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欣欣 贪婪的一家及其母亲般贪婪,冷酷和无耻至极之流还能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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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绝色风流
卷一 醉欢场 男儿风流趁年少
  第一节  “操你妈的!”李钢全身冒烟地躺在地上,脾气本来不是很坏的他,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这一句粗口。  他愤愤不平地想着,老子好好地走在街上,凭什么就被雷劈了?妈的要劈也应该劈刚才从商场里冲出来,拿刀砍倒了两个路人的那个抢劫犯啊!二十三了啊,还没谈过恋爱,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没想到就这么挂了,老子不甘心哪!  李钢的心跳越来越慢,全身的痛感慢慢消失,代之以一种飘飘欲仙,好像灵魂将要随风飘起,离开身体一般的感觉。  “操你妈的!”李钢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正跪在他面前,给他做人工心脏起博的护士小姐摇了摇头,“没救了,心跳快停了。”说着把耳朵贴到李钢的嘴边,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李钢用尽最后的力气,勉强蠕动嘴唇,说:“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头一歪,两腿一蹬,眼前一黑,咽气。  ※&&&&&&&&&&&& ※&&&&&&&&&&&& ※&&&&&&&&&&&& ※  “李钢!”  李钢上前一步,横眉怒眼冷对高台上的判官,两手握着拳头等候着命运的裁决。  “你阳寿未尽,没办法投胎……”黑脸判官敲着笔记本电脑摇头晃脑地说。  “那干嘛用雷劈死我?”李钢面红耳赤地怒吼。  “呃,今天雷神惩罚下界恶徒的时候不小心把雷打偏了……他昨天晚上过生日,稍微多喝了一点。嗯,他让我代他向你道歉。”  李钢无语。这他妈算什么理由?神错打了好人道个歉就可以了?  “是这样的,由于你阳寿未尽,既没办法在这个世界投胎转世,地府也没办法收你,而你的身体也被雷打坏了,没办法还魂。现在我们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做孤魂野鬼,等你阳寿到头的时候再转世投胎,第二,到另外的世界去转世投胎,开始新的生命,你选哪一条?”  李钢想了想,问:“我阳寿还有多少年到头?”  “呃,你今年二十三岁,按照生死薄上记载的,你的阳寿应该是一百五十岁,嗯,恭喜你,长命寿星啊!再等一百二十七年你阳寿就到头了。”  “我@#$%&……”李钢彻底无语,一百五十岁的阳寿,二十三岁就因为神喝多了酒意外死亡,这他妈有什么好恭喜的,哭才对。  “那选第二条吧!”李钢不假思索地说,反正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亲人,没什么好留恋了,开始一段新的生命旅程也不错的。  “好的,由于雷神打过招呼让我们好好补偿你,所以你将转世到一户好人家,值日官,联系和我们有外交关系的,另一个平行空间的地府,带他去转世吧!”  ※&&&&&&&&&&&& ※&&&&&&&&&&&& ※&&&&&&&&&&&& ※  大秦历七六四年三月初七子时三刻,大秦帝国江南凌云山逍遥山庄。  凌云山位于大秦帝国云省境内,是大秦帝国最雄伟险峻的山峰,号称天下第一山。逍遥山庄号称江南武林第一庄,庄主秦逍遥,外号遮天手,是大秦帝国江南十三省白道武林盟主,一身武功江南第一。庄中能人无数,门下弟子三千,是江南白道的中坚力量。  秦逍遥的妻子铁灵儿儿是江北十六省的白道盟主,铁血啸天堡堡主,“化铁手”铁空山的妹子。做姑娘时号称武林第一美女,无数青年侠客垂涎她的美色,最后还是武功、人品、家世都上佳的秦逍遥抱得美人归。  铁灵儿儿嫁给秦逍遥之后,七年产下二子,长子秦风,今年五岁,次子秦雷,今年三岁。  现在铁灵儿儿又到了分娩时期,正在房内与痛苦艰难地搏斗着,秦逍遥守在房外,背着双手焦急地走来走去。  走一阵子,他就停下来,静静倾听着房内的动静,夫人痛苦的呻吟一声声敲打着他的心脏,令他一阵阵紧张。  一声清亮的,有力的婴儿啼哭蓦地划破夜空,从房里传了出来,  “恭喜庄主,夫人生了,是个小少爷!”稳婆笑吟吟地走出房外,对秦逍遥拱手作礼。  秦逍遥心下大喜,虽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但对他这种武林世家来说,儿子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秦逍遥进屋后小心翼翼地抱起犹在哇哇大哭的小东西,来到妻子床边,温柔地说:“夫人,辛苦你了。”  铁灵儿儿苍白美丽的脸上绽出喜悦的微笑,她用略带疲惫的声音问秦逍遥:“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秦逍遥想了想,说:“仁者无敌,小东西就单名一个仁字吧!”  铁灵儿儿抿嘴一笑,“秦仁,情人,亏你想得出!”  秦逍遥哈哈大笑:“夫人,我当年是江南第一英俊侠少,你是江北第一武林美女,我们的儿子自然是一个比一个俊了。嗯,小东西将来成为万千江湖侠女的梦中情人,也是非常不错的嘛!”  铁灵儿儿啐了一口,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般口没遮拦,传出去你这白道盟主的面子可要丢光了。”  秦逍遥笑而不语,只是不住地逗着哭个不停的小东西,在小东西脸上身上亲个不停。  小婴儿小手小脚不住地蹬弹,哭声嘹亮,隐约有节奏感,如果现在有人能听懂婴儿的哭声的话,定会听出小东西正大骂着:“不要乱亲!口水都沾到我身上了,恶心!”  不用说,这小东西自然是李钢的转世了。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叫李钢了,叫秦仁。  ※&&&&&&&&&&&& ※&&&&&&&&&&&& ※&&&&&&&&&&&& ※  小东西自小就与众不同。  婴儿足岁时要大摆宴席,还要专门给刚刚会爬的婴儿摆上一桌子东西,上面放着刀剑书本等等东西。然后把小婴儿放到桌子上,让婴儿去挑选喜欢的东西。据说这样可以看出婴儿将来的前程,俗称“抓周”。  小秦仁自然也要抓周,众目睽睽之下,小秦仁兴奋地爬到一个木鱼旁,胖乎乎的小手把木鱼抱了起来。  顿时满屋宾客鸦雀无声,秦逍遥和铁灵儿儿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我这小东西,将来长大了不会是要入空门当和尚吧?”秦逍遥如是想。  “枉你父亲给你取个秦仁的名字,小东西竟然这么早就看破红尘了。”铁灵儿悲哀地想。  谁知道小秦仁抱着木鱼摸了两把,又啃了两口,扔掉木鱼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一头扑到了桌子旁边一名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宾怀里,小脑袋埋到她硕大的胸脯上摩挲个不停。  那女宾抱着小秦仁,笑嘻嘻地说:“三少爷要吃奶了,可是阿姨没有奶呀,到妈妈那去吃吧!”  顿时满堂哄笑起来,秦逍遥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想:“原来是饿了要吃奶了,怕是把木鱼认成妈妈的奶了吧?”  铁灵儿抱起小秦仁,走向里屋,笑着哄道:“宝宝乖哦,妈妈现在就给你喂奶。”  “果然,婴儿都是近视眼!”秦仁一边吸吮着妈妈的奶头,一边愤愤地想:“把木鱼认成大咪咪,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不过你们也下手太快了吧?我刚刚摸上那对大咪咪,才摸了几把就把我抱开了,真是郁闷!”  
    时间过得飞快,小秦仁转眼就三岁了。  这一日祭拜完祖先,秦逍遥把长子秦风和次子秦雷叫到大厅,泡上一杯茶准备开始一年一度的训话。铁灵儿抱着秦仁坐在秦逍遥身旁,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儿子。  “秦风,你将来想做什么?”秦逍遥威严地问已经八岁的长子。  “我要做大侠,行侠仗义!”已经练了三年武的秦风语调铿锵地说。  秦逍遥满意地点了点头,“唔,不错,有志向,来,为父赏你为父少年行走江湖时用过的斜月七星剑。”  秦风欢喜地接过了号称江湖七大神器之一的斜月七星剑。  “秦雷,你将来想做什么?”秦逍遥又问二子秦雷。  “我也要做大侠,锄强扶弱!”刚练武才一年的秦雷声若洪钟地说。  “唔,很好,来,为父赏你为父成名后使用的狂电奔雷刀。”  小秦雷吃力地抱着同为江湖七大神器之一的,比他的人还要高上三寸的狂电奔雷刀,小脸儿涨得通红。  正吃着手指头的小秦仁看着两个欢喜得两眼放光的哥哥,奶声奶气,带点不屑地说:“得了两把破刀烂剑就高兴成这样,真没出息。老子长大了要当采花贼,泡尽天下美女。”  秦风、秦雷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的三弟,铁灵儿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小屁孩,秦逍遥却大为兴奋地一拍大腿,大声道:“好,有为父当年的风范!为父就传你失传已久的‘欲火焚身’真气和翻云覆雨神功!”  铁灵儿温柔似水地笑着,对秦逍遥柔声道:“逍遥,你当年,可是风流得紧呢!”  秦逍遥顿时脸色大变,尴尬地笑着:“灵儿,我那不是,那不是还没遇上你吗?自从咱俩成亲后,我已经……呵呵,今天天气,哈哈哈……”  小秦仁打了个哈欠,咕嘟着说:“妻管严,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的……”说着一头钻进母亲怀里,睡起觉来。  秦逍遥和铁灵儿面面相觑。  铁灵儿浅笑嫣然,咬牙切齿地说:“你教的好儿子!”  秦逍遥大声喊冤:“真不关我的事,儿子整天都跟着你的!”  ※&&&&&&&&&&&& ※&&&&&&&&&&&& ※&&&&&&&&&&&& ※  秦仁五岁那年,正式开始学习家传武功。  秦逍遥是武学天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最厉害的武功还在掌上,一对遮天手除了他大舅子铁空山,武林中无人能敌。  秦逍遥的三个儿子也个个都是根骨上佳的练武胚子,秦风喜欢用剑,秦逍遥便传他“星河剑法”,配以“大天河真气”。秦雷喜欢用刀,秦逍遥便传他“狂电奔雷刀法”,配以“电闪雷鸣真气”。秦仁却独好轻功,对别的功夫都提不劲头,秦逍遥无奈之下,只得传他号称宇内第一轻身功夫的“逍遥乘风诀”。  说来也怪,秦仁学别的武功都是半吊子,唯独这逍遥乘风诀学起来劲头十足,练了不到两年,轻身功夫已经上佳,七岁时飞檐走壁,穿墙越户已经无所不能了。  大秦历七九零年,秦仁七岁。这一日,又是祭祖完毕,秦逍遥照例召集三个儿子来到大厅,开始训话。铁灵儿给秦逍遥泡了杯上好香茶,秦逍遥摇头晃脑品茶一阵,问道:“秦风,你为什么练武?”  十二岁的秦风如今剑法上已有小成,内功也颇有成就,长得是英俊非凡,潇洒无比,隐有翩翩美少年的潜质。听父亲一问,秦风立即昂首挺胸,慷慨激昂地说:“为了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秦逍遥欣慰地点了点头:“嗯,不错,我秦逍遥的儿子就该有这般志气。来,这一粒是赫连雪山千年雪莲炼成的‘天灵丹’,可增三十年内力,赏给你了。”  秦风千恩万谢地接过了父亲的赏赐。  秦逍遥又问次子:“秦雷,你为什么练武?”  才十岁就已经长得非常魁梧强壮,比其兄长还要高出一个头的秦雷用打雷一般的声音说:“为了除暴安良,惩恶扬善!”  秦逍遥欣然点头,说:“好,好孩子,不愧是我秦逍遥的儿子。来,这一粒是长白千年血兰花炼成的‘血灵丸’,吃一粒也可增加三十年内力,赏给你了。”  秦雷欢天喜地谢地领赏。  秦逍遥有点紧张地看着秦仁,偷偷瞥了夫人一眼,干咳一声,问道:“秦仁,你为什么要练武?”  秦仁不假思索地说:“飞檐走壁,采花偷窥方便一点……”  秦逍遥欣喜若狂,得意忘形地一拍桌子,掌力震得茶杯都洒了,仰天大笑道:“好,好儿子!这才是我秦逍遥的儿子应有的风范!来,这一粒就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大金钢丹’,是用西北龙渊的龙潭草、西南虎啸峡的虎鞭果、灵台山五灵参三种绝世神药炼成的,吃一粒不但可以增加六十年功力,还可令你坚不可摧,金钢不坏,金枪……”  “哼……”一声冷哼传来,秦逍遥浑身便如触电一般,脸色大变,兴奋的神情消失无踪,畏畏缩缩地看着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的铁灵儿,无比心虚地说:“我这不是……这不是总要把得来的丹药送完吗?过了保质期失效了就亏大了……”  铁灵儿盈盈一笑,把声音从牙缝里冷冷地挤了出来:“逍遥,这‘大金钢丹’,你也舍得给儿子啊!不是有三粒吗?为什么只给阿仁,不给阿风和阿雷,这样对儿子是不是太偏心了?”  秦逍遥讷讷地小声说:“还有两粒我不是自己用了吗?要不然我身上两百年的功力打哪儿来的?你也没办法七年就生三个龙精虎猛的儿子啊!”  “又争,都几十岁的人了,妻管严……”小秦仁翻了翻白眼,走到秦逍遥面前,一把夺过了父亲手中的大金钢丹,转身朝门外走去,“我去练功了,老爷子你传我的‘遮天手’还不错,我已经能一拳打碎一块瓦了……”  
  秦仁苦练轻功。  他在两腿上绑沙袋,沙袋里的是铁沙。  前世他就是一个刻苦的人,他刻苦学习,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最后入大学都是一帆风顺。  但不幸的是,他最终学的是哲学,在前世是冷门的专业,来到了这个世界,哲学依然是冷门的专业。  秦仁很羡慕那些学治金、化学、物理专业的被雷劈中后直接到异界的,有些幸运的人甚至可以开着一辆装满机关枪的卡车开回古代。  就算学医学也好啊,到这个世界至少能混个绝世名医当当。  哲学家都是闷骚的,他们习惯用思考来代替行动,他们喜欢用意淫来解决生理需要。  比如秦仁的前世李钢,他封西门庆为和欧阳克为偶像,幻想着有着一日能像他们那样英俊潇洒,家财万贯,左拥右抱。  所以秦仁当认识到哲学无用,和自己这一世家世之显赫,武功之超绝之后,彻底抛弃哲学家的闷骚,决定理论联系实际,定下了远大的志向。他要当采花贼,一个惊世骇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采花贼。  当采花贼首先要有英俊的相貌,绝佳的身材,这一点秦仁没必要担心了。秦逍遥和铁灵儿的优秀基因全部遗传到了他们三个儿子身子,三兄弟一个比一个帅,身材一个比一个好,秦仁是三兄弟中最帅也是身材最好的一个。  采花贼还必须有钱,这一点秦仁也不需要担心。逍遥山庄是江南白道翘楚,门人弟子众多,名下产业遍及大江南北,大舅铁空山也是富可敌国,秦仁从生下来起就注定是巨富。  采花贼还得有绝世轻功,轻功既可以用来耍帅,俘获美人芳心,又可以飞檐走壁,窃玉偷香。就算采花时不幸被撞破逃跑也方便得紧。  采花贼最关键的一点是必须会用药,迷药,春药,催眠药,催情药必须样样精通。这一点也没有多大问题,逍遥山庄里药品非常多,掌管药剂的秦寿在配药和用药方面非常有心得,秦仁练功之余,就会跑去讨教。  不要以为白道盟主家里就不会有这些东西,在大秦帝国,所谓白道就是指做生意给官家上税,偶尔杀杀土匪恶霸,管管不平之事的;黑道就是逃税走私,逼良为娼,损人利己的。  白道门派也开妓院,也开赌场,只不过他们每个月准时给官家上税罢了。  ※&&&&&&&&&&&& ※&&&&&&&&&&&& ※&&&&&&&&&&&& ※  秦仁玩命地奔跑,他在逍遥山庄里跑,他爬上山庄的围墙跑,他绕着山庄的院墙跑,他在凌云山的崇山峻岭间奔跑。  时光在飞奔中流逝,小小孩童在岁月中渐渐成长。  铁沙换成了铁块,沙袋增加到十个,他的两腿越来越有力,体型越来越好看。  体力与内力同时锻炼,他的轻功一日千里。  铁块换成了铅块,他负着五百斤的铅块在山岭中纵跃,与猿猴比赛翻山越岭。  十丈高的悬崖,他挂着五百斤的铅块一跃而上,取下铅块后,他能跃上四十丈高的悬崖。  他施展轻功之时,极注重个人形象,为此还特地留了一头飘逸的长发,迎风飞行之时发丝飞舞,当风过之后头发却能保持一丝不乱。  他爱穿宝石蓝的丝绸长袍,袖子做得极其宽松,飞起来之后长袖飘飘,颇有凌虚御风的感觉。  一切都只为了帅!轻功是飘逸的武功,是帅气的武功,是为所有有志于耍帅的人而产生的武功。  秦仁不屑于用任何武器,作为前世的哲学家,他相信最好的武器就是他的身体。  而征服女人最好的武器也是他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武功再高,如果是个阳痿也是没有狗屁用的。  所以他苦练“欲火焚身”真气,苦练“翻云覆雨”神功。  ※&&&&&&&&&&&& ※&&&&&&&&&&&& ※&&&&&&&&&&&& ※  秦仁的童年并不多姿多彩,秦家家规极严,十五岁之前不得私自下山,所以秦仁从小到大都没看到多少女人。  采花贼的童年在和尚群中长大,练功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内容。不停地跑,跳,飞,他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如大鹏鸟一般振翅千里,破空而去。  时光如梭,大哥秦风在十五岁那年下山了,半年后,星河剑圣的名头响遍江湖。  又过几年,二哥秦雷也下山了,半年之后,狂雷刀神名动天下。  两个兄长下山之后,秦仁前所未有地孤独起来。逍遥山庄虽大,他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许多话都不能对大人们说,大人们不会相信铁做的车子装上轮胎之后可以跑得比千里马还要快,也不会相信铁壳做的飞机能够飞得比大鹏鸟还要高,更不会相信电话和手机能千里传讯,比千里传音还要厉害万倍。  大哥二哥虽然也不信,但他们也曾经是小孩子,对三弟讲的那些新鲜事情很有兴趣,虽然只是在当作故事来听,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现在大哥二哥一个成了剑圣,一个成了刀神,三少爷却仍在做着他的采花贼的梦,在风雪里,在烈日下苦练着轻功。  ※&&&&&&&&&&&& ※&&&&&&&&&&&& ※&&&&&&&&&&&& ※  大秦历七九八年三月初七,秦仁早早地起来,穿好衣服,站在铜境前端详了自己好大一阵。  铜镜里的少年,身高足有一米八二,长发飘飘,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抹懒洋洋的微笑。  秦仁长叹一口气,“本少爷终于满十五岁了啊,十五岁就这么帅了,天下谁人能敌?唉,好寂寞啊……”秦仁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着,满脸落寞之色。  “如果有钱也是一种错,我宁愿一错到底,如果帅也有罪,我宁愿罪大恶极。江湖,武林,天下的美女们,你们的情人,就要来了,张开你们的大腿准备迎接我吧!”秦仁走出房外,发出一声长啸。  正打扫院子的下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三少爷,他们发现今天三少爷整个人都发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  一种令他们无比自卑,无比敬佩,无比仰幕,一种试问天下帅哥,舍我其谁的气势!  这,就是传说中的帅者之气!  所有的下人都明白,三少爷磨砺了整整十年的贱,终于要出鞘了!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默不作声,在心中为天下美女默哀。他们当然都知道,三少爷曾无数次发出的宏愿――老子要做采花贼,泡尽天下美女!  
  “父亲,母亲,孩儿要下山了。”秦仁站在大厅里,看着稳坐太师椅上的父母。  “嗯,”秦逍遥点了点头,说:“是不是开个生日宴会再走?为父再让江湖同道广为传播一下,说你正式行走江湖,那样以后做事都方便一点。”  秦仁摇了摇头:“不必了,孩儿已经等不及了。至于我行走江湖的事,也不必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反正我没打算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的。”  这倒说了老实话,秦仁是打算下山做采花贼的,行事还是尽可能低调一点的好。  “那是不是派出庄子里的三大杀神、四大护庄法王、五散人、五行旗、七星剑圣、八方门神、九曜星君、十二罗刹、十三太保、十八罗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随行呢?”  “老爷子,我是行走江湖,不是去抢地盘群砍,带一两百人我用得着吗?”  秦逍遥喝了口茶说:“阿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为父就不多说什么了。秦家的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你到了江湖上,做事情也要心里有数啊!  行走江湖嘛,打打杀杀是免不了的,江湖不就是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剑的地方?碰上摆不平的敌人,就去找你两个哥哥,他们现在名头大,武功那是没得说的,江湖上的人都要卖他们几分面子。要是哥哥们都摆不平,就去找你大舅,要是连大舅都摆不平,那就回来找我,没什么丢人的。  还有,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一个‘钱’字,江湖人风里来雨里去,过着刀头上舔血的日子,还不就是为了求财?来,这里有一百万两的银票,十万两的金票,全国通兑,你带在身上防身吧。  还有,这一件是昔年不死神僧龙大师穿过的‘不坏金丝甲’,质地柔软,冬暖夏凉,刀枪不坏,水火不侵,你穿在身上,除了拥有百年功力以上的高手用十成功力全力打击之外,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还有,这一颗是‘九天辟邪丸’,吃了之后百毒不侵,你拿去,以后也不用担心被人下毒了。这一颗是‘起死回生丹’,呵呵,虽然不能真的让死人复活,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是绝对能够保住一条性命的。  还有,这把折扇是当年天下第一风流人物柳随风公子用过的折扇,虽然不比天下七大神器,但也是一件难得的神兵利器。扇子上有柳随风公子的亲笔绘画、题词和签名,还有印章,可是天下难得的墨宝啊!扇面是用天蚕和冰蚕丝混和织成的,刀枪不坏,水火不侵;扇骨是北海龙渊千年寒铁所铸,削铁如泥。拿着既轻便,又拉风,天气热的时候还可以降温。柳随风公子当年就是凭这把扇子和一身绝世轻功风靡天下万千美少女的,你拿着以后追女孩子用途大得很。  还有,这一条腰带是当年天下第一美女出云仙子用过的混天绫,是用天蚕、冰蚕、火蚕、雷蚕四种蚕织混和织成。不仅强度可怕,而且富有弹性,可用来捆绑、勒人脖子、荡秋千,用途非常广泛啊!要是你内力足够,还可以束衣成棍,运布成剑,绝对地削铁如泥,带在身上又方便得紧,你可要好好保管……”  秦仁看着桌子上已经堆得跟小山一般的物件,只觉得头都要大了,呻吟一声问道:“完了吗?”  “嗯,就快了,你不要这么没耐心,行走江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当年你大哥二哥下山,携带的行李都装了整整两辆马车呢!为父知道你性情洒脱,不喜欢太多拘束,但是这些走江湖必备的物品还是要带齐的。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嗯,这一件袍子是当年天下第一淫虫钟伯通穿过的隐身袍。这件袍子刀枪不入,水入不侵,还可以根据周围环境自动调节袍子的颜色,让人极其迅速地融入周围的环境中去,对掩人耳目有奇效。是暗算偷袭、偷窥采花的必备极品。  这儿还有一袋一百零八颗南海霹雳门精制的‘雷神霹雳弹’,一颗可以炸毁方圆十尺内的一切物事,就算有最顶级横练功夫的高手被炸中也免不了重伤。  嗯,这是你母亲亲手为你缝制的三双靴子、三双鞋垫、三双袜子、两套内衣、两套外衣,好了,就这些了。”  “母亲为我缝的东西有什么特别属性没有?”秦仁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有,”秦逍遥正色道:“里面有你母亲扎破手指渗出的鲜血,有你母亲彻夜未眠包含的对一个游子全部的呵护。阿仁,为父能给你不败不死的护身法宝和深厚功力,母亲给你的,却是天下慈母都有满腔爱意。你说,这算不算特别的属性?”  秦仁心中一热,喉头一阵哽咽,跪倒在地,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大声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不孝,不能陪伴两老身边。两老请放心,孩儿一定回常回家看看的,孩儿也一定会为两老多找几个俏儿媳,多添几个乖孙儿的。山庄虽然冷清,但孩儿相信,山庄不久以后一定会热闹起来的。到时候,东院的三十三间空房一定会住满你们的儿媳的,二老再也不必担心房屋闲置问题了!请二老无论如何不要将房屋出租,还有,请二老帮孩儿打造一张长二十尺,宽十尺的大床,孩儿怕将来家里的床都睡不下那么多人……”  秦逍遥夫妇开始时还听着挺感动,到后来却越听越不对劲,秦逍遥忙打断秦仁的话,此时秦仁已经深谋远虑到了南院的二十七间上房,如果不被秦逍遥打断的话,还有更进一步发展的趋势。秦逍遥说:“阿仁啊,你要记住,我们秦家是江南白道盟主,这胡搞乱搞的事情可是要不得啊!你要追小姑娘,得凭自己的本事,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从你,可不能使下三滥的手段,强迫良家女子啊!”  秦仁不屑地说:“就我秦仁追女孩子还用得着强迫吗?就凭我的人品武功家世,还不是勾勾小手指,小姑娘们就哭着喊着扑上来了?老爷子,听说你少年时也很厉害,随便勾几下指头,小姑娘们就扑上来任君采摘了,是不是真的啊?”  “卟……”秦逍遥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尴尬地看了笑盈盈的铁灵儿一眼,心里不由打了个突。按照他的经验,铁灵儿越是笑得温柔甜蜜,接下来给他的果子也就越是难吃。“不要胡说,你老爹我可是正人君子,嗯,正人君子……”  “那好,不和你们说了,我时间紧,今天晚上还想赶到云省省城呢,就这样吧,我走了!”就这样,秦仁拜别了父母,内罩不坏金丝甲,身穿母亲做的袍子,腰扎混天绫,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走出了生活了十五年的山庄。  除了父亲给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他身上还带了十多瓶著名的春药和迷药,对采花贼来说,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其实是一个“药”字!    
  秦仁走在下山的小路上,一时间只觉得踌躇满志,从今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秦家三少爷闯荡江湖,那还不是跟在自家院子里溜哒一样?  阳春三月,草长鹰肥,蓝天中白云朵朵。凌云山景色宜人,在得了自由的秦仁眼中,好像花也含情,风也含笑。空气中满是清香,那天地好像脱得光光的大美女一般,正散发着诱人发情的味道。  发情的秦仁仿佛看到天下间的美女都脱得精光,媚笑着张开了两腿正等着他,不由雅兴大发,高唱起前世的歌儿来:“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被窝上~~淫荡的模样,勾魂般的目光,一声淫笑让我心发荡……那一年,你对我说,骑‘里湘’的味道很美~~~~男人,总是不该,对泡妞后悔~~冷风吹,吹不熄欲火一堆……”  一路狼嚎到了山下,秦仁的肚子也不知不觉有些饿了。凌云山脚有一条官道,官道旁有个小茶棚,远远望去,正有几个赶路的商人正坐在茶棚里喝着凉茶,啃着烧饼。  秦仁自小锦衣玉食,要他跟民夫一样坐茶棚子,喝凉茶啃烧饼肯定是做不来的。无奈之下,秦仁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掏出父亲给的“九天辟邪丸”和“起死回生丹”,将两粒药丸扔进嘴里嚼了一阵,就着口水吞了进去。  自小吃惯了珍贵丹药,因而获得了一百年深厚内力的秦仁有个经验,但凡珍贵丹药,不但味道可口,还很管饱,吃一粒三两天都不需要吃饭。这下两粒药丸同时吃进肚里,立刻有两股暖流自秦仁腹中升起,瞬间流遍四肢百骸。秦仁顿觉神清气爽,打出两个响亮的饱嗝,自语道:“唔,不错,很饱,最少三天不用吃饭了。”  要是让秦逍遥知道,秦仁把他给的保命灵药“起死回生丹”当作零食吃掉的话,铁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避百毒的“九天辟邪丸”当然是早吃早好,但是“起死回生丹”天底下总共才三颗。三个儿子每一个走之前秦逍遥都给了他们一颗,秦风和秦雷都保管得好好的,毕竟那是他们的另一条命。而秦仁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图眼前痛快,把保命的东西随口吃掉,实在是太有个性。  秦仁沿着官道上慢慢地走着,看看天色还早,也不急于赶到省城,一路逛着看着风景。但凡世家子弟出门,哪个不是前呼后拥,坐着香车,拥着美人,带着大队随从的?只有秦仁,不仅不带随从,不乘马车,连马都懒得牵一匹。究其原因,还是他认为骑着马太麻烦,要给马喂料,还要时刻防备不要被江湖宵小偷了去。再说了,天底下有几匹马能快得过秦仁?还是自己的两条腿来得实在。  看着秀丽风景,秦仁哼歌无聊之下,掏出父亲给的“雷神霹雳弹”。心想老爷子说这一颗小小的弹丸可炸毁方圆十尺内一切物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当下以半吊子的暗器手法扔出一粒,扔到路边。  看着弹丸没入路旁的草丛,秦仁远远地闪了开去,尽管做好了准备,但弹丸爆炸时的轰然巨响还是让秦仁吓了一大跳。他看着草丛里腾起的一朵微型蘑菇云,和蘑菇云消散后,一个径有十尺,深足有三尺的圆形深坑,自语道:“妈拉个逼的,没想到这小东西还真有这么厉害,比榴弹炮打出的炮弹威力还大……”  但凡小孩子得了新奇玩意儿总是要玩个尽兴的。秦仁耳朵眼里塞着棉球,提着装着雷神霹雳弹的口袋,一边走一边扔着弹丸。  轰隆的巨响不时在官道两旁炸起,一朵朵的微型蘑菇云腾空而上。秦仁哼着歌,有时扔出两颗,有时扔出三颗,有时又扔出一把,苦练暗器手法。官道两旁被炸出一个又一个地深坑,弹丸爆炸之处寸草不生。  扔了一阵,秦仁感觉扔到路边还是不够刺激,于是抓出一把大约七颗弹丸,猛地投掷在前面的路面上。  壮观的场面出现了,七颗弹丸同时着地,七声爆鸣连成一声巨响,震得秦仁耳朵嗡嗡作响。七朵微型蘑菇云腾空而上,汇成一大片黑烟,犹如一条升空的黑龙。强劲的疾风扑面而来,吹得秦仁身上衣袍乱舞,一头长发也随风飘个不停。  待烟尘散尽之后,那一段官道已经彻底毁了。秦仁看着官道上一个直径在七十尺左右的巨大深坑,点了点头,说:“这样才有些意思。”  接着一边大步前行,一边不停地往官道上扔雷神霹雳弹,到了被炸出的深坑前就施展轻功轻轻跃过。有时候秦仁凌空跃起,用最帅的姿势在空中扔出弹丸,然后就着爆炸时的强风和气浪轻飘飘地在空中翻几个跟斗,那种快感让秦仁飘飘欲仙。  一时玩得兴奋,不知不觉间,一百零八颗雷神霹雳弹被他扔了个精光,宽阔平整的官道被他一路炸出数十个深坑,惨不忍睹。  秦仁摸了摸已经空无一物的口袋,撇了撇嘴,说了句:“老爷子也太小气了,嗯,过年的时候再多要一些,当鞭炮放着玩也是很过瘾的。”随手扔掉空袋子,大步朝省城方向走去。  黄昏时分,秦仁终于走到了云省的省城乌云城。  这乌云城虽然是省城,但是治安相当混乱。秦仁进了城之后,只见城里行人个个行色匆匆,几乎人人带着武器。  秦仁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乌云城的状况。街道很宽,主街道可容三辆豪华马车并行。人很多,但是看上去少有善类。  街上乱哄哄地,一个铁匠铺里,两个彪形大汉看样子是想买刀,正和铺主讨价还价,大概是嫌铺主太罗嗦,一个大汉顺手抓过一柄刀,将铺主一刀劈了,将铺内的刀都背了扬长而去。  一座酒楼上正传出打斗之声,还有叫好和惊呼之声,不时有人从楼上跌下来,满身是血地躺在大街上一动不动。  街道正中两个大侠正准备决斗,两人面对面站着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动手,倒是他们在旁边看热闹的闲人们不知为什么起了争执,先打了起来,死了两个伤了三个,其余的收了家伙继续看。  有两个黑衣人正施展轻功在房顶上狂奔,一个人追,一个人逃,逃的人放出无数暗器,追的人用手中的刀将暗器打飞,四下乱飞的暗器误伤了不少路人,没死的人站起来捧着伤口正准备骂,那两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捕快们拿着铁尺背着锁链满大街乱跑,大声叫嚣着官差办案,闲人闪开,不时从围观斗殴的人群中揪出一个人来,套上铁枷说一句:“你的案子犯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秦仁躲开一个倒向自己的,被人砍死的流氓,长呼一口气,看着乱糟糟的省城,自语道:“这就是江湖啊!好像杀人都没人管的,妈的,世道也太乱了吧?”  “哼,少见多怪。”一个长相很有些英俊的少年挎着长剑,从秦仁身旁走过,不屑地说:“江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浪漫。小白脸,你还是回家去吧,当心给人杀了,没人收尸!”  
  秦仁看着那少年鸟不拉叽的样子,心中火气上窜,正准备赶上去扇他两耳光,教训他一顿,便听那少年“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一动不动了。  秦仁走过去一看,只见少年的脸已经被一个拳头大的带刺流星锤砸得稀烂,脑浆都流了出来,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秦仁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见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叹了口气,对地上的死人说:“江湖是很危险的,不要以为你带了把剑就不会死了,我操!”说完大步朝着主街道旁一条挂满了“倚红院”、“凝翠楼”、“丽春院”之类招牌的巷子走去。  凭秦仁前世看电影的经验,他知道这就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花街柳巷了,三少爷决定今天在这花街柳巷中,尝一尝前世今生三十八年都没尝过的,女人的滋味!  秦仁一路逛了过去,只见每家青楼门前都站着几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在大街上公然拉客,不时有衣冠楚楚之辈被拉了进去。  当然也有人来拉秦仁,那些庸脂俗粉见了秦仁后无不是捂着嘴浑身花枝乱颤地娇笑道:“哎哟,帅哥哥,你怎么能长得这么帅,这不是逼着别的臭男人去跳楼吗?你是来找姑娘的吧?您看看我这对胸脯,我这脸蛋,还有我这小蛮腰……保证让您满意,哎哎哎,您怎么走了?干你老娘,看不上姑娘我吗?妈的,老天爷保佑你缩阳!不举!虚脱!干!”  秦仁是一路捂着鼻子过来的。想他秦家三少,哪曾闻过这些市井俗妓身上的味道?有狐臭就不说了,偏偏又洒上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劣质香水,那种混合的味道,足以让人吐掉隔夜饭。有的更恐怖,笑起来脸上的白粉扑簌簌地往下掉,露出粉下像被太阳晒得龟裂的黄土地一般的老脸,秦仁的胃口完全被倒得一干二净。  一路走一路摆脱那些庸脂俗粉的纠缠,眼看这一条花街柳巷就要走到尽头了,秦仁的眼前忽然一亮。只见这街道的尽头处,一块硕大的招牌在红灯笼照耀下闪闪发光,招牌上两个大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一看就知是出于名家之手。  “欢场!”不错,正是欢场二字!这招牌简洁明了,一语道明此楼的用途,比起“倚红”、“凝翠”那种俗气随流的招牌不知高雅了多少倍。  而在“欢场”招牌的两旁,是一副对联有颇有气势。  上联:“醉欢场,男儿风流趁年少。”  下联:“卧香床,女儿妖娆任君尝。”  横批:“寻欢作乐”。  秦仁哈哈大笑,指着那对联说:“有趣,实在有趣!好,冲这对联,少爷我说不得要进去嫖上一回了!”  秦仁大步朝着欢场大门走去,这欢场看起来格调很高,门口并没有庸俗女子拉客,而是站着四个娇俏的少女。当秦仁走近大门之后,四个少女齐身朝着秦仁行了个礼,甜甜地说:“公子晚安。”一名少女出列,来到秦仁面前,浅笑嫣然地说:“请教公子尊姓,不知公子来欢场是住夜呢,还是吃花酒。”  大秦帝国青楼术语,住夜指包个姐儿睡一夜,吃花酒就是叫个妞来,吃顿饭,干一场就走。  秦仁贱笑着摸了一把少女滑腻的脸颊,说:“公子我姓秦,既然来了这里,当然是住夜了。干完了,提了裤子就走多没意思?小姑娘,公子我可是很厉害的哦,不如你们四个一起陪公子如何?”  少女吃吃笑道:“公子好坏,奴婢只是欢场的迎客丫鬟,没资格陪客的。再说了,像奴婢这等蒲柳之姿,怎配陪公子共度春宵?秦公子,欢场里美女如云,今夜又是欢场头牌湘月姑娘出阁之日,公子可有兴趣去参与竞价?”  秦仁奇怪地道:“出阁?出阁不就是嫁人吗?”  少女俏眼儿一勾,娇笑道:“公子坏死了,我们这些勾栏瓦肆里的姑娘,哪有那么好命嫁人?能被贵人看上,包养起来做个奴婢或是填房就已经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我们这行说的出阁,是指那些虽然入了行,但还是黄花闺女的女子,到了一定的时候要出来接客,所接的第一个客人称为‘新姑爷’,那女子与第一个客人的初夜便称作‘出阁’。出阁之夜,客人们要凭本身财力竞价,价高者得。奴婢看公子一表人才,衣着也是大贵之象,不知公子可有兴趣作这新姑爷?湘月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呢。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一副天仙般的嗓子,能得她的红丸,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秦仁听得眼睛发亮,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说:“我参加,我当然参加了,快带我进去,妈的,老子有的是钱,还怕作不了湘月姑娘的新姑爷?”  三少爷狼性发作,心想老子好歹也是一个世纪大处男,两辈子都保持着童子身,第一个女人自然也得是个处子,否则老子岂不亏大?今晚那湘月姑娘的新姑爷,三少爷已经是志在必得了!  少女将秦仁领进了大门,绕过屏风之后,欢场的大厅顿时出现在面前。  大厅内早已坐满了人,个个衣着豪奢,镶金佩玉,看来都是大富之人。也有不少人身携武器,看来是有钱的江湖人。  大厅地面上铺满大红地毯,桌椅均为红檀木所制,桌上摆满糕点水果,更散出各样酒香。大堂南面处有一方十丈长,五丈阔的大台,高出地面三尺,台上挂着红绸幕布,此时仍未揭幕。  少女问道:“秦公子是在这大厅等候,还是上楼上雅座?”  三少爷何等身份?自然不愿坐在大厅里傻等。他点了点头,对少女说:“带我找一个视野最好的雅座。”说着塞给少女一张百两的银票。少女见了银票,顿时眉开眼笑,笑嘻嘻地拉着秦仁上了二楼,找了间雅座,倚在窗边正好可以从正面看到那大台。  “先给本少爷上些酒菜来吧,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秦仁捏着少女的小手吩咐道,顺手在少女的翘臀上捏了一把。虽然肚子不饿,但是身上的钱实在多得发烧,如果不花掉一些,实在有些麻烦。  少女娇嗔地白了秦仁一眼,出去张罗了。秦仁坐在靠背椅上,看着窗外的大台,不知这把人当货物拍卖的竞价会什么时候开始。    
  酒菜摆了满桌,那迎客的少女临时客串一把陪酒女,坐在秦三少的大腿上,替他斟酒夹菜。秦仁嘴巴忙着,手却没闲着,在少女身上游走不停,笨拙的动作逗得少女咯咯娇笑不已。  “公子,您这是第一次吧?”少女笑嘻嘻地问道,随手打开了秦仁摸到她小腹下的手。  秦仁的老脸难得地红了一下,但他自小立志当绝世采花贼,这脸皮的厚度自然是非常可观的。前后两世总共三十八年的人生经验,也使他在待人处事上变得圆滑老练。若不是少女的话正巧说中了他引以为耻的心事,他这脸是绝对不会红的。  秦仁左手搂着少女的腰,右手轻揉着少女还算饱满的胸部,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这竞拍会什么时候开始啊?老叫人这么干等着恐怕不好吧?”  少女笑嘻嘻地,用樱桃小嘴喂了秦仁一口酒,香舌在秦仁口中转了一圈,逗得秦仁欲火升腾,下身饱胀,若不是等着一睹那湘月姑娘的风采,说不定就把这少女就地正法了。  “公子,就快开始了,您别急。有奴婢在这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您就先享受一下。”  直到现在,秦仁都没有问过这少女的名字。欢场之中,求的只是一昔风流。找个女人玩一场,第二天给了银子提了裤子就仰天大笑出门去了,问了名字又有何用?  三少爷采花,也得采那良家女子。进欢场作乐,只不过是先实践一番,锻炼点实战经验罢了。  吃喝半晌,忽听一声锣响,管乐齐鸣,台上红幕缓缓拉开,嘈杂的大堂顿时静了下来,所有来客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台上。  秦仁也不例外,一手勾在少女脖子上,嘴里嚼着鹅掌,眯起两眼,望着那大厅中的高台。  只见台上站了两排女子,个个娇美无限,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  那两排女子朝台下来客齐齐弯腰作了个万福,向两旁退开,侍立于大台两侧,现出粉墙上一道红门。  红门缓缓打开,又走出两排女子,每人手提一个盛满花瓣的花篮,那两排女子边走边洒下花瓣,一时花瓣满天飞舞,大堂之中花香四溢。  一名黄衫绿裙,长发及腰的少女随众走出,如众星捧月。提花篮的两排女子也分站大台两侧。  那黄衫绿裙的少女初时低着头,教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秦仁见台上阵势,知道那少女就是今晚的主角,不由吹了个口哨,大叫一声:“姑娘,抬起头来,让少爷好好看看你的容貌!”  秦仁叫得极大声,大厅中音乐虽响,但仍掩不住他的叫声。台下众宾客听到这一声叫,全都不满地望向秦仁。所幸今晚来嫖妓的各位都是自恃有些身份的,不屑与秦仁一般见识,望了他几眼,也就没注意了。  那黄衫少女走到台前才抬起头来,脸上却又罩了一面纯白纱巾,只露出一双妙目。  这时台下来客已有人在叫:“取下面纱来,这样叫人怎看得清?”台下来客顿时群相起哄。  一名中年穿着华丽的中年美妇走上台来,笑道:“湘月姑娘年方十五,尚未出阁,怕见生人,若想见湘月姑娘的真面目,做她的入幕之宾,得看众位佳宾的钱袋是否充实了。湘月姑娘的底价是五万两,请众位佳宾竞价。”  秦仁见那少女眼睛虽然极为动人,柳眉下一双妙目顾盼生姿,又带着清纯和不谙世事的懵懂,却见不到庐山真面目,心中像被小猫儿抓了似的,不满地叫道:“妈的,连容貌都看不到,如何竞价?万一少爷出了大价钱,揭开面纱一看,底下却是满脸麻子,少爷的钱岂不是白花了?还不如在路旁找只野鸡来得实在,至少银货两讫,概不欺诈!”  台下顿时有人附议起来,都说该取下面纱,让大家看个清楚。  那中年美妇笑道:“如果今日作了湘月姑娘的客人入新房后,对湘月姑娘容貌不满,欢场愿以全场最高价双倍奉还。”  她这样一说,反而更引起了宾客们的好奇心,连秦仁的胃口都被勾了起来。“嘿,好强大的自信!好,等下少爷就出个天价,嫖完了之后再说不行,把嫖资赚个双倍回来,也是不错的!”秦仁得意洋洋地想着,却不知欢场中的宾客大多与他想的一样。  秦仁也不急着出价,慢悠悠地等着底下一干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宾客们先报价。  只听一人叫道:“我出七万两!”又有人大叫道:“我出十万两!”一时间,竞价之声此起彼伏,价钱已由底价的五万两升至三十万两!  出三十万两的是一名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这老头子身旁站着四个随从,每个随从的打扮都牛气冲天,老头子本人自然更不用说了。  台上中年美妇见这老头子出到三十万两,笑道:“江南布家家主布欧老爷子出价三十万两,有没有人出价高过布老爷子?”  三十万两的呼声一出,顿时全场肃静。  秦三少一边喝酒吃菜,一边不无感慨地叹道:“三十万两啊,一百两的纹银都够一户三口之家,过上一年的小康生活了!腐败啊,糜烂啊!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为了嫖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小妞,这老头子真是疯了……”  现在欢场大厅里静得很,所有人都震惊于三十万两这个天价。秦仁自说自话,故意不放低音量,存心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这番话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江南布家,多大的名头!布家家主,“魔人布欧”这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顿时欢场之中大半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楼上秦仁雅座的窗前,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究竟长了一副什么模样。  布欧一共带了四个随从,个个精气内敛,眼神犀利。四双冷目利剑一般看着秦仁,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秦仁恐怕已经被切至渣了!但现在布欧还没发话,他们也只好静观其变。  “魔人”布欧现在是很生气的,后果严不严重暂时还不知道。他强抑着怒气,刚准备说话,便听楼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又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不过瞧这老头子的糟样子,都七老八十了吧?妈的,如果是个阳痿,就算让他摘了头牌又有什么用?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马上风死掉了。唉,少爷我真是菩萨心肠啊,为了这老头子的生命安全着想,少爷我出五十万两白银,替你做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布欧布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一拍桌子,强劲的掌力将他面前的红檀木桌拍成了木粉!老头子尖叫一声:“四大天王,给老夫活剐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布欧一声令下,四个随从中身材枯瘦的一个立刻腾空跃起,朝秦仁那雅座窗口斜飞而去,两手作鹰爪,看他手指颜色青黑,看来手上功夫相当不弱。另外三个却一动不动,看来自恃身份,不愿以四敌一。  秦仁端坐椅上不动,看着朝他飞来的那人。  秦仁现在的轻功纵不能称天下第一,这天下前五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一眼就看出那人虽然飞得很快,动作看上去很美,但其中却存在很大的破绽。尤其是两条腿在空中的摆动有很大的问题。  当那人快要飞近窗口之时,秦仁拿起一根银筷,向上竖起插在了窗棂上。  这时那人正好一只脚踏上窗棂,脚板心不偏不倚地踩在了银筷上。  卟哧一声,那人的脚底板被银筷捅了个对穿,从脚背上透出,顿时惨叫一声,仰天倒下,咚地一声摔到一楼的地板上。顿时全场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接着一片肃静,除了坐在秦仁大腿上的陪酒少女,谁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被打倒的。  秦仁拍手笑道:“好,好,不错,兄台这手轻功的确潇洒!小弟自愧不如。莫非兄台就是布家四大天王中,江湖人称‘一天冲天鹰中王’的刘得麻?失敬,失敬!”  早在那人施展轻功时,秦仁就已经看出,那人的气门在脚底涌泉穴上。而当他脚踏实物之时,正好是换气的时候。浊气下降,清气上升,脚底毫无半点防御。加上他的体重,一根银筷捅穿涌泉穴,破了他的气门实在轻而易举。这刘得麻一身功夫算是废了,“一飞冲天鹰中王”的外号却是再也用不着了。  布欧手下四大天王中的另一个飞奔过去扶起刘得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朝布欧叫道:“老爷子,得麻给这小子废了!”  布欧脸色铁青,缓缓地站了起来,干瘦的身板颤抖个不停,满头的白发无风自动,看上去像是吓坏了,其实是正在生气。  秦仁却根本没把布欧放在眼里,抽出别在腰里的折扇,刷地一声展开扇子,慢悠悠地晃了几晃,说:“另外三位莫非就是‘万毒之王’谷富城、‘过江龙王’钟学友、‘撼山虎王’李明了?嗯,四大天王的名号,公子我久仰了啊!”  秦仁存心气那魔人布欧,只说久仰四大天王,却只字不提布欧。  而布欧这时却未当场发飙,他见秦仁能于举手之间废了算得上一流高手的刘得麻,心知这小子绝不简单,强忍一口怒气,对着秦仁一拱手,说:“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老夫布欧与公子素不相识,不知公子为何要与老夫作对?”  秦仁摇着折扇,摇头说:“布老爷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来这欢场之中,无非是想寻欢作乐的。你能出钱买湘月姑娘的春风一度,为何本少爷就不行了?这不是作对,仅是公平竞争而已。至于少爷我的名讳,少爷跟你不熟,又不要你请喝花酒,还是不说的好。”  布欧阴沉沉地道:“这位公子,老夫问你名号,是怕误伤了故人之子,面子上不好交待。如果逼到老夫亲自出手,恐怕你小娃娃要哭爹喊娘了!”  布欧执意要问秦仁的名字,的确也是怕惹到了惹不起的主。秦仁一看就是一副二世祖的模样,偏偏这二世祖又有一身好功夫,能在举手间干掉刘德麻,应该是世家子弟。这世家子弟中,有些惹得起,有些又惹不起,布老爷子虽然狂妄自大,但是事到临头,还是知道谨慎的。  秦仁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布欧,微笑道:“布欧,本少爷报出名号,你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告诉你,少爷我姓秦,大名秦仁,小号‘情人’!”  布欧闻言一愣,随即阴笑起来,摇头道:“没听说过,嘿嘿,你这名号,实在不怎么样!”脸色陡然变得狠戾,叫道:“杀了这小子!”  秦仁一愣,心想老子的名号就这么镇不住人吗?老子可是秦家三少啊!不给老子面子,至少也得给老爸老妈还有两个哥哥面子吧?  他却不知道,这大秦帝国中,姓秦的何止千家万户?他说他姓秦,别人未必就能想到逍遥山庄的秦家上去。更何况,秦仁行走江湖,秦逍遥依他的意思,没给江湖同道打招呼,谁也不知道秦家三少已经成年下山了,秦仁报出名号,自然无人知道了。  却说布欧这次下令,钟学友、谷富城、李明这剩下的三天王再也不敢托大,同时朝着秦仁飞去。  四大天王中,轻功最好的是刘德麻,另外三个一个擅长用毒,一个擅长水上功夫,一个则是一身横练功夫。  谷富城在三人之中,轻功要好上一点,飞在最前,快要接近窗外之时,朝秦仁洒出一团粉末。这团粉末自然是毒粉了,秦仁百毒不侵,可是那陪酒的少女却是怕毒的。  秦仁见毒粉飘来,拿着折扇用力一挥,虽然他武功不行,可是却有一身百年功力。随手一挥扇子,立刻卷起一阵狂风,将毒粉全都倒卷回去,劈头盖脸地吹到谷富城、钟学友、李明身上。  谷富城欺秦仁年少,他根本没料到秦仁有能力把毒粉给吹回来,他施放的毒粉等闲拥有三、四十年功力的高手都不见得能吹回,顿时被反击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谷富城身为用毒高手,自己放出的毒自然是有办法解的,眼见毒粉倒吹回来,马上闭气闭眼,掏出两粒药丸就往嘴里塞。  而钟学友和李明就比较不幸了,被毒粉吹个正着,顿时哇哇惨叫两声,抽搐着从空中跌落地面,全身冒出青烟,刹那间身体变成了两滩血水。  谷富城虽然闭气闭眼吃了解药,但是他却忘了止住前飞的身形落到地面,闭着眼睛继续往前飞。秦仁见谷富城自己送上门来,也不客气,用折扇扇缘往谷富城脖子上一抹,削铁如泥的扇子立刻切断了谷富城的喉咙。谷富城倾刻断气,直挺挺地摔到一楼地板。  不消片刻,秦仁连杀三人,虽然其中取巧之处颇多,但是他一扇扇回毒粉的深厚内力却足以让今天宾客中懂武学的人惊讶不已了。  魔人布欧更是震惊,四大天王都是江湖一流好手,但是现在却在一个照面间被秦仁弄得三死一废,这秦仁究竟是何方神圣?    
  布欧看着秦仁,慢慢亮出了他的武器。那是一把一尺五寸长的短刀,刀身古朴无奇,颜色黯淡,看上去毫不起眼。  但是没人敢小瞧这把刀,因为这是布欧的刀!  布欧一刀在手,神情全变。全身的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眼波澜不惊的古井。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布欧的气势,有稍懂武学的人眼中,此时的布欧已经与他掌中短刀融为一体。站在大厅中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变成了一把出鞘了的刀。  布欧看着他的刀,深情地说:“我七岁开始在雪地里练刀,同一个动作每天重复三千次,坚持了整整十年。我十七岁出道,一刀劈了当时刀霸武林的‘刀王至尊’刀无敌;十八岁时刀斩‘刀中无二’牛顿首;十九岁时刀削‘刀皇’马得宝;二十岁一人一刀挑了江湖上最大的用刀门派――一刀同盟会,会主‘大李飞刀’李拈花被我两招毙命!从此我被江湖中人冠以‘魔人’称号,我的刀也被称作‘魔刀’。江湖中的用刀高手,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亮刀!老夫今年七十有七,而我这把刀也已经寂寞了整整五十七年!人到无敌最寂寞,小子,老夫今天亮出这把已经五十七年没在人前展示过的‘魔刀’,你死亦有福了!”  秦仁听得眯起了眼睛,笑呵呵地道:“老头子,你少在少爷面前胡吹大气!你是江湖第一用刀高手,那‘狂雷刀神’秦雷又算什么!”  听到“狂雷刀神”四个字,布欧的气息明显地乱了一下,顿时所有人都感到布欧那古井无波的状态紊乱了。  狂雷刀神是近年来江湖中风头最劲的两个少侠之一,与“星河剑圣”齐名。任何一个用刀的高手,想要自称无敌的话,必须先过狂雷刀神那一关!  布欧深吸一口气,渐渐又回复到那古井无波的状态,他深情地盯着自己的刀,就像看着初恋的情人一般,慢慢地说:“狂雷刀神,竖子耳。老夫魔刀不出,小辈妄自称神。罢了罢了,江湖之中,虚名又有何用?老夫不与小辈争名,他要称神,让他称便了。只是在我布欧面前,称神又有何用?”  秦仁顿时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这布欧竟然这么无耻。明明是不敢与他二哥争胜,偏偏说不与晚辈争名,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却与他秦仁在这妓院之中争风吃醋!  “小辈,老夫本不欲取你性命,但是你连杀我忠心属下四人,老夫若不为他们讨回公道,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百年之后又如何面对这四位忠肝义胆的属下?小辈,纳命来吧!”布欧一声清啸,突然出手。  只见他如同一只白鹤一般轻飘飘飞向秦仁,掌中魔刀由上至下一记直劈,匹练般的刀光如银河天瀑,又如流星破空,朝秦仁当头劈去。  这一刀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花俏,以秦仁的半吊子武功,是万万接不住的。只不过凭他的轻功,要避过却也不难。  但是秦仁却不慌不忙,根本没有打算闪避。只因他知道,他这一世还有一百一十二年的寿命!布欧这一刀,是绝对无法杀死他的!  他摇着折扇,面含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劈近的刀光,镇定得就像菩提树下的佛陀。  看到秦仁如此镇定,布欧却慌了。  布欧猛然醒悟起面前这少年姓秦,接着又想到星河剑圣和狂雷刀神都姓秦。  而在离乌云城不远的逍遥山庄中,还有一个能够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他也姓秦!  这个神秘少年究竟是谁?与秦逍遥、秦风、秦雷究竟有什么关系?  转瞬之间,布欧脑中已经闪过无数念头。这些念头在使布欧心慌的同时,还使他的刀偏了半分,又使他的身法慢了半分。这一偏一慢,已经足以扭转整个战局!  “哧”地一声,布欧的刀劈在了窗棂上,窗棂被他一刀劈为两半。  “砰”地一声,布欧的头在刀劈偏之后,脑袋磕在了窗缘上。势大气沉的轻功飞行之下,这一撞也使布欧承受了相当大的反击力,头被撞得向后仰起,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跌落。  而秦仁,则在那一瞬间表现出惊人的轻功,他飞快地窜出窗子,追着布欧下坠的身体,足尖在布欧眉心轻轻一点,借力飘了起来,如同一片毫不着力的棉絮,轻飘飘地飞往大厅中的红粉高台。  被秦仁在眉心点了一脚的布欧下坠的速度陡然加快,只在瞬间就跌到了地板上。轰然巨响中,布欧摔到地板上,木屑纷飞中,他枯瘦的身体已经深深陷进地板中,眉心爆开一个血洞,鲜血泊泊地流了出来。  秦仁的脚力何其恐怖?他那轻轻一点,其力道不亚于千斤重锤直接敲击!  大厅中哗声四起,这一场打斗可以说只能用“稀烂”两个字来形容,中间没有半点出彩之处。江湖上名头甚大的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莫名其妙接二连三地死在秦仁手下,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是怎么死的。  秦仁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根本连看都没看布欧的尸体一眼,飘到那高台之上的湘月姑娘面前,微笑着对着湘月拱手一揖,道:“湘月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那湘月姑娘一双妙目看着秦仁,蒙在面纱下的俏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含羞带笑地低下头去,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多礼。”  秦仁哈哈一笑,自怀中掏出大把钞票,拍得啪啪作响:“少爷我出得起价钱,又打败了竞争对手,使姑娘免遭那老色狼辣手摧花。湘月姑娘,今晚这新姑爷,可得让本少爷做了吧?”  “奴家……奴家作不得主。”湘月轻声说着,实则心中欢喜得紧。刚才她见秦仁举手投足间灭了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一手轻功又是那般飘逸俊美,此刻近前一望之下,只觉这公子英俊无方,芳心早已暗许。似她们这般青楼女子,开苞之夜与其给了那些财大气粗却半截都已入土了的老头子,还不如给这等英俊多金的少年。  湘月姑娘身旁的中年美妇一边招呼着楼子里的龟奴带些护院处理了那几具尸体,一边谄笑着走到秦仁面前,接过秦仁的银票,说:“公子武功高强,家境又是这般殷实,我女儿能有您这样的新姑爷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快来人呀,送新姑爷和湘月姑娘进洞房~”  
  秦仁站在“洞房”之中,心里还有点紧张,他深呼吸两口,给自己打了打气,暗叫两声:“少爷我是最强的!少爷我金枪不倒!洞房不败!”然后笑眯眯地打量着这“洞房”中的环境。  这间新房装修得并不奢华,却非常雅致。靠墙摆着一张香床,床头有一架衣柜,床前一张小几,屋子中间一张圆桌,几张木椅。  圆桌上摆着一壶酒,几样粒点,两盘水果。小几上烧着一坛檀香,点着两根红烛。  烛火轻轻跳动,照得香床上纱帐里湘月姑娘的影子也跳动不已。  秦仁走到桌前,拉张椅子坐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酒是好酒,上好的女儿红,酒色如血,就像男儿热血,又似女儿红唇。  秦仁连饮五杯,借酒壮色胆,撩色欲,直喝得身体微微发热,一边喝酒一边回想着老爸传授的“翻云覆雨”神功。  当秦仁还要再喝时,却听湘月姑娘幽幽地道:“你打算在这里喝一夜酒吗?”  听到湘月姑娘的声音,秦仁的呼吸陡地一窒,刚举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她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一丝冷意,像是腊月的雪,美极,又冷极。  秦仁呵呵一笑,故意逗她说:“我不喝酒,又能做些什么?”  湘月姑娘娇嗔道:“坏人……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便做什么。”秦仁听了心中不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湘月姑娘这话虽然听起来就像情侣之间打情骂俏,但怎么听都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好似这娇声软语是装出来的一般。不过秦仁转念一想,少爷我本来就是出钱买春来着,而楼子里的妓女也多是从小就接受训练,只认金银不认人,能求这妓女对少爷我动感情吗?  秦仁一念至此,摇头晃脑地吟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横批――为人民服务!”  湘月姑娘低声浅吟了两遍,忽然“卟哧”一声娇笑,这笑声自然也是掺了水份的,冷冰冰的,全无开怀之意。“公子,你好坏,人家不来了……”  秦仁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床前,撩开纱帐往内一看,一颗心不由乱跳起来。  纱帐内的湘月姑娘已除下了面纱,现出她那美如一梦的脸。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都美如一梦,一个令人心碎却又不愿醒来的美梦!  而她身上,此时只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在烛火的映照下,晶莹如玉的皮肤若隐若现,挺拔的双峰在轻纱下发出诱人的光泽,一双修长的玉腿半隐半现,阵阵幽香随着她轻柔的呼吸飘入秦仁鼻中。  秦仁正值年少,血气方刚,陡见如此诱人的情景,只觉一股热气自丹田涌起,他忍不住俯下身,轻抱住湘月姑娘,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湘月姑娘媚眼如丝,斜瞟了秦仁一眼,眼神中说不出的风情,但秦仁却敏锐地察觉到,湘月那看似柔媚的眼中含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冷漠。湘月柔声道:“公子,让奴服伺你歇息。”说着,便动手替秦仁宽衣解带起来。  秦仁坐在床上,手脚不动,享受着湘月的服务,随口问道:“湘月姑娘啊,你姓什么?”  湘月此刻正为秦仁除下那件金丝软甲,听了秦仁这一问,一双玉水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她马上就掩饰住了,媚笑道:“奴姓萧。”  “萧湘月……萧湘月……”秦仁默念了两遍这名字,心中不知怎地想起了前世所读名著《红楼梦》中的林黛玉,那醋坛子病美人住的地方不正叫“潇湘馆”吗?嗯,贾宝玉贾二爷住的院子叫“怡红院”,这么说起来,那贾府大院岂不是个超豪华的大妓院?一念至此,秦仁不由暗笑起来,心说想不到老子嫖妓也嫖到了这种境界!  不消片刻,秦仁便被萧湘月剥得只剩下内裤。在此期间,萧湘月柔若无骨的玉手不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到秦仁的敏感部位,令秦仁欲火难耐,下身早已高高涨起。  “公子,你坏死了……”萧湘月看着秦仁那扯起风帆般的内裤,一双丹凤眼便似含了一汪春水,斜瞟了秦仁一眼,令秦仁大晕其浪。  前世今生做了三十八年的老处男,到现在秦仁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猛虎翻身将萧湘月压在身下,大手三下五除五扯掉萧湘月身上的薄纱,一具有如最精美的艺术品一般的肉体呈现在他眼前。  “哈哈,少爷我今日要雄鹰展翅了!”秦仁也不做那多余的前戏,提枪跃马,准备发起冲锋。怎奈他对于房事一道实在是个门外汉,哲学家多闷骚,可怜的秦仁前世连成人影片都没看过,对女性的身体构造简直一无所知。  那提前跃马的好汉连攻数次都摸不着门道,手里揉着萧湘月那一双挺拔的白兔,嘴里吮着那香甜的樱桃,身下那傲人的物事却在门外一气瞎撞,逗得萧湘月一边轻声呻吟一边咯咯娇笑:“公子莫不是未经人道?”  秦仁老脸微红,啐道:“丫头,休要笑话公子,难道你就是个中老手?”  萧湘月娇笑道:“奴虽然未经人道,可是身为欢场中人,江湖经验却比公子老到多了。就让奴家来助公子……”说着,晕红着俏脸,玉手摸索到下身,一把握起秦仁那物事,发出一声惊呼:“公子这本钱……也太雄厚了吧,可要好好怜惜奴家……”  秦仁贱笑,“嘿嘿,都是‘欲火焚身真气’和‘大金钢丹’的功劳……喔,真好……”  原来在他说话间,萧湘月已经引着他寻到了门径,秦仁腰身一挺,整个身心犹如进入了一方温暖湿润的天地之中,被紧紧包裹,舒服得魂飞天外。  身下玉人发出一声嘤咛,微皱起眉头,喘着气娇声道:“公子,奴家……奴家疼得厉害……”  秦仁俯身吻在玉人的樱唇上,道:“丫头,少爷会好好怜惜你的,少爷并非不解风情的莽汉。”说着,轻轻动了起来,突破那层障碍之后,两人下身接合处已是一片濡湿。  “那年春天,桃花开了……”秦仁一边动作,一边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一时之间,满室皆春……    
  完成了由男孩向男人过渡的秦仁仰躺在床上,头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嘴上叼着一枝香烟(不要问我烟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美美地吞云吐雾着。  刚刚由女孩变成女人的萧湘月像一只小猫一般蜷缩在秦仁怀里,纤细的手指在秦仁的胸膛上划着圆圈。  “公子,对奴满意吗?”  “嗯,非常满意。”  “那公子可愿多盘桓几日?”  “哦?丫头,你是想让我把银子在你身上花光吧?你可知道,为和你睡这一晚上,少爷我可是花掉了五十万两纹银啊!妈的,比怒江赈灾的银两还要多……”  萧湘月脸上神情一阵黯然,但那黯然一闪即逝,她随即媚笑起来,一手勾着秦仁的脖子,一手伸到秦仁身下,抓着他那分身一阵乱摇,“那你愿不愿意在奴身上把钱花光呢?公子~~~”  秦仁倒抽一口凉气:“丫头,轻点轻点,少爷的子孙根要断了!”  “不放!”萧湘月摆出刁蛮女的样子,天仙般的脸孔凑在秦仁面前,眨了眨眼睛,说:“你要是不答应奴,留下来多陪奴几天,奴就是不放!”  “好了好了,少爷答应你就是了!”秦仁不禁头大。他虽然立志要当天下第一采花贼,可却不是要做第一摧花贼。天下美女虽多,可是像萧湘月这般颜色的,恐怕也不多见。美女在男人面前多是大占便宜的,尤其是萧湘月这个给了秦仁第一次,同时也让秦仁经历人生第一次的女子,在秦仁心中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月儿啊,”秦仁随口叫出“月儿”两字,连自己都不知道萧湘月已经在他心中占了一席之地。“不知道你和江南‘抱花堂’总堂主萧山河是什么关系……”  萧湘月神情再一黯,强笑道:“我不认识什么萧山河……”  秦仁本是随口问问,也没注意萧湘月的神情。他哦了一声,说:“听说那萧山河是江湖中第一美男子,以一枝铁箫名闻天下,一身内力深不见底,据传他的“七绝天音”是江湖第一以音制人的奇功。而他一手创立的‘抱花堂’,听说是个云集了天下美女的所在呢!那萧山河贪花好色,座下弟子非美女不收,听说他的十七个老婆,都曾经是他的徒弟……嘿,萧山河,真狼中豪杰也!”  秦仁虽然武功不行,但是江湖典故却是知道不少。逍遥山庄的情报机构“江湖谣言”专事收集情报,散播谣言,以假象掩盖真相。许多江湖事迹在经“江湖谣言”组织刻意扭曲传播之后已经失了真,但是逍遥山庄却能知道最真的真相。这也是逍遥山庄保证情报永远领先他人的不二法门。  秦仁少时除了苦练轻功,苦习配药之外,对文化学习还是很感兴趣的。古典插画名著诸如《活春宫》、《春宫丽人行》、《青楼糜梦》、《三个男人与一百零五个女人的故事》之类的,秦仁早已倒背如流。而江湖典故这些东西也是秦仁感兴趣的,许多事情都很有趣。可以说,论对江湖典故和对江湖人名的了解,秦仁敢认第二,秦逍遥都不敢认第一。盖因秦逍遥对学习的兴趣不如秦仁大罢了。  萧湘月听秦仁讲萧山河的壮举,言语中透露出对萧山河的仰慕之意,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她强笑着说:“公子讲这些武林典故,奴却是不懂的,公子岂不是对牛弹琴?”  秦仁抚了一把萧湘月滑腻的脸蛋,笑道:“天下哪有像你这般迷人的牛?丫头,那抱花堂的总堂所在,离这乌云城也不过七百里之遥,少爷想去抱花堂见识一下那里的名花。嘿,到时候说不得要采它几朵!”  萧湘月幽幽道:“以公子的人品武功还有财力,天下有多少女子能抵挡住公子的诱惑,要采那名花,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仁哈哈一笑,“丫头,你这话说到公子心里去了!不过呢,这泡妞采花也有学问,光凭脸蛋和钱是不行的。你看今天得到你,除了钱之外,公子还不是因为有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才能收拾了那魔人布欧?若不是公子功夫厉害,早就被那魔人布欧砍成碎片了,哪有机会品尝你这迷死人不赔命的妙人儿?不过这种手段也就在青楼行得通,要是碰上一个贞烈女子,诸般手段无效之下,也只得用药。春药迷药齐上,包她烈女也变淫娃,哇哈哈哈……”  萧湘月暗自摇头,秦仁如此厚颜无耻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她一个青楼女子,又能说些什么?尽管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萧湘月还是忍不住道:“公子,你使尽手段,若得不了一个女子的心,便是得了她的身体又有什么用?”  秦仁摇了摇头,说:“我唯愿纵意花丛,使天下美女尽折腰;我唯愿一生潇洒,风流挥尽毕生时光。得心何用?岂不是为自己徒增牵挂?欲得人心,自己先要付出真心。我凡夫俗子一个,哪来那许多真心付出?虚情假意我作不来,便是流连这欢场,也不过是一笔交易,我出钱,你出身体和青春,明买明卖,公平无比。你会对一个恩客付出真心吗?若你能对我真心,少爷就算散尽千金,也必真心对你。可是你自己也知道,欢场中人,最忌真心,若轻易动心,这碗饭也就不必再吃下去了。”  说完这番话,秦仁轻笑一声,哼唱起前世一首歌来:“如果心想要自由,不要说什么枷锁不让你走;如果心真倦了,什么繁华不可抛,世上什么容颜不会老!”  萧湘月痴痴地听着,看着眼前少年英俊的面容,和他眼神中透露出的迷茫。她只觉这不比她大的少年眼神中竟然透出沧桑之意,虽然言语间自命潇洒风流,可是那更像一种看破一切后的自暴自弃。哲学家的痛苦多源于他们的睿智和超脱,看破了一切,哪有什么乐趣可言?闷骚也就罢了,可那心灵上的寂寞却是最可怕了。秦仁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坚定了作采花贼的心愿,愿一生纵意花丛,在红粉骷髅间寻找乐趣,尝尽天下美女动人玉体,却不想付出半点真心。  “如果心真倦了,什么繁华不可抛,世上什么容颜不会老……”萧湘月痴痴地念了两遍,心里一阵萧索。她这绝世容颜美则美矣,然而年华易逝,到人老珠黄之后,她还能像今天这样,令英俊少年为她挥霍金钱,为她一怒杀人吗?  “公子,奴好怕……”美人往秦仁怀里缩了缩,紧紧缠在他的身上,说:“公子,你能带奴走吗?”  秦仁一愣,随即道:“带你走?你是这欢场的头牌,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为什么要跟我走?”  萧湘月幽幽地道:“公子,难道你忍心让奴冰清玉洁的身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强笑承欢?你是奴今生第一个男人,难道就不想做奴最后一个男人?”说到后来,竟泫然欲泣。  秦仁狠抽一口烟,一时间心里竟有些恍惚。答应她吧,以后把马子好像会多些麻烦。不答应吧,这美人儿实在娇艳,留她在这欢场中卖笑,秦仁心中还真是舍不得。但凡男人,这占有欲都是很强的,自己碰过的女人,要留下来给别的男人分享,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秦仁也不例外。  想了想,秦仁道:“好,我带你离开这欢场。少爷别的不多,钱却是不少的。明日一早,少爷便为你赎身吧!”    
  第二天一早,秦仁带着萧湘月,找到欢场的老鸨,说:“老鸨,少爷我想替萧湘月姑娘赎身,你看这得多少钱哪?”  “哎哟,公子,瞧您这说的……湘月姑娘可是欢场的头牌,您要是把她带走了,我们这欢场可就开不下去了。”  “开不下去那就关门吧!”秦仁淡淡地说着,掏出大把银票,“你是想要这五十万两的银票呢,还是想关门大吉?”  那老鸨冷笑道:“公子,您可太小瞧我们欢场了。五十万两银子,就想把湘月姑娘带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欢场背后是谁当家!”  “谁啊?说出来让少爷长长见识!”秦仁不屑一顾,乌云城里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势力了不成?要知道,整个江南,都是他逍遥山庄的势力!  老鸨道:“秦公子,欢场的大股东可是乌云城的城守,李昊李大人!湘月姑娘可是李大人花了大本钱培养的头牌,她的名号在这儿,就是一棵摇钱树!你要想把湘月姑娘带走,可以,先过问李大人!”  “乌云城守?官儿不小嘛,都五品了!”秦仁呵呵笑道:“这欢场每年得给李大人赚不少银子吧?”笑容忽然一敛,恶狠狠地说:“你信不信,少爷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这欢场开不下去,让李昊那个五品小官丢了乌纱帽,还全家死光光!”  老鸨脸色一变:“小子,你好大的口气!来人,送客!”  老鸨一声令下,十多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秦仁和萧湘月围在中间。  “小子,我知道你功夫了得,连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都被你干掉了,我这些护院的你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别怪老娘没提醒你,这些个爷们全都是在衙门里挂了名的,都是官家人,你要是敢伤他们,就是和官家作对。杀一个,天下通缉,杀两个,诛你满门!”  秦仁哈哈大笑:“老鸨,别说杀一个两个,就算少爷把你欢场的人杀个干干净净,谁也奈何不了少爷!”上前两步,凑到老鸨耳边,笑吟吟地道:“忘了告诉你了,少爷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秦风,一个叫秦雷……”  老鸨闻言脸色大变,惊声道:“你是逍遥山庄三少爷!”  秦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把拉起萧湘月,将大叠银票拍在老鸨胸脯上,挤开两个围着他们的大汉,大步朝门外走去。  那些大汉见秦仁根本没反他们放在眼里,全都变了脸色,刚准备再次围上去的时候,老鸨突然尖叫一声:“都给老娘住手!”  老鸨强挤出一脸欢笑,走到秦仁面前,把银票双手递还给秦仁,媚声道:“三少爷,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三少爷海涵。三少爷光临欢场,是欢场的荣幸,哪儿还敢收三少爷的钱哪?”  秦仁冷哼一声,“敢情你把本少爷当成打霸王炮的恶霸了?钱你收下,三少爷还没逛窖子不给钱的习惯!”说完,拉着萧湘月走出了欢场门外。  老鸨望着秦仁的背影,连连鞠躬:“三少爷您走好,老奴不送了,欢迎再次光临……”  等秦仁的背影消失不见了,老鸨才直起身来,脸色阴晴不定。  那些大汉中的一个越众而出,附到老鸨耳边,小说声:“难道就这么算了?”  老鸨冷冷道:“还能怎么办?追上去杀了他?别忘了,人家可是逍遥山庄的三少爷!逍遥山庄随便来一个高手就可以把咱们杀个干干净净,更别提秦家的剑圣、刀神、遮天手了!”  “这事儿要不要禀报城守大人?”  “当然要禀报了!要不然怎么交待湘月姑娘的去向?不过告诉城守大人了也没用。乌云城离逍遥山庄这么近,城守大人每年上供逍遥山庄的银两足有两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否则他这城守就做不下去!湘月这丫头,就当是上供逍遥山庄的岁礼吧!都散了,办事去,别堵在大门口……”  秦仁下一站的目标是抱花堂总堂所在的“万花城”,本来如果只他一个人上路的话,他兴许会一路走着过去,但现在身边多了个萧湘月,走过去就嫌太累了。在乌云城雇了辆宽敞的马车,买了十几坛好酒,准备了许多干粮,就和萧湘月坐进马车,由得车夫赶着马车往万花城方向而去。  秦仁也不着急赶路,吩咐车夫能走多慢就走多慢,沿途怀抱美人,欣赏春季风光,倒也相当舒心惬意。  秦仁头枕在萧湘月大腿之上,萧湘月剥了一颗水晶葡萄,喂进秦仁口中,接着又用檀口盛了一点美酒,嘴对嘴喂进了秦仁口中。  秦仁吃着水果,饮着美酒,面前是有美人如玉,窗外有初春丽景,不由雅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香床君莫笑,自有美人送君回……好诗,好诗啊!”  萧湘月听秦仁念那被恶意篡改过了的诗,不由赞道:“果然好诗。这诗是少爷自己作的吗?想不到少爷不但武功过人,文才也是这么优秀。”出了欢场,秦仁便叫萧湘月唤他三少爷,公子这个称呼,外人可以这么叫,但是自家人就不必了。  秦仁老脸一红,他哪里会做诗了?把名诗改成歪诗倒是可以,要他自己作诗,还不如让公鸡下蛋来得简单。不过听萧湘月这一说,很显然这大秦帝国之中,诗歌文化没有他前世地球上那般昌盛。  一念至此,秦仁又吟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望明月,夫妻齐上床~~”  萧湘月娇笑一声,俏脸晕红,道:“少爷好坏,净作些不三不四的歪诗。”  秦仁呵呵笑道:“少爷也就这点文化水平,淫诗作对,难得很哟!”  两人正说话间,马车陡得一停,车夫掀开车门把脑袋探了进来:“公子爷,外边儿官道上来了支送亲队,吹吹打打得好不热闹,把官道都给堵死了,马车过不去。您看是不是先避着点儿?”  秦仁听说是送亲队伍,立时来了兴趣,说:“把马车停到路边儿去,少爷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送亲队伍呢!”  车夫依言把马车停到了路边,秦仁坐起身,打开车窗,向外望去,只见远远地来了一支规模宠大的送亲队伍。  这队伍足有上百人,人人披红戴绿,鼓乐手在前面吹吹打打,前后鞭炮齐鸣,中间一架八抬大轿,八个虎背雄腰的壮汉抬着轿子,走得虎虎生风。  送亲队伍走得很快,不多时便从马车旁经过。秦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蛮热闹,这样子结婚才叫有气氛。好了,准备上路。”  车夫正准备驱动马车时,秦仁不经意地回头望了那经过马车的八抬大轿一眼,恰好此时轿中人掀开了窗帘,一只欺霜傲雪的纤纤玉手扶着窗棂,扭头朝着秦仁这边望了眼,这一眼,便让秦仁如遭五雷轰击,脑海里一片空白,张大嘴动弹不得。    
  秦仁看到了一双含泪的眼睛。  珠光宝气的凤冠之下,新娘子蒙着红丝巾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明眸中透着无尽的忧伤与忧郁,眼眶中盈着如珍珠的泪花,仿佛在述说一段忧伤的往事,又仿佛悲欢岁月中千涛一沫,折射出阳光的七彩光华,却又在轻轻一碰之下变成粉碎,叫人伤心伤神。  窗帘放下,轿子远去,秦仁就像失去了三魂七魄一般,瘫坐在车座上。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峨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秦仁浅声低吟,马车摇摇晃晃地上了官道,与送亲的队伍背道而驰。  “少爷,你……”萧湘月见秦仁这副模样,心中不知怎地竟泛起阵阵酸楚,“你可是看上轿中的新娘了?”  秦仁失魂落魄地反复吟着李青莲那首美人诗,一颗心仿佛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沉入深渊,对萧湘月的问话恍若未觉。  马车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原来是车轮碾上了一块碎石。这阵摇晃唤回了秦仁的魂魄,他全身一个激灵,起身大叫:“车夫,马上停车!”  车夫停住了车子,虽然不知道雇主想干什么,但他身份低微也不好多问。  秦仁打开车厢后门,跳下车去,右手持着折扇,颀长的身形逆着阳光向那送亲队伍的队尾追去,风扬起他飘扬的发丝天蓝色的袍子,十五岁的少年在阳光下的背影竟显得无比挺拔。  “少爷,你要做什么?”萧湘月跳下马车,望着秦仁越走越快的背影,大声叫道。  “少爷我要去抢亲!妈的,包办婚姻,人生不幸,新娘子哭了,她看着我,她在等我!”秦家三少义无反顾地奔向送亲队伍,绝世轻功发挥出来,足不点地一般飘了过去。  逍遥乘风诀,人如天上游龙,乘风逍遥天地之间,即使抢亲二字,从秦家三少口中说出来却也显得正气凛然。萧湘月看着秦仁飘逸的背影,冰封的心中陡然崩塌一块,心中的酸楚愈发强烈,忍不住热泪盈眶,想道:“这好色郎君,苍天怎地这般无眼,让我跟了他?”  不说萧湘月正自黯然神伤,秦家三少一颗心被包办婚姻扼杀幸福之举挑得怒火满腔。采花贼客串一回大侠,誓要管一管这人间不平事。  轿中那双含泪明眸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管了这档闲事,他这一生都休想做个洒脱超然的贼子!  秦仁如鬼魅一般追上送亲队伍,纵身跃起,在空中迈开大步,直飘向那八抬大轿轿顶。  送亲队队尾诸人无一人发现秦仁,众人俱欢笑,佳人独垂泪,送亲的人领了赏钱自然高兴,哪能体会得到轿中人的哀伤?喜气洋洋的众人自顾吹吹打打,也不知不速之客已经降临。  秦仁掠上轿顶,持折扇将轿顶破出一个大洞,掀开顶子溜了进去,然后又轻轻盖上轿顶。这一系列动作流畅之极,从开始到完成不过普通人眨两次眼的时间,自然没人发现。  轿中新娘正暗自垂泪,忽然见轿中从天降下一个人来,顿时花容失色,藏在面纱后的檀口刚想发声惊叫,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  秦家三少一手捂着新娘子的檀口,两眼温柔地注视着新娘子,深邃的黑眸仿佛有着无穷吸力,深深吸引住了新娘子的目光。  新娘子看着这个温柔俊俏的少年,只觉他脸上的微笑有如春季的阳光,那难言的亲切感令她忘了恐惧,好奇而又炽热地看着秦家三少。  秦仁慢慢松开了捂着她小嘴的手,新娘子得了自由,轻声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宛然,令人销魂。  秦仁笑道:“我是那天上的金童,特地前来营救谪落凡间的玉女。”  “你知道我的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眼中有泪。”秦仁温柔地说着,轻轻取下了新娘子脸上的面纱。  惊艳,绝对地惊艳。在新娘子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刹,仿佛她头上那镶满珠宝的凤冠都失去了颜色,仿佛她身上大红的喜裙都变得灰暗,天地之间,只有她那天仙般的容颜,散发着万丈光芒。  虽然她和萧湘月的容貌不相上下,但和萧湘月比起来,她的气质更盛一筹。如果说萧湘月是一枚青涩美丽的果子,刚刚泛出几丝红晕,那么这新娘子便是一枚已经成熟了的红苹果。风华绝代,美韵天成,这等容貌气质,便是那天上仙女,也要逊色几分。  “无礼。”新娘子娇羞地看着秦仁,垂下头去啐了一句,“我的相貌,岂是你随便看得的?”  秦仁微微一笑,道:“有什么看不得的?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爱看你的样子,看了心里高兴,这倾国颜色,藏起来有什么意思?”  “口花花的小贼,哪里是什么金童了!”新娘子娇嗔道,“还不快出去,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你舍得吗?”秦仁猛地一把抓起新娘子的玉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胸口:“你听,我的心在跳,它在为你而活跃。”  新娘子吓了一跳,在被秦仁抓着小手的一刹那,陡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流遍全身,令她身体一阵酥软。“放手,小无赖……你好无礼,我的身子,岂是你能随意触碰的?”  “那谁能碰你?”秦仁坏笑道。  “那是……那是我的夫君才能碰的……”  “夫君?你见过你的夫君吗?你爱他吗?嫁给他,你真的幸福吗?”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新娘子板起了脸,却没抽回被秦仁握着的手:“我夫君财雄势大,在官场、江湖都有不凡的地位,嫁给他,怎会没有幸福?”  秦仁摇了摇头:“你连见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会对你好?财雄势大又怎样?财雄势大之人,多把女人作为附庸、工具,又岂会真心爱一个人?”  “你知道什么?小贼,难道我不嫁我夫君,嫁给你就幸福了吗?”新娘子这话刚一出口,便羞得满脸通红,暗中啐骂自己:“好不要脸,怎么一见这小贼就口不择言起来了?”  秦仁单膝跪在地上,虔诚地看着新娘子,说:“你说的对,嫁给我,你才有幸福。”  “不要脸,才第一次见人家就说出这等话来,诚意有限得紧。”  “哈哈,第一次见至少也是见过你一面,可是你将要嫁的夫君,可是连一次都没见过的!和你将嫁之人比起来,我跟你岂不是更加亲近?更何况,你我已有肌肤之亲……跟我走吧!”说着,秦仁用力在新娘子柔荑上握了一握。  新娘子心中一荡,道:“我要是跟你走了,岂不是个无耻至极的女子?这般放荡之事,我做不出来!”  “一见钟情你知不知道?宿世的缘份决定在见面的那一刹那,在见到你那双眼睛的一瞬间,我就已经爱上你了。相信我!”  “一见钟情……”新娘子默默地念了两遍,脸上渐渐浮出异样的神彩。是呵,一见钟情,在眼前这俊逸少年从天而降,捂上她嘴的那一瞬间,她知道,他成功地敲开了自己的心房。  可是她是待嫁之人,家里收了那雄霸一方的大人物的彩礼,怎能随意跟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生人走?她走了,家里人怎么办?  再说,外面的送亲队伍中,有那大人物派来的十四个高手护卫,又岂是想走就能走脱的?  但是,父亲和兄长把自己当作货物一般卖给他人,丝毫不顾虑自己的感受,这样的家人,还管他们作甚?  这少年在那些高手护卫之下,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轿中,他是否真的有本事带自己离开?  新娘子心情瞬间万变,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秦仁察颜观色,知道新娘子正在作思想斗争,也不紧逼,轻声问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秦仁,你可以叫我秦哥哥,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  “秦哥哥,情哥哥……秦仁,情人……呵呵,坏人……”新娘子掩口娇笑,纷乱的心绪暂时抛开不理:“人家叫柳飘飘……”    
  “飘飘,愿意跟我走吗?”秦仁见柳飘飘已经心动,趁热打铁追问一句。  “外面有十四个高手……”柳飘飘犹豫着说道。  秦仁心中一喜,柳飘飘这么说也就是答应他了,当下豪气干云地说:“外面那些也叫高手?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再说了,我要带你走,就算被他们知道了又怎样?在大秦帝国之中,有谁能奈我何?”  说着,站起身来,用力一拉柳飘飘的小手,将她拉得站了起来。  秦仁与柳飘飘面对面站着,一手抱着柳飘飘的腰,手上稍一用力,柳飘飘不由自主贴到秦仁身上,一对丰乳压到秦仁胸膛上。  柳飘飘轻声惊叫:“你怎能恁地无礼?又来占人家便宜!”  秦仁的手慢慢游到柳飘飘翘臀上,嘿嘿笑道:“飘飘,我怎地无礼了?”  柳飘飘刚要说话,便觉秦仁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臀部,不由脸上一红,羞声道:“你这浪荡子,就知道欺负人家!”  秦仁看着柳飘飘羞红了脸的样子,禁不住俯下头去,吻在柳飘飘的樱唇之上。  柳飘飘嘤咛一声,身体先是一阵僵硬,接着便变得柔软。秦仁一边品尝着她甜美的樱唇,一边用舌头撬开她珍珠米般的贝齿,伸进她的小嘴里,挑逗起她的小香舌来。  轿子有韵律地上下晃动着,柳飘飘的小舌被秦仁用力地吮吸着,小腹有团火焰在渐渐升起。她不知道,秦仁舌头那极有经验的挑逗方法中,已经用上了可以挑起女子情欲的“欲火焚身”真气。  秦仁这是首次用“欲火焚身”真气,他与萧湘月欢好之时,根本不需要用这真气,因为萧湘月本就是要委身于他的,不需要任何挑逗手法。  秦仁吮吸着柳飘飘的小舌,一只手捧着柳飘飘的脸颊,他见柳飘飘的体温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软,气息越来越急促,眼神越来越迷蒙,心中大呼:“少爷得手也!”  那抚着柳飘飘脸郏的手顺着锁骨滑下来,手指探入她的衣领,那里好象有一个漩涡在吸。柳飘飘心底有些挣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渴望,抚过峰峦间的手指轻重有致地燃烧着她,她闭着眼睛在男人的气息里战抖。  秦仁的手指挑逗着她的敏感处,处女柔腻的皮肤令他如痴如醉。欲火在焚烧,欲火焚身真气也将他自己的欲望燃起。  秦仁和柳飘飘性感地互吻着,舌尖相互索取发出亲密的声响。  秦仁看出了柳飘飘的渴望,但是他的手的确忙不过来。他那只抽离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另一只手则解开了柳飘飘的腰带。  采花贼鄙视道德,身体的欲望是一切行为的准则。哲学家的闷骚不能给他带来快感,在新的生命中,他要纵情享乐,抓紧一切时机让头脑被快感塞满。  柳飘飘从心里到身体每个地方,眼底泛着迷蒙的雾气。她感受到了秦仁的动作,她知道下身的遮羞布正渐渐地裉去。她想阻止,可是身体提出了抗议。  “欲火焚身”真气,燃烧理智的真气,在欲火焚身真气的挑逗下,烈女也会变成荡妇。当然,前提是烈女得给你亲嘴的机会。对秦仁来说,如果某烈女不给他亲嘴的机会,他就会考虑用药。  柳飘飘感到下身一凉,上身装着盛装的新娘子下身已经片缕不存。  秦仁的手摸到了新娘子……(此处屏闭七十字),他咬着飘飘的耳朵,邪恶地笑着,轻声道:“你的身体,还真是很敏感。”  新娘子不依地哼哼着,两只手臂却紧紧地抱着秦仁的后背,用力将他的身体压向自己的身体。  秦仁的裤子已经裉下,已经有了实战经验的秦仁这一次再不像初哥时代那般莽撞,轻轻地,温柔地,慢慢地挺进。  一种被温热的潮水吞没的感觉让秦仁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轻叹:“唉……真好,作色狼的感觉,真好!”  新娘子感觉自己被塞满,触电般的快感充斥全身,她不由呻吟起来,却被秦仁一手捂住了嘴:“还没到痛的时候呢……”说话间,秦仁腰一挺,突破了那最后的障碍,飘飘身体一阵痉挛,处女的初痛令她发出一阵压抑的呼叫,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秦仁伸出舌头,舔干了飘飘的泪水,温柔地动作起来。“翻云覆雨”神功运起,灼热的真气涌进柳飘飘体内,令她渐渐停止疼痛。采花贼温柔的动作将痛楚掩住,快感如潮水般袭来,她想喊,却被秦仁捂住了嘴,她不住地摆着头,背靠在轿子的厢板上,身体随着秦仁的动作而扭动。  送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前进着,没有人知道,他们要送的新娘子,此刻正与一个标准的采花贼缠绵着。喜庆的乐声和鞭炮声掩盖了轿中轻微的响动,秦仁在伴奏声中将灼热的精华播入新娘子体内。在这一刻,别人的新娘,变成了他的猎物。  不错,是猎物。花言巧语是采花贼的本色,勾搭女人上床是采花贼的天职。至于爱情,秦家三少目前还没有考虑过。  一番疯狂之后,秦仁用一方白绢擦净了新娘子的落红,然后将白绢小心翼翼地放入衣袋中。他是个典型的处女情结者,这将是他成为一个前无古人、后为来者的采花贼的勋章。  他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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