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穿越小说,男主叫什么文林,男主穿越到明朝的小说了1996年,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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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颠统治者】 原创小说 — 血与火之歌(作者闭关雕琢续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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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索格 于
22:14 编辑
首先还是要谢谢大家对这篇渣文的支持
破三万字恭喜下自己~没有TJ~
最近在找工作,事情有些多忙不过来。
这几天的更新写完之后再回头看,已经失去了刚开始几篇的感觉。
所以为了保证质量,我决定休息几天,接下来的更新会更有质量但间隔的时间也会比较长。
最后再次谢谢各位的支持。祝大家游戏愉快~
P.S:23、33、42、54、64楼有游戏截图~~
权利,斗争,情感,生存。全部源于人的本性
这所有的因素糅合在一起,本身就是一部无法用言语阐述出的史诗
无论是蛮荒时代或是现在,这些依然是生活的基调
以下的故事,正是围绕这些主题所展开
让索格用有限的个人体会和笨拙的语言
为大家奏一曲
血与火之歌
恐惧临到你们 好像狂风 灾难来到 如同风暴 艰难困苦临到你们身上
& && && && && && && && && && && && && && && && &&&——箴言1:27& && && && && && && && && && && && && && && && && && &
&&黄昏的路德维克城内,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气和战死士兵散发出的尸臭,木质城墙上一些被火箭点燃的部分还残留着点点火光,天空中飞舞着灰白的灰烬,像雪花一样飘落,覆盖在城楼上死去的战士身上。城堡里传来幼儿的啼哭声,在死寂的城中显得格外刺耳。
&&被烧得焦黑的云梯还靠在城墙的缺口上,上面还挂着几个已经没有气息的身体。
&&梯子的一部分被火烧成了炭,经受不住沉重的尸体便断裂了,上面的尸体就和断裂的部分一起砸落在墙外的尸堆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躺在云梯下的尸体至少有上百人,堆在最上层的人无一例外地是头部和身体受到了致命伤。从城墙向城外延伸的空旷地带也铺满了死去的士兵,地上和士兵的身上插满了标枪和箭。
&&旷野上垂死之人的低吟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着城墙内外每一个尚且活着的人,恐惧笼罩在每个人头上,无论是暂时胜利的朱特人,还是准备着下一轮攻势的麦西亚王国的盎格鲁人。
&&残阳将半片天空染得鲜红,戈麦斯·索格独自站在城楼上,眯眼看着河的西边麦西亚军队的营地,他们正准备着新一轮攻击,新的云梯已经造好了,木头扎起的大盾正在被推向营地靠城池的方向,在城楼的位置似乎还能听见他们指挥官鼓舞士气的喊声。
“他们再攻过来,我们不可能再像前几次那么幸运了。”
&&索格转过身,柳瓦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城楼,也看到了对面的动作。
“剩下的油已经不够点一轮火箭,能动的士兵也只剩大约一百四十多人。而盎格鲁人.......”
&&柳瓦看向麦西亚人的营地,巡逻的士兵在营帐间来回,支起的帐篷和点燃的火把铺满了河对面的一大片土地。
“今天晚上,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他转向索格说。
&&索格平静地望着盎格鲁人营地的点点火光,沉默了一会问道:“葛文林和卡森有消息吗?”
“没有卡森的消息。葛文林在斯特哈姆附近被麦西亚人伏击,不知道是否活着逃出去,他的信使到达这里的时候背上受了两箭,已经奄奄一息了。手里拿着这个。”柳瓦把手伸进盔甲,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索格。
&&索格接过它看,平静的脸因为看到这样东西立刻变得扭曲。这是一把粗糙的匕首,上面沾染着陈年发黑的血斑。“葛文林从不离身的匕首......当时在布雷坦堡我们的第一仗我送给他的战利品。”索格紧紧地攥着葛文林的匕首,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卡森这个懦夫!”索格怒吼着一拳击打在木墙上,迸出一股木屑。“太阳要落山了,天黑之后麦西亚人必然会攻上来。”柳瓦转头看向城外,葛文林的噩耗同样令他震惊不已,他双手搭在城楼边沿,声音被难以压抑的怒火扯得嘶哑。
&&天已半黑,城外的火把变得显眼起来,而且比刚刚更多了,数不清的火把正朝城堡慢慢移动。 星星点点的火光倒映在索格因为愤怒而瞪圆的双眼中。“来吧!尽管来!但是一个也别想离开!去召集大家,准备迎战!”柳瓦受命下楼,拔出佩剑敲击自己的盾牌:“弓箭手,上城墙!步兵城门集合!准备迎敌!”听到喊声,号角手吹起了号角,士兵们从城墙下草房中站起来,跑向自己的位置。
“波瑞安!带你的人上缺口!”索格站在城墙上,指着上一轮战斗被敌人架上云梯的地方朝带着几十个老兵的波瑞安喊道,“堵住那里!一个都别放上来!”云梯虽然烧毁了,但是让敌人用血肉开辟出的缺口却无法在短时间内补上像城墙其他部分一样的尖木桩。“因卡!带弓箭手上城楼!准备火箭!”跟着索格出生入死的唯一一个女战士这时正指挥弓箭手把燃油拉上城墙,听命向索格点了点头。“乌坦!带剩下的人架矛堵住城门!城在人在,城亡我亡!”
&&乌坦听到最后一句明显一楞,脸上随即现出破釜成舟的表情,一声呼号:“还有盾的!跟我来!”带着几个战士奔向城门。
&&“埃德温,奥斯木,图尔瑟。”索格向不远处拔出武器准备上城楼的三人招手。三人走上前准备受命,索格扶着埃德温的肩膀道:“你们找几匹快马,埃德温去坎特维尔,奥斯木去希里,图尔瑟,你去格兰特,从北门走小道出去,告诉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们所谓的盟友,告诉他们,路德维克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可是!”图尔瑟激动地向前一步“没有可是!”索格瞪眼道。
“呜————”
&&城外传来了麦西亚人的号角声,索格转身看到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点燃了火箭,紧紧盯着城外。“现在就走!”索格回头对三人喊道。三人看着他,沉默地立正,将右手握拳敲击左胸,然后扭身走了。
&&索格看着他们去向马厩,也回身奔上城楼。
&&此时麦西亚人的军队已经过了河,推进到离城墙三百码的地方。索格拔出佩刀,闭眼亲吻了一下雪亮的刀锋然后转向他的战士,高喊道:
&&“勇士们!在我们身后的是路德维克,是旧罗马城,也是我们的家园!麦西亚人想要毁灭她!他们想要从我们手上夺走她,摧残她!我们为什么要守着这座城?我们不是要保卫这堆石头,而是城里的人民!!苍天在上!在上帝的指引下我们毫无畏惧!!”
& & 他朝着满城注视着他的战士和男女老少们举起右手,手中那把老罗马人相赠的弯刀在火光下反映着鲜红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将满腔怒气付诸一声咆哮:
&&“至死不屈!!!”
&&“至死不屈!!!!!”满城的士兵一同举起手中的武器,怒吼声震耳欲聋!
& &城墙的另一侧,因卡看着步步推进的麦西亚人已经走到了近两百码的位置,麦西亚的号角手们站在一个小山丘上,一齐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悠长响亮的号角声一响起,麦西亚人就散开了队形,喊叫着冲向城楼,队伍中间的人抬着云梯,两旁的人将盾牌举过头顶掩护着抬云梯的人。弓箭手紧随其后一同冲来。
& &“弓箭手!准备!”
& &因卡抬起手,紧盯着麦西亚人狂叫着冲来,两百码....一百五十码.....
& &“放箭!!”&&
& &一阵弓弦松开的爆响,数百支点燃的箭头飞上天空,在黑夜里划出一片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如雨般落到地上和冲锋中的麦西亚战士头上,落到地上的箭头马上爆裂开来点燃了附近麦西亚人的衣服,中箭的人倒下了,烧着的人四处狂奔,点燃更多的人。一时间惨叫四起。
& &一轮箭雨拖缓了他们冲锋的势头,但冲锋的步兵后面的弓手立刻制造了一轮反攻,一轮齐射,燃烧的蝗虫遮蔽了天空,呼啸着扑向城楼。
& &“趴下!!!”
& &索格挥剑呼喊着,成片的箭雨落在城楼上,十几个士兵中箭跌了下去,火箭打在木质城墙上点燃了城墙,还有一些越过城墙落在了城里的草屋上。城墙下指挥步兵的柳瓦被流矢射中左眼,被士兵们拖离战场。墙上弓箭手射翻了保护云梯的麦西亚人,马上又有更多的人补上位置,箭头打在盾牌上,敌人很快冲到了城墙下。云梯架起来了。
穿着链甲的麦西亚人一个接一个的爬上来。
& &“瞄准梯子,打那些爬上来的!”因卡从另一侧穿过正在朝城下射击的弓手们大声喊道,身边的弓箭手一个接一个地中箭坠落到底下的敌军中间,因卡跑到靠近缺口的一侧,朝着爬在最上头的一个麦西亚人拉满弓弦就是一箭,箭矢直接打穿了那个麦西亚人的头盔,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落下梯子,砸到了他族人的头上。
& &“点火!射梯子!”因卡一边张弓一边指挥身边的弓手。同时麦西亚人的箭矢仍不断地射上城楼,夜空中火红的箭矢交织坠落,惨叫声和怒吼声不绝于耳。为数不多的弓箭手没能摧毁云梯,敌人很快爬上了城墙。站在缺口的波瑞安一脚把第一个爬上来的麦西亚人踹回城楼底,扔掉手里的标枪拔出佩剑,举起盾牌挡住了飞来的一支箭矢,接着反手一挥,一个冲上来的麦西亚战士显然抵挡不住这强力的盾击,被击飞了出去,落进了下面成片的长矛上。紧随掉下去的人后面的麦西亚人大声吼叫着:
“奥丁与我同在!!”
&&举起长矛刺向波瑞安,挥出的盾牌显然来不及回档这一击,就在矛头将要刺穿他的身体的一刻,长矛被从下往上一刀斩断,波瑞安看着索格手中雪亮的弯刀顺势切断了这个麦西亚人的喉咙,鲜血四溅。
&&麦西亚人源源不断地爬上城墙,波瑞安和索格的资深老兵虽然以一当十,但仍无法经受住不断的消耗,于是在自己身边留下了十几个敌人的尸体后一个个倒下了。麦西亚人打垮了人墙,更加迅速地登上城墙。城墙守不住了。索格一刀劈开了另一个嚎叫着冲上来的麦西亚人的脑袋,看着像洪水一样涌上墙头的敌人,心里突然滋生了一股悲凉:“撤下城楼!”他大喊道,却在刚转身的一刻背上受了结实的一刀。身上的链甲挡掉了锐器的锋芒,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震得他五脏俱颤。他忍痛回身,身后的敌人高举着斧锤正准备补上一刀,索格向前一步,用头盔一顶,没带头盔的麦西亚人即刻满面鲜血,随后被索格一脚踢到了城下。
&&攻下城头的麦西亚人得到了极大的鼓舞,路德维克的守护者节节败退,留下一路踩着敌人的身体后退却逃不了陆续战死的命运。城里四处充斥着兵器碰撞的声音,火焰燃烧的声音,肉体被兵器撕裂的声音,狂乱的吼叫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箭雨仍不断地从天空落下,城楼和后面的民屋已成一片火海,乌坦带着士兵从城门撤退,城门随之被打开,成群的麦西亚人冲进城内,冲进他们看见的每一间屋子,掠夺每一件带的走的财物,杀死每一个能够活动的人。
&&索格和他的追随者仍在街道上与敌人苦战,他怒吼着一刀砍开了一个冲到面前的麦西亚领主的链甲,传奇的弯刀也承受不住这一击而断裂了,领主后面的长矛手趁此机会将长矛扎进了索格的肩膀,索格一把抓住长矛柄,那小兵不管如何用力也无法把武器再扎进一寸,一股血腥涌上索格的喉咙。
&&因卡已经爬上了马厩的屋顶,一支支箭矢刺穿了追赶她的麦西亚人的喉咙,但他们还在不停地爬上屋子。
&&在城墙根,乌坦的士兵一个个倒在麦西亚人的长矛下,乌坦也受了重创,受伤的左臂低垂着,右手仍指着逼近的麦西亚人。
&&另一边,波瑞安在敌人群中冲杀着,他的头盔不知到哪去了,一头脏乱的金发盖在被烟熏得漆黑的脸上,他的剑砍杀得变形扭曲,身上裹着狼皮的链甲染满了鲜血。他如同一头受伤的狮子,四处追砍着奔逃的麦西亚人,大声吼叫着:“别逃!你们这班懦夫!来看看路德维克的将军是个怎么样的死法!!”
&&索格放开攥着长矛的手,长矛立刻被小兵刺进了索格的身体,但也把小兵带到了他的面前,麦西亚人恐惧地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威尔士人将领,索格一声咆哮,把满口的鲜血溅到了矮小的盎格鲁人脸上,随即抬手,将传奇之刃的残体整个插进了敌人的脑袋里。可怜的小兵瘫倒了,索格也支持不住跪倒了地上。
&&熊熊的火焰在四周燃烧,索格的视线变得模糊,他抬头看着天空,却只看到了滚滚的浓烟。悲鸣和哭号在他耳边重叠回响,渐渐低了下去。他俯头一头栽进一地鲜血和泥泞里,血液混合着脑浆渗进了他的鼻孔和嘴巴,他却一点也不知觉。
&&此刻他自己的呼吸声格外清晰,神灵似乎已经来迎接他的灵魂,他好像看到了布雷坦堡,看到了那个好心的商人,看到竞技场里满场为他欢呼的观众,也看到了那个善良的老罗马人。
&&渐渐模糊的视线中是漫天飞舞的灰烬,轻轻地飘落在他的额头上,沾着在他的胡须上,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真美....&
(玩了不列颠就一直有写点东西的想法,这篇是预想的开头,由于时间的关系可能每天或者每周更新一点,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不要吝啬多说说看呗,谢谢~ )
625年 冬 不列颠北部山区
& &雪下得没有那么猛烈了,雪花慢慢悠悠地飘着。整个山区包裹在一片银白中,冬天黄昏的树林格外安静,冬眠的动物正藏在自己温暖的巢穴中休憩。除了微风穿过枝桠时发出的悉索声,听不见任何别的动静。高大的松树穿戴着白色的冕冠,地面上亦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夕阳的光透过枝杈斑驳地映在地面的白雪上。
& &一头落单的马鹿慢慢地在白雪中前行。它的行动略微显得迟缓,不知是冬天缺少食物的缘故,还是积雪拖慢了它的脚步。周围十分安静,它一边艰难地迈开蹄子,一边谨慎地左右观察,提防无处不在的敌人的同时,也在寻觅填饱的食物。
& &另一边的灌木丛中,一只碧色的眼睛正在观察着这头孤单的旅行者,“麦斯,看到那只鹿了吗?”一只布满青筋的老手扯了扯身边的孩子,低声问。这个孩子大概8岁左右,粗布衣服外面裹着一层兽皮制的背心,尺寸对他来说显然太大了。头上也戴着一顶兽皮制成的帽子,不合身的毛皮帽几乎要遮住他的眼睛,可即便如此,爬在雪地上的孩子的小脸还是被冻得通红。“看到了,爷爷。”
他压低声音答道。
&&“注意时机。”老人得到回答之后,轻轻地从雪地爬起,蹲着的老人半个身子已经露出灌木丛外,但身上的白色毛皮外套将他的身形和周围的雪色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他将目光转向他的猎物,然后慢慢地把弓从背上拿下,避免发出一点声音。“早一分会吓跑猎物。”他用满是老茧的手从弓袋抽出一支箭,那只手因为长年的寒冷劳作显出一层紫色,“晚一分也一样。”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像是这话并不是教给一旁的孙子听的一样。他用左手捏着弓,右手大拇指从口中沾了一点唾沫,抹在了箭头上。旁边的孩子敬畏地看着爷爷把箭上弦,慢慢用力张开弓弦。老人一动不动地半蹲在雪地里,雪花沾在他灰白的眉毛和胡须上,白色的毡帽也落满了雪,他的左眼盖着黑色的眼罩,而另一只完整的碧色眼睛则紧紧地盯着箭头所指的猎物。
&&那头倒霉的马鹿似乎找到了一点可以吃的东西,正低头刨着地上的雪,把头探到雪里啃着下面的草根,却没有发觉不远处一支对着它的箭矢已经蓄势待发。
&&“崩————!”
& &一声弓弦松开的爆响,饥饿的鹿猛地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可是想撒开蹄子逃离已经来不及了,锐利的箭头呼啸着穿过树林,砰地一声打在了马鹿的右胁上,马鹿发出一声哀鸣,本能让它拖着受伤的身体试图逃跑,可右胁上的伤加上厚厚的积雪,它的跑动艰难又笨拙。
&&“麦斯,去!”
& &老人从灌木丛里站起来,指着受伤的猎物大声对孙子说。麦斯看了看爷爷,爬起来追了上去。孩子很快追上了那头马鹿,马鹿此时也在洒下了一路鲜血之后体力不支倒在了雪地里。它张开眼睛看着追上来跪坐在它面前掏出刀子的孩子。孩子手里攥着匕首,看着倒下的马鹿犹豫了起来。“动手,孩子。”老人从孩子背后走上来,说。“动手。”他把手放在孩子的头上,说。麦斯回头看了看他的爷爷,独眼的老人朝他点了点头。
& &麦斯转回头看着马鹿,抓起鹿角闭上眼睛,口中发出一声稚嫩的喊叫给自己壮胆,手中的匕首划过了猎物的喉咙。猎物喷溅出的鲜血立马染红了周围的雪地,滚烫的鲜血融在雪地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然后渗了下去。
& &孩子跪坐在猎物旁边,瞪着地上渐渐失去生气的鹿,呼呼地喘着气。
& &“戈麦斯·索格!这是你第一次的猎物!”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孙子,满意地揉了揉孩子的头“干的不错!”
& &孩子看着躺在地上的这个冬天的食物,又回头看着爷爷。
& &“你不杀它,我们就要饿死。”老人把鹿从地上抓起,抗在肩膀上,对着小索格说。“做的不错,现在,回家吧!”
& &索格用力甩了甩头,把鹿临死前留给他的眼神从脑海中甩去。爬起来跟上爷爷。
“爸爸第一次狩猎的时候有我这么大吗?”
“哈哈,他比你还胆小呐!”
“真的吗!”
&&两人在雪地里留下一行脚印,越过一道山岭,一个依山建立的村落出现在不远处。
爷孙二人带着收获的猎物一路言笑,很快走到了村口。
& & & & 爷孙二人带着收获的猎物一路言笑,很快走到了村口。
& & & &&&这个村子看起来繁荣又有活力,随处可见的风干肉和熏鱼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应该归功于临近森林里丰富的资源和那条流经村落的小河,
& & & &&&“嚯,大冬天的还能撞到这么大头的鹿啊。”一个年迈的村民正在自己门口从屋檐下摘下挂在上面风干的肉,看到两人狩猎回来,招呼道。
& & & &&&“运气好!麦斯第一次打猎,运气不错!”老人笑眯眯地答道。一边的小索格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 & & &&&“哈哈,好!好!”村民掏出随身的小刀,从大块的风干肉上割了一小片肉片递给索格。“来,伯伯祝贺你首次打猎成功。”索格接过肉片,大伯亲昵地揉了揉索格的头。“走了,麦斯!回家帮忙打理下这头鹿。”索格嘴里啃着肉片,边跑向爷爷边回头向伯伯摆手告别。但伯伯身后远处的什么东西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爷爷!”他咬了一口肉片呼唤老人。“那是什么?”
& & & & 老人回头看索格所指的方向,山下那条罗马人开辟的道路上此时被一大片扬起的尘土笼罩着。
& & & & “麦斯....回家.....”
& & & & 小索格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抬头望向爷爷。老人将肩上的鹿丢到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尘土扬起的方向,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 & & & “回家!马上!”
& & & & 老人转过头对着孙子大吼。“躲进地窖!没有叫你不许出来!”
& & & & 索格吓坏了,扭头直接跑向自家的草房,双手拉起地窖的盖子跳了进去。
& & & & 老人看着孙子进了家门,回头再看,扬起的尘土已经越来越接近,隐约听得见纷乱的马蹄声。各户的妇孺已经躲进了家里,男人们聚集到老人周围慌张地讨论着。
& & & & “应该是领主大人吧?”
& & & & “他上礼拜刚刚来征过税啊!”
& & & & “那会是谁?”
& & & & “不会是高原战士吧?前天刚来过今天又来?”
& & & & “难道是土匪?”
& & & & “长老,怎么办?”
& & & & 老人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在山下慢慢平息下来,但有一小股却拐上山来,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那么一大片的灰尘,行军的人数至少在一两千人以上。村子的那个小领主,甚至这个村子所属的古丁都不可能有这么庞大的部队。更不用说土匪和高原战士。他们是谁?
& & & & 思索间马蹄声已到村前。一队衣着粗布战袍的骑兵从村口的斜坡慢慢爬上,出现在村人的视野里,为首的一骑粗布衣服外还套着一层带着点点锈迹的链甲,他的头盔形状像是个尖锥,比一般的头盔突出许多,像是罗马人的遗物。
& & & & 一行骑兵很快进了村子,为首的链甲骑兵一手扯着缰绳,调转马头环视着这个村庄,最后将目光落向一干村民中盯着他的长老:索格的爷爷。
& & & & 骑兵慢慢踱到独眼老人的跟前,坐在高大的北方马上从上而下蔑视地看着老人,老人没有半点惧色地回望着他。独眼老人的眼光似乎让骑兵感到一丝不适,他扬手就是一掌打翻了老人,调转马头对着他的属下大吼道:
& & & & “Begā &ū cr&ft!!”
& & & & “Hu ha !!”
& & & & 得到了指示的骑兵齐声回应了他们的首领,拔出他们的佩剑驱马冲向村民!站在靠前的几个村民躲闪不及直接被壮马撞倒,随即被后面冲上来的马蹄踏烂了脑袋。凶恶的骑兵在村子的四处追赶逃走的村民,将长矛和短剑刺进他们的身体。零星几个青年村民拿起挑干草的木叉试图反抗,但木叉对坚实的盾牌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他们甚至没来得及举起叉子脑壳就被骑兵的短剑敲开了。
& & & & “抢走所有可以用的东西,杀掉你们看见每一个活动的东西!!”
& & & &&&链甲骑兵策马在村中央打转,大声命令着在村子各处屠杀村民的手下。
& & & &&&被打翻在地的老人爬起来,拿起掉在一边的弓箭瞄准首领,射出的箭矢却打在了首领背的盾牌上,红色的盾牌上是一只鹰的图腾。“该死的盎格鲁人!”老人暗骂,这一击没有伤害到链甲骑兵,却让他注意到这个坚强的村庄长老居然还有反击的能力,骑兵当即策马奔向老人。老人不可能等着骑兵的剑砍到自己头上,这时候疯狂的强盗已经开始闯入每一间屋子,把村民从干草堆里,房子后面各处藏身的地方拖出来割断他们的喉咙。老人想起了躲在自己地窖里的孙子,他跑向自己的草屋,在被残杀的村民的尸体间穿行,满地的尸体和四处流窜的士兵阻挡了马匹的前进,却阻挡不了常年在森林里追踪狩猎的老猎人。首领眼看着老人冲进屋子,干脆下马,追了过去。
& & & & 老人冲进屋子,扯过一旁的木桌抵住门,转身就看到自己的孙儿已经爬出地窖,抓着黄昏时猎杀了第一个猎物的匕首在屋里发抖。看见爷爷进来直接扑进爷爷的怀抱。老人把孩子拉到跟前,用沧桑的碧眼看着孩子蓄满眼泪同样碧色的眼睛。
& & & & “孩子,活下去,去找你父亲。”
& & & & 索格来不及回应,砸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人转头将挂在墙上的长斧一把扯了下来,另一手拉开地窖的门盖,把索格扔了进去。
& & & & “哐!”
& & & & 门被砸开了,骑兵首领带着两个手下冲进来,老人回身一斧,冲在最前的一个骑兵举剑的右手连同张着嘴吼叫的脑袋一同飞了出去。首领和另一个骑兵见此一畏,老人怒视着带头的骑兵,发出的怒吼响彻整个山谷,骑兵们吓得连连后退。老人用尽全身气力举起大斧,抡圆了臂膀挥了出去,目标却不是面前的敌人。盎格鲁人抓到了空档冲向前去,两柄短剑同时刺入了老人的后背,而老人的斧锋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灌注了全力的锋芒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屋中央的顶着屋顶的粗大圆木上。那木头即刻从斧子砍到的地方崩裂。
& & & & “快出去!!!”首领惊恐地放开刺在老人身体里的剑柄,推着自己的手下想要逃离这个屋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失去了支撑的柱子,屋顶上压着干草的石头和木质的梁架轰然倒塌,崩落的石块砸在首领的头盔上,一股鲜血就从头盔下喷溅出来,而他的手下也被断裂的木梁刺穿了心脏。
& & & & 失去了头领的盎格鲁人离开前放火烧毁了整个村庄,除了那间已经倒塌的房子。
& & & & 哭号和火焰声渐渐平息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个死寂的村庄里,还有一个孩子在一堆废墟底下惊恐地颤抖。他头上的地窖门板上滴下一滴滴鲜血,落在他的头发上和瘫在腿上的匕首上。那是他爷爷的血。
& & & &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见到流淌得如此肆意的鲜血。
& & & & 索格突然想起了黄昏树林里那头垂死了马鹿,它的眼睛里充满着的东西此刻他这么熟悉
那是无尽的绝望。
“这是哪里?”
&&索格睁开眼睛。
&&周围是一片银白,纯净得不带一丝瑕疵。
&&他支撑起自己的身子,费力地爬起来。这一天的惊吓让他完全失去了气力。
&&他摇了摇头,用力回忆着这一天发生的事;黄昏的树林,雪地里奔跑的鹿,村口的老伯伯......还有什么?他想不起来了。他的衣服?他惊奇地看着自己曾经脏兮兮的粗布衣服和毛皮背心,它们此刻变成和周围一样的白色,干净得看不到一点灰尘。
&&他茫然地向前走着,目光所及皆是一片白色,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慢慢地走着,低头揉着自己疼痛的脑袋。当他抬头的时候,看到远处一样东西正向他走来。那东西慢慢走近了,通体纯白的身躯,四条结实细长的腿,身上的毛皮柔顺发亮,头上的两支分叉的角看起来十分坚实有力。索格呆呆地看着它慢慢地走到自己跟前。白色的鹿温顺地低头嗅了嗅索格的脚趾,赤着脚的索格感到有点儿痒,他轻轻地向后缩了一点,那鹿抬起头来,用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索格。
&&“天哪......”
&&他专注地看着这双眼睛,完全被它们吸引住了。那对眼眸像村口那条小溪一样清澈透明,他看得见自己的影子倒映在那里面,微微闪动着。索格忍不住伸出手去,颤抖着放在那鹿的头上。马鹿眨了眨眼,原地轻轻踏了下蹄子,温顺地低下头去,盘坐在索格身边,依偎着他。
&&“它很美,不是吗?”
&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 &“爷爷!”
& &索格回头,看到他的爷爷正站在他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欢快地跑过去,扑进老人的怀抱。
& &“哎哟,我的好孩子。”
& &老人笑着抚摸着他孙子的头发。
& & & & “这是哪儿?爷爷,带我回家吧!”
& &索格抬起头看着爷爷,爷爷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白色的卷发松散地披在老人的长袍上,长袍的布纹清晰可见,但是一尘不染,像这周围一样纯洁白净。
& & & & “爷爷......你的眼罩呢?”索格突然发现了一件事。爷爷的两只眼睛都完好无缺,碧色的眼眸里充满着怜爱。
& & & & “爷爷,这是什么地方?我想回家....”
& & & & “孩子。”爷爷把手放到索格的肩膀上。“我们没有家了。”
& & & &&&听到这句话,索格愣住了。爷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小索格看着爷爷脸上深壑一般的皱纹,头疼毫无预兆地再次袭来。
& & & &&&强烈的疼痛像一把锥子狠狠地钻着他的脑袋,耳边是一阵轰鸣,然后突然转变成纷乱的马蹄声和响鼻。他瞪大了眼睛,周围的纯白不见了,他被包围在一边尘土之中。一匹强壮战马猛地从尘埃之中冲出来,高高地在他面前抬起前脚,发出一声嘶鸣。战马上的骑兵面色凶恶,却好像完全看不到在他的铁蹄前瑟瑟发抖的孩子。骑兵张嘴吼叫着。索格却听不见他的喊声。包围着他的尘埃疯狂地旋转起来,吞没了气势汹汹的骑兵。索格失措地四处寻找着爷爷的身影。发现老人就站在不远处,淡然地看着四周尖叫的尘暴,那头白色的马鹿安静地跪坐在老人的脚下,好像这周围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
& & & & 索格哭喊着呼唤爷爷,但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一片更为尖利凄惨的呼救声中,狂乱的尘暴变成了熊熊火焰,烈焰中无数个身影挣扎着,一个被烧得焦黑的人形挣扎地爬过来,他膝盖以下的双腿成了拖着肉片和碎布的骨头,上身和双手完全被烧成了炭,他扭曲地挣扎到索格面前,每移动一点,都要发出一声凄厉的呻吟,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哭喊。他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暗红色的痕迹:那是血和脂肪混合留下的东西。索格看着这个东西,流着泪的眼睛居然转移不开了,他止不住浑身的颤抖,恐惧攥取了他所有的想法,他动弹不得。那玩意儿突然一把抓住索格的手,抬头向他,焦黑的脸上已经看不出皮肤的存在,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两个深黑的洞,嘴唇已经不见了,徒留下两排黑色的牙齿此刻还在一张一合。即使这样索格依然清晰地听到面前这个怪物低声的悲鸣:“救.....我......”
& & & & “啊——————————————!!!!!”
& & & & 一声崩溃的尖叫,索格猛地挣开那个东西,疯狂地跑出去。熊熊的烈焰包围着他的身体,尖锐的哭嚎不断地冲进他的脑子。他不停地跑着,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家。自家的草屋就在不远处,安静地立在那儿,没有火焰,也没有被烧成黑炭的人。
& & & & 他猛地冲进屋子,甩上大门,回头却看见屋里已经有人了:两个持剑的士兵,和站在他们对面的爷爷。爷爷手里持着那柄一直挂在墙上的大斧,索格记得那斧刃上的花纹精致漂亮,但爷爷从来不用它。农闲的时候,爷爷常常看着那柄斧头,不发一言。而现在,爷爷攥着它,脸上是索格从未见过的恐怖表情,眼罩又出现了,那只平时慈爱温暖的碧眼现在却射出刺骨的杀气。
& & & & “爷爷!”他想要回到老人身边,却径直从老人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扑了个空。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面前的老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回身猛地挥出一斧砍在顶梁柱上,背后同时被两把短剑刺了进去。不详的断裂声在整间草屋的各个部位响起,碎石,断木伴着屋顶的干草纷纷砸落,一阵轰鸣和尘土掩盖了索格歇斯底里的呼喊。
& & & & ............
& & & & 一切又安静下来了,孩子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抽泣着。
& & & & “孩子.....”
& & & & 索格感到一只粗糙温暖的大手摩挲着他的头顶。
& & & & 那个干净慈祥的爷爷正蹲在他的身边,温顺的白鹿静静地站在老人身边,用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无声地看着哭泣的索格。
& & & &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索格止不住自己的颤抖。
& & & & “孩子,刚刚的一切在这世界上每分每秒都在发生。你所生活的世界并不像你周围这样干净漂亮。”
& & & & 爷爷在他面前坐下,面色严肃,眼中却看得到一丝怜意。
& & & & “索格,要勇敢。”老人拍拍孩子的肩膀,贴着索格的额头。“你要记得,那些人可以用匕首刺穿你的心脏,可以用斧头砍掉你的脑袋,但是永远摧毁不了你的信念。”
& & & & 索格含着眼泪看着爷爷,老人抚摸着他满是泪痕的脸庞说:“不要哭,孩子。站起来,你是个男人了。男人要战斗,不是哭鼻子。”索格擦了擦眼泪,站起来。
& & & & “对,就是这样。要勇敢。”
& & & & “可是,‘信念’是什么?”索格问。
& & & & 老人站起来,俯下身子:“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爷爷的时间到了,该走了。”他最后摸了摸孙子的头,笑着说。
& & & & “你要去哪里?”
& & & & “谁知道呢?”老人轻声回应。
& & & & “那刚刚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 & & & “那些事全部发生在你的想象里。”老人转身,拍了拍身边的白鹿,白鹿起身跟着老人。“可谁说那不是真的呢?”老人回头看着孩子,眼里是索格无法理解的深邃。
& & & & 索格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老人的背影,脱口道:“爷爷!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 & & & 老人没有回头,越走越远,回答的声音却好像在索格的耳边萦绕:“不,孩子,爷爷不会回来了,你必须醒来。”
& & & & “你必须醒来。”
& & & & “必须醒来。”
& & & & “醒醒。”
& & & & “醒醒.......”
& & & &&&一切渐渐暗了下去......索格感到整个世界在晃动,剧烈的晃动。
& & & & “醒醒......孩子,醒醒.......”
& & & & 他张开双眼,面前是一张满是污垢的脸。
& & & & “感谢神灵!我就知道这孩子还活着!”
& & & & 面前的妇人留下眼泪,激动地对身边的人说。
& & & & 索格猛地跳起来,头顶上是地窖打开的门板,阳光照射下来。他连滚带爬地攀上梯子冲到外面。黎明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双眼。待视线清晰起来,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堆废墟之中。熟悉的村落已是一片残垣断壁,未烧尽的房梁还在冒着浓浓的灰烟,零落的一些幸存者正在搬动殉难的亲人,四处是低声的哭泣。他看到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把斧头和一副弓箭摆在那躯体的旁边。救了他的妇人这时候也走了上来,啜泣地按着他的肩膀:
& & & & “孩子.....”
& & & & 看着那具躯体,一股酸楚窜上了索格的鼻头。他突然想起刚才的一切,于是强压住那股悲凉,轻轻地把妇人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然后一步一顿地走上前去。
& & & & 他扑地跪在死去的老人跟前,双手用力抓着地下被鲜血浸透的泥土,不让眼泪决堤而下。
& & & & 索格看到爷爷的斧头安静地躺在一边,横里斩断了一个人又劈裂了顶梁柱的斧锋没有半点缺口,精致的花纹在朝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老英雄的陨落。
& & & & 索格默默地站起来,想要从地上抓起斧头,它的重量让索格即便用了全身力气也没法像爷爷那样举起它。
& & & & 年少的索格看着爷爷的面容,斧锋的反光照在老人的脸上,像在做最后的道别。
& & & & 朝阳升起了,这个村庄刚刚经历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哭声总要平静下来,死去的人安息了,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不列颠人可以被毁灭,但绝不会被击败。
& & & & “信念吗?”
& & & & 索格念道,稚嫩的脸上,是坚毅的面容。
& & & & 638年 秋&&拉芒什海峡
& & & & “又到晚上了。”
& & & & 索格坐在右边船舷上,望着远处海平面上行将落去的太阳说。他眯着眼睛,一头棕发在夕阳的渲染下呈现出金黄的颜色。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粗布汗衫,在秋日的海风中显得有些单薄。强壮的手臂支撑着身体,白种人的皮肤透着一种健康的粉红色,似乎觉得这种程度的寒冷对他来说仅仅是小菜一碟。
& & & & “伯德罗。”
& & & & “嗯?”被唤作伯德罗的人正靠在船舷边,他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面容如同刀斧砍削出一般有棱有角,下巴的胡茬显然有段时间没有修建过了。他轻声回应索格,手里正专心致志地用小刀刻着一块木头。
& & & & “我们离开罗马多久了?”索格跳下船舷,坐在伯德罗旁边望着红色的晚霞。
& & & & “三个月了吧。”伯德罗停下手里的活动,抬头稍微回忆了一下
& & & & “应该快到了。”索格转向北方,视野内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 & & & “吓!”
& & & & “我操!你搞什么!”伯德罗恼怒的大喊从背后传来,索格回头,奥斯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现在正一手揽着伯德罗的肩膀,另一手不停地挠着他的腰。
& & & & “傻大个呀傻大个,又在刻你那烂木头~。”奥斯木嬉笑地捏住伯德罗的脸颊扭来扭去。
& & & & “滚蛋!”伯德罗一把推开奥斯木,手上刻了个雏形的木雕受奥斯木一吓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哎……”伯德罗叹了一声气,起身沮丧地进了船舱。
& & & & “哎,开个玩笑至于嘛。”奥斯木摇摇头。
& & & & “别看着人脾气好就老欺负他。”索格笑着说。“你觉着我们还有多久能到不列颠?”
& & & & 奥斯木回头看了看北面。“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希里的海岸了。”他抬头指了指桅杆。“喏,风向也不错。”索格看向奥斯木所指,张开的船帆被风吹得涨起。船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 & & & “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些事要忙活呢。”索格拍了拍奥斯木的肩膀,转身走进船舱。
& & & & “希里的姑娘们等着我喔!”奥斯木喊。
& & & & “噗!”正要进船舱的索格听这一声喊,脚下猛一踉跄。笑着摇摇头进去了。
& & & & 夕阳渐渐落下了,奥斯木扶着船舷望着北边。海风强劲而有力。他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海风中的湿气似乎显得过于黏着。抬头看,刚刚漫天的晚霞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越来越厚实黑沉的乌云。
& & & & 奥斯木皱起了眉头。
& & & & “天色不早了,快点进去休息吧。”奥斯木的思路被声音打断。迈克尔正扶着门框站在船舱口留着一把浓密大胡子的脸上透着一层晕船导致的菜色。
& & & & “好的,老妈~”奥斯木翻了翻白眼,走向船舱。路过迈克尔身边的时候眼光一闪,突然给迈克尔的背上重重地来了一巴掌。
& & & & “呕!”迈克尔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下,险些吐了出来。“我的上帝呀!”他回身想要抓住恶作剧者,可奥斯木灵活地一闪,笑嘻嘻地吐着舌头溜下船舱了。迈克尔缓了缓气息,抬头看到了天空中浓密的乌云。
“暴风雨就要来了吗?”他喃喃道。
&&——————————————————————————————————————
& && &&&尘土。
& &&&很多的尘土。
& &&&漫天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
& &&&马的嘶鸣。
& &&&人们的惨叫。
& &&&好大的火!
& &&&为什么大地在震动?
& &&&好可怕!爷爷!爷爷你在哪!
& &&&“爷爷!!”
& && &索格猛地惊醒,眼前却是奥斯木惊恐的脸,手还在不住地摇晃着索格。
& && &“我不是你爷爷!!大事不好了!!快起来!!”
& & & && && & 索格揉了揉眼睛,突然猛地一震,险些把他从吊床上颠下去。
& & & && && & “不用摇了!老子醒了!”索格一把拍开奥斯木。
& & & && && & “不是我!”奥斯木大叫。
& & & && && &&&索格回过神来,船身此时正在剧烈地颠簸摇晃,海水跟着每一次晃动泼洒进来。挂在网绳袋里的盔甲辎重早就震了出来,随着船体摇晃在船舱里左右挪移。船员们早已乱作一团,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拾拣着地下的货物,试图重新将他们固定。胆小的传教士们死死抓着固定货物的麻绳不放手,嘴里不住地祈祷。想想刚才自己没有在睡梦中被横里乱窜的长矛和剑插爆脑袋,实在是幸运。
& & & && && &&&“搞什么!”索格一把抓住奥斯木的衣领。“会有暴风雨都不知道提前说的吗!”奥斯木大叫:“我哪知道来的这么快!”船身又一次猛烈的晃动,两人险些摔倒。船舱角落传来一身惨叫,一大堆的重甲武器随着晃动一股脑儿砸到了一个在角落躲着的倒霉蛋身上。那人叫过一声就再没有声音了。
& & & && && && &“你们!不想死的就把那些东西固定好!”索格一把推开奥斯木,指着瑟瑟发抖的传教士大吼。“战士们!跟我上甲板!”索格转身冲出船舱。奥斯木和随侍们也紧跟着出去。
& & & && && && &一出舱门,巨大的风啸黏带着雨水如针刺般砸在索格脸上。
& & & && && && &甲板上伯德罗正带着几个战士顶着咆哮的暴风雨奋力扯住桅杆的麻绳。一个巨大的波动,船身突然被抬了起来,伯德罗身边的几个战士伴随着惨叫被抛飞了出去。船体重重地砸在水面上,船舷各处开始崩裂。索格一手挡住眼睛冲向伯德罗的位置。
& & & && && && &“小心!!!”
& & & && && && & 奥斯木指着左边嘶吼。
& & & && && && & 一个有着船桅高的黑色大浪正朝战船扑来。
& & & && && && & “抓稳!!!”风暴的怒吼几乎要盖住索格的声音,他整个身子扑在船舷上,右手紧紧扣着船沿,左手在麻绳上绕了两圈。海浪随即拍了上来。
& & & && && && & “啊!!!!!!!”
& & & && && && &&&索格闭眼低头咬紧牙关,恐怖的冲击力几乎要将整艘船拍飞起来,索格感到头背上一瞬间被人敲了无数闷棍。许多战士只惨叫了半声就消失了,不知道是在冲击力下猛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或者是没有抓牢直接被巨浪拍进海里了。
& & & && && && &&&“伯德罗!!奥斯木!!”索格用力甩了甩头,他的长发混着雨水糊得他一脸都是,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状况。“还活着!!”伯德罗的回应从不远处穿越风暴到达索格。
& & & && && && &&&“要砍断桅杆!!”奥斯木大叫到,“什么?!!”索格将头发一把撸到脑后。寻找奥斯木的身影。“砍!断!桅!杆!”奥斯木扯着嗓子大喊。
& & & && && && && &索格顶着暴雨抬头,早上张满的船帆已经被暴风撕扯成了一块破抹布在雨里狂乱的摆动,船桅被带着发出一阵阵不详的木头爆裂声。
& & & && && && &&&“会!翻!船!”奥斯木的声音被风雨吞没了。船身伴着吱吱嘎嘎的响声向右倾斜,索格很明显地感觉到,脚下的甲板正在分崩离析……左边再一次被一道阴影遮盖,狂暴的风啸盖过了所有响声。
& & & && && && && &索格回过头,瞪大的碧色眼眸里映着一堵几乎两倍于船高的巨浪。
& & & && && && && &时间凝固了……
& & & && && && && &巨浪一点一点地盖住了整艘行将覆没的战船。
& & & && && && && &伯德罗一脚踩着船舷一手攥着缆绳正在怒吼;奥斯木护着脑袋抱住桅杆似乎在考虑怎么搞断它;迈克尔拖着一柄战斧正从船舱出来正在跌倒在甲板上;有的战士正飞在半空中大张着嘴尖叫;也有的战士被崩断的缆绳缠住了脚吊在桅杆上;
& & & && && && && &
& & & && && && && &而索格,他则圆睁着双目紧紧盯着即将盖在这艘船上的巨浪,嘴里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
& && && & “我操…………”
海浪声。海鸥尖锐的鸣叫从头顶传来
&&伯德罗醒来,当头的阳光刺的他眼睛发疼。他想要遮住刺眼的日光,却发现右手完全无法动弹:他的右手上缠着两圈缆绳,靠在破碎的船舷上,缆绳的另一端还连着船头。说是“船头”,其实只有半艘残骸仍漂在水面上,整艘船被拦腰扯断,带着船舱的部分已经不知道到那里去了,被撕烂的帆布缠绕着折断的桅杆正漂浮在不远处,周围到处都是战船的残屑。视野之内看不到一个人:大家都死了吗?他暗想。
&&“啧。”伯德罗发出一声呻吟,他的胸部以下还泡在水里,右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昨晚船被撕裂之前如果他没有那样绕住缆绳,恐怕也像那些战士一样葬身鱼腹了吧。他伸出左手,转身抓住船沿往上爬。卖力将腿跨过船沿,骑了上去,然后将缠在右手上的缆绳解下来。身上的粗布衣服被水泡过之后挂在身上感觉格外沉重,伯德罗一面揉着自己的右手,一面四处观望。突然,他看见红黑相间的残帆里好像有个白色的身影在沉沉浮浮。他正想跳下水游过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还没恢复知觉,于是伯德罗大声喊:“喂!”,那个身影毫无反应,“喂!!活着吗!!”
&&“别喊了……”一片破烂的船帆被人从水下掀起,一颗头冒了出来,原本疏到脑后的头发被海水冲到前面遮住了眼睛,那人一把将头发撇开,露出一双细小的眼睛:是奥斯木。“我还真有够倒霉。”奥斯木吃力地抱着桅杆的残体,说“一醒来就让我看到你。”
&&“索格和迈克尔呢!”伯德罗问,“我不知道……诶?”奥斯木往伯德罗身后努了努嘴。伯德罗扭头一看,海岸线就在身后不远处。
&&“看来暴风雨把我们送到目的地了。”奥斯木苦笑道。
&&沙滩上早已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残骸,几个相熟的面孔已经醒过来,正在残骸里搜索幸存者。大群海鸥在上空盘旋,几只胆大的飞下来,啄食那些趴在沙滩上毫无生气的躯体。
&&“提比!”伯德罗走上岸,朝着沙滩上一个正四处查看的人喊。奥斯木跟在他身后,正在把黏在身上的破帆布片扯下来。
&&被唤作提比的人听声转头,然后赶紧跑过来,立正手掌朝下伸直右手,行了一个标准军礼:“长官!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伯德罗摆摆手:“发现将军和牧师了吗?”提比指了指右后方一个临时搭起的小帐篷。“牧师被发现的时候意识十分模糊,正躺在里面,没有发现将军。”
&&“你组织一下还能动弹的,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伯德罗说。“是!”提比领命跑开了。
&&“去看看他吧。”奥斯木拍拍伯德罗的脑袋,走向帐篷。
&&他们弯腰走进帐篷,帐篷里左右躺着三四个昏迷的人,左边角落堆着一些找到的物资武器,奥斯木跨过躺着的人跑向物资堆,在里面翻找着。迈克尔刚刚醒来,正坐在一边揉着脑袋。“有受伤吗?”伯德罗走向迈克尔,坐在他身边。迈克尔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上帝保佑。索格在哪?”迈克尔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抬头问伯德罗。
&&伯德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发现他。”“这……”迈克尔瞪大了眼睛,然后垂下了头:“他会没事的,上帝会保佑善良的人。指引他们。”他十指交叉,低声说。
&&“长官?”提比撩开帐篷帘探进半个身子。“搜索基本结束了,您要出来清点下人数吗?”
&&“好。”伯德罗起身,拍了拍迈克尔的肩膀出去了。
&&帐篷外幸存的士兵们已经列成一排,见长官出来立刻立正伸直右手手掌朝下行军礼。“立正。”伯德罗挺直身体命令道。他看着这些死里逃生的兵士,一个个都经历了昨晚生死一线的险境。侥幸逃生之后仍没有一丝懈怠,仍然恪守自己的本职坚挺地站在这里,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勇士。
&&“提比?”
&&“在。”
&&“还能活动的还剩几个人?”伯德罗转向提比问。
&&“12个,加上帐篷里躺着的包括牧师和奥斯木长官在内一共17人幸存。”提比看向列队站着的士兵说。
&&“折损过半啊……”伯德罗双手抱胸,挠着下巴喃喃道。
&&“沙滩上发现14个人的尸体,包括将军在内22人失踪……”提比低头道。
&&伯德罗沉默了一会说:“做得好,十夫长。”他按着提比的肩膀“今天在这里休息,把死难者安葬在后面的树林里。再看看有没有幸存的人。也搜寻下有没有还可以使用的物资。解散!”
&&伯德罗看着兵士们散去。正午的阳光令他眯着眼睛,海面上波光粼粼,零散的残骸还在不断地被冲上海滩。
&&“索格……你在哪里?”
&&————————————————————————————————————
夜。多佛海滩
&&海难幸存者们背靠树林支起了三顶帐篷,营地中间的篝火微弱地跳动着,即将熄灭。树林和营地中间新立起了十几个坟包,每个坟包上都插着一柄木片做成的十字架。两个战士在营地周围巡逻。夜晚的海滩很安静,只听得见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主帐里,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暴风雨逃生的战士们在一天的搜索营救后都累得睡着了。伯德罗倚靠在支撑帐篷的木柱上,手里捏着一片船帆的残片擦一柄短剑。迈克尔躺在一边,用手指在地面上划着一些图形,奥斯木抱着一杆长矛坐着打呼。
&&“伯德罗。”躺着的迈克尔突然开口。
&&“嗯?”伯德罗放下手中的短剑,从身后的物资堆里拿过一面盾牌,盾牌上是一只张开双翅的鹰图腾,刀剑的划痕和凹陷里沾满了沙粒。
&&“你说索格他……”
&&“你也看到昨晚那个情形了。”伯德罗停下手里的活计,按着盾牌道:“如果没有被冲上海滩,死了也不一定……”迈克尔手一抖,一指扫开坏了地上的图形。微微抬头看着伯德罗。
&&“你认识他的时间比我长多了。”伯德罗一笑,粗糙坚实的脸上挤出几道皱褶。“你觉得那小子有那么容易死吗?”他转过头看着迈克尔。
&&迈克尔坐起来,开始低声祈祷。
&&“在罗马他徒手打倒三个将军近侍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奥斯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调整了下姿势,闭着眼嘟囔道。
&&“那不是为了救你?”迈克尔回道。
&&“你搞错重点了,能一个人打翻三个重甲侍卫,你觉得他会像你这小教士那么脆弱吗?”奥斯木取笑迈克尔道。
&&“可是说到底,我们都是凡人。”伯德罗说。
&&“哈哈,那家伙可不是一般的……”
&&“呜…………”
&&奥斯木的话还没说完,一声亢长的号角声突然传来。
&&“怎么?!”伯德罗猛地放下盾牌,想要站起来。“啊!!”一股鲜血随着惨叫喷溅到帐篷上,帐篷猛地一歪,一个人猛地跌到了帐篷上把刚要站起的伯德罗撞了个踉跄。
&&“敌袭!!”哨兵的喊声惊醒了所有睡梦中的战士,伯德罗抄起盾牌拿着短剑冲了出去,醒来的战士一个个拿起武器冲出帐篷。可是却没有发现一个敌人。
&&“长官!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听到号角声,惊醒发现这个家伙拿着斧子在我背后。”慌乱的哨兵跑到伯德罗身边报告道。主帐后面倒着一个上身赤裸戴着头盔的男人,胸口上还插着一把短剑,短柄斧锤丢在一边,看来偷袭不成反被杀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树林里传来悉索声,伯德罗猛回头,树丛间好像看到几个黑影攒动。
“发生什么事了?”迈克尔撩开帘门出来。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伯德罗问奥斯木。
&&奥斯木转向树林眯着眼看着那一片黑暗,竖起耳朵,追踪者敏锐的听觉此时正好起了作用。突然他睁大了眼睛,大叫到:
&&“不好!!俯低!!!”
&&一种低鸣声由远至近然后变成了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几十只标枪呼啸而来!
&&“架盾!!”伯德罗大声命令道,回身刚举起盾牌,一支标枪就彭地打到了上面,巨大的冲击力震的他手臂发麻。“迈克尔!找掩护!”奥斯木从伯德罗身后探出头冲着帐篷口的迈克尔大叫。
&&“Agression!!!”
&&十几个持着大面圆盾的袭击者高呼着冲出树林,一面投掷标枪一面喊叫着冲向罗马人。
&&“列阵!!带盾的站前排!!”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立刻排成了两列,11个带着盾牌的人跟着伯德罗形成一面坚实的盾墙。又一轮标枪雨,除了几只打在盾牌上,其他的都插到了附近松软的沙地上。后一排的战士在盾墙的保护下没有一个人受伤。
&&“后排的!把标枪送回去!!”伯德罗把短剑插在地上,捡起脚边的标枪朝着冲在最前面的袭击者掷了过去。冲得太快的炮灰连盾牌都来不及举起来就被插中了脑袋,爆出一股血雾仰面倒下。
紧随着伯德罗,罗马人用袭击者掷来的武器立刻制造了一轮反击。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袭击者的大盾比想象中的坚实。
&&“记得你们是谁!!”伯德罗拔起短剑盯着迅速接近的敌人,“你们是荣耀的罗马帝国战士!!”他目视前方,圆睁着双眼,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珠,眼角几乎要崩裂。
&&敌人狂嚎着冲来。喊杀声震耳欲聋。
&&“给我顶住!!!”
&&“邦!!”
&&顶盾的袭击者直接撞上罗马人的盾墙,盾牌和盾牌的碰撞引出一连串爆响。
&&猛烈的冲撞迫使战士们在松软的沙地上向后滑行了一小段距离,但没有一个战士后退半步。
&&“顶盾!!”第一排的战士闻令一齐猛地向前冲撞,掀起盾牌,即刻撞到了最前排的几个袭击者,战士手中的长矛紧接着刺穿了敌人的身体,惨叫四起。训练有素的士兵甚至让敌人的血还没来得及溅到自己身上就又立起了盾牌。
&&“前进!!”伯德罗拔出插在敌人脑袋上的短剑,一脚踢开尸体,大声命令道。罗马人踏着敌人的身体前进一步。惊呆了的袭击者马上意识到面前并不是拿着干草叉服役的农民伯伯,而是一群恐怖的战士。本来人数不多又折损大半的袭击者立刻丧失了斗志转身要跑。
&&“追!!别放跑一个!!”伯德罗丢出手里的盾牌,砸倒了一个转身逃跑的敌人,冲上前去,把短剑插进了袭击者的脊背里。转守为攻的罗马人马上就把这场战斗变成了一场屠杀。零星几个敢于面对他们的袭击者也被数个战士包起来戳死。有的逃兵甚至跑到了海里。营地四周都是袭击者的求饶声和将死的哀号。
&&“结束了吗?”迈克尔从帐篷后探出头来。奥斯木正踩着一个重伤的袭击者,逃兵已经发不出声音,颤抖着抬起完整的右手求饶。“没用了……”奥斯木叹一口气,将矛尖送进逃兵的咽喉。“嗯,不堪一击。”他拔出长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面向迈克尔。
&&“是什么人?”迈克尔问,“这么精良的装备,不像是一般的劫匪。”奥斯木蹲下检查尸体的装备:带长护鼻的圆顶头盔,身上也不是常见的链甲。“片甲?”奥斯木皱起眉头。
&&“弗兰克人?”迈克尔左右张望,散在各处的战士正在集合,有些战士还拖着猪嚎着的俘虏。战斗基本结束了。
&&“应该是……”奥斯卡站起来,拍掉手上的沙子。这时,他看着迈克尔身后,瞪大了眼睛。
&&“迈克尔!!!趴下!!!”奥斯木大喊。
& &迈克尔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回头看。然后慢慢瞪大了眼睛……
& &他看到的,是一支已经到眼前的标枪……接着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
& &甚至来不及感到痛楚……
&&奥斯木无法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3年来朝夕相伴的同伴就在他面前,不到五步远的的地方,头上插了一支标枪。
&&迈克尔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鲜血就从爆裂的头颅中喷洒出来。他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血雾飘起,在明亮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红黑相间的颜色。
&&“迈克尔!!!!!!!”
&&奥斯木冲过去撕心裂肺的大喊,几十个同样装束的袭击者从树林间杀了出来,离树林最近的一个战士躲闪不及,被突然杀出的弗兰克人从头向下一斧劈成两半。三四个像迈克尔一样离林子太近中了暗枪的罗马兵士惨遭补刀。
&&“马上回来!!”
&&伯德罗扭头向散在各处的战士大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分散的罗马士兵本来就毫无准备,再加上之前的海难,几乎每个人都只穿着粗布汗衫,没有一个有一副像样的装甲。散在树林边的士兵立盾退回阵地的速度没法与冲锋的弗兰克人相比。嗜血的野蛮人无情地碾过罗马人,倒退摔倒的兵士立刻被几只长矛同时刺穿了身体。
&&只有提比带着6个战士回到了伯德罗和奥斯木的身边。
&&“该死!刚刚的只是前锋吗!”伯德罗切齿道。“列阵!!”他大喊。
&&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锁子甲的弗兰克人看到自己前锋部队散落一地的尸体,脸部一抽,挥剑大声命令道:
&&“杀!!不留俘虏!!”
&&为数众多的弗兰克人嚎叫着踏过地上战死的罗马人尸体杀将过来,一路扬起一片的血与沙。
&&“顶住!!!!”伯德罗和仅存的兵士压低肩膀,重心前移。
&&“哐!!”
&&又是一次蛮力的冲撞,第一排的弗兰克人用自己的身躯结结实实地砸在罗马人的长方盾上,跟在后面的人随即顶了上去。失去了后排支撑的罗马人即使个个强壮善战,也没法抵御住重甲弗兰克人的连环冲击。队伍中间的几个稍微瘦弱点的战士向后倒退了几步,露出了破绽,弗兰克人乘势利用绝对的人数优势团团将他们包围起来。几只长矛从大圆盾底下猛地刺向一个战士暴露的后背,他只发出了一声闷哼就倒地死去了。
&&“环形队形!!”伯德罗向左一个侧滑,躲过一杆刺向他的长矛,右手挥剑顺势砍掉了那只持矛的手臂。断手的弗兰克人一声惨叫,被他的同伴拉到了包围圈外。奥斯木此时早已扔掉了长矛,抽出腰间的长匕首抵御刺来的长矛。陷入绝境的罗马战士奋力地用盾顶用剑砍,沙滩上一片混乱的嘶吼和兵器碰撞声。
&&包围圈渐渐紧缩,后排的弗兰克人除了自己人的头盔什么都看不见,相对较矮的罗马人坚硬厚实的长方盾这时起了作用。虽然不如他们的祖先所用一人高的大盾般密不透风,但也在短距离的拼刺中对抗弗兰克人的长柄斧却是绰绰有余,挤成一团的弗兰克人发现自己甚至连举起手里的斧头都很费力,而后面的人却还在狂叫着往前顶,把他们推向罗马人的短剑。
&&“都给我滚开!!”
&&弗兰克人闻得身后的爆喝立刻让开了一道缺口,伯德罗拔出刺入一个弗兰克人胸口的短剑推开尸体就看见,人墙的缺口处穿着黑色锁子甲的船长将一柄巨斧举过头顶,独眼的船长一声冷笑,斧峰在月光的反射下发出一股雪白的寒气:
&&“渺小的蝼蚁,给我……死!!!!!”
&&斧头随声劈下,伯德罗赶忙举起盾牌。“砰!!”盾牌在蛮力劈砍下当即爆裂开来。一股鲜血从伯德罗的左手喷出。船长直接丢掉了巨斧,夺过身边手下的长剑瞄准伯德罗的脸斜劈上去。伯德罗双腿一蹬向后滑行,双手持剑作势要挡,兵器碰撞火星四溅,他显然没有料到船长的剑势如此迅猛,根本没有僵持的余地,右眼一股剧痛,他的短剑直接被击飞了出去。船长一拳挥向伯德罗的脸。伯德罗感觉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了脸,昏死过去。
&&“伯德罗!!”奥斯木一把抹了一个弗兰克人的喉咙,回头扑向被击倒的伯德罗,本来要了解伯德罗的长矛插在了奥斯木的肩膀上。战士们立刻劈开了敌人的脑袋冲过来将两个长官围在中间。胆敢向前一步的弗兰克人无一例外的加入了躺在地下的同伴。
&&十几个战兢的弗兰克人站成一圈,围着中间如同狼群一般的罗马人。陷入绝境的狼们一个个身上受着不同程度的伤,鲜血顺着他们的脸颊和手臂流下来,滴落在地上堆叠的尸体上。两个罗马战士躺在数十个为他们所杀的弗兰克人中间,已经失去了生气。剩下5个人也大口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瞪着蠢蠢欲动的弗兰克人。
&&“提比……”
&&奥斯木用力折断插在肩上的矛杆,揽着昏死的伯德罗向背对自己的提比道。
&&“是,长官……”
&&提比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答,他的盾牌不见了,右手的短剑砍得缺口累累。
&&“没想到我们会死在这里吧。”
&&奥斯木拾起掉落在一旁的长匕首,放下伯德罗,艰难的站起来说。圈外的船长大声呵斥推揉着胆怯的手下。
&&“……”
&&提比没有回答。
&&“能和你们这样的勇士并肩战死……”奥斯木拍拍手上的沙土,眼睛看向提比。“我很荣幸。”
&&死一样的沉默在对峙的两群人之前弥漫。没有人说话。
&&非常安静
&&“在等什么!!给我杀了他们!!”船长暴怒的叫喊撕破了平静,一刀砍翻了退在最后面的手下
&&歇斯底里的弗兰克人高举着兵器扑上来,大张的嘴里似乎发着透着恐惧的怪叫。
&&奥斯木和战士们此刻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提比看着弗兰克人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攥着的斧锤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
&&“给我住手!!!!!!”
& &————————————————————————————————————
正义路上的人
被自私和暴虐的人所包围
然而那些以博爱和善良的名义
引领弱小者穿越黑暗峡谷的勇士
必将得到神的庇佑
因为他是他的同胞真正的守护者
以及迷失儿童的挽救者
对于那些试图毒害我同伴之人
我将怀着巨大的仇恨以及无比的愤怒
将他们杀死 将他们毁灭
当我将复仇之火射向你们的那一刻
你们便会知道 我就是上帝& && && && && &
& && && && && && && && && && && && && &——旧约 以西结书
&&弗兰克与罗马人同时停下动作,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船长刚一回头,脸上就挨了一块拳头大的抛石歪倒下去。树林方向又杀出了一群人。
&&奥斯木透过人群的缝隙眯眼看,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一头棕发棕须,身着白色粗布衬衫,一把将手里的标枪掷过来。
&&“是将军!!兄弟们杀啊!!”奥斯木大呼。他回头一拳将一个弗兰克人打到了他海寇同伙的斧锋上,同时把右手的长匕首刺入了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弗兰克人的喉咙。
&&身经百战的罗马人很快回过神来,将军的突然出现激发了他们的斗志,他们喊叫着把手里的短剑送进面前弗兰克人的面门。被围死的罗马人反而把人数占优的海寇包围圈硬生生地撕出一个缺口。
&&树林里来的援军全速冲向海滩的战场,抛石,箭矢和标枪从人群里飞出来,落在弗兰克人的包围圈上。弗兰克人也不是乌合之众,抛石对他们重甲保护的身体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却迫使他们解除了包围圈。
&&“后撤!列队!!”海寇群里一个副官样的高大弗兰克人高声指挥慌乱的手下,两个弗兰克人赶忙扶起被砸歪了鼻梁的船长想要退进阵列。只听嗖地一声,扶着船长的一个弗兰克人应声倒下。
&&“怎么?!”捂着鼻子的船长看倒地的手下,那个弗兰克人头上插着一根带着红色尾羽的长箭,箭矢正好射在他的眉心,倒霉的弗兰克人倒地之前就已经死了。船长一把推开扶着他的手下,一手抹开脸上的血迹,从地上捡起死掉手下的大盾。“咻——”又一支箭矢袭来,船长来不及站起直接顶起了大盾。“砰!”箭头打穿了盾面,惊讶的船长看着离自己眼珠不到几厘的箭头大惊失色。“这是什么力道!”
&&船长连忙向后退回本阵,残存的罗马人此时早已带着受伤晕倒的伯德罗与援军汇合。
&&“索格!你活着真是太好了!”死里逃生的奥斯木两手抓住指挥官的肩膀兴奋大叫。
&&“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旁冒出。
&&“女人?”奥斯木惊讶地转过头,声音是来自一个年轻女人。她穿着一件整洁的蓝色短袍,一头红发散落披肩,她看着不远处严阵以待的弗兰克人,从腰间箭袋抽出一支长箭搭上弓弦,瞄着敌人。“他们顶着盾,弓箭没用。”奥斯木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提醒道。
&&“中。”女人轻声道,左手同时松开弓弦,箭矢随着一声爆响直飞出去,越过盾墙的V形间隙正正地打中一个弗兰克人透过缝隙窥视的眼睛,那个倒霉蛋哼都没哼一声就伴着同伴的惊呼声倒在沙地上。
&&“她叫因卡,身后这些是博格诺里吉斯的村民,详细的一会儿再跟你解释。”索格一边清点幸存的近侍一边对奥斯木说。“把长官和提比他们带到后面去包扎一下。”他指伯德罗和受伤的战士对身后几个跟他一起从海难生还的近侍说。
&&“等等!”索格突然发现了什么,转向奥斯木:“迈克尔呢!”
&&“……”奥斯木低下头,攥紧了手里的匕首。
&&“说!”索格一把抓住奥斯木。
&&“他死了。”奥斯木转向狼藉的战场。索格转过去,在弗兰克人的阵线旁被他们摧毁的帐篷脚下,他看到了一具被标枪打烂脑袋的尸体,身上穿着牧师的短袍。
&&“咔。”索格脑子里有一根神经似乎崩断了。他放开奥斯木默默地朝着弗兰克人的方向走过去。“他想干嘛!”因卡看到索格的动作大叫道。
&&“不好!快阻止他!”奥斯木见状连忙一把抓住索格的手向近侍大叫。索格一声不吭一挥手将奥斯木甩飞出去。“快阻止他!!”奥斯木拖着伤肩跑向索格。
&&列阵的弗兰克人吃惊地看着对面一个高大的身影向他们走来,他越走越快然后跑了起来。“他想干嘛?”船长在盾墙后疑惑地看着那个人一把甩开拦着他的奥斯木持剑盾直奔过来。“给我杀了他!”船长对身边的副官下令。副官拾起插在脚旁的标枪用力朝来人掷过去。飞跑过来的战士举起盾档下了标枪,一点都没有减慢冲锋的速度,就好像那标枪一点重量都没有一样。
&&“妈的!”奥斯木切齿道。“还愣着干什么!”他朝着身边吃惊呆住的近侍大叫。“还不去救将军!!”奥斯木一跺脚也冲了出去,近侍这才回过神来跟着长官冲过去。留下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村民。
& &索格已经冲到弗兰克人阵前不到二十步,他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转过盾面一剑砍断插在上面的标枪。在前排的几个弗兰克人看着这个孤身一人冲来的战士竟然退缩了一步。“孬种!”船长被自己懦弱的手下激怒了,“去干掉他!”他对自己的副官道。高大的弗兰克人领命拨开人群迎向索格。冲锋路上的索格看到这个钻出人群的敌人,一丝都没有减速,左手猛地掷出自己的盾牌。高大的弗兰克人根本没有料到索格会来这一招,十步不到的距离和他的体型让他来不及躲闪。盾牌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脸上,弗兰克人一个踉跄的时间让索格冲到了他的面前,弗兰克人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索格手中的短剑就抹断了他的喉咙。
&&“疯子!!”
&&船长和另一边的因卡见此情景同时大叫道。
&&“给我上!!敲碎他们的骨头!!”船长嘶吼。
&&“别让他们死了!!冲锋!!”因卡一招手。带着村民冲向战场。
&&索格拾起刚刚被自己杀死的弗兰克人的长斧,左手持斧右手持剑死死盯着面前的敌人。暴怒的眼睛充血发红,一头凌乱的棕发和卷曲的胡须衬着溅满鲜血的脸显得格外恐怖。形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给我上!你们这群懦夫!!”船长把一个弗兰克人一把推上前。几个海寇受不住这种侮辱壮起胆子扑向罗马将军。冲在以第一个的弗兰克人高喊着砍向索格的脑袋,将军伏低身体抬起左手用斧子档下这当头一击,右手猛力一挥,一剑斩断了弗兰克人的头颅。后面的敌人立刻从左右两边将索格包围起来,两把斧头同时向他的头上砍来。索格敏捷地向后一闪,两柄长斧在空中乒地相撞。索格抓住两人失手的间隙飞起一脚踢在左边的弗兰克人的肚子上。重击让那人连退数步,同伴的脑袋就在这时被索格的斧头砸开了花儿。更多的弗兰克人踩过同伴的尸体扑来。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船长看着高大的将军在自己的手下中间左右拼杀,每一击都有一个弗兰克人溅出一股血雾倒地身亡。他不管还在冒血的鼻子慢慢地眯起眼睛看着索格。
&&索格的斧头拨开弗兰克人的长剑,一剑抹了敌人的脖子,顺势转身用手肘撞碎了左边扑来敌人的鼻梁。惨叫的弗兰克人捂脸倒在后面冲来的同伴身上。扶着他的同伴下一刻就被一把飞来的斧子打碎了颅骨。索格单手持剑档下砍向他头顶的一击,腰间却被另一个弗兰克人的长斧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即刻喷溅出来,他却好像全不在意一般。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延缓一使劲击飞了弗兰克人的武器。他猛地向前一顶,没有任何防护的额头直撞向弗兰克人带着铁盔的脑袋,那个弗兰克人受这一撞直接昏死了过去,刚刚袭击索格腰部的海寇见有破绽,正要挥斧,一支长箭就穿透了他的太阳穴。
&&待奥斯木和近侍们冲到索格身边的时候,已经有7个弗兰克人倒在索格的脚下。剩下的海寇们退到5步开外,目睹自己的同伴如同割稻草一般被索格杀死。他们持着武器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冲到半途的村民们停了下来。剩下不到10人的海寇显然不是索格和奥斯木的近侍的对手,胜负已分。他们震惊地看完罗马将军的个人表演,一个个捏着手中的干草叉说不出话来。因卡放下短弓,沉默地看着跪在尸堆中的索格。
&&索格一剑了结了刚刚被他撞倒的海寇。把短剑从海寇的脑袋上拔起,慢慢地站起来。他的白汗衫被海寇的血染得一片暗红。头发和胡须上尽是血污,似乎刚沐浴过般仍在向下滴落。
&&“嗤……”低着头的索格突然轻颤了一下
&&“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从小转大,最后干脆变成了歇斯底里般的狂笑。
&&海寇们被这如同来自地狱般的笑声震慑的完全移不动脚步,一个胆小的弗兰克人两脚一软,跪坐在沙滩上。
&&“蠢货……”索格止住笑声,慢慢地抬起头。额头的鲜血顺着鼻翼流淌下来,血红的眼睛看不出是暴怒或是戏谑,他盯着船长和他身边瑟瑟发抖的海寇们,嘴角轻轻上扬。
&&“你们……都要死……”
“好大的口气!”
&&船长一把推开发抖的手下,向前一步。他右手握着一把长斧,左手则是从地上拾起的罗马式短剑,带披风的黑色锁子甲吸收了周围的月光,犹如一股黑色的煞气笼罩着全身。
&&“我来会会你。”船长朝着索格挑衅道。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手下如此不堪一击,居然被一小撮无甲的罗马人和乌合之众般的下贱农民打得丢盔弃甲。而现在做出挑战的举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挽回自己的荣誉,还是真的试图战胜眼前这个刚刚孤身一人砍翻自己七八个弟兄的怪物。他握着短剑的斧头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索格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海寇头子,血红的眼睛在船长的身上扫视,眼神好似一个孩子在看一样有趣的玩具,他咧着嘴嘿嘿笑着,一边绕着船长如同散步般踱着步,一边将手里的短剑上下抛接。
&&“后退……”奥斯木转头对身后的近侍轻声说。近侍们也并不是没见过将军这副尊荣,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妈的……”船长被索格的眼神看得极不自然,身子跟随着索格调整方向。他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被打断的鼻梁上未止住的血流进他抽动的嘴角。海上劫掠生涯身经百战,他从未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对手。
&&奥斯木的罗马近侍和残存的海寇在五步开外围成了一个圈,目不转睛地盯着圈内两人的一举一动。
&&索格依然自顾自地绕着船长慢慢地踱步,血汗混杂的脸上尽是轻蔑的表情,就像一只自信满满的野狼,吃饱喝足后慢慢地玩弄着自己的猎物。他并不急于给猎物致命一击,而是享受猎物在自己的压迫下,脆弱的神经一点点崩塌的过程。而此时的船长,正是那个行将奔溃的猎物。
&&船长心里积攒的怨气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他对面前这个罗马将领的恐惧和饱受侮辱的气愤在他心里不断角力,每一次鼓起的勇气都被巨大的压迫感死死地压下去。他握着武器的手不断的颤抖。船长甚至在想,如果刚刚扭头就跑,而不是站出来发出挑战,会不会更好些?
&&海寇们看着自己的首领不住地战栗,一个个都慌了神。其中一个竟然慢慢向后挪移试图要逃。
&&“哎哟哟哟哟哟~”奥斯木举起剑指着那个想要落跑的海寇啧啧有声“报告船长~有人要跑哟~”身边的近侍个个憋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索格饶有兴致地看着船长的窘态,这个劫掠为生的老船长几时受过这般侮辱,瞬间膨胀的耻辱感终于冲破了恐惧,狂躁的复仇欲望驱使他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向索格。
&&笑声截然而止,近侍们屏住呼吸看着索格,只见他上一刻还充满戏谑的眼神一瞬间沉了下去,深邃的瞳孔一下子被乌黑的杀气填满。崩溃的猎物扑来的方式已经失去了一个战士应有的沉着而变得破绽百出,索格轻巧地往前一步俯低身子,船长的斧锋划过索格的头顶,削起了几缕发丝,另一手高举的短剑却没能再斩下去。
&&高大的船长保持着挥砍的姿势定住不动了,圆瞪的眼眸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索格单膝跪在船长跟前,左手按着剑柄将右手的短剑穿过锁甲整个推进了船长的胸膛,鲜血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顺着剑上血槽汨汨地冒出来。
“咳……”船长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跪在沙地上,艰难地抬头看着站起的索格。“你……究竟是什么怪物……”背对月光的索格被勾出一个银白色的轮廓,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俯在船长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船长的脸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被贯穿胸膛的痛苦而扭曲起来,圆睁着双眼转头看着索格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满口的鲜血让他说不出一句话。索格抓着插在船长胸前的短剑,把右脚踏上船长的身子。
&&“安息吧。”他一脚踹倒船长,一股鲜血跟着拔出的短剑一块喷溅出来。船长死了。
&&海寇们再也站不住了,甩掉武器头盔纷纷掉头狂奔。“别放走一个!!”奥斯木见状大叫,身边的近侍立刻追了过去。
&&索格慢慢转过身来对着奥斯木,“麦斯……”奥斯木不安地看着索格,他眼里的血丝正在渐渐退去。“你还好吗?”奥斯木扶住索格的肩膀道,索格没有回答,身子一软瘫倒下去。
&&“该死!因卡!来帮忙!”奥斯木赶忙扔掉匕首扶住将军,大声唤着。
&&因卡和村民们奔过来,两个人架住失去意识的索格退向树林。“这里不能多呆。”因卡把短弓背起来说“附近说不定还有弗兰克人,把你的手下叫回来,我们回村子。”她扫视着海滩后面黝黑的树丛对奥斯木说。
&&奥斯木回头看着一片狼藉的沙滩,到处躺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十几个自己的同伴躺在四五十具弗兰克人的尸体中间。横流的鲜血绕过遍地的碎盾和折断的武器流进海里,在月光下一片暗红。
&&“这才刚刚开始吗……”尸堆里那个穿着牧师短袍的身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午夜时分,林间小道。
&&今晚是难得的好天气,天空中一丝云都看不到,月亮与繁星将大地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银白色的月光穿透树杈间隙打在林间行走的人身上。几个年轻的村民不时地回头瞄几眼走在队伍后头默默前进的罗马战士们,一面兴奋地低声谈论着刚刚的战斗。那恐怕是他们年轻短暂的生命中见过的最为精彩的战斗场面了。而被谈论的战士们,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几个跟着索格与村民一起赶到的兵士或架或背着负伤的同伴。在被弗兰克人袭击的海岸登陆的罗马人除了提比和奥斯木还能自己走动,其他的均负了不同程度的伤,负伤的战士经过了简单包扎处理,2个累昏了过去,还有一个的小腿被标枪插了个贯穿,血液透过衣服制成的绷带渗出来。
&&阴霾罩在每一个沉默的战士脸上,是啊,谁能想到因为海难失散的同伴会是这样的重逢呢?那十几个同伴幸运的没有被大海吞噬,却又在一夜之间死在了海寇的剑下。奥斯木看着趴在村民背上的伯德罗,受了船长一剑的伯德罗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他的右眼仍在不断地渗着血,据刚刚包扎的时候看到的那恐怖的伤口来想,那眼睛就算愈合之后怕也是废了。奥斯木叹了口气。
&&“喂。”
&&一声轻柔的叫唤把奥斯木从出神中扯回来。因卡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来。
&&“你的将军……我说索格,他一直是刚刚那副模样吗?”因卡向着前方问奥斯木。他顺着因卡的眼神看去,索格此时正被两个近侍架着前进,较矮小的西西里近侍们没一个能够单独背起这个高大的威尔士人将领。这一副无力的模样跟刚刚暴走的索格简直判若两人。
&&“不。”奥斯木望着索格,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个说来话长……”他埋下头,像是陷入了回忆。一会儿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向因卡问道:“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跟索格在一起,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他们今天早上被冲上村子西边的海岸,被渔民发现的。索格醒过来没有发现你们,就送了一些武器盔甲给我父亲,请求他帮忙搜索你们的下落。”因卡掀起毛皮斗篷,奥斯木看到斗篷下面是一件闪闪发亮的轻链甲,做工精致优良,是他们从罗马带来的东西。
&&“我们沿着海岸搜寻了一天,到傍晚才发现你们。”因卡放下斗篷说。
&&“可是我们没有看到你们。”奥斯木问道,从他们上岸一直到被弗兰克人袭击,的确都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迹。
&&“那是肯定的。”因卡笑答,快步走到队伍前头,招手示意奥斯木跟上。树林在不远处到达了尽头,因卡停下脚步转向东边,奥斯木快步跟上走出树林,跟着因卡的视线看去:他们不知不觉已经爬上了一个小山丘。而在他们的前方山脚下,奥斯木看到了他们的营地残骸。那就是他们登陆的海岸,他们血战的地方。
&&“弗兰克人比我们早一步发现你们。”因卡望着海滩战场说,“那时候他们的人已经摸到你们营地前了,那哨兵好像睡着了。我们赶不及,就吹了这个。”因卡摸着腰间一把精致的小号角。
&&“原来是你吹的号声!”
&&“本来我已经打算带我的人回村了,一般的移民不走运碰到弗兰克人只有一个下场……”奥斯木看到因卡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
&&“我们不是一般的移民。”肩膀上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奥斯木龇了龇牙说。
&&“索格也是这么说的。”因卡双手抱胸,声音突然低了几分。“其实我跟着他过来只是想着,收了那么多东西,好歹也帮你们收尸吧。真没想到……”
&&“真没想到我们能毫不费力的解决掉弗兰克人的前锋吗?”奥斯木笑道。
&&“是的。如果不是看见你们的实力,我不会拿村民们的生命冒险。”因卡扭身走向队伍。
&&“……还是要谢谢你们。”奥斯木轻声说,他望着一片狼藉的海滩,迈克尔鲜血淋漓的尸体仍然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如果不是村民们的掩护,恐怕伯德罗和自己也已经跟迈克尔与那些死去的同伴一样了。
&&因卡听到奥斯木低声的道谢,背对着他微微一笑,“走吧。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奥斯木最后看了一眼海滩,回头赶上因卡。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博格诺里吉斯的点点火光。
后背的刺痛感把索格从昏迷中唤醒,他可以感觉到脑袋上的血管突突地跳动着。剧烈的头疼令他几乎无法睁开眼睛,从眼帘缝隙里可以看到模糊微弱的亮光。他听见有人在低声说话。
&&“这么说,你们是罗马派来的特使吗?”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听起来有些苍老。
&&“不,不能算是特使,罗马应付哥特人和法兰克人已经自顾不暇。没有能力来干涉不列颠。”奥斯木的声音答道。
&&索格用力揉了揉脑袋,左手支起身体坐起来。环绕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在一个低矮的茅草屋里。身边躺着自己受伤的手下,几个村妇正在照料他们。篝火的光从门口打进来,看起来奥斯木和剩下的人都在外面。
& &因卡和村庄长老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听奥斯木解释他们在海滩登陆的原因。
&&“这次来的任务主要是寻找一个叫提尔利乌斯的人。”奥斯木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描述这个人比较妥当:“他是……”
&&“他是帝国要犯。”一个声音从背后打断了奥斯木,他回头一看,索格手撑着门沿正从屋里出来。
&&“将军!”奥斯木连忙站身起来要去搀扶他的将军。索格轻轻推开奥斯木,摆了摆手说:“我没事。”然后走到火堆旁坐下来。
&&“提尔利乌斯……这个名字在这儿很少见。”因卡转头对着坐下的索格“他犯了什么罪?需要罗马特地派你们不远千里的来不列颠追捕他?”
&&索格看着旺盛的火堆默不作声,红色的火光映在他的眼里,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之外,因卡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军团长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对我们多做说明。”奥斯木见状赶忙接过话柄“但从他派我们将军亲自来不列颠来看,我们要追捕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因卡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父亲。年过半百的长老眼神越过火光一直落在坐在对面的索格身上,不发一言。
&&“本来一路无碍,哪想到在离希里不到半天航程的时候遇上暴风。”奥斯木低头拨弄着地上细小的柴棍“活下来本来就是运气了,结果又马上跟那群狗娘养的海寇打个照面,我们的运气还真是好。”他自嘲道,然后抬头面向长老和因卡。“多亏了你们的支援。”
&&“不必客气,你们的将军拿了很多东西作为交换。在这个地方,那些东西够抵得上好几十条人命了。”长老面无表情地说,奥斯木听到这话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很惊讶长老能够将无生气的武器铠甲和鲜活的生命如此轻易地划上等号。从少年时代的小偷小摸到跟随索格南征北战,残酷的厮杀几乎是家常便饭,但这么冰冷的交易还是令他无法平静。他看了看对面的因卡,年轻的姑娘似乎没有因为父亲的这句话感到多大震动,低头自顾自地拔着地上的杂草玩。
&&自从走出草屋便一直沉默着的索格这时说话了:“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们的帮助,如果没有村民的支援,我们恐怕很难找到失散的人,更别说击退海寇。”因卡停下手中的动作,索格的后半句话把她拉回了几个小时之前的海滩,索格暴走搏杀的情形至今仍映在她的脑海里。“什么叫没有我们的帮助很难击退海寇……你一个人就够了……”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我的士兵受伤严重,需要在这里休整几天。”索格将手探向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的锋芒即便是在黑夜里仍显冰冷刺骨。他将匕首递给奥斯木,示意他转交给长老。
&&“这把匕首是从东哥特人那里缴获来的战利品,握柄上镶的宝石颗颗价值连城,不知道这个够不够支付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的宿金?”索格盯着坐在对面的长老说。
&&奥斯木手握着匕首,并不情愿将匕首交给长老。但是他知道,带着伤兵上路非常不便,再遇上劫匪海寇的话,打,寡不敌众,逃,受伤的同伴更会拖慢撤退的速度。几个小时前逃走的海寇很可能会找来援军,在村庄里呆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出去,必死无疑。
&&奥斯木将匕首递向长老。长老却没有伸出手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长老的想法,如果长老接过匕首,就意味着答应了索格的请求,也就将整个博格诺里吉斯的村民跟这群罗马残兵绑在了一起。土匪强盗之流自然是不敢进入这个村子,但若是被索格他们击溃的逃兵带来更多的弗兰克海寇,仅仅凭这几个受伤的军人和只会捕鱼种地的农民,能抵挡得住吗?如今拿来做交易的人命正好掉了个头,从素不相识的异国士兵,变成自己的村民了。一把价值连城的宝物,换一村人民的性命。值得吗?
&&燃烧的篝火劈啪作响,火星从焰尖飘进黑夜。奥斯木,索格,因卡3个人都看向长老,等待着他的回答。
&&长老思索了很久,索格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可长老紧绷的面容没有透露给他一丝的希望。奥斯木举着的手臂因为酸痛微微抖动着,但是他没有放下。所有从海难生还又从惨烈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同伴的命运,如今又全部紧紧系在了这把小巧的匕首上,他突然觉得这把匕首无比地沉重。
&&长老慢慢抬起头,对上了索格抑不住急切期盼的眼神。好像要从那双碧色的眼眸里寻找什么东西。他叹了一口气,支拐杖站了起来,对着索格开口。
&&索格看到长老灰白的胡须微微抖动了一下。
&&却没听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村庄四处爆发出来。
&&索格看到长老灰白的胡须微微抖动了一下
&&却没听清他究竟说了什么
&&这时候长老的态度已经不太重要了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村庄四处爆发出来
&&“弗兰克人!!”
&&一个村民一边高喊着一边没命地跑向村庄中心,跑到离索格他们不到20步的距离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俯面栽倒,背上嵌着一柄飞斧。
&&“该死!”奥斯木攥紧匕首猛地站起,环顾四周,几乎每一个茅屋旁都有弗兰克人的影子,几个猝不及防的村民即刻被抹了脖子。
&&“什么时候!?”索格赶忙跳起来,顺手从火堆里抽出一支还在燃烧的木棍,一转身猛地敲在一个怪叫着冲到面前的弗兰克人头上,火棍狠狠地砸在那个弗兰克人的头盔上,磅地一声溅起一片火花,海寇脖子一歪闷哼一声倒向右边,索格右手的奥斯木侧身让开,用左手稳稳地接住歪倒的海寇,被敲的晕头转向的海寇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把价值连城的匕首就向上插进了他的下颚。
&&“找死!”尖锐的叫骂从身后传来,奥斯木转头就看到赤手空拳的因卡一脚蹬在一个弗兰克人的档上,厚重的护甲似乎对这一招完全没有抵御能力,那海寇眼睛一直,全身发软。手上的长矛和短斧直接掉下来,双手捂住下边跪在地上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嘶……”奥斯木皱眉倒吸一口冷气。因卡弯腰迅速捡起弗兰克人的武器,将长矛塞给一旁的父亲,自己拿着短斧警惕地看着四周。
&&侵入村庄的海寇注意到了这几个与众不同的硬饽饽,放弃了追杀惊慌失措四下逃窜的村民纷纷向索格一行围拢过来,索格四人背靠篝火围成一个圆圈。谨慎的海寇们不敢轻易进攻,留给了索格观察对手人数的时间,可是情况并不乐观。围困索格他们的弗兰克人仅仅是入侵者的一部分而已,而这一部分大概就有三四十人之众。透过人群的缝隙,索格看见其余海寇闯进了村子的每一间房子,包括哪间躺着伤兵的茅屋,这时的博格诺里吉斯已经完全处于弗兰克人的控制之下了。
&&“奶奶的……我们的哨兵哪去了……”奥斯木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切齿低语道。
&&“你是说他吗?”一个粗犷低沉的声音大声道。索格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厚重链甲的弗兰克人拨开人群走出来,这人比身边的同伙高出整整一头,浓密的长发披在脑后,杂乱茂密的胡须几乎盖住了他半个脸庞,沟壑纵横的脸庞好似斧砍刀削出来一般的棱角分明。他咧嘴一笑,一扬手把一个东西抛向索格。
&&那玩意儿轱辘辘地滚到索格脚下,他定睛一看,是哨兵的人头,惊愕的表情还留在脸上,断口之整齐显然是被一刀劈下。
&&“妈的……”奥斯木狠狠地骂道。
&&“你们就是干掉马森的人?”粗犷的弗兰克人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过如此!!”
&&“要杀便来!哪来那么多废话!”因卡冲那头领叫道。
&&“哟!小姑娘脾气倒挺大,等大爷我一会慢慢收拾你~”弗兰克人搓着手笑道。
&&“杀你手下的人是我们。有什么冲我们来。”索格盯着那人道。
&&海寇头子注意到说话的人,慢慢走向索格。高大的弗兰克人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奥斯木不禁向后退了一小步,可索格却好似完全没有收到眼前这个比他还高出半头的对手一丝威胁,保持着伺机待发的姿势在原地纹丝不动。
&&头领看到索格的表现,不禁沉下脸来。他逼近索格,稍稍低头盯住索格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索格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
&&弗兰克人突然大笑着扭头走到手下面前。又突然转头指向索格。
&&“我派了60个人出去!只回来了4个!连马森都被你们干掉了!”头领一手扶住额头仰天大笑,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些丧生的手下。厚重响亮的笑声震得奥斯木耳膜发痛。“这一个又是哪来的疯子!”他暗想。
&&头领猛地止住笑声,盯住索格:“听说马森那家伙连你一击都抵挡不住?”他盯着索格,似笑非笑地说。索格刚要开口,弗兰克人就打断了他:“太好了!太好了!!”然后像挖到宝藏一般高兴地转起圈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索格冷冷地打断正表演的高兴的弗兰克人,高声问道。
&&“我?”弗兰克人定下来,嘿嘿笑着向索格
&&“我想我有点活儿给你干。”
&&“什么??”奥斯木惊道,因卡和长老显然也被这急转而下的变动惊呆了。闹不清这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说清楚些吧。我想让你们为我解决一些人。”弗兰克首领直起身板抱着手臂道。
&&“如果我说不呢?”索格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说。
&&“是吗?”弗兰克人冷笑道,索格的反应似乎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他向身后的手下打了个响指,手下立刻会意高呼一声,几个海寇拖着受伤的伯德罗和剩下几个近侍走出茅屋,把短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首领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索格,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
&&索格扭头看着还没恢复意识的伯德罗,默不作声。
&&“将军……”奥斯木凑向索格想说什么,被索格手势止住。
&&“怎么说?‘将军’?”弗兰克人戏虐道。
&&“好。”
&&“这就对了!”弗兰克人哈哈大笑,伸手向索格
&&“我叫克罗维斯,合作愉快!‘将军’!”
第纳尔 +120
辛苦了,很不错
稿费~辛苦辛苦~
文章不错,继续努力!
鲜花鸡蛋&&在 12:03&&送朵鲜花&&并说: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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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LZ自己写的&&帮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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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 帮顶一下(有点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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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笔,顶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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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很好啊,不知道是不是LZ自己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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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蛮值得期待,,希望别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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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Lz更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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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索格 于
22:31 编辑
因为时间关系没法更新,今天暂停,明天会补上,送上涂鸦一幅,猜猜是谁?
画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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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定什么意思?怎么绑定?
索格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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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lZ居然写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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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游戏看历史咯,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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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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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敢太监我弹你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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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最好能把连载复制到一楼~~~复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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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善用编辑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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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要是能完成的话,在把一楼好好编辑一下,可以考虑申精~~~~希望是不列颠第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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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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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有出这个MOD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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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学业比较忙,谢谢各位的喜爱哟。这几天好好重温下游戏再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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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索格终于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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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在附近几棵树上多死几次试试
哥,我服了你了,你在中文站到处写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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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者,多愁善感、凄凄惨惨戚戚,用到正道可否?文采够好,写篇长篇大论如何?不要无谓的灌水,尔意下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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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顶上来也不太好意思= =发点图吧~
丁拜耳还是哪儿,反正是古丁旗下的一个城堡。刚被佛特里尤拿下不到两周,守军空虚,果断拿之。
爱丁堡城下,210人加110巡逻队对阵佛特里尤800大军,虽说我重步满满骑兵也有30+可依然伤亡惨重,这是收尾的追击阶段。可惜现在骑砍尸体只能显示150不然这一仗一定遍地骨骸。
嗯。。。。说到骨骸。。。。战场偶然发现的。。。这头有点大了吧喂!!
第纳尔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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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继续咯~~~再多写一些,给你申请个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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