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口五角星酒吧吧门还开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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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角星酒吧
Ba Yin Guo Leng
推荐出游月份:4~6月,10~11月
8~23℃8~23
巴州属典型大陆性气候,四季分明,昼夜温差大,春季升温快而不稳,秋季短暂而降温迅速,多晴少雨,光照充足,空气干燥,风沙较多。冬夏和昼夜温差大,空气干燥,应注意补水及保湿,同时做好保暖工作,以免感冒。
巴州属典型大陆性气候,四季分明,昼夜温差大,春季升温快而不稳,秋季短暂而降温迅速,多晴少雨,光照充足,空气干燥,风沙较多。冬夏和昼夜温差大,空气干燥,应注意补水及保湿,同时做好保暖工作,以免感冒。
巴音郭楞共4家餐厅
五角星酒吧
Wu Jiao Xing Jiu 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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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鸢月堇岚1990的评论:
和妈妈来的,人不是很多,食物好吃又不贵。
五角星酒吧位于新疆巴音郭楞,菜系是酒吧/酒馆。
暂无营业时间
库尔勒市聚福楼南侧
鸢月堇岚1990
添加了对的评论
和妈妈来的,人不是很多,食物好吃又不贵。
添加了对的评论
来过好几次了,人不是很多,价格也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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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热情的拥抱
“蘅芜庄园、段先生”――
何念西碎碎念着坐进驾驶室,发动这辆价值昂贵的越野车,手里捏着一把汗,有点小紧张。
八档位她肯定驾驭不了,于是直接调整到自动挡状态,脚下虚虚地踩油门,小心翼翼驶入马路。
按照公司规定,员工绝对不允许驾驶动客户的新车,可是这位买主连4s店都顾不上来一趟,貌似真的很忙,以 “电话购物”形式直接完成订单。
这辆揽胜卖出去,至少能拿到三万多块钱提成,这个you惑对于迫切需要用钱的何念西来说,着实很有吸引力。
何念西壮着胆子,咬咬牙跟公司撒了个小小的谎言,说她开到前面路口跟车主交接,车主已经授权。
所谓的授权倒也不完全虚假,不过车主却不是让何念西只开一小截,而是需要直接送货上门。
蘅芜庄园,位于古朴幽静的文化区南郊。
何念西不敢开太快,速度控制为极其保守的四十码,以这样的速度,穿过喧闹的市区到达目的地,至少也得要两个多小时。
她继续在心里碎碎念:“一定要安全送到,千万别出岔子!” 聚精会神握住方向盘,万般小心地操控着这辆昂贵的豪车。
可是,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怕什么来什么……
何念西怎么也没想到,衰神降临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她完全措不及防――
里程表还没跑到三公里,斜刺里忽然横过来一辆老吉普,只听“咣当”一声闷响,跟何念西驾驶的这辆揽胜来了个扎扎实实的热情拥抱!
何念西唰唰唰蹿出一脊背白毛汗,一时懵住,这状况发生得太突然,她完全来不及进行任何避让反应。
她这悲催多舛的人生啊……唉!
努力定神,做了个深呼吸,从挡风玻璃望出去――
吉普车身抵在揽胜保险杠上,左后门明显陷进去一个坑。
不过揽胜貌似完好无损,暂时看不出没有受损的迹象。
万幸啊!呼……
何念西侧身去解安全带,暂且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有人重重地敲了两声窗玻璃――
何念西回身降窗,不仅皱了眉头。
车窗才落下,极其不耐烦的一声冷喝顿时闯入车内――
“下来!”
何念西一霎那间联想到战争电影里的军官,他们就是这么命令下属的――
冷冽,坚硬!
霸气十足,威风凛凛!
语气里如同蕴含着十万精兵似的,气势汹汹不容推拒。
这一声,分明就是当年领袖人指挥百万雄师过大江,伸臂一挥的气势!
这一声,月下独舞破长空,耳闻琵琶糟糟复铮铮,分明就是当年古人醉里挑灯看剑的恢弘!
可是,敲玻璃命令人下车这种毛毛雨小事情,居然搬出这么强悍的气势,难道当事人没觉得有点过于夸张了么?
何念西带着一丝不悦,推门下车。
“拜托你轻一点!玻璃敲坏了你……”
定睛一瞧,后半截话顿时生生鲠到嗓子里!
这个人,好高大,好……有派头!
那是是一名身穿橄榄绿制服的高大男人,身后还杵着一名站得笔直的跟班,恭恭敬敬瞅着男人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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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彩陆战靴、沙漠作战服,散发出摄人的威严。
尤其是他肩章上的五角星和鲜艳红条,显得极其耀眼夺目。
眉峰冷峻逼人,身材挺拔英武,神色十分不悦。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深邃炯然,如同夜空星子般熠熠生辉,更是将他整个人衬托得英姿绝凌。
那双眼睛冷气森森恍若寒潭,没有分毫柔软。
极其难得的迷人深眸,只可惜里面的温度却令人畏惧,不敢直视。
七月流火的天气,分明火灼火燎的,可是他的眼神儿却冷得就像是在淬冰渣子!
仿佛被他看一眼,立即就会被冻结似的。
这人……气场好强大!
何念西在心里啧啧两声,冷汗涔涔摸额头。
瞧这阵势,恐怕不是个好惹的角儿,怎么办?
何念西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儿,然后壮着胆子直接抛去一对卫生球眼神:“喂!你会不会开车?没看到双……”
“没看到我打左转向吗?”
对方更是理直气壮,不屑地打断何念西的话,冷冷还她一个鄙视!
哟呵,先生,何念西不仅一阵腹诽——您这是哪门子交规啊,双黄线路段打左转?
迅速瞟一眼那辆横在路中间的吉普,白底红字的车牌赫然入眼,何念西顿时明了——
原来是有这块车牌开道呢,难怪敢在双黄线上转向。
他看起来不过也就三十岁左右,如此年轻就能扛上那么有分量的肩章,只怕背后不是有爷爷就是有爹,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红三代或红二代。
这样的人,权势富贵不用说,势必十足坚.挺。
跟这这样的大少摊上事儿,何念西这种没有背景只有背影的普通老百姓,只能用秋后的蚂蚱来形容——蹦跶无望了!呜呼!
不过,传说中敢作敢当、英勇无畏的小辣椒何念西要是就此胆怯,那也就太挫了!
所以嘛,阿q精神赶快发挥作用吧——
俗话说得好,三条腿的蛤蟆不常见,两条腿的人却不稀奇。
那些金星星算什么,那块车牌又如何,不怕哈,不怕!
何念西勇气充足,原地满血,十分淡定地干咳一声:“同志,双黄线上不能转弯,这个是驾校教的基本常识。”
面前这位同志,五官棱角鲜明,身材健硕颀长,说实在话,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的威风型男。
只可惜凶狠不讲理,且又气场过于冷冽,一副美男子的好皮相就这么生生被浪费!
老天糊涂呀,这是暴殄天物啊有木有?
睥睨着身材娇小的何念西,“同志”语气不耐烦至极,疾疾喷出,带着零下五十度的冰寒——
“你一个小丫头脾气倒挺大,敢硬犟着往上撞,胆儿肥呀!我左转当然有我的道理!”
驾驶着这么昂贵的汽车,何念西哪里敢成心去撞别人啊!欲哭无泪……
这辆揽胜就算蹭破点漆,她何念西砸锅卖铁也喷不起呀!
“请就事论事,我的脾气大跟这个没关系!你不遵守交规,事故责任你得承担全责!” 何念西一时没能按捺住,略微爆发了那么一点点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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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嗤一声,深眸扑闪,带着一抹挑衅神色挑挑眉头,啪,将他的大巴掌拍到揽胜车头上——
“嗬,小丫头片子,还敢顶嘴!”
何念西顿时皱紧了眉头,睁圆双眼喊:“你敢拍我的车——”
怒吼一声:“拿开你的手!” 小胸脯一阵起伏,呼哧呼哧喘粗气。
对方以绝对的海拔优势,极其不屑地俯视下来,轻嗤,恍若未闻。
满脸云淡风轻,用他那双深眸紧紧钳住何念西凶巴巴的小眼神儿,一副睥睨众生的傲慢模样。
末了,又挑衅般挑了挑他那两条好看的眉毛,铁定一副“大爷不拿开,怎么着!”的纨绔模样!
他这种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真教何念西添堵,话说她生平最见不得这种淡定傲慢的人!
血液里的辣椒素呼呼开始燃烧,瞬间斗志满格,咬牙切齿吼出一嗓子:“叫你不拿开!”
话音方落,猛地抡起“何氏铁砂掌”,向下一砍,试图将那只讨厌的大手砍下去。
对于这起紧急事件,“同志”应对得极其干脆利落。
抓臂,击肘,反转,完全体现出部队出身的高超擒拿素质,噗一声,便将何念西押在揽胜车头上。
以他的身手,对付一个花拳绣腿的女孩儿,跟捻蚂蚁似的,就是这么容易!
清香气息倏然袭来,那是茶叶特有的味道。
何念西耸耸鼻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抽空想,这位披着军皮的蛮横粗暴“欧巴”还真是品味高雅!
身上携带茗馨,自然是从小饮茶的缘故,时间久了,身上就会生出茶叶的洁净清香。
这道理就跟常年喝中药的人,身上有股草药味儿是一个道理。
记得以前跟好姐妹儿聊天时,说到红贵豪门,据说那样的人家跟商贵不一样,不追捧红酒和咖啡,倒是多以蕴含着灿烂文化的茶饮为尚品。
唉,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一出门居然遇上个“二代”“大少”之流,流年不利啊有木有!
四周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地窃笑,何念西脸上火辣辣的,略有些挂不住。
她既不是他的敌人,更不是他的下属,不过把他的破车撞了个小凹陷而已,犯得着对她一个弱女子出手?
这么蛮横跋扈,对得起他那身绿皮吗!
她手臂都快要被他捏断了……这厮力气真大,呜呜!
“放开我——”她吸溜冷气,“痛……”
这男人一点都没有惜花之心啊!
丝毫不搭理何念西,目光如隼瞟一眼他的吉普车,转身冲着站在旁边的跟班一挥大手,“带走!”
“是!刑队!”
小跟班儿立即雄赳赳气昂昂冲过来,响亮唿哨一声,伸手就要去抓何念西胳膊。
何念西挣扎着,又惊又怒,眉毛都急红了——
“同志,你凭什么带我走?交通事故不是应该交给交警处理吗?松手!再不放手,我——”
好不容易抽出出一只手,何念西红着眉毛咆哮:“我跟你拼了!”
双脚在地面上胡乱蹦跶,挣扎出来的那只手乱抓乱扭,试图脱离那条该死的、强有力的胳膊!
男人反手一扭,云淡风轻抓住何念西那只胡乱挥舞的手腕,冷嗤一句“欠收拾!”,
稍稍用力,嗵,何念西向前一扑,上半身完全趴到揽胜车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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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肉贴肉一百度
烈日炎炎之下,车身早就晒得滚烫,燥热之气扑面而来,无情炙烤着她的身体。
还有那么几只不识相的臭蚊子,在她脑袋四周嘤嘤嗡嗡盘旋,又烦又热,这种感觉真是不爽到了极点!
不过,与身后的“状况”相比较,热一点、被蚊子滋扰一点都没什么……
特殊的雄性气息自身后滚涌而来,霸道地侵占她的鼻腔,男人的身体滚烫炙热,紧紧抵着她的后背、
夏日的衣服那么单薄,隔着可怜的一层布料,他的体温如此清晰!
话说何念西同学活了十九年,这是头一次跟一个陌生男人如此零距离紧密接触啊!
肉贴肉,据说至少有一百度……内啥,大夏天的来着这么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亲密接触,还让不让她活命!
脸红脖子粗,她气得结结巴巴“你你你……”半晌,愤而下结论:“你耍流氓!”
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两声冷嗤,目光睨过来,似是在迅速打量何念西。
目光飘忽掠过她那发育不太壮观的小胸.脯上,一抹嘲讽立时悠悠弥漫于他深邃如隼的双眸。
唇角微动,“就你这生瓜蛋子身材,还没长开呢吧?”
紧跟着立即又掷下一句不屑冷嗤:“我会冲你耍流氓?”
何念西在心底一阵哀嚎,呜呜……
她的胸器确实算不上壮观,一米六五的身高跟这厮相比,简直就是个霍比特人!
而且的确也偏瘦了些,可是就算如综上所述这样,也不至于就要被说成“生瓜蛋子”吧!
流氓+毒舌!——何念西在心里迅速对这个男人做出如斯鉴定。
老天,肿么不打个雷呢,赶紧灭了这个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耍流氓的坏男人吧!
“老实点儿!”男性特有的低沉嗓音冲进何念西耳膜。
那种似有若无的淡淡茗馨,带着些许凉薄温度,一寸寸扑打着她的颈窝子。
好痒痒……何念西脊梁一颤,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身为尚未绽放的一枚祖国花骨朵,光天化日被男人这么摁着占便宜,真特么憋屈!
可是这厮……脸皮厚脾气大,当众“作恶”尚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痞子迹象非常鲜明!
他会不会趁机做出进一步举动?浑水摸鱼?
……想一想都觉得好龌龊!
未免那厮做出进一步有伤风化的举动,何念西决定效仿卧薪尝胆的千百一君勾践同志,暂且咽下这口恶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先避过这厮的盛头,免得吃了眼前亏。
心里暗淬一声,坏流氓,别看你披了一身军皮,如果说到孙子兵法,恐怕你比本姑娘吸收得透彻不了几分!哼哼!~~
话说何念西这姑娘,身上最大的应该就属这一点——
张弛有致,能屈能伸,倔归倔,但却不至于硬杠着挑战极限折了自己。
为表达“休战”的诚意,她决定先撒手。
可是……对方不松开,她哪里能撒得开呀!
何念西艰难地冲着身后的男人扭过小脸儿,眉眼弯弯展开笑颜。
清澈纯净,梨涡深深,态度真诚得就像四月初绽、于清风中怯露尖角的一枝夭夭新荷。
妹纸们点一下收藏啦~~把刑队收到碗里去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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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太嫩了点儿
她眼神儿往吉普车前瞟,客客气气开口,“同志——你的大灯好像碎了哇,真是不好意哎!”
同志深寒双眸眨都不眨,继续保持波澜不惊的禅定模样。
淡然轻嗤:“去!想跟我玩儿声东击西?小姑娘,你太嫩了点儿!”
何念西放下绷足了劲儿的右脚,又羞又恼,心里面似有无数匹野马奔腾而过,轰轰烈烈踩踏着她脆弱的小心灵。
谁能告诉她,这厮是怎么猜出来,她打算对他施行“何氏踩脚神功”的?
“去,把你车往路边挪,”男人板着脸下令,“别影响交通!”
然后松开他那强有力的大手,解放何念西。
“不行——”何念西吸溜着凉气儿,“得等交警拍照定责!”揉着手腕瞪他一眼。
“没那必要!”男人果断转身。
打开吉普车门往里坐,“你的车没受损,不需要赔偿,我的车不用你负责。”
还有这等好事?
为防万一,何念西弯下腰,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认她要帮客户送上门的揽胜越野车没有受损。
这才站起来, “同志,你的车门,真的不用我赔?” 半信半疑挠眉毛。
同志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剑眉,“你怎么这么啰嗦!”英姿勃勃一挥手,“不用你赔!赶紧开走!”
何念西半信半疑上车,拧钥匙,小心翼翼发动引擎。
看着外面真的没人拦,真的不是圈套,这才踩下油门,离开这起交通事故现场。
撞了人家的车,就这么走了,何念西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觉得这种处理方法十分不符合自己的做人原则。
可是,走都走了,难道还能再掉头回去找他不成?
就算回去,他恐怕也早就离开了吧?
哎算了算了,不让赔就不赔呗,是他自愿的,又不是她不愿意!
再说,她还被占了便宜呢,呜呜!
一路胡思乱想,原本还剩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不知不觉已经跑完。
按照车主传真过来的地址,进入南郊。
绕过这个城市最著名的景点——乾隆行宫,顺着行宫后面的背街曲折前行,街景逐渐变得古朴而简洁。
一栋栋哥特式建筑隐蔽在葱郁簇拥的爬藤植物下面,在薄如轻纱的暖红夕阳下散发出典雅迷人气息。
这里的地段已经不能仅仅只用寸土寸金来形容,时光流金而逝,遗留在这里的,全是这个城市沉淀了几个世纪的文化和的上流社会最神秘面貌。
蘅芜庄园的长方形小门牌在一大蓬绿色蓖萝下若隐若现,干净素黄的原木底色,四个细细瘦瘦的黑色字体,内敛谦逊,丝毫没有大都市的张扬浮躁之气。
相反,倒是内敛质朴得令人心静如潭,幽然滋生柔软恬静之意。
盘花据枝的欧式复古大门半掩半开,何念西下车走过去,轻叩门铃:“请问段先生在吗?”
半晌,无人应答。
从虚掩的门缝看进去,一个绿色的清新世界赫然呈现于眼前。
原木地板铺就的小径两边,高大乔木上缠绕着叫不出名字的绿藤,花圃长满绿色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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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蘅芜庄园
大朵的绿玉牡丹,翡翠般娇羞洁净的绿蔷薇,即将绽放的绿菊,都是极其珍稀的品种。
最最吸引何念西眼睛的,是盛放在小径尽头、半截古旧廊檐边的一树绣球。
正值花期,无数只绿色小球挤挤挨挨簇拥于碧玉盘子般莹润青透的树叶中,繁茂旺盛,流翠淌碧。
这些小球绿茸茸地在微风中悠悠轻晃,灵动而清新,萌态十足。
何念西按捺不住心头惊喜,推门而入来到一簇绿绣球前。
踮起脚后跟,仰着头去捕捉绿绣球散发在空气中的轻甜。
蘅萝遍布,青芜漫漫,蘅芜庄园果然盛如其名,静谧馥郁得令人陶醉。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姐走过来,大概是蘅芜庄园的工作人员,轻声而礼貌地问:“你好,请问你是?”
何念西恍然从绿色世界里回过神,转身尴尬地笑:“你好,我是路虎4s店的实习员工,送一辆汽车来这里,门开着,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
“没关系,”大姐笑容十分和蔼,“段先生正忙,就由我代替他签字好啦。”
“好的,谢谢大姐!”何念西连忙打开抱在怀里的公文夹,取出资料递过去,顺便指指大门方向,“车停在门外,我先开进来吧?”
“不用,”大姐低头签字,笑着道谢,“不麻烦你啦,我自己开进来就好。”
何念西便不再客气。
想了想,还是很坦诚地把刚才在路上经历的“撞车事件”如实阐述出来,“大姐,要不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大姐有些惊讶,“怎么不早说?”连忙放下笔,跟着何念西往门外走。
一番细细检查后,大姐松了口气,“幸好没事!”
转头看何念西,笑着拍拍她肩膀:“吓到你了吧小姑娘,别担心,即使有点小问题也没关系,我家段先生是很好说话的人,很少跟别人计较。”
何念西舒了一口气,顺着大姐的话笑道:“你家段先生真好!他是这里的领导吗?”
大姐笑了:“这里是段先生的家,说他是领导,也对。”
何念西只知道蘅芜庄园貌似是民.国四少中某位名仕的避暑别院,所以想当然以为这里现在是一处没有开放的景点。
却没料到,这里竟然是住家户。
不仅回头,再次看那满园翡翠流碧,暗自好奇。
遗憾的是,到底没看见蘅芜庄园的主人“段先生”。
住在如此仙境中的,不晓得会是怎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人物?
是位耄耋之年、长须白发的清瘦老爷爷?
还是个和她何念西一样酷爱绿色花卉的,翩翩温润佳公子?
怀着猎奇之心,又流连好几眼,依依不舍作别那满园的绿。
拿到签字,走出很远才找到公交车站。
坐上车,想到即将到手的提成金额,不仅满心欢喜,顿时犯了慷慨的习性,取出手机给好姐妹米蓝打电话――
“米蓝,我今天卖出去一辆揽胜,揽胜啊!你猜我挣了多少钱?哈哈!快点出来,把白疏喊上,我要请你们吃饭!”
喜欢温润佳公子滴,可别忘记蘅芜庄园里的段先生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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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念西、米蓝、白疏,三个好姐妹从幼儿园起就一直是同学,关系铁到甚至高考填志愿都要商量好保持统一。
想当年刚开学,三个女孩拎着行李箱齐刷刷出现在这座城市里颇享盛名的理工大学门口时,鲜亮青葱的面容、清一色的素净长裙,或薄媚或绰约或清婉的身姿,瞬间秒杀自愿摆摊接新生的一大波学长。
学长们争先恐后冲上来,抢劫似的从三个女孩手里夺走行李,谄声媚色自不必说,恨不得挖出火热的心肝双手奉上,用他们的高温将她们点燃!
这一事件被誉为“红渠三枝清滟绽,理工学长尽折腰”。
后来在理工大学传开,给三个女孩带来无数麻烦,走到哪里,背后都披满羡慕嫉妒恨的各色眼神,所谓怀璧有罪,约莫不过如此。
言归正传。
傍晚七点半,华灯初上时分,三个女孩如约聚到一家名叫“浮生半日”的茶馆,就着一豆橘黄茶蜡,看那一掬花果逐渐膨胀,将透明飘逸壶里的清水晕染成恍恍惚惚的嫣红。
何念西拿起一块坚果茶点放到嘴里,边嚼边冲米蓝撇嘴角,“我好不容易有钱请客,应该去吃火锅或是韩式烤肉才对,你干嘛选这种华而不实的地方,我倒没啥,关键是白疏,她能吃得饱么!”
噗嗤!白疏一口茶险些全喷出来,呛得咳嗽半晌才回过神,捏住何念西胳膊,毫不留情用力掐下去――
“死丫头,咱俩到底谁是大胃王!你好意思!”
何念西嘻嘻哈哈往旁边躲,笑得喘不过气儿,“米蓝米蓝,快救命!”
“咳!”米蓝敲敲桌子,女王气场十足,瞪何念西一眼,“何女士,不是我说你,你今天的样子实在令我不得不想起两个字――土豪!你看看你脸上,分明写着暴发户呢!”
何念西摸摸自己的脸,眨巴着眼睛狭笑:“我就是暴发户,怎么滴?嘿嘿!”
“不怎么滴――”米蓝拉长声调,无奈叹气:“我说小姐,你老人家的价值观不能总停留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衡量品质生活的标准不能再是大鱼大肉,而是清茶淡羹。你看看这壶花果茶,清艳透彻,多么陶冶人的性情啊!酸酸甜甜中还透着一股子健康时尚气息,暴发户女士,麻烦你闻闻,是不是巴黎的味道,是不是?”
何念西端起玲珑剔透的玻璃杯,放到鼻端浅浅轻嗅――
甘美清爽,质朴典雅,仿佛还有……还有一种略略粗犷的原野气息。
那种气息在蒸腾的湿气中逐渐凝聚成形,幻化为一股灼热抵到她身上。
“小样儿,老实点!就你这没长开的生瓜蛋子身材,我会冲你耍流氓?可笑……”
男性低沉厚重的嗓音倏然击打在她耳畔,似笑非笑,黠意五分,半含讽刺。
欺负人啊!呜呜!
何念西心里憋屈,手上不由得加大力道,要不是米蓝和白疏及时将她喊回人间,恐怕这妞要当场废了那只可怜的小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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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大珠小珠落玉盘
“亲爱的,你是潘金莲上身了吗?脸色娇羞成日本樱花了,嘿嘿!”米蓝眨巴着眼睛笑。
啊?不会吧?
娇羞,怎么会?
人家分明是在愤怒好不好!
何念西心虚地捋一把米蓝的短头发,恼羞成怒:“去去去!你才潘金莲呢!闲着没事干不如把你家二郎呼出来揉着玩儿,少拿我开涮!”
白疏笑着拽开何念西,把正在嗡嗡震动的手机塞到她手里,“别闹啦,接电话!”
何念西瞅瞅来电号码,“咦”了一声,“刚才先回家给爷爷弄过饭了啊,怎么还打电话?”
摁下接听键,爷爷兴奋的声音从她的山寨手机扩散出来,耳膜被震得嗡嗡响――
“丫头!天大的好消息!刚才居委会来家里统计参加过抗美援朝的退伍军人,说是上面要开会表彰老同志,爷爷的名字被报上去了,哈哈!你快点回家来,快点!”
“前几天不是才刚在社区开过会嘛,您老人家真是,”何念西撇嘴,“这会让我回去做什么,我还没吃饱呢!”
“这回不一样!”爷爷语气严肃起来,大声强调:“这次会议是军委召开的!军区领导亲自莅临现场为老同志颁发奖章,时间很紧,明天下午就要举行。军装我都已经洗好啦,正在熨,你回来帮忙擦亮以前的旧奖章,爷爷明天要佩戴整齐了去开会!”
爷爷当年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受过重伤,腿脚不太方便,平时出门都要坐轮椅的。
再加上严重的风湿病,手脚关节完全变形,哪里还能洗衣服?
何念西一脸黑线……
“您老人家别折腾啦,我这就回去!”
九十多岁的老人家了,但凡提到部队,顿时来精神,硬是将腰板往端正地挺,那种肃穆而认真的神态,何念西深感敬畏。
归属感和存在感,着实是支撑精神的最强大力量。
距离那场著名的战事,时间已经流逝六十多年,爷爷早已经从青壮年战士变为耄耋老人。
明天的表彰会,但愿能多带来一些正面力量,让老人家愉快满足地度过余生残年。
可是,何念西万万没想到,次日的军委表彰大会,她竟然一不小心,出了那么大的糗……
那是大会开了一半、领导们进行茶歇的时候,何念西将坐在轮椅上的爷爷推到大厅里跟透气儿,自己顺便去卫生间。
一进去,目测当前排队人数恐怕不下十个,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瞅瞅旁边门可罗雀的男厕,心里“嗷呜”哀嚎一声,不公平啊,为什么不给女人多整几个坑!
要是这么等下去,万一大会下半场开始,爷爷心里着急,自己转着轮椅先进去,那可就麻烦了,老人家患有轻微阿尔茨海默病,很容易走丢。
男厕那边,貌似半天都没有人出入,要不,去那边?
何念西思想斗争一番,最后一咬牙,踱到男厕门口。
“请问,里面有人吗?”
先吆喝两嗓子,并无回音。
何念西放下心来,快速跑进去,找个坑关紧门,急急火火蹲下解决问题。
令她抓狂的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她还没解决完呢,只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咣咣咣闯进来。
然后,哗哗哗……
大珠小珠落玉盘,缠绵冗长不间断,飞流直下三千尺,冲入壶口不复回!
啊啊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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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别见坑就蹲
男厕和女厕是不一样的,蹲坑门外沿着墙壁有一溜儿“挂坑”。
那销.魂的放水声,当然来自门外的“挂坑”。
何念西一阵紧张,胆战心惊屏住呼吸,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唯恐被人撞到她蹲男厕,场面尴尬没法收拾。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水声骤停,她总算稍稍松一口气。
脚步声忽然逼近,门把手动了动。
啊――那人要进来?
何念西慌了神儿,连忙站起来提小裤裤。
才刚把裙子一股脑拎起来用下巴夹住,嫩粉色小裤裤还挂在膝盖上呢,咣啷一声,门被人拉开!
啊!这门锁……是坏的?
慌乱失措的何念西童鞋,瞠目结舌石化原地,腰部以下、膝盖以上,那段白溜溜、细嫩嫩的肌肤,就这么艳乍乍地亮了相。
最重要的是,她分明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位双眼唰地一亮,径直将目光锁定到她的关键部位,以研究“天生一个仙人洞”这句著名诗句的惊艳目光,满脸震惊地扫描过她从未示人的密地。
然后,猛然转身。
义正言辞干咳一声:“我什么都没看到。”
何念西剩下的半边惊呼活生生噎进喉咙里,略懵然那么三五秒,各种风中凌乱。
古人发明欲哭无泪这个成语,大概就是用到这种状况的……呜呜!
都这样了,还好意思说没看到?
刻意强调,本来就是掩饰心虚的表现好不好?他大爷的!
何念西恨得咬牙切齿,强行抑制住轮圆膀子捶这厮一拳头的冲动,琢磨着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为妙。
飞速提上小裤裤,放下裙子。
面红耳赤愤愤咬牙:“也不先敲门――让开!”
那厮闻言一怔,略往旁边侧了侧身体,勉强让了道儿,顺便极其淡定为自己开脱:“你上男厕还不锁门,怪谁?”
啊啊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男人真无耻!
不过,等等……
他的声音以及语气,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何念西抿唇蹙眉,疑惑地绕到那人身前,两厢对眼,顿时惊诧出声:“是你!”
英挺健硕,冷冽凌人,尤其那一双深邃寒眸,仿佛具备x光的透视魔力,多看一眼就会被读心。
这双眼睛,何念西觉得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昨天被他光天化日压在车头上时,这双深眸似笑非笑、黠意霸道的样子,早就已经深深烙进了她的记忆。
魂淡啊……昨天才强行被迫与他“零距离”接触过,今天又被堵在男厕里看光光,老天这是故意跟她何念西开玩笑滴么!
这男人难道是上天特意派来占她便宜滴么?呜呜呜!
占便宜也就罢了,说话还那么噎人不讨喜――
以绝对海拔优势,居高临下俯视何念西,冷嗤一声:“以后注意点,尿急也得看准厕所门口的字,别见坑就蹲!”
男人说这话时,眉眼微微扑闪,分明是在憋着笑啊有木有!
皮笑肉不笑,他也不怕把自己折腾面瘫了!
何念西身体里那股小火苗越烧越旺,瞅着那张帅得掉渣渣、似笑非笑的面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新仇旧恨”积攒一处,没忍住,握紧拳头掐着手心咆哮了一嗓子:“你、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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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可鉴,她是多么想狠狠地在这男人英姿俊挺的脸蛋留下一个五指烙印啊!
可是,何念西是一个理性的孩纸。
男人肩膀上扛着的那些杠杠星星早就落在她眼里,军委表彰大会现场,出现一个肩章分量不轻的人,无疑,两者之间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
何念西虽然不是个畏惧“恶势力”的人,但毕竟今天情况特殊,她自扪脸皮厚,可是不能让九十多岁的爷爷在这种场合丢了面子。
所以,吼一嗓子、略发泄些许恶气足矣。
吼完了,速速擦肩而过,脚底抹油――溜人!
这爷们儿逼人太甚啊……
竟然伸手,一把捞住何念西单薄的小肩膀。
深邃眼眸中分明有黠意在闪烁,面儿上却硬是板得波澜不惊,一字一句认真教育:“ 小丫头,你连“男女”两个字都分不清楚,还把责任往无辜的人身上推,真是不像话!回家好好温习功课吧,没文化很可怕!”
何念西一阵内伤。
这位爷,您扛着一肩膀的星星,管天管地管你的兵,可就是没权利给我何念西上政治课!哼哼!
尽管,这男人真的很帅气……
呸!管他帅气不帅气,落到小辣椒何念西手里,照样拿他当渣渣!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是,何念西仰起四十五度的明媚小脸,纯真无害地冲男人甜甜一笑:“大叔,谢谢你,我记住了!你保重!”
话音方落,单脚抬起,卯足了劲头猛然落下――
偷袭成功,惊起尘埃无数。
待到“何氏踩脚神功”的受害者从石化状态中逐渐解冻回到人间时,何小妮子早就欢快地撒丫子开溜,蹦哒得没了影儿。
小妮子年纪小见识短浅啊……不晓得部队专用的陆战靴内部嵌了钢板,别说被她踩一脚,就算坦克压过去,都不会变形,顶多留下点灰土印子。
回想起那小妮子在无害笑容掩饰下使狠劲儿的呆萌模样,男人不禁“噗嗤”一声,摇头莞尔。
小妮子那双明澈晶亮的眸子始终在眼前闪烁,令他那颗坚.挺不可攻破的军心情不自禁一再动摇,睁眼闭眼,挥之不去的全是那张清澈灵动的脸蛋,以及玲珑娇俏的身影。
狡黠腹黑的小东西,敢踩军爷的脚,真是欠收拾!
别再撞到军爷手里,否则,就地摁倒,屁股给揍成汉堡包!
小妮子喊他什么来着?
噗嗤……他有这么老吗!!
雷速冲刺离开男厕所的何念西,哪里知道此时此刻,世界上有一个大龄未婚男青年站在镜子前,因为她脱口而出的一句称呼而惆怅复惆怅,黯然憋内伤!
很久以后,某男说起这件鲠在心房深处的压箱底伤心事,何念西撇撇嘴角,学着某男的样子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屑一顾挑挑眉头,又一次酣畅淋漓地噎住了某男――
“拜托――大叔只是对成熟男人的流行称呼而已,你没看过韩剧吗?赶紧回家补课去!谁敏感谁受伤!活该!”
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现在,何念西推着爷爷回到会场,热烈鼓掌欢迎军委领导隆重介绍的某特种部队大队长出场,给老同志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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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果然气势不一般,身着浅绿色陆军常服夏装,规矩板正地勒了武装带,高大伟岸,威风凛凛迈着阔步,干脆利落走上主席台。
立定,啪,敬了个军礼,凌厉眼神“唰”地扫过全场,铿锵开口:“刑震谦,谨代表陆军特种部队向在场的老同志致以深切问候,老前辈们,你们好!”
噼噼啪啪的掌声中,何念西瞠目结舌盯着主席台,嘴巴张得能塞进去鸡蛋。
怎么……怎么能,是他?
剑眉深眸,沉着冷冽,周身萦绕着浑然天成的霸道气势。
只是站在主席台讲话,可是,他身上那种气势分明就像是在硝烟肃凉的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
所谓王者之风,不知道会不会就是专为这样的人量身打造?
刑震谦,对于军界来说,绝对是一个掷地有声的名字。
这个名字在军报上极少出现,但是只要一出现、必然与惊动全国的重大事件有着紧密联系。
军旅家庭出身的何念西,时常给老眼昏花的爷爷念军报和内刊,对于刑震谦这个名字,当然略有耳闻。
他曾经孤身深入敌腹卧底两年,与外界断绝所有联系,他所在的陆特部队以为他已经牺牲,正张罗着收集他的“遗物”为他筹备追悼会时,捷报忽然传来,他以孤胆英雄般的决然和毅力,在谁也没料到的情况下,直捣核心端掉西南边界的亚洲最大毒枭老窝;
他也曾在定时炸弹三分钟倒计时开启后,毅然冲进那家被歹徒盯上的医院,以极其精湛的拆弹水准和极度沉着的专业精神,雷速拆下那颗炸弹的引线,不动声色保全二十层楼的住院部安全;
他甚至还敢在四面都潜伏着狙击手、天上还有歼机盘旋的边境,仅仅凭借一枚鹅卵石,顺利砸晕一名狙击手、缴到一把ak47,威风凛凛披弹而上,凭借不怕死的那股子狠劲儿,硬是只身拼敌二十多,将歹徒统统撂倒,成功拿回险些被敌特剽窃出境的国家顶尖级榴弹消声技术拆解芯片。
关于他的英雄事迹,实在太多、太多,绝对不是这么三两件便能阐述全面的。
军报上报道出来的,只是已经曝.露于公众眼球之下的事件,发生在这位钢铁勇士身上更多的事迹,都是被纳入国家绝对机密手册、绝对不可现众的。
行业领域的特殊性,导致其高度保密性。
在这个国家,或许没有几个人听说过“刑震谦”这个名字,但是如果提起“刑石头”,闻者无不赫然敬畏。
石头,自然界中最为坚硬之物,用作铁血战士的别称,妥帖得如若天成!
可是,谁能料想到,这样一位战功赫赫、周身披满荣誉、令人敬仰的钢铁战士,竟然在昨天,将一名姑娘当众压在汽车上,零距离占便宜!
并且,就在二十多分钟前,他才刚刚将那名姑娘白溜溜地看了个清清楚楚,还堂而皇之地厚着脸皮欲盖弥彰!
这人是人格分裂还是咋地,为什么,遇到何念西,孤胆英雄刑震谦就华丽丽地完成了从英雄到流氓的巨大转变呢?
为什么,她何念西会一而再地遇到他,而且还都是在尴尬得脸皮丢光光的情况下……呜呜
苍天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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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彰大会现场,不知道刑震谦讲了什么话,只见他铿锵有力地在半空中划拉一下手臂,啪,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哗哗哗……
掌声潮水般响起,终于将正在神游的何念西拽回人间。
然后,她看见那个在她的概念中已经被扣上“人格分裂”大帽子的军人绷紧眉毛,神情肃然向她走过来。
浑身一个激灵,何念西顿时蹿出一脊背白毛汗。
连忙揉揉眼睛,再看――
没错,那厮迈着沉稳的脚步,陆战靴把木质地板踩得咚咚响,一步一步,正在迅速向她逼近。
啊这臭流氓要干什么!总不至于要当着全场一千多人的面儿再次对她“行凶”吧?
噗……何念西不仅被自己的可笑想法逗窘了。
这么大的场合,那厮断然不可能对她做出不妥当的行为。
摇头,定神,努力提醒自己要学会淡定。
何念西这点倒是琢磨对了,刑震谦何许人也?向来擅长以不动治万动、临深渊而不惊。
一般来说,就何念西这样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道行还浅的很哪,想要跟他玩哩格啷,先修行几年再说!
可是,就这么个娇俏伶仃的小丫头,刚才在男厕竟然一不小心就令他分了心,防线一松懈,下三路立即被攻击。
小丫头,真狡猾!
其实也怪不得刑震谦,白格生生的一截细白嫩肉肉摆在面前,他要是不分神,除非他真是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又想起那个小丫头……强忍住没让笑意从眼角眉梢显露出来,按照之前拿到的名单,径直走过去,要跟当年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过的何老先生握手。
他是要对桌号的,眼神儿一扫,就扫到了正襟危坐于何老先生身边的何念西。
咦……什么情况?
刑震谦那双深邃沉着的眼睛扑棱一下微微眯起,但最多只疑惑了那么三两秒,立即恢复常态。
迅速核对好何老先生的桌牌,阔步走过去。
敬礼,微微附身,伸出右手:“何连长好!”
何老先生连忙站起来,激动得胡子直抖,颤巍巍握住刑震谦的手,连声说“要不得啊刑队,你军衔比我高多了,可不敢鞠躬!”
老先生的手经过岁月和病魔的摧.残,早就已经严重变形,嶙峋瘦偻,关节粗大僵硬,上面写满了疮痍和悲壮。
他吃力地绷着劲儿,奋力将自己这只粗粝的手抬过肩,试图还敬给刑震谦一个军礼,可惜努力半晌,却还是没能完成。
何念西看得一阵难过,连忙扶住爷爷,着急得皱着眉头直嗔:“爷爷你快坐下,要是摔倒了可怎么办!”
“放开何连长!”
一声沉静喝令冷冷响起,语气带着绝对不容违抗的力度,嘭地击打进何念西的耳膜。
她倔犟地扶紧了爷爷,斜斜仰脸儿,恶狠狠将一对卫生球眼神丢给对她发号指令的刑震谦――
“我爷爷要是摔倒了,你负责吗?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你懂不懂?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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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何丫头――”坐在爷爷前面位置的一位干部连忙转身给何念西使眼色,“听刑队的话,他是军人,他懂你爷爷!”
这个人何念西倒是熟悉,是干休所的副所长,经常到家里来送慰问品,何念西喊他胡伯伯。
胡伯伯这么说了,何念西便不好再犯拗,毕竟胡伯伯是长辈,再说,胡伯伯说得貌似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咕哝一句:“他那么年轻,我爷爷还给他敬礼……”
“念西――”何老连长立刻满脸严肃地纠正:“军人敬礼,敬的是肩章和国徽,而不是具体的某个人!”
何老连长说着,又奋力将胳膊往起抬。
在老人家终于完成一个敬礼动作之际,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种忠诚纯粹的军人情怀所感动,掌声激烈响起,经久不绝。
老同志们纷纷起立,随着何老一起抬起手臂,向金灿灿的国徽、和瑰丽的军人情怀,致以最最诚挚的敬意。
感人气氛中,这次到会的军区领导聂书记来到老同志中间,满面激动地大声宣布:“经军委研究决定,自下月起,本辖区所有七十岁以上退伍老军人均有资格享受离退休干部生活补助和工资待遇,稍候会在现场进行统计,因各种特殊原因无法重新办理入籍的老同志请不要担心,这次全给你们补齐!”
不得不说,这是本次会议最最激动人心的一个宣布。
何念西眼睛一亮,连忙问:“聂书记,您说的可都是真的?我爷爷能办理入籍啦?”
何老连长当年从战场回来后,本来是按照正常手续入籍的,后来在那场著名的文化运动中受到劫难,被赶出队伍,从此以后几十年,户籍的问题一直没能得到解决,且不说缺医少药,爷孙俩相依为命,能勉强果腹已是万幸。
这回,聂书记给何念西吃了一颗定心丸:“你爷爷当年在战场上立过大功,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他付出过的碧血豪情!放心吧孩子,你爷爷的事情我们有专人来解决――”
听到这里,站在旁边的刑震谦心中一动,不知搭错了哪根筋,顿时拍了聂书记肩膀:“老聂,何老连长的事情就由我来跟进负责吧!”
聂书记一愣:“这是小兵蛋子干的活儿,交给你刑大队,怕是不合适吧?”
聂书记的中将肩章可比刑震谦高了不止一级,但他的语气却十分客气,甚至带着商量的口吻。
刑震谦其人之分量,由此可见一斑。
何念西在旁边听得脊背一凉――不会吧,这个厚脸皮的霸道家伙要管她何家的事情?
这这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她何念西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灰狼”入室啊!
可是她还没来得急说话,刑震谦早就抢了先,板着那张冷脸,扫一眼聂书记,“怎么,我办事,你不放心?”
“有你刑大队出马,我老头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聂书记连忙打哈哈,正好后面有人找他做汇报,于是转身往门口走。
“聂书记――”
何念西伸手去扯聂书记衣袖,急得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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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书记收住脚步,和蔼地拍拍何念西脑袋瓜,“孩子,我知道你很感动,别哭别哭,这都是组织应该做的事情哦!你记住这位刑大队,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就找他!”
何念西真要流眼泪了……“聂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聂书记疑惑。
姓刑的这厮不靠谱啊……他是一只披着军皮的大灰狼啊……人家都被他看光光了啊……
可是这些话,她难道能赤果果地直接说给聂书记么?
貌似,有些事情不宜宣扬哎……呜呜!
何念西张嘴,又张了张嘴,抓狂得直想揪头发。
聂书记只当这丫头感动糊涂了,连忙又慈爱地拍拍她脑袋:“孩子,别有顾虑,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全部说出来哦,刑队会帮你解决!”
何念西欲哭无泪……
头顶有暖意传来――
“聂书记正忙,何念西是吧,有事找我说――”
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自身后而来,接替聂书记的手,轻轻摩挲几下何念西乱糟糟的短头发――
何念西转身,仰头,在四十五度的最温暖角度尽头,看到一张刚毅却和蔼的俊脸。
顿时愕住,不会吧,硬石头还会“扮和蔼”?
何念西唯恐自己没看清楚,揉揉眼睛又瞧了瞧――
剑眉深眸,蜜肤薄唇,没错,就是他。
只是,印象中这张总是清冷疏离的俊脸现在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暖意,宛若薄暮时分的温柔阳光。
那种暖意,令何念西陷入一种眩晕。
她不由自主地,在一刹那间想起自己的父亲。
彼时,父亲也是个年轻英俊的军人,每次出门时,都会拍拍抱住他的腿纠缠不休的何念西的脑袋瓜,和蔼地说:“听爷爷话,爸爸很快就回来――”
刑震谦微微低头,看手中的何家家庭资料,“何念西,十九岁,理工大学学生,成绩优异,小学、中学皆有跳级,大学保送。父母早逝,随爷爷何铁剑居住――”
念到这里时停住,加重语气重复刚刚念过的那三个字:“何铁剑?”
眉心微蹙,眼眸间似有一抹不明激动掠过,难以置信般问何念西:“你爷爷的名字叫何铁剑?是上过朝鲜战场的何铁剑?”
“嗯,那上面不是有吗!”何念西有点不悦,这人真不懂礼貌,老人家的名字这样念来念去!
她哪里知道,刑震谦心里早就哭笑不得成一团……
如果他没记错,他家老爷子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叨叨过――
震谦啊,你要记住一个人名,何铁剑……
当年蹲牛棚时,何铁剑挺身而出为刑震谦的高官父亲挡下罪名,救其一命。
老邢感激恩情,当即约定,将来何铁剑要是有女儿或者孙女,刑家的儿子必定要娶来做媳妇。
这几年,随着刑震谦年龄的增长,耳朵都快要被他老爹的唠叨磨出茧了――
“别看何铁剑后来失散没了消息,可咱邢家是什么人家?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你要找到何铁剑,找到你媳妇儿!”
刑震谦暗暗苦笑――根据资料来看,何铁剑膝下仅有一子,已经故去,与其相依为命的也就只有何念西这个孙女。
那么,他刑震谦的“媳妇儿”,就是这个何念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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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寻觅的恩人现在是出现了,可这媳妇儿……也太小了点儿吧!
且先不动声色,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再说,同名同姓同样经历的人,雷同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回头得调查清楚,以防认错人。
而且认恩人这种事情,须得要正式登门拜访,眼下这场合显然很不合适。
更何况何老连长年纪大了,这么突兀地来一下,恐怕情绪上过于激动会影响身体。
不急,过后再说,得缓一缓,换个时间和场合。
刑震谦心中早已波澜万丈,面上却依旧按兵不动。
抬眸,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倏忽绞住何念西的眸子,“那辆汽车哪儿来的?”
何念西哪里有心思听他说话,还兀自沉浸在悲剧情绪中不能自拔呢。
忽然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愣了愣,“什么?”
刑震谦以为这丫头故意跟他打太极,便板了脸,不耐烦地重复:“那辆揽胜车,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哟呵,他还好意思提到那辆揽胜车啊,要不是买主好说话,不介意车被她撞过,恐怕她何念西这会早就插上稻草蹲大街上卖身赔车了吧!
旁边有工作人员过来帮老军人做登记,何念西连忙趁机扶起爷爷往过走,与刑震谦擦肩而过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丢下四个字:“就不知道!”
爷爷耳朵沉没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但自家孙女的黯然逍魂小白眼,老人家却是实实在在看到了。
顿时急了,揪住何念西耳朵劈头就训:“你这孩子――怎么跟首长说话的?不懂事!首长问你什么,好好回答!”
哎呦……何老连长,您到底是谁的亲爷爷啊……怎么能胳膊肘朝外拐、不分青红皂白就揪人耳朵啊!呜呜!
尽管爷爷只是象征性地揪着,一点都不痛,何念西还是夸张地吸溜着冷气咧咧嘴巴,伸手去掰爷爷的手,“再不松手,耳朵就掉啦!”
爷孙俩闹这一出,四周的人都给都乐呵了。
大家哈哈笑着将何老扶走,烂摊子留给何念西处理:“何丫头,听你爷爷话,好好回答首长问题!”
其实吧,何念西暑期在4s店打工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只是刑震谦刚才提问时语气太刚硬,让她有一种被审问的错觉。
小辣椒身体里的叛逆元素立刻被汹汹激发。
他想知道,她偏不告诉他,让他着急去!
刑石头那个霸道性子哟……哪里经得起小丫头这般考验!
在刑震谦的经历里,向来只有女人争着抢着跟他套近乎的份儿,从没见过这样的,竟敢硬犟着跟他死对眼!
何念西是吧,有性格!
刑震谦的征服欲唰地一下被点燃,立刻捏住何念西肩膀,把她扳转过来面对面站着。
板着脸问:“没学坏堕落吧?像你这样的家境,开几百万的豪车在街上蹿,你不觉得很容易引人联想么!”
这话问得,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咋不直接说“你是不是被大款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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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大叔变态啦
不过刑震谦的真实意思却不是这样,通过几次接触,他略略摸清些许这丫头的性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逆着毛捋,激着急了才肯说真话。
果然,何念西那两团净白细瓷般的脸蛋“唰”地蹿上了红气,就连耳根、眉毛都跟着一起红了。
眼睛睁得跟杏仁似的,胸口一阵起伏。
气到极致,她反倒笑了。
歪着下巴,酒窝里盛满了两窝窝冰霜。
“首长,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
“从今天开始,你们全家的事情都是我的公事,哪一件我都管得着!问你话,你最好配合点!”
刑震谦咔咔地撂下这句话,深邃眼眸淬着寒气儿,乜一眼满脸迸着火星子的何念西。
撇下一句“小犟驴!”
转身,走人!
“变.态!”
何念西不甘示弱,回敬到底!
刑震谦听得虎躯一震……艾玛呀,行走江湖三十年,披满一身英雄荣誉,这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对他做出“变.态”这种评论!
哭笑不得,深深咀嚼。
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定论貌似并非完全没道理。
他一个三十岁的“大叔”,总把人家十九岁的毛丫头片子逗得猴急上火,而且,挖掘思想深处那个真我,貌似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呢!
没错,他就爱看那丫头气得横眉竖眼、被他噎得翻白眼的小模样!
歪着下巴,马尾辫搭在肩膀上,小胸脯一起一伏,白生生的脸蛋憋得绯红绯红,嫩呼呼的嘴唇泛着粉粉的水光――
小丫头情绪激动的样子,真的很“可口”!
这不是变.态是什么?小丫头骂得对!
何念西……刑震谦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何念西,这头小犟驴身上是有什么魔力么?
怎么一碰到她,老子都被整成变.态了!
这难道就是他刑震谦命里注定的“媳妇儿”?
倒是有几分意思哈,个性挺强,有嚼头!
虽然,这年纪悬殊……确实荒唐了些!
正暗自嘲笑间,手机响起。
原创作品,私自转载者承担法律责任。
接通电话,聂书记小心翼翼笑道:“震谦啊,你说你堂堂一个特种部队大队长,我现在给你安排这么个兵蛋子差事,回头可怎么跟刑老交代啊!”
“我的事情没必要件件都要我爸知道――”刑震谦琢磨着找到恩人的事情暂时不要汇报给老爷子,依照他家老爷子的性格,没准儿会立刻逼着他跟何家那小丫头结婚。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指腹为婚说出来叫人笑掉大牙!
别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了,结果人家何小丫头犟着不乐意,那才叫丢脸呢!
他耐着性子跟聂书记解释:“这段时间队里没什么大事,我正考虑下连队接受基层锻炼呢,这个事情就当是下基层了吧。”
这么个下基层法,爽歪歪吧~~呵呵
刑队脸皮真是厚啊,亲娘都替他不好意思啦,哈哈~~
支持刑队“下基层”滴姐妹们,就动动小玉手,点一下收藏哦~~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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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傲骨铮铮
老聂立刻拎清了形势,连忙赞同:“不愧是刑大队长,觉悟性就是高!呵呵……你说得对啊震谦,革命工作没有高下之分,只是分工不同罢了。何老连长那摊子我就全撂给你了哈,有啥问题,你随时指示!”
刑震谦满脑子都是小犟驴的憋火模样,深眸扑闪着,情不自禁黠黠笑道:“老聂呀,如果我需要何家那丫头的个人资料,你看合适吗?”
“个人资料?”老聂有些糊涂,“刚才不是给你了吗?”
咳,刑震谦挠挠眉毛,“我是说,‘个人’资料――”他加强语气。
又解释道:“就是那丫头近期行踪什么的……”
哦,明白了――老聂释然,在电话那端严肃点头:“当然没问题!彻底了解清楚,才能找出困难在哪里,对症下药彻底解决老同志家庭困难,刑队看问题的层次就是深!”
刑大队长提出的需要,当然没人敢怠慢,散会后不到俩小时,何念西的各种详细资料便已经捏在他手中。
那辆揽胜车的由来,当然也不问自解。
何念西的履历,其实十分简单。
归结出来,不外乎几个关键词:成绩优异,连续跳级,上学、做家务、社会实践。
所谓社会实践,只是书面措辞,真正本质说出来,其实就俩字:打工。
在刑震谦手中这份资料上,何念西几乎所有的假期安排,都以“社会实践”这四个字概括诠释。
只是个清瘦单薄的年轻女孩,玫瑰花蕾般娇艳鲜嫩的年纪,却在担当如此之重。
难怪她个性那么刚直,但凡经过生活磨砺、而又不肯轻易服输,或是选择以逃避的方式来推卸责任者,哪一个,不是凭着一股子倔犟劲儿!
丫头,犟得好!
不愧是红色老革命的后人,一身傲骨铮铮响,有志气!
刑震谦将资料放进车内,琢磨着等他回特种部队驻地交待完事务之后,立刻就返回市区,专门抽时间解决何老连长家的各种困难。
虽然老一辈的“婚约”大可以不在乎,甚至听起来就像是说笑话,可何老连长假如真的就是刑家那位恩人,那份恩情必须得报,该帮忙的必定尽全力。
脑子里不禁又蹦出何念西那张娇嫩俏皮的脸,小酒窝白皮肤,眼睛水润得就像浸泡在清水里的黑晶石,眉眼弯弯笑米米,抬起脚丫子就往他大脚上踹!
小样儿,腹黑得很!
腹黑不要紧,刑石头专治各种腹黑!
刑震谦不禁将拇指和食指张开撑到下巴上,暗自嘲笑一声:怎么,主动包揽何家的事情,就是为了“治”那个小丫头?
难道因为有“婚约”那茬压箱底的老账,所以他下意识地想要调教何家那个火爆辣椒小犟驴?
哎呦~~怎么越活越幼稚啦!
当然不能承认!
所以,刑大队长给自己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退伍老军人的事情本来就是革命工作,他刑震谦有什么理由不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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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何老连长还有可能是他刑家的大恩人,何家的事儿要是安置不好,那可就太不恰当了!
在军区开了一整天会,用过招待宴后,何念西推着轮椅,同爷爷一起回到家中。
烧水、帮爷爷擦洗停当,安排老人家睡觉后,她走进自己房间,拉开抽屉将几页装订在一起的a4纸取出来。
这是4s店的暑期用工合同,明天要用。
距离开学不到一星期了,得去4s店结工资。
打电话给米蓝――
“米蓝,明天我想去公司办手续,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嘿嘿……”
“有什么不方便的!”好姐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爽朗,“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明天早上给财务室打电话安排一下就成!”
“妞……”
何念西还没来得急说出口,便被米蓝嘻嘻哈哈打断,“千万别跟我说谢谢!要谢,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改天请客!把白疏也喊上,咱们姐儿三个去泡吧!”
这姐们,从来都懂得如何给予他人轻松。
何念西便也不再客气,爽快应承:“没问题,明天我领了钱,咱仨就去!这次钱多,你俩可千万别客气,放开胃口喝,红的白的来全套!”
“瞧你那土豪样儿!”米蓝咯咯地笑,然后又开始骂:“安排你进我爸公司实习,你以为我就是想让你挣几个生活费呀?那是路虎4s店,去买车的可都是有钱人,你这家伙真是不争气,一个暑假啊竟然半个高富帅都没勾.搭上,枉费老娘一片苦心!”
何念西鸡皮疙瘩滚落一地,扑哧笑道:“原来米大小姐早就为我的前途做好安排了,早说嘛,现在都开学了,没机会了,白白辜负大小姐一片好心啊!”
米蓝很严肃地说:“就是说啊!所以明天打扮漂亮点儿,再不能浪费我的好心了!”
“啊?”何念西冷汗涔涔,“拜托大小姐,我还很年轻,不需要相亲……”
“不是相亲!”米蓝认真纠正:“是惊喜!总之你一定要打扮得艳光四射出现在酒吧,否则老娘掐死你!”
额……好吧!
何念西拿这彪悍姐们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点头。
直到第二天晚上再酒吧见面后,何念西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个大大的惊喜呢!
那是华灯初上时分,整个城市陷入迷离梦幻织就的霓虹大网,夏末时节,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红合欢清香。
何念西走进酒吧,就着昏黄不清的灯光,远远看见米蓝、白疏正跟坐在她们对面的人聊得正欢。
那人背对何念西而坐,何念西看不到正面,只觉得他的背影阳颀长而阳光,尤其那一头其及耳畔的蜷曲头发,搭配浅咖啡色亚麻衬衣,十分地慵然和清爽,颇有几分洁净随意的文艺范儿。
似乎有一道激昂的琴弦在何念西心中“铮”地一声疾速拨动,脑海中立即翻过无数副儿时嬉玩的画面,记忆最终定格在某个邻家小正太身上,与面前的背影完美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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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探着喊了一声――
“瓜瓜?”
然后,在米蓝和白疏的大笑声中,何念西被人拦腰抱起,唰,在半空中打了个横,天旋地转中放到座位上,脑袋晕得一阵嗡嗡响。
“啊!瓜瓜!真的是你!死瓜瓜!快放我下来!”
她尖叫着,欣喜地伸手去揪他的头发,喘着粗气儿笑:“哎哟你这家伙……我脑袋被你甩到九霄云外啦!”
脑袋好不容易回到人间,揉揉眼睛,仔细打量她口里的“瓜瓜”――
细密卷曲的长睫毛,永远带着顽皮笑意的神情,浓密整齐的眉毛,笔挺的鼻梁,清鲜而丰润的嘴唇,皮肤白净得令女人嫉妒!
何念西看呆了,睁圆双眼喃喃感慨:“真是女大十八变,瓜瓜你是怎么发育的?十年没见,怎么就出落得这么妖孽呢,人神共愤啊有木有!”
“讨厌――”瓜瓜顺着她的话,故意嗲嗲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何念西额头,再顺势趴到她肩膀上,笑嘻嘻地说:“人家是男的哦,你要不信,人家现在就脱裤子让你验身!”
这厮……十年不见,还是这么无邪无害以及无耻!
何念西冷汗涔涔把这厮胳膊拎起来丢回旁边座位,无情鄙视一眼:“郭南骁同学,你已经十八岁了,男女有别懂不懂,别动辄就往女人怀里扑!”
“他是看人的哦――”白疏和米蓝在一边笑,“他就没往我俩怀里扑!”
“咳,”郭南骁无辜耸肩,笑容十分灿烂:“还不是怪念西先说错话!”
米蓝伸出“魔爪”,双眼冒着桃心,口水嗒嗒捏一把南骁白净的脸蛋,拍着大腿啧啧叹道:“念西说得也没错呀,不愧是我们姐儿三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南瓜,那首歌怎么唱来着……十八的南瓜一朵花,一朵花……”
人家小南瓜是他爹妈拉扯大的好不好!
再说了,大小姐那副五音不全的粗悍嗓音着实好折磨人耳朵啊……
座中余人拍案齐喷,极其默契地集体阻止了米大小姐的破锣嗓。
米蓝委屈得快要哭了,囔囔鼻子嘀咕:“上天对我不公啊……我的歌声如此独特,为什么就没有人懂得欣赏呢!”
郭南骁望着何念西,眼神温柔得就像月光下的溪水,微笑着说:“咱们几个里面,念西姐的嗓音最好,要是能和我组乐队,那该多好!”
和何念西组乐队,那是郭南骁儿时就有的梦想。
他对何念西最深刻的回忆,追溯到十年前的六一儿童节――
彼时,何念西穿一条碧绿色长纱裙,站在舞台上唱歌,飘逸灵动,娇小可人,空灵洁净得就像一枝碧荷,更像是来自森林深处的小仙女。
从那时起,郭南骁开始努力学习各种乐器,他要为舞台上那个绿衣小仙女做伴奏。
只可惜,还没来得急等到下个儿童节,郭南骁的父亲升职进京,举家搬迁,离开了南方这座柔曼多情的水城。
再后来,父母被派出去驻使馆,他也只能随同。
一别十年,再相见,故人依旧娇美如斯,最重要的是,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分明那般欣喜,这个,令他好开心!
念西姐没有忘记他这个小南瓜弟弟,对于他来说,何其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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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瓜瓜很明媚
说到组建乐队,何念西噗嗤笑了,斜乜一眼郭南骁:“你可是货真价实的高干子女呢,组建乐队这种事情,能过你爸妈的关?”
郭南骁眼神略略黯了黯,不过立刻又挠挠眉毛嘿嘿笑了:“他们能拦得住我吗?我这不就回来啦!”
他神神秘秘压低嗓音:“实不相瞒,我这趟秘密回国是来参加选秀节目滴,走的时候没打招呼,我爸妈现在正满世界找我呢,你们可要保密哟!”
噗嗤……这家伙,长得比门板高了还玩儿离家出走呢!
白疏举杯哈哈大笑――
“亲爱的们,为瓜瓜的归来,我建议,咱们干一杯!”
何念西“啊?”了一声,“不会吧白疏,这种酒度数不算低呢,真干啊?”
白疏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几口,率先干了。
米蓝在桌子下面掐何念西大腿,暗暗使眼色。
何念西会意,便跟着端起杯子,豪迈地一口闷掉,一团火焰顿时从喉咙蹿下去,呼呼地炙烤着肠胃。
放下杯子,直接问白疏:“白疏,是不是于隽又欺负你?说出来,我们几个去收拾那小子,给你出气!”
白疏垂眸,轻叹一声:“算了,瓜瓜刚回来,咱们好好开心,不说那些影响心情的事情。”
话说当年几个好朋友一时顽劣,把郭南骁的名字倒着喊,最后为了省事儿,索性喊着喊着就成了瓜瓜。
瓜瓜抿唇不语,坐在一束暖橘色灯光下,俊美优雅的面庞上带着明媚而温暖的浅笑,安安静静听几个好朋友说话。
白疏不肯说出心里的苦,倒是惹急了米蓝。
皱着眉头嗔白疏:“你呀,就是我见过的天下最大的大傻瓜!”
摇头,对何念西说:“今天我在中环世纪购物时碰到于隽了,胳膊上垮了个小狐狸精,两人说说笑笑的别提多亲热,狗男女,老娘气得只喷火,真想冲上赏于隽一耳光!”
于隽是白疏的男朋友,两人感情很深,现在忽然出现劈腿事件,对白疏打击非常大,整个人顿时萎靡不振,一夜之间似乎瘦了一大圈。
可惜她性格向来懦弱,遇到这种事情,竟然像只蜗牛一样缩回壳。
无法狠心割舍,又不甘心就这么吞下委屈,除了默默流泪伤心,再无半点对策。
何念西不仅也着急起来,唯恐内向缄言的白疏会想不开,闹出点儿什么事情。
担心地看着一直在喝酒的白疏,柔声劝慰:“要是实在放不下,要不咱们想想办法帮你挽回这段感情。毕竟你和于隽谈了一年多,感情基础还是有的,就不信他真能那么狠。”
女汉子米蓝猛地一拍桌子,义愤填膺:“何念西你还别不信!那混蛋真能下狠心,从昨晚到今天,他妹的一个道歉或解释都没给过白疏,他倒理直气壮了!”
“或许是他还没想好措辞……”白疏怯怯地说:“要不,再给他点时间……”
“你这个没出息的!天底下好男人都死光了么!”米蓝恨铁不成钢地戳白疏脑门,长长叹息几声。
忽然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我有办法啦!”
“什么办法?”何念西连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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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传说中滴春宵一度
白疏嘿嘿一笑,压低了嗓门,神神秘秘眨巴一下眼睛,“白疏,你要真离不开于隽,就得下血本儿,给丫的下一副猛药――”
“什么?”大伙儿一脸茫然。
“咳,”白疏促狭地笑:“就是传说中的捅破天、春宵一度之类的……生米煮成熟饭,他尝到甜头,食髓知味,就离不开你啦!嘿嘿!”
这姐妹儿……亏她想得出来!
何念西、郭南骁一脸震惊,双双懵住。
不料白疏竟然眸光忽闪一亮,低头,又抬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垂在胸前的长发,然后鼓起勇气,红着脸蛋怯怯嘀咕:“到哪里去找那种药呀……总不能闯进药店去买吧,丢脸死了!”
米蓝哈哈大笑:“小样儿,动心了吧?来来来,老娘今天豁出去啦,告诉你一个独门秘诀!”
四个脑袋凑一起……
米蓝又降低一点音量,“一瓶啤酒,里面放两勺味精,传说中滴春宵一度,就是这样出炉滴!”
白疏点头,脸蛋羞得就像酒吧墙壁上悬挂的仿真火焰。
“干杯!”
四个好朋友爽快举杯,脸上挂着会意的邪恶笑容,喝得那叫一个欢畅!
虽然喝了很多酒,但何念西头脑倒还不算十分昏聩,看着已经22点多,便抢着去前台先买单。
跟几个好朋友告辞,踉踉跄跄往出走,心里惦记着得回家照顾爷爷。
郭南骁立刻站起来,拎起何念西的包,笑容和煦得宛若春日暖阳,“姐,我送你。”
何念西也没拒绝,嘻嘻笑着,像儿时那样将胳膊往郭南骁肩膀上搭,“好,送就送!”
胳膊大咧咧地伸过去,才发现早就已经够不着南骁肩膀。
十年不见的儿时玩伴,个头已然蹿得颀长而英挺,在裁剪精致的文艺范儿亚麻衣料衬托下,温柔而俊美,俨然一个暖意十足的谦谦明媚美男子。
郭南骁笑着扶住何念西,才在路边站定,立刻便有一辆泛着黯哑奢华色调的汽车快速驶来,稳稳停下。
司机推门下车,殷勤笑问:“三少,现在去哪里?”
郭南骁将何念西扶进后排座椅,沉稳吩咐:“木棉巷,我家老房子那边。”
喝多了酒的何念西,瞪圆双眼啧啧叹息:“瓜瓜,你好大的排场!”
然后不等郭南骁接话,便嘻嘻笑着斜倒在座位靠背上,嚷嚷着热,要开窗户吹风。
夏末时节,夜晚的风悠然已生凉意,一阵阵吹进来,将何念西的头发吹碎揉乱,带着洁净的洗发水味道四散飘飞。
郭南骁疼惜地笑了,立刻脱下他的衬衫,轻轻盖到她身上,自己身上只留一条水青色贴身背心。
记忆力那个木棉飘香的温馨小巷子,承载儿时美好记忆的地方,可否静美如故?
夏夜宁静而清馨,道路两边的水桐葳蕤繁茂,些许素白小花在深夜里零星飘坠,整条街道静美得宛若童话世界。
他和她迷醉在这样的宁静祥和里,都不知道,夜晚十点半,站在木棉巷吸嗅空气中幽若细丝般缕缕馨香的,其实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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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居然…起反应!
微凉馨香的夜晚,何念西努力克制着铺天盖地般卷涌而来的眩晕,执意推开郭南骁的搀扶,自己推门下车。
站在车门口拍拍郭南骁肩膀,嘻嘻笑着挥挥手:“小南瓜,再见!”
说话间,脚下没踩稳,呼哧往后打了个趔趄,要不是眼疾手快抓住车门,肯定得华丽丽滴来个狗啃泥。
“小心!”
郭南骁慌忙下车,打算去扶她。
可是斜刺里忽然伸过来一条胳膊,稳稳拎住何念西肩膀。
郭南骁刚伸到一半的手,顿时僵到空中。
“何念西!”
猛地一声冷喝,从那人口中爆破般轰炸而出!
何念西吓得浑身一激灵,体内的酒精顿时哗一下全部化解,顷刻间头脑恢复清醒。
睁大双眼一瞧,只见一个高大健硕的人站在面前,橄榄绿军装笔挺整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披着一身清冷月光,眼神凌厉声色铮铮。
整个人如同一尊月夜临凡的神祇,冷冽威风不可亲近。
哎呀,这不是刑震谦么!
何念西顿时哭笑不得,“刑首长,大晚上的,你忽然蹦出来吓唬人,闹哪样嘛,会把人吓出心脏病的!”
“你还知道这是大晚上?年轻女孩喝成这样,不像话!”
“小点声!我爷爷还没睡——”何念西瞅瞅自己家窗户透出的灯光,急得连忙压低嗓音说好话:“刑首长,我今晚有特殊事情,所以跟几个好朋友喝了点,但是只有一点点——”
她伸出葱滑玉嫩般的小指头,用拇指掐着比划出一小截。
谄媚地堆上一脸笑容:“麻烦首长大叔就别告诉我爷爷了,好不好?”
小犟驴还会撒娇?
笑靥如花,手指白腻细嫩,眼神儿可爱轻灵——瞅着面前这张水嫩得吹弹可破的谄媚笑脸,刑震谦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麻,浑身骨头顿时稀里哗啦开始酥软。
这丫头真会腻歪,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盖世英豪,怕都难以抵挡她这甜腻腻的一脸娇俏。
这样的小妞,如果真抱回家当了媳妇儿,还不得春宵帐暖不知倦、夜夜笙歌宠不够?
糟了,刑震谦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似乎蠢蠢欲动,宛如沉睡百年的洪荒猛兽乍然欲醒,闷骚着试图膨胀。
扑哧……邪恶了,太邪恶了!
这种场景居然都能联想浮漂,而且还……起反应!
看来他刑震谦真是太久没沾女人,极度缺乏啊!
人家小妞儿才十九岁,水嫩嫩的花骨朵一枚,他老邢都三十岁了,好意思瞅着人家小嫩脸儿犯惷心?
老夫聊发少年狂,他刑震谦这是怎么啦,遇到这小丫头片子就定力动摇啦?
刑震谦暗暗在心里鄙视自己,偷偷地红了红老脸儿。
面儿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丁点儿都没出卖他骚.动的心。
板着他那张俊脸,硬巴巴训斥何念西:“喝了就是喝了,你好歹也是老革命后代,怎么这点担当都没有,孬蛋!”
何念西委屈撅嘴,“首长,我只是不想让爷爷担心……”满面忧愁,模样凄楚得就像是即将临刑的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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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大叔,这是病,得治
刑震谦那颗硬石头做成的军心顿时“轰”地裂开一个口子,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铺天盖地从那里涌出来,硬扎扎的胸怀顿时变得柔软得不能再柔软!
这种感觉,难道叫做……疼惜?
扑哧不可能!他刑震谦是有原则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冲动战胜理性!
一定是错觉!
所以,刑震谦立刻黑着脸又加强语气教育何念西:“女孩子行为要检点,要懂得制约自己,大晚上喝成这样,万一遇到坏人,你就完蛋了!”
何念西冷汗涔涔……艾玛大叔,这什么年代了,亏您想得出来,还“检点”……老祖宗棺材里面的陈词儿都被拉出来教育人了!
再说,人家完蛋不完蛋,关你一毛钱的事?
当军人当惯了,满脑子就想着坏人,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坏人?
大叔,这是职业病,得治!
何念西低下头,硬憋着没笑出声!
刑震谦哪里知道这姑娘心里住着一个强大的阿q,还以为她知错服软了呢!
军爷心里顿时一阵美滋滋――再牛气的小犟驴,落到他刑石头手里,三两下教她低头认乖!
这样就对啦姑娘,乖!
给何念西上完政治课,刑震谦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唰,瞟向郭南骁。
这种眼神审视而轻蔑,极其不友好。
郭南骁心里咯噔一下,霎时百般不爽快。
硬撑着没爆发,僵硬地笑了笑,“我姐不舒服,麻烦你让一让,我送她进屋。”
刑震谦那叫一个不悦啊……小伙子你有没有搞错?
我让开?你送何念西进屋?
知不知道我是她什么人?
正经八板的钦定老公摆在这里,要你送她进屋?
心里憋着火,脸上更没有好颜色。
但却硬是把嗓门儿憋得四平八稳,波澜不惊悠悠说道:“咦,何老连长还有个孙子?资料上怎么没写!”
何念西扑哧笑了,挽住郭南骁的胳膊,给双方做介绍:“首长,这是郭南骁,我的邻家小弟,后来搬家了。瓜瓜,这是刑首长,军委来的大领导,专门来解决我家困难的。”
军委来的大领导是吧?――郭南骁脑子里立刻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以男人的直觉,他怎么就觉得这位首长同志对何念西的训斥有些过界了呢!
解决何家的困难,难道还包括管束何念西的生活?
压住满腹疑惑,他依旧温软地微笑着,礼貌地打招呼:“刑首长,马路上灰尘大,要不你进屋里坐坐?”
这种语气俨然是以主人自居,其实在郭南骁的概念里,木棉巷的何念西是他的姐,姐的家,当然也是他的家。
明媚俊美的少年,开始学着不动声色地表达所有权。
刑震谦那双深邃得仿似千年寒潭一样的眼眸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轻嗤一声,张扬跋扈地表达了对少年的轻视――
“你不是都搬家了吗,时间不早,赶紧找地方开.房去吧,我今晚要住在这里,就不送你了!”
话音未落,猿臂一伸,稳稳抄住何念西胳膊,温和地说:“走吧丫头,咱们先进屋!”
何念西满脸黑线,完全震惊石化!
她没听错吧?这厮说今晚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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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调虎离山
还“咱们”呢……哪们?
谁稀罕跟他“咱们”!
她惊讶外加惊吓,舌头打着绊儿,激动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首首长,你你……”
“有话一会儿再说,我累了,先进屋喝杯茶!”
刑震谦那张冷气萦绕的俊脸此刻柔软了不止一两分,面不改色心不跳,攥着他未来小媳妇儿的胳膊,云淡风轻一使劲儿,连拖带拎!
干脆利落押着何念西走到何家老平房门口,毫不犹豫举手敲门。
清脆的敲门声打碎满巷宁静,一声声落到明美少年柔美的心坎上。
每一声,都如同千钧重锤,带着傲慢霸气的力道,冷冽地击打过来!
毕竟十年没见,眼前的场景令他茫然……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哑然苦笑,坐回车里。
司机有点担心,小心翼翼问:“三少,现在回酒店吗?”
郭南骁闭眼,依到何念西刚才靠过的地方。
少女特有的清馨芬芳似乎还残留在那里,丝丝缕缕往他鼻腔里钻,柔软甜美,无比温暖。
汽车正在离开他熟悉而又无比惦念的木棉巷,陈旧的平房和颓圮上的大团野蔷薇迅速淡出视线。
木棉巷的夏夜静美如斯,昔年芬芳应犹在,只是,故人笑靥何处寻?
何家门口,面色不悦的何念西急急火火拨开刑震谦手臂,冲到他身前。
边掏钥匙边抱怨:“我爷爷走路不方便……”
“呀,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刑震谦满脸真诚歉意。
忘记了?真的吗?赫赫有名的刑石头,记性不应该这么差吧――何念西忿忿腹诽。
还没找到钥匙呢,刑震谦一伸手,哐,把门推开了。
郭南骁的汽车引擎声便是在此刻响起的,何念西扭头看着那辆汽车缓缓绝尘而去,再回头看一脸若无其事的刑震谦,顿时恍然大悟――
这厮,他肯定早就发现门是虚掩的!
还假装敲门,怕是想玩儿调虎离山,防止她再跑到路边儿跟瓜瓜说话吧?
想起他那天理直气壮吼:“以后你们全家的事情都归我管!”的臭屁模样,何念西恨得牙齿直痒痒。
他是她什么人呀,凭什么这么管着她!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开门上,连给南骁挥手道别都忘记了,真是讨厌!
这个姓刑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引起郭南骁误会,到底想闹哪样嘛~
何念西心里也没个啥城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憋住胸口的不愉快,剜一眼刑震谦――
“刑首长,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今晚要住我家吗?我家地方小,没床!”
昏黄路灯谢谢投射在刑震谦身上,掺杂着薄如轻纱般的华美月色,令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越发显得如同镶嵌在茫茫苍穹中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辉,神秘辽远。
“当兵的在哪里都能睡,不需要床!”他四平八稳地在半空划拉一下手臂,语气甚是慨然:“不过我今晚要执行任务,不能住你家,进去喝杯茶就行。谢谢你的邀请!”
啊?邀请?
何念西懵住了。
她有邀请她住她家吗?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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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有点小微妙
这腹黑的混蛋,就装糊涂吧!
何念西硬把一口恶气憋到嗓子眼儿,嘿嘿干笑两声,“咳,刚才不是你说的嘛,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没错――”刑震谦十分严肃地压低音量,微微俯身,在何念西耳边神秘叨咕:“看过解放军蹲点儿抓坏人的电影吗?今晚我要在你家房顶上蹲点。”
哦……原来他说的“今晚在这里过夜”,是这个意思!
敢情还真是她误会他的意思了?
可是,怎么感觉不对劲呢……明明是他先误导她的好不好!
距离一近,他身上的淡淡茗香轻柔地弥散于四周每一寸空气,洁净清雅,掺杂着男性特有的旷野气息,星星点点往何念西鼻腔里钻。
何念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叔,说话就说话,需要挨这么近么!
不就是蹲点儿抓坏蛋嘛,嗓音压这么低,至于这么神秘吗?
慌慌张张往门里跨,伸手在墙上摸开关。
经过特殊训练的军人,都会具备基本的夜视能力。
更何况月亮的清辉早就跃进屋子,刑震谦一眼就看见开关。
转身关好屋门,伸手,啪,将小玄关的顶灯打开。
像长辈拍小孩子一样,随手拍拍何念西脑袋瓜:“进去吧小犟驴,我口渴!”
说着,自己径直先往亮灯的房间走去。
何念西瞠目结舌,边换鞋边小声嘀咕:“这到底是谁家嘛!”
孙女没回家,何老连长心里记挂着,亦是无法入眠。
何念西跟在刑震谦后面进入顾老连长卧室时,老人家正坐在轮椅里看电视。
大晚上的冷不丁来了这么大个首长,老连长惊愕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撑着轮椅扶手努力往起站――
“首长好!快请坐!”
刑震谦收住脚步,沉稳而谦和地摆了摆手,“您老请坐,深夜打扰非常抱歉,不要客气!”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一点多,的确正值深夜。
这么晚了,威名赫赫的刑大队长忽然光临,而且,还是跟何念西一起进门的……
何老连长瞟一眼自家孙女儿,未免心里开始泛起嘀咕,似乎情况有点微妙哎!
刑震谦倒也不是别扭人,丝毫不介意何家老房子低矮简陋,随便在椅子上坐下,礼貌地对何老连长打哈哈:“我今晚有任务,得在你家房顶上蹲点儿,所以进来打声招呼,老连长没什么意见吧呵呵?”
“没意见没意见!首长要执行任务,我们当然全力配合!”何老连长激动得嗓子都抖了,仿佛刑震谦在他家屋顶上趴一夜,顿时蓬荜生辉似的。
老人家立刻拿出“军民鱼水”的热乎劲儿,大声吆喝何念西:“你这孩子――怎么不懂得招呼人呢,赶紧给你邢叔叔倒茶!”
何念西正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往肚里灌爷爷给她晾好的白开水呢,冷不丁听到这句“邢叔叔”,顿时没刹住车,噗儿……喷了一地!
就这个披着绿皮的军痞子,让她喊叔叔?
她好意思喊,他难道还好意思答应?
在爷爷的唠叨声中,何念西倒了一杯茶递到刑震谦面前,强憋住心里的笑,狡黠地冲刑震谦眨眨眼。
响亮亮喊了一声:“邢叔叔!”
嗨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她还真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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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有悖伦常
刑震谦胸口某个地方顿时又“轰”一声,硬硬塌陷一大豁!
叔叔都喊上了,顿时岔了辈儿,以后怎么好意思抱回家当媳妇儿?
有悖伦常嘛……
不过好在他还没完全调查清楚,何老连长究竟是不是刑家的大恩人。
所以,小丫头片子想喊就喊呗。
老子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给她改口!
面不改色接过茶,顺口夸了句:“这丫头真乖!”
“还行――”何老连长听到人夸孙女,顿时一脸满足,“从小没让我.操心,学习好,脾气也好!”
这话刑震谦可不认同,何念西的脾气岂止一个“好”字了得?
简直又火爆又倔犟,生生一枚小辣椒与小毛驴的复合体!
老连长这是护短呢,还是被这丫头做出的温驯样子给蒙了?
小东西,在家里是乖孩子,出了门是火爆小犟驴,挺会装的嘛!
刑震谦不动声色瞥一眼何念西:“念西是吧,今年大几了?”
尽管何念西非常小心翼翼地防着、并且抵触着这位“道貌岸然”的大灰狼。
可是碍着爷爷面儿,也不好发作。
站在爷爷身边儿,顺眉低眼答话:“大四。”
哎哟喂这腹黑的丫头,还真是会在长辈面前装乖巧!
刑震谦微微嚼嚼唇角,在心里暗自发笑,顺口跟何老连长寒暄:“才十九岁就读大四,功课的确做得好。”
何念西的学习成绩,是何老连长最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但凡扯到这个话题上,老连长必然如数家珍般,将何念西的“辉煌成绩”连绵不绝往出搬――
“整个木棉巷,谁不知道我家念西是小神童!小学跳级、中学跳级、大学保送!又乖巧又懂事,勤劳朴实,衣服吃喝从来不挑剔,干活打工,从来不喊累。街坊邻居们,谁见了都夸她是个好孩子。唉,都怪我这把不争气的老骨头,连累孩子了……”
末了,一把辛酸泪鲠在喉咙里,难过得说不出话。
何念西心疼得连忙递毛巾:“爷爷,快擦擦额头,全是汗……”
夏末时节,天气依然燠热难耐,何老连长一激动,说了这么多话,体制孱弱的他,立刻开始咳嗽。
接过毛巾擦着汗,却不忘招呼客人。
对何念西挥挥手:“爷爷真是老糊涂了,这么热的天,咱家又没空调,慢待你邢叔叔了……你快去把冰箱打开,拿一瓶啤酒来给邢叔叔喝!”
刑震谦正为不会安慰老爷子而尴尬呢,见他这么说,连忙接过话茬:“有冰啤酒,那敢情好!”
何念西转身往厨房走,边走边腹诽――
这厚脸皮的厮,还真是不客气!
大晚上的跑到这里,先是揪着她一番“教育”,然后还大言不惭说晚上要住“这里”,生生逼走了郭南骁。
进了门更是自来熟,一点儿都不见外!
她喊叔叔,他竟然也敢应,真是好意思!
把她压在车上零距离,还被看光光,就着,还好意思给人当“叔叔”?
坏军痞,不要脸!
越想越冒火,咣里咣当从冰箱内拎出啤酒瓶,开了瓶盖,正准备转身,脑子里冷不丁冒过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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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光荣的事儿
坏军痞脸皮这么厚,这么爱占人便宜,会不会是因为常年呆在军营憋的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兵整三年、母猪赛貂蝉”
刑震谦吃她豆腐,肯定是常年阴阳失调导致荷尔蒙分泌过多导致的结果!
那么,如果给他来点儿米蓝说的“猛药”,在没有女性的军营里,他会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
小丫头胆儿肥啊……想一茬是一茬,说干就干!
当即拿起调料盒,舀了两勺味精,小心翼翼倒进啤酒里面。
仔细把瓶口的残留处理干净,还拿根筷子搅了搅。
冰果——传说中的“春宵一度”热腾腾出炉!
拿着边走边乐呵,一想到那厮喝下这瓶秘制猛药后,整晚上一柱擎天睡不着觉的样子,险些没笑出声!
何念西这丫头,她其实就是个清澈的人。
虽说平时精灵古怪的主意也很多,但是这种跟“暧.昧”问题沾边儿的坏事儿,她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主要是她知道刑震谦不是一般人,没那么好欺骗,由不得她不心虚。
心一虚,脸上就有点包不住火。
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要沉着,把啤酒倒进玻璃杯,双手拿着,晶亮眼眸殷勤地望着刑震谦——
“邢叔叔,啤酒来啦!”
刑震谦瞥一眼何念西那张天然无害的小嫩脸儿,她那双明澈灵动的双眸扑闪扑闪地,正水濛濛望着他。
好润,好甜美,好挠人!
刑石头那颗干涸已久的军躯哟……顿时蹿起一股小火苗,越发烧得他干渴难耐!
伸手接过玻璃杯,一仰脖子,咕咕咚咚一气儿喝干。
放下玻璃杯,看看腕上军表,时间不早,该开始执行任务了。
转脸儿问何念西:“丫头,会不会用摄像机?”
看着他喝下一满杯啤酒,何念西正在心里放声大笑呢,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呆头呆脑没答上话。
她没回答没关系,有的是人替她回答——
何老连长一脸兴奋,连忙点头:“会!”
然后压低嗓音神秘兮兮问:“是要抓拍现场证据吧?”
刑震谦淡然浅笑:“你家附近的治安摄像头出故障了,我带了台便携夜鹰,但是今晚风大,支架恐怕站不稳。”
夜鹰是目前军用摄像机中最尖端的设备,何老连长一听到这个,激动得不得了。
还不等刑震谦说话呢,便主动给孙女把任务揽下了——
“念西,赶快收拾一下,跟你邢叔叔上屋顶去!能用上夜鹰,多光荣的事!”
何念西才没有这个荣耀意识呢,满脸不乐意,苦巴巴皱眉头:“爷爷,我技术不专业,别误事儿——”
“怎么会不专业——”何老连长严肃地板了脸:“念西,你不是说上学期着重学习摄影技巧吗?这多好的机会,就当实习了!”
何念西趁爷爷没注意,唰,丢给刑震谦一个卫生球眼神!
她真的很怀疑刑震谦是不是调查过她,知道她是新闻专业。
因为交到他手上那份资料,只写了学校名称,明明就没提过专业的事儿啊!
面临毕业,她的确很需要实习机会。
可是,月黑风高上房顶,还跟一个喝过“春宵一度”的“军痞”大叔孤男寡女相处!
这种“实习机会”,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啊有木有!
早知道刚才就不给他弄那个喝了……呜呜呜!
关于内个“药”,纯属作者毁三观无下限瞎掰掰,各位看官千万莫要当真,更不要尝试,烧起火来可没人负责哦~~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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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长夜漫漫,与狼为伴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何老爷子的革命觉悟向来是刚正板硬的,一想到孙女能有机会帮赫赫有名的刑石头一起执行任务,为祖国为人民做贡献,老爷子别提多么热血沸腾了。
愣是不顾何念西那双水雾缭绕卖萌哀伤的绝望小眼神儿,抄起拐杖往丫头后背一戳,利索下令:“快去!好好配合你邢叔叔!”
这辈子,何念西能给特种部队赫赫有名的霸气兵王刑石头打一回下手,老爷子觉得何家真是光宗耀祖了!
再说,念西快毕业了,要是趁机表现出专业新闻人的摄影水准,没准儿刑大首长还能给安排个什么就业机会,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老爷子这么一盘算,于是乎,无情地将何念西生生推到刑震谦这只披着军皮的大灰狼身边!
长夜漫漫,与狼为伴,呜呼,想一想都觉得一定会凄惨!――何念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哀嚎着,心不甘情不愿走在刑震谦前面,带路上房顶!
刚开始其实一切都很正常……
抱住摄像机,按照刑震谦的吩咐调整好角度。
安安静静趴着,边打呵欠边紧张兮兮等待电视剧中的军匪大战场面出现。
能让刑震谦亲自行动的,必然是特警搞不定的超大级别坏人。
狭路相逢,打斗必然十分激烈。
所以,即使何念西早就困得浑身软绵绵,但还是硬撑着睁圆双眼,丝毫不敢松懈,唯恐错过一场紧张刺激的好莱坞大戏。
可是,好莱坞大戏还没来得及上演呢,刑震谦就有点趴不住了。
先是感觉身上燥哄哄地发热,他分析可能是因为何家房顶白天吸收了太多阳光的缘故,趴在上面肯定热。
这么一琢磨,便也没当回事。
可是,不但身上热,逐渐地,嗓子干渴难耐,不停地想喝水。
这个问题简单,好解决――刚才上来时,他顺手把喝剩的那半瓶冰啤酒拎上来了,正好解渴。
于是坐起来,抱着啤酒瓶,对着柔媚的月光,咕咚咕咚干了个底朝天。
何念西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冷汗涔涔……大叔,您老人家喝那么多,真叫人担忧!
要是她知道会被他拽着一起趴房顶,刚才就是打死她,也不能给他弄这种“猛料”啊!
天知道会发生多么尴尬的事情……现在只能求上天保修,希望米蓝是信口胡说,这个方子是不会起作用滴,呜呜!
只可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何念西在心里把各路神明挨个儿念叨出来求个了遍,十分钟后,刑石头还是难以抑制地开始蹿火了!
只觉得体温升得就跟百米冲刺似的,火烧火燎地灼人。
幸亏这是趴在房顶上,如果是草地,恐怕他的体温能把花花草草全烤焦!
七月流火,也没热成这样啊,奇怪了……
刑震谦咕哝一句:“什么啤酒,越喝越渴!”
啊啊啊大叔渴啦,开始怀疑啤酒啦,不妙啊!
何念西一阵心虚,抱着摄像机,悄没声儿地往旁边挪了挪,跟刑震谦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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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小样儿,咋就这么撩人呢!
刑震谦何许人也,小丫头片子这点儿欲盖弥彰的蛛丝马迹,立刻便引起他的疑惑。
抓起空酒瓶,对着月光瞅了瞅――
是常见的啤酒品牌,没问题呀……
仔细回想一番,从白天到现在,他没有接触过任何不正常的东西啊。
刑震谦剑眉微蹙,对着瓶口深深一嗅,顿时哭笑不得――
伸手给了何念西一个爆栗子,“丫头,你给啤酒里放了什么?”
何念西捂住脑袋惊呼一声,借题发挥:“痛……干嘛打我?”
小东西,还敢转移话题,难道你没听说过么,欲盖弥彰就是心虚!
刑震谦顿时肯定了自己的分析,半侧身体,眉眼深邃地盯住何念西,严肃追问:“赶快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死鸭子嘴硬,小丫头片子这是明摆着吃了豆腐犟白嘴嘛!
何念西还真是低估了刑震谦的侦查能力,只她这一个虚心表现,立刻便已经被判定为“有罪”。
刑震谦立刻板了脸,今天晚上,他协助地方特警追踪已久的大毒枭孤狼有了一丝线索,据卧底半年多的可靠同志汇报,说孤狼的线人今晚要在木棉巷跟本市小毒贩进行交易。
木棉巷缺少治安摄像头,到了夜晚,安全存在很大隐患。
况且,平房区向来都是小混混喜欢聚集的地方。
而孤狼,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枭,三年前受到缅、泰联合追捕,被迫从云南非法入境后便一直在我国境内流窜。
而且还在很短时间内与北方地区的少数民族宗教头目建立联盟关系,从北到南到处散播白色的罪恶粉末。
国内好不容易漂洗干净的边境地区,立即便被那一伙人搅得乌烟瘴气。
特警都拿他没办法,可想而知这帮人的势力范围有多么可怕。
所以,这样的任务,必须落实到刑石头手上,才有可能大获全胜。
今晚,刑震谦正是抓着一线蛛丝马迹,希望能在木棉巷逮到孤狼的线人,继而拔萝卜带泥,将深藏不露的孤狼拽出来。
可是现在,他身体火烧火燎地躁动着,趴在屋顶上如赴针毡,哪里还能按捺住性子耐心等候?
就连视线似乎都有些朦胧了,抬头看月亮,月亮是妩媚而羞怯的,隔着一层毛玻璃般,影影绰绰往云层里钻。
再转头看匍匐在身边的小丫头片子,只见眉眼明澈,粉唇含水,脸颊白嫩得就像牛奶做成的羹,滑溜溜泛着莹润的光。
何念西不仅脸颊白嫩,脖子也是纤细白腻得养眼,薄荷绿连衣裙领口处,隐约可见两块精致的锁骨,在月色掩映下泛出一层细嫩粉色,就像是披上一层柔曼光洁的缎子般。
刑震谦不由自主地就像顺着何念西的领口再往下看――
小丫头片子胸器虽然不是那么霸道,但是却毫不犹豫大方隆起,将裙子撑起两个圆团。
这种尺寸,应该正好是可以握住的那种吧……
小样儿,咋就这么撩人呢!
刑震谦暗暗红了老脸……连忙将热辣辣的眼神从何念西胸前拔出来。
虽然月色很朦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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