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愿君王心为此事,君前剖心肝”要怎么理

【图文】李商隐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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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息大陆是历史上不曾存在的大陆,这片大陆被划分成五个国家。  中间是天辰国,北边是北疆国,南边是南邑国,东边是东安国,西边是西平国,五个国家呈井字形分布。  此刻,位于天辰国,东安国和南邑国交界的昆坎山深处,正在上演着一幕少儿不宜的画面。  夕阳西下,最后一丝光亮从地平线消失,森林深处更是黑沉沉的一片,透着阴森和恐怖。  隐隐约约中可见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压着一副白皙的身体正在做着某种不可描述之事……  粉碎的衣服四处散落,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眸中地猩红渐渐散去,地上的女人轻微的呻吟声渐渐变弱,直到彻底没了声息。  男人的理智渐渐回神,看了看地上的女人,俊朗的眉头轻蹙。  而地上的女人手指轻微的动了动。  连姝迪感觉自己在混沌中漂浮的身躯似受了什么牵引,缓缓落地,脑子还在晕晕乎乎的她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又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男人并没有察觉到地上的女人又有了声息,匆匆两下泄完了所有的火,不慌不忙的起身。  三千如瀑的青丝垂下,遮盖住了男人光滑如玉的美背和挺巧圆润的美臀。而他刚才的作案工具却大喇喇地裸露在空气中。  男人性感的薄唇紧抿,轮廓分明的俊脸上还有晶莹的汗珠缓缓顺着额头滑下,美玉般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又慢条斯理地穿上,高贵的王者气质浑然天成,自然流泄。  他施舍地再看了一眼地上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女人,也不顾而后会不会有狼群来把她撕碎。  仔细辨别了空气中传来的水流之声,毫不留恋地纵身掠去。  他没有发现的是,空气中,他背到身后的手突然的闪烁了一下,如萤烛之光,不仔细察看根本就看不到。  与此同时,地上女人的手上,一枚古朴雅致戒指飞快的闪过一抹火红之光。  速度之快,谁也没有看清,当然,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浑浑噩噩中,连姝迪意识渐渐清明,脑海中无数的记忆涌来,如针扎,如锥刺,像是孙悟空被念紧箍咒一般,疼得她一张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几近透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一个男人身上,连姝迪豁然睁开了杀气凛然的黑眸,如同黑曜石般闪烁,浑身的气势凛冽,远远接近地小动物嗅到了危险气息,全身地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要命的迈开蹄子狂奔,生怕慢了一步小命就不保。  连姝迪记得她执行作为杀手的最后一个任务――偷盗一个国际大佬的凤戒。  她扮演成一个俏女郎,好不容易混进酒会吸引了那大佬的注意,在差点被吃豆腐的情形下偷到了他的指纹。  小心翼翼地溜进他的别墅,顺利的偷到凤戒,兴高采烈地拿着凤戒交差。  没想到,一直以来待她和善的头却在背后给了她一枪。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你可以离开组织了,所有要离开组织的人都是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当身体从高楼被推下,连姝迪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原来,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无论她为他们做了多少事都换不到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好在上天待她不薄,她竟然没死!  不对,她死了,只不过以另外一种方式重生,重生到了跟她同名同姓的丞相府大小姐,连姝迪的身上。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她这次一定会努力得到自己上辈子没有得到的东西。  没有任何人再可以阻拦她的步伐。  根据原主连姝迪的记忆,连姝迪很快弄明白了,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名叫月息的大陆。  在这片陆地有五个国家,其中国力最强的是中间的天辰国。  其次是北疆国和西平国,然后是东安国和南邑国。  在较弱的东安国和南邑国中,南邑过更为弱小,在五个国家排最末。  好死不死的,她就生活在这个最弱鸡的国家里。  她的爹爹是当朝丞相,可谓是位高权重,她的娘亲温柔是她爹的糟糠之妻,在她爹还是穷小子的时候娶的。  可她娘的命不好,早早便去了,她爹后来娶了白国公府的庶女白湘萍当继室,对她可谓是极近宠爱,连带着对白湘萍地一双儿女也是宠爱至极。  而她,这个前妻的女儿,就成了他们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白湘萍在众人眼里可是一位好妻子,好母亲,好继母。  对连姝迪,那是有求必应,把她养成了娇纵跋扈的性子还不算,连她的审美都养得不敢恭维。  这一次,原主出现在这么远的深山老林,跟白湘萍也有推不掉的关系。  她记得,原主娇纵,在太子府得罪了南邑国最受宠的小公主――乐安公主。  明明连姝迪自己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还嫌弃乐安公主的穿着难看,遭了记恨,被丢到了这里。  思绪翻飞间,连姝迪眸中染上了怒意,白湘萍,连姝媛,连戍航,那些欺负过原主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连姝迪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四周,想要寻一寻出路,动了一动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且某处火烧火燎的疼!  身为那个世界的大龄女青年,连姝迪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她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刚才浑浑噩噩中的春梦是真的?  她还想,她成了一抹鬼魂还能做春梦,是不是前世当剩女当了太多年的缘故,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那个男人,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她连他是圆是扁是美是丑都没看清,就被人给那什么了,真是憋屈。  连姝迪缓了缓身上的疼痛,慢慢挪动着身子,想要去捡起一旁的衣服。  可是,下一秒,连姝迪就愣住了。  看着手里的破布条,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死男人!  强上了老娘就把人丢下,还把衣服撕得这么破,这特么的是想找死么!  
  连姝迪翻找了半天,勉强找到一件还能遮住重点部位的衣服。  她慌忙裹在身上,这一穿才发现,衣服很大,显然是那个死男人留下来的。  伸手把下摆长出来的撕掉一些,又打了个结,把袖子也卷上两卷,松松垮垮的,总比光着身子满山跑要来得强一些。  看了看一地的破布条,连姝迪又在心里道了一声变态!  而远在五里开外沐浴的某男人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难道自己着凉了?  把残破的布条一一捡起来,连姝迪想要随手挖个坑埋了,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  黑暗中,看着自己的小爪子,用手刨坑根本行不通。  思索了片刻,连姝迪拿着衣服朝着东边走去,而这个方向,正是刚才那男人离开的方向。  不过,等到连姝迪到的时候,那男人已经离开。  看着面前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水潭,连姝迪眸子一亮,在旁边找了个石头,把衣服绑起来,丢了下去。  为免日后这堆衣服给她惹什么麻烦,还是早早的销毁证据来得好。  这也是她前世做杀手和盗贼留下来习惯,要不然,她不知早死多少次了,哪里还轮得到那个男人来杀她。  甩了甩脑中纷乱的思绪,连姝迪扬起了手,黑暗中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她知道是那个凤戒。  没有想到这东西居然跟着来到了这个异世。  哈哈,想到那个男人跟吃了翔的表情,连姝迪就觉得心情大好。  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连姝迪脱了那件外衫,打算下水洗一洗。  那个该死的男人,不知道要了这具身子多少次,身下黏糊糊的,还胀痛不已。  恶狠狠地磨了磨小牙,连姝迪发誓,以后若是再碰上那个男人,她一定,一定先把他揍成猪头。  万一那个男人不揍就是个猪头?  连姝迪恶寒了一把,记忆中,那男人的身材似乎不错,有那样身材的人应该不至于长得一张猪头脸吧。  山林的另一端,只着单薄里衣的男人冷冷地眸光扫着面前跪着的四个黑衣人。  地上几人被看得头皮发麻。  最左边的一个最先顶不住压力,道:“王爷,属下们救驾来迟,还请王爷责罚。”  “嗯。”男人眼眸微眯,没什么语气地淡淡吐出一个字,很轻,四人身子皆是一抖。  其余三人暗骂冥一多事。  “王爷,属下等护送王爷先回邪冥殿,一定尽快查出是谁向王爷下的手,灭了他满门!”  冥一不怕死的继续道。  说完,感觉脊背更加凉了几分,像是被寒霜笼罩一般,整个身子动弹不得半分。  冥一话音未落,冥三就暗道糟糕,果然,气压又低了。  “呵!”男子轻笑,又是凉凉一眼看着冥一,“那人是夏侯炎森,你要不要先从本王动手!”  冥一吓得身子一软,整个人匍匐在地:“属下,属下不敢,请王爷饶命!”  “自己去刑堂领罚。”  “谢王爷。”冥一恭敬磕头。  又是一阵沉默,男子俊朗的眉峰微蹙,有些不悦,那个女人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而且已经死了,为什么此刻会想起她?  
  就在此时,男人手指上的龙形戒指发出了绚丽的光芒。  “回邪冥殿。”  冷冷丢下一句,率先跃身离开。  其余四人也是一脸紧张地跟上。  水中还在泡着的连姝迪刚才手一滑,磨破手指头,一丝血迹渗入手指上的凤戒中。  凤戒发出绚烂的光芒,一瞬,刺得连姝迪睁不开眼睛。  这么晃神的功夫,整个人都浸入水里,连姝迪呛咳了一口水,迅速调整姿势,扑腾的游了上来。  脑袋浮出水面,连姝迪大口的喘着气,奶奶的,太背时了!  差点刚活过来又要死翘翘!  泡了这么一会儿,连姝迪感觉身子舒服了不少,打算游一游,活动活动筋骨。  穿到了古代,下次想要这样游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水潭的靠里侧是一条瀑布,瀑布的水垂直而下,汇聚到这里形成了水潭。  连姝迪游到瀑布下面,肆意的任水流打在自己身上。  不痛,一点点冰冰凉凉的感觉正好让她的心慢慢静下来。  狗血的事情已然发生,再苦再难自己也要面对不是。  好在,这次她没有加入什么组织,丞相府嫡小姐的身份不足为惧。  本来这次去太子府,白湘萍是想借机让她攀上太子,成为太子妃。  那是多大的荣宠,未来的**,她可不相信白湘萍会对她那么那么好。  依照原主的点点记忆,她貌似在丞相府见过二皇子。  他跟自己的好妹妹连姝媛两人在花园腻歪,被自己撞破,连姝媛还找了个理由搪塞自己。  是什么来着?  算了,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事情,忘了便罢。  这些人真是会想,他们暗地里支持二皇子宋广,却打算让自己进太子府,真是名义上的太子妃好听。  当初的连姝迪被白湘萍教得迷了心,不会用脑分析,自己可不再是那个任由他们拿捏的连姝迪,且看她回去后,如何将丞相府,乃至整个京城都搅得天翻地覆。  连姝迪闭上眼睛,在瀑布下面继续冲洗着,算是她初来乍到为自己洗尘了。  就在转身面朝瀑布里面睁眼的瞬间,连姝迪发现瀑布后面竟然别有洞天。  这是什么情况?  水帘洞吗?  里面会不会有猴子出来?  好奇心大起,连姝迪缓缓朝着洞里游去。  上岸的瞬间才想起自己是全裸的状态。  里面不会有人吧?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里面?”连姝迪先喊了两嗓子。  洞里传回来的是自己的回音,没有其它人的声音。  连姝迪思索了片刻,游回到对面,把那件破衣服拿上,又游了过来,上了岸,湿湿地裹在身上。  洞里一片漆黑,连姝迪夜视能力也就一米多一点,她走得很是缓慢。  前世,要去执行任务都配上最好的装备,晚上也有夜视镜,早知道会穿越,就多练练眼力,连姝迪在心里想到。  好在洞里还算平整,连姝迪没有磕到绊到。  右手无意识摸上左手,连姝迪想起刚才发光的凤戒。  咬了咬牙,跺了跺脚,连姝迪扭曲着一张小脸咬破了食指,将血滴在凤戒上。  
  心中忐忑又期待,一定要亮呀,好歹让自己大致看一下也行。  脑海中念头还没有转完,指间的戒指红光大盛,照亮了整个山洞,连姝迪惊奇的同时,慌忙看清山洞的格局。  眼前的山洞很平整,从左朝右看去,不知名的杂草胡乱的长着,好在都不太高。  连姝迪细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药材,就在光亮快要消失的时候,连姝迪看见正前方的石壁上有个凸起。  她的血液像是灯油一样,一会的功夫消耗完,洞里又黑了下来。  另一边,夏侯炎烈刚回到邪冥殿,还来不及回房,手指上的龙形戒指,不仅发出耀眼的亮光,还散出微微热度。只不过,光亮没有连姝迪的长。  “参见邪君。”  “参见邪君。”  众人话音未落,眼前只剩一道残影。  夏侯炎烈已经回到了房间,“嘭”一声,厚重的大门紧紧关上。  冥一冥二冥三冥四乖乖跟上,守在门口。  夏侯炎烈从墙上的暗格中拿出一个漆黑如墨的圆盘,取下手里的戒指放在圆盘里。  圆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先停在了东南方向,片刻后指向南方,彻底不动了。  夏侯炎烈眉头紧锁,东南方是昆坎山,南方是南邑国。  她来了,她终于来了。  昆坎山?  不知为何,夏侯炎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女子。  可他明明记得,她已经断了气。  脑中有些纷乱,夏侯炎烈坐在桌前思考了很久。  忽的,他明白了什么,慌忙起身。  “冥一,冥二。”  “属下在。”二人进屋,恭敬屈膝。  “带人去昆坎山给我搜一寸一寸的搜。”  冥一冥二一脸懵:“君上,属下要搜什么?”  “一个女人。”夏侯炎烈眸中光芒大盛,像是发现稀世珍宝般,炽烈的眸光吓得冥一冥二心肝一颤。  天哪,他们主子要找一个女人。  他们一向不近女色的主子要找一个女人?  这是多么震惊的消息!简直比天上掉黄金还让人惊讶。  冥一冥二愣神地功夫,凉飕飕地声音从头顶传来,“还不去!”  冥一冥二一个哆嗦,甚至不敢再问那女的长成什么样,有什么特征,退出了房间。  夏侯炎烈在心中默默祈祷:女人,你可不能被野兽吃了去。  正在山洞里探险的连姝迪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难道是在冷水里泡时间长了,着凉了?”  连姝迪暗叹,不会那么倒霉吧,这副身子这么弱鸡?  想到她原来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大致记了路线,连姝迪摸到那处凸起也花了好几分钟。  连姝迪狠狠按下去,“咔咔咔”的声音响起,面前的石门缓缓打开,随之而来的是夜明珠散发出的柔和光亮。  哇咔咔,发财了,发财了!  连姝迪高兴得差点一蹦三尺高,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小心朝里走去。  而,此时的昆坎山,一片混乱。  虽然此刻在山上的人不多,冥一冥二还是找到了好几个女子,一一带到夏侯炎烈跟前。  不是,都不是!  
  夏侯炎烈暴怒地摔了一地的瓷片。  不知道是在为自己的疏忽生气,还是为属下的办事不利生气。  冥一冥二冥三冥四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心里暗暗猜测,难道之前主子在昆坎山被那个女人给****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生气?  又一个黄衣女子被送了进来,看到这架势,心里一慌,忙不迭磕头求饶。  哭哭啼啼,又惊恐交加的声音让夏侯炎烈本就不美丽的心情更加难看。  随手抄起桌角的一块碎瓷片,厉眸扫向地上还在颤抖的女人。  下一秒,黄衣女人双手捂着脖子,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惊恐地瞪大了眼眸。  “拖出去!”  冷冷地声音浇下,黄衣女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冥一冥二冥三冥四小心地把人抬走,尽量避免发出声音。  君上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要是谁不长眼的凑上去,只有死路一条。  山洞里,连姝迪跟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般,对着夜明珠就是又摸又扣。  这么多夜明珠,哎,没有个趁手的兵器,靠自己的双手,要扣到猴年马月去。  真是宝藏多了也发愁呀!  好不容易扣下一颗,连姝迪左塞塞右塞塞,才发现,自己似乎,好像连个兜都没有。  别说兜了,她现在的模样,想要想古人一样放进怀里或者衣袖里都行不通。  理智回神的连姝迪,也不再继续扣了,握紧手里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继续朝里走去。  刚刚进来就是夜明珠,后面指不定有多少好东西等着自己呢。  或许能找到个袋子来装一装。  而且,这个地方似乎没有人来过,把路线记下,慢慢再来也不迟。  一路走,连姝迪发现石壁两旁的夜明珠越来越亮,里面的夜明珠也比外面的大了不少。  由鸽子蛋大小到鸡蛋大小。  连姝迪看着夜明珠,差点流出哈喇子来,初来乍到的,老天待她不薄啊!  大约半个小时,终于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山洞最里面――一间金碧辉煌的屋子。  正中间的屋顶是一个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四壁都是金砖,在墙上一排排夜明珠的照耀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哇塞,是哪个变态土豪,这么牛气!  连姝迪如置梦境,恨不得长出四双眼睛来,把这里看个仔仔细细。  小心地移动着步伐,连姝迪左敲敲,右摸摸。  这么牛叉的屋子,连姝迪可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此刻,看着那一颗颗夜明珠,一块块金砖,连姝迪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抢劫。  她爱财,更爱命!  命没了,有再多财有什么用!  把她认为的危险地方都检查了一遍,连姝迪原本就砰砰直跳的心,跳得更加猛烈了。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没有鬼呢!  正想着,一道飘渺的声音从连姝迪头顶传入了她的耳朵。  “哈哈,倒是个不贪心的小家伙。”  声音似近在耳畔,又似来自远古洪荒,悦耳如大提琴的声音,听得连姝迪头皮发麻。  这是人,还是鬼?  
  连姝迪警惕地环顾四周:“什么人,装神弄鬼的算什么本事?!”  “哈哈,小家伙,你还怕鬼不成?”  抬眼间,只见一个精神矍铄地老头踏空而来,身子缥缥缈缈地落在了连姝迪身边。  老头儿围着连姝迪左看看右瞅瞅,嫌弃地直撇嘴。  老头凑近,连姝迪无意碰了碰老头,发现他的身子是热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鬼就好。  “嘿,臭老头,你看我干嘛?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精怪?”  “精怪,小丫头你鬼怪故事听多了!”  “那你无缘无故从山洞里冒出来……”连姝迪越说声音越小,貌似她也是鬼来着,然后又莫名其妙从鬼变成了人。  “这里是老头子的家,什么叫无缘无故冒出来,你才是擅入着,老头子刚才没有一掌拍碎你,你还不知道对老头子客气点。”  连姝迪看了看这山洞,又看了看这似鬼似仙的老头。  嗯,两者差距不是一点点大。  “这山洞是你的……”连姝迪不确信地询问。  “怎么,不像吗?”老头子傲娇的一抬下巴。  连姝迪这才看清,老头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  额!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挂着一条土豪金链子。  这画风怎么看,怎么怪异。  “啧啧,你这丫头,穿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在连姝迪发愣之际,老头摇摇头,眼睛半眯。  连姝迪看了看自己,衣领处开到沟前,而沟前还有一个红到发紫的草莓印大喇喇地印在那里,雪白的脚踝连带着滑嫩的玉足暴露在空气中。  为了方便扣夜明珠,还把自己的袖子又多卷了两卷,露出了如玉般的皓腕。  见老头微眯的眼睛若有似无地盯着自己胸前,连姝迪气得想两指头戳瞎他的眼睛。  这样想着,下一秒手指直直朝着老头的眼睛刺去。  嘴里大义凛然道:“老色鬼,看本姑娘不为民除害,废了你一双眼珠子。”  “啧啧,丫头,脾气够爆,心肠够毒!”  老头云淡风轻地躲过了连姝迪的攻击,接着道:“不过,丫头这脾性倒是很合老头子的口味。”  连姝迪失了手,还在郁闷换了俱身子不习惯,听见这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而老头的下一句话,直接让连姝迪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当场。  “丫头,你的身子跟你还有些不契合,这可不利于你习武呀!”  这个老头什么来路,竟然看穿了自己。  连姝迪的心里直打鼓,前世的训练让她面上丝毫不显,只是眼神越发危险。  在头脑中不断计算着杀了这老头的可能性。  可惜她现在没有合适的药,要不然,毒也把这老头弄翻!  “丫头,怎么,想杀人灭口?”  老头一张老脸笑得很是欠扁,说出的话,每句都直戳人心窝。  这老头有透视眼,会读心术?  连姝迪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脸颓丧,一屁股坐在地上:“色老头,你说吧,你到底要干嘛!”  “丫头,这么快就认输了,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老头捋着花白的胡子,对着连姝迪连连摇头叹息。  忽的反应过来,连姝迪叫他色老头,气得花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哎,我说丫头,你懂不懂尊老爱幼,什么叫色老头。老头子可是个正经老头,你这样是侮辱老头的名节。”  “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  老头说得义愤填膺,脸红脖子粗,连姝迪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对对对,你厉害,你说的都对。”  这话听着是夸自己,老头子听着,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啧啧,没想到我老头子寻了那么久的有缘人就是你这么个小丫头,天意,天意呀!”  老头伤春悲秋地感叹起来。  “什么东西?老头,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些?”  连姝迪表示不解,望着老头,充满疑惑。  “不礼貌,什么老头老头的,吾乃空也,江湖人称空也大师。”  老头一脸傲娇地冲着连姝迪又是挑眉又是扬下巴的。  “空也大师?”连姝迪一双美眸盯着老头的脑袋,差点要看出个窟窿来。  “你是和尚?”  空也老头对着连姝迪就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只有和尚才能叫这个名字吗?人生在世多么逍遥自在,为何要想不开去当秃驴,束缚了自己。”  连姝迪想想也是,这个老头那么爱财,出家人哪有这么爱财的,那一定是六根不净的!  “对了,空也老头,你刚才说的天意是什么意思,还有有缘人又是什么东东?”  空也对于连姝迪执着于叫他老头也是无奈:“这事咱们先放一放,丫头,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连姝迪愣了一会没开口,这老头知道自己的底细,搞不好中了圈套。  “没问你之前,之前你也回不去,都过去了,问的是你现在。”  空也哪有不明白的,没好气地道。  “我是南邑国丞相家的大小姐。”连姝迪简短地介绍道。  “行吧,国虽小,好歹是个大官的女儿,看你那狼狈的样子,怎么,在丞相府生活的不好。”  连姝迪撇撇嘴,给了空也老头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嘿嘿,”空也老头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丫头,他们欺负你,你想不想报仇?”  连姝迪点头,那是肯定地,等到出了这里,自己就去找些药材,好好的制一些毒药,非得毒死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  “丫头,报仇没有功夫可不行呀,要不这样,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师傅,我就叫你功夫怎么样?”  空也老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连姝迪,眼神里满满地急切看得连姝迪嘴角一抽。  这老头想什么呢?  让自己给他磕三个响头,做梦呢他。  这样想着,连姝迪也这样说了出来:“做梦。”  “嘿,丫头,别急,别急呀,凡事好商量不是?小小年纪,性子就这么急躁,不好,不好。”  连姝迪一点不想搭理这老头,眼巴巴地看着金晃晃的金子和明亮的夜明珠。  “丫头,你想要这些金子吗?”老头顺着连姝迪地目光看去询问道。  
  连姝迪下意识点点头,这么多好东西,要是能带回去,她就是妥妥的大富婆了。  要是能再穿到一个普通人身上,离开组织……  等等,有哪里不对?  她穿回去,这些东西怎么拿?  还不待空也老头继续引诱,连姝迪眸子已然清明,冲着空也老头猛摇头。  “不要,不要,我带不走。”  “丫头,我可以让你带走。”空也老头摇晃着脑袋,神神叨叨的说道。  连姝迪秀气地小眉头拧得死紧,不相信地望着空也老头。  只见老头拿出一个小小的戒指,得意洋洋地冲着连姝迪道:“丫头,猜猜看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连姝迪明知道前面是坑,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配合地询问。  “这是老头子机缘巧合得到的纳戒。”空也脸上是抑制不住地自豪,想当年,他不小心跌落万丈悬崖,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挂到了凸起来的树枝上,顺着树枝下去是一个山洞。  在那里,他寻到了这东西。  而且东西旁边还陪着一张羊皮纸,羊皮纸上不仅记载了这是何物,还记载了它详细用途。  “纳戒,这不就是个普通戒指,能干嘛?”连姝迪充分发挥好奇宝宝的作用询问。  “能干嘛,你个不识货的傻丫头!”空也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忽的想到,这东西在这个世界似乎没有,根据那张羊皮纸记载,这枚纳戒是几百年前一个撕裂虚空不小心来到这片大陆的仙人留下的。  也不知道那仙人后来去哪里了?  靠着仙人的仙法传承,他的功力大进,一跃成了武林至尊,至今无人能敌。  与此同时,他也得到了推演之术,能知道自己的大限是什么时候?  算出来的那一刻,空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最最悲惨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被仙人钦点为替仙人寻觅有缘人的仙使。  说得好听是仙使,说得不好听他就是一个容器,为他人做嫁衣的容器。  待到凭借推演之术找到有缘人,须得把一生功力倾囊输出。  不是教授,而是直接从他身上渡给对方。  等到功力全无的那一刻,便是他大限之时。  这其中,他唯一的好处就是当了几十年的天下第一,或许后代子孙还能记住有他这么个厉害的人物。  哎,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也不知道他的傻徒弟去哪里了?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连姝迪见空也骂着骂着就开始发愣,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可感觉一个世纪都快过去了,这人还没有半点动静。  连姝迪伸手推了推他,挤眉弄眼地调侃道:“嘿,老头,傻啦?!还是在想你的老情人呀?”  “臭丫头,瞎说什么呢?”  空也没好气地白了连姝迪一眼。  自己白给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容器,到如今还要死乞白赖地给她传功,他容易吗他?  空也越想越觉得委屈,瘪了瘪嘴,老头只是想让这丫头磕三个头,叫声师傅,有什么错?  好歹他空也也是赫赫有名地一代大师,想拜他为师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空也老头凄凄惨惨戚戚地看着连姝迪,怎一个哀字了得?  连姝迪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自己像是狠狠蹂躏了小白花,十恶不赦的恶魔一般。  “哎哎哎,老头,有话好好说,你这是什么眼神?”  空也老头立时跟演川剧变脸一样,乐呵呵地凑近了连姝迪几分。  “丫头,我跟你说啊,你只要给我磕三个响头,并恭恭敬敬唤我一声师傅,老头就把毕生的功力尽数传给你,而且还把这枚纳戒给你。”  “有了这枚纳戒,这里所有的金银珠宝你都可以带走,怎么样,这条件你答应不答应?”  “咕咚。”连姝迪咽了一口口水,答不答应,这么好的条件,谁不答应谁是傻子。  可是,她跟老头又不认识,他凭什么给她这么好的东西?  难道有什么阴谋?  不过,管他什么阴谋的,好东西,不拿白不拿。  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正是需要银子和功夫的时候。  虽说自己也有一身拳脚功夫,对付普通的流氓匪寇也不成问题。  可要真碰到厉害的高手,自己也只能逃命甚至挨打的份。  奶奶的,想想就憋屈!  “行!老头,我答应你,你得先把纳戒给我,这东西,我还不会用呢?”  连姝迪先是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随后立马变成一副财迷样。  惹得空也更是心酸不已,这丫头难道不应该跟他道谢,或者先磕头拜师吗?  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样还给这个小丫头。  “丫头,我把纳戒给你,你就先拜师。”空也趁机提出自己的诉求。  “好好好!”连姝迪点头如捣蒜。  “纳戒里面是空的,之前我用它装过东西,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东西,我的烙印已经消除了,你把你的血滴到戒指上,就可以感受到了。”  “嗯嗯,”连姝迪把戒指带在右手小拇指上,咬破左手食指滴了一滴血在纳戒上。  当血全部被戒指吸收的那一瞬间,连姝迪眼前出现了一间屋子,不大,大概十来平的感觉。  额,这和想象中的怎么不一样,这么小?  想到此,连姝迪问了出来:“老头,怎么这么小?”  空也气闷得只想敲开连姝迪的脑袋看一看,他宝贝了大半辈子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嫌弃了,了,了!!  “不识货的臭丫头,这东西,整个月息大陆只有这么一个,要不是我一直保守秘密谁也没有告诉,指不定有多少人为此抢破脑袋,血流成河。”  “是是是,你说的对。”连姝迪一想也对,这就相当于一个隐形地储物器,嗯,自己可以多备些毒药在里面。  “不过这东西不能放活物,丫头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连姝迪又是一番猛点头,打击老头太多次,这次自己就吃点亏不跟他计较了。  见连姝迪没再挑刺,空也提起来的心落了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连姝迪。  连姝迪被看得脑子有些发懵,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答应的事情。  
  就在空也要哭出来之际,连姝迪毫无防备地噗通一声跪地。  “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磕得空也呆愣当场。  磕得空也心花怒放。  磕得空也老泪纵横。  “师傅!”  “好,好,好,好丫头,起来吧。”  连姝迪是个重感情重情义之人,一旦确定了那人那事,那必是终身不忘不负。  “好了,老头,师也拜了,头也磕了,你就别哭鼻子了,一大把年纪,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臭丫头,有你这么说你师傅的吗?”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收了你这么个丫头做徒弟?”  “老头,拜了师你可不能反悔了,我这第一次拜师就被退货,多没面子,况且,还是你巴巴地让我拜师的。”  连姝迪小模样要多傲娇就有多傲娇。  空也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行了,丫头,你跟我来。”  空也带着连姝迪绕过这间金碧辉煌地屋子,来到了后面一间普通的石屋。  这间充满了烟火气的屋子,一看就是老头住的屋子。  老头拿过一个包袱递给连姝迪:“拿着,这是你师姐上次来给我送来的衣服,你先换上,看你穿的什么不伦不类的。”  “师姐?老头,你还有其他徒弟?”连姝迪没想到老头还有个徒弟。  “是啊,怎么,不可以?”  “可以,可以,可是,老头,你怎么没把你的本事……”  “她不是你!”老头淡淡说了一句,便出了屋子。  连姝迪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头子一把年纪,嘴巴还那么甜,肯定是年轻时候撩小姑娘撩得太多。  连姝迪鄙视的想到。  回到金屋子的空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哎,天寒该加衣服了。”  老头的个子比连姝迪高了不少,不过比起那个男人还是矮了一些。  连姝迪裁裁剪剪,裹在身上,嗯,不错。  比挂空挡的感觉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师傅,老头,我好了。”连姝迪兴冲冲地跑出来冲着老头嚷道。  “嗯,你饿了吗?屋里有些果子,你吃点垫吧垫吧肚子,一会我们就开始,估计需要一个时辰,运功的时候不能分心。”  “好。”连姝迪立马找了些东西,胡乱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两人来到了石床上,面对面盘膝而坐。  “丫头,切不可分心,要不然,咱们俩都得玩完。”  “知道了,老头。”  说时迟那时快,空也老头一掌就把连姝迪打得转了个圈,在她身上连点了几处大穴。  然后又是一掌让她又转回来,两人双掌相合。  一股温热的气流从掌心慢慢流向连姝迪的经脉,四肢百骸都变得轻盈舒服。  连姝迪享受地弯起唇角。  老头一边传功,一边注视着连姝迪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加大了传功的力道。  如果说之前的如同一股缓缓清泉,那现在就是一条微微湍急地小溪流经自己的经脉,冲刷着四肢百骸。  慢慢地,小溪变成了河流,河流由缓逐渐加快,加快。  
  开始汹涌澎湃,连姝迪小眉头拧得死紧,脑袋白烟腾腾,额上也是汗水淋漓。  好难受,好热,好痛,经脉被冲开,扩张,身体被狂扫,连姝迪感觉自己像是风雨中在海上飘摇地一叶扁舟。  窒息地感觉传来,连姝迪心里一惊,自己会不会死呀?  “丫头,平心静气。”空也的声音及时传入脑中,连姝迪立时收敛了心神。  “丫头,这才是开始,我教你念个静心诀,你切记要专心。”  “是,师傅。”连姝迪经过了刚才的狂热,丝毫不敢大意。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连姝迪一边跟着念,一边收敛心神,全神投入,果然感觉好了不少。  老头欣慰一笑,再一次加大的力度,此刻他的衣衫早已湿透。  他黝黑的头发,如银霜覆盖,慢慢花白,紧致地皮肤也开始慢慢松弛……  连姝迪固守心田,无论狂风暴雨多么猛烈,都丝毫影响不到她。  跟随着体内气流的涌动,感觉身体越来越舒服,越来越轻盈。  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像是蓄满电的电池,浑身充满了力量。  原来这就是内功,可真是个好玩意儿。  得到高深地功力,连姝迪耳朵变得更加灵敏,一里开外的动静也能听到。  此刻她就听到了洞外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音,像是有人从水里上岸。  是谁,是谁来了?  恰巧此时,传功结束,老头子一口鲜血喷到一旁的墙壁上,双手无力地瘫下。  连姝迪差点不敢认眼前的老头,此刻白发苍苍,拱肩缩背地老头,真的是她刚进来是看到的那个。  判若两人都不足以表达连姝迪的震惊。  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心头,连姝迪倏的伸手接住了老头快要倒下去的身子。  “师傅,师傅,为什么会这样?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要了,我不要功夫了,我还给你好不好?还给你?”  连姝迪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她是个极少掉眼泪的人,此刻真的感觉很难受。  心中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闷闷的,气都喘不匀了。  “傻丫头,说的什么傻话,我的命就是如此,这就是老头子的宿命,能得你几滴眼泪,老头子也开心了。”  “不,臭老头,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丫头,别急,听师傅说,师傅的大限到了,已经回天乏力了。”  “丫头,你师姐是个急性子,脑子里缺根筋,不会转弯,你日后碰到她,多照顾照顾她,她叫练婧,你出去就能打听到。”  “洞里的东西,你喜欢的就拿走,给老头子留下一点,老头子怕到了阴曹地府成了个穷鬼被人欺负。”  “我的尸身就埋在这个洞里吧,住了这么多年了,不想挪了……咳咳咳。”  说完这一串话,老头子的神色更黯然了几分,油尽灯枯一般,只剩无尽地颓色。  
  “人终有一死,丫头,别太伤心了。”  就在此时,山洞口进来了一个人,连姝迪猛然回头,她早就知道进来人,可此时离不开,只能等着这人进来再收拾。  没想到这人倒是快,熟门熟路地感觉。  “你是谁?快放开我师傅!”  “师傅……”  “婧儿……”老头的声音很小,连姝迪还是听见了,在练婧攻上来之时,伸出左手一掌对上。  空也老头看着这一幕,急得嘴唇直哆嗦。  “不……婧……”  一句话未出口,然后断气了!  连姝迪心下一惊,忙开口喊道:“师姐,师傅走了。”  左手用力一挥,两股掌力被摔了出去。  “嘭”砸到石壁上,石壁震了一下,下起了小石头雨。  练婧被连姝迪的师姐惊得呆了呆,然后奋不顾身地用身子挡在空也老头面前,任由石头砸到她的身上。  幸亏连姝迪收了些力道,也幸亏练婧中了毒,使出来的力道只有五成功力,要不然,这石洞非得被她俩打塌不可。  对,练婧中毒了,有了高深内力的连姝迪只是那样和练婧对了一掌,就感觉到她的身体很虚。  而且此刻,练婧的脸凑到跟前,连姝迪从她发青的脸色和发紫的嘴唇也看了出来。  “师姐,你中毒了?”连姝迪担心的询问。  “我没事,师傅他老人家……”  “师傅已经仙逝……”连姝迪把刚才老头的要求说了出来,当然,说到拿金银珠宝时,由我变成了我们。  “这些都是师傅的,我不要。”  练婧毫不犹豫地拒绝,一瞬间悲伤泛滥成灾。  她本来回来是要找师傅解毒顺便问一问他有没有寻到有缘人,要不要帮忙的?  没想到师傅自己已经找到了,而且还,还没了……  罢了,毒解不了,自己便随师傅去了,也好跟他老人家有个伴,到了阴曹地府再伺候他。  连姝迪难得碰到这么耿直的人,白给的东西都不要,真是傻。  “师姐呀,这是师傅的一片心意,只有我们过得更好了,师傅他老人家才安心,你说是不是?”  练婧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师妹,我怕是要尾随师傅而去了,这些身外之物要来又有何用?”  “师姐是中毒了,师姐别怕,我正好会解一些毒,我们看看师傅这里有没有什么宝贝,先给师姐缓解一二。”  连姝迪说着把老头小心放到练婧怀里,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  “师妹,这些都是师傅的宝贝,我们这样翻找,恐怕不妥。”  “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妥,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师傅都说让我们带走了,没事,你不要,都是我的,我乐意把东西给你。”  连姝迪大方地挥手道,练婧被连姝迪的说法弄得哭笑不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师姐,你中的是什么毒呀?”  “我也不知道,他撒药粉时,我及时必住了呼吸,要不然也到不了这里了。”  “这么歹毒,师姐别怕,等咱们安顿好了这里的事,就出去给师姐报仇!”  
  连姝迪东找找西翻翻,找到了一些人生灵芝,毫不犹豫放进了纳戒中。  “师姐,师傅这里没什么解药,我给你把把脉看看。”  连姝迪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毒药,不敢轻易给练婧看。  要是被她看出个好歹来,那就尴尬了。  现在找不到老头子的解毒丹,也只能她自己看看,死马当活马医吧。  但愿这个奇怪的世界跟前世不要太背离。  连姝迪把了把脉,心里松了一口气:“幸亏师姐及时把毒逼出来一些,剩下的我有办法,你先吃一些参片补补气力。”  “师妹真的有办法?”  “是啊,师姐放心,交给我好了。”连姝迪拍拍胸口,信心十足。  “我先帮师姐运功把身体里的毒排出来,等到出去吃上两贴药就能全部清楚。”  “师妹好厉害。”  “嘿嘿,哪里哪里。”  连姝迪盘膝而坐:“师姐,我的功夫还不熟练,师姐,你出声指点一下。”  “好,师妹,来吧。”  在练婧的指导下,连姝迪把内力注入她的经脉内,顺着奇经八脉清除着她身体内的剩余毒素。  半个时辰过后,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噗!”练婧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虚弱地软软朝着连姝迪倒来。  连姝迪赶忙伸手扶住:“师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内功驱毒,这种在武侠小说里才出现的情节,连姝迪也是第一次接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错,反倒伤害了她。  说话间,一手已经搭上了练婧地脉搏,感觉毒素少了很多,跟她预期的一样,心里才松了下来。  “师妹,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那师姐你歇一会。”  “不行,师傅他……”  “那你靠坐在这里看着师傅,我在这洞里挖个坑,师傅要留在这里。”  “好。”  “师姐,你先漱漱口,然后喝口水。”  给练婧递了一杯水,连姝迪找到自己刚才翻到的铁锹,开始在墙角挖坑。  连姝迪挖得很认真,毕竟老头对她是真不错。  唉,早知道就慢点传功了,老头也不说一声,也是她大意了。  片刻后,四四方方一个大坑就挖好了,放下空也老头还空余出不少地方。  连姝迪索性放了不少的金银珠宝在里面,老头子怕穷被欺负,那就给他多放一些。  反正他这里面多的是。  剩余的她打算收走大部分,剩下一些小的照明。  以后有空了,还是要回来看看老头的。  “老头,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姐的。”  练婧噗嗤一笑:“师妹,应该是师姐照顾你才对。”  “那咱们互相照顾。”  “好。”  在山洞里扫荡一番,两人一人吃了几片参片,让练婧在休息一会,便打算出去了。  “师妹,等一下。”练婧叫住了急吼吼地连姝迪。  “怎么了?”连姝迪不解地看着练婧。  “我在外面是江湖四公子,练公子。”练婧不好意思地说道。  连姝迪看着练婧现在的着装,了然的点头。  难怪她觉得这个师姐跟她一样,穿得不伦不类的。  
  这时才注意到,她穿了一身男装。  嘿嘿,自己真是太马大哈了,那么大一双眼睛,全是摆设了。  只见练婧从墙角的小包袱里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开始在脸上捣鼓,不大一会,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出现在连姝迪跟前。  连姝迪看得火热不已,前世身为杀手的她,擅长的就是伪装隐藏和毒术。  加上高科技的装扮,让即使拳脚功夫略弱的她也在组织里混得风生水起。  (除了她的死,那就是个失误,失误。)  “师姐,让我也捣鼓几下呗。”  连姝迪脑子里突然冒出个不错的念头,换个身份回京城,先打探打探消息,顺手的话,还可以收拾一下贱人。  “师妹也会吗?”练婧惊奇地询问。  “略懂皮毛而已。”连姝迪搓手谦虚地道。  “那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先自个弄弄。”  “行,给你。”  连姝迪翻看了一下,练婧的东西很齐全。  心中想好样子,连姝迪手上动作翻飞,没一会,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就出现在练婧面前。  “咦,师妹,你的手真巧,这画得,比我的都精细。”  “哪里能跟师姐比。”连姝迪客气道。  “师妹别客气,这么好的手艺,给师姐看看哪里不妥?”  连姝迪当下也不客气,她早就想给练婧重新收拾一下了,练婧的虽然也精巧,在她眼里还有些不足。  在连姝迪的巧手下,练婧脸上的假皮更贴合了几分。  “等咱们出去,我去找些东西做得更精细些,就跟真皮肤一样,不怕刀枪水火。”  “师妹真是厉害,还这么谦虚。”  “待会出去了,师姐不要再叫我师妹,应该叫师弟了。”  “嗯,你也不要叫师姐,叫师兄吧。”  “好,师兄。”  “乖,师弟。”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顺着来时的路,出了洞。  此时外面已经是第二日,天色已经大亮。  夏侯炎烈的人也差不多把整个昆坎山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连姝迪。  气得他摔了一晚上的茶杯,还因此无辜冤死了好多条人命。  整个邪冥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知道,邪君这样大费周章又大动干戈的找一个女人是为什么?  有人猜测那个女人惹恼了邪君,也有人猜测那女人可能是未来邪冥殿的殿主夫人。  连姝迪和练婧顺着山洞出来,游到了岸上,连姝迪用内力把两人的衣服蒸干。  心里无比感激被自家徒弟气断气的某个倒霉老头。  这可比前世的吹风机还厉害。  “师兄,你要去哪里?你的仇人是谁,咱们先去给你报仇吧?”  “那事不着急,那人狡猾多端又诡计多端,得找个适当的时机。”  “倒是师弟要去哪里?”  连姝迪这时并不想直接回京城,询问道:“师兄,这座山是什么山?可有什么珍奇宝贝,要不咱们在这山里找找……”  话说到一半,连姝迪突然卡住,伸手敲了敲脑袋:“瞧我这猪脑子,师兄身体里的余毒还需要打理,咱们还是快点下山寻个药铺吧。”
  “我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师弟想进山看看,那就进山看看吧,而且从这里下山到镇子上,没有两三天的脚程是走不到的。”  “即使咱们俩都用上上乘轻功不歇气,也要一天多的功夫。”  “这里是昆坎山的内围,有不少好东西,不过大型野兽也不少,一般人也不敢进来。”  内围地区,呵呵,那些人还真是花了大价钱了。  连姝迪唇角的冷笑没有逃过练婧的眼睛,她不解地询问:“师弟这是怎么了?”  “没事,师兄,就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人和事,那咱们先看看山里有没有什么解毒草,我给师兄先把余毒清理了。”  “行。”  两人边走边说话,顺便留意周围的药草,有用的连姝迪都采了放进纳戒中。  不过,在老头子那里搜刮一番,空间已经不大。  这枚纳戒,练婧也知道,但这么多年过去,除了他们三人没有其它人知道,连姝迪也放心在练婧身边使用。  大概找起了药草,两人也顺利找到了一条溪流。  通过刚才的交谈,两人对对方的身份和处境都有所了解。  练婧气得直接想撕了把连姝迪丢到大山深处的那些人。  连姝迪忙拍背安抚:“师兄,别生气,如果没有他们,我还不认识师傅和师兄,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况且,我现在的这一身功夫,还怕我回去收拾不了那些个贱人。”  “师兄体内还有余毒,还是不要动怒为妙。”  练婧一想也是,慢慢平复体内的怒气。  连姝迪把找到的草药分类,从纳戒中拿出一个小锅,找了一些树枝,在溪边洗了洗草药,顺便打了些水放进锅里,架起树枝开始煮了起来。  “师弟,你不是大户人家的?怎么做这些事这么熟练?”  连姝迪心里一咯噔,面上一丝一毫地慌乱也不见:“以前娘亲生病都是我给她熬药,可惜,我的医术不够,没能治好她。”  连姝迪开始一本正经地瞎掰,可她没想到的是,她今日的瞎掰,全都是真的。  对于连姝迪的这个说法,练婧很相信,没在询问。  “师兄,你先喝一些,这个药来得慢,等到镇子上,再给你药浴两次就能彻底好了。”  “嗯。”  把药递给练婧,连姝迪随手捡了个树枝:“我捉两条鱼来烤了吃吧,正好有火,师兄看着火,别让它灭了。”  钻木取火还是很有难度,尤其是对于一个用惯了打火机和火柴的人来说。  为了表现成照顾师姐的好师妹,连姝迪愣是自己趴在那捣鼓了半天。  练婧自然知道连姝迪的意思,抿抿嘴笑笑,去捡了几根树枝架在火堆上,把药碗拿到溪边清洗干净。  有了功夫,不仅耳力好,连姝迪的眼力也是杠杠的。  没一会的功夫,便插到了两条大活鱼。  熟练的杀鱼,刨腹,刮鳞,连姝迪从纳戒中取出一点盐撒在鱼上,放在火上开始烤。  “师兄,咱们吃烤鱼吧。”  “嗯,还是我来吧,我比你大,理应我照顾你。”  
  “不用了,师兄,我来就好,你休息一会,鱼肉烤好了我叫你。”  连姝迪冲着练婧甜甜一笑,示意她尽管休息。  练婧自然是不可能真的休息,去一旁继续拾了一些树枝,小心地帮连姝迪掌控着火候。  突然,练婧凑近了连姝迪,压低了声音道。  “师弟,左边树上有人。”  “我知道,师兄,咱们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连姝迪也感觉到了,没有从那两人身上感觉到杀气,她也只是小心地警惕着。  要是这些人是来招惹自己的,自己正好可以试试老头子的功力。  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有些跃跃欲试。  练婧靠得连姝迪很近,自是感觉到了她身上渗出来的点点战意。  心里不免好笑,又为树上的两人祈祷,可千万别来招惹她的小师妹。  树枝上的冥一冥二对视一眼。  冥一无声道:“那里有两个人要抓回去吗?”  冥二:“要!”  冥一:“可他们是男人,不是女人,抓回去也会被主子杀了。”  冥二:“那是主子的事。”  冥一:“主子会怪罪我们办事不利,你想和我一起去刑堂?”  冥二:“不要。”  冥一:“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冥二不再给冥一一个眼神,纵身飞跃离开。  连姝迪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哎!可惜了她的一身本事,没有发挥的地方了!  练婧憋着笑拍了拍连姝迪的肩头:“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啊!鱼好了,咱们吃鱼吧。”  “好。”练婧接过一条鱼,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师姐,你知道哪里有崖壁吗?”  “咱们直接去相对危险一点的地方找找吧。”  药铺能买到的,连姝迪并不打算再摘,老头子给她们俩留下的财富,够她们挥霍一辈子了。  她打算找一些珍奇一点的,以防万一。  “好,吃了东西,我带你去。”  练婧在这山里跑过好几遍,她不认识药草,但相对危险的地方,她是知道的。  吃了东西,两人到了一处悬崖前。  这里人迹罕至,悬崖顶上荒草杂乱的长着。  连姝迪如星辰般的眸子闪着熠熠光辉,高兴地趴到草丛里开始寻找。  “赤首乌?居然是赤首乌?这可是好东西。”  当下,连姝迪不客气地把它们全部收到纳戒之中。  转过身,连姝迪寻到了一些不死草也高高兴兴地收下。  这是大森林给她的馈赠干嘛要客气。  练婧站在一旁给连姝迪放风,看她跟割草机似的,把崖顶搜刮干净。  然后,从纳戒中取出一根绳子绑在一边的大树上,下到悬崖壁上继续搜刮。  连姝迪功力深厚,练婧还是不免担心,细细叮嘱:“师弟,你小心一些,别在下面待得太久。”  “我知道的,师兄,你放心吧,我功夫好着咧!”  连姝迪乐呵呵地冲练婧挥手,把绳子缠在腰上一些,一手抓紧绳子,身轻如燕的朝悬崖下去。  其实以她的功力,不用绳子也可以来去自如。  但生命诚可贵,连姝迪可是十分惜命的。  
  半个时辰后,连姝迪心满意足的上来。  “师弟,怎么样?”  “摘到了不少好东西。”连姝迪高兴地道。  两人又辗转了好几个地方,连姝迪同样不客气地搜刮。  天色已黑,两人又回了水洞,打算第二天下山。  索性,连姝迪摘了不少药草,在山洞里就给练婧泡一次药浴。  条件虽简陋,早一点把余毒清理干净,连姝迪也好早一点放心。  又是一天过去,冥一冥二在山林里晃荡一天,除了碰到早上遇到的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碰到一个活人。  两人苦哈哈地回了邪冥殿,等待着夏侯炎烈的怒火。  果然,不负两人的期望,夏侯炎烈很生气,骇人黑眸中的火苗似要把两人吞噬。  两人都害怕地抖了抖身子,把头垂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喘。  夏侯炎烈心里是后悔的,是复杂的。  他心里越发肯定那个女人就是她――他梦境里的红衣女人。  那一定是他极其重要的人,要不然,不会每次梦到她,他的情绪都会失控。  有爱,有痛……  没想到自己就这样错过了她……  想起自己的粗暴,夏侯炎烈越发不能原谅自己。  “查,把这几天进过昆坎山的女人都给我查清楚!”  夏侯炎烈暴怒地开口,冥一冥二脸色更难看了。  昆坎山都被他们翻了个遍,女人都快被杀完了,还要查。  这要怎么查?  可主子的命令不能违背,两人只能恭敬应是。  “那女人可能来自南邑国。”  空气中传来清冷地声音,冥一冥二抬头看去,面前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同样的夜色。  夏侯炎烈伫立在原地,想到那日碰到她的场景。  他中了夏侯炎森的毒,那人知道他有洁癖,若是不及时解毒,他就要命归九泉。  在这昆坎山里,他想要找个水潭缓一缓身上的燥热。  就在这时,他碰上了衣衫凌乱的她。  她的长发已经披散,把她丢到这里的男人正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她奋力反抗,嘶喊……  而他似乎就是被她的喊叫声吸引。  听着那声音,他体内更加燥热。  他低低咒了句该死,飞身上前,三两下解决了那些小喽啰,背对着她,如同昏暗中的厉鬼。  她吓得一动不能动,不知道是被刚才的事吓到,还是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到?  好半晌神志才清醒,对着他磕头拜谢。  她还在为她刚脱离的魔爪感到开心。  下一秒却被他又扑倒在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想在她身上泄了他的火。  她的身子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惊诧,反感,又难以抗拒……  她更加奋力的挣扎和嘶喊……小脸都是惊惧和泪水,目光惊恐而涣散。  他一个手刀劈晕了她,然后疯狂地开始最原始的运动……  意识回神,夏侯炎烈唇角一抹苦笑,这就是报应吗?  越是回忆,越是想她,两人渐渐重合,她肯定就是他梦境里的女人。  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会把她带到这里?  夏侯炎烈周身气息变得冰冷刺骨,远处地暗卫打了个寒颤。  
  呵,他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的人!  夏侯炎烈似乎忘了自己强上了人家,还把人丢在荒郊野外的事情。  他刻意避开,只告诉自己,她是他的女人,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此刻的连姝迪根本不知道那个她恨不得抽筋扒皮的男人正在漫山遍野的找她。  看着练婧身下的水,一点点变黑,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今天喝药调养了一天,晚上的药浴她加大了一些药量,看着样子,今晚过后应该就差不多了。  至于后边地修养,有老头子的人参灵芝,还怕练婧不活蹦乱跳的。  夏侯炎烈把山上能住人的地方都寻了一遍,一点痕迹都没有,失魂落魄地回了邪冥殿。  冥三上前恭敬禀报:“主子,皇上急诏。”  “呵,他又有什么事?哦,应该是想确定我死了没?”  “看来,要让皇兄失望了。”  夏侯炎烈自言自语地说道。  世人皆知,天辰国皇叔是天辰国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对他疼得如珠如宝。  小皇叔在天辰国的地位是排天辰国第二,仅此于皇帝之后,就连太子见了他都毕恭毕敬,不敢造次。  可又有谁知道,他的好皇兄对他三番四次下杀手。  当年的真相如何,那人清楚,他也知道。  之所以不动他,是担心内乱的天辰国让虎视眈眈的其他四国有机可乘。  没想到他的好皇兄却是越来越过分,对他下手越来越没有下限。  “让人继续给我查,咱们走。”  夏侯炎烈淡淡说完,起身离开。  冥三冥四紧跟在身后,对皇帝也是痛恨不已。  至于为什么不是冥一冥二,当然是因为他们现在伤痕累累,无法侍奉左右。  练婧的药浴一直泡了两个时辰,连姝迪才让她出来。  两人疲惫地躺在老头的石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两人醒来,也无法预估外面的天色。  只能凭感觉,收拾妥当出了山洞。  外面果然已经天色大亮,看了看太阳,应该是早上十点左右。  没想到两人竟然睡得这么沉。  “师兄,咱们下山去吧,下了山,师兄要去哪里?”  “我要回一趟无影门,师弟要跟我一起去开平吗?”  “不去了,我也该回京都了,我都出来十天了,不知道京都还有没有人记得我?”  连姝迪嗜血的弧度一闪而过,练婧捕捉到了,在心里为惹到连姝迪的那些人默默点了跟蜡。  “那等我忙完就到京都来找师弟。”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整整花了两天的时间,到了山下的镇子上。  “师兄,这里是哪里?”  “这是原武州的一个小镇――勒古镇,明日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去开平是向西南,回京都是在西北方向。”练婧说道。  “好,那咱们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顿,在山里待了这么几天,都快馋死我了。”连姝迪吸了吸哈喇子道。  “哈哈,走吧,我之前来过这里几次,倒是知道这个镇子上有个酒楼不错,旁边就是客栈也很方便。”  “行,那就去那吧。”  
  两人走到了小镇最繁华的街道上,她们两的衣着和容貌都做了修饰,倒是没有人太在意。  即便练婧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在这偏远的小镇也少见能识得她的人。  两人到了一家酒楼门口停下,只见酒楼的门口牌匾上写着“禄闲酒楼”。  此时正是用早饭的时候,酒楼里人来人往,一楼大厅里基本满员。  两人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地方还会有这么多的人吃饭。  连姝迪看看练婧,练婧也表示不解。  早有眼尖地店小二看见两人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里面请。”  “二楼还有座位吗?”练婧询问。  “有有有,二位楼上请。”  店小二热情地带着二人上了楼,进了个靠右的包间。  “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你们这里的拿手好菜都给我们上一份。”  店小二一听,立马喜笑颜开。  “好咧,小的马上就来,二位稍等。”  店小二推门出去,两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  这时。隔壁屋子传来了人刻意压低地说话声。  连姝迪倒不是有意偷听,而是接受老头子功力后的福利。  而且那人刻意压低地声音引起了她的好奇。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镇子上的大户李员外家的女儿前几日去昆坎山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另一人道:“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李员外家的闺女自然有李员外担心。”  那人接着道:“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从山里出来的人说,这两天山里出现了很多黑衣人,见到女人就抓,而且那些女人都不见了。”  另一人显然很惊讶:“什么?还有这等事情?”  “是啊,我劝你这段时间也别朝山里跑了,那些人只抓女人,说不定哪天就连男人一块儿抓了。”  另一人道:“多谢老弟,还好老弟你提醒我,我还想着这几天和我家那口子进山采些草药呢。”  “可千万别去,去不得,去不得咧……”  两人的话还在继续,连姝迪却已经没心思在听下去。  她的思绪有些乱,有什么东西,她迟迟没有抓到,让她很烦躁。  “师弟,你怎么了?”练婧开口询问。  “没事,师兄。”连姝迪摆摆手。  练婧道:“这些人或许跟咱们碰到的那两个人有关,只抓女子或许是在修炼什么邪功,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  “师兄说的是。”连姝迪也想起了采草药时碰到的那两个人,心里还有些烦躁。  她可不是什么圣人,前世的她杀过人,劫过货,说她是土匪强盗,她也不否认。  为民除害这种高尚的品德,她现在没有。  京都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她呢。  好期待看到那些人的反应呢!  连姝迪哪里会知道,这里的无妄之灾,都是因她而受的牵连。  如果她知道,也只会说一声,她也是受害者。  如果是她强上了美男,她也不说什么了,可偏偏她连那男人的美丑都不知道。  若是个帅气又有钱的,她还可以讹上一笔,罢了,还是不想了,越想越是来气,那样禽兽的男人,估计也不是能让她轻易讹的主儿。
  这时,店小二在外面敲了敲门,得到她们的回应后,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二位公子,你们的饭菜好了。”  店小二摆着饭菜,连姝迪与他闲谈道。  “小二哥,你们这里的生意可真好。”  “公子说笑了,只是这几天,镇子里有事罢了。”  “哦?有什么事,还请小二哥说来听听。”  店小二也是个爱说话地人,见他们俩眉清目秀又好相处当下便说道。  “还不是镇子上李员外的夫人,也不知道是患了什么怪病,药石无医。  花了重金找大夫,所以我们镇子这几天来的人才多。”  小二哥一开口就有些堵不住嘴,接着道:“也不知道李员外家是造了什么孽,前几天,李小姐带人上山找人参灵芝,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连姝迪和练婧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还有呀,最近昆坎山也不知道怎么了,进去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哎,可真是邪气,邪气得很!”  “二位客官请慢用。”  店小二摆好东西便出去了。  连姝迪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了,师弟,吃饭,跟咱们没关系的事,别多想了。”  两人吃了饭,就去了隔壁的客栈――禄福客栈,也不知道两家是不是一个人开的。  “二位客官要住店吗?”  “嗯,给我们两间上房。”  “好咧,二位客官请稍等。”  “老板,我们要两间客房,这是银子。”  这是一个高傲地女声冲了进来,连姝迪回过头,淡淡扫了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个疯母狗好凶,这是连姝迪的第一印象。  练婧眼神危险一眯,扫向了那个黄衣女子。  “妹妹,不得无礼。”  女子刚要开口喝骂练婧,她身后的男子淡淡开口。  男子看着练婧地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像是认识,又像是不认识。  “哥哥……”女子委屈的娇嗔。  “师兄,咱们走吧。”连姝迪扬了扬衣袖,拍了一下练婧,两人付了银子,拿了钥匙,便上楼去了。  两人进了房间坐下,连姝迪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毛丫头,德性这么不好。”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旁边屋子有了动静。  “二位客官,你们的两间上房就在这里了。”  连姝迪和练婧对视,什么叫冤家路窄,这就是了。  不过,但愿那个女人不要惹她,要不然,哼哼!  “师弟,你怎么了?”练婧看着连姝迪复杂地眸色,不解地询问。  “没事,师兄,咱们听一听。”  “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他们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看我,一副色眯眯地样子,一看就没安好心。”  连姝迪无语:妹妹,你以为你是天仙呀?你的被害妄想症也太厉害一些!  “好了,妹妹,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高个那人是练公子!”  “练公子?哪个练公子?”  “还有哪个练公子,当然是四公子之末的练公子。”  “是他,他来这里干嘛?”  
  “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妹妹不要招惹他们,早日拿到火焰草,早日回去给父亲交差。”袁寅枫严肃地对着袁珈婷道。  “我知道的,哥哥,我一定会为太子哥哥寻到火焰草。”袁珈婷握拳,她一定要嫁给太子哥哥,成为太子妃,最后当上一国之母。  所以听说太子中毒,她立马请命和哥哥一起来昆坎山寻找火焰草。  “哥哥,火焰草要去哪里寻,昆坎山那么大,火焰草长什么样子?”  “昆坎山有个万丈崖,记得没错的话,火焰草就在那里,到时候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好了,这是不许再说了,让别人知道就不好了。”袁寅枫压低声音道。  隔壁的连姝迪一脸震惊。  太子中毒?  就是那个间接害她被丢到这个鬼地方的太子殿下。  哈哈,要不是时机不对,连姝迪真想站起来大笑三声。  而且,他们说的昆坎山万丈崖,还有火焰草,那东西似乎正在她的纳戒里躺着。  她记得她下去的时候,有一片红似火的小花长得怪好看的,她就顺手给摘完了,没想到……哈哈。  练婧看连姝迪高兴地样子有些不明白,不过连姝迪不说,她也不问。  “哥哥,听爹爹说,连姝迪那个小贱人就被丢到了昆坎山,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咱们进山留意一下,那个小贱人,要是没死,我不介意送她一程。”  “也不看看她自己,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种还敢肖想我的太子哥哥……”  袁寅枫见袁珈婷疯魔凶狠如疯婆子的样子,不禁摇头,日后他可不要碰到一个这样外表柔弱内里蛇蝎的女人。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妹妹,再不喜也要忍着。  “好了,早点睡吧,我回房了,有事叫我。”  “好,哥哥也早点休息。”  连姝迪觉得她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个世界的毒了,要把她前世的毒和今生的毒接轨。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她悄无声息地给袁珈婷下了一些毒粉,要是她不惹自己,自己不下另一种毒粉,他们彼此相安无事。  下在她身上的毒粉也会在三日后散去,若是她惹到自己,自己一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连姝迪暗暗庆幸自己的提前做了准备,那个袁珈婷,两人之前都不认识,就因为一个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想要去伤害别人,这样的女人,思想太扭曲,根本不能以常人来对待。  夜色渐浓,连姝迪一身夜行衣落在客栈的屋顶上。  像是在等人一样,果然,不到一刻钟,另一个略显高大的身影也落到房顶上。  两人给了彼此一个眼神,朝着勒古镇中的一个古宅而去。  古宅内一片凄凉,两人找了半天,顺利地找到了一间还有光亮的房间。  悄悄贴在屋顶上,听着底下的动静。  “女儿已经不知去向了,你可不能再离开我,苍天保佑咱们的女儿顺利回来。”  一个中年男人哀伤地在女人床前哭道。  连姝迪没有发现这家人有什么异常的,奇怪,早些时候的那股不适感到底是哪里来的?  
  屋子里的男人还在伤心抹泪,连姝迪看着这一幕心下有些不忍。  她前世一直想着脱离了组织然后找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像正常人一样相伴到老。  而此刻屋里男人的深情,让连姝迪的心有着深深地触动。  她给练婧一个眼色,练婧点头,两人先后起身,两个呼吸的功夫便进了房间。  “你,你们是,什么人?”  李员外没有第一时间喊人,而是立时把李夫人护在身后,哆嗦着看向两人。  “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夫人,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连姝迪心下暗叹,果然是个好男人,自己的冲动值了。  前世大家老是喊着好男人绝种了,像这样的好男人就不应该绝种!  “呵呵……”连姝迪刻意压低了声音轻笑,她还没来得及炼制能改变声音的药,只能暂时这样。  “如果我说,我要你让开呢?”  别人家的好男人,虽跟自己无关,连姝迪还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我死都不会让开,我夫人已经命不久矣,求你们,有什么都冲着我来,让她安静的过完余生。”  李员外痛苦地垂下眸子,苦苦地哀求。  连姝迪翻了个白眼,戏谑地开口:“你不让开,我怎么给你夫人看病?”  “你……你是大夫?”李员外愣住了,一时被眼前的状况搞得头脑发懵,有些不够用。  这两个身着夜行衣半夜闯进他家的人竟然是大夫?而且还要给他夫人看病?  这怎么看怎么诡异?  “怎么,不相信。”  连姝迪笑意更浓,随即消失:“要是不愿意就算,当我没说过也没来过。”  “这……”  连姝迪转身就要走,身后的李员外一急,开口叫住了两人:“二位请留步。”  女儿生死未卜,夫人也油尽灯枯,李员外这两日格外的疲惫,要是不成,一家三口到了地底下也好有个伴,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这人真的有法子呢。  想通了这一点,李员外当即对着两人躬身一拜:“还请这位兄台救救内人,在下感激不尽。”  “叫我夜刹就好。”  连姝迪的这个名字是她记忆中的名字,应该是她前世父母取的名字,也是她到这个世界的名字。  而夜刹是她在组织里的名字,以前的夜刹鼎鼎大名让人闻风丧胆。  今生的夜刹也应该重建往日辉煌,就让她的辉煌从这里开始……  “夜刹大人,请!”李员外战战兢兢地让开了一条道,被连姝迪身上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连姝迪也不客气,径直走到床边,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搭在李夫人瘦削的手腕上。  李员外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夫人的脸色,像是连姝迪不是在把脉而是在给李夫人吹仙气一样。  久久连姝迪收回手,眉头微蹙,复杂地眼神看向李员外,李员外被看得莫名心头发怵。  “怎么,怎么了?夜刹大人,我,我夫人是,是不是没有……救了。”  吐出最后两个字,李员外像是耗尽了毕生力气。  
  “李老爷别担心,你夫人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中毒?”李员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李老爷是想让外面的人听见,然后等我解了毒再给令夫人下其他毒吗?”  李员外吓得捂住了嘴,心有余悸地看看外面。  连姝迪心里好笑,外面有人没人以她的功夫能不知道,这样说出来也只是提醒他一下罢了。  这样的毒,不是贴身的人是不会中招的。  李员外反应过来连姝迪说了什么,立即欣喜地询问:“夜刹大人有办法为我娘子解毒,还请夜刹大人不吝赐药。”  说完,李员外恭敬地伸出双手。  “我没有药。”连姝迪摊手,她纳戒中倒是有一些药材,但是她并不打算用。  “那夜刹大人要怎么为内人驱毒?”  “我需要一副银针,半碗清水,以内功为夫人驱毒。”  李员外将信将疑地看着忘忧,一个来治病的大夫,银针都没有准备,把自家夫人交到她手上……  只是几秒钟的功夫,李员外点头。  “李老爷还是让贴身信任的人去置办比较稳妥。这毒在夫人体内有一个月了,潜伏期一个月到一年不等,不知道夫人为何会提前发作。”  李员外点点头吩咐人去办,一刻钟后,银针送到忘忧手里。  “还请李老爷出去,留下我师哥帮我运功就好。”  李员外给李夫人把碎发捋到耳后,便出去了。  事到如今,除了相信,她别无他法。  忘忧拔出银针,在火上消毒,把人扶坐起来,让练婧护着,顺着李夫人的穴道开始下针,把毒逼到指尖,然后开始运功,真气流经李夫人的四肢百骸,汇聚到指尖。  “放。”连姝迪轻轻吐出一个字,练婧快狠准地拔出匕首,在李夫人指尖一割。  黑血顺着指尖滴答滴答的滴落到碗里,很快,清水也变成乌黑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练婧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才没有被熏倒。  半刻钟后,黑血变成红血,连姝迪撤去功力,迅速拔针,练婧在一边帮忙把李夫人的手指包扎好。  其实手指上的伤口并不大,只是有些深。  做完这一切,两人小心把李夫人放回床上,连姝迪从纳戒中取出一颗植物,滴了两滴草汁进碗里。  难闻的味道瞬间消散,竟散发出淡淡清香,练婧大呼神奇。  又过了一刻钟,伴随清香的味道散去,李夫人缓缓醒来,碗里的血水也渐渐变浅。  “你,你们是谁?”  李夫人刚醒来,脑子有些发懵,见两个眉清目秀的男人在自己旁边,倒也没有太过惊慌。  “我们是救你的人。”连姝迪说完,让练婧去请李员外进来。  李员外在外面正等得心焦,看见自家夫人竟是醒了过来,顿时喜极而泣。  “令夫人身子虚弱,我开几副药,让她养一养身子,七天后就可下床走动。”  “这段时间记得饮食清淡,别一味躺在床上,多走动运动运动。”  “是是是,真是谢谢夜刹神医,谢谢夜刹神医。”  
  连姝迪摆手制止李员外,让人送上纸笔,连姝迪念着来人写下药方。  “七天后重新找大夫整治就行。”  “这……”李员外一听就慌了,这段时间,他寻遍了勒古镇的大夫,甚至在原武州的其他地方也开始寻人。  “接下来的一般大夫也能根治。”  连姝迪给了李员外一颗定心丸。  “那就好,那就好,谢过夜刹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管家适时让人抬着一箱珠宝上来,连姝迪打开一眼,兴致缺缺。  得到了老头子那么多钱财,这世间怕是再少有东西能让她感兴趣。  “这些俗物我不收,从今以后你欠我一个人情,不违背道义原则。”  “好,日后夜刹大人但凡有吩咐,李某人万死不辞。”  李员外抱拳弯腰,等再抬起头来,屋子里已经没了两人身影。  “高人呀,高人。”李员外内心复杂,连连感叹。  连姝迪和练婧回到客栈,各自回房歇下。  翌日,连姝迪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几天可把她累坏了。  从穿越过来这副身子就没怎么休息好,幸好她接收了老头子的功力,要不然保准吃不消。  练婧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她也不好直接离开,便在屋里打坐顺便等待连姝迪起床。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随后是连姝迪的声音响起:“师兄,你起来了吗?”  练婧收功,呼出一口浊气,起身开门。  “你起来了,饿了吗?”  “嗯,咱们去吃饭吧,吃了饭再离开。”  “行,走吧。”  还是昨天的饭馆,两人随便在外面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昨天的小二哥殷勤地给两人点菜上菜。  等菜的功夫,两人听了一耳朵。  “哎,你听说了吗?李员外家的闺女今天早上回来了,还给李夫人带回来神药,李夫人今天早上醒过来了。”  “可真是菩萨保佑,李员外平日里没少帮助乡里,好人就是有好报。”  “可不是吗?”  ……  练婧看着连姝迪,连姝迪努努嘴表示我做了什么你知道。  两人便不再理会,吃了饭,各自分开。约好了练婧忙完便去京城找连姝迪。  横穿原武州去到京城,快马加鞭需要十天的时间。  此时,距离连姝迪离京已经过去二十天。  那里的人想必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吧,连姝迪索性放慢脚步,一路走一路救人。  既熟悉了这个世界的药物和毒素,也积攒了不少人情。  可别小看这些人情,日后为连姝迪帮了不少忙。  连姝迪救人不论身份,唯一的条件便是知恩图报。  有那种救了人就翻脸,品性恶劣的人,她直接送他一包毒药,让人归西,也剩了一些纯净的空气。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个月后,终于是到了京城。  此时,连姝迪易容成一个面色蜡黄的普通少年。  她本身是女子,十六岁的年纪,身子看起来本就单薄,易容成少年模样,看起来病恹恹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站在巍峨高耸的城墙下,面前的景色和记忆里的样子渐渐重合。  
  “我回来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连姝迪无声地在心底说道。  古朴典雅的华丽宫殿内,乐安公主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惊得小丫头慌忙嘘寒问暖请太医。  同一时间,丞相府,白氏连姝媛连戍航三人也是浑身一个哆嗦,不解地摸摸手臂。  连姝迪离开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有关于她跟野男人跑了等种种流言都已经慢慢淡了下来。  那些流言当然是白氏派人放出去的,为的就是要连姝迪彻底身败名裂,即使侥幸活下来,也一辈子没脸回京,在外面漂流浪荡直到老死。  “娘,娘,爹爹的生辰快要到了,你看看,我给爹爹做的衣服怎么样?”  一个娇俏女子,噙着明媚的笑容冲着面前保养得当的妇人娇声询问道。  “好,我媛儿的女红那是一等一的好,这衣服呀,你爹爹肯定喜欢。”  “嗯,娘,咱们派去的人也没有人回来,你说那个小贱人会不会再回来?”  “回来,她还有脸回来,现在京城中谁人不知道她跟着野男人跑了,就是回来了,夜要被你爹送到家庙做一辈子的姑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再有十天就是你爹的生辰,到时候几位皇子都会来,你可要把握好机会,让二皇子尽快跟皇上提起你们的亲事。”  “我女儿都已经十五了,今年下旨赐了婚,明年过门,也正好。”  “那个小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烂泥扶不上墙,把她送到太子殿下跟前,都没能得太子殿下倾心,反而惹恼了乐安公主,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她不嫁给太子殿下也好,要不然以后还不得拿鼻孔对我出气。”连姝媛愤愤道。  “行了,这些事情,你还小,娘做什么不都是为你好,你回屋接着绣衣服,我去看看帮你弟弟准备什么礼物好。”  京城西边,一栋普通的二进小院内,连姝迪此刻打扮成一个纨绔小少爷的样子,一手风骚的摇着折扇,一手拿着个苹果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恭敬地在一边介绍。  “公子,你看,我这院子都是打扫干净的,而且绝对安静没有人打扰,公子日后想在这里做什么就在这里做什么。”  那中年男人给了连姝迪一个你懂的眼神。  连姝迪痞痞地冲着中年男人笑笑:“行吧,你把所有的手续给我办妥了回来拿银子。”  “行行行,公子等着,在下这就去给公子办好。”  那男人很高兴,因为连姝迪出的价钱,整整多了五十两。  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五十两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留下两个下人说是给连姝迪再打扫打扫院子,自己带着小厮匆匆离开。  这样贪玩的二世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悔,自己还是快一点办妥的好。  片刻后,男人拿来房契地契,连姝迪放进怀里收好,付了银子,偌大的宅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个地方不仅是她现在暂时的落脚点,还是她日后的秘密根据地。  
  屋子里基本的家具陈设都在,连姝迪只需要添置一些被褥衣物什么的。  闲来也无事,便打算出去逛逛。  还是那痞痞的二世祖模样,唇红齿白的连姝迪,引来不少小姑娘的青睐。  连姝迪一身骚包红衣,动作也是骚包至极的同她们一一挥手,惹得那些姑娘们羞红了俏脸。  “那人是谁呀?我怎么没有见过?”  前面一个青衣公子哥见连姝迪如此抢风头,不禁向同伴询问。  另一个紫衣道:“不知道,新来的吧,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二世祖。”  “哼,京城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充大头蒜的地方,走咱们去会会他。”  “别呀,万一真是个什么厉害的,咱们别惹来一身腥。”  “怕什么,你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我是丞相府嫡子,还能怕了他去。”  连戍航说着拉着伍昆诚就朝着连姝迪走去。  连姝迪不仅看见了他们,还把他们俩的悄悄话都听了个清楚。  连戍航,冤家路窄,姐姐不收拾你都对不起你这么嚣张。  就在连戍航距离连姝迪五步之远地距离时,连姝迪掩在衣袖下的手,屈指一弹。  连戍航跨向前的脚步不稳。  “啊!”  “嘭!”  连戍航摔在连姝迪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连姝迪赶忙退后两步,假惺惺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呀,这位兄台,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给在下行那么大的礼?你可把在下给吓到了,你这样可不好,要是把我吓坏了,得赔银子的。”  连姝迪说的一本正经,清俊的小脸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周围的人忍俊不禁,低低闷笑出声。  趴在地上地上的连戍航,一张脸青了白,白了黑。  “小子,你找死!”连戍航压抑着嗓音怒吼道。  “兄台说的不错,找屎的确要在地上找,这位兄台,你要找什么样的屎,请自便,在下还有事,恕不奉陪!”  连姝迪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  周围的人,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然后飞快的离开。  开玩笑,这两个小魔王他们可惹不起,要是一会被记住面容,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伍昆诚伸手赶忙把连戍航扶起来,两人再回头去看,哪里还有那小白脸的身影。  “连兄别急,只要那小白脸在京城,还能逃过咱们的五指山,咱们这就派人去到处搜寻,一定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好!”连戍航青着一张狰狞的脸,快速和伍昆诚离开。  那些个贱民竟然敢笑话他,要不是他们跑得快,他一定杀了他们。  连姝迪顺手收拾了连戍航一顿,心情大好。  本来,她没想那么快出手,谁那不长眼的主动找上门来,不收拾他都对不起自己这一身本事。  不过连姝迪性子素来谨慎,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还是避免。  走到前面的巷子,连姝迪找了个没人的屋子,迅速换了一身衣服,脸上我稍微做了改变,变成一个充满书卷气息的柔弱俏书生。  这下,任凭连戍航和伍昆诚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她。  
  连戍航和伍昆诚立马各回各家带了帮手来,可他们差点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连姝迪,这当然是后话。  连姝迪施施然从巷子里转出去,好死不死地又碰到一个熟人。  哦,不,是两个。  一个当然是她的好妹妹连姝媛,另一个是白氏娘家大哥的女儿白思莹,两人正有说有笑的要去京城最大的布坊――容华阁。  可两人刚到门口,一个脏兮兮地小乞丐拉着另一个脏兮兮地小乞丐朝两人扑了去,可怜兮兮地喊道:“小姐,二位小姐行行好,给我们一口吃的吧,我和妹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求求你们行行好。”  连姝媛和白思莹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嫌恶:“哪里来的小乞丐,脏死了,脏死了,快点滚开,离我们远一点。”  连姝迪明显看到小男孩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还是固执地跪到连姝媛跟前:“这位美丽的小姐,求你行行好,我妹妹生病了,再不吃东西她会饿死的。”  连姝媛多余一个表情都不想给一边的小女孩,嚷嚷着喊道:“要乞讨,到别的地方乞讨去,都说了让你滚开,听到没有,滚开!”  连姝迪看了一眼一边的小女孩,发现小女孩蔫蔫的,小身子左摇右摆,跪都跪不住了。  而容华阁的小伙计,只是出来看一眼,并不管他们怎么闹。  连姝迪来了兴趣,也起了恻隐之心。  弱肉强食,这是自古不变的定律。  小男孩还在苦苦哀求,连姝媛今天没有家丁跟随,只有一个小丫头,小丫头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就朝着小男孩的面门而去。  就在这时连姝迪动了,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她不慌不忙的弹出一颗石子。  小丫头莲心立时疼得嗷嗷叫。  “死丫头一个小叫花子都收拾不了,要你有什么用?”连姝媛吃人一般的眼神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瞪了一眼莲心。  莲心吓得不敢叫了,缩着脖子,委委屈屈地把红肿的手伸给连姝媛看。  “小姐,不是,是刚才有人打奴婢,小姐你看。”  连姝媛也被吓得一惊,环顾四周:“行了,给点银子打发了。”  平日里,连姝媛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今日也不想让太多人看了笑话,皱着眉头的吩咐小丫头。  “媛妹妹别生气了,为一个小叫花子不值当,咱们还是快进去吧,听说容华阁新上了成衣,很是漂亮呢。”  一旁的白思莹安抚道,带着连姝媛绕开小乞丐就朝里走。  连姝迪柔柔弱弱地走了出来,在两人快要踏进门之际,悠悠开口:“两位小姐真是人美心善,这脏兮兮的小乞丐也能善待。”  连姝媛和白思莹停下了脚步,听着连姝迪夸自己,虽被打断也不恼。  连姝媛高傲地道:“那是,小子还算你有眼光。”  连姝迪眼底划过一丝讥讽,让连姝媛丢脸难看是她此刻最乐意做的事情。  当下缓缓蹲下身,对着小乞丐道:“下次乞讨,要看清楚了,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可别乱朝前靠。”
  “有的人,长得美不代表她是真好人,像我这样长得丑是丑了一点,可我的心肠是真的好。”  连姝媛刚刚还得意的脸色渐渐黑得能滴出墨来。  白思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硬是忍着没有开口。  果然,下一秒,连姝媛又冲了出来,指着连姝迪的鼻子就开骂。  “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你找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连姝迪一点也不害怕,以前在丞相大人面前温温柔柔的小白花,一个多月没见,变成母夜叉了。  这是确定自己的地位不被威胁本性释放了!  呵,真是好笑。  连姝迪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骨碌碌转动,在连姝媛咄咄逼人的气势下连连后退。  “哎哎哎,你干嘛,别靠我那么近,也别把脏手戳到我身上,要是你一会赖我污了你的名节,死乞白赖非我不嫁,我可有苦说不出了。”  连姝迪害怕的扶着小胸口,连姝媛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喷到连姝迪身上。  “死小子,有本事今天报上名来,我不收拾你,我就不姓连。”  “我姓什么名什么关你屁事,明知道你要收拾我,我还自报家门,我又不是傻!”  “噗嗤,噗嗤。”周围发出几声闷笑声,大家都觉得这个弱鸡书生很好玩。  而且,今天这事,一看就知道是这小书生故意找连大小姐的茬。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敢找丞相府大小姐的茬。  连姝迪还就是故意的,气了一个连戍航,再来一个连姝媛,以后每天换一个妆容把他们都气一顿也不错,不知道他们禁得住气几回。  别一命呜呼了才没意思。  “臭小子,你别嚣张,看我不找人来收拾你。”  连姝媛知道容华阁的人不会管这事,可她今天只带了一个小丫头,还有白思莹的一个小丫头。  为了保险起见,她要回去搬救兵,今天不把这主动找事的死小子打残,她就不姓连。  连姝迪冲着连姝媛摆了一副鬼脸,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连姝媛一脚踢在莲心的脚踝上,让她赶紧回去搬救兵。  而连姝迪又是一道劲气,只听莲心一声惨叫,摔了个大马趴。  众人的目光随之被转移,连姝媛气得冲上去对着莲心就是一阵大骂。  连姝迪借此机会,一手抱起小女孩,一手牵着小男孩,一改刚才柔弱的模样,如一阵风一般逃之夭夭。  “媛妹妹,媛妹妹,那个臭小子跑了。”白思莹适时地出声对着连姝媛道。  连姝媛转过身,就只看见一道残影,险些背过气去。  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臭小子那样欺负,她还怎么有脸在京城混。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刚才没有出声帮她的白思莹,当下,连姝媛也不想买衣服了,气呼呼的回了府找白氏告状。  白思莹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劝说,捧着连姝媛,她不帮忙是不帮忙,但她还是要和连姝媛搞好关系。  要是连姝媛真的嫁给了二皇子,成为皇子妃,她还要借着这个白痴表妹往上爬呢。
  连姝媛回到丞相府刚好遇到从外面找人回来的连戍航,连戍航一边火急火燎的朝家走,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那个小杂种,别让老子碰到他,要不然,老子非把他活刮了不可。”  “哥哥这是怎么了?是谁那么不长眼,惹到了哥哥?”  连戍航见来人是连姝媛,当下也不隐瞒,把街上的事情压低声音的告诉了连姝媛。  连姝媛听得暗暗心惊,把自己的遭遇也添油加醋的告诉连戍航,连戍航听得火气直蹿三丈高。  “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敢跟咱们作对?我非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大卸八块不可!”  “哥哥,咱们先把这是告诉母亲再想应付之法。  若是那小贼是想对付咱们丞相府肯定会再出手,咱们下次多带些人手,一旦发现蛛丝马迹,就立马把人拿下。”  “好,就按你说的办。”  而连戍航连姝媛口中的混账东西,此刻正带着两个小乞丐去了医馆。  幸亏来得及时,要不然那个小女孩就一命呜呼了。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你妹妹已经没事了,好好养一段时日便好。”  连姝迪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小男孩。  小男孩擦干眼泪,苦恼地看了连姝迪一眼。  突然,“扑通”跪在连姝迪跟前:“这位公子,你救了我妹妹一命,日后,我和妹妹的这两条命都是您的。”  连姝迪吓了一跳,一蹦三丈远:“你干嘛,说话就好好说话,动不动跪什么跪,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公子,我……”  闻言,小男孩语塞了。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小男孩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连姝迪表示他刚才说的话并不假。  连姝迪头疼地扶额,忽的想到什么,围着小男孩开始转圈:“你真的想要跟着我?”  “是。”小男孩一喜,坚定地点头:“以后,你就是我和妹妹的恩人,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朝西,你……”  “好了好了,”连姝迪忙摆手,“小孩子家家的不学好,听那么多戏文做什么?”  “要跟着我也可以,但跟着我就不能后悔,也不能背叛我,要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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