的悲剧是没有痕迹的,也没有过多的渲染,但平淡的叙述竟化腐朽为神奇,有段主观叙述,是借主人公之口说的,我至今惊诧它入木三分的描述:“狱里是个好地方,他使人坚信人类没有起色,在我做梦的时候都见不到这样丑恶的玩意。自从我一进来,我就不再想出去,在我的经验中,世界比这儿强不了许多。”  在老舍小说里,月亮是轴心,是主人公舞台的背景,但是他的月亮也是冷漠的、无情的,她就是和这样冰冷的月亮对话的,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呢?
振聋发聩的《雷雨》  
  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话剧《雷雨》的明星版,虽然这是个世纪初的故事,可还是深深吸引我认真地看到下半夜。这就是名著的魅力,不管反映的是什么年代,都具有强烈的现代感。  巴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存放在靳以那里两三年的曹禺创作的剧本《雷雨》。看完之后,感动得流下了泪水。他马上将作品完整的发表在《文学季刊》,接着于1936年又出版了单行本,以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它不仅在中国,甚至在世界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影响到什么程度呢?比如说我的父母,现都已7旬,都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基本谈不上爱好文学,但是他们都知道《雷雨》中的人物。  自《雷雨》问世以来,出版了多少种版本,几乎无法统计。我自己就收藏《雷雨》好几种。我还收藏着几本特殊的《雷雨》。比如其中一本乍一看时,我以为是巴金主编的《文学丛刊》,其实这也合情合理,曹禺是巴金发现的,曹禺当然会感念知遇之恩,《雷雨》、《日出》、《艳阳天》等都发表在《文学丛刊》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查过资料,《雷雨》发表在《文学丛刊》第一集,时间是1936年,以后其他的出版社也曾翻印出版,各种作品选集也多次收入。  再说我买的《雷雨》,当时光顾高兴了,只知道是个老版本,也就没有细看。爱书人的毛病就是看到好书,马上兴奋起来,生怕别人来争,连价钱也谈得马马虎虎,先拿到手再说,其他人原本可以用比较低的价钱买下来,我总是比别人要高。我的心理是,它值这么多钱,要是给得太低,觉得对不起曹禺等先生。等回到家,关上门,坐在灯下再细细地欣赏,才发现问题,原来:这是一本伪《文学丛刊》。封面做得和《文学丛刊》一模一样,只是细看下面出版社,巴金的《文学丛刊》是文化生活出版社,我的这个版本是奉天沈阳书店印行。原来这是个伪满洲国的版本,实事求是地说,制作水平几近乱真,内容完成是按照《文学丛刊》印行的,只字不改。明人不做暗事,后面的版权页也清清楚楚:康德7年8月10日印刷,也就是1940年,定价是国币一元,在版权页的正中央,有两行字:版权所有,翻印必究。他们真的有版权吗?  《雷雨》的前面有曹禺的序言,写于1936年1月,其中一段话可以看出曹禺对《雷雨》的喜爱:我爱着《雷雨》如欢喜在溶冰后的春天,看一个孩子在日光下跳跃,或如在粼粼的野塘边偶然听得一声青蛙那样的欣悦。  我收藏了《雷雨》的多种版本,根据不同的版本,可以看出,从《雷雨》诞生起,曹禺进行了多次修改,有的是成功的,有的是不成功的。
文化生活版曹禺之《原野》 
  我第一次看到的《原野》是电影,给我的感觉是不同的。看惯了是非好坏、分明清楚的人物,看《原野》还真有点不大习惯,它确实需要我们转变观念和视角,重新看待和理解人性,善恶黑白的界限并不是绝对的,他的作品,对我们的思维习惯是个考验,让我们在灵魂的震撼中思考。读《雷雨》是,读《日出》亦是。  《原野》。民国初年的北方农村军阀混战,兵匪一家,抢男霸女,占田夺地,使农村的阶级矛盾空前尖锐。曹禺把握了这个历史时期的特点,写了连长出身的焦阎王回乡后,勾结绑匪,活埋了仇虎的父亲,又把他的妹妹卖与娼门,又诬仇虎是土匪,关进大牢,并且豪夺了仇家的土地。8年后,仇虎越狱回来报仇,却得知仇人焦阎王已经死了,但是当年曾经许给他的姑娘金子,却被焦阎王生前逼迫做了他儿子焦大星的媳妇。焦大星与仇虎自幼就是好友,由于弱智,他对焦阎王的罪恶一无所知,这次见到仇虎仍待之如兄弟。但是在仇虎看来,两代冤仇难以泯灭,经过内心激烈冲突,他还是杀死了大星,而大星之子小黑子也误死在欲杀仇虎的焦母之手。大星父子之死,使仇虎内心冲突达于沸点,他陷于迷惘、惶惑、半疯狂之中,在携金子外逃时迷了路,被侦辑队包围,最后自杀。  《原野》是曹禺在戏剧创作上的一次新开拓。他用浪漫主义、象征主义等手法,表现了这个传奇故事。他没有直接描写农村生活和斗争的现实,而是通过刻画仇虎复仇前后的心理活动,把历史与现实、幻觉与真实结合在一起,写情,写戏,把人的生活伸延到鬼的世界,以揭示天上、地下、阳世、阴曹都没有公道和天理,从文学的意义上看,内涵更丰富更深刻,更具有跨时代的艺术价值。  《原野》发表于1937年《文丛》1卷2~5期。单行本由文化生活出版社1936年1月初版。我收藏的是1949年2月第15版,为曹禺戏剧集第三集。
两个大家的《家》 
  1931年,26岁的巴金出版了轰动文坛的长篇小说《家》,发现文学巨人的伯乐是叶圣陶。《家》成为中国文学之林的经典名著,巴金对发现他的文学前辈充满了感激,因而,在他日后从事编辑工作中,也特别注重培育文学新人。  1933年当巴金读完了曹禺尚未发表的手稿《雷雨》时,他被剧本深深地打动了,在他的鼎立支持下,隆重推出了《雷雨》,立即引起国内外读者的关注,使曹禺一下子红遍大江南北。  1936年曹禺在江安一个学校任教,一直惦记着他的巴金从重庆去看他,在曹禺家里,两人彻夜长谈。江安是个小镇,十分宁静,一到夜晚,街上悄然无声,灯下对坐,巴金拿来了一部别人改编的剧本《家》,他不甚满意,我查到资料,是吴天的改编。曹禺认为,改编太忠实原著。他把自己也想改编《家》的想法告诉了巴金,巴金比曹禺大7岁,他当然要征求兄长的意见,巴金高兴地支持曹禺的想法。对自己一向严格的曹禺不敢怠慢,巨大的压力使他迟迟没能动笔。直到1942年,整整一个夏天,他都在创作这部饱含巴金眼泪与希望的《家》。他把自己满腔的爱与痛苦都倾注到作品中,他用诗一样的语言,对原著做了精炼与升华,巴金读完话剧《家》手稿后,感动得热泪盈眶。  曹禺对原著做了大胆增删取舍,他根据自己的理解对作品做了大的整合处理,重新结构了人物和故事,使作品戏剧冲突更加强烈,也更深刻地表现了现实的矛盾,作品公演后受到了热烈欢迎,产生了巨大反响。对作品的改动,巴金对此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说,曹禺是位了不起的艺术家。多年以后在给曹禺的信中仍然说:你比我有才华,你是个好艺术家,我却不是。  两个人历经了20世纪的风雨磨难,真挚的友谊始终没有中断。1996年曹禺去世,巴金难以释怀,挚友的去世对他心灵的震撼简直太大了。现在,巴金先生还活着,更主要的是:两大家的《家》都还活着。  我收藏有两位大家的《家》。巴金的是1953年版和1978年重印本;曹禺的则是1942年文化生活版的1949年第五版,尤其是曹本的素朴淡雅,现在可以说是相当珍贵了。一次,大庆剧作家杨利民看了我珍藏的曹禺解放前的数个版本,对我说:你的这些版本,曹禺先生本人都不一定有。他说的话我相信。  后来,我还买到一本解放初出版的《家》,墨绿色封面,整个封面是一个大门的造型,一对狮头的门环,显得这个深宅大院的阴森恐怖。
无望的《日出》 
  一个人的人品和作品,并不成正比。比如写《雷雨》、《日出》的曹禺就是这样,现在把他说成是什么大师,还有过溢美无数的传记。但我们不要忘了,建国之后,他也曾是个文化打手,尽管他主观上也许是无意识的,在多次运动中,尤其在批判胡风运动中,写出的文章发言,可谓十分恶毒,明显超出了法律所界定的范围。虽然后来他也曾被打倒,但是想想,他是如何对待别人的,就没什么可委屈的了。因此,我们确实需要提倡人格与文品的统一,勇于揭露和批判自己丑陋的一面;中国的知识分子,最缺少的就是独立思考,容易人云亦云,为虎作伥。比如周扬、丁玲、唐|、周立波、等等,都有过这样惨痛的经历,更不要说流氓文人姚文元之流,恶贯满盈,最终自食其果。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怀疑和否定曹禺的地位,作为20世纪最杰出的剧作家之一,虽然有人说他的作品模仿了西方大家的作品,但我认为借鉴是有的,但核心的东西还是曹禺先生的,这一点不容否定,我只是否定给任何人扣上一顶完美的帽子,我的指向包括所有的人。他的作品至今仍然值得我们阅读和欣赏,与世界上许多伟大的戏剧家相比,也毫不逊色,仅仅是《原野》、《日出》、《雷雨》等几部作品就足以证明,他在戏剧史上的重要地位。  《日出》是我较晚看到的。以前看过电影,读该剧稍晚,我极欣赏曹禺的戏剧冲突,他在有限的文字里,把社会矛盾、人的困境,甚至人内心的冲突,都能够充分地展现出来,其深刻的主题内涵往往是多层的,丰富的,不同时间的人们可以从不同角度、层面去认识、理解、剖析,其效果是令人震撼的。  和曹禺的其他作品一样,《日出》的主角,也不是典型的劳动人民,而是一个不典型的妓女――陈白露,这个明显有些畸形的女人,虽然受尽了压榨,但最后还是看不到一丝希望,除了一堆帐单,剩下的只有绝望、颓废……  通过陈白露的口,表达作者的愤懑:  太阳升起来了,黑暗成为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要睡了。  《日出》初版连载于1935年《文艺复兴》杂志,巧的是,这个杂志我也有,虽然我的老杂志少的可怜,但是连载《日出》的这几卷却基本都有。1931年1月由文化生活出版社结集出版,列曹禺戏剧集第2种,我手里的是1948年的再版本。《日出》的单行本出过多种,以后,还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连续剧。  曹禺戏剧集共出过8种,版式完全一样,装帧朴素,是值得收藏的系列珍本。经过多年寻觅,目前,我已经有了其中的6种,应该说,曹禺的重要作品均在其中。也许,另外两种,也会在不远的将来,收入囊中,那就尽善尽美矣。  你也许要问,买那么多不同版本有什么意义哪?这正是我要说的,多种版本的价值非同小可。尤其是曹禺的作品,从一问世,他就不断地修改,有的作品,两个不同年代的版本,其差异之大,甚至可用面目全非来形容。多看一些版本,对作为研究作家与作品的演变,当然就是非常必要的了。
沉重的《音乐之泪》 
  一本书就是一支火把,它像一个接力棒,从一双手传到另一双手,生生不息,实在是令人感慨的事情。我翻阅《音乐之泪》就是这样的感觉。触摸它几乎就是触摸历史,在各个时期里体味某种情景,类似科幻小说或电影里回到了过去的时空。从书中留下的笔记或印章来看,这本书经过多人珍藏,我大致上给你一个线路图:郭氏藏书--颖英图书室--项氏书库--沈幽--盛智勇印。5枚印章,看看,那一个印章不是一段故事哪?还远不止于此,在本书的第6页的空白处,有两个人留下了清晰娟秀的钢笔字,竖写的是:沈滞惠存:你的友莹赠于南岗石屏街起漏坐满斗室。横写的一行是:是日我同兄从韩府得是书,醉后援笔志之。沈滞日、晚7时半。这两行字,不由得你不生出种种好奇的遐想。  黄仲苏(),关于他的资料几乎少的可怜。我基本是通过别人讲的故事提到了他,听起来很是零碎,就像是在地上拾起几片碎纸,拼接在一起,力图寻觅出一个完整的模样。但是我知道这个拼图肯定是不完整的,它们大致是:他早年是南京金陵大学的学生,曾经留学法国,是南京“少年中国学会”分会发起人之一。这个组织是中国文学革命和社会革命的团社。无论从那方面看,他都有突出的历史贡献。1920年黄仲苏翻译了泰戈尔《园丁集》部分诗歌,他还写过《近代法兰西文学大纲》,以及其他著作多种。  我查阅过他的许多资料,关于他的文章也不少,但是《音乐之泪》却少有人提及。这是一部小说集,创作于20世纪20年代,取材都与他的留学生活有关,由商务印书馆1933年出版,我收藏的是1935年的再版本,共收小说3篇,即:《音乐之泪》、《血》、《悠悠》。到现在,这本书整整70年了。  70年,已经和我的父亲一样老,这本书是怎么活下来的?按人的年龄算,它已经是个老人了,它经历过战争、动乱、焚烧、水淹,甚至是一次小小的意外,就有可能灰飞烟灭。还好,它至今完好如初,毫发无损,能不幸哉!
良友丛书之王统照的《春花》 
  王统照原打算写《春花》、《秋实》两部书,再合为一套,但他因病未能完成;《春花》独自开放,《秋实》没能结果,1957年王统照去世,成为永远的遗憾。  在新文学作家中,王统照地位很高。赵家壁主编的《中国新文学大系》,是新文学前10年文学成就的汇集,王统照的散文入选有2篇,小说入选有4篇,和鲁迅一样多。我翻过30年代的杂志,他的作品经常见于报章杂志,《中国新文学大系》史料卷还有他的小传。  王统照()现代作家,山东诸城人。1921年1月,与沈雁冰、郑振铎、叶圣陶等人在北京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为12名发起人之一,也可以说他是新文学的开拓者之一。他写小说、散文、诗词,也写文学理论,主要成就还是在小说方面。他的小说大多写于上世纪的二三十年代,长篇小说《山雨》、《春花》、《双清》,中篇小说《一叶》、《黄昏》,以及《春雨之夜》等若干短篇小说集。他的代表作是长篇小说《山雨》,茅盾给予这部小说很高的评价。代表作品均被收入6卷本《王统照文集》等。  翻开《中国新文学大系》第一卷,茅盾的前言对王统照的小说有这样的评价。在另外一篇评价《山雨》的文章中他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看见过第二部这样坚实的小说。这不是想像概念的作品,这是血淋淋的生活的记录。在乡村描写的大半部中,到处可见北方乡村的凸体的图画。”  良友丛书是新文学最有影响的几大丛书之一,赵家璧主编,由良友复兴图书印刷公司印行。30年代出版,初版是有套封的精装本。从1933年1月~1937年6月,先后出版了巴金的《雾》、《雨》、《电》,王统照的《春花》,鲁彦的《河边》等短篇小说集 ,另外还有一些翻译作品,共40种。前几天,我在《藏书报》上看到,一套良友丛书的价格已经到了7万,令人望而生畏,也说明这套丛书市场价值了得。我的书缘不深,初版本至今没有见到,我有的几本都是40年代重印的,全部改平装,不如初版本阔气与豪奢,《春花》也是这个时期的平装本,1945年再版。
家乡人说《呼兰河传》 
  作为北方人,尤其黑龙江人,我一直以家乡有萧红这样的文化人而自豪。我每次回家乡都要路过呼兰河,路过萧红的家,虽然我知道那里早已是人去室空,物是人非,但我还是会怅然许久。并且,我多次中途下车,为的是看看故居,看看萧红。  我收藏了萧红的全部著作,包括全集、单行本、还有若干早期的版本,虽然买到它们并不容易。  初读萧红还是在我18岁的时候。在一个新年的夜里,战友们在热热闹闹地看电视,放鞭炮,包饺子。我则躲在自己的小屋里看《呼兰河传》,几乎是一口气读完了小说,读到伤心处竟是热泪盈眶。我熟悉北方农村生活,我仿佛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人物,他们高兴我跟着高兴,他们流泪我也跟着流泪。我了解这块土地上的农民,你无法给他们下一个结论,他们善良、愚昧,他们宽厚、单纯,他们勤劳、固执,在他们面前,我的心态是矛盾的,这绝不能用简单的爱或者是恨来解释,这就是我的土地与我的乡亲。  《呼兰河传》酷似散文,它也许没有完整的结构,但是这种不完整其实可以是另一种完整,它是那么自然,那么粗旷,那么动人,它像风俗画一样勾勒出一个精彩的世界。在爱恨交织的阅读中,让你体验了大千世界中的别一种熟悉又陌生的生活,同情的眼泪,希望的未来,它给我们的人生增添了一种特殊的审美感受。  这部书初版于1941年,是在当时的抗日大后方桂林。我手里的这本是1979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第一版,前面有茅盾1946年写的长篇评论。我知道对这本书的评价有许多,甚至超出了原书不知道多少倍,我还在《剑桥中华民国史》里读到过评价文字,看得出萧红的影响是世界性的。我也在1996年带领一个摄制组,多次赴萧红故居,拍摄了由我编导的电视散文《家》,在全国多家电视台播出,这算是我对萧红最好的纪念。  最近,我读到夏志清的《中国现代文学史》,在新版的前言里非常遗憾地说,因为他没有读到萧红的全部作品,自己没有为萧红专章论述,是个很大的疏漏。  萧红的作品,我几乎都有,比如全集、选集,单行本、珍藏本,其中有值得收藏的民国《文学丛刊》的《牛车上》、东北书店的《生死场》,它们都是难得一见的新善本。
东北版的《八月的乡村》 
  近年来,我对东北作家群格外关注。在部队当兵的时候,我读过萧军的《我的童年》。读他的书感觉很痛快,觉得积压在心中许久的阴霾,会通过阅读他的作品一扫而光。  我最早读到《八月的乡村》是在20世纪80年代,我不得不说,这是一本男人写的和写给男人看到的书。我喜欢这本书,且不止一次的读过它,因为它透着少有的粗旷和豪气,有种悲壮的美,白山黑水之间,一群热血儿女,不甘做亡国奴,与日本侵略者进行了殊死的拼搏,有死亡,有爱情,有矛盾,有斗争,虽略显粗糙,但确不伪饰、不夸张,有血有肉,真实可感。作为北方人,我对那段历史有着特殊的情感,因为真正反映东北抗日的作品并不多,当年对这本书稿鲁迅先生曾给了不低的评价:“但是,不知道是人民进步了,还是时代太近,还未湮没的缘故,我却见过几种说述关于东三省被占的事情的小说。这《八月的乡村》,即是很好的一部……,作者的心血和失去的天空,土地,受难的人民,以至失去的茂草、高粱、蝈蝈、蚊子,搅成一团,鲜红的在读者眼前展开,显示着中国的一份和全部,现在和未来,死路与活路。凡有人心的读者,是看得完的,而且有所得的。”  《八月的乡村》作为《奴隶丛书》之一(另外两本是叶紫的《丰收》、萧红的《生死场》),1935年8月上海容光书局出版。三本书都是鲁迅先生写的序,刚刚出版,即被国民党查封。现在初版本已很少见,我手里的这本是1947年4月哈尔滨重印版。在哈尔滨重版可谓天时地利,因为这本书就是在哈尔滨开始写的,在青岛完成,萧军几次扬言要烧掉,多亏了萧红,才使我们今天能够看到《八月的乡村》。我的这本品相极好,虽然当时也是印刷了1万册,估计经过战争年代以及后来各种运动的洗礼,存世肯定不多,也就显得十分珍贵。
李广田的《银狐集》 
  20世纪30年代,由巴金主编的《文学丛刊》是新文学的重要成果。从1936年到1948年,先后出版了10集,共160部新文学作品,这是新文学创作规模最大的一套丛书,产生了巨大影响。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淘沙,许多作家作品已经成为名家名篇。现在,当年的版本已经很难见到了。幸运的是,在多年的淘书经历中,有60多本《文学丛刊》收入我的收藏架上。虽然不多,也很难得,《银狐集》便是其中之一。  翻开现代文学史,李广田是个重要的人物,他是中国现代文学中以散文著称的作家。李广田,号洗岑,笔名黎地、曦晨等,山东邹平人。1929年考入北京大学外语系,次年开始发表诗文。1935年大学毕业后,回济南教中学。他曾与北大学友卞之琳、何其芳合出诗集《汉园集》。这时期的散文辑为《画廊集》、《银狐集》和《雀蓑记》,大多抒写内心感怀和乡土人生,追求恬淡静美的文风和浓厚的乡土气息。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是,新文学运动中,许多作家文化程度非常之高,学贯中西,功底扎实。他们有许多人就是知名教授,除了李广田,还有周作人、朱自清、闻一多等等,我觉得这也是他们的作品具有比较长久生命力的原因。他的作品还有散文集《圈外》、《回声》和《日边随笔》,视野较前开阔,静美的氛围渐为感奋的心曲和警策的理趣所代替,文笔更为练达简洁。他还著有长篇小说《引力》、短篇小说集《金坛子》和评论集《文学枝叶》等。50年代以后,著有诗集《普城集》和散文《花潮》、《山色》等。他还致力于少数民族文学的研究,整理了彝族支系撒尼人的长篇叙事诗《阿诗玛》和傣族长篇叙事诗《线秀》等。一生著述大多收入《李广田文集》。  我收藏的《银狐集》为《文学丛书》第3集,从1936年出版到1948年10月,一共出了4版,从其他作品来看,正是中国新文学的黄金期,这一集有曹禺的《日出》、有萧红、萧军的,还有巴金、茅盾、陈白尘的。许多作品在今天看来,都是具有代表性的。
30年代女作家罗淑的《生人妻》 
  说到《生人妻》,我们得先介绍一个人,她就是该书的作者:罗淑。  她是一位女作家,女性作家,在整个中国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屈指可数。在20世纪初,女作家也凤毛麟角,在一个男人占统治地位的世界女人是不容易有立足之地的,但是,罗淑用自己的作品征服了读者。  罗淑(),四川人,曾经留学法国里昂,出版过小说、散文集,翻译过法国文学作品。她的小说《生人妻》是最著名的一篇作品,写四川沱江上游山地里的一个农民,在贫困无助的情况下终于不得不出卖妻子的故事。作者以女性的敏感和同情描画了这一对夫妇的悲剧命运和纯朴真挚的感情。就题材而言,这篇小说颇与柔石的《为奴隶的母亲》相似。不同的是罗淑的作品突出妻子的倔强,从而隐含了农民的深重苦难,也表现了他们最初的觉醒。由于写得深切动人,《生人妻》发表后,受到文艺界的重视和好评。  《生人妻》被巴金偶然发现,并被编辑到《文学丛书》第5集,初版于1928年8月,我收藏的是1947年的第4版。《文学丛书》第5集共16部作品,今天看来,那些名字都是掷地有声闪闪发光的,比如萧乾、萧红、靳以,比如陆蠡、曹禺、何其芳,和这些名字排列在一起,罗淑是荣幸的。但不幸的是,在日寇侵占我中华的战争年代,在民族危难之际,内忧外患,流离失所,动荡中,她竟然因为产热病悄然离去。一个才华横溢,温柔贤惠的女人,就这样告别了她挚爱的人间,使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感到怅然若失。  罗淑的《生人妻》初版时罗淑25岁,她35岁英年早逝。第4版时,罗淑已经去世近20年,因此这个版本不仅是小说集,也是怀念集。它不仅收集了4篇小说,即《生人妻》、《橘子》、《刘嫂》、《井工》;还有3篇纪念文章,一篇是巴金的《纪念一个人》、一篇是黎烈文的《关于罗淑》、一篇是靳以的《忆罗淑》,另有一篇后记也是巴金写的 ,几篇短文,情感深切,如涕如诉,他们没有因时间的流逝忘却罗淑,而是更加怀念这位年轻美丽才华横溢的女作家。这三个鼎鼎大名的男人,为一个纤弱才女写下这样感人的文字,如果罗淑九泉下有知,应该感到欣慰了。
巴金编辑的亡友文集:《碑下随笔》
   据《巴金生平及文学活动事略》记载:日,获知友人缪崇群于14日去世,急至北培墓前吊唁,4月作《纪念一个善良的友人》。1948年7月,为亡友缪崇群编辑出版散文集《碑下随笔》,并作《后记》。  缪崇群(年),笔名终一,江苏省人。他多才多艺,著作甚丰,在小说、散文、翻译等领域都有耕耘和收获,但倾其毕生心血的还是在散文创作方面。主要作品有散文集《味露集》、《寄健康人》、《废墟集》、《夏虫集》、《石屏随笔》、《眷眷草》、《碑下随笔》,还有短篇小说集《归客与鸟》,译著《日本小品文选》等。《碑下随笔》共收散文8篇,书信4封。  巴金不仅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也是一个优秀的编辑。他主编的《文学丛刊》是新文学规模最大的丛书,在现代文学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具体的工作中,他能够热忱地对待每一位作者,不管你是有名的,还是无名的,只要你的作品好,他都一视同仁。巴金也是在无意中读了罗淑写的短篇小说《生人妻》,将其发表在《文季月刊》上,从此将罗淑推向文坛。  缪崇群病逝以后,他的好友韩侍析和巴金编选了《暗露新收》,1946年2月由上海国际文化服务社版。以后又将没有搜集,散见于当时的报刊上作品整理成《碑下随笔》。缪崇群的这些散文作品,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和风貌,留下了自己的生活道路和思想烙印,显示了他在散文创作方面的独特风格。  我收藏的《碑下随笔》是巴金主编的《文学从刊》第10集,同集的还有艾芜、靳以、汪曾祺、陈敬容等诸家。民国37年11月初版,也就是1948年出版的,幸运的它还是个初版本,这对藏书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命运多舛的《还乡杂记》 
  何其芳最早的一本诗歌与散文合集《画梦录》,被收在《文学丛刊》第1集里,这本薄薄集子的出版,使还是大学生的何其芳一举成名,并获得1936年《大公报》的文艺奖金。  《还乡杂记》是作者的又一部散文集,出版于1949年1月,被编入《文学丛刊》第10集。虽然从版权上看,是个初版本,但是它却不同于其他的初版本,也就是说这些文章并非是第一次发表,说起来曲折而又漫长。1937年6月何其芳将自己在山东莱阳写的《还乡杂记》寄到上海,仅仅一个月,发生了“七七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此后,音讯全无,直到1941年一位朋友寄给他一本书,打开一看,原来是上海良友书局在1939年把书印出来了,但是仔细一看,错误不少。首先是书名就错了,《还乡杂记》变成了《还乡日记》,里面还缺少了3篇半文章,是战争使那些文章遗失了。由于极不完整,他给当时在上海的靳以写信,让他告知书店不要再印了,书店也就停止了印刷,如果从源头说,这才是最早的初版本。1942年又有朋友在桂林把《还乡杂记》重新出版,但是改名为《还乡记》,而且编辑还费了许多功夫,把遗失的几篇文章找到。但是,何其芳看完之后发现,这个本子虽然完整,但是还不如以前这个,由于国民党有关部门的审查,作品多处被删改,有的文章几近面目全非。两本内容相同的书,遭到了这样的命运,令作者痛心疾首!以后他写过好几篇文章提及此事,耿耿于坏。  直到1949年,巴金在自己主持的《文学丛刊》里,再一次把《还乡杂记》列入。这是何其芳在1946年从重庆寄给在上海的巴金,书名还是桂林版的《还乡记》,是经过作者修订的书稿,也是比较完整的。巴金把这部书完整的印出来,因为他不知道何其芳在什么地方,没有办法征求他的意见,就把书名改为《还乡杂记》,其原因是文化生活出版社已经出版了一部长篇小说《还乡记》,是著名作家沙汀的作品(此书我也有)。一个出版社出版两个名字完全相同但内容不同的书,肯定是不妥的。再说《还乡杂记》还是比较恰当和准确的,这是一部在现实主义影响下写出的作品,在何其芳的整个创作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他曾经说过:“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我的情感粗起来了。它们和《画梦录》中那些雕饰幻想的东西是多么不同啊。”  关于这个问题,还可以参考一下姜德明的《书叶丛话》,有书影可看。
文学丛刊之陈白尘《小魏的江山》 
  《小魏的江山》是短篇小说集,陈白尘著。月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初版,收《小魏的江山》、《最后的晚餐》、《鬼门关》、《打靶》等4篇。《小魏的江山》是一篇以监狱生活为背景反映底层人民生活的作品,无辜下狱的老百姓还要遭受江湖痞子的敲榨;主人公小魏既带头反抗这些狱霸,又想跻身于他们的行列。这篇小说发表后被茅盾编入《一九三六年最佳小说选》。  陈白尘()剧作家、戏剧教育家,擅长讽刺喜剧著称。他很早就写短篇小说。一生创作剧本50余部。主要有喜剧《结婚进行曲》、《升官图》、《阿Q正传》等,历史剧《大渡河》、《大风歌》,电影剧本《乌鸦与麻雀》等。另有短篇小说集《曼陀罗集》、《小魏的江山》,还有长篇散文《云梦断忆》、《寂寞的童年》等。他还曾主持《中国现代戏剧史稿》的编写。  电影《乌鸦与麻雀》,是中国电影的经典之作,他曾与贾霁合作电影剧本《宋景诗》,还在集体创作电影剧本《鲁迅传》中担任执笔,此片因故没有拍成。1980年又将鲁迅的小说《阿Q正传》改编成电影剧本。  我收藏的《小魏的江山》是个再版本,初版本1937年5月,我的这个再版本是1937年7月,再版的速度非常之快,是文学丛刊的第四集,同期的有鲁迅的《夜记》、鲁彦的《旅人的心》、胡风的《野花与剑》等。  陈白尘的作品我搜集的不少,有一本50年代的小说《黑旗宋景诗》,还有《大渡河》等。最近听说已经拍摄电影《鲁迅传》,不知道是不是他执笔的那个本子。50年代,文艺界准备拍摄电影鲁迅,虽然做了许多工作,但最终还是没有完成。
文学丛刊之李白凤《马和放马的人》 
  我收藏李白凤的短篇小说集《马和放马的人》初版本,也是巴金主编的《文学丛刊》一种,1948年11月由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全书收《多伦格尔的黄昏》、《冰河封冻期》、《马和放马的人》、《狼―我们的敌人》、《游动在桑干河两岸》5个短篇,这是一本地域特色浓厚的小说。  李白凤(),北京人,20世纪30年代即在上海《现代》等刊物上发表新诗。又先后出版过《北风辞》等诗集。《马和放马的人》是他少年时代在塞外漂泊生活的体验,他出身世家,后因家庭败落而离开了北平,“一直浪游在风霜雨雪里,和两套或三套的马车以及羊群马群混下去;我了解那些慷慨重义的车夫们,跟他们在一起生活……”在荒凉的莽原上,他浪迹了五年。他把全部同情都投给了那些充满了血汗和眼泪的牧民、车夫、猎手们,揭露了东家和牧主们怎样残酷地欺压牧民,也写到雇工们怎样被逼得走投无路,上山参加了游击队。在《游动在桑干河两岸》里,还写到游击队跟日本侵略军的直接交锋。  他利用亲历的生活,用大量笔墨描绘了塞外的贫瘠土地、严寒和风沙、人与疾病、野兽和自然界的斗争。描写了骆驼队、马队、牧场、羊圈、葡萄园的场景,让我们领略了粗犷的带有原始野味的民俗风情,诸如马群的习性,猎犬与野狼的搏斗,猎户与狐狸的周旋,甚至写了游击队的马匹怎样壮烈地冲出了日军的重围等。  1957年反“右派”运动,李白凤失去了创作自由,此后,再也没有什么文艺作品问世,人们也几乎把他的名字忘记了。但是,他并没有向命运屈服,转而研究古文字学,在粉碎“四人帮”后陆续出版了《东夷杂考》、《古铜韵语》等学术专著。半个世纪以来,他的文艺作品也没有再版过,所以,这本《马和放马的人》显得十分珍贵。
文学丛刊之黄宗江《大团圆》 
  黄宗江集剧作家、演员、影剧评论家于一身,年逾高龄的他即使今天也没有停止创作,不断有新作发表,可谓老而弥新。他上过南开中学、燕京大学,却因为种种原因,均未毕业,虽然如此,却深受两校话剧传统之洗礼。年轻时弃学闯荡上海、重庆,出演了《愁城记》中的何晋芳和《戏剧春秋》里“一赶三”的角色,一鸣惊沪上,再鸣惊渝州。但黄宗江自认为不是天才的演员,最想做的事情还是写戏,做戏剧家。于是有了解放前一举成名的《大团圆》和解放后的《柳堡的故事》、《海魂》、《农奴》、《秋瑾》等电影名篇。  抗日战争结束后,他又走进了燕京大学,一边念大学,一边构想他的第一部大作《大团圆》。《大团圆》创作完成后,大导演焦菊隐将它搬上了舞台,立时好评如潮。《大团圆》大获成功,成为黄宗江的立身之作。  1957年,黄宗江参与编剧的《柳堡的故事》由八一电影厂摄制完成。这是黄宗江由戏剧创作向电影创作的转折点。《柳堡的故事》大胆地在新中国战争题材影片中进行了描写爱情的尝试,在当时的电影中非常罕见。片中插曲《九九艳阳天》至今仍广为传唱,黄宗江的名字也随着这歌声不径而走。  当年,黄宗江也是由巴金发现并扶持起来的作家,在回忆与巴老的交往,他说:“巴老总是给予年轻人不遗余力地扶植,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刘白羽的第一部小说集《草原》,以及我的处女作《大团圆》都是经巴老之手编辑出版的。”当时巴金编《文学丛刊》,在百忙中为年轻的黄宗江校对书稿。让黄宗江记忆犹新的是,当巴金将刚出版的剧本《大团圆》交给黄宗江时,还再三说“我不懂北京话,改得不好,可能还有错”。黄宗江说:他不知反复阅读多少遍,始终没有从书中找到一处错误,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我收藏的就是他的成名作《大团圆》,为文化生活出版社1949年4月初版本,品相完好,收藏价值极高。
《无望村的馆主》之迷&&&
  前几年淘书得到一本《无望村的馆主》,是1947年开明书店的初版本,是比较难得的。但是这本书的署名是季孟,让我猜疑了许久,我知道新文学的作家中,作家的笔名都非常多,那多半是不得以而为之,鲁迅就有上百个笔名,要查到一个当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后来我还是查到了,季孟原来就是师陀,他是用自己兄弟的名字发表的这部小说。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就读过他的散文《山川?历史?人物》,印象很深。  师陀原名王长简。1946年以前用笔名芦焚,河南祝县人。1921年高中毕业后赴北平谋生。最初的小说《请愿正篇》发表于《北斗》。1932年与汪金丁等创办文学杂志《尖锐》。他第一个短篇小说集《谷》,1937年因艺术风格独特而获《大公报》文艺奖金。建国以后,50年代创作了小说集《石匠》。60年代初期,曾专注于历史小说和历史剧的创作,发表了剧本《西门豹》、《伐竹记》和小说《西门豹的遭遇》等,颇得好评。《无望村的馆主》是作家的早期作品,1941年3月修改完成,于同年7月出版。小说通过一个悲剧人物--陈世德的命运,真实反映了30年代农村生活的世态百相和悲惨遭遇。师陀的作品自然厚重,擅长刻划各种人物,描摹展示社会风情,并且带有他独特的诙谐与揶揄,他的这部小说采用倒叙的方法,时空交错,像一部黑白老电影,他的描写营造环境之生动,对社会黑暗现象的揭露与憎恶,以及对卑微小人物的同情,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也难怪他用笔名发表了这部作品,弄得许多人都不知道,连对师陀素有研究的夏志清,在他的力作《中国现代小说史》里,也只字未提。
1974年港版《朱自清选集》及其他&&&
  我初次知道朱自清,已经是上高中的时候,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文化大革命中,朱自清也是被禁止阅读的作家,他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多年。多年未见,以至于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读他《匆匆》的情景,那感觉是从里到外的震惊。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文学作品,我居然闻所未闻!  后来,我从课本上读到《背影》、《荷塘月色》,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高中毕业时,我还买过一本《朱自清作品赏析》,后来,是见到他的作品就买,我现在有多种版本的朱自清作品。即使这样,也仍有许多我根本无法搜集到。  据统计,朱自清有著作27种,约200万字,包括诗歌、散文、文艺批评、学术研究等。1953年开明书店出版的4卷本《朱自清文集》(这套书我有,4卷本);1988年,江苏教育出版6卷本《朱自清全集》,更多的还有不同时期的选集、选本。  朱自清是个诗人、散文家、批评家,他的文字炉火纯青,淋漓尽致;飘渺而深邃,透明而素朴;他的伟大之处也早有公论,在这里不作重复,我仅举自己淘到的几本朱自清作品来谈谈他的影响。  1935年版的北平人文书店出版的《现代散文选》,上卷只选了7个人的散文,朱自清位列第四,选4篇。其中,《背影》、《荷塘月色》 无数次被选入各种选本课本。《现代散文选》编者孙席珍在《例言》中开篇便说:“现代中国文学,以散文的成绩最为优越”,朱自清功不可没,此书我购于大连。  1951年,开明书店出版的新文学选集,朱自清入选第一辑,列在鲁迅、瞿秋白、郁达夫、闻一多之后。1卷本《朱自清选集》分三辑,选39篇。由李广田作序并编写传略,李引用了郁达夫在《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2卷)导论中的话来评价朱自清:朱自清虽则是一个诗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够贮满着那一种诗意。  1966年,中国大陆文化大革命正轰轰烈烈地展开,一切“牛鬼蛇神”、“封、资、修”统统被横扫。可在香港,香港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另外一种《朱自清选集》。选集分四辑,选36篇文章。编者对朱自清评价甚高,在序中开篇便道:朱自清在现代中国的文坛上,是有数的优秀作家之一。  两种《朱自清选集》,选目略有出入,但比较有名的文章,基本都被选入,差别不大,这样看来,好作品在哪里也是不会被埋没的。  今天,朱自清的版本多得数不胜数,任我们选择。
臧克家的第一部诗集《烙印》&&&
  翻阅旧书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一枚印章、一张老照片,那天我从臧克家的《烙印》里发现一张1952年的发票,上面记载的信息有:松江省人民政府及几个公私合营的公司,三联、中华、开明联营的中国图书发行公司的发票,它的本身就是历史。  《烙印》是臧克家的第一部诗集,出版于1934年,列入开明文学新刊,我手上的这版是1949年2月第8版,保存极好。&&&& 臧克家是20世纪中国的重要诗人,他写于1949年的一首《有的人》是新中国最有名的政论诗之一。虽然是为纪念鲁迅而作,但对所有人都具有普遍意义,因为这首诗,使臧克家的重要性大大提升。因此说,一个作家有几篇代表作品就足已奠定其地位。李白苏轼亦如是,一般作家也都一样,真正顶级的作品屈指可数。  《烙印》共选诗26首,比初版时增加了4首诗。其中《老马》、《万国公墓》比较有代表性,前者被选入课本,后者深刻地写出了生命的思考。初版时闻一多为这本诗集作序。闻是臧的老师,难怪老师偏爱自己的学生,闻一多甚至用孟郊来比臧克家,认为他的诗是有现实意义,又注重诗歌的形式。闻一多的评价不低。  我手上这本《烙印》是15年后的再版本,作者在后面写了《再版后志》,介绍了自己10余年艰难的生活经历,诗歌追求,还告诉读者为这本书出过力的另外两个人,一是夏丐尊,一是王莹,提到了关心他的还有老舍,那时候一批文化名人都在青岛。这样说来,臧克家也很幸运。  臧克家的诗歌贯穿现实主义基调,作品力求真实地反映底层生活,30年代,他也因此被称为乡土诗人。由于他早年生活在农村,熟悉并了解农民,为日后诗歌创作积淀了丰厚的基础,一走上文坛,便以熟练描写底层人物和农村风貌而受到文学界的关注。  有一次,我到哈尔滨黄家大院旧书摊淘书,在别人不知翻了多少遍的一个书摊,买回一本《臧克家诗选》。还是摊主劝说下不太情愿买的,因为臧克家的书,我已经有好几本了。回家一看,可不得了,那居然是个臧克家的亲笔签名本。好象是在上世纪的50年代,和苏联老大哥搞的一个什么活动,臧克家参加了,最早买这本的人也参加了,买书的人就请臧克家签了名,不过名字不是签在书上,而是那个活动的卡片上。“克家”两个字很大,也很洒脱,卡片很精致,也很漂亮,上面签名的还有一个人,是翻译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的高植。这样的书,做梦也买不到,想想,当时我要是稍微一犹豫,一本有价值的好书,就会擦肩而过,多险!
不该遗忘梅娘和她的《鱼》&&&
  2001年一个寒冷的冬日。在哈尔滨南岗16道街古旧市场,一位络腮胡子打开一个包袱,抖出10多本旧书,看上去很老。我的眼睛顿时一亮,马上与之讨价还价,经过几个回合,他终于同意我将书全包下来。收获是巨大的:回来检查一遍,全部是三四十年代出版的。除了有巴金、老舍等新文学代表作家之外,还有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梅娘。这是一个几乎被历史遗忘的名字,做为北方人,我对这位北方作家有特别的兴趣。她曾是40年代初红极一时的女作家,15岁发表处女作《小姐集》,22岁就写出了代表作品《鱼》,当时有“南张北梅”之誉,南张指的是:张爱玲;北梅就是:梅娘。  梅娘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不幸的一生。她虽然出身名门,却经历了家道的兴盛与衰败。先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被逼走他乡,从此杳无音信,不久生父死亡。以后她又四处漂流,去过日本,台湾,结婚生子,丈夫却在一次执行公务中也不幸身亡。解放以后,因为国统区作家的身份,又有复杂的家庭背景特殊的人生经历等,这就使她的命运注定多了一层磨难,她曾多年入狱,3个儿女中的二女儿和儿子,因患病得不到治疗先后死去。直到1978年她才获得自由,这时她已进入迟暮之年,平反之时已是退休之时。此时,她已是一无所有。生命的种种磨难,并没有把她压垮,她以惊人的毅力,战胜了外在的压迫和孱弱的自我。今年她84岁了,还很硬朗,几年前还出版过一本散文集。历史也给了她应有的评价,她的作品被人们重新认识、阅读,在中国现代文学馆里,悬挂着介绍她的作品及照片,我去看过,她和张爱玲是紧挨着的邻居。  我手上有她的两本书:一本是40年代出版的《第二代》,一本是46年出版的代表作《鱼》。现在这两本书已经是非常稀有的了,梅娘自己也许都没有。我淘到的梅娘的这两本书,前面的藏主是一个叫颖英的人,她于日在书的扉页中写道:梅娘是东北作家之一。这本书出版在日寇统治时期;《第二代》充分暴露出东北人民在日寇的压榨下的苦痛,现在想起来令人痛定思痛。  我本来想写几句关于梅娘的话,现在看是多余的,因为她替我说了,而且说得那么好。  后来,我熟悉了卖我书的人,每次见面都亲热地叫他老杨。我从老杨那里买到新的文学版本至少也有上百本。
《蜘蛛》隐含的寓意&&&
  收藏了几十本伪满洲国出版的文学读物,由于大多数版权页都比较简略,后世研究也比较少,因此就很难知道作者是谁。我手上的《蜘蛛》便是其中之一,作者是关菁英。  我理解这一时期沦陷作家们的复杂心情,相当矛盾与无奈。他们受到了来自内外的双重压力,笔触十分沉重。试想,如果是我们在那样一种内忧外患的环境,我们会做何感想?  《蜘蛛》是描写在日伪统治下满洲的某个城市一个家庭三口的艰辛生活。这三个人是一母、一女、一子。父亲去世,儿子在外,主人公就是女主角――莉。这部书虽然不像《八月的乡村》直接描写了抗战,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从作者精心布置的结构和文本隐含的故事中看到无声的抗议。虽然是一个家庭,但是它已经是破碎的家庭:父亲死了,母亲患有重病,丧失了劳动能力,哥哥远走他乡,只有柔弱的妹妹,承担起家庭的全部责任,还要受到地痞流氓的欺辱。表面上看作品和抗日没有关系,但是从小说的布局和谋篇看,又怎么不是血泪的控诉?父亲的早死,哥哥的远走他乡,母亲的疾病和痛苦,她的家已经是家破人亡,贫病交加,走向颓败。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通过生动真实的刻划,在字里行间就是答案:那就是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它们在军事上的占领,经济上的压榨,造成了东北人民的痛苦,家庭的灾难。《蛛蛛》的书名用意就很明显,蜘蛛的生存就是难以摆脱网,这个网使他们在艰难困境之中,他们是困在网里的蜘蛛。  我佩服作者的苦心和勇气,虽然这并不一目了然。但是文学的魅力就在于此,它在曲折深刻描述中,展现出寓意深邃的主题。而且,作者还在结尾让我们看到了光亮,一家三口终于要冲破蜘蛛的网,乘坐火车,奔向远方,虽然小说没有明确目的地,但是我们知道那正是希望之所在。
东北沦陷时期的爱国作家秋萤的《小工车》&&&
  在上世纪东北沦陷14年的屈辱岁月里,面对日伪政府的高压文化政策,东北作家进行了各种方式的抵抗。在迫不得已的公开出版物中,曲折隐晦地表达了作者对时代的不满,当时他们普遍运用的是“暗”的描写,时代背景是暗的,作品内容是暗的,环境描写也是暗的,人的心也是黑暗的,甚至连标题也象征着黑暗。秋萤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的第一部小说集《去故集》是这方面的代表,以后他又发表了另一部短篇小说集《小工车》。  查资料得知,秋萤是个记者,业余时间进行文学创作。他的作品之所以受到重视,是因为他的作品里没有屈膝的媚骨,尽管文化审查相当严格,在他的作品中,只好用充满忧伤、愁苦来表达没有希望,没有明天。他的小说描写的都是底层看不到光的人物。  《小工车》共选了小说8篇。代表性小说是《小工车》、《离散》。《离散》描写就是一个凄凉的家,又离又散,这是对当局最真实的写照,有着深刻的思想内涵。这个三口之家,男人是个正直诚实的人,因为耿直的性格,使他无法立足,失去了工作,只好让妻子去厂里作工,男人照看四岁的孩子。由于生活的贫困,内心的压抑,使他无法面对现实,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最终女儿死了,妻子出走,这个原本幸福的家散了。主人公远走他方:“于是他再不回头,朝着一条曲折的小路,他再不想回家(不,他已经没有家了。)也不想再回到城市,他对这繁华的城市岁月再没有留恋了,只是一直朝离开那城市的路上走着,春天的朝阳,照到他脸上,使他又增加一股生的力量。”  我觉得尽管作品表达了苦难、黑暗,但作者还是充满了希望,对未来还是有一定的信心,这信心似乎是代表了一种普遍的心声。我们今天重读《小工车》还是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作者的良苦用心。
没有封面的《夜航》及其他&&&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介绍一些东北作家,是我对这块我生活的土地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我对它的历史文化有着无可代替的兴趣。尤其是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被遗忘的作家,更希望用某种方式让他们的名字重新获得生命。  东北自古就被称为蛮荒之地,文化氛围不及江南,也许,那里的某个小镇都有可能书香缭绕,文人辈出。东北的古文化保存不多,有名的文人屈指可数。对于东北的文学,我自己认为可以分为三类。满族古文学算一类,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堆积如山的满文没有多少人看得懂,它的许多有价值的文字在浩如烟海的文献中静默着。第二类就是解放前的汉语言文学,除唐代前后有一些零星的诗文,较多的是明清两代被贬到关外的官员,他们的作品大都表达自己官场的失意和塞北的荒凉,其中以诗歌为多。但是真正出现现代意义的文学作品还是新文学以后,即1917年到1949年前后,一批真正的东北作家为这块土地写下了最有影响的作品,如萧红、萧军等人,当然还包括伪满洲文学,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许多人写出了具有较高文学水准的作品,比如梅娘、袁犀等等。那么,第三类就是解放后到当代的文学创作。  《夜航》是一本什么书?无封皮,无封尾,但内容完整,尤其是名字起的准确,在那个黑暗的年代人们不就是在黑夜里航行吗?我一直在猜想这本书的装订,为什么会是这样?也不难理解,这本出现在满洲国的中国作家文学作品集,肯定是充满了曲折经历,说不定就是一部充满惊险的传奇故事。我知道他们其中的几位作家曾经因为言论罪被逮捕,也有人逃出东北,去关里谋生。《夜航》共有10篇作品,其中短篇小说有励行建的《地狱层》、舒柯的《觅》、戈禾的《杏花村》、爵青的《人鬼通灵录》、金音的《空间与人》、山丁的《熊》;中篇小说梅娘的《一个蚌》;诗歌有也丽的《风雨与足音》、冷歌的《木工的乡愁》;戏剧有李乔的独幕剧《夜航》,他们都是沦陷时期东北的知名作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部作品编序混乱,看上去毫无道理,是否正式出版过,也没有找到相关资料记载,我淘到的这本除了没有封面,内容完好无缺。  在评价“东北作家群”这个作家团体和文学史现象时,当代作家张抗抗有这样的表述: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东北作家群”曾经非常活跃,那是一个真正富于激情的群体,在他们的作品中倾诉了人生苦难,表现了强烈的启蒙渴望与反抗精神,语言带有浓郁和纯粹的东北风格,那些作品都是从生活中自发的、基本属于原生态的“天然食品”,较少受到意识形态的干扰。那是东北文学的黄金时代,文学品质质朴浓烈,达到了相当的高度。  《夜航》应该是这一时期的代表性作品。
张恨水写过《秋水天长》吗?&&&
  张恨水究竟写了多少书,一般读者并不清楚。除了我们知道比较有名的《啼笑因缘》、《金粉世家》、《八十一梦》,不知道名字的还有许多。我经常在旧书摊上看到缺头少尾的张氏小说。由于对老版本的喜好,也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统统买回来,其中包括《秋水天长》。于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张恨水()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他是最多产的作家之一。在他五十几年的写作生涯中,共完成作品不下三千万言,中长篇小说达110部以上,著作等身。建国后现代文学史对他鸳鸯蝴蝶派的评价不高,但是最近我读了钱理群担任顾问由北京大学博士领衔撰写的《中国文学名著快读》对《金粉世家》有这样的评价:如果不是用章回而是用现代语法写的,它就是《家》;如果不用小说,而写成戏剧,它就是《雷雨》。他之所以驾轻就熟地写作这样的小说,是和他有着深厚的文化功底有关,童年就读于旧式书馆,并沉溺于《西游》、《列国志》一类古典小说中,尤其喜爱《红楼梦》的写作手法,醉心于风花雪月式的诗词典章及才子佳人式的小说情节。青年时期的张恨水成为一名报人,并开始创作。他自1914年开始使用"恨水"这一笔名,取自李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之句。  1924年4月他创作了《春明外史》,这部长达90万言的作品使张恨水一举成名。1926年,他发表了更重要的作品《金粉世家》。我在当兵的时候,曾经在连长那里看了一回《啼笑因缘》,竟莫名的涌出许多美丽的“瞎”想。直到今天还有人在改编这几部影视作品,进行重新演绎,可见他的影响还在持续。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作品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1967年初,张恨水在北京的动乱中寂寞辞世,但是历史总是公正的,好的作品永远也不会被埋没。  再说我买到的那些张氏小说,回来查查,均不见记载。有一天,突然我从网上读到署名杜鹃的文章《 张恨水的伪书初考》,恍然大悟!原来我买的那些都是伪书,伪书的目录中,有一个惊人的长长的名单。我买到的《秋水天长》、《水不解花》、《摩登小姐》等等,都是伪满时期冒他之名出版的。虽然这样,看看写作的路子也对,情节也非常吸引人,很符合大众的口味,说明在当时也很受欢迎。它实际就是我们今天常说的盗版书,我也算是长了一回见识。
心如《寂寞的花》&&&
  看到《寂寞的花》,便给人一种孤独凄苦之感,因为,这是一本饱沾了泪水的书。当我看到书里那些曾经拥有本书的人留下一段段伤感的文字,心中不觉得黯然起来。从根本上说,人的存在就是一种悲剧性存在,从出生到死亡,或长或短,结局完全是相同的。但在整个生命过程中,悲欢离合,苦辣酸甜,都会出现在每个生命的不同阶段。虽然,我们每个人都对生活充满了憧憬,期望,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这就让许多人发出了感叹,人生不过如此。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本来面目,没有理想,也没有完美,理想和完美作为人生的坐标,似乎始终让人类在绝望中看到一线希望。  《寂寞的花》是我想看又不敢多看的书,是实在不愿阅读一颗孤寂的心灵。《寂寞的花》有散文82篇,作者毓琳,出版单位伪满洲国长春的益智书店,康德6年出版,康德8年再版,印数不详,按西历应该是40年前后,书的几处有几枚圆圆的小章:刘云齐印。  刘云齐何许人也?根据我从书中数十处他用钢笔留下的诗文残句分析,这是个流落到东北的外省人,文化水平不低,曾经很富有,后来逐渐清贫,贫穷到想回老家(南方)都没有资费。这些文字从1951年到1955年,其中有“往事不堪回首”、“心中有无限的失望”,其中有一首诗这样写道:“半生年华将度尽,崎岖山路无足进,只恨平生未着翅,停于半途方向津”。像这样的句子,在书的空白之处,比比皆是。这本书,成了刘氏寄托情感,怀念故乡,重温旧梦,心怀梦想的家园,但是55年代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文字了。  《寂寞的花》是与寂寞的人的故事的延续,从接受美学来说,作品的著者和读者应该是一个系统,需要共同参与才能最终完成,这本书算是个极好的例证。这个人是否还健在?1955年以后,他的命运会是怎样?历经政治运动、自然灾害、风风雨雨……我不敢想下去。
曾经激动人心的《翻身的年月》&&&
  1946年,抗战胜利后,周而复被组织派往香港,任香港中共文化工作委员会委员,出版进步书籍。同时他还担任海洋书屋总编辑,编辑了两套丛书,一是“北方文艺”,一是“万人丛书”,其中,“北方文艺”全部是解放区的文艺作品,共出过3集,每集10种,共30种。我们熟悉的《八月的乡村》、《我在霞村的时候》、《吕梁英雄传》、《荷花淀》都曾收入,这套丛书由多家单位出版过,我记得有新中国书局、海洋书屋、上海作家书屋等,但是书衣格式基本相同,当然选入此书的作品不一定是初版本,绝大多数是解放区的再版本,但是它的传播影响却蔓延了整个中国,连国统区也看到了解放区的作品。比起解放区的初版本,这套书用纸讲究,设计精细,无论阅读还是收藏都可以称得上精品。  我第一次读周而复还是初中时候,读他的《白求恩大夫》,印象极深。尤其结尾处写到白求恩去世的那个早晨,格外感人,我流下了眼泪,这是我最早读到的文学作品并被它生动的描写而打动。《白求恩大夫》是一部长篇小说,其片段多次被选入中小学生课本,那时候的课本一般不署作者姓名,所以,也就不知道作者是谁。我也是在读了这本书之后才知道的,以后还知道他的另一部巨著《上海的早晨》。《翻身的年月》创作于1945年前后,共收入小说3篇,即《八月的白洋》、《海上的遭遇》、《山谷里的春天》,是中国40年代土地革命中农民不断觉悟的真实形象的反映。  我收藏的《翻身的年月》是一部短篇小说集,1949年三联书店上海初版,属于《北方文丛》其中的一种。由于以后没有再版,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算是现代善本。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买到的这本书,我已经忘记,但是,书的品质绝对是一流的,我得感谢以前保存过这本书的人,是他们的精心呵护才使一本历经风雨50年的书依然美丽如初。  后来,我又淘到一本海洋书屋出版的《翻身的年月》,1948年版,与三联不同之处在于,以红蓝基调为主,格外醒目,封二的版画画幅很大,非常漂亮。
布面精装《太阳照在桑干河上》&&&
  关于《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有两种不同的评价,比如大陆出版的文学史,基本是给了比较高的评价;港台和海外则相反,认为文学价值不大,不如她早年的《莎菲女士的日记》。  《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共有5个版本,最早是1948年出版的东北版,是存世极少第一版;1949年5月在列入中国人民文艺丛书的时候,编辑嫌名字太长改做《桑干河上》,是第二版;1950年进行重排,作家又恢复了原名《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但是二者相比较,后者有了明显的修改,甚至在人物关系上也作了调整,是第三版;1956年作家利用疗养机会,再次进行了修改,这个版本封面是桑干河的照片,比较特别,1957年再版,印数不多,是第四版;1979年被打倒多年的丁玲复出,人民文学出版社再次出版《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封面是一副人物画,这是第五版。加在一起共有5个版本,5个版本都有不同的变化。因此,把几个本子放在一起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除最早的1948年东北版没有外,其余4个版本都有。1949年版的《桑干河上》是平装;1950年版的我有两种,一个是1952重印本,精装,一个是1954重印本,平装;1957版的,平装;再就是1979年版重印的,平装。每次重版,作家都进行了修改,比较来说,1957年版和1979年版是相对完善的版本。由于“反右”和“文化大革命”中作者受到了批判,作品遭到了禁毁,前几个版本很难见到。  长篇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是最早描写土改运动的长篇小说。它以华北地区桑干河畔暖水屯农民斗地主闹翻身的过程为场景,充分反映了土地改革斗争的复杂性和艰巨性。土地改革运动就是要消灭在中国延续了二千余年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将广大农民群众从封建桎梏下解放出来,这场运动触及每个人的灵魂。小说细致而生动地揭示了农村各阶级错综复杂的关系,各种人物的动向,思想和精神状态,小说人物大多具有比较鲜明的个性特征。作家原打算写三部,但是由于后来工作及形势的变化没有完成,但是完成的初步,当时也引起了极大轰动,受到了各界广泛关注。1951年它曾获得斯大林文学奖金。  丁玲的一生是具有传奇色彩的一生,从上海滩轰动一时的新女性作家,到共产党文艺理论运动的实践者,倍尝了人生的坎坷,也享尽了作家的殊荣,荣辱极尽,她的一生是人生典型的写照。她曾经在北大荒过了改造生活多年,虽然是下放,但是我觉得也算和我们黑龙江这块土地有缘罢。
解放初东北版《李有才板话》&&&
  关于赵树理,评论界可谓大起大落。80年代,较早出版的现当代文学史对其评价甚高;而在90年代,批评的声音渐起,一度声音很高。我看过香港司马文森的《中国新文学史》,只有半页篇幅。虽然,一些批评家对赵树理的作品进行了批评,甚至很激烈。但无论怎样,赵树理在中国文坛是有一席之地的。  40年代,解放区在集市上就可以买到多种版本的赵树理作品,老百姓用鸡蛋换赵树理作品,一时传为美谈。赵的作品在广大群众中深受喜爱是不无原因的。他的作品以解决工作生活中遇到的问题为出发点,结合现实,联系实际,贴近群众生活,甚至可以在具体的工作中解决问题都可以作为参考依据。他的每一篇作品,都是生活里发生的事儿,他根据这些事儿进行重新整合,把政策解读融入作品中,因而,对基层干部起到了指导作用,对人民群众起到了教育作用。  我有赵树理的版本多种,可以说,有名的都有。版本比较好的是20世纪40年代中期由东北画报社出版的《李有才板话》(插图本),东北军政文学编委会翻印的《李有才板话》(草纸本)。两本书纸张印刷都相当粗糙,可以看出赵树理的作品在当时流传相当广泛。当时纸张十分珍贵,大部分都用来印刷革命宣传手册,比如报告、文件,也有介绍马列的小册子,毕竟在特定时代政治宣传的需要大于文艺宣传,只有少数作品才能有出版的机会,因此,这样的作品不多。我曾买到瞿秋白的《乱弹及其他》、《海上述林》、六卷本合一的《毛泽东选集》、艾思奇的《大众哲学》、高尔基的文学作品,中国现当代作家的作品少之又少。东北画报社一共出版了系列丛刊5种,只有田间(田间的作品是《戎冠秀》,这本书我也有)、赵树理算得上是文学作品,其他都是革命故事。但这套书非常有特色,5种作品全部有木刻插图,木刻者都也都是日后大红大紫的人物,比如彦涵、娄霜、朱丹等。东北军政大学把《李有才板话》当教育读物印行分析的,书前有黎玉作的序,《介绍大家读李有才板话和我们的群众路线》,还有一篇是《介绍李有才板话》的文章,两篇文章,都要求干部要认真阅读,学习用正确的观点、立场、方法对待群众工作,用以指导实际工作,在军政大学翻印的这本书里,还有人留下这样的赠言:  青年同志们:走群众路线,是我们工作的成功因素,千万要掌握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某某赠。  赵树理的《李有才板话》,他们不仅被读者认真阅读了,还互相赠阅;《李有才板话》也就有了多种价值,仅那些版画,就足以让我爱不释手。  最近,我看到黑龙江教育出版的《东北书店书刊》(张树东、吕品著)一书。我收藏的《李有才板话》插图本,稀缺的程度居然是4星,价格应该在千元上下。
1949年版《王贵与李香香》&&&
  中学的时候课本里学过《王贵与李香香》片段,那时候就想能够读到全书该多好。人在小时候的愿望,会在自己的心里扎根很深,以至于多年后得到满足,仍然觉得是一件很快慰的事情。  我收藏几种《王贵与李香香》,其中一个是1949年10月出版的,还是一版一印的初版本。列入中国人民文艺丛书,这套丛书收入的标准是1942年以来解放区的优秀作品。当然这本书的其他版本我也有好几种。  1942年,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以后,广大知识分子积极投身到革命的洪流中,走与工农群众相结合的道路。李季1946年先后在《三边日报》、《解放日报》发表长诗《王贵与李香香》,在新诗的民族化、大众化方面取得了突破性成就。  虽然他的长诗都是采用陕北的“信天游”形式写成,但他并不是西北人,而是河南唐河人。只读过半年初中,1938年奔赴陕北,进入延安抗日军政大学,他用通俗文艺形式写了《卜掌村演义》、章回体小说《老阴阳怒打虫郎爷》等,以及通讯、小说和诗歌。40年代中期是他创作的高峰,他的作品《王贵与李香香》等受到了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包括比较权威的王瑶的《中国新文学史稿》也在抒情诗专章里给予了“空前”一词的评语。建国后,李季主编过《长江文艺》、《诗刊》、《人民文学》等刊物。他长期在油田生活,写了许多歌唱油田建设者的新歌,被称为“石油诗人”,他曾来过大庆油田。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李季诗选》选了几篇他在大庆创作的作品,关于他的诗比较公认的评论是:语言通俗平易,风格朴实明朗,生活气息浓郁,表现了自然和谐的美。  中国作家最早写到石油的应该是李季,我买到一本他解放初的诗集《幸福的钥匙》(1956年,程十发插图),就是寻找石油的一部长诗。这样看来,后来,他写了包括《五月端阳》(1959年)、《当红军的哥哥回来了》(1959年)、《玉门儿女出征记》(1960年)等多部石油颂歌,也就不奇怪了。  《王贵与李香香》其实也不算初本,只是解放后的初版而已。
《土地和枪》的辩证关系&&&
  东北解放的时间早于全国,大体在40年代中期,日本投降后,解放军进驻东北。当时的东北虽然还在国民党的统治下,但是,随着中共军队的进入和根据地的扩大,带领广大人民群众进行土地革命,使国民党权力控制力不断削弱。随后,丧失了东北民心土地的国民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无人能阻挡败势。共产党能在东北取得胜利,除了在军事上的成功,政治上的优势,还得益于文化传播上的成功。当时在非常恶劣的条件下,出版了大量的书刊、报纸,光华书店和东北书店出版大量政治宣传书籍和文学作品,它们在读者中产生了巨大影响,使自己的主张在人民中获得了普遍的认知,有了最终解放全国的思想基础。  毛泽东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在当时就是真理。虽然这句话每个人都知道,但具体到操作层面,就需要有切实可行的办法,其中土地的分配对于有着众多农民的国家来说至关重要。共产党进行的土地革命,重新分配财产与权力,让广大底层农民看到了希望。其实,对广大工人、农民来说,并不需要深奥的理论,有饭吃、有衣穿,简单的需求得到满足,就可以成为他们革命的理由。  茗草《土地和枪》就是反映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1948年,光华书店哈尔滨出版,书的名字很有意思,其实就是只有手里有枪,才能够拥有政权,才能得到土地。  作品反映的是解放了的农民殷纪玉渴望参军,得到一支三八枪。他的想法,遭到了父亲的坚决反对,确实,参军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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