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好像是叫忆骨 记名片印出来不太清楚名字了 是他师傅取得名字 后来师傅好像是去世了 然后忆骨和其他三个姐妹

局长找人管9个小金库
09:02来源: 快乐网讯
&小金库&其实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这些年各级纪委的通报都屡见不鲜。政知道(upolitics)注意到,河北承德在清理&小金库&专项行动中党政纪处分29人。
不过设&小金库&常见,一下设9个的并不多。四川省丹棱县林业局局长王国川近日被披露私设9个&小金库&,套取项目经费共计644万余元,用于个人花销等事项。
可能有人会问,一下设9个小金库,管得过来嘛?
最多可同时运转4个&小金库&
&小金库&也可以理解为&私房钱&,抛开严格的定义,这笔不义之财好多&大老虎&和&小苍蝇&都有,但&大老虎&的金库来源相对单一,很多都是受贿所得,&小苍蝇&的则多与贪污有关。
公款是有限且不能随意支取的,为了充实小金库的资金,&小苍蝇&们想出的名目极其繁多。
套取经费就是其中重要途径之一。
四川省的丹棱县有将近50%的森林覆盖率,林业局对于9个重点林业项目都有补助。2011年12月,丹棱县林业局原党组书记、局长王国川走马上任,授意身边工作人员、个体老板、部分林业种植户虚报林业补助项目领取这些补助,再让享受了补助的农户签订捐款倡议书,表示自愿上缴补助支持全县林业建设,这样冒领套取的资金就都进了林业局的&小金库&。
如此,从2012年到2017年3月最终被查处,林业局先后从9个项目套取资金644余万元,设立了9个&小金库&,最多的时候同时有4个&小金库&在运转,为王国川和其他林业局的干部提供服务。
截留部分应该入公账的资金也是重要途径。
日,浙江省浦江县檀溪镇潘家村的居家养老照料中心开业了,共收到各方捐助善款26万余元。除去购买厨具和开业吃请花费的6.5万余元,这笔捐助款还剩下19.5万余元。潘家村党支部书记潘小武对这笔钱动了心思,余款没有放入村集体账户,而是暂存在以个人名义单独开设的银行账户中,其中的6万元作为了部分村干部的&小金库&。
1万多的违章罚款&小金库&出
贪官的职位有大有小,但这并不决定&小金库&的数额。
2016年1月,广东省地质实验测试中心原副主任兼珠宝玉石及贵金属检验站原站长郭清宏、原副站长曹姝旻的贪污案在广东中院受审,在很多人看来,地质实验测试机构是个&清水衙门&,可这两位通过收取珠宝站下属办事处的珠宝检测款后不上交的方式,在&清水衙门&里设立了一个高达1.68亿元的&小金库&。
&仓廪&实了,开支也就更任性。
&小金库&的开支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打着&为公&的旗号,像超标公务接待这种财务制度不允许的开支,就在&小金库&中冲抵,还有逢年过节从&小金库&中支钱给员工超发补贴、福利。比如,云南省昆明市五华区社会保障局局长高继林在2009年至2011年间,违规设立&小金库&,金额达61万元,用于发放节日慰问和工作补贴。
还有一种就是领导干部的个人开支。
比如,原丹棱县林业局局长王国川过年的拜年钱,帮助亲戚办留校送礼、送土特产,给省外的朋友快递时令水果都是在&小金库&支取。他的专车是一位私人老板提供的越野车,凡是加油、维修甚至因违章扣分、罚款,也要从&小金库&中列支,2015年10月,这辆车处理违章的费用达11880元,其中购买驾驶本分数花费7680元。刚才提到的郭清宏和曹姝旻还用&小金库&里的钱在广州市购买了多处房产。
但也不是所有的贪官都这样挥霍自己的金库,很多人还有&金屋藏赃&的癖好,比如国家能源局煤炭司原副司长魏鹏远。2014年,魏鹏远被查时家中发现2亿多元现金,屋内除了一张床之外,没有其他摆设,床垫下面的纸箱里、壁柜和储物间的拉杆箱和手提袋里都是现金,一台点钞机当场报废。
还有呼和浩特铁路局原副局长马俊飞,总价值超过1.3亿元的钱物堆满他的两所房子;广东省疾控中心免疫规划所原所长罗耀星专门租了一套豪宅存放赃款,还用黑塑料袋扎成一捆一捆,被查时有些钱都发霉了。
&小金库&的保管人是谁?
除了这些有特殊癖好的,多数贪官为了&不亲自沾上铜臭&,就把这些非法所得放在别人的口袋里,但什么时候有需要又伸手可得。
小官的&小金库&保管员大都是身边人,大都是一把手&小圈子&里的成员,这种情况下一人落马往往带出一群。
丹棱县国有林场场长马应国就曾是原林业局局长王国川的金库保管员之一。王国川刚到林业局仅一个月,第一次找马应国谈话,就提出想用国有林场的资金,报销自己在县委办期间不能入账的烟酒款等约6万元。在保管金库的时候,王国川经常让马应国安排吃喝,一周常要吃个两三回,有时候还要整点&野味&。
大官&大金库&的保管员则有个专门的称呼&&&白手套&,双方在明面上保持着陌生关系,但&白手套&会在大官的帮助下攫取财富,这财富也并不完全是&白手套&自己的,大官可以予取予求。比如,刘志军和丁书苗。刘志军曾描述过他俩之间的关系,他帮助丁书苗把企业做大做强,为自己的仕途打造经济基础,以备在他需要的时候,丁书苗能为他奔走,并用金钱铺路。
事实也确实如此,2007年年底,原铁道部政治部主任何宏达被调查,刘志军担心他交代出自己收受10万美元的事情,指使丁书苗&捞人&,为此丁书苗花费了4000万元;2008年&4&28&胶济铁路事故发生后,刘志军想离开铁道部到地方任职,让丁书苗出钱替他跑动关系,丁书苗为此又花费500万元。
后来检方指控丁书苗行贿刘志军时,她的辩护律师还据此称,这些财物没有给刘志军,不符合行贿罪的构成要件。不过,这个辩护观点没有被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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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规矩管不到的年纪,热闹的场面令她很兴奋说着只有她自己知道意思的外星语,令六岁的皇十五女很感兴趣。
&&&&(某肉乱入:没写到的皇女就是已经死了的或者是还没生的。)
&&&&看到一群青春年少的美少妇,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小胖子的妈,淑嘉不由不悲从中来。
&&&&那边儿,皇十五女的注意力已经被她侄女儿吸引了过去了。
&&&&皇十五女的侄女儿,或者说,康熙的孙女儿,目前存活下来的一共有五个,其中四个是今天没有出席的大福晋出品,另一个是四阿哥的庶女。幼儿园小班年纪的大阿哥第四女,正在努力分辨,为毛同样的年龄,她要管自家三姐叫姐姐,而要管皇十五女叫姑妈。
&&&&光看这一群大大小小的姑奶奶,就知道今天这康熙不在的庆生会,绝对会热闹了。一拨一拨一拜寿的人,先是胤礽带着留京的兄弟与近枝宗室,拜完了,出去家宴。然后是女眷们,人数众多,先从宫妃们开始。
&&&&只有到这个时候,你才会觉出康熙的后宫之充盈,一个目前没有定级,却隐隐超出众人的佟妃,四大天王按妃待遇供给的还有两个、嫔与按嫔待遇供给的又是六人,接着是一大把的贵人,几乎分不清谁是谁的答应、常在。算起来,编号得有四十开外了……
&&&&也许,可以用这个来告诉自己,胤礽那俩小老婆,其实不算什么的。要是胤礽他妈还活着,非得膈应坏了不可。
&&&&淑嘉心说,反正我是太后孙媳妇辈儿的,不要出头不要出头。其实吧,在宫里混,要想得个好名声,除了与人为善不惹事之外,关键还要在于——少出风头,出头的那是王八,早晚叫人炖了喝汤,补了别人的身子折了自己的命。
&&&&你要老实本份了,谁都挑不出毛病,你也就安全了。
&&&&对于太子妃,更是如此,她又不需要争表现求晋升!太子升了她自然跟着升。
&&&&话又说回来了,一应礼数做全了,就够她受的了。数数上边儿的那一串人头,再加上在草原上晃荡的那些个,一年十二个月,月月有人做生日,还不止一个。季季有人‘偶感风寒’,都要探望。年年有人怀孕,一生孩子你就要准备洗三、满月、百日、周岁……
&&&&这些都忙不过来呢,自家里还有个小祖宗要照看,还有个大号的要担心他别犯二,还有撷芳殿的一大帮子也要顾着,然后是守好门户,看好底下的人让他们不要惹事端。
&&&&活儿够多的了,不需要再自找麻烦了。
&&&&果然,这样的太子妃是讨喜的。皇太后问话的时候,事关毓庆宫的,一一说得有条有理,关于后宫的,半字不掺和:“昨儿——”食指抵着唇边儿,作思考状,“弘旦(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在泪奔)闹了半天儿,我哄他来着,倒没听说这件新消息。”
&&&&这样的做法很得大家喜欢,所有人都说,太子妃真是个温柔贤惠的人,孝顺长辈(在宫妃们无法应付皇太后的时候被拉来顶缸,陪老太太说外星语),宽待下人(遇到后宫里有什么不太好的事儿,她也不会越权去管),对大家都很和气(也不乱说大家的八卦)。
&&&&足够了。
&&&&是以太子妃每日里除了必要的请安与探病一类的应酬,只是窝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很得大家的喜欢。
&&&&淑嘉心说,距离产生美,不是么?继续笑着陪皇太后讲古,不行了,皇太后刚刚正对惠妃说:“我瞧那个汉字儿就头疼,能认得的人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说对吧?”
&&&&她抚养的八阿哥写的字,在皇子中那属于需要万年补考级的。惠妃已经有些坐立难安的倾向了。
&&&&偏偏皇太后看着儿孙满堂,正高兴,还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善意与回护。她还四下拉人表示赞同,宫妃们想笑又不敢笑,宜妃脸颊一阵一阵地抽动,她儿子就是让皇太后这样的心态给养坏的……
&&&&淑嘉连忙救场笑道:“您说得是。这么说来,汗阿玛精于汉学,可是很了不起的。”
&&&&歪楼,快歪楼。
&&&&“可不是,皇帝学得辛苦哇,”皇太后马上被带偏了,“都要呕血了,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可我全知道,回来我就说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皇帝,又不是秀才……”絮叨上了。
&&&&佟妃使一眼色给淑嘉:干得好!
&&&&只要不想着出风头,比别人都高一块的时候还想踩人一脚,弄个云泥之别,宫里的日子,其实并不难熬。
&&&&老实不生事的太子妃,对宫中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个福利。宫妃们乐见她不插手宫务,也说她识相、有教养。她们不吹枕边风,康熙对淑嘉的评价也就没有跌下去。更兼胤礽娶妻之后显得更稳重了,这笔账不能说都记到淑嘉头上吧,至少不会觉得这个儿媳妇带坏了儿子。
&&&&当官儿动动嘴,底下跑断退。太子妃不折腾,底下人也乐意,至少不会说她坏话。
&&&&对于淑嘉来说,无过即是有功。低调,才是王道。
&&&&——————————————————————————————————————————
&&&&日子就在井水不犯河水中滑过了十月,十一月来了,事儿也来了。
&&&&不是吧?
&&&&淑嘉有点瞋目结舌。
&&&&难得的,太子妃终于拿起了针线,想给儿子做件小衣服。许久不动针线了,略有手生。
&&&&她婚前做了半箱子的荷包、抹额一类的小东西,一年之内送人是绰绰有余了。
&&&&婚后新媳妇儿要给婆婆、丈夫做些衣服鞋袜,表表心意和立场。到了她这里,也因为没有正经婆婆而送人的衣服都是她列了单了让下面人置办而作罢——本地习俗如此。
&&&&打个比方,康熙过生日,进上的应景衣服,一件的绣工,让个熟练工去做,手快的也得个把月。真要让淑嘉自己去做,这一件都不用干别的了——只能交给专业人士去做。
&&&&同时也是没这个条件,开始是拿着婚前做的东西四处送人,接着揣了小包子,变成了国家特级保护动物,所有人都不建议她‘过于操劳’,做了半个的荷包就被红袖给收缴了。生了孩子又坐月子,看孩子,也没那个时间。
&&&&太子妃的生活还是很丰富的,可以四下串门锻炼身体,可以跟太子喝茶聊天做数学题讨论小孔成像原理,当然很大一部分时间用来照看孩子料理家务。能给她动针线的时间,实在是少之又少。
&&&&好容易天冷了,进入了十一月,大家都不爱动弹了,皇太后也开始猫冬了。被宁寿宫暖暖的地龙烘得真想打盹儿,大家也都老实不去打扰她。淑嘉算是寻着了机会,把半个荷包给做完了,又动手裁了件小衣裳。
&&&&这不,刚裁完,还没动手缝呢,胤礽来了。
&&&&淑嘉觉得吧,这男人有时候就跟小孩儿似的,想起一出是一出。甭管他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还被称颂为‘英明’,也甭管他算计起人来一肚子坏水儿,有时候他就是个不靠谱的小孩儿。
&&&&胤礽兴冲冲地来了,淑嘉只好把针往布料上一插,麻利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往笸箩里一放。站起身来迎接:“今儿怎么这么早?”
&&&&胤礽顶头进来了,伸手把冠给摘了,王友德躬身上前接了,给放到帽架上,又躬身退后。胤礽搓了搓手,一脸的兴奋:“今儿可有件大新闻。”
&&&&说罢,从袖筒里抽出一叠薄薄的纸来,递给淑嘉。淑嘉眼带疑惑,接过来,还带着点体温的信笺,因为放到袖筒里,它还微微带着着弯曲的弧度。能让胤礽这样兴奋的,不外两件事儿:一、康熙又跟他腻歪了;二、老大倒霉了。
&&&&这一回,她猜错了。信是康熙写的没错儿,内容却不算腻歪,也没有说不喜欢胤禔了。康熙只是在跟他儿子显摆,说,今儿停的这地方好,兔子尤其多,一天我打了一百多只。
&&&&胤礽眼馋了,很想去。
&&&&淑嘉很崩溃,康熙预期就是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就回来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去接你爹回家的啊?看了看信:“汗阿玛说给了你一把小刀?”
&&&&“啊!搁书房里了。你要看?”
&&&&“我还没见过什么真家伙呢。”
&&&&胤礽暂时被歪了楼,叫人取了小刀来,淑嘉看时,是一柄有浓郁蒙古风格的小刀,胤礽还说:“仔细点儿,甭拉了手。你是不知道,蒙古人的马刀是不开刃的,可小刀是极锋利的。”
&&&&然后喃喃自语:“老大跟着在御前,不知道得了多少东西,下了多少舌头。不行,我得去!我要请旨,家里就交给你了。”
&&&&原因在这儿呐?
&&&&淑嘉道:“汗阿玛不是快要回来了?”
&&&&“那我也得去。”
&&&&淑嘉见劝也没用,干脆不说话了,反正康熙不会答应。这么说也是旁观者清的意思,皇帝在外面,皇太子要再一直走了,旁的时候行,这都快要过年了,怎么也得有一个坐镇的吧?
&&&&果然,康熙戏弄了一回胤礽,然后表示你还在呆在京里吧。
&&&&胤礽:……
&&&&不过,倒有一好消息,康熙不久就要回来了。而且,从字里行间看,对太子的喜爱这意并未衰减。胤礽只得压下了焦虑,着手布置迎驾与迎接新年的事宜。同时,还到户部与内务府调查了一下库存,费扬古一直在外面扫尾,不时要供军需还要有所赏赐。来年再战,也要做好准备。
&&&&有事情忙,心中的焦虑就会减轻很多,日子也过得格外快。
&&&&终于,在胤礽的期盼中,康熙回来了。
&&&&同时,康熙三十六年也快到了。
&&&&——————————————————————————————————————————
&&&&寒风中,胤礽带着弟弟、大臣们去迎康熙。天太冷了,康熙虽然兴奋,还是顾及到了大臣,尤其是一些年老体弱者的身体状况,说了句:“太子来与朕同车说话。”就让大家赶紧进城了。
&&&&回了宫,顾不上休息,先去见皇太后,被老太太狠狠念叨了一阵儿,留他吃了饭才放人。
&&&&到了乾清宫,又召见留守众人。其中胤礽在同车时就跟康熙叙过离别之情了,也简略说了一回概况,下面要问的是诸大臣。
&&&&康熙先表扬:“朕离京期间,你们辅佐皇太子,做得很好。”
&&&&众人声称不敢居功,是皇太子聪明,是皇帝的良好影响。
&&&&康熙高兴之余,放随驾的儿子们回去见老婆,然后对胤礽道:“你把旁的事都说了,现在下我问你:太子妃与弘旦如何?”
&&&&胤礽一脸骄傲:“弘旦会坐会爬了。”
&&&&康熙很感兴趣,让抱了来。淑嘉给他穿上了小袄,又拿小被子密密地包着,脸都盖上了,怕吹到风,还叮嘱了保姆好久,才让抱了去,自己在毓庆宫里着急地等着。
&&&&小胖子倒是表现得不错,许久不见,却一点儿也不认生。看到康熙穿的衣服很眼熟,跟他爹穿得差不多,小胖子对康熙倒没什么排斥。看着康熙就想上去……揪他胡子(之前没见过胡子生物,好奇),扯他朝珠(圆滚滚的应该很好玩)。
&&&&乾清宫里温度很高,烘得人昏昏欲睡,小胖子开始打盹儿。康熙一时舍不得放他走,顺手搁自己座儿旁边,祖孙俩一个座儿上,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小胖子躺平睡了,睡了还不老实,踹松了小被子,然后他耍起了杂技。居然平躺着,右腿就伸到了脑袋边儿上,右手一伸,抓住了。胤礽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这孩子像谁啊?!!![1]
&&&&作者有话要说:[1]表示,亲眼看到过肉表弟这样表演,据舅妈说,他是吃饱了闲得……
&&&&103 为他人作嫁衣裳
&&&&草原之行,康熙收获颇丰。不但是指其围猎的成绩,更是指与蒙古诸部之间的关系,期间还拉着带在身边的儿子们与他一道表演射箭,得了满堂彩。是以,康熙回来之后,很是和颜悦色了几天。不但见小胖子,还见了小胖子的堂弟弘昇、弘昱。对众留守阿哥们在考查了功课,觉得过关了之后也颇为关切地询问了生活情况。
&&&&同样的,从草原回来,康熙还带回来不少草原特产,其中种类皮毛又占了很大的一部分。也许是为了补偿胤礽没能随行反而要看家,康熙极大方地让胤礽先挑。咳咳,他就是不拿补偿当理由,有好东西很多时候也是先让皇太后、皇太子挑,剩下的才是他自己。
&&&&胤礽自己只说了一句:“我再要两件猞猁的,旁的你看着办。”临抬脚又加了一句:“你和孩子们也再添些。”他是不管今年是不是已经做了六整套皮毛衣裳的,看着喜欢了,直接再做。
&&&&他一句话说完,回去忙着年终总结去了,淑嘉又要处理这些事情。也还按着往年的例,太子妃的待遇从来都是不低的,给撷芳殿的两个也额外添了些:“吴明理,你去打听打听,三福晋、四福晋都用什么样的皮子。”不令毓庆宫的侧室高过了旁人家的嫡妻。
&&&&三个男孩子里,小胖子还太小,用不了多少东西,但是要却极轻软的料子才好。棉衣都不能给他弄极厚的,而是薄薄的几件,一层一层套上,小胳膊都贴不到身侧,而是乍在两边,两条腿也因为棉裤的关系都并不拢,活脱脱一个大棉球儿。
&&&&弘暘与弘晰倒还好,各把皮子分下去,让他们各自的针线上人给赶制出一套过年新衣来。还拣上、中等的皮子挑了一些放到库房里备用。说是挑,也不是对着一堆可能还带着点儿不美好气味的毛皮,而是在单子上勾选,然后派人去提货。
&&&&接着又要清点过年要用的东西,她只要管毓庆宫与撷芳殿两处。发赏的单子开列出来,按等级每人发银若干、衣裳一套,也是过个欢乐年。过年要走礼的地方也不算很多,多数是要‘赏’一些人。然后大头就是给康熙和皇太后的年礼,再就是与皇子们的礼尚往来。
&&&&这些都是往年做过的,如今也不用大改动,轻车熟路。又有十一月里,三福晋生了三阿哥的长子、五阿哥家的侧室纳喇氏给他添了个女儿,又是一通忙。
&&&&如此这般,忙到了十二月底,康熙又在写福字了,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当年为孝庄祈福用的福字。不但宫中,就是宫外也颇收到了一些,根据各人的地位、受重视程度,一个两到到十个八个不等。又忙着张贴。
&&&&等这些忙完了,也该穿上礼服,吃年夜饭去了。坐在桌子旁,淑嘉不由感叹,女人,只要结了婚,就过不得一天安生日子。
&&&&知足吧,姑娘,光是这样忙,还算是幸福的!
&&&&这不,麻烦来了。本来嘛,随着胤礽成家立业,康熙越来越放手把许多事情都交给他来办,不说亲征时的坐镇后方,有时候连祭祀这样引人暇想的事情也交给他。看起来是对他很放心了。
&&&&在淑嘉看来,也挑不大出胤礽有什么毛病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在历史上被废了,几乎要把他归入‘模范皇太子’的行列了。看吧,这人生活多规律,而且离‘荒淫贪敛’隔了十万八千里,即使原本担心的他与索额图走得太近,现在也好了许多。每每问崔太监:“太子爷今儿都见了谁?”
&&&&名单里很少出现索额图的名字,即使两人碰面了,谈话的时间也不长。在崔太监的回答中,还时不时地出现“咱们老太爷”(指华善,崔太监语言上尽力与太子妃靠近乎)、“咱们都统”(指石文炳)、“咱们舅爷”。看起来危险度小了许多。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却不代表真的可以放松了。因为有人在康熙那里,挑了胤礽的一个小毛病:他身边的人品德不好,会影响太子的名声。
&&&&在这里,要隆重介绍一下说话的艺术。如胤禔不过是借着“关心弟弟”的名义,还告了太子的黑状。换了明珠,这话就含蓄得多,也更容易打动康熙了。他抓住了康熙是个子控、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把胤禔的话略作加工,就变成了一句非常关心太子的话——“奴才只怕于太子令名有损。”
&&&&康熙已经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了,他要培养一个各方面都让人说不出话来的太子,当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经过调查取证,崔太监确有不好的地方,同时,康熙也把太子某些其他的小缺点,比如偶尔脾气不好打太监(虽然康熙觉得无所谓,但也不承认这是好事)认为这是崔太监这个狗腿兮兮的家伙不知劝阻而火上烧油的结果。
&&&&对比可知,娶了媳妇之后,太子妃贤良淑德,令太子脾气就好了很多,毓庆宫已经很久没死过人了。
&&&&康熙越想越生气,不行,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教出来的太子,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走上邪路,千里这堤溃于蚁穴,坚决不能容忍。
&&&&于是,在过完年后,康熙终于对崔太监下手了。
&&&&淑嘉听说乾清宫来人宣上谕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忡。一大早的,胤礽就被康熙叫去说话,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只是给胤礽整整衣冠,送他出门。可现在,胤礽还没回来,上谕来了。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由不得她胡思乱想,赶紧准备接旨。
&&&&这旨意却不是直接下给她的,而是给胤礽换太监。淑嘉一听,反倒放下心来。崔太监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还特意瞒了胤礽。过年期间,西鲁特氏等人过来,她还通过西鲁特氏与家里通了通气,让家里人不要说已经知道了此事。
&&&&现在,康熙的处罚决定下来了,淑嘉估摸着,光崔太监被告的那点儿事儿,不会被罚得太狠,不过调离现在的岗位而被降职的可能性倒是要大些。
&&&&来宣旨的是梁九功,只提到了崔太监伺候主子不尽心,罪名是暗中克扣了太子的份例,居然还倒卖了毓庆宫的两件古董。虐待人家儿子,人家爹就要收拾你。崔同志,收拾行李,你挪个地方吧!
&&&&被扔到哪里了呢?去浣衣局了。
&&&&毓庆宫的好东西太多了,胤礽根本不可能有数儿,这种生活上的事情,后来是有老婆打理,前期都是交给崔太监的。崔太监只要在上报申请的时候多留些虚头不让胤礽知道,就能狠捞一笔——太子用的都是好东西啊!
&&&&崔太监后悔得要死,趴跪在地上,指甲抠着地砖的缝儿。知道我办这些事情的人告发了我?还是谁要办我?是太子妃么?
&&&&淑嘉胸有成竹,本是静听的,此时即招呼:“巧儿。”巧儿机敏,从里头就托出一张红漆托盘来,上面一个荷包,还有几个金银锞子。梁九功眯眼一扫,就知道这些都是为过年赏人内务府特顷的,成色十足。
&&&&至于荷包……里头估计会是银票。照梁九功的看法,面额不会小于五十两。
&&&&梁九功也不矫情,利索地打了个利儿:“谢主子赏,”然后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白拿钱的,还特意送了个情报,“万岁爷像是气狠了,您是没见过,万岁爷要是兴雷霆之怒,事情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要是这样不声不响,显是已经想好了的,就是气到家了,不愿意再提了的。”
&&&&淑嘉很明白地点点头,就跟两口子过日子似的,能吵得起来,说明还有改善的可能,双方的情绪都为对方所牵动也都能牵动对方的情绪,要是其中一个连话都不想说了,这日子也就是真的过到头了。
&&&&“这个我尽知道的,”淑嘉一伸手,指着下手两溜椅子,“谙达坐,我只要问两句话,谙达也只是喝我一杯茶,不耽误你差使。”又让给随行的小太监也一人一杯热茶:“大冷的天儿,跑一趟也不容易,暖暖身子罢。也不用走得远了,廊下就有喝茶的地方儿。”
&&&&梁九功是拿人的手短,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对方是太子妃,当下斜签着身子坐下了,还只坐了个椅子边儿:“主子只管问。”
&&&&秀妞、小满,一边儿一个扶着太子妃坐这一,淑嘉这才开口道:“都不是什么麻烦事儿,也不用您担什么干系,头一件儿,我们太子爷是不是还在乾清宫跟汗阿玛说话?你看他们爷儿俩说得可投机?第二件,你只告诉我一句实情,这奴才做的事儿,我与太子且不尽知,汗阿玛是如何知道的?”
&&&&崔太监因是待罪,此时还趴在地上,耳朵也支愣得老高。
&&&&林四儿亲端了茶盘上茶:“师傅,您用茶。”梁九功的眼睛闪了闪,接过了。没错儿,林四儿是他的徒弟。须知道,众人眼里,毓庆宫的差使那是个肥缺,除了乾清宫以外最重要的地方,众人无不削尖了脑袋想过来。能过来当差的,无不是有点本事或是有点后台的。当然,那是指胤礽一年要消耗那么一、两个太监之前,然后大家消停了不少,也依然有人本着高风险才有高收益的原则努力想挤进来。
&&&&后来呢,来了太子妃,种种传闻里,这是个极好相处的人。退一步说,一个女人,再横又能怎么样?太子妃不可能比太子还狠的。太子妃这里又是肥差了,自然不能让随便什么人都进来。
&&&&这样的好差使,伶俐如梁九功,是不会想放过的。选了一个既会伺候人,又不会精明到踹开师傅的林四儿,悄悄塞了进来。他在康熙身边日久,旁的不好说,这些小事上头还是揣摩得很到位的。
&&&&再者,林四儿也在他跟前鞍前马后端茶倒水很久了,对他也很是恭敬,这不,梁九功就同意把他给夹名单里了。巧了,他也中了。今儿,他又出现了。
&&&&遇见熟人好办事儿,梁九功也就不那么坚持了,脸上挂着得宜的浅笑,接过茶,先恭敬地抿了一抿,放下。接着就回答了头一个问:“奴才出来宣旨的时候,太子爷还在乾清宫呢,东暖阁里没旁的人,就万岁爷和太子爷两个,说着体己话儿,说了什么,奴才没大听清楚。不过,奴才临出门儿,只听到一句……万岁爷叫太子个爷不要担心。”
&&&&淑嘉点头:“这件我承了谙达的情了,另一件呢?”
&&&&梁九功还要拿拿乔:“这个么——”
&&&&“谙达,这里没外人儿。您可不用拿‘圣上圣明烛照’来告诉我了,我从来都知道汗阿玛圣明的。您得告诉我,纰漏出在了哪里,我往后也好改,总不能底下奴才出事儿了我还不知道,还要劳动汗阿玛他老人家。”轻快的语调,带着笑音,仿佛在与一干贵妇闲话家长,说的是‘嗳哟,昨儿我们家小胖子把他阿玛辫子给揪了’一样。
&&&&梁九功一怔,旋即恢复了过来:“哪儿能呢。”梁九功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太子妃今儿穿一件石青江绸绣金龙貂皮褂,头上戴着钿子、插着点翠首饰,耳边一对东珠坠子微微反着冬日太阳的暖光,口角含笑,正等着他回话呢。
&&&&见他不说什么,她也不急,就这么端笑着,看他这张四十多岁的太监脸,仿佛是在赏一朵兰花一样悠闲。梁九功心里咯噔一声,这眼神儿、这态度,如此有把握得让他觉得像是看到了已经成佛了的某位皇宫女主人。
&&&&敛了敛心神,梁九功小声道:“奴才,也是仿佛听到了一耳朵……咳咳,这小子的事儿,还真是万岁爷着人去查的。”
&&&&淑嘉依旧不语,梁九功咽咽唾沫,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小心地道:“是真的,在草原上的时候儿,万岁爷着人回京查的。”
&&&&跪在地上的崔太监身子猛地一僵,一抬头,见梁九功对着太子妃比划着,在空气中划了一道横线:“这一位跟万岁爷说了什么,晚上万岁爷宣了海拉逊。”
&&&&淑嘉笑道:“难为谙达了,您就这么一说,咱们就这么一听。崔玉柱的事儿既是钦命去查的,谁又能疑心什么呢?”淑嘉知道,梁九功回答得这么痛快,不止是因为自己的应对,更主要的是两点:一、她是太子妃;二、她老公现在地位还挺稳。也不点破,又口头道谢一回,才说:“谙达与林四儿认识的?林四儿,你送送谙达吧。”
&&&&林四儿领命,前头给梁九功引路。梁九功跪安:“还有一样,请太子妃可怜奴才,奴才领了旨的,要把这小子带走。”一指崔太监。淑嘉道:“虽是如此,他却也是在毓庆宫里伺候过的,好歹叫他带几样衣服出去也算是我毓庆宫对得起他了。”
&&&&梁九功一面说:“太子妃慈悲。”一面点头,表示同意了。走到门边儿,吩咐小太监,跟崔太监去收拾几件衣服。出了殿门,一使眼色,林四儿会意,晚上要往梁九功那里跑一趟了。
&&&&梁九功喝完茶,领了好大一笔赏钱,带着小太监们回去缴旨了。小太监们呢,也喝了热茶用了点心,身上暖和了,还分了梁九功漏下的一点残羹,也心满意足地走了。横竖倒霉的不是他们,而他们又得了实惠,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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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的是淑嘉,她觉得自己被康熙给坑了。这崔太监明明之前就做坏事了,自己来了之后还制住了他,怎么着不算有功也是无过吧。可康熙这一道旨意下来,这样办了崔太监,还用这样的名目,固然是于胤礽名声无损,却显得自己无能了。
&&&&她这还算好的了,惨的是崔太监,今天早上起床还是有人给端痰盂的,马上就要被押着去劳动改造。虽然出门的时候,太子妃使人送了两包碎银子来,绿祍还说:“主子说了,给你大的,怕招眼,这些你倒是先拿去用罢。往后要好好做人啊。”
&&&&崔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被押走了,途中不忘给押送的太监一人一块银角子,倒也少吃了不少苦头。到了地头,被康熙派人追加的人宣布他还要去领上二十板子,然后就在浣衣局看门了。
&&&&崔太监恨个半死,心里把大阿哥咒得不成人形,挨完板子,趴在硬板床上,连个给递杯冷茶的人都没有,这种恨意就更深了。不得己,又散了些银钱,才买通了个小太监,给他送了壶热水,又寻了点伤药。药入伤口,更疼了,崔太监几时受过这个罪?慢慢地,被疼痛折磨得有些变态了。
&&&&你告我黑状?我也不让你好过!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子可讨厌你了,我要捏着你把柄,太子乐得收拾你!你等着!
&&&&另一个人,其委屈或许不如上两个,但是被冒犯的感觉、对天敌的愤怒却是丝毫不弱的。
&&&&胤礽很郁闷,一大早好好的,父子俩还商议着,等葛尔丹彻底完蛋了,两人要一起巡塞北、游江南,一补不能同乐的遗憾。
&&&&结果,康熙话风一转说到了崔太监:“这个奴才不是好东西,”把一堆材料扔给他看,“背着主子做下这等勾当。也是你年轻,也是我不好,光顾着教你议政、告诉你民生艰辛,却忘了告诉你要防备小人! ”
&&&&康熙越说越激动,然后就叫来梁九功:“去毓庆宫,把崔玉柱给扠出去。”
&&&&没等胤礽从崔太监的田宅数目中回神,梁九功已经不见人影了。胤礽眨眨眼,听康熙跟他苦口婆心:“朕从不用便捷伶俐、言语不谨、奸诈之太监。用太监,不过取其当差勤谨老实,寡言稳重。即如梁九功,人甚伶俐,凡有差遣处,朕尚时加防范。今看毓庆宫内俱事实少年首领,并无有年纪之人,倘至争兢、行凶、放火、关系要紧。”
&&&&胤礽等康熙停下来喘气喝茶的功夫,连忙插话:“儿子觉着崔太监用着也顺手,他在儿子面前也老实啊。”
&&&&康熙恨铁不成钢:“这等小人,最长于欺瞒主子了,你镇日里,要议政、要读书、习武,怎么会费心盯着一个太监?能知道他多少事情?这些可都是真的!看这个,抄出来的田契,总假不了罢?!他一个太监,能有这些家当?有这些家当就不会当太监了,都是精穷的人才会净身入宫。”
&&&&胤礽这才回过味儿来,合着这都是……打着我的旗号、贪污了我的钱呐!可康熙又不把这些赃款还给受害者了,他改而口头安慰:“朕用这样的名目,他借你的名义勒索的事儿就算抹过去了,”把儿子从太监索要红包、霸占田地案里摘出来了,“只是委屈你媳妇了,你回去与她好好说说,罢了,朕叫人说去罢。”
&&&&于是,淑嘉迎来了向她传达口谕的乾清宫太监张齐林。随同张齐林而来的,是康熙的一大堆赏赐,都要出正月了,这是明显是补偿了。如意、绸缎、金珠宝贝……
&&&&淑嘉只能接受了,康熙这算是给足面子了。
&&&&那边儿,康熙正在给他儿子作人事安排:“高三燮虽言语钝拙,而辨事诚实,语言谨慎,又识满洲字,可以当得总首领。贾应选、赵国士二人,虽稍软弱,坐性好,言语谨慎老实,宫内可以用得。吕有功、郭朝用,不拘何处可以当得首领。这些人都可用的。”
&&&&然后告诉胤礽,你在这儿吃个饭,把你媳妇儿也叫来,当面安抚。
&&&&胤礽心里惊疑不定,为什么汗阿玛突然会查崔玉柱?等淑嘉来了,收到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这才舒缓了下来。
&&&&吃完了饭,夫妻俩带着一堆太监回去了,如康熙所说,高三燮做了总首领兼理胤礽的事情,淑嘉这里添了赵国士,把吕有功放到撷芳殿,郭朝用调到小胖子那里(目前小胖子在太子妃这里),贾应选在惇本殿当差。
&&&&晚间,夫妻俩想避开人说话,正是时候,太监们不得入内,宫女都是淑嘉的自己人。
&&&&放下帐子,胤礽就问是怎么回事儿。淑嘉道:“听梁谙达说,是这个说了什么。”依旧划了一道横线。
&&&&胤礽暴怒!差点没掀开被子直接去找胤禔算帐!胤礽心知肚明,胤禔肯定告过他不少黑状,但是没有像这一回这样见效。而且,康熙的处置像是打了他一扇耳光,仿佛在暗示他驭下不严、没有慧眼不能知道底下人作奸犯科一样。这对于一个太子来说,是个致命伤。
&&&&于是,被崔太监坑钱又当借口的愤怒被这种羞恼所取代。还有点迁怒地说淑嘉:“你怎么也不知道?”
&&&&淑嘉道:“我也奇怪了,我都不知道的事儿,那一位是怎么知道的?”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胤礽开始思量,身边有奸细?这样一想,哪个又都像奸细了,最后只好恨恨地说:“睡罢,以后说话做事都小心些,凡是咱们这里的人都要老实点!你明儿就告诉底下的人,再要出事儿,汗阿玛饶了他,我也不饶他!老大那里我来想办法!”
&&&&反了反了,我才想等他分府给他安钉子,他已经在我这里安上了不成?
&&&&气了一夜,第二天,却是收到了消息,道是因为崔太监在外边儿太招摇了,被人看不过去,才被捅了出来。胤礽哑然,许久才问淑嘉:“咱们这都成了瞎子聋子了?外头都传疯了,咱们竟然不知道?索额图也不说,你娘家那里也没传信儿进来!得叫他们多打听!”
&&&&与此同时胤禔大乐,对明珠道:“还是你的主意高,在外头叫他们说,这毓庆宫的崔太监为非作歹。如今宫外都知道了,我那个弟弟,必不会再疑心我是听谁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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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们勾心斗角,奴才们也少不得连横合纵。林四儿仔细回忆了与梁九功的对话,暗下决心,要事事靠前才行。
&&&&梁九功把徒弟送进来是为了什么?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如果能趁着崔太监这个不是自己人的家伙滚蛋,让自家徒弟在毓庆宫的影响力更大一些,何乐而不为?
&&&&梁九功与人的心思揣摩得很透彻,昨儿晚上就告诫徒弟:“崔太监下台,不敢记恨办他的万岁爷,难道还不会怨恨一下顶替他位置的人么?”
&&&&“唉哟,我的好师傅,亲爹,那我可怎么办?”
&&&&“看你那点儿出息!等着吧,太子和太子妃被宣到乾清宫用膳了,保准回来带着新的首领太监回来了,万岁爷最重视不过太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怎么还会由着太子挑人?”
&&&&“那我什么也捞不着啦?”
&&&&“懂个屁!乾清宫首领太监是顾问行,你师傅我只是个副首领,可谁能小瞧了我?”这话说得酸溜溜的,“在主子面前得用就行。”
&&&&“唉……”
&&&&“你叹个什么气?比放屁还难呢!看着你倒精明,怎么这会儿傻了?我今天为了你,把大阿哥都给卖了,你还给我叹气?!”
&&&&“?”
&&&&“拿到实惠的人,更招恨不是?你要叫崔太监记恨上了,他可是太子的红人儿,寻个机会递个话,有你受的,现在呢,叫他恨大阿哥去!叫他嫉妒高三燮去!你不就安全了?傻样儿!”
&&&&“可……”
&&&&“蠢货,伺候好太子妃,毓庆宫里必是她说了算的!今儿我看她一眼就全明白了,亏不了你。”
&&&&“嗳~”
&&&&好吧,伺候好太子妃,当她的耳目,告别人的黑状。撷芳殿里的人要勤盯着,咱们三阿哥要伺候好了,有大阿哥的不好消息一定要及时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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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从来不给人停下思考的时候,如果你不能增强自身素质,走一步看三步,那就只好被淘汰。胤礽不想被淘汰,所以他最近努力地工作,认真学习,更加积极地跑到康熙那里去卖萌。
&&&&康熙因为觉得拂了胤礽的面子,毕竟不好,也很有心补偿他,事后又作了一次长谈:“本来朕不该在这个时候办了崔玉柱的,只是朕还要亲征,再不办,就来不及了。朕办了他,还要善后,叫别人不要小瞧了朕的太子。”
&&&&感动得胤礽眼泪哗哗的。
&&&&但是,在外人看来,贴身太监兼毓庆宫首领太监被康熙打成了个半残,这似乎是一个皇帝开始不那么喜欢太子的信号。尤其,某些人觉得这是自己一状告下来的功劳。
&&&&“八弟。”
&&&&“请大哥安。”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多礼?来,坐。”
&&&&乾东头所,看起来兄友弟恭的一幕出现了。
&&&&胤禩端坐不动,既是礼貌,也是知道,胤禔肯定会先说话的。不然把他叫过来干什么?数杯里的茶叶有几片么?
&&&&“八弟近来可好?我听说,老五、老七的日子就在今年,你的好事也近了,有什么用得着大哥的地方,可不要客气。”
&&&&“大哥这么说,弟弟先谢了。”
&&&&胤禔清清嗓子:“你近来可看了安王?那是未来弟妹的舅舅,可不能生份了。”
&&&&“大哥提醒得是。”低眉顺眼的乖弟弟样。
&&&&“咳咳,不光安王。旁的长辈也是可以说说话的,比如,叔王……伯王。”
&&&&胤禩明白了,胤禔这是让他跑腿儿呢。叔王,恭亲王常宁,有个闺女现在成了他们家大公主。伯王,裕亲王福全,康熙最信任亲近的哥哥。
&&&&他们,都跟胤禔很不对付。
&&&&常宁是因为胤禔对他哥哥不好,对自己也不够礼貌。
&&&&福全,与胤禔的怨仇真是如山高似海深。一征葛尔丹,好好的打了胜仗,还被处份,一大原因就是胤禔。副帅跟主帅叫板,这仗还怎么打?换了你也不敢把后背扔给这么个争功夺权的货啊!末了,佟国纲死了,胤禔还有点怀疑是福全的黑手。最后呢,还叫胤禔给黑了一把,自己揽了所有的罪过。
&&&&福全不讨厌胤禔,真是天理都难容。
&&&&可胤禔需要福全的支持,当他最大的对头是太子的时候。可是自己明显不招人待见,而他……也有些拉不下面子再去贴福全的冷屁股。正好,小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的。
&&&&胤禩为人和气,对谁都很客气,谁都不讨厌他。即使可恶如太子,也挑不出他的礼来。让他去拉拢福全,估计这俩人一样谦和的脾气是很投的。
&&&&老八交好的人,可不就算是我的势力?胤禔美滋滋地向胤禩布置了任务。
&&&&为人作嫁?胤禩的脚趾在靴子里扣紧了靴底。苦恨年年压金钱,为他人作嫁衣裳。怎么甘心?!尤其是……一想到要用自己忍气吞声、压抑脾气换来的好人缘,要给这个家伙擦屁股,怎么甘心!!!
&&&&“大哥说得是,”含笑的声音,温润悦耳,“弟弟正好明儿要去看安王老福晋,顺道儿拜见伯王去。”
&&&&104 太子的危机公关
&&&&对于崔太监被贬,于其个人来说,是塌了天的大事,于其他人也未必就是无关痛痒了。
&&&&头一个头疼的人就是康熙,为了善后,他在动手前就琢磨了好久了。于康熙来说,处置一个太监对他来说是抬抬手指头的事情,但是收拾善后,就是需要仔细思考的问题了。崔太监一事,暴露出了一大问题,就是太子对于身边人的约束问题。
&&&&从崔玉柱的案值来看,贪敛非一朝一夕之功,这让康熙有些恼火。迁怒还不至于,却提醒胤礽:“用人须仔细,不可使大权旁落,朕每用人,纵使朝堂之上,六部尚书、侍郎、九卿、大学士、内大臣尚且频频更换,也是不使其坐大,而有保全之意。”
&&&&另一方面,康熙还要向外界作足姿态:我不是不满意我家太子,这是在为我儿子好,也不是不满意我儿媳妇,这不干她的事儿,她妇道人家管不到宫外头去。
&&&&但是,落在有心人眼里,未免心思愈加活动了。崔太监不好,谁不知道?但是之前又有谁说了出来?御史都不弹劾的事情,难道崔太监是地下党?隐藏得这般好。还不是打狗看主人!
&&&&现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皇太子不是不能动的,他身边的人是完全可以干掉的!这个主人的面子也不是那么好使的,大家对他不用顾忌太多。由此对众人心理上产生的多米诺骨牌效应,绝对是毓庆宫所不喜闻、不乐见的。
&&&&第三桩,是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才回神想起来的——胤禔为什么不悄悄提醒一下胤礽?两个儿子看着比从前和睦多了,有一个避让的,这架就掐不起来。从胤礽的表现来看,完全是个关心哥哥的好弟弟,关心得恰到好处。相比较而言,胤禔的做法就显得智商不够了。
&&&&要为你弟弟好,应该私下再三劝告,让胤礽自行处分了崔太监,而不是弄得让老子这样伤脑筋!行事未免不够周详啊!——这就是康熙了,他对一件事情的要求是既要把事办成、又要把事办好,用粗俗一点的话来说:哪怕被河蟹,也要树碑坊。
&&&&从最近两个儿子的表现来看,康熙愿意相信他们是真的和好了,便把那一丝‘胤禔告黑状’的怀疑压到心底深处,转而觉得大儿子智商、情商不够用了。
&&&&这下好了,要操心的儿子又添了一个,怎么给老大开启灵智呢?算了,还是我累点儿,带他一起出征吧,也多提点提点他。
&&&&第二个头疼的是胤礽,一是面子被拂,二是汗阿玛居然听信老大的话派人查自己(那是关心你啊宝宝),三是崔玉柱是他使惯了的人猛一换人他不适应。康熙给他换了一群木头呆子来,不会逗乐不会拍马,要这奴才干嘛?最后才想到,康熙此举,可能使他的威信受到损害。
&&&&胤礽固然生气,倒还没有立时暴怒,心里给胤禔狠狠地添上了一笔账,回来与淑嘉商量对策。
&&&&淑嘉这里也是头疼万分的,向胤礽进言:“崔玉柱一事,也是咱们没有留意到,只是我想了,咱们在宫里,寻常出不得宫门,也无从侦知他们在外头是怎么样的。这却是件难办的事情。”
&&&&胤礽听了冷笑:“难不成这毓庆宫竟是贼窝了?我是头一个窝主,养了一帮子……”
&&&&话没说完,淑嘉就打了个手势,叫保姆把小胖子给到里间睡觉去。胤礽被这一打断,赌气的话是不说了,依旧脸色不好。
&&&&淑嘉上前给他轻轻地拍着后背:“看你气的,不过一个奴才,难道崔玉柱做得对了?咱们该谢谢大哥提醒才是,”伸出手掌,离胤礽的嘴巴半寸远,五指并拢,竖起,“难道不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今不狠刹刹这股风气,真要大伙儿都有样学样,到时候,叫御史参上一本,天下人都要当这毓庆宫是贼窝了,那时咱们的脸往哪儿搁?这么说来,还真是多亏了他提这个醒儿。”
&&&&说着笑了,万分感激的样子。看她的眼睛,你会觉得,大阿哥真是个好人。
&&&&胤礽石化了。
&&&&“只可惜大哥没有当面指点兄弟,倒省了我给你备礼物致谢了,”非常惋惜的语气,“只好弘昱周岁的时候多送厚礼了。”
&&&&嚓喳!胤礽裂了。
&&&&“这么说,你有没有好好谢过汗阿玛指点你啊?”
&&&&终于碎片拼回人型,回过神儿来了,胤礽跳脚:“跟你说不明白!”气息喷到淑嘉的掌心上,痒痒的,惹得淑嘉想笑。
&&&&胤礽正气得拂袖要出去,一扭头,发现高三燮一张八风不动的老脸森森地立地旁边,出去就要跟他相处了。算了……老婆是呆了些儿,可至少比较顺眼啊。甩了一回的袖子又挽了回来。
&&&&气哼哼地坐在一边,看老婆一脸茫然,无事可做,只好给老婆上课:“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跟汗阿玛都干系不大,我……算了……你还是不知道得好。”
&&&&淑嘉道:“我只知道一条儿,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想了想,当初上学那会儿背过毛爷爷的一篇课文,忘了是什么了,好像还有另一句,“言者无罪,闻者足诫。你现在生气,可静下来想一想,难道不是这个理儿?我就知道,对事不对人。”
&&&&她快崩溃了,现在崔玉柱事发,胤礽是不知情的,却也名声受损,用后世的话说叫做‘要负领导责任’,你是个不能让手下自觉自律的无能领导,你没权威。现在要做的,一是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二,就是要化被动为主动,进行危机攻关。所谓危机,危而有机,弄好了就是个转折点。要把隐患掐灭在萌芽状态!这一件事,只是名声略有损失,下一件,再损一点儿,神仙也架不住钝刀子割肉啊。‘众口烁金,积毁销骨’,古人的话那是千百年来智慧的结晶。
&&&&“譬如说,咱们儿子身边儿有奴才犯事儿了,你知道了,管是不管?”有儿子最方便了,将心比心,养儿方知父母恩,“我要听说弘旦身边儿有弄鬼的人,头发都能竖起来,先抽了再说了。你说是不是?”
&&&&胤礽这回听进去了,气平了些,后背也放松了:“要是汗阿玛自个儿知道的也就罢了,偏偏是……”
&&&&淑嘉笑了:“那又怎么样?不是说了么?对事不对人,谁说了我感激他都来不及呢。你说是不是?”
&&&&胤礽哂笑:“你就这脾气,当谁都对你好。”
&&&&淑嘉严肃脸:“指出我的不是,确是对我好。我这不与你商议着么?要给咱们这里立规矩了,我先时总道宫里一向是有规矩的,便是在宫外,也断没有新嫁过来的媳妇在婆家指手划脚的道理,总要先学婆家规矩。没料到经是好经,叫歪和尚一念就走了形了。我便认了疏忽又如何?谁家孩子学步不跌几个跟头?”
&&&&“好好好,你说得是~”还有一些哄老婆的语气。
&&&&把太子御下不严,变成太子勇于承认错误、知错能改、善于纳谏,不打击报复。乃是淑嘉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至少比胤礽这样不作为,还想着打击报复检举揭发人胤禔要好得多了。就算你想算账,也不能让人觉察出来啊,伪装懂不懂啊?——太子不是儿子,不能这样说。
&&&&淑嘉很沮丧:“你又当我什么都不懂了。”
&&&&语气太明显了,胤礽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你这样就很好,你不是什么都不懂,你懂的,”深深叹了口气,“都是你该懂的。你不懂的,都显得你越发可贵了。”
&&&&淑嘉很忧郁:“可总帮不上你。”还眨了眨眼。
&&&&哀兵必胜,咳咳,请从表面意思理解这个词。胤礽动摇了,耐心了:“你这样就很好,跟你说说话,我心里好受多了,脑子也清醒了,”说完还笑笑,“这还不是帮了我大忙了?”
&&&&淑嘉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儿的。”其实女人最高的境界就是,春风化雨、温水煮青蛙,把男人绕晕了跟着她转、为她发挥潜能,才是最高境界。但是……现在的胤礽还有一道槛要迈,且不能这样,她还得使点暗劲儿才行。
&&&&胤礽含笑点头。
&&&&淑嘉忽然道:“那可不行,我还是做什么实事儿,唔,被你绕晕了,正事儿你还没拿主意呢。”
&&&&胤礽失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好罢,你说。”不外是崔玉柱的事情么,当然啦,要彻查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老婆有一点是说得很对的,要是再出类似的事情,他的面子上还真是不好看了。
&&&&淑嘉说的却是两件:“一是查查咱们左右的人,有没有作奸犯科惹人眼的。二是,我跟汗阿玛请罪吧。”
&&&&胤礽:“你这么较真儿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
&&&&淑嘉解释道:“不管怎么着,是我失察。事儿已经出了,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儿,我才能安心。遮遮掩掩的,反而叫人说没有担当,出了事儿只能叫汗阿玛给收拾烂摊子。畏首畏尾,今后要如何在宫中立足?还是那句话,将心比心,要是咱们孩子死活不认错,你难过不难过?”
&&&&胤礽心里是极不愿意老婆出面的,哪个有担当的男人遇事的时候都不会把女人推上前顶雷。相反,老婆出了事儿,出来顶缸的是丈夫:管教不严呐!男人要勇于担责任!男尊女卑有时候也有这么一星半点的可取之处。
&&&&“你没事儿裹什么乱?要去也是我去,崔玉柱早就跟着我了,不是这一二年的事儿。断没有男人缩头,叫女人顶缸的道理!”骨子里傲气十足的皇太子把话说得掷地有声。
&&&&淑嘉还一脸犹豫,胤礽已经一锤定音了:“我向汗阿玛认个错去,不单是这一件儿,我还向汗阿玛请教事儿呢。”
&&&&“那你再等两天,我既不去请罪,总要做点儿实事。使汗阿玛看到咱们记着教训了。”
&&&&胤礽一顿,这倒是个好主意。
&&&&当下,夫妻两个拟了章程,一、既往不咎,从今儿起报了自己的财产,就默认是你原有的。二、如果产业由不正当手段得来,赶紧去善后,该补偿的补偿,不要让人告了。三、以后要再出了差错,就不是崔玉柱这样的处理方式了,毓庆宫的太监又要变成消耗品了。四、允许揭发,告密有提成,不要担心打击报复,你们可以匿名投递。
&&&&最后一条要感谢康熙,他老人家年初的时候在宫里设了扫盲班,教太监读书。
&&&&连撷芳殿那里的太监宫女也一起召集了来,胤礽亲自宣布了以上四条规矩。还说:“爪子伸得长了就得剁!”吓得人一哆嗦一哆嗦的。
&&&&此法一出,收效非常之好。胤礽也气得发抖,他从来不知道他宫里已经乱成这样儿了。由于文化水平不算很高,某些小太监理解有误,胤礽说了:“凡在毓庆宫中当差的,你们知道的,都可揭发。”
&&&&就有苏拉太监用斗大的字体把胤礽身边的几个得用的给告了,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是胤礽比较相信的。他自己轻易不能出宫,就派这些人联络。结果,这些人借机勒索是再正常不过了,偶尔还犯点淫戒什么的。
&&&&就像丈夫出轨妻子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一样,底下人借主子名字办坏事,总是瞒上不瞒下的。
&&&&胤礽以前一直以为他们好用,你想啊,跟在太子身边儿的,难道不应该都效忠于孤、老老实实、忠心不二的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货色,登时大怒。查吧、办吧,他亲自坐阵,该打的打(太子说了:“叫你打你就打,舍不得力气么?”于是打成鞭尸)、该撵的撵。世界清净了。
&&&&淑嘉却发现,她重点关注的几个疑似奸细的人,反而有一半儿留了下来,这些人简直就是模范,还得了胤礽嘉奖,其中一两个趁机被调去近身伺候了。
&&&&这样可不行,还有,再添进来的人如果犯事可怎么办?
&&&&淑嘉道:“此次事了,咱们不如仿御史台?每处择一、二太监宫女专管纠错儿?”
&&&&胤礽黑着脸答应了!是得好好管管了!
&&&&——————————————————————————————————————————
&&&&胤礽揣着章程,郑重地向康熙道谢:“不是汗阿玛,儿子竟不知道这起子奴才竟是如此混帐!先前是儿子疏忽了,错在儿臣。太子妃亦欲请罪,只是儿臣觉得一介妇人出入乾清宫未免不妥,这才拦住了。”
&&&&胤礽在毓庆宫做的事情,早有人告诉康熙了。自从毓庆宫出事,康熙对里的关注度明显又加深了一层。
&&&&“人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上前一步,双手按上儿子的肩膀,“你做得很好!朕原以为你要不痛快些日子,你自己想通了,很好。”而且应对得很朕心。
&&&&康熙如此赞许,让胤礽觉得这回过来值了。不是安抚说,我对你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不是扫你面子。而是实打打的夸奖了。
&&&&“儿子初时是不痛快来的,只是在汗阿玛面前,也要忍着,不能叫汗阿玛也不痛快了。回去一看弘旦,就全明白了。是儿子不好,居然跟汗阿玛生闷气了。”语气还有些哽咽。
&&&&将心比心,说得合情合理,亲情也最能打动人。完全符合心中历程,也为康熙所乐于接受。
&&&&康熙于是鼻头一酸,儿子越发成熟了,不枉这么多年教导啊!要知道,胤礽想哄人的时候,那是真能把你哄得舒服了,但是他懒了、不愿意了的时候,康熙也得包容着。现在,胤礽居然是回过头来道歉了,还吸取教训了、整顿左右了,那是心里真服了。康熙的心,舒坦极了。
&&&&“好好好!经此一事,你于用人之上,可有些心得了?”现场教学。
&&&&“是,”老实回答,还希望得到进一步指正,“有些人,不是儿臣觉得好,他就真的好了。古来君主,皆知亲贤臣、远小人,亡国之君未尝不知,只是错把小人当君子。故而用人当明辨之……”
&&&&“有点意思了。”
&&&&晚间,胤礽回来,正赶上小胖子在炕上爬,八个月了,爬得飞快,还有努力从爬行类向有灵长类进化的强烈愿望。胤礽乐得抱起他拿胡茬子乱扎:“嗳哟,我的儿子哎~”
&&&&淑嘉一看,就知道他今儿是高兴了。也作关心状询问情况如何。
&&&&胤礽笑道:“不碍的。”笑着简述了一下。
&&&&淑嘉道:“正好,你不是说汗阿玛要亲征么?我做了一套护膝,用先时赏下的皮子。正可孝敬汗阿玛,也是……谢他老人家关爱之意。”
&&&&胤礽依旧笑着:“好。”恋恋不舍地把儿子翻了个个儿,看他努力翻滚着趴地继续爬。
&&&&据说,皇太子勇于认错的举动传到宗室大臣中间,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大阿哥告密,于皇太子是个秘密,于底下消息灵通者,倒也猜到了两分。太子倒霉,多半是遇上了大阿哥坚持不懈使绊子成功了的小概率事件。
&&&&詹事府里的大部分高级人员都兼着中央政府工作,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子已经危机攻关成功了,大家额手称庆,这主子开窍了啊!不是说他之前笨,只是于为人处事方面,像是有了脱胎换骨之感。
&&&&另有一干书呆子型的,还叹皇太子有气度、皇帝疼儿子,真是父慈子孝。
&&&&于是,小范围内流传着太子比大阿哥高竿,站队须谨慎的流言,大阿哥算是要绯闻里露了个影子。大范围内流传着太子是个知错能必的好人,这传言里压根儿没提大阿哥。
&&&&被好几个人拦着夸了好多句,这其中有他之前的老师;又被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乃至老八用很真诚的语气赞叹了一回,胤礽突然觉得,他老婆是憨厚了点,但是……聪明人遇到了傻办法,从来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我错了,你告状?我认了!我还改了!我还要谢谢汗阿玛!你说你怎么着吧?
&&&&君子坦荡荡啊!
&&&&明珠叹气,对大阿哥道:“太子这一手可是高啊,一转身儿,他成好人了。”
&&&&大阿哥心里不服气,一心认为,他那个太子弟弟是被汗阿玛吓破胆了。证据也是有的:“汗阿玛一直把他娇养得跟着丫头似的,经不得风浪。当年拜褥事后,他焦躁了,打死了两个伺候的人。如今这个,也是如原来。”
&&&&明珠:……太子要会害怕就奇怪了,你们兄弟们一个样儿,傻大胆!
&&&&“唉呀,不说他了。汗阿玛今年亲征还要我随驾呢!您说——”
&&&&外甥像舅,可咱们纳兰家没这么呆的货啊!他这是像谁啊?!!!
&&&&105 踏上征途庆德忙
&&&&“什么?”这回淑嘉是真的惊讶了!说起来,自打入宫后,已经没什么事儿能让她这样惊奇了。
&&&&胤礽倒是非常淡定,还用一种包容的眼光看着淑嘉:“你也不要担心么,”到底是女人,亲近的人一有点儿什么事儿,她们就急急惶惶的,“庆德这回能到军前效力,也是他的机缘到了。”
&&&&淑嘉死活没弄明白:“他原在銮仪卫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被发往军前效力了?难道是他犯了什么事儿不成?”‘发往军前效力’不是形同‘戴罪立功’、‘流放’么?娘家所有男性亲属里,她与庆德的感情是最好的,听了这个消息,未免有些着急。
&&&&胤礽好气又好笑:“你坐下来行不行?”
&&&&淑嘉脸上一红,心中不是着急,眼巴巴地看着胤礽。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先告诉你,等他得了世职回来再说,也省得你挂心了。”
&&&&淑嘉稳了稳神:“照你这么说,这还是好事儿了?嗳呀,你明知道我不懂这个,还拿来钓着我。他在銮仪卫里,就算这回轮到他随驾,也是在御前,怎么给发到费扬古那里了?”
&&&&没错儿,胤礽这是来知会一声妻子:二舅子庆德同志,光荣地成为了前线为国厮杀的诸勇士中的人员。引起了妻子的焦虑与追问。
&&&&胤礽便对妻子分析,顺便也再一次捋清自己的思路:“今年正月里,哈密回部不是把葛尔丹的儿子塞卜腾巴尔珠尔擒来献俘的么?汗阿玛越发坚定了亲征的念头。你想想,葛尔丹去年已为费扬古所败,如今他的儿子都叫抓了来,可见已是强弩这末了。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会儿汗阿玛把庆德发往军前,危险最小,而可得功劳,那是在历练他。”
&&&&淑嘉静下来一想,再做一回算术题,葛尔丹是一六几几年完蛋的来的?唔,换算一下,好像就是今年?说起来是没危险了,却止不住担心,自然而然的反应,与理智无关。
&&&&“你看我要不要收拾点子什么给他带上?上回给我阿玛他们那一套就不坏……”
&&&&胤礽含笑听着她絮叨,觉得这宫里多了几分人气儿,更像个家的样子了。哎哎,在这种兄弟之间住的地方打车都快超出起步价的地方住着,又没个亲妈,也就跟他爹亲一点儿有时候还一边好几个月见不着面儿,人情味儿确实淡得不能再淡了。
&&&&胤礽也就纵容她这样忙乱着。
&&&&淑嘉到底也没夸张到大包小包打了一堆包袱的程度,也是比照着当年给石文炳、富达礼他们准备的,小小一个包裹,小荷包里装着火绒火镰等物,又有便携的水壶、一些成药、外加一点人参。
&&&&打发了两个太监与绿衽、青衿一道去送东西,临走时还嘱咐青衿:“打听一下儿,二爷怎么猛然要去上阵了,去年不是老爷与大爷去的么?今年老爷与大爷不去了么?”离亲征的日子很近了,在名单的人应该得到消息开始准备了。
&&&&四人领命而去,回来说:“老爷与大爷,还有四老太爷家的老爷都去的,只有四老太爷家的老爷与咱们家的二爷往军前,这回大爷与老爷一道被留在了御前。”
&&&&这样倒还好。淑嘉勉强放心了,看来康熙是自有打算的。
&&&&——————————————————————————————————————————
&&&&事实上,康熙确实是有打算的。满人尚武,康熙当然要在年轻一辈中找寻可用之材。正好,在康熙看来,庆德是个好孩子(他绝对是被骗了),家世清白、根正苗红,不历练他历练谁呢?难得的是自己也上进。
&&&&于是康熙让他与十九个其他比较有潜力的年轻人一道,押着给费扬古的又一批赏赐、军需补给,到前线去。到了之后,‘留于军前效力’。
&&&&庆德满心欢喜,包袱款款就准备走。他出门得多了,也颇有经验,对觉罗氏道:“一应笨重的都不要,要轻便结实的。”觉罗氏是满心担忧,又怕哭出来不吉利,硬忍着,天天往小佛龛里烧的香比平时都加了一大把,这会儿强自说:“又不是没收拾过,你且放心罢。我跟大嫂打听过了,上回她怎么给大哥收拾的,我也照着样子给你弄,保管叫你舒服了。”
&&&&“哎、哎,我不是说舒服不舒服的,我是说,咱少带点儿……”
&&&&“二爷,老太爷和老爷叫呢。”
&&&&“我去看看,你先收拾着啊。”
&&&&到了正房一看,他爷爷、他爹、他哥哥全到了,都对他虎视眈眈。庆德再皮实,也不由打了个寒噤,上前给三位请了安,试探着问道:“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我擅自请示得到批准,然后……把大哥和阿玛给顶了下来?不能够啊!
&&&&人在紧急情况下,往往会有超常的发挥。庆德这回也不例外,他突然觉得,这样不好!如果是富达礼两次都参与了,那样两个功劳一叠加,一准有个能看得下去的赏赐。现在,同样的事情分给了两个人,兴许就不够标准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一张卷一百分,一个人得,回家会被表扬,分给两个人,一人五十分,不及格,回来会被男女混合双打。
&&&&庆德肠子都快悔青了。
&&&&不想,这三位不是追究这个的,一个一个开始给他上课。
&&&&华善先来了:“你小子行啊!这大便宜都叫你拣着了!主子爷看得上你小子,就要好好干!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不能叫它从手里溜了。葛尔丹已是穷途末路,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儿。”
&&&&“到了前边儿,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干的,看看那里风气如何,与同僚不可不合群。费扬古年长你许多,他一向在行伍之间,颇有建树,必有其不凡之处,不可自命不凡不听调度,听到没有?”这是严父的叮嘱。
&&&&兄长就说得简单得多了:“一路上自己保重。”
&&&&华善主讲,他们家干过上阵砍人头买卖的,一个是华善,一个是上回刚去过一回的富达礼,石文炳一向只是干后勤训练业务的。而华善,战场上打滚了七八年,还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其心得自然要传授。
&&&&只听着华善说:“打落水狗最是好办,卯足劲儿就成,只有一条儿,须得防着它反咬一口。衣着不要华丽,朴素就好,内里穿得厚实点儿,有软甲就穿上,反正天儿冷,还能御寒呢……然后就一个劲儿冲,仔细,再冲也得带着些人一道儿,最忌讳孤身涉险了。你又不是赵子龙、张翼德,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儿了,你是佐领,当有亲随,要给他们好马,能跟得上你!再有勇力,于乱军之中,还是双拳不敌四手。”
&&&&庆德一一记下了。
&&&&富达礼就纳闷儿了,当初他出征的时候,与他阿玛一道来听庭训的,那时候老爷子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了:“跟紧了主子,护在主子身前,不要乱跑!且不忙着上前搀和,主子自有处置。”
&&&&这老爷子!怎么前言不搭后语了呢?这叫咱们记哪一条儿啊?
&&&&老爷子停下来顺气儿,咕嘟了半碗茶,继续开讲:“我也黄土埋半截儿了,有些事儿正好都教给你们。人呐,得识时务。做奴才呢,得会看风向。出头的椽子先烂,想有所建树,你得先活下来才能做事儿。有的人,做起事儿来事办功倍,有的人就恰恰相反,为什么?不会审时度势。大冬天想穿单衣,他就得烧热炕,多费柴禾!就是这么个理儿。”
&&&&说了一通,庆德连忙狗腿地上前给老人家捶背。华善舒服得眯了眯眼:“比方这一回,咱们是稳赢了,只要准备得仔细些,就可上前冲。不比去年,葛尔丹势大,谣言又说有鄂罗斯人相助,就不宜强出头。但也不能不上,主子心意已决的事儿,怎么能不尽心去办呢?”
&&&&“又有,打仗么,活着比光鲜要紧。你活着,对手死了,你就赢了,拿起刀,砍下他的手,你就来报功吧。跟佟国纲似的,二愣子一样,那是犯浑。”
&&&&终于讲完了,讲得儿孙一愣一愣的。老爷子见一儿两孙都垂头作恭敬状,心下大乐:“我也乏了,都散了罢。”
&&&&在这儿散了,石文炳又把儿子们拎过来开小会,中心议题:如何批判地继承革命先辈的经验教训。
&&&&石文炳主讲:“你们玛法说的,大致上是对的,只是,为臣当忠直,可顺势而为、因势利导。却不可过于投机取巧,未免失了人品,迷了心智,利令智昏,变成钻营之人。人品既失、心智既乱,就要看不清形势。我们石家,不能出战场上往后退、朝堂上踩人升的人!你们不要想得偏了,光记着取巧反忘了圣人遗训。”
&&&&语气到最后就颇为严厉。
&&&&富达礼与庆德心中一震,齐声应道:“谨遵阿玛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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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德回到自己房里,呆坐着去融汇贯通了,觉罗氏看他这样,也不敢打扰,由他去想。
&&&&正好,大房的荣儿亲自来送东西:“我们大爷叫大奶奶特特翻出来的明矾,道是大军在外,有时掘井倒还好,就怕先锋行军,遇到溪河就地取水,会不干净。用这个,只要一小块儿,投到缸子里,搁一会儿,水就清了。还防病。上回随驾的时候,偶然看到的,要不然也不知道这个法子呢。”
&&&&觉罗氏连忙叫人接了,又让荣儿。荣儿道:“二奶奶只管忙,我还回话去呢。”
&&&&庆德于屋里出来:“回去替我谢谢大哥,这份情意,兄弟心领了。”
&&&&荣儿一屈膝,告辞而去。
&&&&就这样,庆德同志在没有人跳出来反对的情况下,在康熙履行诺言的前提下,从从容容地被打发到前线去了。
&&&&庆德给的一包明矾还顶了大用了,这年头污染少,也是相对而言的。比如庆德与他同行的这些人,也算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喝凉水的经历都少,还喝的是凉白开,那也是经过消毒的。
&&&&这一回下基层,随侍的人也只有一两个,还都是小厮,未必想得周全。有驿站的地方还好,没有驿站的地方,有水源就直接打上来烧水做饭。押运的人伕都是劳动人民,已经喝惯了生水、吃惯了粗粮,已经免疫。
&&&&少爷们呢,粮食可能好一点,水还是一样的水。有渴极了也不顾天寒,就灌生水的,可不就拉上了么?后来把水烧开了,也还是喝不惯,还有一等讲究的,见这河里的水,饮驴饮马,人还打来喝,直犯恶心了都。生理作用加上心理作用,陆续有闹肚子的。
&&&&庆德是因为哥哥的一份心意,碍于面子才试了试这个,不意他居然是拉肚子最轻的那一个,第一天有些不适,第二天就比那些拉肚子拉得想死的同伴们好太多了。明矾又称矾石,还有一定的解毒、杀菌作用,中医还用它来泄泻。
&&&&庆德因着这一包明矾,不但自己没事儿,还做了若大的十好几份人情。一路上,费扬古等人都说:“好兄弟,大恩不言谢。”这个也叫费扬古,却不是他们要去投奔的那一个,乃是满洲正黄旗下的一名年轻侍卫。
&&&&庆德一笑:“我也是因为我哥哥告诉我才知道的。”
&&&&又过了五、六天,这帮子人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奔波,身体也慢慢恢复了。人人瘦了一圈儿的同时,也精神了许多。两个役夫交头接耳:“人是苦虫,福也享得,罪也受得。瞧,这帮子爷们,不是也跟咱们一个锅里抹勺子了?”被另一个一巴掌拍熄了话头:“巡营的来了,你少说两句。”
&&&&到了前线,得先去见费扬古,宣了康熙的谕旨,再把东西交割完毕。
&&&&费扬古很头疼,六百里加急已经送来邸报了,他已经知道了名单。好么,一群少爷兵啊!这当口,派这么些个人来,显然皇帝对战争很有信心,可是……也是给我添麻烦啊!不但要打仗,还要防着他们不懂装懂生事儿,还要护着他们不要轻易挂了,我容易么我?
&&&&来的二十个人则扬眉吐气,终于到了,不是押粮官了,咱是先锋队了!人人幻想手执大刀,向鬼子的头上……呃,错了,是砍掉葛尔丹的脑袋。个个仿佛都已经功成名就了。
&&&&就连一向隐藏得比较深的庆德也绷不住了,男人,隐藏得再深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股子嗜血的热情,尤其是已经到了战场上。天高地阔,人人都生出一腔豪情来。
&&&&费扬古压下叹气的,打量一下,这些人经过一路风吹日晒,倒不像京中子弟那样白晰得让人叹息。还好,肯吃苦就行,先煞煞性子,反正危险不大,放在军前杀敌也是行的。
&&&&“你们的营帐在左近,一路辛苦了,都先梳洗歇息。大军奔波了一冬,正在修整,以待圣命,”这是安慰,然后是训诫,“不管你们先前是做什么的,一入营寨,便只听军令了。等会儿我会叫人去给你们再申军令,不教而诛为之虐,告诉大伙儿了,就不算是我没教到。散了罢! ”
&&&&也就是他了,出身够好,开国元勋一族,先皇后的弟弟。地位够高,曾任领侍卫内大臣、列议政大臣,本营总指挥。本领过硬,从三藩之乱开始,就一直打胜仗。
&&&&二十个人,哪怕心中稍有压抑,也认真听着,老实遵守。
&&&&费扬古一看,也略放心了。他也是担心的,康熙把人交过来了,他总想完成任务的。万一是群烂泥扶不上墙的货,那可坏了。这群人里,也有他认识的,比如街坊庆德,家教还好,可是……有个奇怪的祖父,不知道他会不会变异。也有不认识的,比如另一个费扬古,天晓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现在都老实听话了,虽然只是暂时表面上的,也让费扬古觉得这个差使不是皇帝故意难为他的。
&&&&另一个人恰恰相反,他简直要爆掉了。
&&&&石文英先一步被派了来,一听说侄儿也要来,还以为是富达礼,一听说是老二,脑袋嗡地就大了。康熙不知道,以为庆德是好孩子,费扬古不知道,以为庆德家教好。石文英他知道啊,这货颇得三伯真传啊!
&&&&上一回吧,富达礼那个老实孩子,上了阵还脑袋发热直往前冲,差点儿没把石文英这个老叔叔的心脏吓停掉。现在来了个猴儿一样的庆德,一时拦不住叫他溜了可怎么办?
&&&&草原不比内地,跑远了,不认得道儿,迷路都能迷死你!不行,我得看好了他。
&&&&——————————————————————————————————————————
&&&&为了自己的心脏考虑,石文英决定要盯紧侄子。在遥远的京城,为了自家和睦与发展考虑,康熙决定,带着大儿子出征,磨磨他的脾性、长长他的智慧。也许,经得见得多了,他自然而然就成熟了呢?
&&&&此举气坏了他的二儿子,老大有什么好?还让他去设卤薄!太信任他了吧?还带他上战场?!军功最重,作为一个马背民族,对此尤其重视。汗阿玛,您到底要做什么啊?养壮了老大,他会来咬我的。
&&&&胤礽苦笑。
&&&&他那个呆老婆还在旁边说:“大哥也是汗阿玛的儿子呢,做父亲的哪有不疼儿子的?比如现在,你亲近宝宝,我也心喜,难不成你就不心疼弘暘、弘晰?天天教说话的是你,天天查书的不也是你?父子天性,怎能隔断呢?”
&&&&胤礽低头不语。
&&&&呆老婆总是一语中的,说得人不是滋味。再一想,却都是有道理的,简直称得上是“切上肯綮”了。不行,他得好好想想。为什么哪一句都是再平常不过的道理,却都有这样效果。
&&&&最叫人费解的是,她说的,都是合情合理、大义凛然的,放到哪里都只有赞叹的。偏偏顺着她的想法做下去,总是能折磨得对方有苦难言,最好跟她一起做个标准模范的好市民,才能不痛苦。而不像某些傻子,一面吊着书袋,一面被人玩死。
&&&&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殿下,通常我们管这个叫腹黑。]
&&&&好像,很有效嗳~
&&&&太子殿下首次正视并重视起这种他目前概括不出来的有效作法了。伸出两指,轻轻地敲着扶手,他之前读书的时候,见解是有了,却……不够联系生活?往常举例总是:譬如君子、譬如小人、譬如古人。都没有这么切肤之痛。
&&&&太子殿下用那颗学术的脑袋开始思考这个深刻的问题。书,除了读来做功课、明理之外,还有这个作用?指导生活?不是原则上的,而是具体问题上的?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起步得晚了,比起从说话漏风时代就开始瞎掰《女四书》的太子妃,他输在了起跑线上。还好,他不用跟老婆竞争,他的竞争对手,到现在还没领悟这一条。
&&&&幸甚至哉!
&&&&106 模范的封建帝王
&&&&且不说已经意识到原来可以有更简洁有效而不着痕迹的方式来对付大阿哥、正在苦苦参悟的太子,康熙这里也在为出行作着紧锣密鼓的准备。
&&&&手上收到了前几天派遣命先往宁夏的领侍卫内大臣、新封昭武将军马思喀的奏折,康熙皱眉考虑着。马思喀以他曾做过内务府大臣的眼光评估之后告诉康熙:“奴才从京师经直隶、蒙古等地到宁夏,奴才沿途所见,一片萧瑟,葛尔丹已是强弩之末。然须防其死灰尘复燃,待暮春草长,葛尔丹又成势矣。”
&&&&马思喀再次重申了已经农耕为主体的国家与游牧民族作战时最头疼的事情:季节性问题、补给问题。
&&&&也就是国家大,有足够的力量作支持,康熙才敢在这个时候出征。
&&&&与农业文明之青黄不接相对应的,乃是游牧民族在冬末春初的物资匮乏。作为游牧民族,由于其流动性,并不长于对物资的存贮,最大的财富就是可以一起搬动的东西,还有脚下的草原。
&&&&现在,京城刚开春冻还没化透,比这更北的有草原上,一望无垠,只有更冷,青草也无法冒头。即使有勇士尝试着破冰而出,也不够牛马啃的!战马普遍羸瘦,不堪驱策。而作为食物的牛羊一类,经过一冬的消耗,也变得可怜巴巴。乳酪等物一冬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一旦开战,这些物资的消耗只有加速的份儿。要反击游牧民族,冬末春初是最好的时候。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了。等到青草长、牛羊繁衍,葛尔丹又是一副打不死的小强状横空出世了。去年选出征的时节,就是考虑到了这个因素,然后把葛尔丹打得乱七八糟。
&&&&但是即使是这样,葛尔丹很惨,康熙也不轻松。即使早在好几年前已经在陕西、宁夏等地设仓屯粮,离战场还是不近,路途又有损耗,这些粮食送到前线能剩下六、七成已经很不错了,这里面还要留下回程的干粮。
&&&&又有马匹的损耗,冬天养马,尤其是战马,那都是用精饲料喂的,搀上粗粮,也是好大的开支。又有八旗减员的问题、额外发饷的问题,物资损耗的问题。
&&&&而且,上一年圣驾凯旋而归了,还在蒙古等地留了许多士卒,继续坚持,人吃马嚼、差旅补助、死伤抚恤、发放过年过节费……
&&&&何地有多少存粮,在康熙心中早有一笔账,算完之后觉得这一仗打下来还不至于把家底全部打空。北地平定了,人民能够更加安居乐业,更重要的是咱们可以继续收税了,国库也会渐渐充盈起来,还是划算的。
&&&&提笔写旨意,调粮、调马。
&&&&写好了,召来大学士,赶紧发出去办。
&&&&伊桑阿个倒霉孩子,因为选马的问题被降了三级录用,这会儿正在表现的时候,急急接着出去了。在门外=,差点儿没撞上兴冲冲赶来表现的大阿哥。
&&&&胤禔神采飞扬,汗阿玛这回又带上他了,还让他带队设卤簿,多荣耀的差使啊!赏伴帝之左右,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的,然后趁汗阿玛高兴,再多关心关心他家太子弟弟。
&&&&外面小太监早看到他来了,急去殿里禀报康熙。胤禔听到里面隐约传出康熙的声气:“宣罢。”连忙理了理衣领,又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大步流星跨上台阶。到了门槛外,才缓下了脚步。
&&&&一撩衣摆,颇有活力地迈进了乾清宫。从外面进殿,光线的变化让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胤禔眯了眯眼,整肃面容,到暖阁门外,又停了下来,再报一回名,这回康熙的声音就很清楚了,让他进去。
&&&&胤禔小步趋进,见康熙正在南沿炕上坐着,面前的炕桌上押着几本折子。麻利地打下马蹄袖请安,听到上面康熙说:“你来了?起来罢。给大阿哥设座。”
&&&&胤禔谢过恩,挽起马蹄袖,落坐。康熙把笔搁到笔架上,转了转身子,起身下地,小太监连忙过来给他穿靴子,胤禔也就势起身。听着康熙的步子在地毯上发出沉沉的几乎听不见的声响,开始汇报:“今儿一早,儿子就带人去銮仪卫查看了一回,与銮仪使隆科多又查看了一回卤簿,皆已齐备。辰时末刻,又从宫门往德胜门看一回,往步军都统衙门去,凯音布言已选派能员,自宫门至德胜门清道、设防……”
&&&&一样一样,说得详细。胤禔对于自己办事这般详细周到,也是非常得意的,语气渐渐高扬了起来。
&&&&康熙看着已经娶妻生子的长子,目前也是带着纵容的。含笑道:“知道了,你也去与你媳妇儿道个别,明日你还要早起。跪安罢。”
&&&&“嗻!”答得又响又脆,“儿子告退。”
&&&&等胤禔离开了,康熙的目光里又有了一点儿忧郁,三回出征,都点了胤禔,如今第三回了,他怎么还这么亢奋?尚须磨炼!要提醒他多向裕亲王学习呢,这样才能保全自己、保全儿孙啊。反正已经决定要带他在身边儿了,先把这个放下罢,到时候再言传身教就是了。
&&&&康熙在地上活动完了筋骨,又往炕上坐了,小太监再过来给他脱靴子= =
&&&&康熙打开一份折子一看,不由好气又好笑。上本的是山西道御史周士皇,疏言小丑已极困穷计日就戮,请御驾不必再临沙漠。
&&&&康熙提笔,顺势给大学士也解释一回:“览周士皇条奏虽臣子之情当然,但周士皇未知其中之故耳。噶尔丹凶恶一日不可姑留前在乌阑布通地方、猖狂肆逆朕已遣兵败之犹不悔过复窃伏我克鲁伦地方……前三逆反叛……今荡平年久,人遂视为易事,且穷兵黩武好大喜功朕所深戒……著谕明周士皇伊所奏虽不当朕亦不罪也。”
&&&&山西周士皇心声:皇帝,你一出行,要过咱们山西,山西又要出钱了,藩库钱不够使,地方官儿说不官又要派捐,咱是参他们好呢,还是不参他们好?求求你,别添乱了。咱山西穷啊。
&&&&可惜这话他不敢明说,只好写折子暗示,还被康熙当成怀疑他好大喜功。明谕发了之后,周士皇也只剩苦着脸的份儿了。开始琢磨着,即使听到了风声,也不要写他们压榨百姓吧,要是一查,他们贪的钱是为了接驾,说出来也不好听啊。不要写他们贪污贿赂吧,唔,就参他们渎职啊、无能啊、不修帷簿啊……至少咱是参了。
&&&&——————————————————————————————————————————
&&&&康熙表明了心意,安心了,又叫胤礽过来说话。
&&&&要出远门儿了,当然要多嘱咐留在家中的儿子几句:“此番不同于前,葛尔丹覆亡在即,你不必担心。”
&&&&胤礽彻夜领悟腹黑之道,小有所成,一脸担忧:“话虽如此,儿子听说有句俗语: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他老婆说的,给他二舅子准备东西的时候顺嘴咕噜出来的)。汗阿玛还是要多保重。”
&&&&同样意思的话,之前回回送康熙的时候都要说一句,然而却没有这回一句俗语,让它显得更有人情味儿了。康熙欣慰地道:“你无须挂怀,我出行,有内务府跟着,有近侍、答应伺候着,吃不了苦头。”
&&&&胤礽答应了,依然很担心。本来吧,他亲爹上战场,虽然不至于亲自杀敌,当儿子的依然挂心。再加上康熙还带了个大阿哥一起去,上一回,胤禔就告了他的黑状,这一回,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咬咬牙,胤礽放弃了一惯以来的‘爱你在心口难开’、‘关心一个人就为他把一切都做好就够了,说出来多难为情’的装X原则,继续表达他对皇父的不舍。昨天参悟了半宿——连老婆把他扒得差不多光了都不知道,等回过神儿来,已经被换上了睡衣,塞被子里了——终于决心,多对汗阿玛表示关心。
&&&&老婆不是说父子天性么?他一对比,发现了问题所在……我只要卖起萌来,收益绝对比你高!而且,我又不是不关心汗阿玛,怎么能叫你给掩盖了呢?四下无人的时候肉麻一点,人多的时候克制一点然后不小心‘真情流露’一下。岂不是更好?
&&&&打定主意,斜眼看了一下老婆,有这个天然呆作模板,她怎么做,我照着怎么做就是了!岳父大人也要随驾的,逗逗她,看她说什么……
&&&&“汗阿玛此举,是为大清江山社稷千秋万代,儿子竟避居福地,不得为父分忧,实在是……实在是……”(我阿玛这也是为了全家,这么大年纪了,身子还不好,实在是叫我担心。)
&&&&康熙一顿饭吃得舒服极了,向胤礽再三表示,即使咱们爷儿俩离得远了,还可以天天书信么?你知道我是为了你,为了江山,就要领我的情,在后边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对了,要给我写信啊!
&&&&——————————————————————————————————————————
&&&&这边儿,父子俩吃得欢畅。
&&&&而那边儿,太子妃也被皇太后留饭了。小皇孙弘旦小朋友,自带流动盒饭摊:额娘一枚、乳母两个,也被留饭了。
&&&&随着从爬行类往灵长类的进化,小朋友表达自己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早上,淑嘉要去宁寿宫的时候,他一直咿咿呀呀,一声高一声低,然后突然还把声音调到最大连着啊啊啊啊好几声。
&&&&淑嘉让保姆抱好了他,正要离开,这小胖子抱出两个胳膊一阵胡拍乱打,最后还哭了……哭得肝肠寸断。[我不要被关在屋子里,好没意思,我要换个地方继续爬……]
&&&&淑嘉一抱他,就老实了。看看钟,时间不早了,看看天,万里无云、太阳也出来了。拿小被子把胖子包成个玉米面儿的包子,带着他去了宁寿宫。累得两条胳膊发硬,发誓过了周岁要给小胖子减肥。
&&&&小胖子已经睡着了,宫妃们来的时候就只是围观了一下。皇太后就说了:“明儿皇帝就要启驾了,你们都早早回去罢。”在宫里呆久了,这一点眼色还是有的。宫妃们退后,皇太后就留淑嘉一起吃饭。
&&&&淑嘉叫保姆把小胖子弄醒,给他擦擦脸。皇太后在上菜的功夫,伸出手来戳了戳小胖子的胖肚皮,终于把小胖子完全弄醒了。好了,高兴了,一直吃饭吧。
&&&&早饭吃完,继续闲话,弘旦小朋友有点犯睏,打了个小喷嚏,被皇太后放到里间,让保姆看着他睡觉了。太子妃则陪皇太后聊天:“唉呀,皇帝与太子正说话呢,我等会儿再与他道别。你跟我说说话,不然我心里发焦。”
&&&&淑嘉领命,与皇太后说起他哥哥这回也随驾,皇太后道:“我仿佛记得上回你阿玛、哥哥都去了?还有一个你们家的谁来着?”
&&&&淑嘉道:“是父亲的堂弟,今番与二哥已经在费扬古军前了呢。”
&&&&皇太后非常关切地说:“又去了啊,他们在军前可苦着呢,带亲随伺候的人了么?上回皇帝与他们哥儿几个都只带了些内侍,我说了,哪怕是太监呢,毕竟也不如女人心细……”
&&&&淑嘉:老祖宗,军中带女眷,那可是犯忌讳的。哪怕是皇帝,一个弄不好还要被嘲讽,如果是皇子,保不齐回来的爵位就要降个几档呢。要是臣子,那回来就要议罪了。
&&&&没想到,皇太后又欣慰了:“还好还好,这回皇帝听进去了,明儿走的时候,要带徐常在和……两个答应去……哪两个来着?”
&&&&卢云从旁笑着接口:“是灵答应和双答应。”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儿,就是她们仨!”皇太后笑开了。
&&&&太子妃惊呆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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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是个挺有原则的皇帝,在他看来,这一回并不纯是亲征,灭了葛尔丹之后,他还会顺路体察一下民情、联络蒙古来的。他带的答应、常在,而不是妃、嫔,是照顾起居的、不是满足X欲的。咳咳,如果兼有两样功能,也是以前者为主。
&&&&他是个很标准的或者说模范的封建帝王,自制力好得惊人。
&&&&同时,在为人处事上,于私、有人情味儿,于公、就理性得近乎冷漠了。比如,他如今是信任太子的,就放心把儿子扔北京城里,处理各种事情,也不担心儿子搞小朝廷架空他什么的。比如,他不太放心大阿哥的水平,就要带他在身边,教育指导。他给大阿哥定位,乃是一个戡乱定国的武力贤王。
&&&&他不放心明珠、索额图的党争,干脆就把这俩走哪儿带哪儿,你可千万不要以为他这是离不开这俩糟老头子。他没这么重口味。那是在防范。
&&&&男人不同于女人,前朝不同于后宫。
&&&&对于喜欢、信任的女人,当然是要带在身边(这回算是出征的除外啊)、给好的待遇,即使这样,已经育有皇子的贵人王氏,还是因为出身的关系,虽然待遇已经提高了,目前依然没有升到更高的职位上。
&&&&对于男人则不同了。男人里也分弄臣与重臣,弄臣么,如词臣一类,有点解闷取乐之意,带在身边无妨。重臣里,要放到重要的位置上,做皇帝的分身,代皇帝做他忙不过来的事情,这样的人,要皇帝非常信任才行,因为皇帝是忙不过来才派他去的,就代表没有精神去监视、指导,须得让皇帝放心才行。
&&&&这是个标准的帝王,理智得……让人觉得有些怕,虽然他对自己着实不坏。以上,是淑嘉被雷劈了半天之后,终于冷静下来,作的分析。
&&&&看来,如今公公与丈夫的父子之情正浓,而皇帝很信任太子,没有培养别人代替他的打算。
&&&&淑嘉拍拍胸口,把某只一直闷头往前爬,快要撞到炕桌沿儿的爬行动物给抹了个弯儿。
&&&&小胖子扯着额娘的袖子,他居然……颤巍巍地站起来了!两条小软腿还在打着颤儿,两秒钟后,叭唧,又一屁股坐在炕上了!但是确实站起来了啊!淑嘉眨眨眼,保姆们呆了片刻,色赫图氏惊喜地道:“咱们阿哥是不是会走了?”
&&&&淑嘉再三确认:“方才我没拉着他吧?”
&&&&方氏道:“是,是小阿哥自己个儿拉着您的袖子站起来的。”
&&&&可惜的是,不管她们再怎么威逼利诱,小胖子又变回了爬行类……
&&&&众女:“……”
&&&&淑嘉:小孩子应该是先会走路还是先会说话来的?有潜力啊!不对,观音保和瑞禧他们是个什么时候会走路的?完蛋了,完全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1]这是实事。康熙亲征期间给乾清宫的顾太监写的十七封信里有提到的。还让延禧宫妃给这三人做衣服,说是出门在外衣服不够穿。
&&&&107 腹黑的初试牛刀
&&&&康熙启驾,一步三回头,他家宝贝太子一路送他到城外,父子俩坐在一辆车上,直到送出郊外二十里,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胤礽满心惆怅地回来了,本来想看看大胖儿子、再从天然呆的老婆身上汲取智慧的营养的,无奈他得先去报告皇太后今天一早的见闻。从宁寿宫里出来,就遇到堵门口儿截他的小太监。是张玉书、李天馥两个留守的大学士派来的,道是有紧急事务等太子作主。
&&&&汉人在中枢中的地位总是比较尴尬的,即使听着官位高,也总要行事小心谨慎。
&&&&今天,巧了,太子一路送着皇帝。他们原本跟着太子送行的,回来的时候太子也是一步三回头,他们就看到小太监杀鸡抹脖地使眼色,过去一问,前脚出了紫禁城,后脚来了一堆文书。
&&&&皇帝出行,是这样规定的,日常性的事务,不必全交到御前,统统交给皇太子处理。只有非常紧张的又或者是特殊的文件,才直接报送御前。
&&&&这回来时间实在不凑巧,这封奏折发的时候,是直接报给皇帝的。它在路上的时候,皇帝圈了钦天监选的日子,等它到了,皇帝也走了。就都留给太子了,同样类型的文件还真不少。
&&&&胤礽需要把密折挑出来,并不打开,转快马送给康熙亲自拆阅。而其他的文件,他要先看一片,写个夹片、有的还要写条陈,最后具本,一块儿再转给御前。当然,分类的工作由大学士们、章京们先期做了,他只要做后期核查整顿就好。
&&&&踏入乾清宫的宫殿区,老远就看到张、李二人在殿门旁等着。见到胤礽,急着迎了回来:“太子殿下,今儿还有密折,可圣上已经出京了。”胤礽心里一估算,一面伸手往前一指:“进去再说。”
&&&&到了地头一看,桌案上堆了不少本章,张玉书、李天馥已经分类整理好了,单等他下决定。胤礽道:“把密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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