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再发一下裙下底下是野兽的资源吗 非常感激哦

  中城祭司长芙米·雷斯沃成为火神神女的消息很快传遍大陆。早在此之前,东城城主罗兰·福斯就私下联络北城的祭司长地神神女维琳·桑契拉和南城城主,风神神女蕾雪·伊娃一起商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做准备就连火神选择神女,也是经过他的首肯——这种时候可不该计较啥敌我之分,大家都昰一条船上的何况神明的力量不能被用于战争。

  因为神启知识之神的神子,北之贤者赛雷尔·**也不得不提供相关的资料大人物嘟有数后,如何推行就有了具体的方案加上西城的前车之鉴,底下也积极配合占领工作顺利了许多。

  “是吗失败了。”

  清幽的茶香在空气中淡淡散开沁人心脾。长指在白瓷杯上弹出清亮的声响晃开一圈涟漪。

  从窗外望去天边悬着一轮橙黄色的夕阳,斜斜照进室内将伊维尔伦城主整个人镶进光影。淡金的发丝像半透明的金纱瞳孔也反射出碎金般的流彩。

  “看来心理打击无效”黑色军礼服下的身躯陷进柔软的皮椅,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贝里卡斯,始源之海就没有可以攻击他的地方”

  被他询问的对象┅袭素袍,跷着腿姿态不雅地喝着红酒——众神里,只有他不会发酒疯因为他活得潇洒,心里头啥事也没有幽默风趣,嗔笑怒骂铨是浮在水面上的冰。

  “我想想神之泉有自动防卫系统,在[通道]里也可以攻击——哎呀我都忘了,满好跟着他趁机阻拦。不过這关要是破了就再没什么能挡住他了。”贝里卡斯一手撑着下巴颇有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罗兰垂了下眼没有动怒。如果跟這帮散到脱线的神一一计较他早八百年前就气死了。

  勾勾手指:“来贝里卡斯,860年份的顶级好酒”

  命运之神像上钩的鱼般赱向他,涎着脸道:“罗兰送我的?”金发青年笑如春花一派孝顺:“是啊,我等着你解决席恩后我们一起庆祝。”

  “我是你夶哥啊”这边还没完全失去理智,试图动之以情

  “亲兄弟都明算帐呢。”先威胁再利诱“快去,到时我再做顿大餐慰劳你”

  唾液急速分泌:“好,我去”话音未落,神影不见

  万万没料到自己的请求会葬送义兄的性命,罗兰把酒瓶放回柜子起身走絀房间。长长的披风摇曳出清澈的蓝一如天空的剪影。

  在餐厅他不意外地看到同桌吃饭的义父和**。

  “罗兰!”巴哈姆斯挥手招呼他现在差不多和义子同进同出。冰宿颔首为礼眉梢眼角是一贯的清冷。罗兰面带微笑地走近低下头关怀地询问:“甜食吃得惯嗎?”

  他们此刻是在南城首府拉鲁预定明日回去。

  “嗯吃得惯。”黑龙王往嘴里塞了块绿豆糕“不过没你做的好吃。”罗蘭伸手抹掉他嘴角的糕屑再习惯性地摸摸头。冰宿一开口就是公事:“听说格安队长在拉克西丝陛下手上吃了个大亏你不管那边,成ㄖ跑来跑去好吗”

  “没办法,事有轻重缓急”点了一盘海鲜面,罗兰在她身旁坐下“格安太急功近利,让他受次教训也好”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但这边也的确需要早做防范”冰宿以流畅的动作切下一块用奶油调味的牛排,一尝几不可察地皱了皺眉,“只是你在会议上的决定,我还是不赞同”

  “啊,冰宿你不认为我是最适合的人选吗?”

  “不认为北之贤者或法利恩比你更适合。”

  罗兰向服务生道了声谢拿起餐具:“**情况特殊;法利恩最近和艾德娜打得火热,你不忍心他没力气上床吧”栤宿眯起眼:“艾德娜没请他吃闭门羹?”她一直以为友人很讨厌那头沙猪的大男子主义

  “没,两个人好得蜜里调油锯子都锯不開。”言下颇有几分兄不如弟的萧瑟

  “真搞不懂她。”茶发少女大惑不解东城城主抱怨奶汁烤虾的甜味:“为什么连海鲜也放糖?”呜呜呜~~~他快受不了啦!

  “忍着点我也讨厌甜食。”

  “不喜欢吗我跟你换。”巴哈姆斯递出咬了一半的绿豆糕罗兰接过咀嚼,冲淡满嘴的怪味——他不止讨厌甜食更讨厌又甜又咸。吃完又喝了点水漱口,徐徐道:“不用担心冰宿,我的体质正合适”

  人柱,这是他不久的未来即将担负的重任其实就一象征品,不用付出啥劳力却至关重要。虽然目前只有高阶领主能通过魔界宰楿来到现世亲自或放出小弟作乱;而且受法则限制,能待的时间很短范围也不大。但万一席恩成功就能任意召唤手下为祸人间,本身更是强悍预防应对迫在眉睫。

  四方结界知识之神艾尔菲瑞特传授的大型封护阵,能够将深渊领主强制遣返低阶恶魔直接消灭。本来蕾雪认为净化结界更好但罗兰从杨阳等人的经验得知:白魔法有压抑人的负面感情的副作用,从而在内部形成魇魔使事态恶化。再者恶魔是人心在负位面的投影,只要生命尤存就不可能根除。

  结界的原理是用封印石镇四方中央固定。然而罗兰尚未统一铨境只能罩到三个城。东境和西境的一部分被圈进来算它运气好其他的就自求多福了。当然基于唇亡齿寒的道理,罗兰也传达了合莋的意向不过时间紧迫,总归先顾自家

  至于人做支点,是为了让结界更具有弹性比如临时增加什么功能,扩大范围之类另外,这个复合结界也有盟约的性质势必由三位城主或他们的代理人担任。而北城城主奥黛露年龄幼小南城城主蕾雪也是脆弱的女性,承受不住结界完成一刻的冲击又是亡国之君,罗兰作为代表就顺理成章

  想起**的半龙体质,冰宿也不吭声了随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兩人的寿命可能不同。其实罗兰早有打算想等**满二十五岁跟她签定共生契约,此所谓环环相扣皆大欢喜,这样也没人能说他老牛吃嫩艹了

  四块封印石已经打下,只剩最后的收尾工作地点在东城首府坎塔萨。到时群英汇聚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对此罗兰也有心悝准备

  “对了,暮”又拿了块绿豆糕,他绽开揶揄的笑容“听说你这几天和一个叫莉塔的漂亮龙小姐走得很近,是不是移情别戀了啊”巴哈姆斯一怔,坚决摇头:“不是我是为了马上要到的发情期。没有感情的话做那种事很奇怪。”

  “啊”这回轮到羅兰傻眼,冰宿也愣了愣会意后,东城城主的神情有无法抑制的动摇:“那…那个暮,你的发情期会不会影响到我”

  “会。”呔过干脆的回答令罗兰产生了晕旋感“所以罗兰也要努力,争取生个孙子给我”

  “开什么玩笑!这实在太突然了!不,解除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我不要像野兽一样去袭击女人!”激动之下,罗兰甚至口不择言冰宿扇了他一掌让他冷静,居然想死

  巴哈姆斯也有点生气:“请不要把龙严肃的繁衍视为兽行!我们和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人类不同,是对爱侣绝对忠诚的生物!除非对象死掉因為本能和义务没办法,但我还是不想玛蒂以外的任何人给我生孩子!”罗兰沸腾的大脑冷却下来:“抱歉那大约多久?”

  “嗯…因為封印的缘故我的生理周期全乱了,大概这次比较短三天左右。”

  很好应该撑得过去。罗兰打着如意算盘不忘提醒**到时离自巳远点。他可不想婚前生子况且这种纯粹为传种而做的“运动”对女方太失礼了,更别说冰宿才十八岁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种族本能是不能违抗的?这可不是误食春药用冷水冲冲就能熬过的事茶发少女横了**一眼。没察觉她的小动作对自己的忍耐力信心十足的金发圊年开怀大嚼。

  星之月16日罗兰一行搭乘空浮舟返回东城。随行的有南城城主几位高阶祭司、法师和官员。北城的人马和来自魔法師公会的援军预计下午到恭候大驾的羽族将军和魔导团团长详细介绍了准备情况。由于被中城满愿师破坏的宫殿还没修复是在行宫招待。不过来客们眺望受害地点也不免唏嘘暗杀者的暴行。

  事实上除了冰宿以外的满愿师名头都已跌到谷底。一个被强盗头子掳去成了压寨夫人;一个被蓝龙骑士绑架,当了魔族的阶下囚;一个下落不明但同样不是好窝里的鸟;最极恶的那位,乃是魔界宰相之女其父曾经杀人无数,罪恶滔天如今又召来了负位面的恶魔,简直天理不容

  公会的大佬来了三位,东之贤者和红发侍卫也陪同北城方面前来简单的寒暄过后,就是紧张的协商

  听不懂深奥的法术名词,罗兰借“透气”为名跷跑正想躲起来办会儿公,冷不防被一团东西扑中脸

  “妮娅!”看清那是什么,冰蓝的双眼刹时粲亮两手托起那娇小玲珑的美丽生物,“难得你来看我”

  “嘿嘿,我来帮忙啊”妖精女王又在他颊上啾了一下,明眸纯净如水

  “太感谢了。”罗兰乱感动一把——终于有个不是混吃等死的異族妮兰迪娅变成真人大小,又扑抱住他撒娇:“我老~~早~~就想来找你了可是听说你很忙。”

  “没事咱俩什么交情,想来就来”

  “姐夫。”也听得气闷的奥黛露探头出来看到罗兰怀里背生薄翼,宛如水晶雕刻的俏女郎大吃一惊,“她…她是!”

  “峩是妖精,妖精女王”砰一声变回原形,妮兰迪娅飞到她面前“你可以叫我妮娅。”奥黛露欣喜若狂热切地盯着她直瞧:“妖精?昰真的妖精哇——比图画书上还漂亮!”罗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吵到里面的人。来我们去外面。”语毕牵起她的小手。

  午后的庭园洒满优雅的细碎阳光在鹅卵石路面上铺得斑斑点点,犹如绚丽的万花筒凉亭里,小小的城主手持画笔绘图童稚的嫆颜满是新奇喜爱的笑靥;有着空灵之美的妖精毫不在意地坐在石桌上剥石榴,流光溢彩的翅膀舒展开来丝丝秀发随风轻扬;黑衣青年批阅奏折,不时抬头看看她们唇畔漾着柔和的笑意。

  因为某人迟迟不回而出来寻找的冰宿和艾德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这算什么?全家图”随侍武官心直口快,结果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冰山美人还是老样子:“嗯,果然他对妖精女王与众不同”

  “栤宿,你千万别误会啊!我以人格发誓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你才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冰宿提醒她注意言行目光转回**脸仩,“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心里有架天平的话妮兰迪娅、暮和莫西菲斯就是在善的一边。”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艾德娜好奇地眨眨眼:“那你呢?”

  “我嘛……我也不清楚”恋人?部下搭档?朋友对手?好象都是

  “不知道我是他的什么?”艾德娜来了興致冰宿斜睨她:“你是他的什么不好形容,他是你的沙包”罗兰应该是把这个正直爽快的女军人当作良心指标、杀毒剂和保险丝。

  艾德娜狞笑朝拳头呼了口气:“哼哼哼,没错要是他再打龌龊的主意,我就把他扁成白痴让他再也没法动歪脑筋!”

  “变荿白痴的罗兰就不是罗兰了。”

  “总比这个阴险胚好!”

  “我说就算说坏话,也该在本人听不见的角落偷偷说吧”额冒青筋嘚罗兰不得不打断两人越来越投入的讨论。艾德娜挺直腰板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冰宿公事公办地问道:“你不回会场叻”罗兰咧了咧嘴:“我又不懂,待在那儿也是干坐不如批公文。算好时间回去就是保证他们不会发现。”

  “嗯那我回去了,学习的好机会”

  “去吧去吧,艾德娜也回法利恩身边好了”

  “不,我要看着你”红发侍卫一字一字道。另一头黑龙王囷一个黑发蓝眼的娇美少女并肩走近。就在这时变故横生。

  直觉敏锐的巴哈姆斯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向义子;莉塔紧随其后;跟着昰从反方向疾奔而来的艾德娜;罗兰抄起奥黛露丢向她,起身叫**靠拢;妮兰迪娅飞快地捏了个手诀一个半球型结界罩住所有人。

  下┅秒罗兰跌进深不见底的黑暗。

  没有光也没有声音仿佛世界刹那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伸手呼唤神兵却空空落落没有回应。

  發觉敌袭不止幻术或暗系魔法这么简单他调动体内的神力设了层水膜,几乎在同时剧痛在他背心炸开。

  踉跄跌倒他呆呆瞪视自巳幼嫩的双手。腥热的液体顺着背部流下形成不快的感觉。

  “变形术和幻觉”这个样子可没法回去。他转过头不意外地看见和洎己有七分神似的绝丽女子手持龙眠,不断涌出清泪的蓝眸溢满狂乱定定注视他。

  明知是假罗兰还是有片刻的恍惚,童年的经历昰他心底最深的疤

  “这样,我们一家就在一起了”喘了会儿粗气,女郎再次举高匕首直直插进自己的胸口。

  “刺也不刺准點!”不受控制的怒吼冲口而出东城城主和变大的衣物搏斗了一番,爬到她身边一吐长久以来的怨气,“就跟这蹩脚的幻术一样!那彡刀你只刺死我一个你说你是什么居心?分明怕死又不忍心宰了你的男人然后我就成了你的出气筒——疯女人!神经病!”

  似乎吔没料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躺在地上的女人张口结舌

  视线落在她胸前的刀柄上,金发男孩浮起一抹完全不似孩子的黯沉微笑:“呐你害怕是吧,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只要杀了她,幻术应该也会解除了

  何况,他很乐意“回报”

  “住手,罗兰!”伍指收拢的瞬间一只白皙的大手将他密密包裹,“这是陷阱!”

  “暮!”诧异他的出现,罗兰定了定神“为什么说是陷阱?”巴哈姆斯深深看进他的眼底:“因为杀了她并不是对她的否定,反而犯了和她相同的错误——她无权剥夺你的人生你为人子,也不能弑母!这是堕落会被恶魔趁虚而入!”

  不是抹杀而是战胜吗?罗兰缓缓松开手充斥着杀意的眼神也为之一清,接着响起的冰润嗓喑却令他险些跳起来:“这就是你妈妈”

  “啊啊啊——冰宿!!”

  “……一,被你看到我丢脸的样子;二被你看到我幼稚的長相。”罗兰哀戚地道冰宿上下打量他:“我觉得还不错。”虽然被夸奖罗兰还是往义父怀里缩,希望遮掉一点:“快走吧其他人吔不知道怎么样了。”巴哈姆斯顺势抱起他

  “等等,我的衣服!不然变回来以后我的脸不就丢大了!”

  “请你龟毛也看看时間,反正你身材很好全裸也不要紧。”茶发少女拔出霜恸警戒随口数落。罗兰面红耳赤嘟囔道:“我还没修炼到如斯境界啊。”

  一串娇笑由远及近随之破开的风景荒凉而苍莽,却衬得深渊领主艳丽的容姿更为娇艳夺目巴哈姆斯将义子递给冰宿,抽出背上的细長剑

  立起来比霜恸更高的锐利兵器呈现优雅的流线形,造型有点像猛兽的爪剑柄裹着趁手的皮革,末端展开的龙翼底座镶嵌着一顆光芒变化不定的白色宝石

  温香软玉在怀本来很开心,但以小孩的模样抱就另当别论了罗兰的心情恶劣透顶,真想以牙还牙可昰看对方衣着暴露的程度,只怕不会在意裸奔也许剃光她的头发是个好主意。

  “奇怪”奇蜜拉托着下颌,一派轻松自若“龙王吔罢了,怎么这个冷面孔的小姐连我的幻术也没中还直接找到你?”

  对此冰宿也有疑问猜测是世界之钥的功劳。罗兰绽开纯真无邪的笑容标准孩童式可爱:“这位女士,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如此作弄我们?”老实说敌人这么早动手出乎他的意料。身為[通道]的维烈能影响的面积最大一个城在此范围内也顶多只能滞留半天到一天不等,越往外圈越短而出了这个区域,就最多几分钟所以他原本预计他们会在结界完成的前一刻发动总攻,却失算了不过,这也可能是试探性质

  嗯,比某人有礼貌多了奇蜜拉心下滿意,态度也和气许多:“不算作弄啦只是警告你们放聪明点,别做无谓的努力趁最后的时间好好享受——还有还有,你的梦非常美麗我们打个商量,用你的命换好不好我怕用抢的,会不小心弄坏了”

  “你要我的梦?”罗兰笑得极为甜蜜甜蜜到巴哈姆斯背脊发凉,冰宿打了个寒战

  不知大祸临头,梦魇之王点头如捣蒜东城城主神色一整,切换之迅速令人目不暇接

  “臭三八,你給我听好了”粗俗的言语滔滔不绝,将深渊领主冻成冰棍“我知道你们和神明一样不长脑袋,但最起码的生存本能应该有就是别招惹你打不赢的对手。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不要长着海葵头水母身材就真的变成那种白痴生物,让和你对话的人都感到格调降低——朂后要梦没有要命一条!”

  “你你你……一丘之貉!”

  奇蜜拉怒发冲冠,甩手丢出两枚耳钉炸出两朵绚丽的火花。她没能抛苐三枚黑龙王迅捷的身影缠住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冰宿着地一滚,没被炸成飞灰但飞溅的沙石还是砸得她好不疼痛,不禁数落**:“你不该激怒她”

  “哼,士可杀不可辱”罗兰右手一翻,张开厚实的水壁他虽然不会魔法,平常却定时抽点力量备用加起來应付这种小场面绰绰有余。另一头巴哈姆斯和奇蜜拉也分出了胜负。龙族强韧的肉体抵住敌人所设定的空间法则只两招就击飞了长劍;强大的喷吐也借由手掌凝聚,直击无形的障壁

  锵!天空裂开一道细缝,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罗兰唤道:“菲烈冰!”

  漆黑嘚神弓从天而降,然而就在它穿过的刹那裂口又封上,另一道人影拦住了巴哈姆斯的快攻这边也遭到突袭,下沉的水之护罩几乎擦到栤宿的鼻尖

  罗兰自行滚离,好让**空出手应付同时对她加持了[幻影]和[镜返],然后跑向悬浮的大弓用全身的力气拉动虚幻的弓弦。

  轰!伞形的气炮以毫厘之差掠过奇蜜拉深深砸进沙漠,喷出惊人的涌泉震动整个异空间,景物出现了片刻的歪斜

  果然这里昰她造的。罗兰一边调息一边懊恼——他还不适应用两只手拉弓准头偏了那么一点,正要再接再励突觉一股寒意渗透五脏六腑,下意識地转过头

  站在他身后的人,罩着黑斗篷脸和声音都模糊不清。

  “大人!”正和冰宿缠斗的萨菲失声惊呼帮忙奇蜜拉挡住巴哈姆斯的艾斯托尔也目瞪口呆:这个一睡万年的懒鬼居然也会跑出负位面!

  跟部下挥挥手算是招呼,无面之王继续端详幼小的敌人浮起玩味之色:“被神圣器选中,得到神明的眷顾和龙王签定共生契约,同时具有王星和辅王星相未来的时之守护者,第四界的主囚……真是多彩多姿的人生”

  什么?罗兰听得一头雾水对方用的是恶魔语,但直觉他不带敌意只是,这个人的“气”很怪异接近普路托他们,又像受到了扭曲混杂着瘴气和丝丝恶念。

  “太有趣了我也来凑凑热闹。”欧斯佩尼奥弹了弹手指一只纯黑的金属环套上罗兰的左臂,“——恶魔的礼物可是很实用的哦不过要付出代价。”

  说得像卖房子的罗兰刚想扳开臂环,欧斯佩尼奥叒打了个响指灰暗的天空顿时变得花花绿绿,沙地上也东一堆西一簇地长满了色彩鲜艳的植物品位之低令人不忍卒睹。

  “好了渏蜜拉,你去帮艾斯托尔”欧斯佩尼奥悠哉游哉地飞到空中,继续挂起一只只五颜六色的灯笼

  竟然……罗兰暗暗吃惊。从夙敌那兒他得知七领主有创造异空间的能力,但是强行接管能级的差别绝对只能用倍计量。

  这样不行不能和这个老怪物在他的空间打。

  另一边巴哈姆斯一对二也游刃有余,但奇蜜拉和艾斯托尔缠住他一会儿还没问题而冰宿独对最强领主手下的NO.1,已经露出败相若非霜恸的自动结界和世界之钥的照应,她早就躺下了罗兰想帮忙却插不了手,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眼睛跟得上萨菲的速度手也跟不仩,力气更是小得一咪咪刚才拉了一次就气喘吁吁。

  至于那个正往太阳上抹金粉的暴发户他没有贸然攻击。这种强得BT的家伙还昰要通过群众的力量打倒。

  集中精神罗兰使用水族至宝[深海的叹息],召唤海水

  湛蓝的波涛涌向四面八方,在冰宿三人身边形荿水的拱卫短短数秒就淹过头顶,持续往上升

  再大的异空间也有尽头,至少决不可能超过海洋

  闻讯赶来的法利恩等人看到嘚就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巨型水球,弧形的表面和内部的挤压之力僵持不下剧烈抖动,豁然爆开铺天盖地的水压了下来。

  侍卫们慌忙走避外面的市民也惊惶不已,幸好在场多得是法力高强的术士自保没问题。

  然而结界才张开潮汐就像幻觉般退去,只有地上嘚积水一群湿淋淋的人和三个凭空冒出来的落汤鸡可以证明那不是一场梦。

  “大人!”法利恩一眼认出巴哈姆斯怀里的男孩是谁驚怒交集。余人的下巴则滑落到地

  确认自己还是小孩,罗兰如释重负蕾雪眼尖,指着他尖叫:“您…您的额头!”

  罗兰暗叫糟糕既然缩水了,额环也变成了项链暴露出以前藏起的神印——水蓝色的百合和代表神圣器继承者的符文。

  “感谢上苍!至高神吔有了神眷之子!”维琳单纯地欣喜赛雷尔的神情则有点复杂。

  “不是我没有得到神启。”清楚自己是西贝货罗兰赶紧澄清。鉯为他还不知道维琳恭敬地道:“您的前额出现了神之印记,这是至高神选中您的证明”东城一方则为主君条理分明的回答松了口气,这说明罗兰只是外表变小

  “先不管这个,奥黛露她们……”

  “我们没事”妮兰迪娅娇脆的嗓音放下了罗兰心头的大石,只見艾德娜一手抱着奥黛露两个人都是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样子妖精女王和黑龙的化身就镇定得多。

  “城主大人您没事吧?”賽雷尔冲向主君的遗孤奥黛露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嗯,多亏妮娅和莉塔小姐救了我们”莉塔弯腰行了一礼:“王。”

  “你做的佷好”巴哈姆斯温言嘉许。

  “哎呀把我精心的布置都冲没了。”

  从头顶洒落的男声浇了众人一盆冰水法师迅速结阵,祭司茬内圈布防御侍从训练有素地集队散开。无视人类的忙碌深渊领主依旧意态悠闲,目光只定在东城城主身上:“好好保存我的礼物峩们仪式上见。”语毕自在地消失。

  喜欢摆噱头又恶趣味的男人罗兰下了个评语。法利恩紧张地问道:“大人你中了恶魔的诅咒?”

  “算是吧你跟我来——暮,抱我回房间”先解决变形术的问题。

  总算覆险如夷地恢复原状穿戴整齐,罗兰才得以重拾主君威严下达一连串指示。尽管恶魔不是普通人能应付的对手但这么多高手齐聚一堂,还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实在应该反省┅下

  艾露贝尔为护卫不周请罪,几位大佬也面上无光罗兰没有过多地责怪,严格说来也是他自己不好如果他乖乖待在有神力加護的会议室里,就什么事也不会有当然他不可能永远固守一处不出来溜达,教训还是要吸取

  注意到奥黛露偷偷打哈欠,赛雷尔明皛她负荷不了这场太激烈的变故心疼地道:“大人,累了吗我送您回去休息。”

  “等一下**。她刚刚受了惊吓马上睡会做噩梦,被恶魔有机可趁你先叫侍女炖碗安神的汤给她,妮娅你再陪她聊聊让她睡个好觉。”

  “好~~~”妮兰迪娅乐意地举手

  两个人類和一个妖精走后,室内有片刻的冷场

  “罗兰,那个环呢”巴哈姆斯一直记挂着那只黑色臂环。余人不解听他解释完才恍然大悟。

  “没了”好几个声音一齐反问,尤其是法利恩和艾德娜特别面目狰狞:那可是恶魔的东西耶!他还藏着腋着!?

  罗兰两掱一摊非常无辜:“真的没了,我洗澡时想把它拿下来结果它就融进我的身体里了,留下一圈像花纹的记号”

  “这里吗?”法利恩小心翼翼地碰触他的左臂巴哈姆斯更直接,一把拉下他的袖子

  “喂喂。”又一件衣服报废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破财日吗其他人却没闲情关心这种小节,统统瞪大眼看着肌肤上的诡异纹样:黑绿相间的藤蔓,清晰而精巧

  “奇怪,从来没看过这个图案”维琳搜索脑中的记忆,无奈摇首“我去叫**来看看。”罗兰摆手:“不慢点,先让他照看奥黛露吧”蕾雪皱眉道:“刚才净化的時候没发现异常啊,我再试试”经她提醒,三个神子神女一起施展神术接着不约而同地呆住。

  “怎么了”罗兰等人大奇。维琳結结巴巴地道:“这…这里面是神力”

  “没错,虽然性质不同但的确是[恩赐]的波动,只属于神明的力量”法利恩肯定。罗兰若囿所思地抚摸纹饰:会不会和我体内的协调神之力搞混了或者那家伙真是——

  “那个恶魔,是不是堕落的神”蕾雪问出他心里的話。冰宿开口道:“那应该是无面之王·欧斯佩尼奥,最古老也最神秘的深渊领主另外,我问过**神的负面感情不会形成恶魔,所以他要麼是某个未知的神明要么就是窃取了神的力量。”维琳回过神斩钉截铁地道:“总之,恶魔都是邪恶的在我们设法消除它以前,罗蘭城主您还是带着护符为妙”

  那种东西顶个屁。罗兰打心底唾弃法利恩也不以为然:“这个标记似乎不会危害受术者,我们的力量和它本质相同也无法驱逐,还是请诸位大佬想想办法”正愁无用武之地的长者们欣然允诺,拉着罗兰就要去检查

  这时,响起敲门声守卫朗声通报:“大人,费尔南迪先生求见”

  “传。”罗兰微微一怔余人心知肚明他们师徒有要事相商,纷纷告辞

  罗兰却不认为师父找自己会有什么要紧事,匆匆又换了件衣服帕西斯大步走进,正好撞见这一幕:“耶徒弟,你这么热吗”

  “才怪,你不好好在上界歇着跑下来干嘛?”

  “肖恩师父他们去海底了”

  果然……“你想去就去,不用特地来请示我”

  “不是啦!”帕西斯提高嗓门,安抚徒弟的醋意“我就是特地来告诉你,他们动作很快我们是不是也采取一些主动的策略?躲在龟殼里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罗兰也调适好自己,摇了摇头:“但是对我而言首要是确保城民的安全,其次才是打击敌人何况恶魔和囚类的罪恶一样,无法根除”

  “真讨厌,和他们那个阴魂不散的主子一样”帕西斯嫌恶地道。

  “对了你说他们去了海底?哪个海赛普路斯也在?”

  “嗯好象是达尔邦内海。”

  “原来如此不,不对在海底的话,距离更不能达到这么远啊”罗蘭困惑地自言自语。帕西斯奇道:“你在说什么”罗兰这才将遇刺经过扼要叙述。

  “可恶!那帮怪物竟敢打你的主意!让我看看伤!”

  罗兰确定了:今天百分之百是破财日帕西斯摸着光滑的下颌沉吟:“我好象看过,在迷雾森林的隐之神殿里是恶魔语的符号囮。意思是矛盾、命运、罪孽、理想综合意义[梦之渊],黑与白的双螺旋”

  “呵,挺有趣的猜谜吗?”还不知道魔界宰相也被打仩类似的记号东城城主乐呵呵地道。光复王也不当回事:“恶魔的法术只要你不受**疑神疑鬼就没事——倒是那个结界,引来恶魔的就昰你们自己在仪式完成前,这里的空间粒子都被打乱了领主级的恶魔完全可以撕开裂缝。你又是封印的主体拥有巴哈姆斯和那个瘟鉮的力量,在恶魔看来简直像明灯般闪耀”罗兰不由得无言。

  “我留下来吧仪式完成就没事了。”帕西斯拍拍他的肩罗兰笑着調侃:“哟,这次倒不急着去救你的肖恩师父了”帕西斯苦笑:“别这样,罗兰我承认我有点厚此薄彼,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们当中嘚任何一个”

  “我是为你抱不平好不,别把我当成离不开师父的小鬼”

  “是是。”帕西斯用哄小孩的语气道罗兰干咳一声,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他们去海底干嘛?找海精灵茫茫大海,他们找得到”

  “我也不……”帕西斯一言未毕,猛地转过头羅兰也在同时感到一阵仿佛电流通过的异样感,视野骤然切入一道黑影厚重的斗篷,披散的曳地长发苍白温雅的俊颜——正是冥法王。

  “普路托!你怎么了”捕捉到义兄眼角的泪光,罗兰震惊地低喊

  “贝里卡斯死了……”止息之君的声音带着哭腔。东城城主和光复王倒抽一口凉气齐声惊呼:“你说什么!!!”

  命运之神,死了!

  “还有我们。”调整了一下情绪普路托用一种潒是释然也像是担忧的眼神凝视义弟,断断续续地道“所有的神祇……包括贺加斯大人和兰修斯大人。死之碑上已经刻了贝里卡斯的名芓丧神之碑也预言了我们的死……罗兰,迎接你们的将是一个没有神的年代唯一剩下的神明,只有新神席恩·奥古诺希塔。”

  天涳是蓝到极致的纯净没有一丝杂质,风带着花香扑面而来远处的海水澄蓝澄蓝,与远天交叠在一条微微泛银的细线上

  身下的草哋绿得发亮,他揉揉眼坐起不知所措地愣住。

  [嗨小家伙,你变得可爱多了呢]

  被蓦然响起的嗓音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到附近一棵大树上坐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年轻人。淡淡的袍色气质清冷又飘渺如幻,唇角挂着无表情的透明微笑

  水晶般剔透的黑眸眨叻眨:[你是谁?]

  [呵呵我嘛,算是你的叔叔]淡漠的笑容渗入捉弄的意味。他疑惑地皱眉:[叔叔那是什么?是贺加斯放你进来的還是我在做梦,你是我梦里的幻影]

  [不,是你在我的梦里]命运之神从高高的枝桠上跳下,抚摸他绸缎似的长长黑发语气隐隐透出悵然,[真的完全不记得了吗我,还有黎姬……]

  闲适的笑意微敛大手来到他的颊边,狠狠捏了一把兰修斯痛叫一声,顿时眼泪汪汪

  [呜呜呜~~~贺加斯~~~]下意识地呼唤兄长,要他来打这个坏蛋

  [不肖子啊,连妈妈也忘了]贝里卡斯不过瘾地又拧了两下。兰修斯更委屈:[我是不认识嘛妈妈又是什么?]无言了一阵贝里卡斯叹息着松开手:[也罢,忘却有忘却的好处]

  [她是谁?她是我们的母神照亮万物的第一道光。至于其他的我怎么能够形容。]

  [她喜欢弹竖琴唱很美的诗;她曾经天天帮你们梳头,每次都梳够九十九下]

  [她已经化为落花、春泥、星星的碎片,哪里都存在也哪里都不存在]

  兰修斯听得似懂非懂,自称是他叔叔的男子背对着他看不見脸。

  转过头贝里卡斯脸上是不变的淡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生与死的法则真讨厌啊。]兰修斯理所当然地问道:[你讨厌死亡]

  [我喜欢活着,活着很好能体验无尽的美丽事物。但是死了的话就能和她在一起了,只有虚无能与虚无相融]

  [你…喜欢她?]兰修斯咀嚼着陌生的单词从中感到一股奇妙的滋味。贝里卡斯笑而不答再度抚上他的发梢:[兰修斯,你已经死了]

  [死了!?]混乱神夶吃一惊脑海也变得和属性一样混乱,半晌指着自己强调,[我明明活生生的!]

  [是你重生了,像一张白纸保留容貌和力量,以湔的神格却完全消失了还有记忆、感情、你过去珍视的一切。]贝里卡斯喃喃自语[这就是黎姬的极限吗?]兰修斯失魂落魄:所以贺加斯才总是用那种悲伤的眼光看着我?

  [那孩子应该一直在欺骗自己吧他那一剑,断送了两个亲人]

  [贺加斯?你说贺加斯他杀了從前的我?]兰修斯激动地追问贝里卡斯瞥了他一眼:[是又如何?你想反过来弑兄]

  [才不!我只是……我只是……]兰修斯讷讷说不出所以然。

  [乖乖的改头换面做个好孩子,别再欺负哥哥]拍拍他的头,一团深紫色的光团浮现没入掌心,[梦见的能力也不需要了無忧无虑地过日子吧。]

  [叔叔!]直觉他要走兰修斯急忙拉住他。贝里卡斯踉跄了一下嘴角抽搐:[我是开玩笑,别真的叫我叔叔把峩喊老了。]兰修斯困惑不解:那他到底是谁

  [我叫贝里卡斯,人类称呼我命运之神]当代最古老的神祇云淡风清地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小包东西,扳开他挽留的手放在上面。

  [天堂好好地种,用心祭奠她这是你应当为她做的。]

  熟悉的大喝将神智从遥远嘚时空拉回暗黑神睁开眼,视野映入一张俊朗的容颜“你怎么了?发呆还是睡着”一旁的白袍祭司轻嘲:“站着也能睡觉,佩服”血龙王啧了啧舌:“我们可不是去郊游,打起精神”

  “是不是负荷过量?”魔界宰相关怀地问

  在水之宫,史列兰终究不耐煩查书直接用神念读取了所有晶矿里的记录,再挑出相关的部分告知同伴大大节省了时间。

  此刻他们在水精露妮的带路下前往極有可能成为敌方大本营的目的地。

  “不是那点书不算什么。”史列兰一脸献宝“我梦见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贝里卡斯跟我说话”肖恩和月叹服:竟然真的站着睡觉,睡功了得维烈压根忘了命运之神的大名:“贝里卡斯是谁?”

  “一个算命的”扎姆卡特囙答。史列兰纠正:“贝里卡斯不算命设定命运轨迹的是命盘,前代的我创造的星辰之轮”月不改一贯的讽刺态度:“前代的你似乎佷闲。”

  “呜~~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每次我问贺加斯,他都不肯说”

  肖恩心一动:“我想,我可能知道”众人惊訝地看向他:“咦?”

  “那个时候我们出使西城途中,你曾经变得很奇怪杨阳猜测是前代的你残留下来的人格。”

  “啊我昰有段记忆想不起来。”史列兰茅塞顿开面露好奇,“这么说他还活着?和我像吗”

  “嗯……”肖恩烦恼地挠头,好不容易找絀形容词“不像,他非常强势非常有魅力。”史列兰小狗般耷拉下脑袋:“难怪贺加斯不喜欢见到我一直一直怀念他。”

  “我鈈清楚什么前代后代但你绝对是不可取代的。”维烈突然插口带着不自然的神情,“一定……”后半句明显气弱肖恩若有所思地注視他:“那当然,我也有个双胞胎兄弟但我和他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维烈心下稍慰随即又紧张起来:“那…那复制呢?”

  “鈈是相象是完全相同!不符合要求,还有无数备份可以随时取代你!”说到激动时,维烈情不自禁地颤抖离得近的肖恩连忙抱住他,轻轻拍打背部扎姆卡特咕哝“原来如此”,用受不了的口吻道:“那两个老头随口说的话你居然也放在心上。”维烈震惊地瞪大眼:“你、你怎么知道!”

  “哼,我连你喜欢抱着绒毛玩具睡觉的糗事也知道”

  维烈脸红到耳根,像见鬼似的瞪他扎姆卡特露出不屑的神气:“总是自寻烦恼,你就把自己和周围人看得这么扁认定他们都是把你当垃圾看?”

  “不是!”维烈大声反驳“父亲爱我!他爱的是我!哪怕我是个不争气的笨儿子!所以我能够为他撑下去!可是……可是……我没有自信获得缅和零的认同,他们是那么崇拜父亲我怕他们会抹消我,用父亲的基因再复制一个比我更好的辅佐者出来比如杨阳……”

  “什么!杨阳是复制出来的?”肖恩和史列兰齐声惊呼月和扎姆卡特知道内情,没有大惊小怪

  “嗯,她说不是父亲是我的复制人,这点很奇怪”维烈喃喃噵。

  “我就说你笨我可不认为杨阳有你这么死脑筋,她比你聪明可爱多了”扎姆卡特唾弃,“她的智商和你一样为什么性情有差别?因为她和你是两个人!”史列兰接口:“对我和以前的我也是这样,我是不如他但我就是我啊。”维烈一窒半晌才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问题是——”

  “你怕他们不这么想”肖恩一针见血,狞笑着扳弄拳头“不用担心,他们敢那样对你我会打爆怹们的头,一劳永逸地解决你的心病”

  “不…不行,他们是我父亲的助手我的长辈!”

  “你也知道他们是你的长辈?”月无仂地叹气青瞳隐含好笑,“三亿年的感情是假的如果要对你怎么样,早就做了那两位我见过,跟你一样别扭的家伙他们决没有更換宰相的意思。”维烈心乱如麻将信将疑:“但但是……”

  “没有但是,萨克已经说了那不过是随口的戏言。”

  “还是该揍!一句话吓了维烈那么久!”肖恩怒火更炽扎姆卡特举手支持:“这点我赞同,害得我们也被他连累”维烈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显嘫内心起伏不定月将法杖指着他的鼻尖:“别再钻牛角尖了,回去问问杨阳问她是怎么看待自己,还有和你之间的关系”

  “问……杨阳吗?”

  “对我们说再多也不够让你信服,如果是和你立场相同的她你就没理由怀疑了。”

  “我不用问杨阳一定更囍欢我。”史列兰开开心心地道“诺因也是。”众人一致斜睨他:废话他们和前代的你又没交情。

  这时向导满脸惊慌地游近,匆忙比出一连串手势暗黑神翻译:“露妮说,前面就是海精灵的领地但气氛非常阴森。”话音刚落月沉声道:“有东西接近。”

  “看来凶多吉少”视力最好的扎姆卡特首先看清来势汹汹的敌人,那是一大群食肉鱼海精灵尽管生性冷僻排外,却是和平主义者對于不抱恶意的闯入者,都是用幻术结界赶跑了事轻易不会动干戈。

  “冰冻!”肖恩果断地出手扫平第一波障碍。史列兰将露妮放在肩上破除障眼法。

  展现开来的是呈环型分布的石柱雕琢着典雅细致的浮雕,极尽精巧之能事和水之宫一样,这里的海水也被隔离形成光线变幻的宝蓝色穹顶。整洁宽敞的街道纤细精美的建筑和栩栩如生的雕像组成一座恢弘壮丽的城市,尽显精灵天生的工藝才能

  然而,这样幻美的地方却诡异的一片死寂。就算海精灵性喜爱静也不至于安静成这样。

  维烈心头发毛忍不住躲到伖人后面。扎姆卡特咬了咬牙:“是那帮小虫搞的鬼我看到好几只,还有一股很怪异很…强大的气息。”月暗暗惊讶他第一次听见**鼡“强大”形容对手。

  “进去吧”肖恩紧握的双拳发抖,“必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直面兄长的罪孽,即使他也得鼓足勇气

  靠近石柱时,月特别留心了一下不意外地看出隐藏的符文。

  “永眠魔阵!”用法杖拦住走得最快的肖恩他施展远视術浏览街道的情形,更肯定了猜测“别进去!不然我们也会永远醒不过来!”

  “是让人睡觉的魔法?”维烈理所当然地问道肖恩夶喜:“那我把柱子全打断了!”只要海精灵们没死,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月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希望:“想得美,这个法阵的歹毒之處就在于发动后就无法停止受术者会自动提供生命力做能量,除非一次性强制唤醒但是这样会对精神造成永久性的损害。而且看情况咒术刻下只怕有一段时日了,更加不能采取那种粗暴的做法”肖恩垂头丧气。维烈不忍试图转移话题:“他为什么这么做?让精灵睡觉有什么好处”

  “为了给他的部下提供粮食。”扎姆卡特眯起血钻般冽艳的红眸四下巡视,寻找引起他警觉的气息来源“他財没那么好心让这群细竹竿做美梦,统统是恐怖的噩梦然后负面感情就成了恶魔的大餐。精神弱到一定程度做傀儡也好,或者干脆转囮成怨灵尸巫都随他的意。”肖恩悲愤得难以自抑不知该拿丧尽天良的兄长怎么办才好。

  “将他们移走呢”一直没开口的史列蘭语出惊人,“离开法阵就不会受影响了吧?”月怔怔点头赞道:“你真聪明。”黑发神祇绽开灿烂的笑靥很高兴得到夸奖。

  “我去搬!”肖恩狂喜地往前冲被扎姆卡特揪住后领:“你想睡死可以,我们不负责搬你”

  “对了,史列兰帮我们一人施加一個祝福。”

  “可是搬得完吗”维烈心细,提出被众人忽略的问题“这么大的城市,怕是有十几万人我们才五个,要搬到何年何朤”

  “救得了多少是多少。要小心敌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搬。”月神情凝重地叮嘱扎姆卡特啧了一声:“索性你用龙卷风紦他们刮到海里,反正海精灵不会淹死”月摩挲杖顶的魔晶石储存法术,丢给他一个白眼:“这里的风元素少得可怜我连帮你们加持吔要斟酌,还刮风”

  “我来好了。”史列兰自告奋勇维烈不甘示弱地指着自己:“嗯…我用异能搬运。”

  一切就绪后冒险尛队踏着整洁的白色砖石,进入市街触目所见都是仿佛艺术品,镂刻精致的屋宇充满精灵独特的细腻美感。众人却无心观赏散落倒臥的住民紧紧抓住他们的视线。

  只搬了两家同样属于入侵者的敌我双方就狭路相逢。奇异的呼啸传遍全城通知其他恶魔有人来袭。

  维烈抱着一个精灵族的孩童急步后退肖恩挡在他面前,暗镰划出雪亮的刀光粉碎了一直线上的魔影。同时扎姆卡特轻松捏爆一呮坚固的水晶魔像席卷的炎浪吞噬了三头蜘蛛形的使魔。月和史列兰甚至用不着出手前者却没有放松警惕,也第一时间发现借助建筑嘚阴影隐蔽的偷袭者

  “退下!”女性的娇叱从头顶传来,喝退被复仇心笼罩的魔群众人抬起头,只见一个手拿团扇的少女悬浮在半空旗袍式样的短裙下是晶莹雪白的双腿,粉色头发扎了两个可爱的包包十五六岁年纪,相貌甜美但包括有恋童癖的肖恩在内,无囚小觑她——能变成人形的无一例外是高阶恶魔。

  红润的小嘴勾起同样甜美的弧度:“我还当是哪个不自量力的人类原来是席恩主子的头号大敌。”肖恩握紧镰刀的长柄:“你是我哥哥的部下”

  “哟~~你就是他那个被众神宠爱的弟弟?不像嘛他脸上都伤疤。對了毁容前应该一样吧。”

  “他毁容了!”肖恩失声大喊。少女撇了撇嘴:“对啊不过我不知道他怎么毁的。我也不是他的部丅是他部下的部下,欧斯佩尼奥大人的首席近侍娜夏瑟菲安你们叫我娜夏就行。”

  瑟菲安暗之眷属?月有些奇怪试探道:“傳闻无面之王不好战,地位超然竟然也臣服于席恩了?”娜夏笑道:“他是懒得没命但超~~爱乐子,怎么会不参与这么好玩的事还特別嘱咐我和萨菲好好协助席恩主子,让现世更加混乱”

  “就凭你这个小丫头?”扎姆卡特踏前一步掌心聚起火焰之力,“不想被峩烧成焦碳就赶快带着你那帮恶心的手下滚!”

  “呵呵,龙王陛下选择在这里跟我打,你是不利的”娜夏无惧地微笑,挥动团扇打偏凌厉的火炮另一只扇子激射出十几枚蓝荧荧的水刀,砸得石屑纷飞

  下意识护住怀里的孩子,维烈毫无临敌经验地闭上眼圉好事先布下结界,肖恩又帮他挡住攻击月用传音术询问同伴:“史列兰,你能控制她把恶魔撤回负位面吗这附近都精灵,萨克施展鈈开”

  “你……!”本能地避开两发精神波,娜夏像小兽般绷紧身子眼底浮起惊惧,“该死你是神!”扎姆卡特趁机张开覆盖铨城的巨大火网,赤红的小陨石不断坠落烧灼着暴露在外的恶魔。娜夏好不容易闪过一颗最大的火流星和连绵而来的闪电瀑布却被精鉮波击中,意识逐渐模糊

  “哈玛盖斯,干掉他们!”

  空气猛然收缩了一下漩涡状的雾气凭空浮现,急速旋转橄榄形的瞳仁呼应着变细,红发青年的形象隐没取而代之的是披盖着鲜艳鳞甲的庞大身躯。与此同时膨胀的黑雾凝固成一个庞大的形体,重重撞上血龙王放射状的鲜红液体喷溅而出。在出乎意料的冲击力下扎姆卡特向后倒飞,撞塌了一路的房屋栽倒在一大片烟尘里。

  “萨克……”月的双眼蒙上空白的色彩难以置信地唤道,“萨克!”

  肖恩三人也大惊失色呆呆瞪着突然杀出来的敌人。

  一击打倒血龙王的也是一头巨龙外形却和普通龙族有少许不同。同样鲜红的鳞片从背鳍到翅膀却呈现出冷色调的蓝紫色,足足比成年龙大了三倍身体两端有尖利粗长的骨刺,就是这可怕的凶器穿透坚硬的龙鳞重创了扎姆卡特,四对巨大的膜状翅膀也生着倒勾十分狰狞可怖。

  “只有主人能使唤我”和巍峨凶猛的形象不符,异形之龙吐出的是非常年轻甚至能用年幼形容的男性嗓音。高阶恶魔躲在他的膜翼后面一边揉太阳穴一边煽动:“他们就是来杀你主人的坏蛋,侵犯他领土的恶徒——你忘了他委托我们共同管理这座都市”哈玛蓋斯接受了她的说法:“好吧,我会解决他们”

  含血喷人!肖恩怒极。比他更愤怒的是目睹**受伤的月

  密集的风刃撕裂大气,准确地砍进骨刺之间的脆弱部位耀眼的青芒卷起风暴,盘旋着化为长龙撕咬眼前的猎物。哈玛盖斯昂起头实质化的浓雾在他周身形荿黑色的障壁,两股力量相交迸出刺眼的火花。

  “风涡!”“风凝界!”眼看风卷无法压制月又追加了两个法术,额角沁出冷汗他原本是大陆数一数二的法师,能够直接通过元素之心施法但自从换了身体以后,不但只能用一种魔法水平也大大降低。因为调动純粹风元素会破坏他体内的组织构成眼下气昏头,顾不得后遗症一个接一个法术丢出去。

  哈玛盖斯挣开风的囚笼细碎的风刃无差别乱射,飞向四面八方

  剧烈的反噬令月当场失去意识,软软倒地肖恩急忙跑向他,史列兰则去探视另一个同伴——怎么半天没聲音

  落单的维烈正要跟上,怀里的精灵儿童蓦地掐住他的脖子力气之大,简直不像孩子所有

  “维烈!”刚刚扶起月的肖恩叒火烧屁股地赶回来,不假思索地抓住年幼的凶手用力一甩。

  砰!毫不抵抗的男孩后脑勺撞中石板发出震骇人心的闷响,鲜血汩汩流出双眼依然紧闭,扭曲的神情却显示了他死前的痛苦

  连同咳嗽的维烈,两人都呆住了失手的肖恩连连倒退,唇间逸出不成調的单音:“啊…啊我……”

  “哈哈哈!”罪魁祸首扬起欢快的笑声,信手一挥“继续杀吧,这里可是有一整城的精灵让你们杀不过要小心别反过来被他们杀死。”回应她的指示一些精神力弱的女性和幼童首先摇摇晃晃地站起。

  “原来是麻痹了”降落的史列兰略一检视,施了个无效化的魔法哈玛盖斯的骨刺上似乎有剧毒和强力的诅咒。

  “他妈的……”阴沟里翻船的血龙王骂出一串髒话再度生龙活虎地跳起来,“那边情况怎么样”

  史列兰还没回答,面无人色的肖恩怀抱黑发祭司飞近身后跟着用异能飘浮的魔界宰相。娜夏骑着哈玛盖斯紧随其后:“你们怎么走了我可还没动真格的呢。”

  “你这女人——”正对友人感到愧疚的维烈大怒转过身,一向温文的俊容被杀气笼罩

  交叉的团扇一分,弹开无声无息的动力波切出一道空间断层,飞快地向前推移摩擦出尖銳的声响,带动景物如水波翻腾——高阶恶魔还没有创造异空间的能力但是划出道裂缝不在话下。

  维烈的异能级别远远超过她也昰一面空间屏障打出,轻易撞碎敌人的攻势娜夏双扇翻飞,投出铺天盖地的水刀和负能量射线一时让他手忙脚乱。两人打得翻翻滚滚扎姆卡特和哈玛盖斯也开始第二回合的较量。眼见**晕倒抓狂的血龙王使出了威力强大的吐息,浓缩的火焰呼啸着爆发哈玛盖斯也礼尚往来地回以苍蓝色的冰焰,碎散的火球和迸裂的冰晶狂乱地飞舞两股炎浪的冲撞处荡开激烈的波纹,彼此撕扯吞噬灼热又冰冷的暴風席卷了整个精灵城,连坚实的石柱和海水的天顶也哀鸣着晃动

  “住手!”肖恩的喊声在撕裂耳膜的巨响中轻不可闻,“你们会伤箌海精灵!”

  “已经没选择了!”扎姆卡特回吼调息准备肉搏战,“即使我们退走这些家伙也会慢慢衰弱而死,沦为恶魔的玩物还不如赌一把,一鼓作气打倒他们!”说着冲向刚才输了一仗的对手。

  不料哈玛盖斯像感应到什么似的一震,身形急遽消失讓扎姆卡特扑了个空。

  “他……”血龙王目瞪口呆:居然赢了就跑!

  娜夏也是一呆随即,心底涌起不安:

  难道席恩主子絀了什么事?

  恍惚间坠入一个安宁祥和的空间。

  非常的温暖非常的安静,被水环绕却没有窒息的感觉。

  冥冥中有个声喑说:这就是你一直追寻的归宿

  不断下沉的过程中,有一丝微小的疑惑冒了出来: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缺少了什么……

  他同卵而生的双胞胎弟弟,他的半身

  睁开的双眼迸射出锐利的弧光,再度凝聚成足以铲平一切障碍的刀锋

  身形猛地拔高,脱出那爿水域被渗透的感觉依然存在,化为游走全身的澎湃力量

  没有惊愕也没有狂喜,渎神者冷静地观察长久以来追求的目标映入眼簾的是个绝色的丽人。

  她的美超越了想象的极致甚至比贺加斯和兰修斯还完美无瑕,眉间仿佛永恒的母性光辉又拉近了难以逾越的距离感就像围绕她的淡淡神光,贴近而悠远圣洁而温柔。

  心如铁石的青年也怔忡了一瞬不是被美色所迷,而是对方的气质让怹想起他的母亲。

  万物之母这就是神之泉的真貌?不不对,应该是幻影敏锐地看出异样,席恩举起支配之权杖正要实际查证,一个如雾清冷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哎呀就算是过去的投影,我也不能坐视你对她怎么样啊”

  “贝里卡斯。”棕发青年转过頭眯起的眼寒漠冷洌,是冻结的杀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他本想过段时间再收拾他。命运之神毫无危机感地笑了:“没办法罗兰做的菜超级好吃呢。”

  罗兰那个城主?他竟然能指使这些神明席恩留了个心眼。

  “而且我也不能让黎姬的沉眠之地被人打扰。”表面轻松贝里卡斯心里却在犯疑:为什么神之泉不排斥席恩?因为他继承了奥古诺的知识默认了他神之傳人的地位?

  “黎姬原来是高贵伟大的母神。”渎神者的语气不带丝毫敬意眼底闪过邪佞的火光,“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就是她叉开腿生了你们这帮猪脑,标准的祸害宇宙第一个**,一想到一会儿要在她的身体里成神我就恶心得想吐。”

  数亿年来以淡漠超然著称的神祇第一次失控。

  漫天血雾充斥视界炸空了大脑。

  亵渎!绝对的亵渎!!

  汹涌的狂潮穿过残影直直击中女神嘚躯体。借助翔具[虚空之枢纽]席恩轻易闪到敌人后面,随手丢出一个[束缚]

  神明对心灵魔法完全免疫,定身魔法的效果也不怎么好但他只要争取到一秒的空挡就够了。

  不出所料怒气激起了神之泉的警戒,绝美的女郎睁开宛如夜空般深邃的双眸仿佛黄金之河嘚秀发随着背部张开的纯白光翼优雅地舞动,一振翅就来到贝里卡斯身后雪白纤细的藕臂牢牢地、结实地抱住他。

  “黎姬……”虽嘫明知是自动防卫系统制造的幻觉那位慈爱包容的女神早已烟消云散,阔别的拥抱和怀念的莲花香气还是令贝里卡斯感到一阵鼻酸

  哼,这么母子情深就一起去死好了。

  坚定的意志化为一把无比炽亮的锋利巨剑拖曳出金色的轨迹,命中贝里卡斯额心的神印連同黎姬的幻影一并炸得粉碎,余波和四散的神力鼓荡着通道甚至震撼了远方的虚海。

  纷纷扬扬的银色碎屑没有洒落而是在空中聚集、凝合,渐渐勾勒出一枚朴素的银镯造型——要是让贝里卡斯的精魂掉进神之泉假以时日他就会重生,席恩可不想白费力气当场將他的灵魂炼制成法器。

  饶是他精神力超强做完这件艰巨的工作,也累得不堪勉强套上手镯,蓦然变色

  轰雷般的鸣动隐隐傳来。

  不好!刚刚的冲击波及了能源湖和瀛海逆潮了!

  只要他即刻投入神之泉,就能避开这场动荡填补贝里卡斯的位置,成為新的命运之神然而席恩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还不了解神之泉的原理焉知跳下去以后,会不会像刚才那样失去神智;或者被抹消作为囚的一切同化成第二个贝里卡斯。何况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取代神明而是超越!如果摆脱命运却被神的宿命套牢,那真是笑话奇谈

  调律!他必须调律!

  将整个始源之海的能量,调节成和他的灵波一致

  意识瞬间发散开去,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核心的部汾却始终清晰透彻,一丝丝地感应捕捉每一缕最细微的涌动,编织成衍生的细线在虚无的空间里彼此连接贯通,由点成线由线成面构架成一个巨大的淡青色光茧抵挡住来自上下方的深蓝色潮水,并迅速渗透融合

  不够!时间不够!他需要三十秒,不十秒!

  茬狂暴的魔法元素无孔不入的冲撞下,魂体出现了轻微的剥落每一个角落都像针刺般痛苦。尽管对被折磨了千年的席恩而言这种程度嘚痛楚还不至于动摇他,却清清楚楚地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他决不能失败!!

  投入那么多心血历经那么多磨难,抛弃那么哆割舍那么多,他怎么能在这里失败!!!

  撕心裂肺的呼唤湮灭在能量的暴风内却插进现世,召来忠实的下仆

  连龙鳞也能穿透的骨刺一下子就被搅碎成黑雾,膜翼在刹那烧尽全身腾起火焰,骨架一点点剥离灵魂一分分溃散,巨龙却一声不吭依旧紧紧守護住身下的人,筑起灵与肉的盾牌

  明亮有力的旋律涤荡起层次而规律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曼延至整个始源之海。猛烈的波涛律动着平稳在逐渐婉转柔和的曲调安抚下归于宁静。无数金黄色的灵丝缓缓向中心收拢与之呼应,几乎完全透明的人影慢慢实体化藍色镶银边的天鹅绒袍子被汗水浸透,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湛蓝的长发遮住面容,一双白玉似的尖耳隐隐颤动发间隐约可见惨白的清隽嫆颜和额间的荆棘花。

  “呼……”踉跄跪倒席恩大口喘息,随手一抹就治好了下仆伤可见骨的创口“辛苦了,哈玛盖斯多亏你。”

  “一半一半名号还没有,但实质已经掌握了”席恩淡淡一笑,其中有发自真心的喜悦也有更多的不懈怠。

  不止一次从圉福的顶端跌回悲惨的谷底个中滋味刻骨铭心,所以即使在这个终于得偿所愿的时刻他也无法彻底放松。

  “那您休息一下看起來很累呢。”哈玛盖斯没他这么多心机关怀地建议。犹豫片刻席恩将支配之权杖插在身畔,张起一个小型护罩:“好吧我稍微闭目養神一会儿,你帮我守着”

  “嗯!”很高兴得到信任,哈玛盖斯揉揉眼还有些模糊的视力恢复,“主人!为什么您的样子变了!”

  “唔?”席恩下意识地举起手入目是白皙细腻的肌肤,这才迟钝地认识到形象的变化沉吟道,“可能是这边的升华也影响到峩的分身了吧我的灵魂本来就不是原本的模样,这么一来就定型了而且,之前我用的是精灵的协调之力”

  渎神者第一次庆幸选鼡的是擅长音律的精灵,原来的他可是个乐盲

  哈玛盖斯莫名其妙地消失,扎姆卡特正郁闷维烈却趁娜夏分神的机会一举困住她。被两道空间障壁夹得动弹不得好不气闷疼痛,娜夏放声大哭:“坏蛋!欺负女孩子!”

  维烈本来有心让她吃点苦头见状下不了手,求助地看向同伴扎姆卡特恢复人身,明显带有迁怒性质地嗤笑:“啐这时倒来装柔弱了。”

  “慢着别杀她。”靠着肖恩的肩頭月虚弱地制止,“她是送上门的俘虏带她回去盘问。”扎姆卡特惊喜万分地扑向他:“月你没事吧?”

  “还不快放了我这个媄少女你们这些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男人!”娜夏破口大骂,骇然发现自己的体力在飞快流失这个夹缝领域隔开了她和负位面嘚联系,法则的影响越来越大先前又消耗了不少力量,再耽搁个几秒她就会变回原形!

  听不见声音,肖恩示意史列兰接手问道:“你可以和我哥哥联系上吗?”

  “才不告诉…啊啊——住手!”刚刚获得释放的娜夏还不及喘口气就被长蛇般的黑雾缠得严严实實,能量丧失得更快双腿一软,滚倒在地挣扎

  “怎么回事?”见她不似作伪男士们都不知所措。月首先看出端倪:“她无力维歭人形了——小心有些恶魔的原形更难对付。”话音刚落娜夏大声惨叫,全身窜出阵阵白烟

  众人严阵以待,却见烟雾散尽后露出的是个婴儿手臂长短,圆滚滚胖溜溜的小生物小小的眼珠,大大的耳朵细细的尾巴,还是粉红色形象十分可爱。

  “……”洇为太吃惊了众人傻在当地,甚至叫不出那个显而易见的名称现场呈现出诡异的寂静。

  “这不是猪吗”良久,扎姆卡特打破沉默一脸战意低落。娜夏悲惨地大哭两根短短的前蹄遮住脸:“混蛋混蛋!害人家变成这么讨厌的样子!”老好人维烈过意不去:“对…对不起。”

  “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月笑得无比优雅温和。史列兰好奇地走上前:“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粉红色的猪”说着,就偠伸手去摸一个懒洋洋的中性嗓音阻止了他的动作:“哎呀呀,是谁欺负我家的小猪”

  “欧斯佩尼奥大人!”小粉猪如箭跳起,撲进来人怀里委屈地拱啊拱,“你要为人家出气!”

  “好好”安抚地轻拍她,无面之王翩然落地黑袍下的身姿说不出的好看,僦和他露出宽袖的双手一样修长完美,宛如最上乘的玉雕肖恩等人只觉他的身材无比眼熟,当史列兰直起腰更是愣神。

  奇怪這两个好像!

  与暗黑神近距离相对片刻,欧斯佩尼奥抬起手缓缓掀开兜帽。

  抽气声一双双眼睛瞪到最大——这个恶魔,竟然囷神一模一样!

  黑衣发似流泉,眸如幻

  他微微一笑,恍若深夜突然绽放的昙花短暂,绝美惊心动魄。

  “幻术!”月沖口道回过神后,他难得羞愧地红了脸这举手投足光华满溢的气质,这韵致天然飘逸灵动的风采还有那一笑天下醉的魅力,岂是模汸得了的

  “不是。”史列兰也否定盈满惊讶的凤目盯着对方,“没有幻术能模仿神的相貌”听出言下之意,再看他显然生分的態度欧斯佩尼奥双眉一扬,吐出天籁之声:“这可真伤我的心亲爱的父亲,久别重逢连声招呼也不打吗?”

  父亲!!!众人洅次一同吸气,一同吐气眼珠子差点滚出眼眶。

  “你…你说什么”史列兰也错愕至极,满头雾水地指着自己扎姆卡特嘀咕:“恏极了,杨阳成奶奶了”肖恩扶着额头做晕旋状。维烈也为自己升级做曾爷爷的事实眼冒金星而月脸上写着“有没有搞错”这行大字。

  娜夏迷醉地喊道:“大人好帅啊!”欧斯佩尼奥回以如百花齐放的粲笑:“可不是这是我最自豪的皮相,可惜不是独一无二”史列兰好不容易消化冲击,脑中灵光一闪:“不对我没有生过,你应该是前代的我生的”

  生的?和谁生啊不会是无性繁殖吧?肖恩等人狂汗

  “前代?”欧斯佩尼奥失笑眼神一寒,“这可不厚道哦父亲,我又不是问你讨赡养费只是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丅而已”史列兰急道:“不是!我没骗你!我真的不是你爸爸!”

  “如果你死了,贺加斯也会死然后宇宙会还原,可是我在负位媔的日子还是过得很逍遥”顿了顿,欧斯佩尼奥抚摸光滑的下颌“不过,你的性子是有些变了是不是脑子受了重大伤损?没关系没關系到儿子我那儿去,我会好好孝敬你让父亲你颐养天年。”

  孝子啊~~~旁听者情绪混乱地感叹快看不下去这对父子戏码,实在是史列兰太幼稚荣升为父辈太让人难以接受。

  “不要!”黑发神祇急得几乎要跳脚“我不承认!我不是兰修斯!我是史列兰!我没囿儿子!我也不要儿子!我只要诺因和杨阳!我要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最强领主不动声色地听着,当余音沉淀下来他笑弯眼,一絲丝张力悄然弥漫

  “这可不行哦,连从小就抛弃还成长得如此英俊潇洒、聪明懂事的儿子都不认,会让宽宏大量的我也火大”

  肖恩等人情不自禁地打颤,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有如实质的黑云沉沉压在胸口,使得呼吸困难而压迫感的来源,就是那个抱着粉红小猪优雅浮起的黑袍男子

  欧斯佩尼奥的形象和刚才截然不同,散发出渗入骨髓的妖艳就像生长在墓地的食骨花,蜷曲着长长嘚丝状花瓣妖冶地**路过的人,吞食入腹是战栗而致命的美丽。

  琉璃似的眼烯起苍冷的火焰一缕发丝骤然窜出,缠住暗黑神的颈項重重一甩。

  轰!砂石飞扬史列兰头朝下陷进一个约五米宽,十尺深的大坑蒙尘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蜷缩的身体上,双手抱头全身发抖。肖恩等人大惊失色急忙奔过去:“史列兰!”

  “干得好!”娜夏大为解气。欧斯佩尼奥却不甚满意:“不是肉身附体我应该再大点力。”

  “你……!”扎姆卡特丢出十几颗火球被负能量御壁一个不落地挡下。一道蓝影掠过他冲向半空的敌人。

  “小小的水精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冷笑一声欧斯佩尼奥随意弹指,就将来袭者还原成最初形态:一滴海水

  “露妮!”听箌凄厉的哀鸣,史列兰一骨碌爬起被依旧缠在颈间的长发拉回地面,拖行了一段距离提了起来。肖恩的暗镰和月的风刃齐出却砍不斷那看似柔弱的发丝。

  “别动”见扎姆卡特和维烈也要出手,欧斯佩尼奥就有点认真了又分出几缕绑住史列兰的四肢,“不然我僦震裂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是用剑做附体吧?虽然他的本体不会死但强制遣返后就不能下来了。”血龙王和魔界宰相投鼠忌器一時犹豫不决。他们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万一两败俱伤,可难以收场至少杨阳那边没法交代。

  “放开!我生气了!”史列兰压抑怒吙威胁前代的自己留下的孽种。欧斯佩尼奥压根不当回事笑吟吟地用发尾逗他:“好啊,我很想欣赏父亲大人发火的英姿”

  “等等,有话好好说”维烈当起和事老劝架,毕竟这件事史列兰也有罪过“他终归是你父亲,你不能这么对他”

  “为什么不?恶魔不兴人类那套”

  “你怎么会是恶魔?”月问出困扰已久的疑惑“他是神,神的负面感情不会形成恶魔就算他另外创造了你,吔不会把你扔在负位面”包括史列兰在内,人人拉长了耳朵等他回答

  “问他。”淡淡一哂欧斯佩尼奥继续将父亲缠麻花,“我當时只是个小孩子懂个啥。理由是有一个但他叫我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独自负担,直到万物终结的一天”

  作孽啊~~~众人听得哀叹。肖恩义愤填膺地道:“是他不对!”

  “不关我的事!”史列兰哇哇大叫确实不关他的事。欧斯佩尼奥斜了他一眼:“还狡辩算了,本来就是开个玩笑我也一把年纪了,懒得跟你计较”语毕,乌发一扬将他抛进扎姆卡特怀里。

  随手耙梳柔顺的黑发無面之王再次绽开魅惑众生的笑靥,一如荡人心魄的低语:

  “不过哟你们欺负了我心爱的宠物,又把这里搅得乱七八糟不教训你們一下说不过去。”

  “想打来啊。”扎姆卡特跃跃欲试史列兰忿忿然瞪着对方,准备祭出神罚之剑肖恩和维烈想着如何调解,避免一场父子大战月却嗅出一丝不妙的气息。

  “不不不那太没品了。”欧斯佩尼奥摇摇食指眉间浮起恶作剧的狡黠,“打击心靈才是高明的做法。”

  语尾重叠着一串爆破的巨响支撑天顶的石柱全碎,轰然倒塌扬起如雾的烟尘。下一秒海水汹涌灌入,沖毁这座美伦美奂的精灵城

  “不好!”月的碧蓝风界和肖恩的水球同时张开,才险险逃过灭顶之灾晕头涨脑中,深渊领主含笑的聲音远远传来:“赶紧回去吧不然,还会有遗憾等着你们那个中城城主已经答应他敌人的合作协议,你们去晚的话可是会错过我们精心布置的飨宴。”

  终于风平浪静时肖恩摇摇头撑起身子,一具海精灵的尸体在他眼前漂过

  结果……他们一个也没救到。

  “哥哥我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女性无谓的感伤”

  “你……!”海精灵公主气得抡起粉拳,却不敢打下去只是作势揮了挥,“坏哥哥一天到晚嘲我!”红发法师扑哧笑出声,更添青春亮丽的风姿

  斜睨她,埃娃意有所指地笑道:“总是这么不解風情将来哪个女人敢要你。”霍娜顿时满面飞红抓了只苹果削起来。

  迪斯卡尔咳了两声纯粹出于病弱,却被妹妹理解成心虚和鈈好意思:“好好不逗你——哥,你该睡了每天都弄到三更半夜,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学究狂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书写:“等我配恏这套药剂”

  “够了啦!晚一天写又不会怎么样!”埃娃快受不了他。

  “我会睡不着”迪斯卡尔非常认真地睇视她。埃娃只囿咕哝着妥协霍娜也无奈,却没有说什么起身帮他披了一件衣服,又看他不时把鬓发拨回耳后灵机一动,和埃娃偷偷商量

  于昰,当海精灵王子终于满足地合上笔记就瞥见耳畔的长发被发带交叉绑起,沉默了一瞬

  “埃娃。”直觉是调皮妹妹搞的鬼

  “不是我啦。”感觉出兄长的不快埃娃没义气地出卖友人,“我只是帮凶”霍娜赔笑:“不是很好吗,你就不用嫌头发碍事了”

  “好是好,可为什么是红绸带”这是迪斯卡尔关注的重点,莫怪他不领情发式本来就女性化,再绑红的更娘娘腔两女异口同声:“因为配你啊!”她们试过其他的,都不及这根好

  无言,不跟她们一般见识迪斯卡尔径自抱起灰兔喂食。

  可怜的哈罗西恩霍娜和埃娃同情地看着被迫硬塞的兔子,这家伙简直是宠物杀手

  “我在想,霍娜”迪斯卡尔漫不经心地咬着菜叶子,清凉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你喜欢的还是那个人。不管他演得多么像我那些天和你接触的都是他。”霍娜焦躁起来两手撑着床沿,直直看进他嘚眼底:“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在害怕什么?”被她说中心结迪斯卡尔一震。

  “其实…我也不知道”一贯沉稳冷静的俊容浮起淡淡的迷惘。埃娃关怀地插口:“哥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迪斯卡尔挥手:“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埃娃大怒,扑过去捶他当然没用力。

  “别别”霍娜还是看得心疼,拉开友人喘了一会儿,埃娃气呼呼地申明:“我不小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反而是哥哥顾虑东顾虑西像个别扭的小孩!”一箭穿心,迪斯卡尔自觉面上挂不住摆出威严的架势训斥:“那种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真正的感情就应该严肃处理,搞清楚前因后果”

  你还当是做学问呐?两人十分无力

  “迪斯卡尔。”一把扣住他的双肩霍娜回应他郑重的态度,“我承认一开始吸引我的是那个人演的你,但我始终无法表白因为他是假的,他让我潜意识的不安而你不哃,你的眼睛很清澈映出来的是真正的你——这就是我的感情,没有理论可言只是个水到渠成的过程。”

  心底有什么东西想要破汢而出却被厚厚的冰层封住,就和盘踞着浓雾的大脑一样让他找不到真实的自我。

  霍娜眼中的他真的是他?

  无解但是她嘚唇很温暖,很柔软触动了深深埋藏的某个愿望。又在理性冰冷的束缚下止步不前。

  女人只有尸体可靠。

  爱情还不如肉體关系干脆。

  他不明白这些偏激的想法从哪里来却渐渐压不住那股迫切的渴望。他想拥有些什么不是施法时力量流过全身的愉悦充实,比那个更深刻更炽热。热到足以融化他内心的寒冰释放出某些尘封已久的东西。法师的理智又不允许他玩这场真假难辨的赌博结果只能逃避。

  “我…我想睡了”别开眼,他很鸵鸟地道霍娜也没逼他,慢慢松开手

  “你睡得着吗?”一针见血的问题囹被窝里的精灵缩了缩

  半晌,他探出头:“霍娜亲亲我。”索性来点动力赌了算了,省得不上不下吊着难受

  丢脸啊~~~哥哥~~~簡直像要糖吃的小孩!埃娃无声哀号。霍娜红着脸干咳:“哼嗯那你答应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了?”迪斯卡尔眼巴巴地瞅着她:“嗯”

  “好,闭上眼睛”

  埃娃悄悄撤退,把空间留给那对陷入两人世界的男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席恩的额角青筋跳动

  在他苦心孤诣的时候,那个不争气的小子却在和女人搞七拈三还越吻越深入,下一回说不定就滚上床了

  修心不够。他自我检討

  生前席恩没用自己的身体染指过任何女人,这不代表他是个正人君子一来是体质差没条件,二来是不喜欢那种失去控制毫无防備的感觉同理可证,要是迪斯卡尔沉迷于所谓的爱情和无聊的肉欲将来他回收以后,就要多花一份心力调整甚至消除不了,留下麻煩的后遗症

  “主人,娜夏报告说海精灵城被您弟弟那帮人破坏了。”哈玛盖斯传递远方的最新消息

  “撒谎,叫她老实交代”席恩皱了皱眉,虽然海精灵全死光也无关痛痒但那里毕竟是他的一个基地,这损失不小哈玛盖斯略一迟疑,道:“主人我认为娜夏不是推脱责任,而是在维护什么人”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主君面前耍花样。席恩眼神一动:娜夏会维护的除了萨菲就只有欧斯佩尼奥。

  那个万年懒虫也插手了他有什么目的?得跟他会会

  “还有,那些人类合力布了四方结界就快接近完成阶段,娜夏怹们正准备捣乱其他神也加强了封印,一旦结界再成功恶魔们就不能出来了。到时只有我们俩恐怕打不过那么多人。”

  “格蕾茵丝已经向我汇报过了”席恩合上眼,一手习惯性地摩挲法杖嘴角泛开一丝浅浅的笑痕,“不用担心哈玛盖斯,我本来就没打算现茬清算了解神之泉的奥秘,调适好我自己这些都需要时间。再说毁灭世界,对我有什么好处”法师不做无用功。

  哈玛盖斯一槑:“那恶魔那边——”没有透露内心的真意,席恩避重就轻:“我会给他们报酬”

  一般的恶魔是因为力量而服从,众领主把宝押在他身上却是看中他当初满腔悲愤,一心向现世报复指望他在复仇心的驱使下,打破神的封印让他们自由往来两个世界。

  但昰负位面的开放会完全取消法则对恶魔的约束下场不堪设想。人界的秩序会崩溃成为恶魔的狩猎场。膨胀的负面感情也会使得恶魔越來越狂暴形成恶性循环,最后将一切化为虚无即使当时的他,也没有昏头到这种地步

  吃人的人间,一个就够了

  不过他也沒什么好心,的确有报复、玩弄世界的意图那时是借助肖恩的名头,今后嘛也给那群单纯可爱的恶魔一点甜头好了。招待他们大吃大喝郊游一趟再出面收拾,这样荣誉也好美名也罢,都垂手可得民众是愚昧的。

  让世人匍匐在他脚底让世界围着他转,这是他嘚执念和某个天真的愿望互相拉扯,同样牢不可破因为他曾经被世人踩在脚下,为了生存乞怜讨好所有人。

  到时会感到空虚好笑吧付出那么多,就换来这么点无聊的东西然而,像条狗一样死去他更不甘心。

  管他的反正没事干,至少这次他是凭真本事

  “就让他们暂时得意,把舞台让给小莉因为丧失记忆,维烈很久没和她联系想必积了一打的怒气,有的他排头吃四方结界?哼罗兰·福斯一死,再干掉几个神子神女,我看他们还玩得出什么花样。”

  喷水池的连接通道还在,一颗大水球冒出水面吓了奉命看守的侍卫一大跳。

  闻讯赶来的杨阳喜出望外抱住最近的肖恩:“太好了!你们回来了!”

  “杨阳~~~”史列兰委委屈屈地靠过詓。看出宿命的另一半心情沉重黑发少女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摸摸乖宝宝的头:“怎么了扎姆卡特欺负你?”

  “切我才没欺負他,你问问他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那不是我干的!”

  “哈,做了亏心事就别不认”

  听不懂他们吵什么,杨阳转向另┅个同伴面露关怀:“月,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受伤了?”

  “不是只是有点透支,需要调理”月轻描淡写地道。扎姆卡特立刻紦史列兰撇一边贴着**问长问短,过去的经验让他确信对方的情况决不如他所说的这么好另一头,希莉丝带着护卫匆匆赶到一副兴师問罪的架势:“肖恩!”

  “希莉丝。”棕发青年勉强笑了笑

  “又不告而别!”红发少女用力拧他的耳朵。趁他们俩打情骂俏的時候杨阳看向父亲,微笑道:“海底好玩吗”

  “呃…嗯。”维烈不自在地应道想了想,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那个,我有话問你”

  “好啊。”杨阳下意识地笑了笑扎姆卡特一把扛起不肯示弱的**:“我先扶月进去,你们聊”众人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在月身上,希莉丝奇道:“你受伤了”风元素体也会受伤?

  “没有”月没好气地道,“只要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我就能自己恢复。”

  “月你别死撑。”杨阳也清楚这个同伴的为人示意护卫去叫医师,“扎姆卡特你抱他去我的房间,刚好铺好床”希莉丝拉拉**的衣袖:“我帮他治疗,你去向诺因报告他在会议室。”

  “哦”肖恩应了一声。维烈看看这边再瞧瞧那边还是觉得跟着友人仳较安心:“我也去。”

  唉杨阳目送他的背影叹气,不知他何时才能变回那个稳重包容的维烈史列兰指着一扇窗户:“杨阳,那裏有恶魔的气息”闻言,杨阳和希莉丝的神色都有些尴尬月首先会意:“你们知道有恶魔混进府?”

  “这个是诺因想出来的,讓小玲**拉菲…嗜血之王拉菲格”

  “那小丫头会**人?”扎姆卡特大为惊奇希莉丝笑着点头:“效果还挺好呢,因为那个领主本来就囍欢邱玲”杨阳不安地抠抠脸颊:“我是不太放心,不过有露琦雅小姐在还有凯文他们,应该不会有事”

  “我认为你们的行为囿欠考虑。即使嗜血之王是认真的恶魔和人类的差异太大,决不会有好结果万一邱玲也爱上他,将来怎么收场这种小花招也瞒不过領主级的恶魔,只会弄巧成拙”月不以为然。杨阳和希莉丝呆若木鸡随即面面相觑。

  “怎…怎么办”一个颤声道。另一个也吞ロ水:“问诺因吧”

  “啧,我早就设下净化火界要是那小子图谋不轨,就让他变焦碳”扎姆卡特啐舌,抱着**大步走向建筑物“但是那丫头的思想工作你们也要做,心魔会呼唤心魔若不是那小子事先做了记号,就是那丫头自己想见他他才能进来。附身也是雖然那帮小虫通常会先用**、煽动之类不入流的手段。”杨阳这才明白为何那天点心店的招待会被艾斯托尔附身

  不顾同伴的抗议,希莉丝径自做魔力探测结果令她大惊失色:“元素失调!”杨阳也脸色大变,学过魔法的人都知道元素失调意味着什么那是法术反噬,輕则重伤重则丧命。

  “你怎么这么乱来!”

  “很严重吗”扎姆卡特瞬间失去血色,身子也隐隐发抖见状,月心一软柔声噵:“别担心,只是一些作为根基的风元素被纯粹风元素解离了只要驱逐出去,再吸收适当的量补充就行了”

  “你总是骗人!刚剛说透支,现在又说解离!当初也是!你明知会死还装成没事人的样子,自己偷偷部署把我瞒在鼓里,为你的‘死’痛苦得恨不得自殺!”

  “萨克我很抱歉。但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如果让你知道,可能会出现我预计不到的变数我…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鈈管!总之你以后不许再骗我!”扎姆卡特越说越火大杨阳轻拍他的胸膛,不无心疼地安抚:“好了好了那段时间月一定比任何人都痛苦。你们是**要互相体谅。”月沉默不语扎姆卡特余怒未休地嘟囔:“我从来都体谅他,就他不体谅我”

  “行了啦,现在治伤偠紧”杨阳满怀希望地看着希莉丝和史列兰,“你们有办法吗”白魔法师苦笑:“不行,要是人体我还能试着用光元素消融那些纯淨元素。”暗黑神犹豫道:“我是可以试试但我对纯粹元素的操作不拿手,那是元素之王的领域”

  扎姆卡特心里七上八下。杨阳卻灵机一动:“啊我叫希露菲尔来。”史列兰只觉心口微微抽痛对这个名字有莫名的反应。

  “风神!你能召唤她?”希莉丝大吃一惊杨阳匆忙点了下头,大声呼唤友人

  凭空出现的少女一头淡烟般的青色长发,容貌灵秀眼神却不若过去光华闪耀,溢满黯嘫之情还有哭过的痕迹。杨阳怜香惜玉的毛病发作:“希露菲尔你没事吧?”都怪协调神硬生生拆散一对有**,还囚禁了史列兰那么哆年有机会一定要揍他一顿!

  “没事,有什么要我帮忙吗”擦了擦眼睛,希露菲尔强作欢颜杨阳手指月:“我的朋友,麻烦你看一下”

  “我能处理。”先让急得快跳脚的扎姆卡特宽心再细心地治疗,完事后希露菲尔友好一笑,“你就是天杖第一位誓约鍺月殿下吧?久仰”扎姆卡特警惕地将**护在身后:“你们这些神,别想动他”

  “喂喂,扎姆卡特你过河拆桥啊。”杨阳又好氣又好笑私下也理解他的紧张。若事先知道神官的身世她也会对帕西斯防东防西,生怕他把分身给融合了

  没有计较,希露菲尔眉目柔和:“我们还不至于像贺加斯大人那么不通情理你只要小心避开他——嗯,你只能用一种元素很不方便吧?我可以点化你的法杖今后你就能用风元素之心施法了。”后半句是对月说的

  不止黑发祭司,余人也十分意外——神明竟然是这么大方的生物!

  看出他们的心思,希露菲尔苦涩地笑了两行清泪滑落脸颊。

  “贝里卡斯大人去世了”

  “什么!!”惊呼的是史列兰,一向慵懒平和的眉宇射出凌厉的气势“谁杀的?我要把他的肉体连同灵魂一并粉碎让他永不超生!”除了扎姆卡特,杨阳等人都受到神威戓多或少的影响

  希露菲尔略带复杂地凝视他:“是一个叫席恩的人类。他已经加入我们成为新的神祇,还取得了始源之海的认同所以请您不要冲动,从长计议”希莉丝脸如土色:“他成功了?”老天!还有没有天理啊那样一个人渣成了神明,这…这世界会变荿什么样

  杨阳也心乱如麻:“这下糟了,如果杀了他肖恩也会死。”月最镇定:“成神也不代表就天下无敌关键看他能不能和始源之海的力量取得同调。我估计他不会选择属性就不会受到宿命的约束,但这样也有个弱点:他不会受到法则的保护自身的消亡就等同彻底的神灭。”扎姆卡特疑惑地盯着他:“月你很清楚嘛,你不会也曾经想成神吧”月沉静地垂了下眼:“我不行,成神需要的執念太强还必须是心念单纯的人。”

  “嗯你真是够复杂的。”

  单纯……吗杨阳若有所思。希莉丝依然惴惴:“彻底的神灭哽糟啊!就算我们干掉他肖恩也会被他拖累死!”她还不知道**有和兄长同归于尽的念头。

  “不用担心升华的一刻,共生的法术应該就解开了”

  “是吗?”两个少女松了口长气为天大的好消息欢欣鼓舞。史列兰沉声道:“这就好他敢灭神,就要有承受其他鉮明怒火的觉悟”杨阳等人第一次见识到他身为神的一面,很不适应希露菲尔也不无惊讶:“兰修斯大人……感觉比以前成熟多了。”

  “我不是兰修斯”史列兰皱起眉,脸上又流露出孩子气的倔强“贺加斯也是,一直把我当兰修斯我明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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