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中国从古到今的成就有多少种版本

《四书镜谈·论语》中
凡二十一章
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泰伯,周大王之长子。至德,谓德之至极,无以复加者也。三让,谓固逊也。无得而称,其逊隐微,无迹可见也。盖大王三子:长泰伯,次仲雍,次季历。大王之时,商道寖衰,而周日强大。季历又生子昌,有圣德。大王因有翦商之志,而泰伯不从,大王遂欲传位季历以及昌。泰伯知之,即与仲雍逃之荆蛮。于是大王乃立季历,传国至昌,而三分天下有其二,是为文王。文王崩,子发立,遂克商而有天下,是为武王。夫以泰伯之德,当商周之际,固足以朝诸侯有天下矣,乃弃不取而又泯其迹焉,则其德之至极为何如哉!盖其心即夷齐扣马之心,而事之难处有甚焉者,宜夫子之叹息而赞美之也。泰伯不从,事见春秋传。
(木遗按:此见周自太王至发,以图僭越,遂翦商之志。泰伯避之,比夷齐若仿佛。德之过者,遁于世。人道虽以归德为正,然,人界不是净土,人人完美至德是脱离人群实况的。至德至善,存在于理论,即0坐标状态。其可赞而不可行。赞不可行者近于虚妄,令人生厌,不如不赞。社会伦理秩序要求之公德规则,人之切实可行可到者,亦处处皆是。建设人道之正德,乃是民生之不虚。何必一提道德,便至于要向极端看齐。德若高远不实,人岂不畏之?故,遁形之德不用于世范,混沌之道不益于人德,何必多言之。)
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葸,丝里反。绞,古卯反。葸,畏惧貌。绞,急切也。无礼则无节文,故有四者之弊。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君子,谓在上之人也。兴,起也。偷,薄也。张子曰“人道知所先后,则恭不劳、慎不葸、勇不乱、直不绞,民化而德厚矣。”吴氏曰:“君子以下,当自为一章,乃曾子之言也。”愚按:此一节与上文不相蒙,而与首篇慎终追远之意相类,吴说近是。
(木遗按:恭,慎,勇,直,其礼在状态规范。持不正,则衍生弊。若道德二字且不放在眼里时,更不及此。)
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夫,音扶。启,开也。曾子平日以为身体受于父母,不敢毁伤,故于此使弟子开其衾而视之。诗小旻之篇。战战,恐惧。兢兢,戒谨。临渊,恐坠;履冰,恐陷也。曾子以其所保之全示门人,而言其所以保之之难如此;至于将死,而后知其得免于毁伤也。小子,门人也。语毕而又呼之,以致反复丁宁之意,其警之也深矣。程子曰:“君子曰终,小人曰死。君子保其身以没,为终其事也,故曾子以全归为免矣。”尹氏曰:“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曾子临终而启手足,为是故也。非有得于道,能如是乎?”范氏曰:“身体犹不可亏也,况亏其行以辱其亲乎?”
(木遗按:俗言善终者,即是如此意。)
曾子有疾,孟敬子问之。孟敬子,鲁大夫仲孙氏,名捷。问之者,问其疾也。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言,自言也。鸟畏死,故鸣哀。人穷反本,故言善。此曾子之谦辞,欲敬子知其所言之善而识之也。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远、近,并去声。贵,犹重也。容貌,举一身而言。暴,粗厉也。慢,放肆也。信、实也。正颜色而近信,则非色庄也。辞,言语。气,声气也。鄙,凡陋也。倍,与背同,谓背理也。笾,竹豆。豆,木豆。言道虽无所不在,然君子所重者,在此三事而已。是皆修身之要、为政之本,学者所当操存省察,而不可有造次颠沛之违者也。若夫笾豆之事,器数之末,道之全体固无不该,然其分则有司之守,而非君子之所重矣。程子曰:“动容貌,举一身而言也。周旋中礼,暴慢斯远矣。正颜色则不妄,斯近信矣。出辞气,正由中出,斯远鄙倍。三者正身而不外求,故曰笾豆之事则有司存。”尹氏曰“养于中则见于外,曾子盖以修己为为政之本。若乃器用事物之细,则有司存焉。”
(木遗按:临大限,方涕泗。人恶死也,故,大限者,人以为恶至矣。临大恶之裁决,方悲生矣,方出善言矣。不如此,便仍终日夸夸其谈张扬欲望之美。)
(又按:身得修,则有可举,心得正,则色不妄。如是,言辞贯之可矣。不然,虽口若悬河,只说些什么?此三者之过,在于虚妄托大,华而不实。所趋若此,已成贼子。)
曾子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校,计校也。友,马氏以为颜渊是也。颜子之心,惟知义理之无穷,不见物我之有间,故能如此。谢氏曰:“不知有余在己,不足在人;不必得为在己,失为在人,非几于无我者不能也。”(按:若虚,可做名字所出。若唐诗人张若虚,宋画人郭若虚,金学人王若虚。)
(木遗按:吾品其言,几近谈玄。物我几于两忘无欲状态,回到0坐标,此修遁世神仙法也,哪里是修人道。倘以此为归旨,是人道混入天道也。人道以德正治用人本,天道以混沌孕育物生。岂可混为一道。及至存天理灭人欲之说,更坐实不辨混沌坐标,走向背人道而驰的地步。天理人欲中的良劣二向性,尚未摘清,何以倡人道之治?儒之人道指向混沌0坐标,在遁世修仙隐者之德间徘徊纠缠不清,岂是人道治本法?)
(又按:或曰天人合一。此正是混入道家观念。此观念言世间万物属性相通,物凡静动,皆呼应其象如一,此谓合也。属性者,五行之分布也。虽然人之学习,必要了解知晓天地自然诸般关系之道,但却不能以此天道直接当做人道。天道以自然磁场调整平衡运转,所以无欲,人道可乎?天无欲,人有欲,人欲不约束将造孽。天灾,人或不可抗,人祸,人必治之。所以人道必以治理调整平衡,取向良性运转,而治理之规矩坐标即是+1正人德。以正德为宗旨,以法为辅助,人道秩序才良性运转。不然,彼此造孽侵害失人道。天理人道之同与不同,正是如此。)
(又按:凡举至德者,若周公,若孔子,若夷齐,若泰伯,若颜回。仅此,甚么道理?隐的隐,夭的夭,且周公大位几个能及?以此竖至德标竿,能实落人心否?或一言则直奔高不可及处讲,或一言又至尽事事谨小慎微处讲,中庸又混入混沌坐标讲,是两极端一不明也。诸学当修正之病也。)
(又按:古士大夫之心亦多只是帝王将相官僚老爷之欲也。教其德行,为家天下创业司职守成乎?为兆民生调理人道公平乎?弃恶从善为哪般?前后言论坐标游移不定,中心归旨显然冲突,虽曰非一人之作,体悟把持也实欠竭力揆一之功。《大学》明德已定,其忠孝仁义礼智信等位居两旁,辅德开路,以此足张。有甚么混淆不可清?)
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与,平声。其才可以辅幼君、摄国政,其节至于死生之际而不可夺,可谓君子矣。与,疑辞。也,决辞。设为问答,所以深着其必然也。程子曰:“节操如是,可谓君子矣。”
(木遗按:大节之勇,不是人人能有,况其中也有需辨识处,若前谈宁武子之愚。以曾子将没,而自喜“从今而后,吾知免夫”,此前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何也?若以平安熬过一生之身,铿锵说“可托六尺孤,可寄百里命,大节不可夺。”便是说的容易。吾也可不信其言也,因一生平安熬过来而说此话,不能知其真也。曾子若不怕身亡命损,何以要战战兢兢?最后自量得身全而终时,一派放心释然之状。大节,必是临事临机而成,且多胸聚血气而至刚勇者能成之。此气一散,虽同一人,也至于判若两人。汪精卫不如是乎?)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弘,宽广也。毅,强忍也。非弘不能胜其重,非毅无以致其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仁者,人心之全德,而必欲以身体而力行之,可谓重矣。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可谓远矣。程子曰:“弘而不毅,则无规矩而难立;毅而不弘,则隘陋而无以居之。”又曰“弘大刚毅,然后能胜重任而远到。”
(木遗按:寻常人之路,混沌着过活,易也不易。行三立之路,尤其不易。)
(又按:此言仁为德之全,即孔学以仁至上,人能全其德,才达仁。而《论语》之孔学思想中可以突出“仁”为大,“礼”为大,“忠”为大,“孝”为大,“天理”为大,却不见总归于“德”为至大。德只附属于以上诸大,若“礼之德”“忠之德”“孝之德”等。诸大平行,中心坐标是哪一个?或曰“仁”?因为全德为“仁”。那么“天理”在何位置?“礼”又在何位置?“忠”“孝”相遇难两全,自然不能为坐标。于是推而言之如下几点。①既然忠孝相遇难两全,忠与孝皆是大事,缺其一,则德亏已大。如此又何能谓之全德成“仁”?这个“仁”做为总坐标归旨,就打了折扣。②“礼”若为中心坐标,能否统筹诸大之德?同样例子,忠孝相遇难两全时,其中必失一礼。③“天理”若为中心坐标,可统诸大。然,“天理”中善恶不摘,正邪一体,如何以正范治用于人道?④儒学总坐标若如此,则永不清矣。⑤其实,诸大皆不脱离一“德”字,以“德”为总坐标归旨,诸难岂不迎刃而解?即便忠孝相遇,忠归忠德,孝归孝德。不至两难,不失其德。持德,于是,人道正也。⑥能以此,故,人道之德成也。乃曰人之道德。⑦所以,儒学之大坐标总括为“道德”。只是此“道德”乃是人伦之“道德”,而非老学天地自然之“道德”。⑧人伦之“道德”,便是人道要有“德”。“德”才是人道的归旨于总坐标。“人道”二字是人群社会体系总称,不是坐标。⑨“人道”中包含人的部分“天理”即人之本性。“天理”却不全部是“人道”。所以,“天理”不能做为“人道”的坐标。⑩人道,即人群社会需要伦理秩序的治理之道。此道之坐标,即是人德也。)
(又按:实际上,人因缺德而造孽。并不是因为缺仁缺礼等秩序规范,也不是缺法律等惩罚手段。不修身正己守道德,贪鄙的手脚就缺德的四处侵害,人群社会除了缺德,资源劳力信仰法律等什么都不缺。)
子曰:“兴于诗,兴,起也。诗本性情,有邪有正,其为言既易知,而吟咏之间,抑扬反复,其感人又易入。故学者之初,所以兴起其好善恶恶之心,而不能自已者,必于此而得之。立于礼。礼以恭敬辞逊为本,而有节文度数之详,可以固人肌肤之会,筋骸之束。故学者之中,所以能卓然自立,而不为事物之所摇夺者,必于此而得之。成于乐。”乐有五声十二律,更唱迭和,以为歌舞八音之节,可以养人之性情,而荡涤其邪秽,消融其查滓。故学者之终,所以至于义精仁熟,而自和顺于道德者,必于此而得之,是学之成也。按内则,十年学幼仪,十三学乐诵诗,二十而后学礼。则此三者,非小学传授之次,乃大学终身所得之难易、先后、浅深也。程子曰:“天下之英才不为少矣,特以道学不明,故不得有所成就。夫古人之诗,如今之歌曲,虽闾里童稚,皆习闻之而知其说,故能兴起。今虽老师宿儒,尚不能晓其义,况学者乎?是不得兴于诗也。古人自洒埽应对,以至冠、昏、丧、祭,莫不有礼。今皆废坏,是以人伦不明,治家无法,是不得立于礼也。古人之乐:声音所以养其耳,采色所以养其目,歌咏所以养其性情,舞蹈所以养其血脉。今皆无之,是不得成于乐也。是以古之成材也易,今之成材也难。”
(木遗按:道废者乃古即如此,非自今始耳。德要求束缚人性,故,人不仅要反对,还要砸碎。追求本性中的自由本是好事,没有人不愿意。但,别只是把劣性全都自由了可以名正言顺的害良善。今时今日之社会状况却正如是。)
(又按:人道之良劣,若能从自身做起,其实也不干什么各种学说兴废之扰。自身做起,不因所取而害于人,可不可以?害人之取便是贪取。关键在人不舍其贪。这几乎是与思想教育学说理论无关的事。偌大一个人,什么事理不明?非要必须通过某种信仰思想教育才知好歹?通过信仰而成约束,不过是被吓住了。被信仰吓成的约束,已不足以收服当今世界的人心。所以治理人道只有刑法管用,而刑法必须有依据坐标,坐标即是用正其德来衡量。故,吾既不从老学至混沌无人欲,也不从伪孔学之存天理无人欲。吾倡德坐标,以法辅德,人欲存良制劣。刑法用来做什么?就是制人欲之极劣的。在人欲极劣的时代,唱宽者,是器小而近者,也是藏奸匿恶者。)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可使之由于是理之当然,而不能使之知其所以然也。程子曰:“圣人设教,非不欲人家喻而户晓也,然不能使之知,但能使之由之尔。若曰圣人不使民知,则是后世朝四暮三之术也,岂圣人之心乎?”
(木遗按:人智之不齐,取向之不一,故难以使众认可也。道行天下之难矣。什么道?便是那要天下众人有良德之道。民智以贪鄙为好,总是站在贪鄙欲望的立场看问题,难以使其明白德才是社会公共秩序良好运行的正确道理啊。由,《广韵》:从也。《尔雅》:自也,犹从也。《博雅》:行也,用也。以诸解看,由字之意,便是,孔子说:民众,能使他们从着这个道理、行着这个道理、用着这个道理,但是难以使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不可使知之”的“不可”只是难以之意,并非浅薄者所认为的不可以。)
(又按:不使民知,也无不可,民本来就常局限在贪鄙上,难知大义。民无此智也,不能守也,直可鞭策之。若《易·观·彖》言“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子曰:“好勇疾贫,乱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好,去声。好勇而不安分,则必作乱。恶不仁之人而使之无所容,则必致乱。二者之心,善恶虽殊,然其生乱则一也。
(木遗按:①这里容易混淆的是,把对恶者进行的惩罚看成是同恶。其实惩罚或诛灭恶是对损失德的修正和弥补,便是“以直报怨”的道理。如果不允许惩罚,还怎么能正德?岂不是要由着不仁继续为恶?②若说不仁之人,不可过分恶之。孔子此言便埋伏宛如宗教慈悲善怀之忍。去爱你的敌人,才不乱乎?此是狼骗羊的谎话。若孔子之言如此,还妄谈什么人道要正德?③若出于为富者之口,其心叵测也。所以叵测,其实也没什么神秘,不过是维护自己不仁的借口。如同今之贼以“仇富”噎堵世人之口,以“人权”“隐私”等做借口维护自己之缺德贼行。古贼今贼,其手段通用。④若从好言天理角度看,乱中有衡,乱是天理之一种,也不违天理,有何不可?当然,吾不喜以天理为归,也正因为天理本身矛盾是善恶二向性具存,不适合人道正德。这里便是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⑤此中两个乱,是人群社会因人德不正秩序不良而必然存在的状态。如果只是说社会中存在这样的状态,也就罢了。而若说成社会之乱是由过分惩罚不仁恶者才乱的,便是血口喷人,同盗富者说人不要“仇富”如出一辙。⑥因贫而作乱,有两种。一是四体不勤,好吃懒做,至于贫。其贫而不安分作乱者,便偷摸抢掠祸害人,无赖地痞流氓常拣良善人家欺如是。二是虽朝作晚息,却劳多获少,辛勤耕耘总被血食者巧取豪夺了去。此是人群的社会机制不良造成,于是便不管贫或不贫,都必然会不安分乃至反抗生乱。这个乱是侵夺劳作财富一手造成的,侵夺者不剁下自己不干净的手,却要指责被侵夺者反抗是生乱么?⑦此条言论之恶毒在于朱解“善恶虽殊,然其生乱则一也”,明显是说善不可伐恶,善若伐恶,善也是恶。这样,善面对恶,就手足无措。也就是说,恶人杀死你亲人,但你也不能杀死恶人,杀死他,你也与恶人一样是恶人。我打你,你说我坏,但你不能打我,否则你就与我一样坏。按这说法,所有被压迫者就都不能起义革命了。这是以往血食体系里发明出的最恶毒理论,包括一些宗教也是持此理论有力的替血食体系进行麻醉和安抚人心,以此获得与血食体系协作并存。这种理论的最终目的就是,喝你血,你不要反抗,你要反抗社会就乱了,就是你在做恶。这种谬论显然不值一提,历史事实证明,期待新民生的人们也不屑这个胡说。⑧按照此条言论的意思不能伐恶,那么孔子说的“以直报怨”哪里去了呢?孟子说的“君视民如草芥,民视君为寇仇”“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样的道理又哪去了呢?⑨所以,此条要么或是单言社会有这样两种乱的状态。要么便是孔学的一处硬伤,替不仁者维护秩序,还谈什么建设治理社会伦理的良好公德。要么或是贼心人添加。吾疑其为后者伪托。即是伪孔学。)
(又按:人之富从何来?不过是官商勾结,巧取豪夺而已,归旨只是剥削与血食,因此曰人之富贵。其实质便是人世间大部分的侵犯伤害由此而来。剥削之富,富即是造孽。造孽者,焉有不伐?)
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余不足观也已。”才美,谓智能技艺之美。骄,矜夸。吝,鄙啬也。程子曰:“此甚言骄吝之不可也。盖有周公之德,则自无骄吝;若但有周公之才而骄吝焉,亦不足观矣。”又曰:“骄,气盈。吝,气歉。”愚谓骄吝虽有盈歉之殊,然其势常相因。盖骄者吝之枝叶,吝者骄之本根。故尝验之天下之人,未有骄而不吝,吝而不骄者也。
(木遗按:且举个例子,若,当初曾国藩初仕时有无骄矜?后来曾国藩看李鸿章有骄矜不?此病须是历练可收。骄吝,其实也发自人本性中,容易趋于不良。虽自本性,也要约束,这就对了。回到人道建设上来。)
子曰:“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易,去声。谷,禄也。至,疑当作志。为学之久,而不求禄,如此之人,不易得也。杨氏曰:“虽子张之贤,犹以干禄为问,况其下者乎?然则三年学而不至于谷,宜不易得也。”
(木遗按:好学,而不求仕禄。无用天下之心。隐者之德也。非必修齐治平。)
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好,去声。笃,厚而力也。不笃信,则不能好学;然笃信而不好学,则所信或非其正。不守死,则不能以善其道;然守死而不足以善其道,则亦徒死而已。盖守死者笃信之效,善道者好学之功。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见,贤遍反。君子见危授命,则仕危邦者无可去之义,在外则不入可也。乱邦未危,而刑政纪纲紊矣,故洁其身而去之。天下,举一世而言。无道,则隐其身而不见也。此惟笃信好学、守死善道者能之。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世治而无可行之道,世乱而无能守之节,碌碌庸人,不足以为士矣,可耻之甚也。晁氏曰:“有学有守,而去就之义洁,出处之分明,然后为君子之全德也。”
(木遗按:以此条看,必疾恶正德之人可出此语气,回到孔学思想心理状态矣。吾赞之。另有几点不同如下。)
(又按:以君子道处世则庶几乎自绝。故,人世者非君子之世。乃小人之世也。故,帝王将相乃人类伪文明时期之鄙者而已,不鄙不足以为政。)
(又按:何时为有道?何时为无道?以善处世则世间无道可言也。邦有道,颜回不至于贫病死矣,孔子泥礼之病也。古尚如此,况乎今哉!人以利货之得,美而生活,优游而吟唱,得意也而已,故不择手段,收之于囊中,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凡得者无不美言之为有道。此人心之鄙陋也。)
(又按:大凡世间,取众利而奉己养己,无不鄙也。此即富不可求也。以此看古今帝王将相之类,其如何?)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程子曰:“不在其位,则不任其事也,若君大夫问而告者则有矣。”
(木遗按:在其位,必谋其政,只是无德将如何?世间善恶,人人得说。新民社会,有邪恶缺德,人人得而诛伐。)
子曰:“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挚,音至。雎,七余反。师挚,鲁乐师名挚也。乱,乐之卒章也。史记曰“关雎之乱以为风始。”洋洋,美盛意。孔子自卫反鲁而正乐,适师挚在官之初,故乐之美盛如此。
(木遗按:关于“乱”字,可参见吾《“乱”字,是个伪字》一文。)
子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侗,音通。悾,音空。侗,无知貌。愿,谨厚也。悾悾,无能貌。吾不知之者,甚绝之之辞,亦不屑之教诲也。苏氏曰:“天之生物,气质不齐。其中材以下,有是德则有是病。有是病必有是德,故马之蹄啮者必善走,其不善者必驯。有是病而无是德,则天下之弃才也。”
(木遗按:人若无德,便也不堪称为个人。缺德之人,是自弃于人。若人群皆尚缺德,便不过是一群畜生。)
子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言人之为学,既如有所不及矣,而其心犹竦然,惟恐其或失之,警学者当如是也。程子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不得放过。纔说姑待明日,便不可也。”
(木遗按:学,不在一时一日之知,不在聪明善辩之能,贵在两者持正守恒。恒乃“直”也,《中庸》也。)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与,去声。巍巍,高大之貌。不与,犹言不相关,言其不以位为乐也。
(木遗按:不以位为乐,则去之可矣,何必居之?即居之,何必再矜夸,搞的仿佛许由巢父一般。其所以“不与”者,乃当时天下取用匮乏,为众谋生开拓而劳心力,其神色绝非后世享用天下者之神采得意。)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唯,犹独也。则,犹准也。荡荡,广远之称也。言物之高大,莫有过于天者,而独尧之德能与之准。故其德之广远,亦如天之不可以言语形容也。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成功,事业也。焕,光明之貌。文章,礼乐法度也。尧之德不可名,其可见者此尔。尹氏曰:“天道之大,无为而成。唯尧则之以治天下,故民无得而名焉。所可名者,其功业文章巍然焕然而已。”
(木遗按:吾邦人群远祖之领头人,诸般开辟后世应用之功不可没也。)
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治,去声。五人,禹、稷、契、皋陶、伯益。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书泰誓之辞。马氏曰:“乱,治也。”十人,谓周公旦、召公奭、太公望、毕公、荣公、太颠、闳夭、散宜生、南宫适,其一人谓文母。刘侍读以为子无臣母之义,盖邑姜也。九人治外,邑姜治内。或曰:“乱本作乿,古治字也。”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称孔子者,上系武王君臣之际,记者谨之。才难,盖古语,而孔子然之也。才者,德之用也。唐虞,尧舜有天下之号。际,交会之间。言周室人才之多,惟唐虞之际,乃盛于此。降自夏商,皆不能及,然犹但有此数人尔,是才之难得也。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春秋传曰,“文王率商之畔国以事纣”,盖天下归文王者六州,荆、梁、雍、豫、徐、扬也。惟青、兖、冀,尚属纣耳。范氏曰:“文王之德,足以代商。天与之,人归之,乃不取而服事焉,所以为至德也。孔子因武王之言而及文王之德,且与泰伯,皆以至德称之,其指微矣。”或曰:“宜断三分以下,别以孔子曰起之,而自为一章。”
(木遗按:势已成,顺则美名,乃待纣之自绝也。取则名不正也,文武处心积虑而已。何以不取而定曰其心不欲取?美言之也,不然何以竖德。)
子曰:“禹,吾无閒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禹,吾无閒然矣。”闲,去声。菲,音匪。黻,音弗。洫,呼域反。闲,罅隙也,谓指其罅隙而非议之也。菲,薄也。致孝鬼神,谓享祀丰洁。衣服,常服。黻,蔽膝也,以韦为之。冕,冠也,皆祭服也。沟洫,田间水道,以正疆界、备旱潦者也。或丰或俭,各适其宜,所以无罅隙之可议也,故再言以深美之。○杨氏曰:“薄于自奉,而所勤者民之事,所致饰者宗庙朝廷之礼,所谓有天下而不与也,夫何间然之有。”
(木遗按:人群之远祖,有为苍生定仪轨谋福利之大功德。孔子必立之以垂范化人,泽于后世。故祭三代而美尧舜也。此其不得已而为之也。不然,世间再无可竖之人矣。尽管用心良苦,删诗定礼修春秋,可谓苦心孤诣,厥功甚伟。后,虽代有一二贤者出,然终不抵民之鄙,小人之乱漫弥世间也。)
(又按:设使不立此德道以定人伦,民皆以老庄佛等无是非辨别而各随心所欲,会是甚么模样?道家所言之善之德,不厌其烦的描述自然界万物都有其生命最佳方法状态,总是正负阴阳组合浑圆合一如太极等等,却无实际落实人群社会的公共伦理秩序找出良好运行之轨道。结果以自然界善恶并存的常态为道,这能推行良好人道吗?其所谓善德又何在?道家所言之道德本是指自然生存状态,与儒所言人群公共生活做人之道德,是皆然不同的概念。至于佛家所言慈悲之善,更是大笼统无具体所指,最终跑到以不见相着色的立场否定现实。身为人者,不说人话,尽是些虚无缥缈的神话,还要把这神话灌输到现实人群的生活里拉壮丁。虽然佛道也各有其优点,但毕竟不能约束人群以成社会伦理秩序之大厦。)
(又按:好佛道者,闲谈可以,以此为人生之准则,请先瞧瞧自己是否把人做的好,怎样是做的好?心地有德,不践踏破坏人群社会公共伦理秩序,不害于良善,如此再谈佛道也不迟。如果以人伦为基础再谈佛道,觉得许多不自由,且是那佛道要求放弃的,便见着了何处是破坏人伦之邪说,更见着了什么在淡化和掩盖人界之恶。当然,若程子言“汉儒反经合道”以通权术之用,便只顾得权术,哪还见善恶之有德无德。)
(又按:人伦尚未明了,还妄谈什么佛道玄奇。人尚未做正,还妄说什么佛道超脱,有什么实在?追求了一辈子财富权势,饱血食而优游,以此为做人做的好。然后,又来谈什么佛道玄理,令人掩鼻矣。)
(又按:另,三家有个共同要对待的事,就是人与物的取舍关系。道看物,顺其自然,不为物役;佛看物,不以为物,也不为物役,但却离不开物;儒看物,不谈不为物役,而言取之有道,以德为正。是皆倡不可贪婪于物。而顺其自然者含不德之用,不以为物者何必烟火供奉?取之有道者,不德则不取,义至鲜明。儒所以不高谈不为物役,因人生活离不开物需,必然取用,要生活而又不为物役简直扯淡。役与不役关键点在要取舍以德而不以贪。以德,有取有舍焉。以贪,只是取和不舍而已。如何对待取用?三家给出的了不同的答案。虽然皆倡不可贪物欲,结果却迥异。)
凡三十章。
子罕言利与命与仁。罕,少也。程子曰:“计利则害义,命之理微,仁之道大,皆夫子所罕言也。”
(木遗按:仁,不可滥。不本直,不本正,不本德,则何处着仁?仁滥而亡义。)
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达巷,党名。其人姓名不传。(木遗按:此解不明也。显达巷子里的那些人说而已。)博学无所成名,盖美其学之博而惜其不成一艺之名也。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执,专执也。射御皆一艺,而御为人仆,所执尤卑。言欲使我何所执以成名乎?然则吾将执御矣。闻人誉己,承之以谦也。尹氏曰:“圣人道全而德备,不可以偏长目之也。达巷党人见孔子之大,意其所学者博,而惜其不以一善得名于世,盖慕圣人而不知者也。故孔子曰,欲使我何所执而得为名乎?然则吾将执御矣。”
(木遗按:为人仆,则为民生勤务料理,是为公仆。兢兢业业,守德自正,可为民之公仆。守不住德,妄言公仆,妄言制度,妄言人性自由,直是窃贼而已。)
子曰:“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麻冕,缁布冠也。纯,丝也。俭,谓省约。缁布冠,以三十升布为之,升八十缕,则其经二千四百缕矣。细密难成,不如用丝之省约。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臣与君行礼,当拜于堂下。君辞之,乃升成拜。泰,骄慢也。程子曰:“君子处世,事之无害于义者,从俗可也;害于义,则不可从也。”
(木遗按:人伦崩坏,公德倒塌,必先从失礼无礼废礼开始。人心不在乎礼,便不在乎秩序,不在乎秩序,便不会有什么公德秩序被尊重,以至于无德。无德则不会有什么仁心,于是处上者侵害处下者,于是,处下者颠覆处上者。上不德则下必不德,前行乱轨则后必乱辙。)
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绝,无之尽者。毋,史记作“无”是也。意,私意也。必,期必也。固,执滞也。我,私己也。四者相为终始,起于意,遂于必,留于固,而成于我也。盖意必常在事前,固我常在事后,至于我又生意,则物欲牵引,循环不穷矣。程子曰:“此毋字,非禁止之辞。圣人绝此四者,何用禁止。”张子曰:“四者有一焉,则与天地不相似。”杨氏曰:“非知足以知圣人,详视而默识之,不足以记此。”
(木遗按:不持此四者,乃不必持此四者也。以德为归,何必有此四者。不在意,不苛求,不碍滞,不私我。如此流畅也,也算不为物役。然,以德为归,其四者,德之下也,何必持。)
(又按:此言用于物也,用于学则未必。)
子畏于匡。畏者,有戒心之谓。匡,地名。史记云:“阳虎曾暴于匡,夫子貌似阳虎,故匡人围之。”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道之显者谓之文,盖礼乐制度之谓。不曰道而曰文,亦谦辞也。兹,此也,孔子自谓。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丧、与,皆去声。马氏曰:“文王既没,故孔子自谓后死者。言天若欲丧此文,则必不使我得与于此文;今我既得与于此文,则是天未欲丧此文也。天既未欲丧此文,则匡人其柰我何?言必不能违天害己也。”
(木遗按:文者以显道也。文学者,仁德显道之学也。故曰文以载道。后来百花齐放了,齐放的却大多都是贼心乱道之文,因为恶要自由。当人埋没在这些乱道之文里的时候,世间文字也就只剩下不断地描述意乱情迷。)
大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大,音泰。与,平声。孔氏曰:“大宰,官名。或吴或宋,未可知也。”与者,疑辞。大宰盖以多能为圣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纵,犹肆也,言不为限量也。将,殆也,谦若不敢知之辞。圣无不通,多能乃其余事,故言又以兼之。子闻之,曰:“大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言由少贱故多能,而所能者鄙事尔,非以圣而无不通也。且多能非所以率人,故又言君子不必多能以晓之。牢曰:“子云,‘吾不试,故艺’。”牢,孔子弟子,姓琴,字子开,一字子张。试,用也。言由不为世用,故得以习于艺而通之。吴氏曰:“弟子记夫子此言之时,子牢因言昔之所闻有如此者。其意相近,故幷记之。”
(木遗按:资质不一,何必强求。但凡能一事能做精持正,便是好德行。以一推三,可渐入佳境。)
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叩,音口。○孔子谦言己无知识,但其告人,虽于至愚,不敢不尽耳。叩,发动也。两端,犹言两头。言终始、本末、上下、精粗,无所不尽。程子曰:“圣人之教人,俯就之若此,犹恐众人以为高远而不亲也。圣人之道,必降而自卑,不如此则人不亲,贤人之言,则引而自高,不如此则道不尊。观于孔子、孟子,则可见矣。”尹氏曰:“圣人之言,上下兼尽。即其近,众人皆可与知;极其至,则虽圣人亦无以加焉,是之谓两端。如答樊迟之问仁知,两端竭尽,无余蕴矣。若夫语上而遗下,语理而遗物,则岂圣人之言哉?”
(木遗按:此一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答问必归其正。不能归以正,是不知也,不知则毋妄言。二解:其中小矛盾,何言来问者鄙?以其愚也,何以愚?对己智也,如此岂不以知者自居?又何言己无知?三解:即为鄙,鄙而无识,与之言而不能知理者也。与鄙者讲是讲不清楚什么道理的。故此,与之言,也只如空,言空便已是失。言什么好呢?不如无言空对,只按其问之来由,问之归旨,即见道与不道,从这两端说尽而已。故,后篇卫灵公第十五有“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
(又按:或有自高,自鸣,不得已者。因人群多暗昧混沌,不如此,则人不见,不见则何以显道弘毅?必要唱一声振起。自高而不散漫骄矜,自鸣而不妄自得意,中一而恒德,能不自成乎?然,谋人财货者以此自吹自擂为法宝,广告招摇,一为道行,一为财来矣。若今之铺天盖地之广告,只为人口袋里之钱财来,哪管德字?)
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夫,音扶。凤,灵鸟,舜时来仪,文王时鸣于岐山。河图,河中龙马负图,伏羲时出,皆圣王之瑞也。已,止也。张子曰:“凤至图出,文明之祥。伏羲、舜、文之瑞不至,则夫子之文章,知其已矣。”
(木遗按:瑞物或不可征信,然,怪象却世代有出不鲜。若人道不伦,你知它要生出些什么?)
子见齐衰者、冕衣裳者与瞽者,见之,虽少必作;过之,必趋。齐,音咨。衰,七雷反。少,去声。齐衰,丧服。冕,冠也。衣,上服。裳,下服。冕而衣裳,贵者之盛服也。瞽,无目者。作,起也。趋,疾行也。或曰:“少,当作坐。”范氏曰:“圣人之心,哀有丧,尊有爵,矜不成人。其作与趋,盖有不期然而然者。”尹氏曰“此圣人之诚心,内外一者也。”
(木遗按:尊有爵,伪文明体系古制,其时代局限,不必苟责。从今,当以尊有德为归。若未必善类却爵而贵者,唾弃不已,尊之何为?今犹称官者,其实质变相之爵也,其二代者,又变相之袭爵也。)
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喟,苦位反。钻,祖官反。喟,叹声。仰弥高,不可及。钻弥坚,不可入。在前在后,恍惚不可为象。此颜渊深知夫子之道,无穷尽、无方体,而叹之也。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循循,有次序貌。诱,引进也。博文约礼,教之序也。言夫子道虽高妙,而教人有序也。侯氏曰:“博我以文,致知格物也。约我以礼,克己复礼也。”程子曰:“此颜子称圣人最切当处,圣人教人,惟此二事而已。”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卓,立貌。末,无也。此颜子自言其学之所至也。盖悦之深而力之尽,所见益亲,而又无所用其力也。吴氏曰:“所谓卓尔,亦在乎日用行事之间,非所谓窈冥昏默者。”程子曰:“到此地位,功夫尤难,直是峻绝,又大段着力不得。”杨氏曰:“自可欲之谓善,充而至于大,力行之积也。大而化之,则非力行所及矣,此颜子所以未达一闲也。”程子曰:“此颜子所以为深知孔子而善学之者也。”胡氏曰:“无上事而喟然叹,此颜子学既有得,故述其先难之故、后得之由,而归功于圣人也。高坚前后,语道体也。仰钻瞻忽,未领其要也。惟夫子循循善诱,先博我以文,使我知古今,达事变;然后约我以礼,使我尊所间,行所知。如行者之赴家,食者之求饱,是以欲罢而不能,尽心尽力,不少休废。然后见夫子所立之卓然,虽欲从之,末由也已。是盖不怠所从,必欲至乎卓立之地也。抑斯叹也,其在请事斯语之后,三月不违之时乎?”
(木遗按:曰者侃侃而谈,唯至圣贤之道几何?何不学颜子?颜子由此殒命矣。虽曰:仁远乎哉,吾欲仁,斯仁至矣。然,若世众不仁,而一人独仁,则仁人死矣。是仁虽极易,一贯之也极难。穷无久行之资,富多不义之财。若颜子居富而言仁,亦或将为一侃侃而谈者也。)
(又按:或言,孟子难学,以其发扬弘大青出于蓝。颜子稍易,以其守之不二,笃信足矣。)
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夫子时已去位,无家臣。子路欲以家臣治其丧,其意实尊圣人,而未知所以尊也。病闲,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闲,如字。病闲,少差也。病时不知,既差乃知其事,故言我之不当有家臣,人皆知之,不可欺也。而为有臣,则是欺天而已。人而欺天,莫大之罪。引以自归,其责子路深矣。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且予纵不得大葬,予死于道路乎?”无宁,宁也。大葬,谓君臣礼葬。死于道路,谓弃而不葬。又晓之以不必然之故。范氏曰:“曾子将死,起而易箦。曰:‘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子路欲尊夫子,而不知无臣之不可为有臣,是以陷于行诈,罪至欺天。君子之于言动,虽微不可不谨。夫子深惩子路,所以警学者也。”杨氏曰:“非知至而意诚,则用智自私,不知行其所无事,往往自陷于行诈欺天而莫之知也。其子路之谓乎?”
(木遗按:有家臣之时代也,所以孔子之礼法尊卑严苛,以明规矩。今昔有别。然,不当有,而强取用之,人或言敢作敢为有出息,其实便是伸出了侵吞之手。师虽正而徒行歪,虽出好心,却尊所不当尊,于是阿谀成也。)
(又按:仅此一条,所谓尊师尊领导者,便又演绎出多少花样来,尊敬变作了买卖。是处上欲行德,处下欲乱其德,上若不界,下唯不止。故,处上如不欲正立,必至于上下沆瀣一气。正立,则妄消。)
(又按:为人弟子,为人师,所授者何?所传者何?界止分明是其良,不然,虽怀绝技亦是废品。)
(又按:或曰,此孔子之慎微,岂非至察?至察岂非无徒?然,不如此,何以明明德?人道伦理秩序要公而明,是人群这个浑水塘子的堤坝界埂。人群,随你怎么浑,但堤坝界埂必须分明。而不是把人道伦理秩序也统统当做浑水塘子来养鱼。如此,水与鱼,察与徒,混账的人们可知是用在何处?)
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并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韫,纡粉反。并,徒木反。贾,音嫁。韫,藏也。并,匮也。沽,卖也。子贡以孔子有道不仕,故设此二端以问也。孔子言固当卖之,但当待贾,而不当求之耳。范氏曰:“君子未尝不欲仕也,又恶不由其道。士之待礼,犹玉之待贾也。若伊尹之耕于野,伯夷、太公之居于海滨,世无成汤文王,则终焉而已,必不枉道以从人,衒玉而求售也。”
(木遗按:人之杰者,独立为大厦,人之贤者,从立为栋梁。遇则成矣,不遇则不免从猫从狗。大凡人之命运起伏,皆在遇或不遇。俗言遇贵人,便是助力者也。旧体系或常曰之为达官显宦,其实乃一生五行之喜用。)
子欲居九夷。东方之夷有九种。欲居之者,亦乘桴浮海之意。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君子所居则化,何陋之有?
(木遗按:刘禹锡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此一解也。又俗言:“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此二解也。皆名声之居也,一品德之居,二权势之居。所谓富居深山,不在其富,而在其可通权势,人以可通权势而来也。若只富,那财富又不见得分你,来巴结什么?来求什么?品德之居,自有品有德,自居而不是为人居,便也不在乎什么陋与不陋和来与不来,自适为好便是化。故,何陋之有。)
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鲁哀公十一年冬,孔子自卫反鲁。是时周礼在鲁,然诗乐亦颇残阙失次。孔子周流四方,参互考订,以知其说。晚知道终不行,故归而正之。
(木遗按:末句当为“晚知道终不行,故归而正诗。”不想那世间舞台皆用缺德搭建,岂要你来说什么德行。于是,这六十八岁的老头也最终消了经济天下之心,回家做尚可为的校书育人之事。孔子非吕尚,际遇也不同。)
子曰:“出则事公卿,入则事父兄,丧事不敢不勉,不为酒困,何有于我哉?”说见第七篇,然此则其事愈卑而意愈切矣。
(木遗按:事公卿如前之尊有爵,伪文明体系古制。若不德而至公卿,鄙也。人有社会组成关系,躬敬事之,为敬业、为操守、为德行。比如不为酒困,好饮者常常图一己之快活,便不会考虑影响社会家庭及诸他人,只顾有我而无他。若在乎有他,便会收敛私我的快活,如此是德。而以此德为束缚,不尽己自由者,便会放肆,还会找诸多借口理论,因此处可直指人性,美其名曰关怀,所以十分鼓惑人心。世间歪理邪说常如此下手拿人,缺万古之德。)
(又按:因此说,都由着自己喜好满意,恐怕大多都是自己的放肆。除非先正己正德,以此出发,才不至于坏了人伦德行。非但不为酒困,其它诸世事有人有我,便可见有道。若只我无人,不可留在人群。)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夫,音扶。舍,上声。天地之化,往者过,来者续,无一息之停,乃道体之本然也。然其可指而易见者,莫如川流。故于此发以示人,欲学者时时省察,而无毫发之间断也。程子曰:“此道体也。天运而不已,日往则月来,寒往则暑来,水流而不息,物生而不穷,皆与道为体,运乎昼夜,未尝已也。是以君子法之,自强不息。及其至也,纯亦不已焉。”又曰:“自汉以来,儒者皆不识此义。此见圣人之心,纯亦不已也。纯亦不已,乃天德也。有天德,便可语王道,其要只在谨独。”愚按:自此至篇终,皆勉人进学不已之辞。
(木遗按:每一个早晨,都将承载着对昨日的祭奠。回望,还好不是十分凌乱不堪的脚印。)
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好,去声。谢氏曰:“好好色,恶恶臭,诚也。好德如好色,斯诚好德矣,然民鲜能之。”史记:“孔子居卫,灵公与夫人同车,使孔子为次乘,招摇市过之。”孔子丑之,故有是言。
(木遗按:好色,其实也不必更作其它避讳解释,便是好美色而已。人谁不好色?不然,出家为僧道可矣。好色止于礼乃不犯德,乃不害人。越礼犯德,非但害人,更害人伦矣。若以今日自由观看,这都不算事,想怎样就怎样,痛快风流我一生。更有些胡乱人编造出什么孔子说“食色性也”。以此为得了最高指示,既然天性如此,不可违背天性,堂而皇之去做。好色之心古今同,古之名马美人,今之宝车美女,千古不变之物。诱骗与侵犯的手段亦古今不变。小子不脱色身,唯知自由之界公德不可破,人权之界伦理不可越。)
(又按:人之好,还有很多,若《郁离子》比作蚵蚾之好,亦不为过。)
(又按:若泰然看之,何必丑之。知鲜,而不叹矣。叹者,哀道之不兴,德之不行。此也足见孔子之心气不顺也,看顺了,哪会有这等话说。按今人观点也可诬子曰为愤青之言。)
子曰:“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篑,求位反。覆,芳服反。篑,土笼也。书曰:“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夫子之言,盖出于此。言山成而但少一篑,其止者,吾自止耳;平地而方覆一篑,其进者,吾自往耳。盖学者自强不息,则积少成多;中道而止,则前功尽弃。其止其往,皆在我而不在人也。
(木遗按:无它,精益求精,在我不在人。信念不倒,心力不竭。)
子曰:“语之而不惰者,其回也与!”语,去声。与,平声。惰,懈怠也。范氏曰:“颜子闻夫子之言,而心解力行,造次颠沛未尝违之。如万物得时雨之润,发荣滋长,何有于惰,此群弟子所不及也。”
(木遗按:颜子,得道者也,其有申申如、夭夭如乎?其不舍昼夜有何成?勤虽补拙,而智成在乎天资。)
子谓颜渊,曰:“惜乎!吾见其进也,未见其止也。”进止二字,说见上章。颜子既死而孔子惜之,言其方进而未已也。
(木遗按:惋惜一个上进人。然,凡弟子者,若仅如师之影,天命尚不眷顾之。)
子曰;“苗而不秀者有矣夫!秀而不实者有矣夫!”夫,音扶。谷之始生曰苗,吐华曰秀,成谷曰实。盖学而不至于成,有如此者,是以君子贵自勉也。
(木遗按:非但如此,学而成恶果,歪行者也比比皆是。不收贼心而单讲学,少有不是歪行恶果者。若今之大学,看似个个学业有成毕了业,其实几个曾正己正德收拾贼心性?走向社会,走向岗位的会是些什么品行?就因为学了专业算是有才能之人了,实际上大多成了有才无德之人。当社会公权力等又转而被此等样人取得后,可想而知其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结果就成了如此的一群。谁之过?又要推给“社会”二字负责么?除养不教乃父母之过外,首先是处上为人师者的问题,再上是掌管一国教育者的问题,再上是最高层的问题。这其实是个大到祸国殃民的问题。)
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焉知之焉,于虔反。孔子言后生年富力强,足以积学而有待,其势可畏,安知其将来不如我之今日乎?然或不能自勉,至于老而无闻,则不足畏矣。言此以警人,使及时勉学也。曾子曰:“五十而不以善闻,则不闻矣”,盖述此意。尹氏曰:“少而不勉,老而无闻,则亦已矣。自少而进者,安知其不至于极乎?是可畏也。”
(木遗按:人之运数不一,先后之闻也不同,虽勤学而终生不闻也有之。然,天资胜者自脱颖于年少。)
(又按:现代有人传什么“出名要趁早”。什么样的心理喜欢什么样的人,也就喜欢什么样的话。因早出名可早收获钱财早享富贵,至于使什么样手段且不论,只要天下有人喜欢,投其所好就成。于是乎天下父母也想方设法使子女成名,天下人也极乐关注,越关注就可以得大出名,就可以生钱财滚滚。如今举世公认,只要先能无耻就具备了走向成名过得硬的素质条件。另一种本事就是不断地模仿和颠覆。此时,再想那“社会”二字,社会,是怎么被扭曲被肮脏的?不正是这些妖魔鬼怪的人种在干这些事么?因为自由,因为人权,因为掩盖了其中的良劣二相性,更因为到处都是潜规则,所以从上到下,大家一起肮脏着。今天这个中国人群共同生活的空间,变得如一句俗话说的那样:缺德带冒烟。这里的人们在公共家园里肆意排泄,却仍旧还说这一切都是“社会”造成的。)
(又按:别说什么与时俱进和现代化生活。即是这样现代,为何连外国人都普遍看不起当今中国人群的品行?在社会良德和人道良秩序角度来看,这已不是一群好人种。更甚者,谁若以良德批评指责之,谁就成了有病的人,成了不明事理的人,成了另类,便不容于众,极容易被这个群体踩死。)
子曰:“法语之言,能无从乎?改之为贵。巽与之言,能无说乎?绎之为贵。说而不绎,从而不改,吾末如之何也已矣。”法语者,正言之也。巽言者,婉而导之也。绎,寻其绪也。法言人所敬惮,故必从;然不改,则面从而已。巽言无所乖忤,故必说;然不绎,则又不足以知其微意之所在也。杨氏曰:“法言,若孟子论行王政之类是也。巽言,若其论好货好色之类是也。语之而未达,拒之而不受,犹之可也。其或喻焉,则尚庶几其能改绎矣。从且说矣,而不改绎焉,则是终不改绎也已,虽圣人其如之何哉?”
(木遗按:善。无奈人智不一,天壤从此别。)
子曰:“主忠信,毋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重出而逸其半。
(木遗按:善。此参见学而第一:“无友不如己者”。同解语人为学进德,不可与那不学德事之人为伍。过则勿惮改,便是为人极好的良言箴语。)
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侯氏曰:“三军之勇在人,匹夫之志在己。故帅可夺而志不可夺,如可夺,则亦不足谓之志矣。”
(木遗按:且看匹夫之志为何物。若一阵之勇,虽强激励,终赖帅之去从。若言己志,便究竟是什么志?志向,梦想,欲望,目的等皆可称为人之志。此言进学正道修己必须勇志。结合奉良德行世,而需面对不容于众来看,勇志都怕是难以抵挡。于是,德,自修可矣,莫要求于人,否则,人将白眼,甚至刀斧相向。何为匹夫之志?)
子曰:“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衣,去声。缊,纡粉反。貉,胡各反。与,平声。敝,坏也。缊,枲着也。袍,衣有著者也,盖衣之贱者。狐貉,以狐貉之皮为裘,衣之贵者。子路之志如此,则能不以贫富动其心,而可以进于道矣,故夫子称之。‘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忮,之豉反。忮,害也。求,贪也。臧,善也。言能不忮不求,则何为不善乎?此卫风雄雉之诗,孔子引之,以美子路也。吕氏曰:“贫与富交,强者必忮,弱者必求。”子路终身诵之。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终身诵之,则自喜其能,而不复求进于道矣,故夫子复言此以警之。谢氏曰:“耻恶衣恶食,学者之大病。善心不存,盖由于此。子路之志如此,其过人远矣。然以众人而能此,则可以为善矣;子路之贤,宜不止此。而终身诵之,则非所以进于日新也,故激而进之。”
(木遗按:一解:俗言“肩膀不齐不是兄弟”便是此理。贫与富交,不是交,只是巴结,求其泽也。富与贫交,少之又少,除非富者中意了什么。当然,也有惜勇士、襄良才者,别具一格。二解:若论相处于天下,是谁当耻?旧伪文明体系以权势财富压迫百姓而曰尊称贵,实则巧取豪夺也不过鼠摸狗盗之贼耳,干些收买出卖骗财敛货的勾当,哪有半点尊贵,浑身上下正该印着无限的耻字。怎配与一寻常百姓并立,何况子路。三解:修身正己持德之人,心自坦荡无愧于天地间,衣狐貉难道却是大德不成?虽也或坦荡状,而衣着打扮便可探知取向好恶,品性其中矣。人之三六九等,以品为见,不以权钱装束见。)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雕也。”范氏曰:“小人之在治世,或与君子无异。惟临利害、遇事变,然后君子之所守可见也。”谢氏曰:“士穷见节义,世乱识忠臣。欲学者必周于德。”
(木遗按:若有一比:女人如花草,男人如树木。只可惜男人世界少松柏,关键时刻总是以杂木居多。)
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明足以烛理,故不惑;理足以胜私,故不忧;气足以配道义,故不惧。此学之序也。
(木遗按:老氏曰:绝学无忧,明白世间这些道理,玲珑八面可以通脱无碍,有什么忧?孔子曰:仁者不忧,知何为正,不生贼心,不生害人事,有什么忧?修身正己向德,竟然需要鼓足勇气,可见人一身良劣抉择之煎熬。)
(又按:遇事知其正与常,知其是与非,知其真与假,知其守与放,知其行与不行,有什么忧?皆因仁者持正而进退得当也。)
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可与者,言其可与共为此事也。程子曰:“可与共学,知所以求之也。可与适道,知所往也。可与立者,笃志固执而不变也。权,称锤也,所以称物而知轻重者也。可与权,谓能权轻重,使合义也。”杨氏曰:“知为己,则可与共学矣。学足以明善,然后可与适道。信道笃,然后可与立。知时措之宜,然后可与权。”洪氏曰:“易九卦,终于巽以行权。权者,圣人之大用。未能立而言权,犹人未能立而欲行,鲜不仆矣。”程子曰:“汉儒以反经合道为权,故有权变权术之论,皆非也。权只是经也。自汉以下,无人识权字。”愚按:先儒误以此章连下文“偏其反而”为一章,故有反经合道之说。程子非之,是矣。然以孟子嫂溺援之以手之义推之,则权与经亦当有辨。
(木遗按:老学混入孔学,多是汉儒所为,以其阿谀刘家老小。此“权”也如直。不以直观,则大义废。)
“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棣,大计反。唐棣,郁李也。偏,晋书作翩。然则反亦当与翻同,言华之摇动也。而,语助也。此逸诗也,于六义属兴。上两句无意义,但以起下两句之辞耳。其所谓尔,亦不知其何所指也。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夫,音扶。夫子借其言而反之,盖前篇“仁远乎哉”之意。程子曰:“圣人未尝言易以骄人之志,亦未尝言难以阻人之进。但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此言极有涵蓄,意思深远。”
(木遗按:唐棣之诗,其衰意令人深思矣。朱子说前两句无意义,只如作诗比兴起头,不知其所指。恐怕未必。如果此四句是沿着前三个可与未可意思而来,那么就理顺了。诗《棠棣》言管蔡背德周公诛之也,兄弟相残之衰也。管蔡者,不能学,不能适道,不能立,不能权,而强与之,遂生变也。无道则家国兄弟乱而丧也。这个缘故正是因为“偏其反而”所导致,故,孔子有是言也。棠棣与唐棣虽多解释本非一种,然以孔子心尊周看,直指为讥而不敬,转而借代可矣。于是可以解为:像唐棣那样盛华,而生离衰,岂不令人辨思?宗室家庭因是而疏远背离不亲不睦啊。为什么这样?因为前三可与不可之故也。如此,上下之间说理一致矣。不如此,则费解不同矣。可乎?)
杨氏曰:“圣人之所谓道者,不离乎日用之间也。故夫子之平日,一动一静,门人皆审视而详记之。”尹氏曰:“甚矣孔门诸子之嗜学也!于圣人之容色言动,无不谨书而备录之,以贻后世。今读其书,即其事,宛然如圣人之在目也。虽然,圣人岂拘拘而为之者哉?盖盛德之至,动容周旋,自中乎礼耳。学者欲潜心于圣人,宜于此求焉。”旧说凡一章,今分为十七节。(按本篇实有十八节,其中“入太庙,每事问”一节,朱熹认为与八佾篇重出,故称十七节。)
(木遗按:人心若无妄,便简简单单,处处自然。此心即德,此身即则。无妄,不是灭欲。生活饮食住行,何处不是欲?只是无妄。无妄乃心已正,则随心所欲不逾矩。)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恂,相伦反。恂恂,信实之貌。似不能言者,谦卑逊顺。不以贤知先人也。乡党,父兄宗族之所在,故孔子居之,其容貌辞气如此。
(木遗按:何者?不妄也。尊长而不妄言。)
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朝,直遥反,下同。便,旁连反。便便,辩也。宗庙,礼法之所在;朝廷,政事之所出;言不可以不明辨。故必详问而极言之,但谨而不放尔。此一节,记孔子在乡党、宗庙、朝廷言貌之不同。
(木遗按:何者?又不妄也。明理而不妄出。)
(又按:理妄出,道必歧。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本是好事。但必知正邪以辨之,取其正。其邪者,妄出之理也,背道之谬论,其虽不直接损害于某个人,但却祸害的是整体人群公德伦理秩序。个人的人权若不处在社会群体里时随便你怎么用,只要在社会群体中,就不容你那自私的人权来破坏整个社会的群体公德伦理秩序。也就是说,退出群体,每个人都可以随便自由的人权,只要在群体里,每个人都没有可以随便自由的人权。一个人的随便自由就必然损害着诸多其他人的自由。因此,包容之界虽大,却不容贼者猖狂;宽容之心虽大,却不容恶者伸手。以此,人道秩序才归良正。百花齐放,不是让那杂草也疯狂生长漫过花朵遮住太阳。百家争鸣,不是让那流氓也著书立说兜售其打砸抢掠坑蒙拐骗喝血的甘甜。让它们成长,就是在搅乱和打碎人道秩序,还有什么人道可言。)
(又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归旨是“百花齐放”,而不是“杂草丛生”。比如欣赏一幅名画,可以从不同角度来看到美或不足;比如体悟人生,可以具不同视点来解读或批评。但是,敢以贼子之心性来倡导鼓惑邪恶的价值观,破坏人道伦理公德秩序,那就不是放花而是放毒了。对此等已公然言行破坏人道伦理公德秩序的人,就不再有什么自由和人权属于他,无论他是什么人物。维护社会人道伦理公德秩序的良好环境,比任何个人都重要。
(又按:关于这样的人权自由,再问天下人两句:第一,你心性正么?心不正,你那自由要做些什么?第二,你舍贪婪么?不舍贪婪,你那人权要干些什么?同样这两句,再问一问社会中当今正自认为奋斗着的那些人,你心正么?你舍贪婪么?若整日忙着那尔虞我诈,整日奔着那巧取豪夺,整日玩着那手腕潜规则,得了些权势和钱财,却怎么看都是人群中名符其实掠人财货喝人血的贼。那自诩的成功只是做贼的成功,而不是做人的成功。很多人一辈子在做人,很多人只是做了一辈子人中的贼。)
(又按:在同样的社会制度下,由于人的心性正邪不一,贪婪和自觉程度不一。其思想素质就表现出不同的差别,这些差别,最终体现在对社会制度的伦理公德秩序信奉遵守和执行程度上的差别。比较优质的人种会通过约束心性贪婪来自觉维护秩序,法制在这样的人群里,一纸告示足矣;比较劣质的人种,会想方设法破坏秩序来满足自己心性的那份贪婪。法制在这样的人群里,等于一纸空文。同优质人种讲社会秩序,用文字就够了,对劣质人种讲社会秩序,鞭子棍棒都难执行。内心不知自觉的人,到哪里都不会自觉。除非高压,可高压是人的生活么?)
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誾誾如也。侃,苦旦反。誾,鱼巾反。此君未视朝时也。王制,诸侯上大夫卿,下大夫五人。许氏说文:“侃侃,刚直也。誾誾,和悦而诤也。”君在,踧踖如也。与与如也。踧,子六反。踖,子亦反。与,平声,或如字。君在,视朝也。踧踖,恭敬不宁之貌。与与,威仪中适之貌。张子曰:“与与,不忘向君也。”亦通。此一节,记孔子在朝廷事上接下之不同也。
(木遗按:有道则敬,则仕,孔子仕有道之君乎?敬若此?旧伪文明体系古制礼数使然。)
(又按:以今日来看,与下大夫言则刚直,于是下大夫或私言:摆什么臭架子,挺能装的。如此,人缘能好么?与上大夫言虽和悦而诤,于是上大夫或私言:哈哈小孔还挺认真。如此,人缘能好么?好在大老板罩着呆了几年,最后还是被排挤走人。若按后人歪曲理解的伪中庸之道看,孔子是不是太不会做人了?那我们如今的社会又怎样呢?除了科技生产力的提高,越来越会做人的人们,仍在继续着人害着人的路。)
君召使摈,色勃如也,足躩如也。摈,必刃反。躩,驱若反。摈,主国之君所使出接宾者。勃,变色貌。躩,盘辟貌。皆敬君命故也。揖所与立,左右手。衣前后,襜如也。襜,亦占反。所与立,谓同为摈者也。摈用命数之半,如上公九命,则用五人,以次传命。揖左人,则左其手;揖右人,则右其手。襜,整貌。趋进,翼如也。疾趋而进,张拱端好,如鸟舒翼。宾退,必复命曰:“宾不顾矣。”纾君敬也。此一节,记孔子为君摈相之容。
(木遗按:一如洒扫庭除,见大小规矩仿佛如一也。旧伪文明体系古制礼数。)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鞠躬,曲身也。公门高大而若不容,敬之至也。立不中门,行不履阈。阈,于逼反。中门,中于门也。谓当枨闑之间,君出入处也。阈,门限也。礼:士大夫出入君门,由闑右,不践阈。谢氏曰:“立中门则当尊,行履阈则不恪。”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位,君之虚位。谓门屏之间,人君宁立之处,所谓宁也。君虽不在,过之必敬,不敢以虚位而慢之也。言似不足,不敢肆也。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齐,音咨。摄,抠也。齐,衣下缝也。礼:将升堂,两手抠衣,使去地尺,恐蹑之而倾跌失容也。屏,藏也。息,鼻息出入者也。近至尊,气容肃也。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陆氏曰:“趋下本无进字,俗本有之,误也。”等,阶之级也。逞,放也。渐远所尊,舒气解颜。怡怡,和悦也。没阶,下尽阶也。趋,走就位也。复位踧踖,敬之余也。此一节,记孔子在朝之容。
(木遗按:旧伪文明体系古制礼数。)
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缩缩,如有循。胜,平声。缩,色六反。圭,诸侯命圭。聘问邻国,则使大夫执以通信。如不胜,执主器,执轻如不克,敬谨之至也。上如揖,下如授,谓执圭平衡,手与心齐,高不过揖,卑不过授也。战色,战而色惧也。蹜蹜,举足促狭也。如有循,记所谓举前曳踵。言行不离地,如缘物也。享礼,有容色。享,献也。既聘而享,用圭璧,有庭实。有容色,和也。仪礼曰:“发气满容。”私觌,愉愉如也。私觌,以私礼见也。愉愉,则又和矣。此一节,记孔子为君聘于邻国之礼也。晁氏曰:“孔子,定公九年仕鲁,至十三年适齐,其间绝无朝聘往来之事。疑使摈执圭两条,但孔子尝言其礼当如此尔。”
(木遗按:旧伪文明体系古制礼数。)
君子不以绀緅饰。绀,古暗反。緅,侧由反。君子,谓孔子。绀,深青扬赤色,齐服也。緅,绛色。三年之丧,以饰练服也。饰,领缘也。红紫不以为亵服。红紫,间色不正,且近于妇人女子之服也。亵服,私居服也。言此则不以为朝祭之服可知。当暑,袗絺绤,必表而出之。袗,单也。葛之精者曰絺,麤者曰绤。表而出之,谓先着里衣,表絺绤而出之于外,欲其不见体也。诗所谓“蒙彼绉絺”是也。缁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麑,研奚反。缁,黑色。羔裘,用黑羊皮。麑,鹿子,色白。狐,色黄。衣以裼裘,欲其相称。亵裘长。短右袂。长,欲其温。短右袂,所以便作事。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长,去声。齐主于敬,不可解衣而寝,又不可着明衣而寝,故别有寝衣,其半盖以覆足。程子曰:“此错简,当在齐必有明衣布之下。”愚谓如此,则此条与明衣变食,既得以类相从;而亵裘狐貉,亦得以类相从矣。狐貉之厚以居。狐貉,毛深温厚,私居取其适体。去丧,无所不佩。去,上声。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觿砺之属,亦皆佩也。非帷裳,必杀之。杀,去声。朝祭之服,裳用正幅如帷,要有襞积,而旁无杀缝。其余若深衣,要半下,齐倍要,则无襞积而有杀缝矣。羔裘玄冠不以吊。丧主素,吉主玄。吊必变服,所以哀死。吉月,必朝服而朝。吉月,月朔也。孔子在鲁致仕时如此。此一节,记孔子衣服之制。苏氏曰:“此孔氏遗书,杂记曲礼,非特孔子事也。”
(木遗按:旧伪文明体系古制礼数。记录着当时社会上层地位人家的那点财富形式。不过,却也依然比两千几百年后科技发达的今天平民百姓之家着实显得优裕。或当时社会人少而兽多,皮毛供应足用不乏。)
齐,必有明衣,布。齐,侧皆反。齐,必沐浴,浴竟,即着明衣,所以明洁其体也,以布为之。此下脱前章寝衣一简。齐,必变食,居必迁坐。变食,谓不饮酒、不茹荤。迁坐,易常处也。此一节,记孔子谨齐之事。杨氏曰:“齐所以交神,故致洁变常以尽敬。”
(木遗按:凡事讲究规矩,今人厌恶其繁琐束缚。然,凡事不讲规矩,便也不会再有按正规办事的习惯。不敬和蔑视最后搞垮了整个人道秩序。所有当是时的人便遭受其乱,群声鼎沸着,只是怨谁呢?)
(又按:规矩,无小事。而且,规矩秩序好不好,必须有修有正。若取缔,拿什么来补正?清末开始的那些狂热的自由结束后,各享各的大名,却没人来负这个责。对后世苍生能无愧乎?)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音嗣。食,饭也。精,凿也。牛羊与鱼之腥,聂而切之为脍。食精则能养人,脍麤则能害人。不厌,言以是为善,非谓必欲如是也。食饐而餲,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食饐之食,音嗣。饐,于冀反。餲,乌迈反。饪,而甚反。饐,饭伤热湿也。餲,味变也。鱼烂曰馁。肉腐曰败。色恶臭恶,未败而色臭变也。饪,烹调生熟之节也。不时,五谷不成,果实未熟之类。此数者皆足以伤人,故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割肉不方正者不食,造次不离于正也。汉陆续之母,切肉未尝不方,断葱以寸为度,盖其质美,与此暗合也。食肉用酱,各有所宜,不得则不食,恶其不备也。此二者,无害于人,但不以嗜味而苟食耳。肉虽多,不使胜食气。惟酒无量,不及乱。食,音嗣。量,去声。食以谷为主,故不使肉胜食气。酒以为人合欢,故不为量,但以醉为节而不及乱耳。程子曰:“不及乱者,非惟不使乱志,虽血气亦不可使乱,但浃洽而已可也。”沽酒市脯不食。沽、市,皆买也。恐不精洁,或伤人也。与不尝康子之药同意。不撤姜食。姜,通神明,去秽恶,故不撤。不多食。适可而止,无贪心也。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助祭于公,所得胙肉,归即颁赐。不俟经宿者,不留神惠也。家之祭肉,则不过三日,皆以分赐。盖过三日,则肉必败,而人不食之,是亵鬼神之余也。但比君所赐胙,可少缓耳。食不语,寝不言。答述曰语。自言曰言。范氏曰:“圣人存心不他,当食而食,当寝而寝,言语非其时也。”杨氏曰:“肺为气主而声出焉,寝食则气窒而不通,语言恐伤之也。”亦通。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食,音嗣。陆氏曰:“鲁论瓜作必。”古人饮食,每种各出少许,置之豆闲之地,以祭先代始为饮食之人,不忘本也。齐,严敬貌。孔子虽薄物必祭,其祭必敬,圣人之诚也。此一节,记孔子饮食之节。谢氏曰:“圣人饮食如此,非极口腹之欲,盖养气体,不以伤生,当如此。然圣人之所不食,穷口腹者或反食之,欲心胜而不暇择也。”
(木遗按:以此乃知礼出于士大夫富户人家也。贫民焉有可用之处。百姓岂如此生活哉,孔子乐此不疲也哉。以此观之,孔子之家佣必多矣,沽酒市脯非精细新鲜而不食者,非自做自造及时供给乎?今之达人巨户尚不如也。此其所处时代与社会地位必然影响其礼法观念,所幸孔子思辨周后社会之乱而有社会秩序大局观念,倡德之理论要求自王者至庶人一同含盖,此难得在当时出现也。另,孔子所谓“以直报怨”,其实便类似“以暴制暴”法,只是按孔子所处社会角色和思想境界,不宜逆言。其后,孟子阐发这个概念,又更进一步。)
(又按:不撤姜,因通神明去秽恶。虽己正,而犹需备防秽恶之侵加也。当然,以如此生活,食点粗饭菜算什么,只当换换口味。吾往日以为,孔子为官家,为有禄,此禄乃君赐予,于是心安理得吗?不以此禄乃取之于百姓,百姓糟糠而奉官大夫以禄,孔子食之,而讲究如此,是私己之礼也,如何有仁心?待,吾明大道秩序之重要性,再想当时社会人的思想处境状态,乃知道不明则言也暗。如何是明?且见下段。)
(又按:古制曰:“礼不下庶人”此处正可思因何礼不下庶人。一则,百姓家用相对匮乏,自然也不及许多礼。二则,社会组成结构即如此,士大夫家乃代表社会风气体现社会人道伦理秩序的群体,如果不自正有礼,守良秩序,必直接惑乱人道危及天下,所以必从处上的士大夫阶层为重要治礼开端。处上者正,引导天下正,处上者歪,引导天下歪。欲治社会秩序,便是从治处上者开始。此也见孔学之不暗昧。)
(又按:《孔子家语·五刑解》关于“刑不上大夫”的解决是:有罪的大夫,请自裁。仿佛日国武士的切腹。所以,不是大夫犯罪可以不治。而是凡能做大夫者,便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若有罪,而不知以律自裁,尚待刑杖鞭笞,便已是厚颜无耻者。自裁,是给做大夫者就应该为贤人和为贤人便是能自律自裁的体面。人道足矣。)
席不正,不坐。谢氏曰:“圣人心安于正,故于位之不正者,虽小不处。”
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杖者,老人也。六十杖于乡,未出不敢先,既出不敢后。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傩,乃多反。傩,所以逐疫,周礼方相氏掌之。阼阶,东阶也。傩虽古礼而近于戏,亦必朝服而临之者,无所不用其诚敬也。或曰:“恐其惊先祖五祀之神,欲其依己而安也。”此一节,记孔子居乡之事。
(木遗按:以今眼光看,如此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必讥为没出息之人也。今人或很有出息,却多是没得良心。)
问人于他邦,再拜而送之。拜送使者,如亲见之,敬也。康子馈药,拜而受之。曰:“丘未达,不敢尝。”范氏曰:“凡赐食,必尝以拜。药未达则不敢尝。受而不饮,则虚人之赐,故告之如此。然则可饮而饮,不可饮而不饮,皆在其中矣。杨氏曰:“大夫有赐,拜而受之,礼也。未达不敢尝,谨疾也。必告之,直也。”此一节,记孔子与人交之诚意。
(木遗按:当受而受之,则礼成,其行正,人道秩序即正。不当受者,馈赠不当对方便失礼之正,不当受而受之,我又失礼之守。人必笑吾此说迂腐至极,而今,以馈赠往来者,便有多少是行贿受贿。当受不当受间,就是一个人对社会人道伦理公德秩序尊重与否的兑现。其轻其重,当事者最清楚。当与不当,利害中藏。)
(又按:《吕氏春秋·察微》载:子路拯溺者,其人拜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曰:“鲁人必拯溺者矣。”此即为当受也。因此举乃倡人道秩序之正,正施与正受,而非歪摸邪盗也。此条也可补吾前在雍也第六中关于子华使于齐章句解何为得与不得之意义。)
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非不爱马,然恐伤人之意多,故未暇问。盖贵人贱畜,理当如此。
(木遗按:人或曰:此体现以人为大,以人为本,人道主义等。然,可解此中为循“直”之理?)
君赐食,必正席先尝之;君赐腥,必熟而荐之;君赐生,必畜之。食恐或馂余,故不以荐。正席先尝,如对君也。言先尝,则余当以颁赐矣。腥,生肉。熟而荐之祖考,荣君赐也。畜之者,仁君之惠,无故不敢杀也。侍食于君,君祭,先饭。饭,扶晚反。周礼,“王日一举,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故侍食者,君祭,则己不祭而先饭。若为君尝食然,不敢当客礼也。疾,君视之,东首,加朝服,拖绅。首,去声。拖,徒我反。东首,以受生气也。病卧不能着衣束带,又不可以亵服见君,故加朝服于身,又引大带于上也。君命召,不俟驾行矣。急趋君命,行出而驾车随之。此一节,记孔子事君之礼。
(木遗按:旧伪文明体系古制礼数。吾言,凡有德处上,人必尊之敬之信从之。若无德辈,唯唾之不已也。)
入太庙,每事问。重出。
朋友死,无所归。曰:“于我殡。”朋友以义合,死无所归,不得不殡。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朋友有通财之义,故虽车马之重不拜。祭肉则拜者,敬其祖考,同于己亲也。此一节,记孔子交朋友之义。
(木遗按:理其正也,一以贯之。)
寝不尸,居不容。尸,谓偃卧似死人也。居,居家。容,容仪。范氏曰:“寝不尸,非恶其类于死也。惰慢之气不设于身体,虽舒布其四体,而亦未尝肆耳。居不容,非惰也。但不若奉祭祀、见宾客而已,申申夭夭是也。”见齐衰者,虽狎,必变。见冕者与瞽者,虽亵,必以貌。狎,谓素亲狎。亵,谓燕见。貌,谓礼貌。余见前篇。凶服者式之。式负版者。式,车前横木。有所敬,则俯而凭之。负版,持邦国图籍者。式此二者,哀有丧,重民数也。人惟万物之灵,而王者之所天也,故周礼“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况其下者,敢不敬乎?有盛馔,必变色而作。敬主人之礼,非以其馔也。迅雷风烈,必变。迅,疾也。烈,猛也。必变者,所以敬天之怒。记曰:“若有疾风、迅雷、甚雨则必变,虽夜必兴,衣服冠而坐。”此一节,记孔子容貌之变。升车,必正立执绥。绥,挽以上车之索也。范氏曰“正立执绥,则心体无不正,而诚意肃恭矣。盖君子庄敬无所不在,升车则见于此也。”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内顾,回视也。礼曰:“顾不过毂。”三者皆失容,且惑人。此一节,记孔子升车之容。
(木遗按:敬矣,警矣。推己及物,推人及己。所处有方。)
色斯举矣,翔而后集。言鸟见人之颜色不善,则飞去,回翔审视而后下止。人之见几而作,审择所处,亦当如此。然此上下,必有阙文矣。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共之,三嗅而作。共,九用反,又居勇反。嗅,许又反。邢氏曰:“梁,桥也。时哉,言雉之饮啄得其时。子路不达,以为时物而共具之。孔子不食,三嗅其气而起。”晁氏曰:“石经‘嗅’作戛,谓雉鸣也。”刘聘君曰“嗅,当作狊,古阒反。张两翅也。见尔雅。”愚按:如后两说,则共字当为拱执之义。然此必有阙文,不可强为之说。姑记所闻,以俟知者。
(木遗按:古之帝王官僚何以居天下?居权柄?得享天下赋税之利?以仁德居之乎?吾不见矣。所谓帝王家史之史书吾见之矣。大小流氓之家庭史、倾轧史、争斗史而已,或美其名曰:奋斗史。哀哉,此中上下求索之孔子。)
(又按:孔子本就是处上阶层中的一员,为了要求处上阶层的做人之德,来明确社会秩序以良德为根本。现身说法,且以身作则于生活处处,一丝不苟。古今血食链中少有之人也。)
(又按:所以,初观乡党第十者,或以为都是些吃喝拉撒睡的迂腐之事,无甚意义,其实不然。)
先进第十一
此篇多评弟子贤否。凡二十五章。胡氏曰:“此篇记闵子骞言行者四,而其一直称闵子,疑闵氏门人所记也。”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先进后进,犹言前辈后辈。野人,谓郊外之民。君子,谓贤士大夫也。程子曰:“先进于礼乐,文质得宜,今反谓之质朴,而以为野人。后进之于礼乐,文过其质,今反谓之彬彬,而以为君子。盖周末文胜,故时人之言如此,不自知其过于文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用之,谓用礼乐。孔子既述时人之言,又自言其如此,盖欲损过以就中也。
(木遗按:称贤君子者,以德衡量其贤不贤,非为士大夫即贤君子也。所以从先进者,必见后来之所谓君子,文过其质。乃言不从后进君子,而从先进之野人,足讥后进之称君子者之近于伪也。孔学立场如此鲜明可见。)
(又按:大意或言,早先形成的礼乐,由于先民风古朴,便没什么多余的装饰手法,反应事情的原貌比较质纯,比如乡野百姓那般粗简线条,故称野人也。后来呢,后来形成的礼乐,就开始讲究雕琢起来,装饰啊点缀啊等添加花哨技巧,并以此种称为君子之雅赏,以表示不同于先民的粗简。若论原汁原味的实在,还是先民的东西最好。)
(又按:关于君子一词,孔子在此有较明确的看法,文过其质者,则不如野人也。因为文过其质,便可能走向虚伪,成为伪君子。)
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从,去声。孔子尝厄于陈、蔡之间,弟子多从之者,此时皆不在门。故孔子思之,盖不忘其相从于患难之中也。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行,去声。弟子因孔子之言,记此十人,而幷目其所长,分为四科。孔子教人各因其材,于此可见。程子曰:“四科乃从夫子于陈、蔡者尔,门人之贤者固不止此。曾子传道而不与焉,故知十哲世俗论也。”
(木遗按:虽四科各因其材,然,且莫忘了各需知成器之大小,以及器与不器,如此方可落实终归一德。人物之好歹,一生皆看言行,行更是言的落实。故,取德为上,言次之,政又次之,文再次之。)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说,音悦。助我,若子夏之起予,因疑问而有以相长也。颜子于圣人之言,默识心通,无所疑问。故夫子云然,其辞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胡氏曰:“夫子之于回,岂真以助我望之。盖圣人之谦德,又以深赞颜氏云尔。”
(木遗按:其实若从现实中看,弟子不能开拓者,多不能弘师道。比如处在粪坑里,必得爬出来,有作茧羽化之可能。然,开拓易生变,变恐生过,过则不及。而凡事必有时境之变迁,此后又必有颠簸歪邪以及流毒尘垢,唯得清,则道之助也。颜子德行去质朴,凡质朴心者,少开拓之力,故不能助也。)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间,去声。胡氏曰:“父母兄弟称其孝友,人皆信之无异辞者,盖其孝友之实,有以积于中而着于外,故夫子叹而美之。”
(木遗按:一家之美,今也有之。然,也多见贼子者,孝其家,而害天下。盗掠天下之美而私其家,乃贼孝也。故,仅以一孝称人,未必不贼于世德。此处焉可不辨。)
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三、妻,并去声。诗大雅抑之篇曰:“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南容一日三复此言,事见家语,盖深有意于谨言也。此邦有道所以不废,邦无道所以免祸,故孔子以兄子妻之。范氏曰:“言者行之表,行者言之实,未有易其言而能谨于行者。南容欲谨其言如此,则必能谨其行矣。”
(木遗按:一种谨言慎行,是为了所言所行得其正。所以,处有道之邦而不会被废用。二一种谨言慎行,是邦无道而不处,自废用以免祸。然,此保身可矣,为大道撒热血则必非其人也。故,除以兄子妻之,无更语之。)
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好,去声。范氏曰:“哀公、康子问同而对有详略者,臣之告君,不可不尽。若康子者,必待其能问乃告之,此教诲之道也。”
(木遗按:虽季氏有迎孔归鲁之恩。然,孔子不以其恩而使自己行为阿谀越礼秩,便是心存公道,不以私害。)
(又按:在人道公德伦理秩序面前,不守秩序,便直是个贼。为了不守这个秩序而又专门另行一套,其实就是贼们之狡猾。以此看社会之潜规则,只是贼人贼行之规则而已。故,人群里那凡不守人道秩序的人,必有贼行。今日中国十几亿人口,不知有多少人不是贼,但可以确定有很多是贼。为何不守秩序?因为守秩序就盗窃不了公权财富。)
(又按:秩序,人人必遵,社会便是个好社会。秩序形同虚设,都另行一套潜规则,那便是个混蛋的社会。这就是人群意识形态问题。人群意识形态的方向,直接主导者是处上阶层。①当社会出现一个率先不守良道秩序的处上群体时,其对整个社会人群意识形态的影响是极其严重恶劣的,荼毒祸害几代人的心灵黯淡无光都是正常的灾难范围。②而要对人群意识形态的进行好恶修正,却不是一代两代人能彻底奏效的。好在苍天会运用时间和人生代谢把历史的伤口模糊,后几代人才能逐渐走出阴影,心态逐渐恢复向往光明。③当社会遭遇这样一个率先不守良道秩序的处上群体时,便是遇到了一群流氓无赖和祸害无疑。赶走它们使社会回到良轨秩序,就是“以直报怨”的体现。此时,不必听本就不守秩序的它们嚷嚷什么秩序。但,必须是组成强有秩序的民众群体,来专门针对它们进行的不守秩序。软的叫不合作,硬的叫砸烂。④在世界历史中,这样的历史时期总是不断地出现。一个人,不修身正己就会变坏,一个团体也同样如此。⑤被这些流氓无赖者破坏社会秩序所残害生活和心灵的当代人,是最不幸的一生,即生逢乱世。要明白,生逢乱世不是苍天的决定,而都是那些流氓贼子们一手造成。消灭它们,消灭那每一个破坏人道秩序的贼,是世众对自己的救赎,是对人群共同生存环境秩序良好的真正维护。这里没有宽容。)
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颜路,渊之父,名无繇。少孔子六岁,孔子始教而受学焉。椁,外棺也。请为椁,欲卖车以买椁也。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鲤,孔子之子伯鱼也,先孔子卒。言鲤之才虽不及颜渊,然己与颜路以父视之,则皆子也。孔子时已致仕,尚从大夫之列,言后,谦辞。胡氏曰:“孔子遇旧馆人之丧,尝脱骖以赙之矣。今乃不许颜路之请,何邪?葬可以无椁,骖可以脱而复求,大夫不可以徒行,命车不可以与人而鬻诸市也。且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勉强以副其意,岂诚心与直道哉?或者以为君子行礼,视吾之有无而已。夫君子之用财,视义之可否岂独视有无而已哉?
(木遗按:吾子之死也无椁。何况吾车乃身为大夫的定制法度,不能失了礼法啊。所以不能给你。德与礼法在孔子看来,以礼法为大。以礼之尊卑秩序为德,这是生活在那个时代之局限。若以德为大为尊,以礼成全德岂不更好?但,如果从德而至于生活难自保,则从我为先。德与命较,命为大。德命取舍,一要量力而行,二要量影响意义而行。至关重大者,则舍命以全德矣。)
(又按:早年时读此不解,以为孔子为吝啬一车,不肯徒步,不体恤救助颜子,心中鄙之。待后来渐明孔子一生身体力行持之不变者,人道秩序也。一言一行,一食一饭等,举手投足都以成做人有秩序规矩为重,不为谁改。孔子心性持正耿直,所以才是那不率意性情罔顾规矩之人。可以率意而为的有两种人:①若流氓豪杰者流,也必慷慨大方,大把金银财货散播不在话下,其本质不过是用一箭双雕之计,即帮助人的后面是为了最终市美其名。这样,人道秩序变成由一个并不守人道秩序者来饰美,越饰越伪,是不可提倡的。从古到今,一直流行着这样的做法,赞美盗贼施善,而不是铲除盗贼。所以,积伪至深。一边喝血一边施舍的伪善,其阴险狡猾处就是借危难之机收买拉拢了人心,从一个喝血者那里投奔到另一个喝血者这里,来运转新一轮的血食体系。怎样分清不至于离开残暴者而投向虚伪者?无它,世众万民们,只看它的言行,是不是守着人道的秩序。不守人道秩序者,那它不但使贼,还会把自己替代秩序。②自适惬意高谈阔论的佛道者流,若庄子之弊,若魏晋风气之弊,皆不过放荡不伦之人等。其凡事随意,仿佛不为物役,玄谈高妙,不把世间人伦秩序看在眼里,所以也会慷慨送物,撇妻子尚且如撇履,何况区区一车子。通常看来,会以为仗义爽快,佩服其心胸不以物为挂碍,活的潇洒通脱。此正是其行为所以得迷人心处,一如豪门疏财施善之收效。但是,仔细分辨,在人社会里,人之义气,需以德为归,德即人道秩序的中心。义气不可害德。若不把世间人伦秩序看在眼里的意气用事,其言行往往容易看似仗义之气,而给世人的影响导向却是很容易使人认可这样而也走向不守秩序。③所以,这个行为里,有正面的意义,即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还还有负面的影响,即破坏人道秩序。帮助,是必须的,遵守人道秩序也是必须的,那么,要怎样做?细看孔子所做即是矣。其中真与假,良与伪,有无后患影响,虽一件小事也本着干干净净益于人道秩序建设的去做。所以常人不及也。④后世伪者,只以伪乱正,哪有孔德?皆未从人道良德秩序建设上来着眼,反倒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借口宣扬贩卖极其私我的识见。人道秩序怎么败坏的?就是这类人和这类言说的侵蚀所造成的。独立于人群需要秩序这个必须之外,他们的理论都很有道理,但一放到人群需要秩序这个必须之中,那些理论便十足是破坏秩序的乱道之说。⑤豪杰之资,非其善也。放荡之舍,非人伦也。其有一时之益,而害人群意识形态久远也。)
(又按:孔子所处,即便非仁明之上,然,孔子之遵秩序,已非单单为其上而遵,乃为世间人道秩序当遵者而自遵。已经超出于什么哀公,而是为着一种人间应有的良德秩序身体力行。所以,其意义也深远。)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丧,去声。噫,伤痛声。悼道无传,若天丧己也。
(木遗按:颜渊如孔子之影。如影随形,道路不孤,虽望遥远之途,亦有同行之慰。虽不得弘道之助,亦寄精神之助。及没也,岂不心孤。)
颜渊死,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从,去声。恸,哀过也。曰:“有恸乎?哀伤之至,不自知也。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夫,音扶。为,去声。夫人,谓颜渊。言其死可惜,哭之宜恸,非他人之比也。胡氏曰:“痛惜之至,施当其可,皆情性之正也。”
(木遗按:此世间踽踽独行者之心也。)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丧具称家之有无,贫而厚葬,不循理也。故夫子止之。门人厚葬之。盖颜路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叹不得如葬鲤之得宜,以责门人也。
(木遗按:人之情,厚薄本在心。人常以为不足表达,于是借物之厚薄。红白诸事,虽家不足也倾所有,以为爱也,以为孝也。人车队伍必求浩浩荡荡,比仿豪门,一显富足势力,其实租借而来。是乃民心不恶豪门之贼行不义,反慕其财货势力,不以其鄙,反以其荣。故,模仿之。今人只说孔学传统贼害人心,若这般嫌贫爱富甚至替贼子流氓鼓掌欢呼的行事,以贼人的“成王败寇”观念为处世观念,可曾是孔子留给你们的教育么?孔学反对的,恰恰都是你们正在欢喜不舍和极力奉行的。所以,世众至今的意识形态犹深陷在以卑鄙为荣耀、以流氓为英雄的低劣见识里,被驱赶压榨着生活。所以,至今世众的社会空间状态依然是流氓贼子们的潜规则替代着人道公德伦理秩序。你们怨恨谁?孔子说做人要遵守的,都是你们坚决要颠覆的。所以,看看你们的社会道德,人群秩序,看看你们的家庭伦理,看看你们的亲情爱情和友情,看看你们的社会上下各阶层,无不以伸出手脚破坏社会秩序窃取公权财富为能为乐。乱七八糟。孔子之罪欤?)
(又按:因何门人不听?是皆不知秩序之重要性,只认得财货为厚美。此古之门人一如今之俗民,其心鄙而不通。现代人好讲人权,一谈民俗又要说什么应尊重其选择。现代人的观念是,别管我行的正不正,关键是先要尊重我的选择。言下之意,他有做任何事的权利。典型的本末倒置,所以人群意识形态滑向卑劣,社会伦理秩序大乱。如是,莫说教化不能改之,便是刑法能奈其何。风之渐者,本就如此艰难,再加上打着自由的幌子,伪者言行歪曲,贼者言行破坏,改良人心,修身正己,自觉自律,难上加难。)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焉,于虔反。问事鬼神,盖求所以奉祭祀之意。而死者人之所必有,不可不知,皆切问也。然非诚敬足以事人,则必不能事神;非原始而知所以生,则必不能反终而知所以死。盖幽明始终,初无二理,但学之有序,不可躐等,故夫子告之如此。程子曰:“昼夜者,死生之道也。知生之道,则知死之道;尽事人之道,则尽事鬼之道。死生人鬼,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或言夫子不告子路,不知此乃所以深告之也。”
(木遗按:人伦大道若不能明,则事鬼神何为?心如不正,万般不过邪门歪道耳。况若真信奉神明,神明者,天道也,人暗而天自见,是以为神且明。乃鬼神皆归于天道。如此,那拜求以财货贿赂神明的庇护,当神明如尔一样货色可以利诱乎?这是聪明还是愚蠢?诵经念号,万般莫如收了那为非作歹的手脚和趋炎附势助恶欺善的一干贼习性为好。如何是得收?且来看汝在人道秩序里是否是个人,而不是贼。)
闵子侍侧,誾誾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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