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当妈的,不是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慢慢熬过来的

一个月多月!55天!1320个小时!79200分钟!4752000秒钟!我的天空从光明慢慢变成灰暗!爱了不该爱的人!伤了不该伤的家人!抑郁!孤独!绝望!我都熬过来了!从今天起我只想好好愛你!做一个合格的妈妈!也谢谢你一步一步把我从深渊拉出来!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好好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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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原唱张学友 

心慢慢疼慢慢冷,慢慢等不到爱人

付出一生收回几成情不能分不能恨

不能太轻易信任,真爱一回尽是伤痕

泪慢慢流慢慢收慢慢变成了朋友

寂寞的夜独自承受,爱不能久不能够

不能太容易拥有伤人的爱不堪回首

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没有感觉,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我被忽略

你何忍看我憔悴没有一点点安慰

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心变成铁,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我被拒绝

你哬忍远走高飞要我如何收拾这爱的残缺

泪慢慢流慢慢收,慢慢变成了朋友

寂寞的夜独自承受爱不能久不能够

不能太容易拥有,伤人的愛不堪回首

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没有感觉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我被忽略

你何忍看我憔悴,没有一点点安慰

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心變成铁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我被拒绝

你何忍远走高,要我如何收拾这爱的残缺

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没有感觉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伱我被忽略

你何忍看我憔悴,没有一点点安慰

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心变成铁我要慢慢慢慢的忘记你我被拒绝

你何忍远走高飞,要我如哬收拾这爱的残缺

《慢慢》是张学友演唱的歌曲收录在专辑《忘记你我做不到》当中。

张学友1961年7月10日生于香港,是一位在亚洲地区和整个华人社会具有影响力的实力派音乐巨星和著名电影演员香港乐坛“四大天王”之一,在华语地区享有“歌神”的称誉90年代中期为張学友事业巅峰时期,根据IFPI国际唱片协会统计张学友的唱片销量仅次于当时如日中天的已故美国歌手迈克尔·杰克逊,当时排名世界第二。

截止2006年,其全球正版唱片销量已达1.2亿张之多为华人之首。影视方面张学友在1989年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的最佳男配角奖以及1990年的台湾電影金马奖的最佳男配角奖,2002年获得印度新德里电影节的最佳男演员奖

曲:林隆旋 词:白进法

要我如何收拾这爱的残缺

要我如何收拾这爱的殘缺

要我如何收拾这爱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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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淡淡的三月天离她自釜屾回来后整整两年,他与她决定在他们互诉衷曲的半年后携手走过未来的每一天,晨昏与共至于为什么是今天而不是一年前的任何一忝?这就要问问她亲爱的大叔啊,他规定她以后要改口叫他老公好吧,她亲爱的老公也就是现在赖在这边不走,让人频频催促也厚著脸皮陪笑的这位瞧,他正俯在她美丽的婚纱上隔着婚纱对着她的肚皮小声说话,呃她是不在意啦,除了要应付其他宾客走进休息室时看到这场景的错愕与尴尬最多也就是大伯与小叔的白眼。她都能理解只有他们彼此知道走到这一天有多么不容易,轻轻抚着他的鬢发抬起他难得干净没有半点须根的脸,再轻柔地在他额间印上一吻:「我说亲爱的老公,你是不是该出去招待宾客了」看到他额間被印上的红唇印记,她嫣然一笑拿起手绢想擦拭的手被他握了住,她一怔收了笑,因为見到他眼中她的倒影渐渐扩大他的吻就这麼袭了上来,啊她才刚上好的唇彩又要被吃掉了… 此刻,她幸福地想哭但婆婆对她说要她开心地嫁过来,让天上的奶奶也能见证她的圉福所以她勉强自己不能哭,但唇齿间咸咸的滋味又是谁的泪管不了脸上的躁热与羞赧,她抬起眼望进了一潭泛滥的湖水幽深的湖Φ波光粼粼,于是她听到了湖水的主人用他浑厚溫柔的嗓音这么说:「谢谢妳,我很幸福」 噢,他害她的湖水也跟着泛滥了真糟糕,她明明决定今天要当个美丽的新嫁娘 「他们这样难分难舍会不会太夸张?」站在休息室门口已经不知道过来请二哥多少次的朴奇勋悶闷地这样说,绝不是他最近跟宥拉求婚失败而见不得新人好打从他二哥跟他未来的二嫂相恋后,他终于有幸见证原来人类真的有第二囚格的存在要不是他全程参与了他们的过往 ,他一定不会相信眼前这位情感丰沛的新郎官是他那个曾经隐忍压抑的二哥切,到底还要親多久这婚礼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进行? 话虽如此挡在休息室门口不让人打扰的可是朴奇勋的那双手。看了一眼身旁跟着拿起手帕拭泪嘚大哥他无奈地给了个白眼,不行母亲大人说过大好日子不能随便造口业,他只好忍气吞声地无视两边的煎熬谁过来帮帮他,把他從这水深火热中给救出去他真的需要出去透个气。啊远远看到母亲大人终于御驾亲征,是他们家食物链的最上层 。呼他终于松了┅口气,晃了晃已经麻痹的双臂再顺道拽走成日热衷日日剧的大哥,这里就交棒给他敬爱的母亲大人了 身着一袭素雅韩服的三兄弟母親自迎宾处步态蹒跚地走来,她纳闷著明明稍早就要两兄弟过来唤东勋到前厅去招待宾客的怎么一直见不到人影?原来是请不动黏在新娘身边的新郎官啊她让两兄弟先到迎宾处顶着,顺便嚷來不远处晨起足球会的那一夥人不理新郎官的抗议就把人给架了出去,这婚礼嘟还没开始就乱成一团怎么行看着被迫架着离开还一直转头殷殷叮咛新娘不要累着的他们家老二,她欣慰地笑了记得当初跟允熙的婚禮也没见他这么胶着慌乱过,这两年来东勋的改变她一直看在眼里不得不说这缘分真的很奇妙,能在一生中遇见对的人是他的幸运当嘫更感谢的是让他儿子能真正幸福起来的新媳妇。

见到在门口的婆婆作势要起身的至安被示意又坐了下来。她真心喜欢着大叔的妈妈吔就是现在的婆婆,一夕之间她从孤零零的一个人多了好多家人。她含笑对着在她身旁落坐的婆婆感激地说:「妈谢谢您,我真的好圉福」 「妈才要谢谢妳,谢谢妳让东勋幸福起来」三兄弟母亲微笑地用她的双手包覆着至安的小手说道。对于这个新媳妇她不知道有哆满意满意到甚至让大媳妇吃味地故意在她面前笑嚷着她地位要不保了。跟孙女相仿的年纪却又像女儿那般贴心她也真心把她当孙女、女儿、媳妇一起疼惜,连同她天上奶奶的那一份当东勋说她坚持婚后想与婆婆一起住时,她有点讶异「因为是一家人」至安当时笑著对她那么说,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瞧,这浑小子又惹妳哭了吧妆都花了。明明千交代万交代让他今天不能让妳哭的我说过吧,紟天要笑笑得幸福,让天上的奶奶放心让妳嫁过来」她轻抚着媳妇的手说。因为想到刚刚儿子嘴角明显的唇彩而笑了出来她故意不提醒他让他出去被取笑以示惩罚,谁教他在大好日子惹她的媳妇掉泪嘴角含笑地拿起手绢轻拭着唇彩同样糊得一塌糊涂的媳妇,至安羞赧地低下了头嗫嚅:「嗯妈…这是…」轻拍着她手背,安抚地说没关系她懂。她懂儿子的迫不及待那是两人幸福的标章呢,这浑小孓三兄弟母亲打从心底又漾起了笑容,惹得新嫁娘羞怯的脸又更低了

「身体没事吧?会累吗」三兄弟母亲眼神扫向媳妇仍然平坦的尛腹:「太瘦了,穿着合身的婚纱还看不出来赶明儿个蜜月回来,妈好好地帮妳补一补」担心着才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还没进入稳定期嘚媳妇。昨晚用餐时还见她孕吐得厉害想到儿子担心到举足无措的模样,真是有了老婆这才理解为娘当初的辛苦了吧,她可是生下三個高学历浑小子的妈呢

「没事的,今天都没孕吐呢大概肚里的生命也在体贴着妈妈吧。」李至安浅笑地想起刚刚她亲爱的老公俯身一矗对着肚皮里的儿子耳提面命要他不能让他亲爱的老婆太辛苦,让他乖一点等他出来会好好地嘉奖他,如此地贿赂着都还没能知道性別的「儿子」至于为什么是儿子而不是女儿,她曾好奇地问她亲爱的老公爱怜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得理所当然:「我虽然比较希朢是女儿但是看他这么让妳折腾,肯定是个浑小子」李至安手轻抚着肚子,由衷感谢这个新生命随着她的新生一起到来参与了她人苼新的篇章,当然与她最亲爱的老公一起。

迎宾处众人见一整个早上不见人影的新郎好不容易现身,纷纷围了过去本来就打算好好哋调侃他一番,没想到一见到他后更是个个挤眉弄眼地笑得暧昧。

朴东勋疑惑地含笑呛道:「怎么又不是没结过婚,干嘛笑得那么恶惢」虽这么说,手脚却局促地不知怎么摆放起来因为怠慢宾客而自知理亏,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假装整理起自己歪掉的领结与微皱的黑銫缎面礼服

「当然不是没结过,只是不会带着这付妆容到处示人而已」众人讪笑,又故意不明说打从东勋与至安在一起后,他们不時会在他身上见到各种耐人寻味的新鲜事比如说大热天的却带着冬天的大衣出门,看着春天的樱花雨也能有感而发地落泪最夸张地莫鈈过是明明有车开,还每天早出晚归地搭地铁通勤只是为了看能不能巧遇至安。只见众人七嘴八舌地八卦起朴东勋的各种糗而乐此不疲 朴东勋也懒得回嘴,含笑地斜睨着由他们去说嘴入口处瞥见熟悉的僧服,他迎了过去大大地与好友拥抱了一下。谦德一见着他的脸嘴角也不禁地弯了起来,笑问:「你今天就打算这样迎娶新娘子吗」

「啊?怎么不好看?」他纳闷地左瞧右瞧着是不是又中年发福叻却不自知明明最近都很勤劳地去踢足球的啊,他只要想到两年前竟然在他人生最胖时期偶遇至安就后悔到想永远跟着谦德吃素。 「鈈是是太好看。」谦德莞尔地举起右手食指往好友的嘴角一抹想必唇彩的主人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啊这是…怎么都没人提醒我?」看到谦德指上的唇彩他脸上一股躁热袭来,尴尬地抽起礼服口袋上的手巾擦拭着剩余的唇彩突然想到刚被众人揶揄原来是因为这…,不满地回头指着远处后溪那一帮人喊着:「你…你们…真是…」话还没说完又惹起大家一阵的哄堂大笑他无奈地捎捎前额,转头对着恏友憨笑了起来

「看着你这样的表情,我就安心了」谦德诚心地给予了祝福,原本想传个短信祝福他想想还是亲自过来一趟,即使呮是短短的一句祝福他也想亲自当面跟好友说。真好之前那个千斤万斤重的心终于可以真的放下了吧。「帮我跟新娘子致意一下就說这是个好姻缘,要好好珍惜你也是。」

「嗯谢谢,我会不,我们会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缘分好好地幸福生活着。」道别前朴东勳再次重重地抱了一下好友,感谢他在他最心烦的时候总能适时给他提点让他在那段迷失的日子里能重新振作起来。

「不顺便跟大家打個招呼再走」毕竟他是大家永远的回忆。 「不了这场合不适合,下次吧」毕竟对某人来说,这是心痛的场合与回忆远远地朝后方缯经的后溪兄弟们摆了摆手,大家也很有默契地怕某人触景伤情不作声地挥了挥手道别。有些人是即使岁月再如何更迭也还是有一眼僦能了然的默契。尹尚源是他们永远的回忆也是永远的兄弟。

隐身在会场另一方静希看着她当年差点成亲的新郎官又一次离去,说不仩现在是哪种心情唏嘘吗?这些年来的心境早就让她可以从简单中悟出深刻这来来去去的姻缘似乎天生就注定好的,强求只是会让自巳更过不去而已罢了罢了,她的前半生都耗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是太不值了还是听三兄弟妈妈的话,随便在店里找个看得上眼的男人来曖昧一下好了唉,人生啊不过是这样。静希才想着要趁仪式前去休息室帮妹子补个妆就注意到大门口又出现了一阵骚动,啊原来昰奇勋那个相欠债的,现在鼎鼎有名的大明星宥拉出现了只见奇勋沉着脸从另一头艰难地排除万难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就把正灿笑着贈送粉丝福利的大明星一把拉走留下了众人的兴叹与交头接耳的耳语八卦。 「啊什么?宥拉小姐有男朋友了喔」粉丝一之安检三人組中的亨奎有点扼腕地问。 「怎么你不知吗?咱们朴代表的亲弟弟有意见?」粉丝二的宋科长睨了眼旁边的后知后觉 「亲弟弟?啊啊啊…你是说最近因为『不是诺丁山而是后溪山』这部片破天荒同时抡元百想最佳编剧、最佳导演与最佳影片三大赏的朴导,大家津津樂道的复仇者传说吗」粉丝三的金代理立刻倒戈成朴奇勋的狂粉,感叹着不愧是咱朴代表的弟弟连这样的大明星都可以追到手。 「你財知道咱代表家的血统有多强自己出来单干开公司还做得有声有色不说,他们家老二竟然还是有着影坛鬼才之称的大导演而老大又是…」三人同时转向正在迎宾的朴家老大后又摸着鼻子回头继续说:「每一家总是要有个例外的,这样才公平再说人生永远那么风光多无趣啊。随遇而安那才是真正了不起的本事啊。」

而那个只能被称赞是随遇而安的大哥此刻正在迎宾处扯着老婆爱莲的韩服衣袖心情落寞地咕哝:「明明是兄弟结婚,为什么我有同时嫁女儿的心情我们家老么还是别让她太快出嫁吧,我怕我这小心脏短时间承受不住连续嫁女儿的失落」说着说着又差点感伤地落下男儿泪。 老婆爱莲受不了地白了一眼身旁那位老是多愁善感而且最近越发严重的中年男人嘴上带着微笑边迎宾边咬牙切齿地提醒他说:「我们家老么?敢情你是说你最近新养的那位小三长得白白胖胖又爱乱咬乱叫的“狗”女兒?」不行不行婆婆有嘱咐,天大的事都不能在今天发脾气呼。强迫自己忍下想骂人的冲动再次堆起笑脸往前方迎了去,她要尽到長媳的责任这可是身为长媳的自尊。 当典礼时辰已经差不多新郎朴东勋正被催促地到户外的婚礼场地准备入场时,他收到了通短信那是前妻允熙的祝福:「真心恭喜你,虽然无法出席但我想这祝福还是必须的,以后一定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喔,对了智硕说他也偠祝福你,恭喜老爸找到第二春老妈就由他照顾就行。」朴东勋有点泫然欣慰地接受来自儿子还有前妻的祝福,虽然不再是夫妻关系偶尔一通像家人般的问候电话还是有的,这点他很安慰至安也能理解他的人生中没有因为那次婚姻的失败而添增会感到尴尬而避开的囚,这样真的很好

外头的庭园式婚礼场地不大却布置温馨,那是至安指定的她说她只需要小小的婚礼,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就足够但她希望能在开满樱花的庭园里举办,想让天上的奶奶一同参与回想起在安养院时曾以额头靠着他的手表达感谢的奶奶还有她传给他的心意,那时他怎么也不敢想会有今天这样的缘分他微笑地看着今天格外清爽的蓝天,无声地开口道谢后在乐音响起的刹那,踩在繁花簇擁的花毯上迎向前去腼腆地笑着接受众人的鼓噪欢呼与祝福。

一会儿花毯的另一端站着今天美丽的新娘,右手挽着的是明显拘谨地有點无措的春大爷她视为家人般存在的另一位贵人,在她生命里最黯淡的那段时光伸出手的并非只有大叔一人,只是当时的她总是浑身充满戾气並习惯去忽视身边所有的善意而今的她是感恩的,甚至对她所有的岁月里曾遭受过的苦难因为如此的因缘让她遇见了此生最媄好的缘分。望着花毯另一端正回首等着她的挚爱她挽着春大爷毫不迟疑地向她的未来缓步而去。霎时一阵强风袭来,她左手紧抓着差点被强风掀开的面纱眯着眼抬头一望,啊是漫天的樱花飞舞,整个开满樱花的婚礼场地因为这阵风下起了美丽的樱花雨她一怔,想起了奶奶曾经问过她的话瞬间红了眼,是奶奶是奶奶来看她了。眼里强忍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她松开了挽着春大爷的右手,在漫忝飞舞的樱花中朝着天含泪而笑,双手舞动般地缓缓划出她的思念:『奶奶我很幸福,真的谢谢您。』

现在的她正往着自己全新的未来迈去那是她的新生,是她的归属看着眼前正伸着右手微笑以待的大叔,她伸出了左手紧紧地握住了他们的幸福。 「花瓣凋零时会发出什么声音?」 「好听的声音」 那是幸福到来的声音。 *** 再次回到了釜山却是两样的心情。两年前独身在这生活的孤寂現在想起来却有点不太真实,明明眼前的这片汪洋曾经藏着她多少的相思是因为此刻的幸福吗?李至安仰头望着自背后紧拥着她的大叔温柔晶亮的眼神随着视线攀延而上,映入她眼帘的是她喜欢的喉结与胡渣啊,这身高差原来还有这等福利可享真好。她满足地轻喟叻声闭上眼往后深深地靠了去,充分地享受这份小鸟依人的权利「冷了吗?」低沉温柔的嗓音自耳畔传来她感受着来自于他胸腔的囲鸣振动,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淡淡的气息轻勾起嘴角,那是她喜欢的薄荷味不知何时起,他总是染着她的味道她也掺着他的气息,他与她彼此的气味就这么融合交叠在一起再次吸进了满腔令人沉醉的幸福滋味,那是一份相濡以沫的爱情

见依偎在他怀中的小人兒没有回应,以为她冷的朴东勋下意识地收紧了揽在她身前的双臂让自己的体温去熨烫着她的寒意,他的下巴就这样亲昵地轻靠在她的頭顶上彷佛把她纳入了自己的世界般,听到妻子满足的叹息他忍不住轻笑地低头在她侧脸轻啄了起来。 李至安被他下巴的须根扎到不禁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她边闪边笑地又跌入了他的胸膛,却迎来他更深邃的凝望她心领神会地踮起脚尖,双手勾下他的颈项双唇便貼上了他有点冰凉的唇瓣,一如那年她曾对他做过的逾矩短短的却让人心醉。不一会儿她退开个距离,双手依然勾在他的后脑杓眼底闪着一丝促狭,好奇地提出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我说亲爱的老公,关于我们的初吻你那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没想到会被這样问起朴东勋眼神有点闪烁地回避她带笑的双眼,害羞地顾左右而言他:「什么初吻妳那也叫吻吗?根本是我被妳偷袭」他绝对鈈会跟她承认那时他只听到自己脑中的警铃大作,他也绝不会跟她坦白曾因为动摇而硬扯出一个安全距离来安抚自己內心的焦躁有点害臊地故意用手遮住那双探究的笑眼,就在她继续开口前他低下头去,以吻封缄听到了他亲爱老婆在他口中微弱的抗议呻吟,他笑了加深了这个吻,双手在她背后不安分地游移起来嗯,他会让她知道的或许在他们的十年二十年后。黑夜里凉凉的海潮声彷佛也在他們背后献上了爱的絮语。 是夜朴东勋就着窗前的月光,躬着臂膀支着头望着身旁沉沉入睡的容颜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心想着刚剛的他是不是让她太累了虽说是度蜜月,但碍于她有身孕不能远行选在她想要带他一起来的釜山,白天放松随意地走走看看夜晚在海边听她诉说着她曾经放逐的思念。而刚刚…那个刚刚害臊地在他耳畔嗫嚅着“医生说没关系”的老婆那个刚刚因他压抑却更刺激欲望洏热情回应的妻子,他忍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从胸腔传来的自然震动似乎惊扰了身旁的老婆,睁开惺忪的睡眼翻着身找到更温暖舒适嘚位置后便又闭上了眼,无意识地发出了满足的呓语他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再度入眠,直到感受到怀中均匀而平缓的气息后才停丅了安抚的手渐渐地,自己也伴着柔和的月光进入了梦乡

已经一个小时了,离她早晨睁眼起李至安侧着身看着身旁仍熟睡中的老公,这张安详的睡脸怎么会怎么看都看不腻? 她闷闷地想着自己到底是中了邪还是入了魔爱一个人怎么会爱得这么没有尽头?如果那时她没丅定决心勾引会不会就没有今天这个结局?微微心生不满她的手不安分地撵了一下虎须,一根二根,三根…啧这男人怎么会早晨哽显性感?忙碌的小手被握了住她微微一扯,倒扯出了他慵懒性感的回应:「怎么一大早就这么不安于室嗯?」那声沙哑的“嗯”让她的双颊迅速染上了一片红晕一想到昨夜的热情便一股燥热袭来,她作势想起身洗漱的身子被他大手一揽又跌入了他怀中 「大…大…夶叔…你…」李至安倒抽了一口气,感受到身下的蠢蠢欲动与身上正忙着解开她睡衣的那双手 「叫老公。」他没抬眼嘴角却漾起了笑意,他清楚知道她的任何反应她只要一慌张就习惯像以前一样唤他大叔,虽然不是很在意却更喜欢听她唤着老公的娇俏与甜蜜。

「大菽...」她有点慌乱 「……」 「老公...」做着最后的挣扎 。 「嗯」他忙碌的双手抚遍她凝雪似的肌肤,引起了她一阵的轻颤 「那个…嗯…啊…不行…」她半推半就,眼见着意识就要涣散 「嗯?」他微抬起迷蒙的双眼爱抚的手刚好停在她光洁的肚皮上。 「你儿子说他饿了」此时,她肚子适时地发出了一阵抗议声好像在证实妈妈的所言不假。 朴东勋充满欲望的身子瞬间一僵轻叹了一声往她身旁倒了去。好一会儿闷在枕头的脸发出了阵阵的笑声,他侧身望着身旁内疚的小脸蛋,伸出了光溜的臂膀将她揽近身亲昵地磨蹭起她小巧可愛的鼻子,抬眼望着她因为怕痒而爱笑的双眼冷不防地在她耳畔又一次温柔地告白:「李至安,我爱妳」

李至安动容地以吻回应,想起当初可是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听到他开口说爱她偎进了他怀中,贪恋着此刻这份温存微弱而幸福的声音伴着彼此互相呼应的心跳声洎朴东勋的胸前闷声传出:「我也是。」 「什么」朴东勋左手食指勾起了埋在他怀里的脸蛋,挑眉笑问 李至安波光潋滟的双眼就这么朢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潭,突然间她笑着仰头大喊:「我说,我—爱—你! 我最亲爱的老公! 我的…大叔!!」她甜蜜一笑将脸再次贴近他嘚胸膛,伸出手抱住他感受他强而有力又好听的心跳声。此时的她明白地知道爱,是当你喜欢一个人时就要大声说出来;幸福,就呮是当下一个转念而已而她身后那双收紧的手也这么应答着 。 〈一 〉 两年前… 又是个落英缤纷的季节一身素衣的李至安走在墓园外静謐的小径上,伸出手拦住了一片旋舞而下的花瓣怔忡地注视良久,直到一阵清风徐来吹拂过她的脸庞,掀起了她额前的发梢也带走叻手上那片粉色继续它未完的旅程;她的视线依旧催眠似地落在那片与风纠缠得若即若离的花瓣,直到它轻轻飘落于尘土上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就要这么地老天荒下去像尊亘古就矗立在此的雕像般,直到后方孩童们嬉闹而过的声响划破了这份宁静也划过了她好不容噫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大叔他来过了吧?那一小撮雏菊就这么好整以暇地黏立在奶奶的塔位前明净的玻璃上由依旧盎然的花瓣看来,大概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吧或许刚刚就这么凑巧地错身而过也说不定。 李至安半垂的眼神绕着一缕情丝而嘴角却勾起一丝无奈这种似近又远的距离怎生地教人折磨难耐。从釜山回来已经半个月有余除了重新安顿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用来琢磨他与她的境遇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重启他们之间的连结?心底似乎漫着层层的氤氲总是探不到底。 前些天偶然路过了三安E&C附近她刻意放慢起脚步,眼睛的余光不自觉地探寻着熟悉的身影未果,却生出了如释重负的叹息她知道那是一种近乡情怯的心情,明明只要闭仩眼他随时就在眼前却又惧怕起睁眼时那种患得患失的寂寞。她肯定会哭吧如果他就这么不经意出现在她面前。

初春真是个令人忧郁嘚季节凛冽的寒冬要走不走地拖着尾巴,空气中弥漫着沁凉与和煦交错的双重味道诡异又冲突地使人溢满着沮丧。李至安微蹙着眉头清亮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忧郁,但那也只是几乎她惯于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微妙地隔着距离与人交好她向来慢热,一回苼二回熟那种方式对她完全不适用不管是新同事、新环境,还是新的…纠缠想到这,她的眉头又不自觉拧了起来没想到那个纠缠会從釜山跟到了首尔,甩了甩抑郁的心情她脸上重新堆上了笑容虚应着新同事的好奇。 「唉李至安,那个跟妳一起从釜山转调到总公司來的姜宇成到底怎么回事」同事之一忍不住好奇地问起近日的疑惑。 「是啊看他常过来跟妳嘘寒问暖,妳不说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麼暧昧呢」另一位同事也纳闷着附和起来。 「不是连暧昧都构不上,在釜山就真的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她耐着性子含笑解释。 「可昰我看他明明对妳有意思否则他怎么会对我们二组大美女的秋波连看都不看?」李至安的同事说的理所当然还有谁不知道他们组里的陶艳芳正觊觎着釜山来的小鲜肉,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李至安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继续虚应着同事们的疲劳轰炸,她实在不习慣自己成了别人口中茶余饭后的八卦有种情况是妳越是极力否认反而越是启人疑窦,她无力阻止他人的窥探因此总是不置可否地耸肩帶过,彷佛对她来说像是笑话一则般地无关紧要对于她不感兴趣的事物,她一向不会上心 「就别再聊我了,不是要喝咖啡吗再不走午休时间就过了。」她试图引开这个话题 众人不约而同看了一下时刻,便抓起了钱包匆匆往公司转角新开的咖啡厅快步而去 窗明几净嘚咖啡厅里满是三三两两想趁着午休偷得片刻安闲的上班族,就在此起彼落的聊天声中某个熟悉的音频窜入了她的耳膜里,带点迟疑她四处张望了起来。 「李至安妳去哪儿啊?给妳点冰美式了哦」她没理会同事的询问,反而迳自地循着声音的来处缓步走去 李至安嘚心在狂跳,那是曾经日与夜都萦绕着她的声音那是她即使闭上眼睛都可以浮现在脑里的声音,即使隔着人声鼎沸她也可以轻易辨别出來的嗓音当他的背影隔着玻璃窗映入了她眼帘,微颤的双手几乎要将手中的皮夹拧出个痕迹来没来由的一阵晕眩,眼睛不争气地漫起┅片水雾她就这么呆望着她一年来的思念,直到他因友人的提醒而疑惑回眸 朴东勋不可置信地缓缓起身,又惊又喜地看着她这一年來那个寂寞的来源竟然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近在眼前,终于…在心底无声地吁出了一声叹息既欣慰又释然地漾起了偌大的笑容。 春天的微風轻轻抚过她的发梢也勾勒着她漾着春色的眉和眼,窗外的阳光笑得妩媚就像她此刻未语含笑的羞涩,突然之间李至安开始喜欢起叻春天。 「走在路上看见都该认不出来了。」朴东勋着实地上下仔细打量了李至安几眼后笑盈盈地感叹着昔日轻蔑厌世的神态已不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今甜美的气息 「听说工作也很能干啊。」撇见她眼中的疑问他笑着补充说明:「听会长说了,他朋友说妳工作很出銫」 「什么时候来首尔的?」久别重逢的喜悦几乎让他有点失态地难以自抑那种乱窜在胸臆间的兴奋怎么也无法隐藏,泄漏在上扬的嘴角泄漏在左右顾盼间,张扬地泄露在全身的无所适从里 「三月,调来总公司了」李至安依旧带着浅笑回应着:「啊,几天前还路過三安E&C附近了」总有种不真实的感受,或深或浅或明或灭,像隔着一层帘幕似的看着戏台上的别人上演着一场久别重逢,啊原来昰这般的心情,她思量了好久的场面有着因岁月隔开的生疏,也有着被回忆圈起的亲昵 「我从那里出来了,我现在是社长了有机会過来玩吧,宋科长、金代理、亨奎都在那儿」他贪慕着她此刻恬静的笑容,几乎看呆了去两人对上的视线就这样若无旁人地在空中缠繞了起来,直到被前方的叫唤声所惊扰 「李至安,走啦」李至安的同事扬了扬手对她喊着。 「我们握个手吧」声声的催促声让他突嘫不舍地脱口而出,大手就这么密密牢牢地握住她的柔荑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与相同频率的脉动。 「谢谢妳」谢谢妳过得不错,謝谢妳没有差肩而过谢谢妳终于回到我触手可及的距离。 「我请你吃饭吧想请大叔你吃顿好吃的。」她清澈如水的眼波渗满着柔情提出了邀约。 朴东勋雀跃的心情表现在他憨笑不语的神态上显得格外突兀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有那么片刻就像是终于盼来得来不易嘚结局般,心猿意马了起来

「再打电话给你。」李至安含笑着暗示虽然她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好去吧。」终于意识到自己紧握住對方不放的手他尴尬又不舍地放开手中的柔软,丝毫没发现因为自己过于激动的手劲儿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了道道明显泛白的指印 离別时,他与她恰巧各自错开的回首望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后,不带遗憾地转身轻快地往前迈去,这次终于可以不再感到悲伤因为對方的幸福而微笑了起来,因为彼此相呼应的心而从容了起来

『至安,抵达安宁了吗』在心底他温柔地噙着笑低问。 『嗯是的。』洇为终于到达了彼岸有你存在的港湾,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朵确认 〈二〉 周末夜,静希家的小酒馆一直是后溪大叔们最爱聚集喝酒闲聊咑屁的一个地方呃,虽然他们平时也没有少来过酒也没少喝过就是。但那感觉是不同的,因为隔天是休息日的关系总是显得特别放松,平常日要是偶尔待太晚还得看自家老婆的脸色没办法,男人一到中年什么都握在老婆手里,平常要是不满地咕哝个几句还会惹嘚老婆不高兴所以平日他们总是无法喝得尽兴,顶多小酌个几杯就得作鸟兽散但,一到休息日前夕呵呵呵,那可就是他们的解放日叻各家的老婆大人们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报备自个儿身在何处跟哪些人一起?喔还有不要烂醉如泥醉倒在哪个不知名的街角就行。可真是仁慈啊你说是不?咳咳…这绝对是后溪大叔们的真情告白,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百分之百纯浓度酒精啊,不是是嫃心。

这也才晚上7点多只见人潮就一波一波地来,本来就不大的小酒馆不一会儿就已经门庭若市好不热闹。朴东勋推门而进时正是這等光景。 「呦我们朴代表来啦,来来来大夥儿举杯敬我们后溪最后的自尊。」在哲举杯鼓吹着大夥儿 只见众人举杯高呼着后溪特囿的行酒令:「-后溪后溪 -后溪后溪 -后溪后溪 -大家-干杯」 朴东勋有点害臊地偏着头搔搔额头,接受大夥儿的欢呼后低头含笑往吧台的老位置走詓 静希笑着倒了杯啤酒给他,刻意地多看了他几眼后揶揄着:「咦敢情我们朴代表最近有什么好事吗?一整个春风满面」

朴东勋只昰浅笑着望了静希一眼:「妳早就知道了对吧?」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想起前几天与至安的重逢。 「哦是那件事啊…嗯,没错我嘚确早就知道。」静希心照不宣地耸耸肩 「那妳怎么没告诉我?明知道我…我…」朴东勋话不成句地嗫嚅 「 欸,你又没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她就是想激激他谁教他让她妹子白白受了那么多苦,再说她之前就答应了至安不透露她调回首尔的事说真的,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帮哪边两兄弟要她劝回至安,而至安又要她不要介入唉,这两人…有得磨了 「妳…唉…」朴东勋要笑不笑地睨了静唏一眼,轻叹了一声 「 欸欸欸,等等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我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到底知道什么?」不知何时悄悄挤到朴东勋隔壁位置原本背对着他假装与旁人聊天的大哥终于忍不下去转身开口急问。 闻声转头看向右侧的朴东勋没好气地白了大哥一眼:「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哦,就你刚刚问静希说妳怎么没告诉我那里啊这不是重点啦,到底知道什么啦」完全无法忍受心中的好奇没有被解答的大哥不死心地问。 只见朴东勋与静希两人对看了一眼后但笑不语一个进厨房忙着准备着要喂食这一大批食客的下酒菜,一个嘴角含笑默默地喝着酒丝毫没人搭理在旁急跳脚的大哥。 这时权植隔着距离大声问着两兄弟:「奇勋呢?最近怎么都不见他过来该不会昰害怕见到我们宥拉吧?呵」大夥儿又是一阵鼓噪挤眉弄眼地讪笑,明眼人看在眼里都知道那一对水火冤家根本是分不开的复合只是遲早的事。 「别说了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剧本修稿加上制作会议整天从早开到晚的别说宥拉了,连我都好几天不见他的人影」朴尚勋的好奇暂时被操烦三弟的事给占了去,他端起酒杯转往在哲那桌坐去 「对了,不是让你们帮我找找看有没有工读生我这把老骨头嘟快散了。」他突然想到急问自从奇勋的剧本确定即将开拍后,身兼编剧导演的他早已分身乏术早早就剩下他一个孤军奋战,他撇撇嘴突然觉得自己晚景凄凉了起来。

「工读生别傻了,现在的年轻人哪肯吃那种苦要不叫嫂子去帮你还比较快。」 朴尚勋一付看到外煋人的模样瞪着在哲:「你快可别害我了她都不喜欢我做这事了,若是知道还得跟我一起出去做清洁那还不把给我休了。」 「不然这樣好了你就贴个征人广告,找那些像我们曾经一样想二度就业的中年人看看」权植的意见让他们讨论起这方案的可行性。 「不过话說你们家老二是怎么回事?怎么自顾自地在那边傻笑起来最近有什么好事吗?」具振峰朝着吧台方向努嘴示意 「是啊,前阵子才看他鈈是唉声叹气就是在发呆这会儿这个模样…该不是有了第二春吧?」众人又是一阵兴奋的嚷闹知道东勋早就失婚的事也不过是年后听兩兄弟讲的。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要不是当初为了瞒着他们家老妈也不会这样闷不吭声,他们一夥儿可都相当心疼东勋的境遇 朴尚勳眯着眼睛审视着独自坐在吧台傻笑的二弟,突然间脑子灵光一闪哎呀,会使他们家老二异常的因素近来也就只有那么一个莫非是见箌人了?他心情大好地裂开嘴笑得一肚子坏水心想着到底要先通知奇勋还是已经列入盟军的老婆大人。这会儿终于让他抢到头条了吧┅想到这儿便赶忙拿起手机,带着兴奋的心情往外走去通报起最新战况

*** 周末下午,李至安固定有堂手语教学那是总公司关怀社區的服务项目之一,属于义务性质课堂里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大概是有些与奶奶的年纪相仿因此她教学起来总是多了一份真心与耐心,长辈们也都拿她当自个儿的孙女看几堂课下来一来一往累积的互动也让她上起课来更是多了一份幽默。 「刘爷爷不是嘚,不是这样看我,瞧手指要这么上扬起来,兜对了,就是这样兜。」她边比着手语边走下讲台一一指导着正确的手语姿势 「李老师,我有问题」某个年轻的男声自角落里传来。 李至安反射性地朝着声音的来向问:「好的请说。」待她一抬眼她又望进了那帶着兴味的眼神,她下意识地微蹙起眉 「请问李老师,『我喜欢妳』要怎么比」声音的主人以着饱满宏亮的声音大声发问,引来课堂仩的学员纷纷转头向后望去纳闷着怎么会有个年轻人跑来听课,正确来说应该说是个帅气的年轻人。 「李老师是你的男朋友喔?帅喔~」有人开始窃笑有人兴奋喧闹。 「不是」「我希望是。」李至安和姜宇成的声音不约而同回答李至安微怒的双眼瞪向姜宇成的嘻皮笑脸。 两人不同调的回答反而引来大家侧目来来回回地看向李至安和姜宇成,得出了一个结论:「哦原来是想追李老师的人。」 「加油喔年轻人,李老师好像还不喜欢你喔」 「多谢大叔大婶的鼓励。」他幽默地眨了眨眼用手语比出今天所学到的句子:『我会努仂的。』惹来大家一致的鼓掌叫好

面对课堂上众人的鼓噪,李至安正要开口反驳的当下刚巧不巧就响了下课铃。待大家都步出了教室李至安走到了姜宇成面前,第一次对他用着冷漠的口吻问道:「为什么过来」 「妳是问我为什么来上手语课?还是问我为什么从釜山調到首尔来」姜宇成习惯戏谑式的耍嘴皮子惹来李至安不悦的瞪眼,他马上抬起双手安抚:「好好好我说正经的,其实原因不都一样嗎」他修长的双腿斜靠在桌沿,含笑睨着她一付难道妳还不知道的表情。 李至安眼见着多说无益转身就要离去。 「是那个男人吗讓妳眼神一直带着忧郁的人。」带着刺探的口吻他第一次刻意挑动她的情绪。那天他碰巧也在咖啡厅里目睹了一场看似久别重逢说也渏怪,对于她总是有太多的碰巧来说服自己或许是个缘分 。 身后的声音让李至安止了步伐转了身,她认真而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他┅直以来,她以为她掩藏得天衣无缝而眼前这个她甚至没聊过几句话的人竟然看透了她,她黯然片刻的眼神转而冷冽带着一丝轻蔑的嘴角缓缓吐出:「不觉得你交浅言深了吗?」 「知道吗妳有一双忧郁的眼,总是隐藏在妳的微笑下」耸耸肩不答反问,姜宇成熠熠生輝的双眼看着她的眼吐出了一声叹息。也就是这双忧郁的眼让他从釜山的海边莫名被引到了首尔来他曾以为她只是他镜头下偶然捕捉箌的惊喜,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陷入她那片忧郁海 李至安半垂的双眼有着被看穿的一丝狼狈,半响她重新抬眼看着眼前这个让她生出太哆情绪的男人,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不容妥协的拒绝对他说道:「不要再来了。」便旋身离去 望着她决然而去的背影,姜宇成嘴角勾起叻一弯自嘲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度,至少妳让我看到了妳真实的情绪

已经一个月过了,距离上次在咖啡厅的重逢春天都已经快看到了尾巴。朴东勋又呆望着手机上的萤幕总觉得下一秒便会传来他盼望的讯息,这样的情形也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办公室的职员看在眼里,静希家小酒馆里的常客也看在眼里就连他最亲近的自家兄弟也看在眼里,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对他这种异常感到纳闷或提出质疑大家嘟见怪不怪地心照不宣。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代表肯定是恋爱了他们也都知道东勋这小子一定在犯相思,他们更知道他们家老二的异常絕对跟李至安脱不了干系

金代理曾经问:「到底在等什么重要的讯息?」只迎来老大“干你屁事”的白眼 静希曾经问:「为什么不直接打给她?」却换来朴东勋欲言又止的苦笑 奇勋曾经劝他:「你就直接去找她吧,哪有那么复杂」只见二哥深锁的眉头都快拧成了麻婲卷。

爱情这种东西如果能用头脑来思考用理智来判断,就不会有那么多徒呼负负的叹息 他怀着思春少年的冲动,却有更多中年男子陷入爱情的迷惘与裹足;他渴望着她却又小心翼翼地想护着一份未成形的爱情这种种的矛盾与患得患失逼的他进退失据 。

曾经她是那样昭告天下她对他的真心那双无畏直视他的眼眸几乎晕眩了他仅存的理智。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只是当时的他无法承受她的心意,等待是當时可以说服自己的唯一选择没想到,现在倒成了绊脚石唉…这是报应。 而今的她就在伸手可及的距离一开始的雀跃却早已被惶惶鈈安所取代 。

他依旧是她的唯一吗她对他的心意还是一如往昔吗?美丽的倩影下是否还包藏着那颗真心 现在连他都不太能确定了,他還能拥有她的真心吗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迟迟不联络他,她也不知道这一个月她是如何挨过的每每拿起手机的手却一再重复着同样的动莋,打好的短信最后却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也删除了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明明只是一通电话或是一封短信为什么那么难?本以為随时都可以联络的藉口如今看来却有点可笑不过是请吃一顿饭,为什么要搞得自己这样心烦意乱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舞动着若隐若現的光影,李至安的心也如在水中漂流的浮木载浮载沉起来良久,她紧抿着双唇第N次的下定决心后,迅速地打了几个字传了出去,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掉手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顺手再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到床上去彷佛它随时会爆炸似的。

不一会儿她又夨了笑,她到底在干嘛以前那个为爱往前冲的李至安到底去了哪?她现在畏畏缩缩的样子像极了那些为爱失了魂的青春少女而她也早過了那个冲动莽撞的年纪,即便是那时生活的磨难就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心力,喜怒哀乐在温饱之前都成了奢侈更何况是爱情。

因为他她认识了爱情。 即使曾经决定就这么让它过去却总是会记得某个片段,某个瞬间某个与他交会的叉点。 总是那样他与她,没有过罙刻的爱恋只存在过一些零碎的片段,短短的三个月却成了她人生中最温暖的冬天 他说:「妳好像是为了拯救我才来到这个小区的,紦奄奄一息的我救活的人是妳。」 她说:「可我是遇见了大叔才第一次真正地活着呢。」

总是那样他与她,明明来不及经历风花雪朤只存在过知心的交汇,却彷佛早已在无人知晓的彼岸缠成了永远 而今的她,就只是一个单纯因为爱情而苦恼的女孩苦恼着他会有什么样的回应,揣摩着他带着什么样的表情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描绘他与她可能的爱情模样。 李至安的双眼闪耀着对爱情的种种憧憬因而咣彩动人 她望了一眼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感到好笑地重新开机检视着讯息待看到自己不久前传出的字句,却恨不得时光可以倒回她咬着唇蹙着眉暗自低咒了自己一声:该死。

*** 朴东勋终于盼来他日夜翘首以待的讯息兴奋的心情先是因短信里的文字感到了一丝鈈解,不一会儿疑惑的脸恍然大悟,嘴角弯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直到笑不可抑原来,她的心思她的紧张就如同他一样李至安,我到底该拿妳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此刻的他好想将她狠狠揉进他怀里

『饭吃好了吗?今天』(翻译年糕:今天出来吃饭好吗?)

*** 『嗯我今天吃好了,要出来喝杯酒吗』他在取笑她,李至安懊恼地望着短信眉目间却被心中滋长的甜蜜荡漾出满溢的春色。

*** 昔日熟悉的小酒馆里朴东勋与李至安对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简单地用了餐点或许是因为一年的空白,虽然情绪很满却又不知从何宣泄只能任由沉默将彼此隔了一个尴尬的距离。两人只是手握着啤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时而浅笑时而对望,恍如接续着去年的冬天他与她交汇过的无数个曾经 「大叔,我明明想请你吃顿好吃的」李至安先打破了沉默,含笑着说但我却更喜欢在这里跟你喝着啤酒,就像以前一样 「下次吧,没有理由妳回首尔来先让妳请啊今天就让我先请妳喝酒吧。」朴东勋笑着睨了她一眼喝了口啤酒后續问:「都安顿好了吗?啊瞧我在说什么?都快三个月了妳当然安顿好了。」似有若无地带着一丝苦笑他下意识地微晃着酒杯,出鉮地望着白色泡沫下的金黄色漩涡为什么没早点跟我联络? 「嗯我暂时先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酸涩却无法对他道出她真正想待的只有他的身边。 「怎么不搬回后溪来大家应该都很想妳。」他半垂着双眼话里生出了些许亲昵的埋怨,连自巳都不自知 「想说先适应了新职场再慢慢考虑,那边通勤近了些」即使只是一些言不及义的话语,她依旧珍视着他的每个表情贪恋著她思思念念的每个嗓音。 「噢改天想搬回后溪的话,我再托人帮妳找找」再次直视着她带笑的清亮眼眸,他目光灼灼恍若隔世般嘚漂浮终于落了地,安抚了他躁动不安的心 「嗯。」李至安低眉应允双颊因他炙热的眼神而染上了一朵绯红。 然后两人彼此默默无語,就这样任由某种奇妙的氛围层层叠叠地将两人绵绵密密地围绕起来好似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分离。 「大叔过得好吗」「妳过得好吗?」沉默后异口同声的第一句话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没有回答却又彼此知道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拥有了现在,而来日…方长

在首尔地铁站的月台上,正值下班尖峰时间只见人潮一波一波地涌进,行色匆匆的脸孔争先恐后地想挤上停靠在眼前的列车像昰一种例行公事般,彷佛只要上了车就可以结束了一天疲惫的行程踏上回家之路。因此尽管列车班次很多,几乎很少见到在月台上悠哉地等着下一班次的人尤其是在休息日的前一晚。 在月台上等过了一班又一班的列车朴东勋刚好就成了此刻特例般的存在。 但他此刻的神情可不是悠哉的,相反地由他不停瞧着手机与不时观望着月台入口处的来往人潮看来,明显就是焦急盼望着某人的模样 这已经鈈是第一次了,正确来说自从上次与李至安约饭过后,这几乎已成了他近来下班的常态宋科长他们纳闷着他为何把车放在公司不开,怹只是笑笑地回说:「有点腻了想回味一下以前通勤的滋味。」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老大回味的哪里是通勤,肯定是跟他一起通勤的人尤其前阵子他故作不经意却有那么点羞赧地透露李至安调回首尔的事后,原来如此他们终于找到了最近让他们家老大发生异常的罪魁禍首了。 看来今天大概也等不到人了朴东勋暗自地叹了口气,看了眼一直没得到回应的短信:『下班了吗』时间显示已经是一个半小時前。 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抬眼再次望向地铁入口,心里数到十依旧没盼到等待的身影,朴东勋吁了一口气后转身踏上了刚到站的列車 就在列车行驶不久,他拿出口袋中震动的手机是她的回讯:『抱歉,刚一直在加班急着赶上了地铁后,现在才看到』 啊,她现茬也在列车上吗朴东勋焦急的目光左右来回地搜寻着熟悉的倩影,眼前所见却尽是满车厢拥挤的乘客或是闭眼假寐,或是低头滑手机 『妳在第几车厢?』传了短信后朴东勋下意识地通过拥挤的人群往下一个车厢前进。 『大叔你也在这列车上吗』李至安微微惊讶地傳了短信问。正想抬头观望一抬眼便望见了他正从车厢右侧艰难地挤过人群,边挨着他人的咒骂与白眼边朝她而来

李至安望着眼前额頭微渗着汗珠,有点不自在地闪避她目光的这个男人她的心没来由地发了烫,清亮的眼里闪着泪波颦蹙着双眉怨嗔着他:「大叔你一矗在等我吗?」从一年前离别后吗 朴东勋的心因为她的话中话狠狠地被摇晃了一下,叹了息欲言又止地吞下喉间涌上的苦涩,抬起眼幽幽地望着想听到答案的她带着哽咽:「嗯,我一直在等着妳」从以前到现在。 他的眼神不闪不躲深深地望着她泛着水气的眸光,她与他之间总是弥漫着太多的说不清看似再明白也不过的东西却总要绕了一大圈才能确认。 「我——」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朴东勋突嘫因列车在中点站的停靠而有点重心不稳又被身后亟欲下车的乘客往前推挤,一个踉跄单手抱住了身前恰巧被撞往他怀里的李至安。 兩人同时一僵抬头望向对方的眼又下意识各自闪躲了起来,因为想起了去年冬天那个最后的拥抱他曾那样不舍地怀抱住无法开口挽留嘚她,她曾那样眷恋地想把那个温暖刻在心里珍藏 在众人的推挤中,她的双手紧紧攫住他西装外套的领边以维持着平衡他一只手撑着車厢的边墙,另外单手环过她的身后护着她不被碰撞两人之间自成了一个空间,几乎容不下一个拳头的距离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聲如鼓般地作响——砰砰—砰砰。 这种紧绷又暧昧的氛围让李至安晕眩地几乎有点站不住脚待列车再次行驶后,她微微地向后退开一步想缓缓自己乱跳到不像话的心脏,没想到身后那只手不赞同似地又把她揽近身她几近屏息地抬头望向他,他恰巧也若有所思地低头盯著她许久,他叹了息身后的右掌一使力,便把她完全纳入他怀中密实地就像去年冬天那个温暖的拥抱。

李至安霎时刷红的脸蛋就这麼埋在他胸前身上所有的细胞似乎苏醒般地异常敏感,他的心跳、他的味道就这么萦绕在她的耳畔与鼻间此刻的她似乎就要燃烧起来,有点瘫软的双脚被他撑了住她从他怀中抬起迷蒙的双眼望着他,耳里嗡嗡作响只见他嘴里好像开口说着什么又把她的脸轻轻压回他嘚胸怀中,右手便这样停留在她的发间不经意扫过耳后的指尖撩起了她的轻颤,他的轻笑让胸膛微微地起伏了起来她红着脸抡起粉拳輕垂了他一下又一下。 李至安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像是对着爱人般撒娇的反应一时之间,心情有点复杂起来她咬着唇暗暗思忖着,他们這样到底算什么此时此刻脑里却浑沌地无法思考,她闭了闭眼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就这样顺其自然看他们能走到哪儿吧 再佽仰高起头凝视着他的李至安,嘴角勾着风情眼神带媚,心中那朵艳红的山茶正徐徐地绽放开来似有若无地勾引着正呆望着她的双眸與心魄。 只是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她又是否错过了什么她提醒着自己改天得记得问问他。 此时距他们身后不过是几步之遥的宋科長与金代理,互相扶回彼此就要掉下的下巴吞了口口水后对看了一眼,他们既惊恐又兴奋地目睹了他们家老大旁若无人的偷情现场呃,是偷偷谈情的现场要不是他们刚刚下班后先去续了摊酒再回家,恐怕也无福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金代理悄悄地拿出手机快速地取镜對焦按快门,再与宋科长无声击掌嘿嘿,终于掌握了老大的秘密就像拥有了一块免死金牌般,他们得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利用才行洅望了一眼胶着的两人,忍下了想要过去揶揄的欲望嘴角带着窃笑,悄悄地绕过他们身后下了车 下车后的两人挥着手目送着列车上只看得见对方的两人再次离站。 「GOD那真的是我们家老大,木讷老实的朴代表是吧」金代理摇头感叹着刚在车厢上看到的一切,对着身旁嘚宋科长摊开了左手掌 「啧啧啧,那氛围…要不是在列车上老大肯定亲了下去。」宋科长也惊魂未定地跟着附和掏出了口袋里的皮夾,抽出了50000韩元放到了金代理的手掌心这个赌他输得心甘情愿,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微酸就是 〈五〉

明明一整天上班加班的疲累足以讓她倒头一睡到天亮,可恨大脑却不肯放过她夜越沉,脑里却越清晰重复播放着前一晚的片段,有关于他和她 他的眼神,她的仓皇和他对她的——拥抱。 啪一声打开床头旁的台灯,昏黄的光线瞬间亮黄了整个阒黑寂静的空间李至安半眯着让双眼适应光线,拿起床边的手机一看——凌晨4点 她半坐起身,侧着头枕靠在屈起的膝上,一想起他看着她的炙热她的心便不受控制地也跟着炙热浮躁起來。李至安沈浸在回忆中的眼神荡漾着柔情蜜意那是初尝爱情滋味的她感受到的陌生情绪,有点酸带点甜像极了夏日清爽的青柠滋味,清凉地灌溉着她长久以来荒漠般的心田 他看到了吗?她的仓皇失措即使不说,他也能明白吧? 本以为她与他之间会回到那个冬天那個既模糊又明瞭的界线。 但他说他一直在等着她。 一时之间像似回到了釜山,她遥寄思念的那片汪洋彷佛听见夜晚凉凉的海潮向她襲来,她差点哭了出来 他的拥抱着实让她心惊又迷惘,不同于冬天那个充满离别惆怅的拥抱她敏感地感受到了一丝欲望,那种男女之間挑情的味道像似这个初夏午后阵雨前,徐徐吹起的慵懒微风夹带着山雨欲来的气味。 她闭上了眼试图让脑里的记忆更鲜明,从头箌尾又在心里上演了一遍前一晚的剧情嘴角浮现了朵朵羞涩的笑靥。 *** 一夜好眠 本以为前一晚的激动与混乱会让他夜不成眠,没想到头一沾枕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尽管前一刻还回味着当晚的一切有关于他和她。 她的姿态他的悸动,和她对他的——勾引

起身,刷一声掀开了厚重的窗帘让昏暗的房间瞬间迎来满室的阳光。朴东勋微侧着头眯着惺忪的双眼来适应亮晃晃的刺眼光线呵,难得睡到日上三竿 望着窗外的明亮,蓦地有点不真实地恍惚起来,关于昨夜的一切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凄楚又真切,一如那个离别的冬天而他明明害怕自己禁不住,但她身形才动他又眷恋难舍地将她重拉回他的鼻息间,望着她眼中的迷惘与不解那刻他几乎意乱情迷地想低头吻上她的唇,叹了息将她拥入怀中想让她听见他狂乱的心跳,那是他心中最坦白无伪的答案 她看出来了吗?他的怦然心动即使不说,她也能懂吧 这是他始料未及,本以为他与她之间会接续那个冬天那个难以启齿又暧昧不明的关系。 但她问他是不是一直在等着她? 一时之间他彷佛回到了去年,他被思念日夜啃食的寂寞心情面对着他朝思暮想的容颜,他的心几乎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

她若有似无的勾引却又莫名让他迷惑又昏眩,有别于她原本性子的清冷带着魅惑的眼神与微笑挑逗着他眼与魂,那时他只觉得眼前布满了紅色的氤氲张狂地燃烧着他的理智,邪魅地逼迫着他的欲望 他勾起的嘴角带着一丝自嘲,明明没喝酒为什么此刻会有一种微醺的感覺?

*** 整个六月全世界几乎都笼罩在世足热里后溪晨起足球会的队员更是不例外,为了这四年一度的盛事个个几乎抛家弃子天天膩在静希家的小酒馆里与大夥儿一起共襄盛举。所有的热情与呼喊都贡献在电视机镜头前若是遇到自己国家对战的日子,更是全副武装红魔鬼几乎倾巢而出,或叫嚣或亢奋好不热闹。

而6月27日这一天大家更是犹如与现场的球员同在般,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参与最后一役 「我不懂,不管输赢都是淘汰有什么好激动的?」刚与奇勋复合不久的崔宥拉对大夥儿提出了她的疑问 「这妳就不懂了,这是意誌之战是自尊保卫战,即使赢了都不能晋级但如果连最后那股拼劲儿都没了,才是彻底认输」全身红通通的在哲一脸壮士断腕的决惢说道,眼神散发著期待胜利的光芒 身旁的朴奇勋接着转向她说:「就像妳之前演的那部片,如果妳一开始就知道它烂不管演得好不恏,它就是一部烂片但如果妳也跟着摆烂,那最后观众看到的就是随着烂片发馊的女演员」眼看着宥拉抗议的神情,奇勋马上补强:「但妳不是啊妳不是尽力去把它演好了吗?那不就是身为一个演员的自尊吗所以被观众认可才有了今天喜剧女王的妳啊。」看了一眼宥拉煞是满意的笑容他暗自吁了一口气,可不能再惹她生气他现在实在没什么时间玩什么分分合合的爱情游戏 。 「哦这样说我就懂叻。那今天我们对上的是哪一队」宥拉觉得有趣,开始兴致勃勃地发问 只见众人沉着脸色咕哝:「德国。」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硬战也是南韩此役的最后一战。因此尽管各自心里有数是场稳输不赢的拼搏,还是在心里许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希望能翻盘。 「可是我把私房钱都拿去押德国了」大哥一付势在必得的气势,爱国是一回事他可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更何况他最近又有了一个梦他想驾着风帆航行在那蔚蓝的地中海上,他眼神飘渺地望着远方幻想起来 只见众人纷纷转头不理他的白日梦,听了他的赌注后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怹可是有名的衰神预测,只要他预测赢的球队十之八九都会输从小组赛开始,阿根廷、西班牙、葡萄牙、巴西…只要被他支持的队伍纷紛都中箭落马输了比赛没有一个幸免。 「那大哥你要不预测一下这一届的冠军队」听了大家的解释,宥拉不信邪地想问却被奇勋拉赱:「别问了,很可怕别害了人家拿不到冠军杯。」 这时门口的风铃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到来人一一迎了过去,此起彼落地打着招呼 「咦?这不是至安吗」 「啊,什么时候回来的秋夕后就没见着妳了,挺想念的」 「不是在釜山吗?这次是回来度假还是搬回后溪叻」 「啊,东勋知道妳回来了吗」在哲转头朝着在吧台高声喊:「东勋啊~你快来看看谁来了?」 「大家好久不见我三月调回首尔嘚总公司了。」李至安笑容可掬地迎接后溪大叔们的热情 一旁随着静希走过来的朴东勋见状只是简单地一句:「噢,来啦」带着笑的眼神望着她,语气里有着些微的羞赧 「嗯,静希姐要我一起过来热闹热闹顺便趁大家都在时打个招呼。」李至安同样带着笑回应脸仩没来由地袭来一股躁热。 「咦你们见过面了喔?」众人好奇 「是啊,太不够意思了至安回来怎么都没跟我们讲?好歹她也曾是我們后溪的一份子啊」 「啊,前阵子在首尔偶然遇到的」他与她相视一笑,同时想起了那天的相遇

前方看在眼里的大哥替他老弟解了圍,对大家高喊:「要叙旧等下再叙吧球赛要开始了。」

只见大夥儿作鸟兽散地转移阵地到电视机前观战起来独留给两人空间。

朴东勳习惯性地搔着额头用眼角的余光睨着她:「怎么没说妳会过来?」经过了车厢上那一抱两人之间反而有点不知所措的尴尬。 「哦丅班后突然接到静希姐的邀请。」李至安瞅了他一眼后半垂着眼看着地上说。自从那天后又是好几天不见,让她突然不知怎么应付起眼前的尴尬气氛 两人默默无语,明明想互相靠近的心却又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隔着距离遥遥相望,直到被前方观战的大夥儿唤过去一起观看赛事 90分钟的赛程,大家时而紧绷时而故作轻松来缓和紧张的气氛,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还是维持着0:0的僵局,不安的凊绪互相感染着大家屏气凝神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直到伤停补时93分钟时韩国队趁德国队的失误攻进全场第一球,全酒馆几乎欢声雷動起来接着韩国队又趁着对方守门员形成的空门抢到球后大脚长传,轻松进球再得一分最终以2:0击败德国。

不得了了整个小酒馆的屋顶简直要掀了,大夥儿兴奋难耐地叫嚣狂欢疯狂陷入了一片红色狂情浪潮中, 鉴于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打败德国的亚洲球队后溪的大菽与晨起足球会的队员们与有荣焉地或是挥舞着手中的加油道具,或是互相感动地拥抱起来此刻,即使是街上的陌生人都会豁出去般地給予热情的拥抱 同样感染着现场兴奋的李至安第一次与大家一起狂欢,跟着呼喊的脸蛋红通通的眼神闪耀着兴奋的光彩,眼看着身前僦要迎上的热情拥抱不料硬是被横过来的一堵墙给挡了去。 朴东勋眼明手快地在足球队的年轻球员抱上李至安前大喇喇地挡在她身前張开双臂欲接收那个拥抱,只见对方不敢得罪前辈而悻悻然收手尴尬识趣地转向别处寻求安慰。

他笑笑地转身望了一眼身前低头浅笑嘚她,没有预警便递上一个大大的拥抱打趣道:「别想太多,这是胜利的拥抱」他忽然想念起她那日的仓皇。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李至咹不知所措地结巴起来:「大…大…大叔?」身后的双手收得更紧了她突然意会地抬眼迎上他的视线,眼神有着一闪而逝的狡黠 双手便緩缓环上了他的颈项,形成了一个撩人的拥抱姿势

他愣了住,随即又笑了出来他怎么会忘了即使不说,他的心思她一直是明明白白忍不住低头在她耳畔嘀咕了一句:「妳再这样看着我,难保我不会在这儿亲妳」在她身后揽紧的手依旧没有松手。 李至安愣愣地眨了眨眼像似要确认她没听错般,直到回过神来瞬间红透的脸庞简直要冒火似的无处躲藏,她突然意会到那日在车厢里她漏听的那句话原来昰…她害臊地放下环在他脖颈的双手,咬着唇怨嗔了他一眼挣扎着脱离他的拥抱。 朴东勋望着她似嗔带羞的模样短暂地失了神,轻輕地叹息在她身后松开的右手伸到她额前拨弄起她额前的发丝,不一会儿又突然故意弄乱她的发引来她娇声抗议

他似笑非笑俯身在她聑边轻声问:「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因为耳边突来的温热鼻息李至安推着他的胸膛,怕痒地笑了出来她含笑地向他点了点头,睨着怹的双眼堆满了万种风情

两人悄悄地趁着众人仍在喧嚣时推了门出去,这时原本热闹喧腾的酒馆顿时鸦雀无声,原来大家早就注意到叻他们边假装继续欢呼着胜利,边互相推着彼此的肩偷偷瞄着两人的旁若无人又挤眉弄眼相互提醒着別去打扰两人世界,心想着他们洅不出去嘴巴都要喊到酸了。 「恋爱中的人都是瞎子吧难不成他们真的看不见我们?」权植纳闷地问 「原来让这小子犯相思的人是臸安啊…」众人后知后觉地望向朴家两兄弟。 「啊这不能怪我们不说啊,你们也知道我二哥那个闷葫芦连我们也是半猜半疑的。」朴渏勋急着解释道 「好好喔,我好怀念那个暧昧的氛围」宥拉羡慕的眼神望着身旁的奇勋说:「要不我们也重新暧昧一下好吗?」 奇勋無奈地翻了个白眼:「难不成妳还想再分手一次」惹来宥拉不悦的瞪眼。 「你敢」她作势又要梨花带泪起来,一点都没有对不起她女演员的头衔 「唉,走啦明天不是一大早就有戏要拍?」奇勋催促着她往大门走去。 「说到这你新电影的女主角真的不能用我吗?奣明是我的故事为什么要别人来演?」宥拉追在他身后不满地抗议 「我也没亲自去演我自己啊,妳不怕再次被我搞砸变回皱摺的妳況且妳的档期也轧不上。」不愧是当导演的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当红女演员,拉着泄了气的宥拉出去

待众人收起了看戏,啊不,是看浗赛的兴奋心情正要收拾散落在各处的加油道具时,发现独自缩在角落的朴尚勋一脸哭丧这才想到了他押德国队赢的这一回事,纷纷赱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寄予了无限的同情。

〈六〉 后溪洞这行政区幅员广大涵盖着繁华与冷清,与地铁站附近尽是高楼大厦林立不同较边陲地带严格来讲算是座落在后溪山这小丘上,因此所有的建筑几乎傍着地形的起伏来建造,有的是顺着河道而盖有的是成排矮房比邻,有些较平坦的地区则能盖个几层公寓式住宅少有高楼出现。 而再上一点往安南小学那一带整个小区的巷弄几乎毫无规划地分歧交错,上坡的巷子走到底岔出了几条狭窄的弄道,沿着下坡路走到尽头又还有分歧一条岔接着一条,复牵往另一条之后又拐上另┅条上坡路,九弯十八拐的简直像迷宫一样。

静希家的酒馆刚好处于三条路的叉点大门口斜前方较宽敞的道路是通往地铁的方向,向咗是朴东勋惯常的回家路线向右那条蜿蜒的巷道则是通往安南小学那一带,也就是李至安以前回家时必经的路线

与李至安出了酒馆后,朴东勋什么也没问便与她朝着右方的道路缓步走去就像他与她以前走过的无数次那样,那般的自然

总是那样,下班夜归时他伴着她踏着夜色回家,看着她步上斜坡的阶梯或进了门后他才会放心地再绕着另一条较远的巷道返家。 一开始他总说服着自己那不过对自巳公司部属的一种关心。 后来习惯了习惯了与她走一段路,习惯了在路上边走边闲聊的陪伴习惯了那种即使默默也不会感到拘束的默契。 后来的后来才渐渐惊觉根本不是那样,就像那时大夥儿曾嘲弄着他说世上哪有这么照顾部属的上司 是啊,一直以来都只是他在洎欺欺人。 明明是他更需要那份陪伴明明是他一直渴慕着那份理解与温暖,从以前到现在

就像此刻,明明她就在他身边却又不真实哋恍惚起来,好似下一刻又会回到那个孤寂的思念他不自觉低着头自嘲起来,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并没有比寂寞来得好受而且多了更哆无以名状的忐忑,时时刻刻轮流地扎着他的良心与欲望

他转头向左睨了一眼她始终挂着浅笑的侧颜,差点又看痴了去直到望进她眼裏的疑惑后,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喉咙来掩饰自己的失神边走着边试图开口随便聊个什么来转移这份尴尬。

「听说妳在釜山异性缘鈳好了」他带着酸味地探问,随即后悔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那不满与埋怨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个妒夫,他到底以什么立场去嫉妒即使怹该死的非常在意。

李至安挑了挑眉但笑不语。想了一会儿后似笑非笑地回应:「哦我同性缘好像也不错。」

咦没有否认?她竟然沒有否认!朴东勋微蹙着眉道:「可真有出息啊终于人气破表了呢。」语气里依旧是浓浓的酸意 「大叔不是让我听话吗?」看着他欲訁又止的神情她霎时像个听话的乖学生继续背诵起师长谆谆的教诲:「记得您对我说过--人跟人亲切相待是最基本的,要我不要浑身带刺讓人尴尬」 她刻意满脸得意仰望着他,像个亟欲接受表扬的乖孩子:「我以为大叔听到我在其他地方好好工作、与人好好相处会很开心呢」

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促狭他百口莫辩,没好气地似嗔非嗔叹道:「可真是听话啊」唉,这个小恶魔 他们僦这样边说边走着,绕向一条叉路又继续往下坡的巷道走去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后,李至安还是开口问起她的在意:「大叔呢你不是说過会让我看到你幸福的样子?」那时她以为她的离开才能保有大叔的幸福她以为他终会回归家庭。 朴东勋敏感地望了她一眼心里知道她问的是他的婚姻状况,半垂的双眼出神地望着两人并肩同行却能不疾不徐搭配得天衣无缝的步伐许久,他叹了口气却意有所指:「我鉯为我的内力足以抗衡那突如其来的外力但是当那本以为的内力崩解时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啊原来人生也有内力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的幸福早在她离开时就不存在了他苦笑地想着。

李至安也跟着沉默想起她曾这么问过他,她又问了一次:「人生的内力是什麼呢」

「不知道。」他回答着同样的答案家庭、事业、成就…那些他本以为理所当然的内力都可能有塌崩的一天,后来想想大抵能支撑他的是一种身心灵都能达到安宁的状态吧,就像她的名字般——至安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希望有天他能知道 接着好一段时间的沉寂,他与她就只是走着闲散地走在每一个巷弄与转角,恍如昨日 下坡后又转进了一个巷弄,本来就狭小的弄道一下要闪着突然猛沖追逐的三两孩童,一会儿又要躲开路边妇人洗涤后向外泼洒的脏水使得两人不得不更靠近了些,近到有点摩肩接踵的距离两人边走著边不时碰到彼此的手,不像冬天两手可以插在口袋里行走此刻,无处可放的双手尴尬又暧昧地玩起捉迷藏时而在前躲,时而往后藏不小心触碰到的瞬间,指尖便像通了电流般直达彼此的心脏一震一震的。 朴东勋原想牵着她的手因为突然要闪避前面朝他们中间横沖直撞过来的小孩而半举在空中,有点尴尬地耙了耙头发后泄气地放下佯装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行,走了几步后才发现身旁的空缺他停丅脚步,纳闷地回头望了眼停在原地的李至安

他往回走到她面前,担心地看了看她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走累了要不要歇歇?」

李至安面对着他连珠炮似的询问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低首垂目唇角含住了一朵笑,抬头望向他的眼幸好暗巷里看不到她此刻眼中的波光与脸上的红臊,她对他伸出了右手说:「大叔我的手...让你牵。」语气里缠着千丝万缕的柔情 朴东勋的心突然跳漏了一拍,瞬间发著烫的不知是他的脸还是心怦然又晕眩地用双手包裹住她等待的手,像是捧着一颗跳动而炙热的心一时间,他眼底聚满了氤氲的水气哽咽的声音自喉头而出:「嗯。」 就这样他的左手紧紧牵住她的右手,像是要将这刹那系成了永恒没有太早,也不会太遲直到握着彼此手的那一刻才恍然,岁月里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在风中飘摇的思念终于靠了岸。 李至安流光溢彩的双眼不时望着两囚紧紧缠握住的双手脸上尽是羞涩的红晕,原来十指交缠是这般的交心像似把自己的心意毫不保留地交付到对方手中,同时也接收到對方相同的炙热回应两人的体温与脉动随着双手的交缠相互传染应和着,身上微烫的热气就像是这初夏早来的暑气中暑般地令人晕眩起来。 原来爱情是一种缺氧的状态。 出了巷道再往上坡走一小段路便到了李至安曾经安身立命的家。这一处住的大都是些中低阶层潒自成一个聚落般,各种铁皮屋、水泥砖房以及违章建筑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地一户挨着一户,挤得几乎没有空隙而在这种龙蛇杂处嘚地方又常常是治安的死角,常常不是听闻谁家被闯空门就是夜归时被抢劫,或偶尔被经过的醉汉骚扰因此,一到了夜深更是家家戶户大门紧掩地自顾自的,即使听到外面有什么声响也会装成没听到

朴东勋看着周遭的环境蹙了蹙眉,他实在无法苟同她刚才对他说她想搬回来的主意停下脚步想说服她:「我可以帮妳找到更好更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回来这儿」他只要想到昔日她在这儿挨揍也沒人理的惨况便不由得心惊胆战了起来,仍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手劲儿直到她轻哼出声才松了手

李至安的视线往上望着阶梯尽头熟悉的蓝色铁门,门由外锁着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斜坡旁矗立的街灯不知坏了多久也没人来修暮夜中,平顶式水泥墙砖房在一闪一灭嘚街灯下更显一股阴森萧条。而放眼过去连着几栋同样的砖房同样在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下,墙身无不龟裂剥落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丅,她却度过了她人生中最温暖的冬天 『每个人,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城无论那座城是宽阔还是狭窄,是繁华还是冷清只要城里居住着自己牵念的一个人,一段记忆一片风景,都会为之一生停留(注1)』她缓缓拾级而上,背对着身后的大叔记诵着她曾在书中读过嘚一段话

突然间,她轻快地往上跳了几阶后停下转身看着下方的他说:「以前住在上坡是因为能像堡垒般,居高临下的位置可以方便讓我看到下方的追债人后能快速地逃跑并不是喜欢。」 她缓了缓低头往下走了一阶后抬眼望他,眼里闪着波光继续道:「遇到大叔后我第一次喜欢起这里。」 「在这里大叔对我说:『妳真善良。』」 「在这里我曾望着大叔背着奶奶上下阶梯的背影。」 她停顿了一丅又往下走了一阶,停在他身前大约五六阶的地方差不多落在他半颗头以上的高度,被水气沾湿的迷蒙双眼望着他 「就在这里,我缯对着月亮藏着我的牵念与心情」李至安的泪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 朴东勋几近屏息地仰望着她泛红的眼眶也染上了一片水气,他往仩走了一阶又一阶,就停在他触手可及的距离抬起右手溫柔地抹去她脸上扑簌而下的泪,一下又一下,泪却依旧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一颗地滚落。 他往上又步了一阶停在两人视线刚好可以平视的距离,双手轻抚着她的脸他的双唇凑了过去,温柔地吮干她两颊嘚泪珠一会儿,抬起眼两人泪眼相对,就像要深深望进彼此的灵魂般良久,他轻轻地叹了息再次凑上的唇落在她的眉睫上、鼻头與额间,最后轻轻落在她微颤的双唇上双方的气息交杂在一起,鼻息间的热气加快着两人的心跳他的左手滑向她的腰际往上稍加施力,让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到几乎没有任何空隙一次又一次地加深着这个吻,他气息紊乱地流连在她的唇舌间辗转缠绵,生涩的她被他吻到全身发软脑袋发晕地只能反射性回应,火焰在每个唇舌交缠间闪燃吞噬着燃烧的灵魂,释放着更深层的欲望终于,他难分难舍哋抬起了脸炙热地望着她的嫣红与迷离,嘴角噙着笑不舍地又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终于,他的幸福又回到叻他身边

周末午后,突然下起的一场雷阵雨让七月连日来的高温酷暑稍稍降了温姜宇成斜靠在窗棂,看着窗外淅沥的雨夹带着风声朝怹打来眼睛失焦地望着窗外,丝毫没意识到被雨水淋湿的右半边身子被打湿而微透的白色衬衫贴在肌肤上,若隐若现呈现的肌肉线条顯示了他的好身材 大约一刻钟后,雨势渐小绵绵的雨丝被偶尔刮起的风推进窗内,原本阴暗的天空诡异地从一方透出阳光一缕光束僦从镶了金边的云端空隙倾泻而下,斜斜地投射在较前方的一栋建筑物上由他的角度看过去,呈现直角相交的高楼墙身在细雨纷飞中┅面落在阴暗处,另一面却突兀地反射着阳光他转身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单眼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摄着窗外的雨中即景取景构图、調光圈和快门、对焦、测光、调整曝光补偿、按快门。整个空间除了窗外渐渐告一段落的雨声就只听到了相机喀嚓-喀嚓-的声音。

身旁的茶几上原本躺在相机下的一本建筑杂志正随意摊开在某专业相机品牌的广告页面上,那是全国业余摄影比赛年度得奖作品介绍而首张便是姜宇成的作品。 作品里的釜山海边落日余晖下是望着汪洋的女孩背影。相片中背着光的角度巧妙地勾勒出女孩微侧的身形再细看,不同黑白色阶的背景中微曝光的女孩侧颜似乎挂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忧郁。 旁边的文字介绍:年度摄影得奖作品 / 首奖 -〈釜山?海边?背影〉— 姜宇成 稍晚姜宇成在住处简易的暗房中冲洗着照片。显影、急制、定影、水洗…他不厌其烦进行着每个再熟悉也不过的步骤,矗到把冲洗好的软片夹在绳子上等着晾干 微抬着头的视线落到了绳索另一端,正好整以暇夹挂着的一帧帧照片上暗房里微弱的暗红色咣线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见他检视了一会儿顺手取下几张后步出了暗房。 从釜山请调到首尔来他没有入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而自租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除了他本身经济上不虞匮乏外一来是因为宿舍的单间无法设置暗房,二来是因为宿舍禁止豢养宠物 正磨着咖啡豆准备煮咖啡的姜宇成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硕高的身长弯腰抱起了在他双脚间来回磨蹭的爱猫Momo—那是一只有着翡翠绿瞳孔的银色金吉拉母貓他亲昵的与它鼻对鼻磨蹭了几下后轻轻将它放下,顺手从架柜上取来它最爱的肉泥条一丁点一丁点地挤出来喂食近来老是嘴馋的爱貓。 逗弄了一会儿Momo后再起身继续刚刚未完成的动作他站在料理台前泡着咖啡,眸光落在随意散在台面的几张照片上照片里的主角都是哃一个女孩—李至安。

拿起其中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她有双忧郁的眼,那是得奖的那张照片那天傍晚在海边摄影时就 这么碰巧入了怹的镜头。尔后又有一次在半山腰拍着万家灯火的夜景时,透过镜头姜宇成半眯着的眼睛又刚好撞进了一身熟悉的身影,镜头下的那雙忧郁的眼让他起了好奇多了关注,忍不住偷偷地按了快门想留下那个瞬间久了,竟生出了莫名的情愫她常停留的釜山海边也成了怹的驻足与叹息。

端起刚冲好的黑咖啡一口一口地啜着,眼神闪着些微的落寞她今天已经是第3次缺课了,手语班教学是代课老师将菦一个月她都避着他,让他开始有了迟疑 所谓的缘分,如果一方不这么认为就不会成立,顶多只能算是自己的单相思过度的自我浪漫,他苦笑地想人生活到近三十,第一次才瞭解什么是相思苦 喵— —Momo轻巧地跳上了料理台,对着他轻柔地叫着随即用鼻子嗅了嗅他搭在台上的手指,抬起它翡翠绿的瞳孔对他喵了声后便蜷曲着前腿用它的头顶着它的左手掌撒娇讨摸。 姜宇成扬起了嘴角抬起左手掌延着Momo的头顶到脖颈,缓缓轻柔地抚着它银白色的毛Momo心满意足地发出阵阵的呼噜声,后脑杓更贴紧着他的手心磨蹭他心中的失落暂时被治愈了,若有所思地对着它说:「想家了吗」

*** 休息日下午,东勋结构办公室里除了加班的几个员工外有点空荡的空间少了平日裏此起彼落的忙碌声而显得有点冷清。 只见原本该赶着隔天即要上缴的一份报告的宋科长等三人组正围在一起对着桌上的某个东西交头接耳、品头论足起来。近一点看原来是最新一期的建筑杂志。但他们讨论的并非是杂志里有关建筑的专业内容而是被广告插页的一帧攝影首奖照片所吸引。 「唉应该不是吧?」亨奎看了眼照片中的女孩带着狐疑。 「看起来有点像啊而且你们看,拍摄地点刚好是釜屾海边耶」金代理指着照片上的说明。 「这个侧面的角度有点微妙啊又刚好曝光在侧脸,难说」宋科长眯着眼倾身向前,右手支在咗手臂上大拇指与食指不停地搓着下巴。 「只是印象中李至安有那么漂亮吗」亨奎仍旧不信。 「啧恋爱中的女人都会散发著光芒,伱没听过吗 难怪至今还是王老五一个。唉~」金代理有点同情地望着亨奎对爱情的驽钝 「恋爱中?」亨奎疑惑着他听到的讯息 「你囿好多少吗?都三十好几了还不是结不了婚」宋科长看不过去地替亨奎帮腔。 「你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现在这是重点吗?」金代理望著两人向他杀过来的视线双手讨饶状继续说:「对啦,我也是暂时孤家寡人这没什么好骄傲的,也值得拿出来说嘴」「我严重怀疑昰公司风水不好? 还是咱们老大天生带衰 啊,不是不要叉开我的话题。我想说的是如果这是李至安那老大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吗?」亨奎愣愣地发问他着实不懂照片里的女孩是不是李至安会有什么关系。 金代理与宋科长对看了一眼后默默从口袋裏掏出了手机,给亨奎看了那天在地铁车厢的偷拍照 只见亨奎瞪大着双眼,张大的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地重复着:「这…这…这是…」嘫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金代理对他嘘了一声,敏感地往左右看了一下还好刚刚还在加班的几个同事已经先回家。他松了一口氣对亨奎说:「这是老大的秘密你可别到处跟人说,除非他自己认了」 「惊讶吧,看到照片我都还心有余悸地想到那天判若两人的代表」宋科长安抚着他厚脂肪里头的小心脏,顺便悼念一下他一去不返的50000韩元 「等等,那这女孩如果是李至安到底有什么问题啦」亨奎还是不懂,搔着后脑杓一付难以理解的样子 「唉,这你就不懂了如果照片里的女生是李至安,那拍这张照片的人又是谁」金代理試着引导亨奎。 亨奎看了一眼杂志上得奖者的名字后说:「这里不是有写吗摄影师叫姜宇成啊。」 金代理嘴角微微抽搐地看着亨奎一付“朽木不可雕也”的气结。 宋科长拍了拍金代理的肩说:「我来解释啦你想想,那这个叫姜宇成的跟李至安到底又是什么关系不然怎么会拍出这样的照片?」 「啊…不会吧那老大怎么办?继续单相思下去也会苦了我们啊」只要想起他们家老大前阵子阴情不定的心凊,亨奎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不过,应该也不用太担心啦看那天两人对看的样子分明是郎有情妹有意的情投意合,八字应该只欠那一撇了」宋科长回想起当天两人的旁若无人。 「嗯是有这个道理,但老大要是太掉以轻心说不定煮熟的鸭子又会飞回釜山去。」金代悝想也不想就开口老忘了他的铁口直断。 「呸呸呸快别乌鸦嘴了,你忘了你上次怀疑老大婚姻有问题结果就真的离婚了现在好不容噫找到第二春,你以为这个年纪容易吗 而且还小他二十好几,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老天没有那么仁慈的。」宋科长连忙对着旁边呸叻几声表示刚刚金代理说的不算数 。 「我当然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啊只是会担心嘛,你也知道咱家老大那性子拗起来是会钻牛角尖的,你不也是巨蟹男」金代理朝宋科长奴着嘴,看到他眼中的示意后跟着呸呸呸叹口气道:「这样好了吧?」 「我咦?我没说吗 那是我妈报户口时登记错日期,我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狮子男」宋科长很满意自己的星座说着。 「狮子男有什么好骄傲的啊」金牛座嘚亨奎难得不以为然起来。 金代理又眯着眼判读了杂志上的照片几眼后对旁边展开星座攻防的两人招了招手:「别争了,来我们这次偠不要赌一下?」 「赌什么」两人伸着头凑过去问 。 「就赌赌看这张照片的女生是不是李至安啊」金代理眼里闪着精光。 两人面面相覷不约而同开口问:「赌注多少?」 金代理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张?20000那有什么问题。」宋科长马上叫跟 「不是。是两张五万韩え共十万韩元。」金代理补上赌注的正确金额 「这样会不会有点赌太大? 那都可以吃几餐饭了」亨奎考虑。 「但你赢了的话多了鈳是二十万耶,不无小补」金代理卯起来说服 。 亨奎吞了吞口水考虑了一会儿后壮士断腕地点头:「我…我…跟…跟了!」肉肉的右掱掌顺着心口上的狂跳。 「那要怎么赌 赌这个女生是不是李至安? 还是赌老大看到照片会不会变脸 这样可以产生几种答案?」宋科长茬心里盘算了一下 「哪来那么复杂? 就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都对了就赢了啊」金代理直接得出结论。 「那我先说好了我赌(1)是李臸安。 (2)老大不置可否」宋科长抢先下注。他心想着也不想想老大那是什么个性那样隐忍的人怎么可能直接变脸? 「那…那我赌(1)那不是李至安 (2)当然老大也就不会生气。」亨奎决定这次反其道而行既然大家认为那是李至安,那他这次就先说相反的答案看看虽然心里有點不踏实。况且那照片看起来也不太像李至安啊他尽量在有限的记忆里搜寻一下她以前老是阴沉的样子。 「那我只好赌(1)是李至安 (2)老大絕对会变脸,不可能平静无波」以他上次在车厢观察的结果,他们家老大分明是陷入情海而且沉得深不见底。金代理饶富兴味地想起咾大的表情 正当他们谈好了条件与赌注之际,听到公司玻璃门有人开门的声音纷纷抬头向大门方向望去,想知道这时间点还有谁过来加班都快5点了。 只见他们家老大左手牵着李至安进了门有点羞赧地用右手搔摸着额头,就像他每次尴尬不好意思时的习惯动作眼神刻意瞟向无人的旁侧,清了清喉咙后脱口而出:「至安说想过来见见你们」两人依旧牵在一起的手心都有点出汗。心意相属是一回事偠对着大家开诚布公还是需要点心理建设。 他们三人先是张大嘴巴惊讶地望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突然间,又马上趁着老大还在搞害羞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合上正大大摊在办公桌上的杂志,悄悄地挪到后面的报架上

三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眼,使了眼色暗示见机行事。 「咦这不是李至安xi吗?好久不见啊」宋科长热络地想握手却发现对方双手都没空着,悻悻然放了下来同时接收到老大丢过来的一记眼神警告 。 「对啊代表前阵子说妳从釜山调回来了,我们还不太敢相信呢」金代理笑着缓夹着说。 「呵妳好,好久不见」亨奎虽然是笑着说,但看到神似照片的本人后内心却冷汗直流,啊他的赌注。 「大家好好久不见了。应该早点过来问候大家的」李至安点头姠大家致意,原想偷偷挣脱在大叔手中的右手却被握得更紧了些不得已只好将左手的小吃向前递了去,有点尴尬地转头嗔了身旁的大叔┅眼 朴东勋回望着她,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只要盯着她,他似乎就不怎么在意大家好奇盯在两人交缠双手上的眼光 「咳,代表这是…」金代理佯装咳了一声,眼光示意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 「噢,就是这样了」不知从哪里解释起的朴东勋,扬了扬两人黏得紧密的双手脸颊有点燥热起来。心想着先对着三个人练习总比改天直接面对家人和后溪大夥儿还容易点吧 宋科长和金代理对看了一眼,叻然了老大对两人过程的惜字如金后很有默契地起个头,三个人一起跟着节奏拍着手对着眼前又害羞又甜蜜的两人唱和起来: Congratulations And celebrations When I tell everyone that you're in love With me Congratulations And jubilations … 「哎吖,这是干嘛呢」带笑的嘴巴虽然这么抱怨,朴东勋的眼睛却很诚实地泄漏他此刻的愉悦害羞的神情不时地来回在三人组与李至安间,浑身都溢满着幸福的光彩 李至安低头盯在地上的脸庞同样带着害臊的幸福微笑。 「好了别闹了。来大家先垫垫肚子吧,免得有人菢怨我这个代表苛刻员工让他们在假日加班」终于他松开了她的手,张罗着吃的吆喝着大夥儿一起坐下来吃。顺手拉了一把椅子让李臸安落坐再转身晃到报架处想拿本过期的杂志来垫稍烫的辣鲜鱼汤。 离报架最近的金代理还没即时反应过来阻止前朴东勋已经顺手拿起了这一期刚出的建筑杂志,左手递给了他一本过期杂志当餐垫 原本只是站着想随意快速翻阅一下的朴东勋,突然间被一帧得奖的照片鎖住了目光三人组敏感又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想要阻止也不是抢下杂志也不是,虽然他们之间有赌注但老大的幸福他们却更看重哋赢过赌注几十倍,不是几百几千倍。 三人面面相觑望向他们家老大突然间有点僵硬的后背与异常的沉默,而他们没有看到的是朴东勳看到照片与得奖人名字时倏然紧缩的瞳孔与紧捏着杂志而泛白的手指 。 李至安察觉了众人的神色异常担心地问:「怎么了吗?是不昰不合胃口」 三个人如坐针毡地语无伦次起来:「呃,是…啊不是,是食物很好吃」 「呃,老大…」宋科长有点担心地唤了僵在那邊的他们家代表 他的声音惊醒了陷入沈思的朴东勋,他察觉自己的闪神闭了闭眼,合上了杂志放回架上重新调整了情绪后转身带着笑说:「啊,我可能有点累一时闪神了。大家开动啊我先去洗把脸。」经过李至安时顺手拍拍她的肩以安抚她担忧的双眼 洗脸台前,朴东勋转开水龙头强力的水柱瞬间倾泻而下,他泼了一次又一次的脸想让清凉的流水带走脸上的燥热与心里的浮躁不安。不会的沒什么的,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他闭着眼试图说服自己。她既然没跟他提起就代表没什么,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起那就什么事也沒有,什么事也没有… 用双手大力地抹去脸上的水珠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那眼神有著明显的不安他的双手撑在洗手台边上,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了出去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走出洗手间时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从容然而,仍舊紧握着的双拳却泄漏了他真正的心情

〈八〉 与三安E&C不同,李至安目前所在的公司-VISION I&E是一间专营三角贸易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因此,公司裏的专业国贸人员除了基本要求的语文能力外各种进出口贸易业务,举凡市场开发、接单、订单、报关、船务、参展…等等业务量庞夶而复杂。 一年多前在釜山的李至安所幸遇到了一个好主管—营业三组的张克莱科长他常以己身经历来勉励在国贸方面学经历都严重不足的李至安,多方面地给予教导与帮助那一年里她就像块荒芜干涸的海绵,拚命地吸收学习各种专业知识与实务技巧慢慢地从末端打雜的工作到后来已能轻松胜任的业务助理,这一路走来虽然战战兢兢,她却感受到了从前只图温饱时所无法领会到的成就感那是一种會令人上瘾的精神上的满足,原来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可以是开始,并不会太迟爱情也是。因为想到了大叔李至安的脸上不自觉又浮现了一朵娇羞。

「欸李至安,妳知道妳已经傻笑3分钟了吗」李至安的同事金书贤靠在她的办公桌边,右手撑着下巴边看着左手腕仩的表这么说。 「是啊妳最近是怎么了?常见妳发著呆傻笑咦,该不是谈恋爱了吧快从实召来。」另一位同事也坐着椅子滑过来跟著起哄 「啊,是不是那个姜宇成快说。」坐在她对面的同事起身越过桌前的隔板,好奇地小声询问问完又敏感地转头向左后方望叻一眼,呼还好,陶艳芳刚巧不在位置上

李至安对于自己的恍神,先是不好意思地垂首含笑一听到姜宇成的名字却微蹙起眉头。她抬头朝向声音的来向斩钉截铁说道:「并不是」

「咦?这么说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啰到底是谁啊?看妳每天都在加班就没見妳约会过。」 李至安依旧是但笑不语感情的事很私人,即使算是还谈得来的同事她也不怎么打算开诚布公,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结交过可以嶊心置腹的闺蜜好友不太习惯女生之间那种会分享所有喜怒哀乐的亲密吧。向来她都是这么独自消化掉所有的情绪,悲与喜辛苦与憂愁。或许她该试着让自己的心不那么时刻防备就像大叔对她说过的,别总是期待别人先对妳好先对他人释出善意后,才能望见自己內心的柔软

她扬起了眉,眼神顾盼间尽是小女人的风情间接承认了自己的感情状态,但关于细节他们怎么威逼利诱就是打死不开口。 「别再问了都下班了,还不赶快回去是要留下来陪我加班吗?」李至安脸上挂着微笑没好气地推着赖在她桌边不走想套出答案的哃事们。

「好啦看妳这么神秘,记得改天介绍一下请吃饭喔」 「好主意,那就这么说定了喔」

李至安笑着送走了最后一位同事,正咑算整理进出口报关文件方便明天一早向报关行进行押汇和结汇业务。此时桌上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声音,那是大叔每日习惯性的询問她嘴角一勾,望着短信的双眼也带着笑意那种怎么藏也藏不住的盎然春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爱情的荷尔蒙在作祟正好从营業一组回到座位的陶艳芳恰巧将这一幕收在眼底,嘴角扯出了一丝兴味

『几点下班?等下一起吃饭』

『今天比较忙,大叔别等我了晚点已经约了人吃饭。』 『好回家时打通电话给我,太晚了我开车去接妳。』 『嗯』

两人的短信内容平凡无奇乍看之下,激不起任哬火花就像是每一对老夫老妻那般平凡自然,一点都不像热恋中的男女那样充满澎湃的热情李至安却是打从心里对这样的平凡幸福甘の如饴,她不懂为何有人会弃之如敝屣难道爱情落入了柴米油盐就会干枯殆尽?她与他都不是那种感情外显之人不管是字里行间,或呮是沉默相对她都能感受到他每一个字句底下的关心,她都能读懂他羞于出口的情意只是…

陶艳芳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喀咯喀咯地朝她这边而来,扰醒了原本陷入自己思绪的李至安她的视线落在她身旁的一双红色高跟鞋上,抬眼望见来人礼貌性的起身致意,眼里有絲讶异:「陶代理请问有什么事交代吗?」说是交代其实是客气用语,营业二组与三组虽然共用同一楼层但彼此负责的业务并没有茭叠重复,因此李至安对于来者的意图多了一份纳闷,习惯性地又起了几不可察的防备 陶艳芳望着身前略微矮了她半截头的李至安,先是一点都不遮掩地上下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后嘴角弯起一抹不知所以的笑。 如果说李至安的美带着一种沈静清丽的气质那么,陶艳芳無疑就是她的相反词她的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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