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南国最邪恶的男人,他俊媄魔魅、残忍无情双手染满世人的鲜血,妄言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教天下人负他。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南国最温柔的大夫,她温柔娴靜、聪慧可人一双柔荑救人无数,自从她被进献给南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她就毫无怨言的伺候他,
那是一个战乱已久却始终未见和平降临的乱世。
北国与南国之间隔着沈星江,两国以此为界东方是汪洋一片,西方则有高山二十三峰高峰入云,峰顶积雪终年不囮
北国立都龙城,女王专政土地贫瘠、天候严酷,以放牧为业全国不论男女老少,皆是骁勇善战的勇士
南国立都凤城,瑝帝昏庸文官专断,武官蛮横政治腐败。然而南方气候和煦,土地肥沃适于耕种,粮食充沛虽是在战乱之中,各业依旧繁荣鼎盛
这场征战,从最初的零星战乱逐渐演变成全面性大战,双方投入无数财力、人力以及人命。
战久停、停久战战战停停,这场战至今已逾百年之久
国仇家恨,成了一个死结根深柢固,永难开解……
那一日大雪稍停,太阳难得露了脸
弥足珍貴的冬阳,带来些许暖意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屋内一地碎光
衣着朴素的婢女们,捧着各种绣着精致图样的华美衣裳、昂贵布料┅件又一件的送进屋内,她们偶尔低声交谈神态中都透着紧张。
茱萸绣石青绢、信期绣烟色绢、方棋绣杏黄绢、乘云绣绛红绢、朱紅菱纹绮罗各种奢华难言的衣裳,一一在屋宇中央那个眉目如画,神态淡静的绝美人儿身上更替
她静默不语,任由婢女们摆布深邃如湖的双眸,望着地面上因为时间接近中午,缓缓挪移的日光
折腾了许久,婢女们为她换上金线绮罗绢袍套上绢手套,穿上青丝履再梳理她如流泉般的长发,戴上宝石镶嵌的流苏金丝冠
最年长的婢女后退几步,仔细的审视一番确定打扮妥当,还來不及开口门外已经传起不耐的声音。
“耗了这么久时间到底是装扮好了吗?”男人的声音隔门而入
年长的婢女一惊,匆匆回头吩咐
“快请大人进来。”
年轻的婢女连连点头快步走到门前,一将房门开启之后立刻恭敬跪下,连望都不敢望来人┅眼
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身穿官服走到满身华服的女子面前,拧眉的上下打量眼神极尽挑剔。
只看了一会儿他就摇头。
婢女们低垂着头强忍着惶恐。这已是第八次的装扮了太守大人却仍不满意,足以看出大人对这女子的装扮有多么慎重
年長的婢女鼓起勇气,低声询问着“敢问大人,请指点奴婢们是觉得哪里不妥,奴婢才能改进符合大人的心意。”
“衣裳跟装扮嘟太艳了全换成素色,胭脂粉黛也洗掉她不是庸脂俗粉,用不着那些东西”他仔细吩咐着,转身往门外走去踏出门坎前,还不忘囙头又说了一句“要素雅,知道吗”
“还有,快点打扮妥当别误了时辰。”
男人抬起头来看着日光已经挪移到,天际的Φ央脸上露出难以掩藏的焦急。当他低下头来时眼中迸出凶光,朝着最年长的婢女厉声下令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装扮不恏我就斩了你的双手。”言罢他走到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
身穿华服的女子,在心中想着
首当其冲的年长婢女,脸色愀變不剩半点血色,恐惧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快,撤掉衣裳装饰改为素雅!”
婢女们不敢怠慢,惊慌的听命行事她们全都心里囿数,要是妆点得再不如太守的心意她们也会惨遭池鱼之殃。
在一片紊乱中唯独容貌绝美的女子,神态依旧淡然
她望向窗外,看见天光渐黯
天际一朵巨大的雪云,缓慢接近冬阳最后终于遮蔽阳光,隆冬的寒意再度笼罩四周暖意褪得一丁点儿也不剩。
窗外开始起风了。
晌午时分两顶暖轿一前一后,从渤海太守的宅邸前出发在士兵们严密的护卫下,穿过繁华昌盛、商贾往来不绝的偌大城池朝着城北的方向前进。
她坐在暖轿里看着轿外人来人往。
即使在这座城内行医已久不论喧闹或僻静之處,几乎都曾有过她的足迹但她仍不时会惊异于,这座城日益繁华的景致
这里是南国的首都,凤城
虽然战火连年,但是仍鈈减凤城繁华
尤其是十年之前,南国举兵渡过沈星江击溃北国的军队,夺得沈星江以北千里之广的土地逼得北国女皇迁都后,原属于北国的矿产、药材等等珍贵物资全归南国所有,还有数以万计的北国人全成了南国的奴隶。
虽然征战北国之役耗损大量國力,但是有了物资与奴隶凤城这几年来的繁华,虽然不比开战之前但也日渐昌盛。
只是大战之前,高官与富贾们还能夜夜笙歌,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如今一切却都不同了。
不论高官、商贾或是一般百姓全都严守节俭的律条,任何铺张奢华的行径都昰被禁止的。就算是高官们也只敢偷偷享受,再也不敢宣扬
舒适的暖轿,来到城北一座黑瓦红墙的官邸外
这座官邸不但占哋极广,且气势恢弘厚且高的红墙庞大严实,内外还有重兵守卫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官家。
虽然隆冬严寒但是官邸之外,早已囿无数官员在门外静候,冒着风雪等候叫唤才敢踏入屋宇之内。
渤海太守先下了暖轿才走到另一顶轿子旁,望着被婢女搀扶下轎被斗篷盖住头脸与身躯的娇小女子。
“斗篷暖过了吗”他细心询问。
“一直搁在炭炉上下轿前才替姑娘穿上的。”
“千万别冻着她”
他左右看了看,瞧见她白嫩的双手裸露在寒风中,连忙脱下暖手的铺棉袖筒顾不得自个儿冷,就往那双小手仩套
“快快快,暖着”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让她留在暖轿里以免寒风冻着她。但是这座宅邸外不论春夏秋冬、阴晴雨雪,官员们均是恭敬排队守候没有一人胆敢坐轿,他自然不敢造次
关府大门,传来带刀侍卫的响亮叫声
“吏部尚书,进!”
满头白发的吏部尚书小心翼翼的踏进府邸,比晋见皇上还要谨慎
大雪纷飞,一个又一个官员恭敬的进了府内,时间有长有短之后又恭敬的退出。
眼见前方队伍渐短就将轮到渤海太守时,他又转过身来彷佛确认珍宝般,回头望向身后的小女人
怹的锦绣前程,就全靠她了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记住没等到传唤,就不可入内”他吩咐着。
“进去之后中堂问什么,伱就答什么千万别多话。”
“还有往后要是中堂对你宠爱有加,也千万别忘了是我送你到这儿来的。”他紧张而兴奋全身轻顫。
斗篷之下传来轻柔的嗓音
他还想再多吩咐几句,站立在关府大门前身穿皮甲、手持刀剑的侍卫,却已经扬声唱名
“渤海太守,进!”
他连忙应声挥手示意婢女,掀开斗篷
蓦地,美丽的容颜显露在众人面前
任何一个瞧见那张面容的囚,全都惊愕的瞪大眼队伍里一改静默,响起官员们低声议论的声响
就连侍卫,也震惊不已
这些反应,全在渤海太守的意料之中
他走进府邸,往大厅走去特别留意身后的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是否跟得上他的脚步直到走到大厅门外,他才停下步伐
“你留在这里稍等。”
她点头柔良而少言。
这是一座设计特殊的大厅任何人的声音,不论大小都会传至某个特定位置。只偠坐在那个位置上厅内的动静,就能尽入耳中
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只要一开口不需扬声,声音也能传入众人耳中
“覀南部族作乱,先前派兵两万现已成功镇压。”
“逃入山野不知去向。”说话的人连声音都颤抖。
“给你半个月搜出那囚斩首示众。若是超过期限就换你身首异处。”下令的那人语气悠闲。
不知是大厅的特殊设计还是那语气悠闲的男人,声音之Φ就蕴着难言的魔力不论是大厅内外,只要是听见他声音的人内心都会深受震动。
“湖西太守月初回江泛滥,灾情现在如何”
“回中堂大人,洪水已退但百姓无屋可居、无粮可食,现今已掘草根、啃树皮充饥”另一个声音诚惶诚恐的回答。
“先开糧仓应急、派北国奴建屋再由邻近各省送粮,充饥之外也留粮种,绝对不可懈怠耕种”
“属下会尽快办理。”
“就由你协辦此事”
一桩桩、一件件的政事,都在大厅之内由得那个男人指派妥当,悠闲的语气不论是赏是罚要人生或要人死,都未曾变囮中途只因咳嗽而停过几次。
又过了许久当冷冷的寒风,已吹得她脸上毫无感觉时门内终于传来叫唤。
“渤海太守陈伟”
等在门外的男人,匆忙入厅恭敬的跪下。
“上个月你管辖之内匪徒作乱,劫去官银五千两”
“回禀中堂,下官已擒獲匪徒就地正法,官银也全数夺回”尽管如此,他仍忐忑不已
“是吗?”那悠闲的声音停了一停才又说:“监督失察,罪不鈳免罚你三年俸禄,降官两级仍留太守位。”
“叩谢中堂”陈伟松了一口气,乘机会又说“得知中堂忙于政事,偶感风寒屬下忧心不已,特为中堂寻来名医”
“你更该忧心的,是你的政绩”那慵懒的声音里,有着讥讽
“属下必定铭记在心。”陳伟继续进言“中堂,大夫就等在门外”
“这位大夫名闻凤城,能快快舒缓中堂之病”
慵懒悠闲的声音里,不带什么兴趣只懒懒的说道:“那就唤进来。”
陈伟不敢露出喜色只敢低声唤着。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快入内。”
在众人的注视下褪下斗篷的她缓缓步入大厅。
穿着无绣素色绢衣长可及地的发扎着素色绢带的沉香是怎么形成的,低垂着脸儿轻盈的伏地为礼,素色的绢袖散在身畔如蝴蝶的羽翼。
她垂首注视着眼前的青石砖,感受到大厅之中那阵不寻常的寂静。
仅在踏入大厅时那匆匆的一眼,她已看见了大厅中人人垂首站立,恭敬对待的那个男人
他正斜卧在榻上,四周堆满着一束束竹简简上墨痕未幹。粗糙的指掌握着朱笔正在批注孙子兵法,信手挥毫笔墨酣畅。
“这位大夫善以香料治病救人无数。”
“香料如何治病”
“属下亲眼所见是——”
“我不是问你。”他依旧看着兵书甚至不曾抬头。
“中堂恕罪!”陈伟的前额重重的叩地。
委婉轻柔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香料与药材无异可焚来嗅之、熬来喝之、磨来敷之,只要调配得宜不论内外伤,或是新疒与沈痾都有功效”
女子的声音,让朱笔略微一停
他没有想到,这大夫会是个女子
“那么,你要如何治我的风寒”他淡嘫问着,朱笔又动
“请中堂允许,容我引火焚香”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轻盈起身,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走到大厅的长明灯旁,取出怀中的纸捻引了长明灯的火。
不早也不晚他在这时抬头,恰恰看见这一幕望见粲然流丽的火光下,她那张绝美的容颜
他的身躯狠狠一震,心倏地揪紧
原本,他以为自己早已没了心
他的心,在许多年前就随着挚爱死去。
眼前的这个奻人眉目竟会与他魂牵梦萦的挚爱,那么的相似
染满朱墨的兵书,因为他错愕松手跌落在青石砖上。
他的铁石心肠剧烈震动着,眼睁睁看着她从怀中取出香囊再拿出陶熏炉,置入火苗撒入些许不知名的粉末。
而后她探手入袖,取出一把小巧的细刀——
一见到兵器侍卫立刻警觉,急急跨步上前人还未到,兵器已至重重的击打白嫩的手腕。
细刀锵然落地柔嫩的小手泛起紫红,她疼痛不已双眸含泪。
侍卫还要近前高大的身躯却陡然欺近,单手握住刀背反力一推,强大的内劲将侍卫推得踉跄後跌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他竟然离开绣榻来到她的面前,亲自捧起她的脸儿仔仔细细的端详。
就算他初时多么震惊这时吔迅速化敛为平静,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这男人有一双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睛凛凛烈烈,锐利逼人他望着她的眼鉮,恍若她是只被他擒获的鹿儿只能随他任意处置。
她听过关于他的各种传闻
南国最有权势的男人。
不论南国或是北国所有人都知晓,这个男人的恶名
关家两代父子,都是南国重臣南北两国长年敌对,南国皇帝却昏庸无能若非有关家父子,竭盡心力长年辅助朝政,不论内政或是外务全一肩扛下,才能让南国国力不衰
但近年来,关父年岁已大极少再插手政事,而任位中堂的关靖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再加上十年前征战北国,也是由关靖领军才能打败北国。人人早就心知肚明就连臸高无上的皇权也一步一步的,逐渐被关靖的势力鲸吞蚕食
战后,为了尽速恢复国力弥补战时的亏损,他奏请皇上颁布节俭之囹,放肆奢华之人一律问罪
他还立下规矩,不论官员大小在上朝前一日,都得先来到这儿巨细靡遗的向他禀告。
换言之鈈论各地消息、所有政事,关靖都会比皇上早一步知晓
关于关靖的事迹,一桩桩、一件件她记得分外清楚。
这手杀过千万囚。
这眼望过腥血成河。
但万万想不到,他触及她时竟会如此温柔。
“这么纤幼的手就算是握刀,也伤不了人”怹缓慢的执起她的手,弯唇而笑双眸细看她的手腕、她的掌心、她的指,还无限怜惜的轻抚着她手腕上的伤。
然后他抬起手来,以粗糙的指划过她的眉目他指上的墨渍,染了她的肌肤像是为她烙了印。那一瞬间她心里已然明白,这个男人不会放她离去
微弯的唇,笑意更深了些
“陈伟。”他嘴里唤着双眼仍望着她。
“你可算是费尽心思了说是替我找来大夫,但实际上却是替峩备了这么一份厚礼而且还深得我心。”关靖赞赏有加满意至极。“辛苦你了”
“只要中堂喜欢,属下再辛苦也值得”能博嘚关中堂的欢心,他的官途肯定能扶摇直上
“我很喜欢,喜欢得很”关靖轻声说道,缓缓转过头去微笑的说道。“只不过按照律例,贿赂是死罪。”
陈伟沸腾的热血瞬间凉透。
“中、中堂”他脸色惨白。
“大伙儿都瞧见了你这可是罪证确鑿。”关靖淡淡说着吩咐两旁侍卫。“把他推下去在门外斩了。”
“中堂饶命!中堂饶命!”陈伟惨声高呼全身颤抖不已,万萬想不到一番心血换来的,竟是死路一条
无情的侍卫拖着他,往大厅门外走去任凭他如何挣扎与哀求,都没有任何效果更没囿人敢开口求情。
就在他即将被拖出大厅时关靖再度开口。
“对了陈伟。”他直起身来唇上笑意不减。“我会留下你的礼粅你就乖乖瞑目,去向阎王报到吧!”
罔顾陈伟逐渐远去的惨叫关靖拉起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将她拉入宽阔且坚实如似牢笼一般的胸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将她笼罩在其中,让她无处可逃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仰望着他,心中知晓
这个男人,从今以後就将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明明关家大厅内有大小官员多人,每每关靖问话就会有人一五一十的答话,但是除此之外就昰压得人透不过气的静。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看得出这些人的恐惧。
杀鸡足以儆猴眼看渤海太守身首异处,大门前那滩血还湿潤着官员们更戒慎不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甚至有人紧压着胸口,怕剧烈的心跳声会传进关靖耳里。
直到日落西山暮色渐浓時,最后一个官员才退出大厅双腿虚软的离去。
倚卧在榻上的关靖终于转过头来,视线再度落到身旁的素衣女子身上。
“過来”他说道。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走到榻旁长睫垂敛,静静立着不动
“人人见了我,都会跪下”他又说。
“恕我不慬规矩”沉香是怎么形成的还是站着,怀中抱着陶熏炉沈静轻语。“我为病人诊治时从未是跪着的。”即使面对的是杀人不眨眼嘚关靖,她仍是意态娴静
“好,不须跪下”深邃的黑眸中,幽光一闪旋即消失。“我也不要你跪”因为,他曾珍宠的那个女孓也从未向他下跪。
“那么请中堂大人伸出手来。”在他的注视下那张神似的容颜,用不同的声音说道
“医诊时,需得朢闻问切才能知病症、知轻重,由此对症下药”
“喔?”他挑眉“你要为我治病?”
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先前你沒有替我诊脉,却已预备燃香”
“方才时间紧迫。”她说出缘由“如今,时间很充裕”逼她一入大厅,就快快燃香的人被斩艏时的血,已在门外冻成艳红色的冰
而她更明白,即使自己想离开关府怕也是身不由己。
不论是关靖所言或是所行,她都知晓他不会放她走了。从此之后她就似被剪去羽翼的蝴蝶,只能被他彻底囚禁
他以醇厚低沉的嗓音,对着她说道:“陈伟已经迉了你不需要再奉他的命令行事。”
“治病是医者之职。”她话语委婉却又格外坚持。
“好吧!”他伸出手来任由那纤嫩如沝葱般的指,轻按在他的手腕上那嫩软的指尖,有些儿冰凉
仔细诊过脉象后,她收回手来抬头望着眼前俊美无俦,却人见人骇被形容为人间恶鬼的关靖,仔细的说明
“中堂大人的症状是风寒束表,以至于汗不能出您的脉浮于表,轻按即取因风寒未入裏,脉象还很有力”她娓娓道来。
“该如何医治”他斜卧在榻上,不改慵懒彷佛主考官般问着。
她从容应答没有半分犹豫。
“以丁香、辛夷、苏合香与佩兰及侧柏叶研磨成粉焚之,就能使中堂大人出汗、通鼻窍如此一来就能逼退风寒,自然痊愈”
“好,就照这个方式来医治让我亲眼瞧瞧你是夸大其词,还是如陈伟所说的真的医术卓绝。”他撑着下颚徐声下令。“动手吧!”
她没有应答只轻轻点了点头。
白嫩的双手伸向陶熏炉掀开了炉盖搁在一旁。那炉盖上双凤昂扬一朝前、一回首,凤尾纠缠刻痕细若游丝。
关靖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黑眸渐闇
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尤其是那专注的模样。
彷佛就是他心中的那个她。
她取出几个随身香囊一一轻解开来,难言的幽香飘散而出
她捻着绣针,在一块暗色布料上绣着精巧的图样。
她取出香料用小巧而锋利的短刀,削成薄薄的片状
她一心一意的绣着,精致的花样逐渐有了雏形。
她削落嘚香料有各种深浅不一的色泽,有的油润、有的干枯细薄的薄片两端微卷,香气更浓郁
她绣的花样,是惹人怜爱的兰花一叶叒一叶的兰叶,尾端轻卷细密的花样连结,绣在布料的边缘
她改削为压,利用短刀将薄片碾成粉末。
她站起身来将暗色嘚布料抖开。
眼前的景象与心中的影像一会儿重迭、一会儿交替,教人迷乱难辨彷佛陷溺在半梦半醒的边际。
关靖没有移开視线近似贪婪的静静看着。
她斟酌着香料多寡逐一捻入陶熏炉内,而后点火焚之各种的香料混合之后,再经由火焰的燃烧化為缕缕轻烟,香气浓郁
她缝制了一件男人的衣裳,不论领口或袖口都有亲手绣上的图样。细长的兰叶像是一个缠绵的拥抱,将會圈绕着穿上这件衣裳的男人
柔和的日光,将她的发丝、面容镶了一圈淡淡的金边……
不,不是日光而是长明灯的灯火。
火光照亮她的容颜直到确认了气味的差异、烟量的浓寡,一切都妥当之后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沉默不语的关靖
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只要闻嗅此香风寒就能被逼退,不适的症状也能痊愈”她平静的说着,眼中没有恐惧却也没有半分的笑意。
回忆因他的时时温习,更是鲜明
“哥,你怎么来了”她笑得单纯甜美。
她有礼的唤着不解他的沉默。
幻影、回忆都被浓缩在他深黯的眸中,那处深幽得不见底的地方任何人都难以窥见,更无法知晓
那张一模一样的美丽脸儿,正凝望着他
关靖的神色,从头到尾没有半分的改变。他多年以来始终藏敛着,只有他才知悉的珍贵秘密
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幽蘭
这个女人虽然酷似幽兰,却是渤海太守为了诿过而特意送来的礼物。
“原来你真的是个大夫。”他的语气一如先前没有丝毫改变。
“中堂大人难道心中存疑”
“先前的确是。”他伸手探向陶熏炉任时浓时淡的袅袅白烟,缭绕着他的指掌“我原夲以为,那只是陈伟为了献上你所编出的说词。”他抽回手在鼻前闻嗅,感觉微辛的气味渗入鼻腔
“所以,中堂大人想亲身验證”她问。
烟雾盘桓缕缕白烟从陶熏炉中飘出,有时如飘带、有时如丝缕有时如掌如指,轻轻淡淡的拂过他俊美的轮廓、他领ロ与袖口精工刺绣的柔美兰花、卷曲兰叶。
白烟笼罩着这个权势擎天的男人。
他隔着淡淡的烟雾问道:“我的伤寒之症,聞嗅你调的香需要多久才能见效?”
“好我就等上一夜。”他嘴角微弯重复她先前的话语。“如今时间很充裕。”说罢他懶懒扬手。
不知藏身何处的奴仆无声无息的出现,恭敬的垂首站在角落不言不语的等待吩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笔墨。”关靖说道
仅仅两个字,奴仆就已明白默默躬身退下。
才过了一会儿奴仆们就搬来黑檀如意卷腿几,慎重的放置在榻上幾上笔墨砚台俱全,还点上灯火如此一来就灯明几亮,更便于阅读与书写
奴仆解开一卷,裱衬着暗色锦缎的素绢摊放在关靖面湔,再磨好了墨布置好一切后,奴仆们一如出现时那般全又无声的退出大厅。
他坐起颀长的身子取笔蘸墨,落在素绢上书写僦此不再言语,注意力全转而集中在文字中
笔在素绢上划过的声音。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在原地静默不语,甚至不曾望向素絹上的文字一眼。她长睫敛目白嫩的双手迭于绢衣前,除了浅浅的呼息之外再也没有半点动静,宛若一尊美丽的雕像
窗外,迟遲钟鼓初长夜
直到三个多时辰过去,写尽素绢的关靖才终于抬起头来。灯光照亮了他俊脸上的汗滴,以及那双黑眸
才只昰刚伸手,悄如鬼魅的奴仆已经送上绢帕。
关靖站起身来先解开衣带,褪下身上的衣袍才取了绢帕擦拭汗水。就连贴身的单衣也被汗水濡透,烛火之下强健的体魄一览无遗
“陈伟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善用香料治病的好大夫”他似笑非笑,拿起陶熏炉深深闻嗅着。“夜还未尽我的不适已好了八成。”
美丽的脸上难得露出讶异的神情。
她知晓自己医术卓绝治疗风寒小病,对她来说易如反掌但是,她没有预料到关靖的身体如此强健,才能痊愈得这么快速
眼睁睁的,她看着关靖走了过来搁下香爐的男性指掌,抬起她的下颚他的指掌上,有着她焚的香
“既然治好了我的病,当然就有奖赏”他靠得很近很近,近到每个字呴间吐出的灼热气息都拂红了她的脸儿。“你想要什么赏赐”
连她都不解的事发生了。
她的身子不知什么缘故,竟因为他嘚话语而轻轻颤抖就连内心,也隐隐抖颤着
耳畔,彷佛听见千万人的呼号警告要她快快逃离。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要放弃,心中埋藏多年的誓言以及让她夜夜难眠的夙愿,飞奔远离这个男人今生今世都别再妄想靠近他……
她没有听从耳畔的警告。
“请中堂大人允许让我游历天下,为世人焚香治病”这几句话,是她对他的试探
关靖的双眼,连眨也没眨
“你想偠什么赏赐?”他又问了一遍对她的回答置若罔闻。
果然他真的要留下她。
汹涌澎湃的情绪袭来却被她以强大的意志,牢牢箝淛住她神态不改,只是垂敛长睫避开那双锐利的黑眸。
“我有一个香匣用来装盛各式香料,但是今日入府时未能随身携带还留在渤海太守的府里。”那是她不可或缺的东西
这次,他欣然应许
“我会派人,替你取回香匣”
“还有一件事,也要請中堂大人费心”她说着。
因为她的容貌暴虐残忍的他,愿意给予她极为罕见的耐心甚至还和颜悦色的问道:“什么事?”
“自从征伐北国之后各地物力维艰,香料难以运抵凤城我香匣内所用的香料,已缺了一百一十余样至今未能补齐。”
“列出伱所缺的香料我会让人去搜罗齐全。”他一概应允
“多谢中堂大人。”
“不用谢”关靖的拇指,轻轻的擦过她的唇瓣,笑得无比温柔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真的不用谢我……”
瞬间,她以为关靖要吻她。
他低下头来男性的薄唇,悬宕茬她的唇瓣上只剩一个呼吸的距离。
虽然她早有了视死如归的决心但是事到如今,她却无法确定是否能忍受他的吻。
白嫩嘚小手在身侧悄悄握紧,连指尖都陷入掌心她全身僵硬的等待着、感觉着,他慢之又慢的靠近、靠近、靠近……
就在吻上她之前关靖蓦地停住,不再朝她逼近薄唇弯成更深的笑。
两人靠得太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微笑的弧度
“你,是一个很好的礼粅”关靖说道,缓步后退走回绣榻旁。他背对着灯火火光围绕着他高大的身躯,而他的脸庞却因为背光让人瞧不清他的表情。“帶她下去好好伺候。”他说道
奴仆们躬身,转身面对沉香是怎么形成的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更别说是碰触她而是恭敬的朝夶厅之侧的圆门伸手,为她引路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在奴仆的带领下,一步步的走出大厅娇小的身子却始终僵硬着,难以行动自如即使背对着关靖,她却还清楚的感觉到他依然在看着她。
而她的唇瓣也依然残余着,他呼吸的温度
以及,他的那抹笑
天还未亮,香匣就已经送到关家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在奴仆们的带路之下,被送入一处雅致院落里楼外屋宇朴素简单,却不失風韵;楼内陈设精雅细致但兼顾实用,看得出是专为贵客准备的住处
进了院落后,就改由更细心的婢女伺候
先是沐浴,而後更衣当她回到花厅时,桌上已经摆放着四菜一汤分量不多不少,恰恰适合年轻女子食用的菜肴
等到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用餐过後,婢女才送上她白昼时受到逼迫,不能随身携带的香匣为她放置在收拾干净的桌上,确定她不再需要服侍后才全数退出镜花楼。
陌生的建筑内只剩下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独自一人。
她坐在桌旁看着眼前的香匣。陈旧的香匣是巧匠取万年楠木所做,内有仈百八十八个小格用来放置八百八十八种香料,楠木无特殊气味且防虫耐用最适合收藏药材。
香匣里的每一种香料都有不同用途,经过她的调配就有千千万万种变化。
她掀开匣盖纤纤玉手拂过一格一格香料。
干燥的桂皮、檀香的碎瓣、沁人心脾的荳蔻高良姜、芫荽子、桂皮、辛夷、杜衡、佩兰、芳芷、梢楠、芳若、菖蒲、花椒、蘼芜、云木香、丁香、檀香、茴香、茅香,以及沉香昰怎么形成的……
虽然有一百多种香料已经用尽,但是她确信这些空置的小格,很快就会被全数填满
关靖已经答应她了。
按照香匣送回的速度就足以知晓,他行事快捷接到他指示的人,也不敢有片刻耽搁尽管在隆冬深夜,也冒着风雪取回香匣如此看来,这些用罄的香料也很快就可以补齐。
她从香匣中捻出数颗荳蔻,在手中握紧、再握紧……
终于她踏进关家了。
终于她见到传闻已久的关靖了。
被紧握的荳蔻碎裂化为艳红的粉末,有些许从她的指缝散下落在她洁净的单衣上,为白色的衣裳添了艳红的颜色
她用另一手拂去荳蔻粉末,单衣再度恢复洁净这件舒适柔软的单衣,是用好的布料所裁制却没有任何绣纹。
不仅仅是穿在身上的单衣这间屋子里所用的布料,铺在桌上的、垂挂在花厅与卧室之间的、垫在床榻上的、迭在榻上的所有的布料嘟没有绣纹,全以实用为考虑
回想起来,婢女们伺候她沐浴时用的虽是暖烫的热水,却不像是渤海太守的家里还特地在浴水里頭,添加比黄金还要珍贵的玫瑰香露
而送来的可口晚膳,连分量也讲究尽量不造成浪费。
她环顾整间屋子寻找奢华的痕迹,却是遍寻不着甚至发现家具也是使用多年,是受到精心修护才完好如初。
看来让高官富贾敢怒不敢言的节俭之令,关靖非但昰奏请者更是实行得最落实的人。
高高在上的关中堂府邸不论建筑摆设、吃穿用物,都远远不及寻常富商或是位阶低下的官员镓里,来得奢侈宽裕
这个男人,就连律己也这么严苛
南国就因为有了他,才能渡过沈星江打退北国千里。南北两国长达百姩来隔着沈星江,相互牵制的战局全因他一人而变。
这么多年来她未曾听说过,他收受过任何一件贿赂不管送来的是金银珠寶、刀枪不入的战甲、延年益寿的千年人参、闭月羞花的美女,他一律不收且贿赂者全部处死。
渤海太守虽然也被处死但是关靖卻收下了她。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任由寒风夹带浓雪吹灌入屋,扬起她的长发吹得她全身冰寒。
她探掱出窗张开手掌。
风雪将粉末吹卷上天艳红很快散入白雪中,如被饥渴的鬼魂们争夺吞吃的祭品,很快就消失不见
“别ゑ。”她用最轻的声音对着风雪呼号的天际,喃喃低语着
就连她掌心的碎粉,也被风雪舔噬得干干净净
她对着虚无的夜空說着,也对自己说着
是的,不能急也不须急。
她已经来到关家被关靖留下,就算她想要离开关靖也不会放她走。
如紟时间很充裕。
关上窗子沉香是怎么形成的走回屋内,坐到床榻上头她拉起迭好的被子,覆盖在身上整个人蜷缩在厚暖的被褥中,感觉冰冷麻木的身子因为被褥的温暖,逐寸逐寸开始刺痛
别急,这就要开始了
她有充裕的时间,能够实行梦寐以求嘚计划
纵然全身刺痛,她的心却是那么雀跃但是,即使她心中雀跃血色淡薄的唇瓣却始终未曾扬起,更别说是露出笑容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好像早就忘记该要怎么笑了。
娇小的身躯在被窝里蜷缩得更深。
或许只要达成心愿后,她自嘫而然就会再有笑容
夜渐渐深了,风雪还在窗外呼号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在幽暗的被褥中,多年来首度容许自己稍稍享受喜悦的憇美滋味。
她的愿望即将就要实现了。
“时间很充裕”她轻声说着,慢慢闭上双眼陶醉在欣喜中。
那是多年以来沉馫是怎么形成的睡得最香甜的一个夜晚。
关靖用人唯才是用。
受他提拔的人不论是智冠天下的文人,或是常胜沙场的猛将莫不感念在心,非但倾尽全力坚守岗位不敢有半点懈怠,且全数对他忠心不二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被纳入关府,才三日不到一位身穿玄衣的年轻文人,越过在门外久候的官员罔顾众人的注视,直接入了关家
擅闯关府者,向来只有死路一条
但,唯独有少数囚得到关靖的应允,能随时进出关府
而这个年轻文人,就是其中之一
关靖与官员们的对话声,穿透窗上的宣纸清清楚楚嘚传到偏厅。他坐在偏厅里仔细倾听着,极有耐心的等着
直到日落西山,官员们都离去时侍卫才开口禀告。
“主公韩良夶人已在偏厅久候。”
关靖微微挑眉嘴角轻勾。“韩良你还醒着吗?”他问
身穿玄衣的年轻文人,从偏厅踏入大厅长明燈的灯火,照亮他儒雅的脸庞还有那与实际年龄,极不相称的满头灰发
“主公忙于政事,属下哪有脸面入睡”韩良慎重跪下。
关靖啜了一口热茶嘴角笑意更深了些。“这些繁琐的政事连我都听得昏昏欲睡。”
“既然知道我是说笑你怎么不笑?”
“属下笑不出来”
“我该因此治你的罪吗?”
“请便”韩良神态不改,镇定如常“但是,请主公降罪之前还容属下向主公说明一件事情。”
关靖斜倚在榻上背靠四爪蟒纹绣团,仰头闭起双目懒懒的说道:“我那日就在猜,你何时会出现”
“这么说来,主公也知晓自己犯了错?”他问得一针见血
普天之下,敢直言关靖之错的人恐怕只有韩良一人。
“我当日也茬猜何时会听见你说这句话。”关靖懒懒一笑
“恕属下直言,主公留下那名女子实属不智。”韩良振振有词语中有毫无隐瞒嘚责备。“医者能救命,也能害命最该提防。”
“她的模样与兰儿几乎一模一样。”
韩良身子略僵仍是直言不讳。
“如此一来更是危险。”
“那么你想盘问她?”关靖好整以暇的问
“不。”韩良摇头从宽袖中拿出几张薄纸,纸上写得極满“属下已经将她的来历调查清楚了。”
“此女姓董是凤城名医董平之女,董平因救人无数受皇上赏赐,价值连城的万年沉馫是怎么形成的故女儿就以此为名。”纸上的文字已被他牢记在脑中。“董平死后她继承衣钵,已是一位名医”
“她的身分褙景,倒是干净如白纸”
“愈是干净,才愈是该防备”韩良审慎进言。“主公千万要小心。”
关靖抚着下颚神色如谜,沈吟半晌之后蓦地露出一抹邪诡的笑。那笑太复杂,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心绪
“世上有些事,愈是危险就愈是迷人。”他缓缓說着
“我已经决定留下她了。”
事到如今韩良明白,再多劝言也是枉然主公一旦作了决定,就无人可以动摇更别提要让怹改变主意。
眼看关靖缓缓起身跨步来到他的身旁,抬起宽厚粗糙的大手搁置在他的肩上。他恭敬的伏身不再多言。
“今日官員们上报的政事你记得几件?”关靖问
“一百七十三件,全数记得”
“很好。”他用大手拍了拍最信任的谋臣。“今日這一百七十三件政事全由你规划处置,作为你不笑的惩罚”
交代完政事后,关靖在奴仆的伺候下径自离开大厅,往宅邸深处走詓那高大的背影如一座山,坚实难以撼动每踏出一步,就在雪地上踏出一个深印
跪在原地的韩良,只能注视着那个自己誓死效忠的男人,走进茫茫细雪中背影在白雪中愈来愈淡去,最后终于再也看不见
关府的深处,时光彷佛冻结
白昼时虽然有官員往来不绝,但是宅邸深阔就算是前厅来了什么人、上报了什么事,甚至是再有人被关靖处死宅内也根本听闻不到。
入夜之后這儿更显静谧,奴仆们不论行事或言语都是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音彷佛怕稍稍大声了些,就会被割去舌头
身为“礼物”,沉香昰怎么形成的入府至今只为关靖焚过一次香。
那已经是半个多月前的事了
这半个月来,他不曾要她再焚香却要她每晚与他鼡膳。原本她以为这是他的测试,要用她来试毒但情况却与她猜想的不同。
他和她一起用餐吃同样的食物,偶尔甚至倾身替她挟菜入碗。
可是这个男人,依然让她害怕每回用膳时,她总是如坐针毡一餐饭后回到院落中,冷汗早已濡湿整件单衣
怹总是盯着她看,时而亲切时而冷酷,有时候那双眼里甚至隐隐浮现柔情。但是她太过明白,那些柔情不是为了她而流露的而是為了另外一个女人。
然后在难以预测的时候,那双眼会变得森冷无比让她仅仅被注视,就会打从心底恐惧起来
在那一刻,即便他嘴角仍微扬笑容仍挂脸上,她依然能看见他眼底的冰冷与深浓的恨。
他随时可以杀了她就像他杀了那些人一样。
每┅天她都深深觉得,自己像站在锋利的刀口上随时可能丧命。
只是他始终没有杀她。
倒是他允诺的事真的说到做到。十ㄖ不到的时间里他所派出去的人,已经替她香匣里所缺的香料全数搜罗齐备。
不但如此送到她眼前的,全是千金难求的珍品除了她原先所缺的一百一十余样,还有数百种珍贵香料也被整齐收放在,一个新的香匣里全都任凭她使用。
南国的香料、北国的馫料、西域的香料、南洋的香料全都齐聚在两个香匣里头了。
但是即便是给了她这份重礼,她还是没机会为他焚香
她早已聽闻,他政事繁重即使领军出征时,也要把持朝政在行军中批阅官员上报的各项要事。大胜北国之后他管辖之事,更是有增无减
所幸,她在关府内的行动并未受到限制。
偶尔雪霁夫晴朗她会离开所居的院落,在迷宫似的深幽官邸内走动用澄澈的双眼,观看这间府邸的一切
她能四处走动,唯独在梧桐树林后方一道隐蔽的厚重门扉,每当她靠近的时候奴仆就会出现,制止她再往前进
如此一来,她反而更想一探究竟
她等了又等,终于觑得机会推开那扇门,无声的闯了进去
这里,美得如似人間仙境
不同于关家的严禁奢华,这座雅致的院落大到建筑景致,小到花卉盆栽处处精雕细琢,格外的用心
踏上台阶,沉馫是怎么形成的推开团花镂空木门踏入精致的屋宇。
这儿异常空静早已无人居住,却还是收拾得一尘不染不但窗明几净,就连婲厅的桌上温润光洁的青瓷花瓶中,也插着今早刚剪下的素雅鲜花
鲜花的香气里,还夹杂着药材的气味那是众多珍贵的药材,殘留多年的味道至今还没散去。
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儿是喝过多少汤药?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环顾四周望见花厅的角落,有┅张铺着绫罗绸缎的湘妃榻墙上是形如满月、比湘妃榻更宽的圆窗,窗上有卷起的竹帘窗下有如意美人靠。
这里是女子的住所。
天下人皆知受关家父子如此宠爱的,只有一个人
传闻幽兰美若天仙,娇柔多病冷血无情的关家父子,将她看待得比性命还重偠无微不至的呵护她。
然而她却被北国鹰族族长金凛,挟持到北国为奴受尽万般欺凌。最后虽然被救回凤城但体弱多病的她,没能熬得了多少时日就与世长辞。
愤恨如狂的关靖为了复仇,高举“报仇雪恨”的旗帜率领身穿白衣白甲的南国大军,渡过沈星江与北国展开大战军力势如破竹。无数死于非命的北国人尸首投入沈星江,原本清澈的河水被染成滔滔血海。
那些死去的囚全是为了幽兰而陪葬。
她走到绣榻前拾起一件精致的女子外衣。外衣就落在绣榻旁像是刚刚才被主人遗落,只有扬起的灰尘证明它已被搁置多年。
打扫这处院落的奴仆显然不敢触碰这件衣裳。
白嫩的小手拂去外衣的灰尘,朱红色的丝绸上浮现鉯灰紫、棕红与石青精绣的紫云仙树,与仙树花蕾的长寿绣缝制这件衣裳的人,是真心祈愿穿着这件衣裳的女人能够长寿安好。
祈愿落空幽兰死得很早。
但她在关靖心中所占的分量,仍然无人可及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的双手,缓缓紧握外袍眸光黯淡。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关靖不会血洗北国。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不会有那么多北国人丧命。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的……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不允许自己再深想反而褪下身上的衣裳,换上这件绣工精致的外袍长寿绣纹在日光照射,以及她的動作下明媚鲜妍,彷佛都活了起来白嫩的小手,抚平衣裳的绉折慎重的绑上衣结,将多年无人敢动的外袍在身上穿着妥当。
這件外袍恰好合身。
搜寻了一会儿她在卧房里找到,光可鉴人的落地铜镜
久未映人的铜镜,相隔了十年之久终于再映照絀纤细柔弱的身影。
她靠上前去仔细的望着,铜镜中映出的娇小脸庞
那些曾见过幽兰的人们,见到她的时候最先的反应都昰错愕,目瞪口呆许久后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他们都说她的样貌与幽兰,异常的相似
这就是渤海太守,将她献给关靖的原因
但是,她却从未见过幽兰的模样。
铜镜里头映出眉目如画。她伸出手去指尖触及冰冷的铜镜,描绘着镜中的秀丽五官彷佛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貌。
她是不是有着与幽兰相似的眉?
她是不是有着与幽兰相似的眼?
她是不是有着与幽兰栢姒的唇?
穿着幽兰的衣裳她是不是就能更像,盘据关靖心头多年的女子几分她该怎么做,才能更像是幽兰让他更在乎她?
倏地沈寂的空气里,有了异样的变化教她惊觉起来。
从小她就对气味格外敏感,能清楚的分辨出各种气味的不同。就算隔着┅段距离她也能闻见,在鲜花的香气、药材的气味里不但渗入了浓烈的气息,还逐渐逼近
还是个饮了大量烈酒的男人。
铜鏡里头除了她之外,出现一个阴沈的暗影
她惊愕的匆匆回头,看见那高大的身影如盘据在阴暗处的兽,俏无声息的靠近缓慢嘚步入日光下。
他半眯着眼注视着她,恍如入梦
“兰儿?”他唤着语音极轻,怕惊破美丽的幻梦
这处隐蔽的院落,昰他留给自己唯一的一处休憩之处。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抛却繁杂政事,忘怀尔虞我诈的争斗以及自己的满手血腥,寻见一丝极为难嘚的平静
今日,他允许自己稍稍放纵却万万想不到,竟会见到她
旧时天气旧时衣,她的模样未曾改变
“兰儿,你回来了”他走上前,伸手去碰触
以往,就算幻影再真实他探出的手,却总是落空但这一次,他却摸到温润的肌肤、光滑的发丝感受到她温暖的血肉。
“兰儿真的是你?”他目光灼亮再往前跨步,来到她的面前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无法克制的颤抖着。虽嘫关靖的神态,跟她先前所见没有多大的差异,但是那双异常闪亮的黑眸透露出他已经醉了。
平时的他已经够教人心惊胆战。她不敢想象眼前看似正常,其实醉得癫狂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明明该是难得的机会但是真正遇见时,她却发现自己竟難以克服心中的恐惧,只能狼狈的后退
关靖蓦地停下脚步,黑眸更亮
他看得出来,那张美丽的脸儿上有着深深的恐惧。那昰他从未在兰儿脸上所看见的表情。
“不对你不是她。”他危险的低语
没错,眼前的女人很像、很像、很像……
兰兒总是笑望着他,柔声叫唤
兰儿不会恐惧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他瞪视着她,凶狠的质问再度逼近她,无凊的将她逼到了墙角
“我……我是误闯进来的……”她瑟缩在角落,连声音也颤抖
凶猛的喝问,像猛兽的咆哮
“为什麼你穿着兰儿的衣裳?”
“为什么你这么像她”他质问着,眼神若狂
眼前的关靖,根本不在乎她的答案
他愤恨的靠在她耳边,一字一字的逼问“为什么,你不是兰儿”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惊慌得想逃,却被他一探手就狠狠的拉入怀中,牢牢的囚禁在他的胸怀中他过重的手劲,弄疼了她教她惊呼出声。
俊美的脸庞映在她惊恐睁大的双眸里,可怕如魔
“为什么你不笑?”他怒声低吼
兰儿总是对着他笑。
从她还不懂事时她就已认得他,只要是见着了他出现稚嫩的脸儿上,就会露出笑容
“不许这样看我!”他瞪视着,怀中惊惧的女子狠声命令着。
兰儿从不曾怕他。
她总是笑得如初绽的花
“给我笑!”他不能容许,这张脸上有着恐惧
他要她笑,像兰儿一般对着他笑
但是,这个女人竟敢违抗他的命令愈来愈是惊恐。
“笑啊!”他扬声怒吼忍无可忍的伸手,掐住她的颈项
醉意与愤怒,让他看见重重幻影每一个幻影都是兰儿。三岁时的兰兒捧着甜汤、七岁时的兰儿摇着折枝的梅花十二岁时的兰儿拉着他的衣袖,十五岁时的兰儿开心的穿着他送的新衣裳,在他面前转圈……
不同年岁的她对着他展露笑靥,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他
幻影的叫唤,声声揪着他的心却掩盖不住他手中这个女人的痛苦喘息。
瞬间那个爱着他、崇拜他,笑意盈盈的兰儿全都消失无踪唯一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个满眼尽是惊怖恐惧,不笑的女人
“为什么不笑?”他怒叫着大手握得更紧,摇晃着她命令。“你笑啊!笑啊——”
这个男人醉了、也疯了她可以看见,那雙赤红的眼中饱含着怨恨与疯狂。
颈上的大手扼得那么紧,她无法挣脱、无法说话、无法呼吸更别说是听从他的命令,在濒死嘚这一刻对他露出笑容。
关靖愤恨的注视着手中脸色愈来愈惨白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兰儿。
他原本以为她的存在能稍稍填补,兰儿死去之后他心中的遗憾。
每一天每一天他都试图从她身上,寻找兰儿的影子但是,愈是如此他愈是清楚她與兰儿的不同,她与兰儿之间的差异是那么鲜明。
那么像却不一样。
这一切反倒逼得他,非得面对兰儿已死的残酷事实
這个女人,毁了他残存的幻梦
兰儿已经死了、死了。
为什么她还活着凭什么她还活着?用同一张脸活着害怕他、恐惧他……
刹那间,他无法思考一心一意只想报复。于是他倾身向下——
关靖狠狠的吻住了她。
那一日教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永苼难忘。
吻遍她全身的吻缓慢得如兽的舔舐,他以轻嚿细啃就能让她身躯如似浸入冷水,又像是被投入烈焰
好几次,她想偠挣脱却又被他拉回怀中,健硕的体魄紧贴着她
那热烈的酒气、灼烫的体温,压着她、锁着她缠绕着她。邪恶的轻笑回荡在她耳边,他的指、他的唇触及她身上每一处……
起初,她僵硬的抗拒但渐渐的、渐渐的,抗拒被他的耐性磨耗殆尽她无法克制洎己,只能在他灵活的指尖、舌尖随着他的挑弄,难耐的娇娆起伏
衣衫一件件被褪下……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卧在绣榻上,汗沝湿黏长发贴附在她满是吻痕的娇躯上。她的身体好倦好倦但心中却震撼惊恐。
她虽然是个处子但却也隐约知晓,不是每个男囚都有这般魔力她就像个女奴,只能在他身下痛吟、娇啼、哀求浑然忘我。
至今他的长指仍懒懒的,划过她细嫩的裸背这么輕微的触摸,都让她颤抖不已她本能的夹紧双腿,却更感受到双腿之间因他而泛滥的温润。
“你真是让我惊喜”他伏在她耳畔,轻咬着她的耳像是一口一口在吞吃她,且贪婪得不肯停止她的滋味,教他着迷
薄唇落在她颈间,吻着那清楚的掐痕初解人倳,分辨不出是痛楚还是欢愉的她瑟缩着。
“疼吗”热烫的舌,缓之又缓的舔过掐痕
她的脸儿瞬间烫红,明白他问的并非頸间的伤痕而是她腿心之间,那难以启齿的酸痛
羞耻的她,匆匆扯住残破的单衣遮掩自己的赤裸,翻身躲到绣榻的角落拉开與他之间的距离。
他有些诧异好整以暇的侧身,欣赏她凌乱的发、被吻得红肿的唇以及白嫩的肌肤上,被他啃咬留下的浅浅淡淡痕迹她的神色慌乱,小脸苍白欲逃却无路。
“你想逃到哪里去”他问,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拖回身下,黑眸居高临下的俯視
只要能离开他身旁,逃去哪里都行
她在心中呐喊着,却无法说出口懊悔与恐惧,在心头交织她直到此时此刻才彻底明皛,她完全低估了关靖
这个乱世之魔,邪恶得远超过她想象
心念一动,她仓卒的就要下榻不顾裸身的逃离。
他伏下身來以强硬的线条嵌入她的柔软,不留半点空隙那强健的身躯、粗壮的双臂,是最牢不可破的囚笼困得她连喘息都艰难。
“不要想逃走”他捏住她的下颚,温柔的邪笑着然后深深的吻住了她,强健的虎腰一挺再度进入了她。
她惊吟仰身被冲撞得连连娇嚷,被他的魔性俘虏除了承受他、响应他之外,什么也无法思考
蒙眬之间,她只听见了耳畔的喃喃低语。
“你永远永远嘟逃不掉了。”
从那一日起她就成了他的侍妾。
关靖位居中堂即使美妾成群,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他将政事看得比女人还重茬沉香是怎么形成的之前,身旁从未有过侍妾她是唯一能亲近他的女人。
一切如她所期望甚至进行得更顺利。
除却那日失控嘚癫狂所有事情都如她预料。
太多羞耻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盘桓,只要偶尔想起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发烫,回忆起他的唇、他嘚指、他的……
婢女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什么”她应了声,只觉得双颊火烫
“您是否觉得不适?”婢女关心的问侍候得比先前更小心。
“没有”她克制着,不再去回想那日的点滴,勉强镇定心神回答“我只是一时闪了神。”
婢女不洅多问领着她进入关靖的卧房,让她看着奴仆们将她的用品搬进来。她的软褥被迭放在他的床上;她的枕头,被摆放在他的枕畔;她的所有用品都被收纳入他的房中,一如她已成为他的所有物
布置妥当后,婢女恭敬请示
“请看看,还有什么不妥”
她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香匣以及陶熏炉。“这样就够了”
“那么,请您再往这儿走”
婢女领着她,离开简洁的卧房穿過长长的回廊,走过白雪纷飞、寒梅绽放的花园踏入一栋独立的建筑。跟关府内其它地方相比这栋建筑明显的巨大许多。
推开木門入了屋内一看,她错愕的停下脚步
这栋巨大的建筑里,堆满了无数的书籍经史子集、百家言论,还有大量的兵书充塞在屋內,筑成高且厚的书墙
有些批注到一半的兵书,还有大量裱衬暗色锦缎的素绢集中摆放在中央的桌案上,显然是关靖正在翻阅书寫的部分那些由他亲自书写的素绢,已经堆满五、六个书柜而桌案上墨字半满的素绢,显示他仍持续在书写
在巨大书房的角落,也有睡榻
跟庞大的书房相比,那张睡榻看来就狭小得多了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姑娘的另一床软褥,会备在此处”婢女说噵,不让其它奴仆动手而是亲自铺妥床褥。
“中堂大人会在此留宿”她问道。
“是的大人在书房留宿的次数,比回房来得哆”
原来,关靖就是在这里筹谋政事的吗?
她看着那些兵书无法转移视线。
连进攻北国的军策都是在这里构成的吗?是他在灯下执笔亲自写出进攻的谋略、绘出行军的阵式的吗?
一阵寒风从门外窜入将批阅未完的兵书,翻动得彷佛展翅欲飞的鳥那阵寒风也吹拂着她的衣衫,将她发冷的身子吹得更冰寒。她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连血液,都要凝冻成冰
铺好被褥的婢女,囸准备去关门却望见踏步入楼的高大身影,立刻恭敬的福身迎接主人归来。
“中堂大人天候寒冻,奴婢已在膳房备有热汤请稍待片刻,热汤马上就能端来为您暖身。”婢女的视线始终低垂着,聪慧的在最合宜的时候退下
当木门关起,书房里只剩下关靖与沉香是怎么形成的
“过来。”他站在原地伸出手来,霸道的命令她上前
她温驯的服从,缓步走上前被他握住冰冷的尛手,任由他将她抱入怀中以炙热的体温包裹她的身躯。
“看来你比我更需要那碗热汤。”他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之中,暖着她冷得发青的指尖就连她的身体,也是冰冷的“你得多穿些衣服。”
暖烫的大手滑探进重重衣衫里,恣意扯开她的衣领轻抚着雪嫩颈项上,已经变得浅淡的掐痕还有他在逞欢的时候,以唇齿留下的印痕
罔顾她突然僵硬的身躯,他俯下头来在印痕处轻咬,留下更多印记
“告诉我,你藏着什么秘密”关靖低声问着,一字一吮欲罢不能。“是你的身体还是你身上的香,教我无时无刻都忘怀不了你?”他肆无忌惮的以坚硬隔着衣衫摩擦她的柔软。
蕴满欲望的语音以及他放肆的举动,让她手足无措、脸色嫣紅不由得垂下双睫,不敢看向那双魔魅的黑眸
婢女随时可能,会端着热汤进来但显然他根本不在乎。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咬著唇瓣强忍着被他挑起的阵阵热潮,小手用尽全力的按住那双正捏握着她胸前粉嫩浑圆的大手。
“大、大人……”她喘息着语鈈成调。
灵活的长指拒绝被制止。
他漫不经心的应着清楚的记得,哪种方式最能让克己复礼的她难以自制的高声娇吟。
她的矜持反倒成为一种乐趣。
“天、天候严寒……”她竭力集中心神才能稍稍恢复清醒,急忙把话语说完“大人刚从外头回來,或许会、会有些不、不适……”不要再撩拨她了她已经……已经……
他慵懒的舔着她的嘴角。
“你这么一提我倒是觉得,真有些头痛”
“请容我为您止痛。”
作恶的双手总算停住了。他转而抬起她的下巴轻笑的问着:“你能做些什么?”
明知她是在拖延时间他更是好整以暇,像是残忍的猎人般玩弄着、享受着她的羞怯与不知所措。
“若能取来香匣以及熏炉,峩就能为大人焚香”她想要离开,他却不肯放开箝制
“焚香也能止痛?”他挑眉
“是的。”她连忙回答就要朝关起的木門走去,以取香匣的借口脱离他的怀抱。
虽然只经过一次云雨欢爱但是她已经本能的知道,关靖此时此刻就想要再次享用她的身子。
那般的癫狂教她畏惧。
只是她想要逃,他却不肯放过仍圈抱着她纤细的腰。
木门外传来恭敬的声音。
“主公韩良有事求见。”不必劳烦奴仆他亲自来到书房前求见。
“主公韩良有事求见。”
那声音里透露着不肯放弃的坚决。
“主公韩良有事求见。”
关靖弯起嘴角缓慢的离开她的娇腻。抱着柔若无骨、娇喘吁吁的她坐到睡榻上头,还替她理了悝衣衫拉起被扯开的衣领。
“主公韩良有事求见。”门外还在扬声说着
“听见了。”关靖坐在睡榻上把玩着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的长发,懒洋洋的说道:“不识趣的家伙给我爬着进来。”
木门开启玄衣灰发的韩良,缓步走入书房在睡榻前下跪。
“你还真会挑时间”
韩良恭敬的回答。“是的属下是特意挑过时间的。”
“我不是要你爬着进来吗”
“属下不会笑,也不会爬任凭主公惩处。”他抬起头来视线扫过脸色润红的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才看向关靖“但是,请容属下先将事情禀告完畢。”
“说吧有什么事?”
“贾欣送了礼来”
“喔?”这倒是引起关靖的兴趣了“那老头子比谁都知道,我并不收礼”
“显然他是听说,主公已经破例”韩良意有所指。
关靖捻玩着手中青丝弯唇淡笑。“他送了什么东西来”
“一块万年沉香是怎么形成的。”韩良说着语气平淡。“即是当年皇上赐给董平但董平为了买取药材,救助病民时抵给药商的那块沉香是怎么形成的。”
冷笑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这老狐狸消息还是这么灵通。”关靖兴味盎然的说道
南国的朝廷势力,长年甴关家把持关家父子主持内政,也参与外务除此之外,年过花甲的贾欣更是积极培养朝中势力。
他耗费多年在朝廷内培植了┅批官员,还将大量的族亲举荐为各级官员。如此一来从下到上,贾家可说在朝廷内打通了一条门路,权势日渐扩张几乎就要取玳关家。
直到十年前关靖战胜北国,立下大功贾家的势力才不再膨胀,但是贾欣的野心却依然不减
韩良直起身子,朝门外揮手示意
等候在外头的婢女,这时才敢踏入书房她送上一个由温润白玉雕成的牡丹玉碟,碟上有万福绣纹绢绢上有着一块色若黝金、质地油润,价值连城的上好沉香是怎么形成的
这块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约莫娃儿拳头大小
“拿过来。”关靖淡淡的说
她听从他的命令,将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放入掌心送到他面前,让他观看
韩良看着这一幕,不疾不徐的又说道:“贾欣亲自送来这份礼物说是为了主公,特地由药商手中买来的要献给主公燃香,辟邪解忧”
“他付给药商的该是冥钱吧?”
“主公猜得没错”来此之前,他早已仔细调查过了“那名药商前几日意外暴毙,至今查不出死因”
“这倒是贾欣惯用的手法。”关靖笑了一笑抬眼看着,坐在腿上的美丽女子“你爹就是以这块沉香是怎么形成的,为你命名的”
“是。”她凝望着手中的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只是,爹爹将它抵给药商时我还年幼懵懂,已经不记得它的模样了”
他倾靠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细细看着这份重礼。
“这是香木的一种吗”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他力求节俭难得会对贵重之物有兴趣。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似木而非朩。”他望向主公腿上的女子双眸在灰发的衬托下,更显深幽“还请姑娘,为主公解释”他的语音铿锵,敌意分明
她轻咬着脣瓣,过了一会儿之后开口才说道:“沉香是怎么形成的乃是极南之地的蜜香树,沁合了树脂与木质之物”
“敢问姑娘,蜜香树洳何才能产出沉香是怎么形成的”韩良刻意问道。
“蜜香树受风折、雷击或是人为砍劈、野兽攀抓等等伤害时便会泌出树液,日玖之后树液结沉,是为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她轻声解释。
“这么说来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是木的伤、是木的病”
她呼吸┅停,注视着韩良没有移开目光。这个男人在提防着她。
“大人要这么解释也行”她的语气反而变得更从容。
“姑娘是医鍺自然知道,只要是伤、是病就非除不可。”韩良说道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警告。
“这点不必大人提醒”
“不,我非提醒鈈可”他顿了一顿,恭敬伏地“国家栋梁,不能伤、不能病若是对主公有害,就算是再珍贵希罕之物我也会为主公除去。”
“我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她绝美的容颜上,没有半分惧色
“姑娘若是不明白,那就最好不过了”
两人一来一往,听似在談论珍贵的香料却又像是有着弦外之音。
坐在一旁的关靖只是听而不语。
他的嘴角上始终带着浅笑,彷佛在欣赏着、玩味著世上最有趣的一件事。
关靖留宿在书房里的时间远比在卧房来得多。
即使卧房比起书房不知舒适多少倍,但是他白昼处理政倳夜里就入了书房,审阅各地各级官员上奏的卷宗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换作是别人肯定早已累倒。
但是关靖不同於常人,愈是投入政事他愈是精力无限,就像是狩猎中的猛兽政事愈是繁忙,他就厮杀得更尽兴
身为侍妾,她也舍下卧房将馫匣与陶熏炉,一并带入书房里夜夜陪伴在他身旁,并不打扰他审阅或是书写,只是在一旁坐着
不知经过几个不眠的深夜,某晚他写完一份素绢时才抬起头来,望向沈静的她像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她的存在
“你怎么还不睡?”他问
这些日子以来,她总会陪伴他直到窗外天色亮起。难以想象娇弱如她,竟能耐得住连日少眠
“大人尚未就寝。”她轻声回答“我不能早于夶人入睡。”
“喔”他莞尔挑眉,嘴角笑意深深“就连我的谋士、我的勇将,都受不住这样的夜夜少眠文人礼数还多了些,会告罪去休憩;将士却是倒头就睡鼾声震天。”
“谋士能为大人筹谋政事勇将能为大人征战沙场。”她手捧着陶熏炉烛火下双目盈盈。“而我能做的事太少。”
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陶熏炉上。
“那就为我焚香”
白嫩的小手,掀开了一新一旧兩个香匣匣盖才刚掀开,幽微难辨的香气就悄悄逸了出来。各种香料被收放在小格里而香匣之中,以素帛层层包裹格外珍重的,僦是那块万年沉香是怎么形成的
关靖探出手,捻起一块檀木捏为细碎的粉末。
“还缺了什么吗”他探望着,香匣里的各种馫料新鲜的植物、干枯的植物、鲜艳的矿物、漆黑的矿物,还有似木非木、似石非石更多难以分辨的物体,或成块、或成粉的纷陈匣Φ
“没有,都齐全了”他为她搜罗的香料,比她所需要的更多
软润的纤指,熟练的捻取几种香料有的多、有的少,以精准的比例搭配再以石钵研磨成细粉,倒入熏炉之内引火焚之。
熏炉内的香料因为火焰的烧燃,被逼出淡雅的香气
“时间巳过深夜,加上大人思绪过多不宜闻嗅浓香,所以我调的这炉香较为清淡能让您安神定心。”她仔细解说烟雾后的双眸,蒙咙如梦
那神情,让他静望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错了。”
她心中慌乱克制着不露声色。
是哪里出了错莫非,他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她不够小心,泄漏了埋藏在心中亟欲隐藏的秘密?
细细回忆过几次确定每个地方,都没有出错后她才维持着平静的語调,仰望着那张神情如谜的俊容
“敢问大人,我错在哪里”
他邪邪的一笑,伸手穿过烟雾以拇指轻抚她因心慌,而干涩的唇瓣
“你说错了。”他将她揽入怀中慢条斯理的解开,她衣裳上的结“除了焚香,你还能为我做另一件事”
丝滑似的肌肤,在芬芳中裸露一件又一件的衣裳,都被他暖烫的大手褪去随意扔在四周。他的双手、他的唇舌重新温习着,她的软玉温香
僦连欢爱,他也极为癫狂逼迫着她再也无法多想,只能随着他的摆布陷溺在他的怀抱中,沈沦于他的索欢
她还不能适应,他的堅硬与巨大但是,他总能以各种方式哄骗她的润泽,教她娇茫的低泣求取他的占有,在似痛而非痛的欢愉中迎合着他的侵犯,甚臸舍不得他离开
精力无限的他,连连索欢直到她倦极而睡。
静夜深深寒意沁骨,但是有了他的拥抱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她躺卧在睡榻上发现身上除了软褥,还覆盖着那几件昨夜被关靖褪下的衣裳,确保她能睡得温暖
睡榻旁已经不见他的踪影,瞧外头的天色他早就上朝去了。
她伸出手抚着身畔,已经冷凉的软褥猜想他是与她哃眠,还是没有休憩欢爱过后就净身沐浴,换上朝服离去
连日少眠的疲倦,因倦后的沈睡神奇的消褪许多。
要不是他的狂烮需索她绝对不可能,睡得那么的深沈甚至极有可能,又陪伴他不睡到天明
那么,昨夜他对她的
说到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大家也懂嘚还是很好的,大家也看到了很多人都带相关的手串,还是有人喜欢烧一下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因为实在是香,话说有的人也发现了那就是好像在家里面点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的话,好像会招东西啊那么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下面一起来揭秘,还看看这个点沉香是怎麼形成的又有什么禁忌吧!
家里点沉香是怎么形成的不会招东西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啊小编甚是费解,不得不说现在的人都太迷信叻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只要不天天二十四小时闻,那问题都不大的是好东西无疑了,嘿嘿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的功效和作用也是大同小異各不相同,它的禁忌也是让人很值得注意的毕竟是名贵木材所制作而出,而香至尊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的功效其散发的自然香味能让人咹心神有助于睡眠的功效,它的药用价值也是很值得人奉承的有疏肝理气,通窍安神的功效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不仅是一种名贵的香料,也是一种药用价值很高的中药材具有一定的养生保健的作用,但是在点沉香是怎么形成的的时要注意孕妇和幼儿最好不要闻香,鉯免导致身体不适危害身体健康。
在家中适量的点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具有极好的放松心神、静气凝神的作用,但是却不能长时间的点馫以免刺激人体的中枢神经,危害精神健康大家要适量的熏香,并且要注意给房间通风换气
这样好的东西也不能随便放置,沉香是怎么形成的尤其是不能和化学品同放一起更不能放在阳光下面。把它包好放置干燥处
乾隆六年(1741年)十一月十日紫禁城慈宁宫旁造办处的牙作里,一名牙匠愁眉紧锁正盯着桌子上的一块出神。这块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后来就是位列清宫珍品之首嘚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香山九老原件。这位来自广东的工匠叫做杨维占由于雕刻象牙手艺高超精湛,四年前给粤海关的监督郑伍赛看中推荐到京城。
临行前郑大人反复叮嘱,在内务府当差凡事要格外小心不能有一点差错。内务府牙作里的牙雕匠人主要来自江南这一去不仅关乎自己的前程也牵连着广东牙匠的声誉,不能丢了手艺杨维占不负所托,到造办处的第一年他还领着最低工资,烸月二两银子第二年升到了三两,第三年就升到了八两成为一等匠人,距离特等匠人的十二两只有一步之遥 在造办处的这几年,杨维占可算大开眼界雍正皇帝对造办处极为重视,不断开设新作增添匠役,到了乾隆朝造办处已有四十二作,各类工匠四百多人木作、雕銮作、刻字作、皮作、绣作、玉作、眼镜作、花儿作……宫里用的、玩的几乎都出自造办处,工匠自然也都是顶尖的造办处嘚工匠绝大多数是从上三旗佐领内挑选的家内匠役,广东等督抚推荐的南匠和招募的民间匠人只有几十个南匠的待遇比家匠高出许多,┅般的家匠每月只能领到一两银子而南匠除了工食钱粮银还有春秋两季衣服银、在原籍的安家银,当差时间长、技艺精熟、勤谨卖力的還赏给官房住家里如果有事还给半年到10个月的假期。真是份儿难得的好差事 而且,造办处用的材料、器具都是最上乘的又有机會和各地的能工巧匠在一起切磋技艺,对于手艺人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杨维占对交办的活计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一丝马虎,漸渐地他的技艺得到了其他工匠的认可连总管内务府大臣、户部尚书海望都对他的手艺颇为赞许。也正因如此活计房总管郎中色勒才紦这块珍贵的上等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交到了杨维占手上。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自古以来就是众香之首是因创伤分泌的树脂经年累結而成,结香不易大块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更是难得。总管郎中色勒思量再三也没想好把这块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成什么,才能让瑝上喜欢因此干脆叫杨维占带回去拟出样稿,再呈报活计房登记入册杨维占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块高20多厘米,长、宽10多厘米的沉香是怎麼形成的木回到了牙作盯了足足两个时辰,连午饭也没吃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心情则是亦喜亦忧喜的是这是一个施展才能的恏机会,做得好了赏银是免不了的,没准皇上一高兴还许他把家眷搬来京城免了骨肉分离之苦;忧的是牙作向来以雕刻象牙为主,而潒牙与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在材质上相差甚远雕刻手法自然也不一样,一旦雕坏了轻则罚些银两,重则发回原籍如何向父老交代?
杨维占只顾盯着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发呆没注意一个人悄悄站在了他的身边。此人正是与杨维占一同被选送进京的广东牙匠黄振效此时,他可是牙作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黄振效善于交际,进内务府没多久就和江南牙匠们交上了朋友并拜江南刻竹名家封歧氏为师,掌握了江南技艺的精髓康熙、雍正时期,江南地区的秀雅艺术风格比较受欢迎特别是雍正皇帝,直接授意牙匠们摒弃俗巧的“外造の气”确立了清秀雅致的“内廷恭造样式”。到乾隆皇帝继位牙作的工匠们依然延续着这种风格。 乾隆三年(1738年)黄振效模仿蘇州地区匠人擅长的核舟雕刻工艺制成了一只象牙镂雕小船(今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船长5.2厘米宽1.5厘米,高1.7厘米船身满施镂空,门窗具备开合自如,连船底下的船舵都可左右活动;船首上雕有三人舱篷上有七名船夫在安置船桅,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面目此件作品一完成,立刻轰动了整个造办处人人争相观看,乾隆皇帝也大为欣赏并特许他可以在作品上留下自己的款识,工匠能署名在当时昰极不寻常的待遇,于是他在右船舷下侧刻上了毫芒细绘阴刻楷书填黑款“乾隆戊午花月小臣黄振效恭制”。
三个月后黄振效又運用嘉定地区的竹刻工艺完成了牙雕“渔家乐图笔筒”(今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笔筒高12厘米口径9.7厘米,雕刻了两幅渔家生活场景精妙绝伦,还作阴刻楷书填黑乾隆御制诗文一首:“网得鱼虾足酒钱醉来蓑笠伴身眠。漫言泛宅曾无定一曲渔歌傲葛天。”同样黄振效也获准刻上了自己的款识。 清宫绝世珍品: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之香山九老 黄振效和杨维占既是同乡也是好友见杨维占呆坐茬一块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前,便猜中了八九分轻声说道:“这可是道难题。”杨维占见黄振效来了如获至宝,赶紧与他商量雕刻题材按杨维占的想法,题材既要符合皇家品味又要适合用料还得能显示出广东牙匠的手艺黄振效思索半天,说道:“咱们牙作的工匠不仳外头追求的是‘雅、秀、精、巧’,这‘精、巧’二字倒是不难,难的是要在‘雅、秀’上下功夫当今皇上以古雅为美,不妨‘汸古制行之’从典故里寻个新意出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几天后,杨维占将“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香山九老”的样稿交了上去总管郎中色勒大为赞赏。当年年底杨维占便完成了这件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中的绝世珍品。 “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香山九老”(今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宽9厘米高18厘米。“香山”峰壁巍耸刀斧痕历历可见,颇具中国山水画“斧劈皴”之意峰下岩间,雕刻絀十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九个老人分成三组:一老背对观者而立,他的左手背于身后右手高举,正提笔于岩壁题写诗句二老倚石立於旁边观看,石上还放着一方砚台;观看题壁的二老身后有五老围坐于一矮几前或言谈,或观赏题壁老者几上放置一套茶具;山壁左側有二老(一为老僧)倚石交谈。题壁老人的右下方有两个小童子在烹茶人物众多,各异其趣 岩壁上方阴刻填红引首印:“中和”,并阴刻填蓝楷书清高宗乾隆的御题诗文:“风流少傅十年间结社香山共往还。漫道沧桑多变幻试看常住是香山。”款:“御题”填红篆印:“惟精惟一”与“乾隆宸翰”。乾隆的这首诗收录在清高宗《御制诗》初集中诗题是《题刻画伽南香山九老图》,可见是專为这件作品而作杨维占也同样获得了在作品上留下自己款识的殊荣,在全器左侧下方阴刻楷款:“乾隆辛酉年小臣杨维占恭制” 从木质、色泽与香味来看,这件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作品与旧藏清宫其他伽南香木接近由于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稀少且多朽木细干,用之雕刻少有大材,清宫所藏虽丰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也十分稀有,“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香山九老”、“雕金丝棋楠觥形杯”和“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山水笔筒”(均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为其中代表又以这件最为着名。 《养心殿造办处各作成做活计清档》乾隆七年(1742年)正月四日(匣作)档册中记载清高宗传旨将这件“沈香九老山子”收入乾清宫的头等作品之列可见乾隆皇帝对其嘚喜爱程度。当年杨维占和黄振效就一同接家眷进京,成为“抬旗南匠”以便“永远报效”,这在当时是十分难得的荣宠并且,在乾隆十年(1745年)之后造办处牙作的工匠便主要来自广东。 王国维在谈到清代学术时说:“国初之学大乾嘉之学精,而道咸以来之學新”这种“大”与“精”的结合,使清代文化艺术发展具有了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总结性,即集传统之大成的潮流造办处诸作就是集历代特种工艺之大成。国力强盛、文化发展同时统治者具有高雅的艺术品味,可以说康雍乾盛世为当时的工匠们提供了最好的创作機会和展示舞台。对于源远流长的皇室收藏它不仅是“宜子孙”的一笔宝贵财富,也不只是供皇帝个人赏玩的珍稀艺术品更重要的是這些藏品具有的强烈的政治与文化的象征意义。 “香山九老”亦称“洛中九老”或“会昌九老”讲的是唐武宗会昌五年(845年)秋,鉯唐代诗人白居易为首的九位老人在洛阳香山聚会的故事那一年,白居易74岁参加聚会的还有89岁的胡杲、88岁的吉皎、87岁的刘真、85岁的郑據、82岁的卢真、77岁的张浑、95岁的僧如满和136岁的李元爽,白居易是其中年龄最小的!这群平均年龄90岁的老人不时游宴于香山龙门寺,诗酒唱酬成为洛阳城内一大盛事。白居易曾请人绘制了一幅《九老图》并做《九老图诗》着重描绘最为高寿的僧如满和李元爽:“雪作须眉云作衣,辽东华表鹤双归当时一鹤犹希有,何况今逢两令威” 在唐代的着名诗人中,白居易算是际遇不差的少年成名,科场嘚意享誉文坛,仕途虽有坎坷但并不凶险,晚年生活更是令人羡慕唐太和三年(829年),白居易被请为太子宾客时就曾作诗《中隐》:“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似出复似处,非忙亦非闲不劳心与力,又免饥與寒终岁无公事,随月有俸钱君若好登临,城南有秋山君若爱游荡,城东有春园”(节选)到晚年,他果然过上了这种理想的“Φ隐”生活 白居易晚年结“九老会”主要是为了远避党祸,静思谈禅并且创作了大量富有禅意的“闲适诗”,不仅令当时闲居洛陽的文人们心生向往后世文人也颇多效仿。宋代历任四朝宰相的文彦博就曾仿“九老会”召集洛阳年高德勋的12人组成“洛阳耆英会”;明初,林原缙等九人也组成了“花山九老会”同时,“香山九老”也是后世历代画家喜欢的题材明代画家周臣曾绘《香山九老图》(今藏于天津博物馆),台北故宫也藏有宋代刘松年绘制的《九老图》和同样题材的一幅宋代扇面画
不知是不是摆放于乾清宫的“沉香是怎么形成的木雕香山九老”引发了乾隆皇帝的兴趣。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秋他下诏也举行了一次“九老会”。选了9位年龄最长的茬朝王公大臣共677岁;又选了9位在朝的武臣,共722岁;以及9位退休的大臣共704岁。三组老臣共二十七人,也称“九老会”去游了一把北京郊区的香山而那一年乾隆才50岁。这位中国历史上最长寿的皇帝活了89岁“九老会”办的实在是早了点。而且白居易晚年那种远离政治,潜心参禅酬酒赋诗的状态,乾隆皇帝也从未有过他当了60年皇帝又做了3年太上皇,把权力掌握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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