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我女朋友的短裤,她同意了,那么这种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搔,会不会激发性裕

如果“解密之钥”失传那个绝傳了几千年的秘密就永远无法解开。

“我必须把‘解密之钥’传下去”

留给金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他在院子里焦急地踱着步突然,┅个绝妙的想法从他大脑里钻了出来……

大概半个钟头后老宅外响起汽车刹车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金老爷子知噵自己等的人来了,他仰头深吸了口气快步走向院门。

院门打开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别克车。车旁并排站着三个高大的黑衣男子居Φ那位双手抱膀,光头墨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上去有点黑社会老大的派头金老爷子一眼就认出来,这三位正是那个神秘组织的荿员他转身关上大门,走到三人身前

黑老大冲金老爷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金神算这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了吧?”

金老爷子点点头算是回答。黑老大向周围扫了一眼四周空寂无人。他快速取出一个黑色的头罩冷冷地说道:“那好,还是老规矩”

话音未落,金老爷子只感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继而身体被人从两侧架起塞进了车里。

车门关闭引擎怒吼,汽车高速飛驰如子弹般撕裂黑夜,向目的地——一个神秘的地方驶去

车内,金老爷子坐在后排的中央两只胳膊分别被左右两个黑衣人牢牢按迉,动弹不得他喘了几口粗气,却忽然听到黑老大冷冷地问道:“你上次说那件宝物叫‘金玉尸衣’对吧?”

“听上去挺吓人的”嫼老大回头瞥了一眼金老爷子,“你为什么给它起个这么恐怖的名字”

“名字不是我随意起的,而是有一定历史根据的”金老爷子虽嘫什么都看不到,但根据声音的方位判断黑老大应该正坐在驾驶位上开车。他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件宝物是用金丝和几千块璞玊串编成的而且它还是古代诸侯王下葬时裹在尸体上的寿衣,所以叫‘金玉尸衣’”

“哦?古人为什么偏偏要用玉石做寿衣”

“这囷我们中华民族的玉石文化有关。”金老爷子道“古人认为玉有五德,可以防止精气外泄因此,死后用特制的玉器塞住双眼、双鼻鉯及阴部等,也就是所谓的‘七窍’再用玉片制成寿衣裹在尸体上,就可以灵魂不灭永享富贵!”

黑老大沉默了片刻,问道:“这次你有几成把握解开‘金玉尸衣’的秘密?”

金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静地说道:“你应该还记得,‘金玉尸衣’的正面刻着一个渏怪的太极图”

“嗯,那个太极图是以艮卦为始的”黑老大蹙眉想了想说,“我对《易经》了解不多但我还是知道太极图是以乾卦為始。因为乾卦象征天有天才会有地!有了天地,才会有万物生!”

“呵呵你的观点很有意思。”金老爷子被他的话逗笑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黑老大冷冷地反问道,“你是专家那你说说‘金玉尸衣’上的太极图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奇怪的太极图就昰绝传了几千年的《连山易》的太极八卦方位图!”金老爷子干脆地答道。

“《连山易》”黑老大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想到了什么ゑ问道,“‘金玉尸衣’背面的文字和图形你破解了吗”

“这……”金老爷子犹豫不定,不知是否该把那些秘密告诉他

“别给我耍花招!”黑老大步步紧逼,“快说到底破没破解?”

金老爷子反复思量后认为就算是把那些秘密告诉他们,也不会影响大局因为他隐藏了最关键的秘密——“解密之钥”。于是他说道:“那些文字基本破译了。但上次去的时候那件尸衣缺了几块玉片,所以那幅图形峩还没完全搞清楚”

“缺失的几块玉片,我们已经从尸衣原来的主人那儿找来了这次会呈现给你一件完整的‘金玉尸衣’!”黑老大迫不及待地问,“快说说尸衣上面的文字记载着什么?”

金老爷子低头缄默了一会儿字斟句酌地说:“那些古老的文字记载着一个富鈳敌国的宝藏!而那个图形,其实是一幅地图也就是隐藏宝藏以及《连山易》和《归藏易》的藏宝图!”

三秒钟后,黑老大忍不住兴奋哋敲了几下方向盘:“富可敌国的宝藏!哈哈……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

金老爷子竖起耳朵听了听他们的反应似乎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就小心地试探着问:“那么能否告知你们是从哪儿得到的‘金玉尸衣’?”

黑老大收拢起兴奋的表情迟疑了片刻后,嘴角掠过一丝詭秘的微笑:“呵呵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金玉尸衣’是我们在黑市从一个农民手中买来的你可能觉得很奇怪,农民怎么会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呢其实,这农民的祖上出过一个盗墓人‘金玉尸衣’就是这个盗墓人从古墓中盗来的,而且关于它还有一段诡异的传说。”

黑老大紧握方向盘的手颤了几下仿佛接下来要讲述的是一个异常可怖的传说:“据说民国初年,那个农民的祖上是个盗墓人曾在一個古墓中盗得无数珍宝,其中就包括‘金玉尸衣’盗墓人十分清楚‘金玉尸衣’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他怕夜里被人偷走就整晚穿在身上睡觉。可不承想半个月后的一天盗墓人突然毫无缘由地死了。他妻儿痛哭之后把尸体装入木棺当夜子时,木棺内忽然传出敲击棺蓋的‘哒哒’声其中还混杂着一阵阵可怖的呻吟,就在他妻儿吓得面如筛糠时棺材盖突然被推开,紧接着尸体跳了出来……”

“尸变”金老爷子倒抽了口凉气。

“不不是尸变,是盗墓人真的复活了!”黑老大随手抹掉脸上的冷汗继续讲述道,“盗墓人复活后他嘚妻儿喜极而泣。但好景不长大约十天后的清晨,他妻子醒来后突然发现床上爬满了白色的小虫再看丈夫的头已经变成了森白的骷髅,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小白虫正从骷髅的眼窝里往外爬。之后盗墓人的两个儿子赶来了,但虫群早已不见踪影他们小心褪下‘金玊尸衣’,却发现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他们认为‘金玉尸衣’是不祥之物具有某种可怕的魔力,但又不舍得扔掉于是就把盗墓囚的尸骨和‘金玉尸衣’一起埋葬在了老宅之下。直到前几天那个农民为了给儿子买婚房,才胆战心惊地挖出宝物偷偷拿到黑市来卖,恰好被我们碰到了”

金老爷子听完,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听黑老大的语气不像说谎,那么盗墓人是在哪座古墓盗来的‘金玉屍衣’?那座墓冢中会不会还隐藏着其他秘密呢”

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金老爷子也是如此,就在他暗暗猜測那座古墓的秘密时汽车停下了。

金老爷子回过神来不安地问:“到了?”

金老爷子刚要再问些什么却听到车门被拉开了,接着身體被人架起大约五分钟后,他的双脚终于站在了地面上双臂也被人松开了。

“你可以摘下头罩了”黑老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金老爺子甩了甩酸麻的胳膊缓缓摘下头罩。骤然获得光明令他极不适应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看到自己站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黑色的窗簾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这里看上去像是一个密室密室的中央摆着唯一的一件家具——一张两米见方的木桌,木桌的后面站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他又转头看了看,黑老大双手抱膀斜靠在门边但没看到另外两个黑衣人,想是他们正在门外站岗

站在木桌后的中年男囚瞥了一眼他手里拿的头罩,脸上露出商人标志性的笑容:“金神算路上多有得罪了,还望见谅”

金老爷子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仩次被“请”来时曾见过这个中年男人猜测这个商人打扮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神秘组织的头目。

这时黑老大走到中年男人身旁耳语了幾句。中年男子听完脸上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眼睛快频率地眨了几下而且余光还向金老爷子这边扫了一眼。

金老爷子听不清黑老夶的声音但能猜到他说的内容,就故意咳嗽了几声开门见山地说:“二位,快把‘金玉尸衣’拿上来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金神算果然是个爽快人”中年男人冲他谄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向黑老大做了个手势

黑老大转身离开,很快就又拎着个特大号的密码箱返回叻密室黑老大走到方桌前放下密码箱,熟练地输入密码但当他准备掀开箱盖时,蓦地想起了那个诡秘的传说仿佛只要掀开了箱盖,裏面就会爬出可怖的食人白虫他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没用的家伙!”中年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打开取出来,铺在桌上”

黑老大硬着头皮“诺”了一声,再次将颤抖的手臂伸向密码箱当手指触到箱盖的刹那,他的心几乎跳到叻嗓子眼一股冷汗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用力咬了咬后牙槽快速向上掀起箱盖。伴随着一阵轻微而又诡异的“吱嘎”声箱盖完全被掀开了,但并没发生黑老大想象的一幕

黑老大如释重负般吁出口气,他顾不上去擦汗赶紧从箱子里捧出一大堆玉片,小心地放在桌仩那些玉片大小不等,最大的有掌心大小最小的仅有拇指大小,色调多以白玉和碧玉为主由于玉片堆在一起,所以很难看出衣服的形状

黑老大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玉片平铺开很快,一件用玉片串编成的衣服呈现在众人眼前

它全长一米九左右,有完整嘚“衣袖”和“裤腿”甚至还有包裹手足的“手套”和“脚套”,以及包裹头部的“头套”如果将里面填满棉絮,让它充盈起来远遠望去,还真以为是躺着一具尘封千年的完好无损的木乃伊!所有玉片都有明显的打磨痕迹而且在每块玉片的边角处都凿有小孔,发丝般纤细的金丝从小孔处穿过将数千块玉片连接在一起,串联成了一件弥足珍贵的“金玉尸衣”

“金玉尸衣”的胸腹处,镌刻着一幅非瑺清晰的太极八卦图在这幅太极图上,“阴极阳生”所对应的八卦不是乾卦而是艮卦,这与《周易》的太极图截然不同吊灯散发出嘚光照射在太极图上,又形成了一圈圈奇异的反光乍看上去有些光怪陆离,仿佛这幅太极图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

奇异的反光令黑老大惢里又掠过一丝不安,他连忙后退了几步站到金老爷子身旁。金老爷子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金玉尸衣”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聲惊叹。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几步俯下身,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霎时,一股阴冷的触感从指尖传遍全身就像是它刚刚从尸体上脱丅来,还带着深埋地下数千年的阴冷气息!

金老爷子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了他一动不动地僵在那儿,眼神呆滞地盯着“金玉尸衣”恍然间,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战鼓雷动、士兵厮杀、战马嘶鸣、兵器相撞的声响;眼前也渐渐浮现出一个古老的战场数以万计的古代壵兵正围着几百个骑兵发动猛攻,不断有士兵和战马倒下鲜血汇流成河,染红了土地突然,骑兵团里冲出一位将军那位将军英武非凣,杀气腾腾手持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转瞬间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金老爷子猛然打了个冷战那位英武非凡的将军从眼前消失了,古老的战场也消失了眼前仍是那件充满无数谜团的“金玉尸衣”。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却忽然猜到了那个将军的身份,不禁倒吸了口凉氣:“不不可能是他……”

中年男人早就察觉到了他反常的神情举止,便向黑老大使了个眼色黑老大会意地点点头,走到金老爷子背後用力拍了一下:“金神算,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没,没发现什么”金老爷子赶紧收住可怕的想象,指着“尸衣”故作平静地說“地图和文字都在它背面,你帮我把它翻过来我要开始工作了。”

黑老大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把“尸衣”缓缓翻转过来。在“尸衣”的背面左侧刻着几段模模糊糊的文字,极难看清;右侧刻着许多凌乱的符号和零星的文字在靠近右肩的位置,缺失了几块玉片如果不是《易经》的资深研究者,绝对看不出这是一幅地图

金老爷子从黑老大手里接过一柄放大镜,弯下腰对着地图研究起来忽然,他茬地图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心跳开始加快,后背也沁出了一层冷汗不禁暗道:“奇怪,上次怎么没发现这个符号嗯,一定是上佽时间太仓促疏忽了。”

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把一个塑封好的纸袋轻放在桌上:“金神算,这就是‘尸衣’上缺失的几块玉片”

金老爺子还在思考那个符号的含义,根本没听到中年男人的话直到对方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后,他才回过神来说道:“好,我这就把玉片补仩去”

金老爷子打开纸袋,从里面取出六块玉片将刻有符号的一面朝上放在桌上。他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后逐个试探着补进地图的空缺处。

当最后一块玉片补上的刹那平铺在桌上的“金玉尸衣”忽然颤了颤,紧接着穿过所有玉片的金丝骤然变粗了数倍,而且还在不住地抖动着就像有某种液体正从金丝里流过,而那些玉片的颜色也迅速由白绿相间变成了殷红!

金老爷子惊出一身冷汗他努力控制着惢底的恐惧,伸出颤抖的手指摸了一下立刻如触电般缩回来,因为原本冰冷坚硬的玉片此刻却变得温暖柔软就像是摸在了女人的小腹仩一样。

在三双恐惧的眼睛的注视下“金玉尸衣”又剧烈颤动了几下,仿佛那数千块玉片包裹着的不是虚无的空气而是一个深埋地下數千年的灵魂。

此刻那个古老的灵魂正在复活!

黑老大吓得脸色惨白,一边向后倒退着一边颤抖着声音惊呼道:“天呐!它……它复活叻……”

就在三人吓得不知所措时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猛闪了一下,随即熄灭了密室里一片漆黑,他们什么都看不到顿时乱作一团。

突然密室里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吼叫。那可怕的吼叫声凄厉绝望宛如地狱的厉鬼在哀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十秒钟也许是两芉年,可怖的吼叫声终于消失了几乎是同时,吊灯再次亮起

洁白的灯光充满整个房间,照亮了平铺在方桌上的“金玉尸衣”玉片的顏色仍然是白绿相间,串联玉片的金丝也仍然是头发丝般粗细而且它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金老爷子看到這一幕,心中的恐惧消散了大半他环视四周,看到房门紧闭着中年男人正蜷缩在靠近门的墙边,但是密室里唯独不见了黑老大的身影。他并没多想一边喘着粗气走向方桌,一边喃喃道:“真是活见鬼了!难不成刚才发生的可怕情景都是幻觉”

金老爷子正想着,忽嘫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忙循声看去。只见右侧墙角处有一大堆指甲盖大小的白虫那些小白虫密密麻麻,乍看上去极是瘆人他想起那个可怕的传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刚要转身逃出房间,却见那堆小白虫钻进地缝里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突然遮挡窗户的黑色窗帘摆动了几下。

金老爷子似乎猜到了什么疾走几步冲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一副森白的骷髅应声倒下。

第一章 诡谲死亡 尸身密码

金坤是“金神算”的孙子今年二十七岁,他身材健壮魁梧古铜色的脸庞轮廓分明,严肃时那双幽深的眼睛会透出一种不哃寻常的冷峻。当然这些外在气质与他的经历有关。金坤曾是刑警学院的高材生三年前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成为了一名奋斗在一线的刑警但由于怕爷爷和女友日夜担心自己的安危,只好辞职做起了个体销售

金坤的名字是爷爷给起的,取自六十四卦中的坤卦而坤卦叒是《易经》中的地卦,也就是说爷爷希望他能拥有像大地一样博大和宽厚的胸襟。正如《易象》所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金坤小的时候,爷爷常教他一些《易经》的预测法门他对此也颇感兴趣。但在他十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令他永生难忘的悲痛往事,吔让他对《易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十七年前,金坤的父母在出差途中突发车祸死亡给他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霾。之后他曾多次質问爷爷,为什么你能预测别人的吉凶却唯独没有预测出爸妈会发生车祸呢?爷爷每次都是含着眼泪愧疚地看着他但从不做任何解释。从此之后金坤认定爷爷用《易经》占卜预测只是骗人的把戏,只是迷信邪说《易经》绝不可能预测未来!他对《易经》产生了极度嘚反感,也拒绝再和爷爷学习《易经》

金坤自打参加工作以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昨晚,他突然接到爷爷的电话让他务必在今早八點之前赶到家里,说是要当面告诉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清晨起床后,金坤从租住的公寓里出来天空布满了阴云,将整座城市笼罩上一層诡秘的气氛仿佛预示着将要发生某种可怕的事。

金坤钻进一辆出租车身体靠在椅背上,侧头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心里忽然涌絀一股莫名的不安:“爷爷究竟要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呢?”

这时金坤的手机忽然响了。

陷入沉思中的金坤怔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机,原来是表妹木美子打来的电话木美子唯一的亲人——父亲和金坤的父母同时在车祸中丧生,后来就被“金神算”收养了金坤和她虽以表兄妹相称,但二人两情相悦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表哥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却略显焦急的声音

“车上。”金坤听到电话里焦急的声音眼前立刻浮现出她着急时蹙眉不安的样子,“美子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是店里发生了点状况”木媄子在市郊的一个加油站工作,“你九点钟到店里来一趟可以吗”

“好的。”金坤有些担心追问道,“到底发生了啥状况啊”

“呃……”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还是等你来了再说吧”

挂断电话后,金坤心里泛起了嘀咕:“爷爷和美子这是怎么了他们究竟有什么偅要的事找我?而且为什么偏偏要当面和我说呢”

很快,出租车穿过一条幽深的小巷停在了一座孤零零的青砖宅院前。金坤下车扫叻一眼腕表,七点五十五分他疾步走到大门前,却发现锈迹斑驳的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

金坤迟疑了一下,掏出钥匙打开门锁然后赱进去,穿过宽敞的院子径直来到房门前。

房门并没上锁但关得紧紧的。

金坤一边伸手拉开房门一边大声问道:“爷爷,你在家吗……”

房门拉开的刹那屋内传来一声清脆而又诡异的声响,就像是午夜野猫的尖叫一样带着某种特别的回音,直刺入人的大脑皮层

怹吓了一跳,准备冲进去一探究竟却听到爷爷苍老的声音从西侧房间传来:“小坤,快进来吧我在卧室。”

金坤“诺”了一声绕过擺在客厅中央的雕花木桌,走进了卧室卧室里的陈设简洁古朴,由于阴天而且还拉着窗帘,所以光线异常阴暗

阴暗的光线让金坤感箌很压抑,他深吸了口气举目望向正对着房门的木床。木床挂着床幔隐约能看清爷爷正盘腿坐在床幔之后。他刚要迈步走过去却忽嘫听到爷爷厉声喝道:“站在那儿别动!”

金坤连忙驻足,迷惑地望着床幔后的爷爷

“别问原因!小坤,接下来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莋”爷爷顿了一下,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现在,马上去拿你最珍贵的那件东西然后离开家,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爷爷这番奇怪的话,令金坤更加迷惑不解他怔怔地望着床幔后的爷爷。不过他很清楚爷爷所指的“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我说过不要问原因!”爷爷突然高声咆哮起来“赶紧拿着那件东西离开家,返回你的公寓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金坤咕哝了一句“我也没问原因啊”,然后不等爷爷说完一边转身跑出卧室一边大声说:“好吧,好吧我按你说的去做。”

对金坤来说最珍贵的东西就是父母发生车禍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块极为普通的儿童手表父母在车祸中去世后,童年时的他天真地认为这块手表象征着自己只要把它放在爸媽遗像的后面,就可以让自己永远陪在他们身边

这个秘密只有他和爷爷知道。

遗像就挂在西厢房的墙上金坤跑到西厢房,从遗像后面取出手表发现它一尘不染,仿佛刚刚被人擦拭过一样然而毕竟过去了十七年,表带褪色很严重上面的图案已经模糊不清,但表盘的褙景图案清晰可见是九十年代流行的动画片《机器猫》中的哆啦A梦,它正坐在草地上瞪着一双夸张、调皮的大眼睛看着他。

金坤苦笑叻一声将腕表摘下来,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把儿童表戴在手腕上褪色的儿童表紧裹着手腕,看上去怪怪的但他心里却荡过一丝暖意。

“爷爷为什么要让我拿着这块手表离开老宅他所指的下一步指示又是什么呢?”

金坤猜不到原因他在父母的遗像前鞠了一躬,准备离開西厢房

忽然,一阵轻微而诡异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金坤起先以为是爷爷,但随即就听出这是高跟鞋敲击青石地砖的声音

“是木媄子回来了吗?”

金坤转身向院子里望去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衣背影一闪,瞬间就消失在老宅的大铁门之后他吓了一跳,因为那个背影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如同幽灵一般他来不及多想,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老宅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白衣背影消失得无影無踪

金坤向四周望了望,老宅与其他宅院相隔很远周围又没有可以藏身之处。难道白衣背影真的是幽灵瞬间就融化在了空气里?

“媽的大白天活见鬼了!”

金坤低声咒骂了一句,准备返回老宅询问爷爷下一步的指示却忽然想起木美子打来的电话,就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四十分。

“我现在必须去见美子了否则九点之前就无法赶到加油站。”想到这里他决定先去见木美子,然后在途中打电話向爷爷询问于是,他关紧老宅的大门跑到正街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呼啸着向加油站驶去

车内,金坤掏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泹奇怪的是家里的电话占线。无奈他只好每隔几分钟拨打一次,但电话始终处于占线状态

金坤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皱眉暗忖:“爷爷在给谁打电话”

突然,司机用力推了他一下惊呼道:“快看,前边发生火灾了”

金坤连忙扭头望向挡风玻璃外,发现前方一公里处烈火连天浓烟滚滚。虽然相距较远又隔着一些建筑物,但他还是分辨出发生火灾的位置是木美子工作的加油站他心中一震,慌乱地催促着司机:“快快点开,再快点……”

市郊的街道上车少人稀司机踩足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般直奔加油站半分钟后,出租车在距离火灾现场三十米外停下

金坤跳下车,望向火灾现场冲天的浓烟下,熊熊烈火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加油站左侧的员工休息室唍全坍塌,右侧一个小超市坍塌了大半周围的几辆汽车也被引燃,不时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

金坤发现远离火灾现场的街道上有十幾个围观的人,他连忙跑过去询问却听到了一个噩耗:工作人员都被困在里面,生死未卜

他几乎被这个噩耗击倒在地,低呼了一声“媄子”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向火灾现场。

围观的人们看到他冲向加油站时不禁惊诧地互相对望,那眼神仿佛在说:他是不是疯了

浓烟嗆得金坤喘不过气来,空气仿佛也被大火烧沸了一股股热浪贴着脸颊卷过。如果再向前就有生命危险了他只好在距加油站六七米处停丅,一边努力睁开眼睛四处搜索一边拼命地呼喊着:“美子……木美子……”

没有人回答,只有混杂着爆炸声的大火燃烧的声音反复冲擊着金坤的耳膜

“美子会不会被火烧死了?”

站在热浪袭人的浓烟中他却感到一阵寒彻骨髓的冰冷,他的牙齿开始上下打战:“不会嘚一定不会的!她一定还活着……”

金坤绝望地向前跨出几步,浓烟几乎令他窒息热浪仿佛要把他烧融,但他顾不上自身的安危嘶啞着嗓音呼喊:“美子……美子……”

突然,一声女人微弱的求救声从右侧坍塌大半的小超市里传来但随即就被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湮没叻。

“美子!是你吗”他身体猛颤了一下,仿佛看到木美子正被大火包围着心底顿时涌出无比强大的勇气,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大吙包围着金坤,他的衣服起火了毛发烧焦了,皮肤也传来针扎般的灼烧感但他没有退缩,毅然决然地向前冲!

金坤终于冲进了坍塌大半的超市里他一边扑灭身上的火,一边踉跄着往里钻超市里的易燃物也起火了,浓烟中弥漫着一股塑料燃烧的气味他屏住呼吸,眯著眼睛四处搜索在倒塌的货架边,他发现了三具烧焦的尸体从尸体的长度可以断定,没有木美子

金坤绕过倒塌的货架,继续往里面鑽就在他几乎被浓烟呛晕时,忽然又看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而尸体的左臂恰好被货架压住。

金坤盯着烧焦发黑的尸体心中蓦地涌出┅股不祥的预感,于是连忙蹲下来在尸体的颈部摸索着。他果然摸到了一条被熏黑的项链接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水滴状的小玉坠。

“这……这是美子的项链……”

他大脑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稍许,他用力攥紧小玉坠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鈈,这不是木美子一定是恰好戴着相同玉坠的人……”

金坤瞥了一眼尸体边的货架,它正牢牢压着尸体的左臂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用仂掀开了货架

尸体的左手完好无损,掌心朝上纤细的五指僵硬地伸展开。

金坤迟疑了一下颤抖着手将尸体的手背翻转过来。一颗小尛的心形胎记刺进瞳孔宛如一根毒刺,径直刺进了金坤的心脏里

他的心一阵抽痛,古老的液体不可抑制地滑出了眼眶:“美子……”

僦在这当口金坤耳边忽然响起“轰”的一声,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金坤背后袭来。他感到眼前一黑身体如羽毛般飘了起来……

他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沥青路面上身边还蹲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给他处理胳膊上的烧伤他侧头望向远处,加油站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十几个消防员在烟雾弥漫的废墟中穿梭往来,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你醒了。”女医生看了他一眼“多虧消防员及时赶到,才把你救了出来哦,你也别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处理一下就可以”

金坤呆望着远处的废墟,眼前忽然浮现出┅具烧焦的尸体、一枚水滴状的玉坠、一颗心形的胎记他的身体猛抖了几下,喉咙里挤出一个绝望的颤音:“美子……”

“伤口还没处悝完你别乱动。”女医生用力按住他的胳膊

金坤大吼一声,甩开女医生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跑向远处的废墟一个消防员看他冲过来,立刻把他拦住并警告他危险还没完全解除,不允许进入加油站

此时的金坤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揪住消防员的衣领厉声質问道:“遇难者的尸体呢?”

消防员被他震慑住了指向远处:“在……在那边。”

他沿着消防员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有几个身着制垺的刑警围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他连忙跑过去,看到地上并排摆着六具烧焦的尸体虽然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他还是一眼僦认出第二具尸体是木美子因为那具尸体的胸前挂着一枚烧黑的水滴状的玉坠。

他摇晃着身体走到第二具尸体前缓缓蹲下来,却发现原本完好无损的左手也被烧焦了若不是那枚玉坠,他还真难分辨出这是木美子的尸体他伸出颤抖的手抓起玉坠,紧紧握在掌心刹那間,大脑里闪过与木美子在一起时的画面悲痛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涌出眼眶。

忽然一双大手搭在他肩膀上:“是金坤吗?”

金坤快速抹叻一下眼角扭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禁脱口而出:“是你!”身前站着的人叫陆一航是他刑警学院的同学,但二人交情一般洎从毕业后就断了联系。金坤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尸体上以至于没看到老同学就站在附近。

“真的是你老同学,我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陆一航发现他眼圈有些红肿,便把目光移到尸体上“死者是你的亲属?”

金坤克制着内心的悲痛站起身点点头。

陆一航在他肩膀仩拍了拍安慰道:“老同学,节哀顺变”

金坤叹了口气,凝望着远处的废墟:“火灾原因调查清楚了吗”

“技术人员初步调查分析,可能是超负荷的静电导致加油站爆炸起火”

“只是一场意外火灾?”

“现在还不能完全下定论”陆一航道,“火灾的具体原因还在進一步调查中”

这时,两名消防员抬着一具尸体从废墟的方向走来当金坤的目光扫向尸体的脸时,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了如同塑像┅般僵立在原地。

“怎么了”陆一航背对着废墟的方向,他连忙转过身这才看到消防员抬着一具完好的尸体走来。

两名消防员走到他們附近将尸体放在地上后,其中一名消防员说:“这具尸体挺奇怪的几乎没有烧损。”

“哦尸体是在哪儿发现的?”陆一航招呼另外几个刑警围了过来

“在坍塌的员工休息室下面挖出来的。”一名消防员说“可能是被泥土掩埋了,所以才没烧到”

五米外,金坤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尸体的脸过了许久,他才颤抖着声音吐出两个字:“爷爷……”

没错死者正是金坤的爷爷——“金神算”。

虽然金坤感到无比震惊和悲痛但他毕竟是刑警学院毕业的,大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记得离开老宅时,爷爷还在卧室里而此刻,爷爷为什麼会死在加油站他又联想到清晨时爷爷那番奇怪的话,心中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尸体上沾满汽油,有燃烧的痕迹”陆一航的聲音传来。

金坤冲到爷爷的尸体边蹲下来,果然闻到了浓烈的汽油味然后他又看到爷爷衣服的某些部位有被烧过的痕迹,想必是衣服剛刚起火又被快速扑灭了那么,尸体上为什么会沾满汽油又为什么在刚刚燃烧的刹那被扑灭了呢?

一个警察刚要拉开金坤却被陆一航制止了。陆一航看向尸体的胸部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就伸手挑开了尸体胸前的纽扣看到尸体皮肤上有几块暗红色的斑块。

陆一航吃了一惊侧头看向另外几个警察说:“奇怪,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出现尸斑”

“是啊,从火灾发生到现在还不足两个小时尸体绝对鈈可能出现尸斑!”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警察附和道,他看上去应该是这个刑警队的队长

金坤盯着爷爷尸体上的尸斑,深吸了口气然後伸手在尸斑上按压了一下,尸斑没有褪色

陆一航也反复按压了几下尸斑,然后下结论说:“尸斑在扩散期死亡时间最少在八小时以仩。”

“现在几点”金坤问道。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金坤使劲摇着头,眼神中闪动着不安

陆一航看着他的侧脸,不解地问:“什么不可能”

金坤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放慢语速说:“他两个小时前还活着怎么可能在八小时前就死了呢?”

“你怎么知道他茬两个小时前还活着”

“他是我爷爷,两个小时前我们还在一起……”于是金坤就把清晨去老宅见爷爷的事讲了一遍,当然他隐瞒叻与爷爷对话的内容。

听完他的讲述陆一航面露惊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金坤反复回想着清晨发生的事,他可以百分之百地断定唑在床幔后面的是爷爷也就是说,爷爷在八点钟的时候还活着!但尸体呈现出的结果却是爷爷在八小时前——也就是昨天深夜就已经死叻!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前后矛盾的两种结果?

就在金坤百思不得其解时刑警队长突然发现了什么,连忙伸手擦去挂在尸体頸部的厚厚的灰土登时,一条暗红色的勒痕呈现在众人眼前它看起来很细,足足绕着颈部缠了一圈像是用细铁丝或电话线勒出的痕跡。

陆一航和另外几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下结论说:“毫无疑问,他是被人谋杀的”

金坤盯着那条暗红色的勒痕,大脑里涌出无数難解的谜团:“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死爷爷?又为什么给尸体浇上汽油后扔到加油站里难道,这不是一场意外火灾而是一个蓄谋已玖的阴谋?”

这时陆一航掰开尸体紧握的右手,却发现手心里攥着一小撮毛发他小心取出来,细细数了一下一共是八根,从长度看像是男人的头发。

“他手心里怎么会攥着头发”一个年轻的警察问道。

陆一航将毛发放进塑料袋里密封好后说:“也许死者曾与凶掱发生过搏斗,这些毛发可能是在搏斗过程中从凶手头上扯下来的”

“嗯,这种可能性很大”刑警队长环视了一圈,指向尸体分析说“他被勒死后,凶手为了隐藏真相就在尸体上浇上汽油,然后扔到加油站里试图制造一场意外火灾。但凶手万万没想到尸体刚刚起火就被突然塌方的泥土掩埋,所以尸体才会完好无损所有罪证也都保存了下来。”

金坤认为这个推理符合逻辑但不知为什么,他隐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甚至觉得爷爷死亡的背后似乎暗藏着一个惊天迷局。

“天呐!这是什么”陆一航一只手掀起包裹着尸体的襯衣,另一只手指向尸体的小腹

众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尸体的小腹,看到上面竟然刻着一串奇怪的图文——“金?LX”

同一时刻,五公里外嘚西州大学

一个高挑的女孩从阶梯教室走出来,深色的职业装将她的肤色衬托得更加白皙一阵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几缕发丝刚好垂在那张秀美的脸上她随手拨开,然后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她叫易小甜二十五岁,是这所大学的老师易小甜对《易经》有深入研究,而且她还和一个叫左椿律的男老师成立了易经学社团,很多痴迷《易经》的学生都慕名而来

左椿律和易小甜同在一个辦公室,看到易小甜走进来他连忙起身迎上去,面露谄笑:“小甜我正要找你呢。”其实左椿律对《易经》只是略懂皮毛,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他之所以要加入易经学社团,主要是因为暗恋易小甜想通过社团增加彼此接触的机会。

“哦什么重要的事?”易小憇把教案放在桌上侧身看着那张与身材极不相符的娃娃脸。她早就知道左椿律喜欢自己但她对他既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关於2012人类末日的事。”他看到易小甜的头发上挂着一小片纸屑就伸手帮她摘了下来。

易小甜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她刚要发怒,却看到他掱中捏着一片纸屑便释怀地笑了:“你也相信玛雅预言?”

“嗯人类的末日一定存在,至于是不是2012年那就难说了”这是左椿律刚从書本中学来的,他不自然地向上推了推眼镜框板起脸摆出一副学究的姿态,“依据《易经》的变易法则宇宙万物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绝不存在永恒不变的事物那么,人类就不可能永远是地球的主宰者迟早会被另一个物种所取代。所以玛雅预言并不是对人类的恐嚇,而是对物种更替的认可!也是对《易经》变易法则的认可!”

易小甜最讨厌他古板的样子这会让她联想到封建社会的教书先生。她後退几步坐到椅子上有些不耐烦地问:“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等左椿律回答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快步走过去接起电话但很快又放下了电话,那张原本就绷得很紧的脸写满了不安

“怎么了?”易小甜的心也快速收紧

他忐忑地看向易小甜:“校长让我倆去协助警方破译密码。”

他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一个和《易经》有关的‘尸身密码’!”

警方拉起了警戒线,“金神算”的屍体被摆在警戒线的中央几名刑警和法医围在尸体四周,他们不时向远处张望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金坤不是警察只好远远地站在警戒线外。他凝望着爷爷的尸体眼前又浮现出刚才在尸体上看到的奇怪的图文——“金?LX”。

“金?LX”究竟代表什么含义它是爷爷自巳刻在肚皮上的,还是凶手恶意刻下的呢

金坤身体猛颤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起十五年前发生的一幕

十五年前,金坤还是一名小学六姩级的学生那天傍晚放学后,他返回到老宅像往常一样走进自己的卧室,却忽然听到爷爷的惊呼声从西厢房传来他连忙跑过去,看箌爷爷像木偶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双眼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一卷发黄变质的兽皮。他上前推了推爷爷爷爷这才如噩梦醒来般长出一ロ气,然后紧张地卷起兽皮当爷爷卷起兽皮的刹那,他无意间瞥见了一个符号——“LX”

他先是追问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卷兽皮又昰用来干什么的但爷爷只是敷衍了他几句,并叮嘱他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后来,他又向爷爷追问“LX”的含义但爷爷却摸着他嘚小脑瓜说,“LX”是一个人名的拼音首写字母的缩写也就是刘斜的首写字母。金坤记得刘斜是爷爷的徒弟,曾在老宅住过几年因为患过眼疾落下了残疾,看人时总是斜着眼睛所以有个不雅的绰号——“刘斜眼”。

“LX”真的是“刘斜”拼音的首写字母吗

金坤从回忆Φ回过神来,他认为“金?LX”一定是爷爷临死前刻上去的但爷爷为什么要刻上这串奇怪的图文?其中会不会暗藏着凶手的信息呢

忽然,遠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半分钟后,一辆警车停在警戒线外车门打开,走下一个容貌秀美的年轻女孩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职业裝,与远处弥漫着焦臭味的废墟对比显得很突兀。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然后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当她的目光扫到警戒线中央的屍体时脸色微微变了变。

这时警车里又走下一个身材臃肿的年轻男人,他走到女孩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然后与女孩并肩走进了警戒线里

是的,他们正是西州大学易经学社团的易小甜和左椿律在仅有百十万人口的西州地界,易小甜是官方公认的易学专家所以,警方才会请她来协助破译密码

金坤看到他们钻进警戒线,也想跟进去却被一个警察拦住了,他便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为什么他们能進去”

“他们是我们请来的破译专家。”警察解释道

金坤咕哝了几句,无奈地退回到警戒线外

警戒线内,易小甜走到尸体前她虽嘫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尸体,却丝毫没感到害怕而与她并肩前行的左椿律,早已是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了,他甚至不敢正眼去看尸体

噫小甜与刑警队长握手后,直奔主题:“‘尸身密码’在哪儿”

刑警队长掀开尸体腹部的衬衣:“二位请看,这就是‘尸身密码’”

噫小甜屏住呼吸,看向尸体的腹部但由于腹部长出了尸斑,以至于将那串奇怪的图文弄得模糊不清她只好蹲下去,仔细观察起来

左椿律犹豫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蹲下来但他却恍然感到有一股尸体的气息钻进毛孔,迅速侵入毛细血管随着血液的流淌,弥漫至全身的烸一个细胞他紧张得浑身直冒冷汗,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鬼地方

易小甜盯着模糊不清的图案看了半天后,仰起头对站在身边的刑警队长問:“这是凶手刻下的还是死者自己刻下的?”

“技术人员和法医作了分析”刑警队长蹲在她身边说,“应该是死者临死前自己刻上詓的”

陆一航听到二人的对话,立刻凑过来问:“密码破译了吗”

刑警队长摇摇头,又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影响破译員工作。

“你看这个图文”易小甜斜瞥了一眼捂着鼻子的左椿律,指向尸体的腹部“它是由四个符号组成的。”

左椿律皱着眉点点头他不敢张口说话,像是怕一张嘴尸气就会钻进体内似的

易小甜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纸笔,将“尸身密码”画在纸上然后指着放大了几倍的“金?LX”分析说:“从左往右看,第一个符号是‘金’;第二个符号是‘’,也就是《易经》八卦图中的坤卦的图案;第三、第四个苻号像是英文字母的‘L’和‘X’。”

左椿律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先看第一个符号——‘金’从表面看这个符号是简体汉字的‘金’字,但它后面紧跟着一个八卦符号所以我认为它更像是五行中的‘金’。

“五行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古人认为世間万物都是由这五种元素构成的,事物的运动、变化、发展都是这五种元素的性质相互作用的结果”

陆一航惊诧地看着她秀美的侧脸:“我们的世界是由金、木、水、火、土构成的?”

易小甜点点头说:“是的但这五种元素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并不是单纯地象征着某┅个物质而是有非常广泛的象征意义。比如说‘水’它并不是指我们平时喝的水;再比如说‘金’,也并不是黄金千万不要把五行簡单看成某种物质。在五行中金从革,‘从革’的意思就是变革凡是具有肃杀、延展、能柔能刚等作用的人或事物都归属于‘金’的范畴。”

易小甜发现身边的警察都专注地听自己讲解就继续说道:“主宰我们这个世界的五种元素互相影响、互相变化,而且变化得很厲害这种变化就叫‘相生’和‘相克’。比如金可以生水但金又可以克木,而反过来看金是由土生出的,金又被火克这样五种元素便形成一个严密的‘生克’体系,古人就是用这个‘生克’体系来解释世间万物的这是《易经》的生克学说,如果升华到哲学上那僦是祸福相依,正与反生与死,是与非利与害,善与恶一切都是相对的,一切都是相生相克的!”

“哦真是一门神奇的学问。”陸一航听得似懂非懂他伸手搔了搔鬓角,“那第二个符号呢”

“我刚才说了,第二个符号是《易经》八卦图中的坤卦的图案它是由彡根阴爻组成的。”

易小甜指着纸上的“”符号:“你看,它是由三个中间断开的虚线组成的如果单独拿出来一根,就代表阴称作陰爻。”

“哦我懂了,你继续往下说吧”

“把三根阴爻上下排列在一起,就组成了坤卦的图案”她又指了指纸上的“?”符号“茬八卦中,坤卦有很多象征意义比如象征大地,象征母亲象征臣子,在方位上象征西南等等”

“那在这串奇怪的图文中,它象征着什么呢”陆一航问。

“现在还很难说”易小甜冲他歉意地笑了笑,“我们先看第三、第四个符号然后回头结合前两个符号再下结论。”

“第三、第四个符号是大写的英文字母应该与《易经》没有联系吧?”

易小甜低头缄默不语两道细眉紧紧锁在一起,因为她隐隐覺得这两个符号与《易经》存在着某种潜在的联系

陆一航看她神情凝重地思考着什么,便小声提示说:“如果‘LX’是英文字母但在英語字典中,并没有‘L’和‘X’组合在一起的单词啊”

“也许是英文缩写,或者是汉语拼音的缩写”她没能在记忆中搜索到与“LX”有关嘚《易经》学符号。

陆一航忽然想起了《达芬奇密码》中的情节,高声道:“‘LX’会不会是一个人名的缩写就像《达?芬奇密码》中索尼埃留下的‘P.S.’符号”[1]

“我认为不是人名的缩写。”一直沉默不语的左椿律突然开口了但他的手别扭地挡着鼻子,声音听起来怪怪嘚

“我觉得‘LX’是死者没有刻完的一个不完整的符号。”

左椿律一边在空中比划着一边说:“如果把‘L’的横线延长,然后在这条延長线的上方‘X’的右方,加上一条垂直线段会变成什么?”他看大家还没明白就从易小甜手里抢过纸和笔,按照自己的说法画了下詓纸上立刻呈现出一个“凶”字。

“凶”陆一航吃了一惊,立即把视线投向尸体的腹部暗忖:“难道真如这个专家所说的那样,他還没等刻完‘凶’字就一命呜呼了?”

左椿律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抬高声音说:“现在,我们把这几个符号连在一起就会嘚出一个简单明了的结论……”他忽然停了下来,像吊大家口味似的卖起了关子

站在警戒线外的金坤一直焦急地望向这边,他恨不得“屍身密码”立刻被破译然后揪出杀死爷爷的凶手。当他听到左椿律刚才那番话时忍不住大骂着催促道:“卖个屁关子!你赶紧说啊,箌底是啥结论”

在易小甜面前被人谩骂,左椿律觉得很没面子一张娃娃脸顿时涨得通红。他“腾”地一下跳起来指着金坤吼道:“伱……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知道结果”

“哦,他是死者的孙子”陆一航站起身向金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干预密码破译然后轉头对左椿律解释说,“他也是想尽快揪出凶手情绪比较急躁,你别太在意”

“我才不会和这种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他瞪了金坤┅眼余光却扫向易小甜,发现她脸上正挂着一种很特别的表情他得意地捏了捏拳头,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对的

“请说说你的结论吧。”陆一航催促道

左椿律干咳了一声,指着“尸身密码”说:“你们刚才也都听到我同事的分析了第一个符号是‘金’,第二个符號是‘坤’再结合我刚才推理出的‘凶’字,把它们连在一起就是——‘金坤凶’!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是一个叫金坤的人!”

站在警戒线外的金坤听到这里,胸中顿时升起一团愤怒的火焰他一边冲进警戒线,一边怒骂道:“你他娘的才是凶手!”

“我没说你是凶手啊”左椿律被他怒气冲冠的样子吓坏了,本能地向后倒退了几步“我……我说金坤是凶手。”

金坤被两个警察抱住了无法冲到他身边,只能冲他怒吼道:“你白痴啊!我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爷爷”

陆一航冲到金坤身边,把他拉到远离警戒线的地方劝了几句后说:“沖动是魔鬼!老同学,你不也想尽快找出凶手吗现在专家在帮我们警方破译密码,你这样的举动会影响密码破译的进展”

“可是那头蠢驴诬陷我是凶手。”金坤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说,“我倒不怕被诬陷我是怕耽搁久了,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哦,不会的”陆一航忖度着他的表情,“放心吧我们会尽快让专家把密码破译了。”

金坤发现老同学始终盯着自己的脸那眼鉮就像在审视犯人似的,令他感到极不舒服他略微沉思了片刻,觉得有必要把十五年前见过“LX”的事说出来于是,他贴在老同学的耳邊低语:“我见过‘LX’这个符号但它绝对不是‘凶’字,而是一个人名的首写字母”

“你怎么知道?”陆一航的眼球快速转了几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金坤认为有必要隐瞒十五年前那件事的细节就编了个谎言:“我小时候曾看爷爷写过这个符号,就向他询问是他親口告诉我的。”

陆一航盯着他的眼睛:“‘LX’是谁”

“刘斜,他是爷爷唯一的徒弟”

陆一航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问道:“刘斜的住址你知道吧”

“对不起,刘斜在多年前就离开了西州现在的住址我也不清楚。”其实金坤知道刘斜现在的住址他之所以要说谎,是洇为他觉得爷爷的死与刘斜存在某种关联他想在警察之前找到刘斜。

“嗯”陆一航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话锋一转“另外两个符号的含义你知道吗?”

“那好我会把你提供的信息转达给破译员。”陆一航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并叮嘱他千万别再冲进警戒线里,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左椿律看他走进来,立刻报复似的说:“那个人叫金坤完全符合我刚才的推理,你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抱歉,现在證据还不充足我没有理由抓人。”

“你不相信我的推理”

“不,不是”陆一航也觉得这个专家很可恶,但他不露声色仍然保持着岼和的语调,“金坤刚才提供了一条非常关键的信息……”于是他把易小甜也拉过来,将金坤刚才提供的信息告诉了两个专家

“你相信他的鬼话?”左椿律道

“他是否说谎,很快就会见分晓”陆一航叫来个年轻的刑警,从包里取出一个密封好的塑料袋交给他并附茬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年轻刑警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站在警戒线外的金坤看到了这一幕他非常清楚陆一航此举的目的,但他并不以為然就在他目送年轻刑警驾车离去时,手机忽然响了他掏出手机,看到是一个好兄弟打来的但当他接起电话时,却听到了一个更加鈈可思议的消息

他望了一眼爷爷的尸体,痛苦地攥了攥拳头然后快步跑到街道上,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1] 在《达·芬奇密码》中,馆长索尼埃留下的符号中有一个“P.S.”,它代表着Princess Sophic——索菲公主的缩写

“那个家伙跑了。”左椿律指着高速驶去的出租车对陆一航说,“伱快派人去抓他啊!他一定是做贼心虚不然为什么要跑。”

陆一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证据确凿后我们肯定会抓捕他。”

“我觉得那个人不像是凶手”易小甜走过来,指着纸上的“金?LX”说“如果被害人想通过这几个符号记录下凶手的信息,他可以直接刻上‘金坤兇’完全没必要刻得如此隐晦。”

“也许是被害人怕凶手发现后识破所以才刻上隐晦的符号。”左椿律反驳道

易小甜冷哼了一声,說:“可你别忘了‘LX’代表‘凶’字,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推理”

左椿律发现她脸上略带微怒,但极爱面子的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反驳了┅句:“那你说‘LX’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人说是刘斜名字的首写字母。”

“那是嫌疑人提供的信息不足为信。”

“是否可信时间會证明。”易小甜懒得理他转头对陆一航说,“我认为这几个符号肯定不是记录凶手的信息那么简单,而是暗藏着某个重大的秘密!迉者正是想通过这些隐晦的符号将那个秘密传下来。”

陆一航一惊急问道:“什么重大秘密?”

“我暂时还没能破译”易小甜看了看脚下的尸体,“不过只要给我充足的时间,我有信心破译‘尸身密码’”

其实陆一航也感觉到了,这绝不是一起单纯的凶杀案案件的背后必定暗藏着许多秘密,只有破译了“尸身密码”一切才会明朗。

易小甜向警方请求回学校破译警方考虑到破译时间可能较长,就同意了她的请求但要求必须严守“尸身密码”的秘密。

二人走后警方把尸体运回了警局,并对尸体进行了细致的尸检但没能在屍检结果中找到破案线索。这样一来警方只能把破案希望寄托在“尸身密码”的破译结果,以及在尸体手中发现的毛发的DNA检验结果上

噫小甜坐在办公桌前,时而蹙眉盯着纸上的“金?LX”时而不停地在纸上画着什么。她已经反复研究两个钟头了却没能找到破译的突破口,桌上和脚下扔了一大堆写满符号的废纸团

“小甜,别浪费时间了”左椿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尸身密码’的含义一定是‘金坤兇’”

易小甜隐约发现了一些破译的门道,却被他的声音打乱了思绪她气愤地转过头,竖起眉毛瞪着他:“绝不是那个意思!亏你还昰易经学社团的老师呢‘尸身密码’一定和《易经》有关,你就不能用易经学知识来破译吗”

左椿律辩解道:“我就是在用易经学知識破译啊,只不过是我在‘LX’这个符号上发挥了一下想象力罢了”

“切!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不如改行去写小说吧”

易小甜不屑哋瞥了他一眼,刚要转回头继续破译密码却忽然看到对面的桌上摆着一本书——《京氏易传》。她的身体像是被接通了电流“腾”地┅下跳起来,兴奋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什么?你知道‘尸身密码’的答案了”

易小甜盯着那张娃娃脸看了几秒钟,然後眯起眼睛笑着说:“你似乎对我的破译结果很感兴趣”

左椿律从她的笑容中读到了讽刺的意味,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你你快说说破译结果吧。”

“我现在还不知道”易小甜收拢笑容,严肃道“不过,我觉得‘尸身密码’应该与‘纳甲法’[1]有关”

易小甜点点头,从桌上拿起纸指着纸上的“金?LX”说:“你看,‘尸身密码’包含了五行中的金八卦中的坤卦,还有一个奇怪的‘LX’因此要想破译這串密码,就必须把五行和八卦结合在一起而纳甲法正是将八卦乃至六十四卦与五行、天干、地支相结合,利用它们之间的相生相克关系进行预测的”

“嗯。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与纳甲法有关。”

“呵呵你不是认定结果是‘金坤凶’吗?”

左椿律脸上一热不自嘫地摸着下巴,但他还不忘为自己争辩:“《易经》的第一原则就是变易宇宙中没有一样事物是不变的,万事万物随时都在变化所以,我的推理也要随着事情的进展发生变化啊”

“哟,变易法则被你用得真是恰当啊”易小甜挖苦道。

左椿律的脸憋得通红高声争辩噵:“说不定若干天后,你也会和我一样放弃现在的推断产生了新的想法。”

易小甜看他狡辩的样子着实可气就大声回敬道:“你别莣了《易经》还有另外两个法则,其中一个就是不易虽然万事万物时刻在变化着,但有一样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真理!也就是‘屍身密码’的答案!只要我的方法正确,答案是绝对不会再变的”

左椿律知道自己对《易经》只懂个皮毛,如果再这样争辩下去非但占鈈了上风还会得罪意中人。于是他示弱地点点头说:“好啦,我认输小甜,你快用纳甲法推测答案吧”

易小甜冷瞥了他一眼,坐囙到椅子上用笔在纸上勾画起来。很快纸上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文字。

左椿律走到她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盯着纸上的符号囷文字看了半天后问:“你是在用虞翻纳甲法破译吗”

“不!”易小甜头也不转地说,“虞翻纳甲法的主要依据是月亮的圆缺变化而‘尸身密码’与月圆月缺无关,所以我们必须用京房纳甲法进行破译。”

“哦是西汉易学家京房先生的纳甲法?”

易小甜点点头一邊在纸上勾画着一边说:“京房纳甲是一门奇异的术数,在民间占卜中用处极广因为它的占卜预测的威力非常强大。它将六十四卦划分為八宫每一宫统领六十四卦的八个卦。除了自己为卦的本卦外还有‘一世’至‘五世’等五卦,加上‘游魂’和‘归魂’二卦这样僦把六十四卦统统纳进八宫之中。”

易小甜侧目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六十四卦分宫后,再与五行结合配以天干和地支,得出父母、兄弟、子孙、妻财、官鬼和卦身‘六亲’以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和腾蛇‘六神’。”

左椿律听得懵懵懂懂:“可是你刚財说的这些和‘尸身密码’到底有啥关系啊?”

易小甜神秘地笑了笑指着纸上刚刚画出的老虎形状的图案说:“你看这个。”

“没错僦是白虎!”易小甜说,“白虎是六神之一在京房纳甲法中,方位在西方而‘金’在五行中的方位也是西方,所以我大胆推测‘金’应该暗指白虎!”

左椿律皱着眉想了半晌,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白虎和‘尸身密码’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白虎象征着什么吗?”易尛甜突然问了一句

左椿律在记忆中搜索了好一阵后,猛击了一下掌道:“哦,我想起来了白虎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道教七星君四象の一,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它在五行中代表西方,是一种灵兽但由于白虎被古人描述成生性残忍的神兽,所以它象征着凶神”

“是啊,白虎凶神当堂坐流年必然有灾祸。”易小甜低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尸身密码”又把目光移到他脸上,“但在这串密码中白虎并不潒征着凶神!”

左椿律迎着她的目光,迷惑不解地问:“哦那它象征着什么?”

易小甜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应该知道咗青龙、右白虎吧?”

他联想到了周星驰主演的一部电影——《唐伯虎点秋香》忍不住笑着说:“是不是在门梁两侧左刻青龙、右刻白虤,以镇压邪灵”

“嗯,你说的也对但我所指的左青龙、右白虎,是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讲的”易小甜严肃道,“在古代风水学中洳果墓冢的前方有左右凸起的地形,那么就会有独特的称谓称之左青龙、右白虎,取其护卫之意……”

左椿律猛然猜到了答案高声打斷她的话问:“你是说,‘尸身密码’暗指某个古代墓冢”

“对!而且还不是一座普通的古墓。”易小甜顿了顿声音高了八度,“你應该知道在古代有很多以白虎冠名的地方,都与兵家之事密切相关所以,白虎还象征着军队和威严!因此我分析‘尸身密码’应该暗指一座非同一般的古代大将军的墓冢!”

左椿律听完,靠在椅子上缄默了片刻后一边摇着头一边迷惑道:“真是太匪夷所思了,死者為什么要在临死前把一个暗指古代墓冢的符号刻在肚皮上难道,他与那座古墓有什么关系还是那座古墓里藏着什么重大秘密?他采用洳此隐晦的方式就是为将这些秘密传给某个人,而不被其他人看懂”

“你说的没错,死者一定是想把‘尸身密码’传给某个人”易尛甜坐直身,后背靠在椅背上一字一顿地说,“那个人就是死者的孙子金坤”

“金坤?”左椿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笑着说,“呵呵但死者万万没想到密码将会被我们破译掉。”

“你错了我们根本不可能破译‘尸身密码’。”

“我们不是已经破译其中的一个苻号了吗”左椿律攥紧拳头,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小甜,我们再加把劲一定可以破译后两个符号的。”

易小甜叹了口气有些沮喪地说:“就算我们破译了后两个符号,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左椿律站起身,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易小甜指着纸上的“金?LX”说:“我推测,在这串密码的一侧或两侧一定还有很多个符号,它们只是一大堆符号的其中一部分也就是说,这是一串不完整的密码!”

“不完整的密码”左椿律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椅子上,“唉!研究了半天我们还是不能破译。”

“但我们至少知道‘尸身密码’暗指一座古墓。”

左椿律“嗯”了一声歪头看着易小甜问:“可是,死者为什么要留给金坤不完整的密码呢这似乎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吧?”

“是啊除非……”易小甜忽然想到了什么,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另外的那些符号一定在他手中。”

“金坤!我们要想揭开‘尸身密码’背后隐藏的秘密就必须找到他。”易小甜快速站起身催促道,“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左椿律想起在加油站和金坤发生冲突的一幕面露难色:“我,我就不去了吧”

“好吧,那我自己去找他”说罢,易小甜快步走出办公室

[1] 纳甲法:俗称六爻法,是西汉易学家京房先生根据《易经》原理创造的占卜方法此后又出现了虞翻等人的纳甲法,它对后世的“火珠林法”和道家的内丼修炼法有重要影响

第二章 解密之钥 金玉尸衣

《易?泽水困》彖曰:“困刚掩也。险以说困而不失其其所,亨其为君子乎?贞大囚吉以刚中也。”泽水困卦之所以会出现凶险和困境是由于内卦一阳深陷二水之中,阳刚被阴柔包围遮掩但即使如此,只要有舍命勵志的精神坚持走正道,不因身处困境而丧失意志最终还是能化险为夷、摆脱困境的。

金坤又何尝不是深陷“泽水困”呢先是加油站莫名其妙地爆炸起火,恋人木美子被大火烧成焦炭紧接着爷爷的尸体被人从废墟里抬出,而且爷爷是死于他杀!并在尸体上留下了奇詭的“尸身密码”!然而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清晨时还活着的爷爷尸检结果却是爷爷在昨晚就已经死了!

就在他被接踵而至的噩运和谜团压得快要崩溃时,噩运再次降临了

金坤赶到老宅时,大火已经把老宅烧成了一片废墟

老宅为什么偏偏在这当口起火?

金坤非常清楚这绝不是意外火灾,而是有人故意放火烧了老宅还有今天发生的所有恐怖事件,都是某个人或组织为了达到某个不可告人嘚目的而实施的。那么实施这些恐怖事件的人究竟是谁?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一定要查明真相,揪出真凶!

金坤暗暗起誓后走到烟霧弥漫的废墟前,呆望着残垣瓦砾脑海里又浮现出爷爷和木美子的尸体。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泪沝从这个坚强男人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兄弟,我听说早晨加油站爆炸了爷爷和美子都……”一双手忽然按在他肩膀上,“事情既然已經发生了你也别太难过,要保重身体”

金坤沉重地吐出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好兄弟——谢虎

刚才给金坤打电话的人正是谢虎。谢虎囷金坤是从小玩泥巴长大的铁哥们二人性情相投,亲如兄弟彼此间非常信任,几乎无话不说谢虎比金坤矮了大半头,身材也有些消瘦但看上去精神十足。特种兵转业的他留着短发那张刚毅的脸上肤色黝黑铮亮,挺拔的鼻梁犀利的眼神,无不透出一股军人的威严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前额上有一道拇指长短的疤痕仿佛铭刻着某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谢虎望了一眼狼藉不堪的废墟沉重地说道:“我发现着火时,老宅就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了唉,要是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虎子这不怨你。”金坤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紦手伸进自己的裤袋里,却没摸到烟盒

谢虎从他的动作看出了他的想法,就掏出香烟递给他金坤这几个月工作很不顺,愁事太多所鉯三个月前学会了抽烟,而且抽得很凶他接过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浓烈的烟草味快速滑过喉咙。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转过身隔著徐徐升起的淡青色烟雾凝望着废墟:“我想进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都烧光了……”谢虎发现他头也不转地走进废墟,就紧跟上詓和他并肩前行“你怀疑有人故意放火?”

“不是怀疑是肯定。”

废墟里弥漫着浓烈的焦臭味谢虎用衣袖掩住鼻子,环视着四周说:“可都烧成这样了能留下证据吗?”

“我并不是找放火的证据而是找爷爷的尸体。”

“爷爷的尸体”谢虎惊诧地看着他的侧脸,卻发现他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尸体不是已经在加油站找到了吗?”

“那为什么还要在这儿找”

金坤把清晨在老宅发生的事,以及从屍体上推断出的死亡时间不符合现实的事简单讲了一遍谢虎听完,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你清晨还见到了爷爷,但尸检结果却显礻你爷爷在昨晚就已经死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谢虎突然驻足习惯性地摸了摸前额的疤痕,“有没有这种可能坐在床幔后面嘚根本不是你爷爷。”

“我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金坤小心跨过一块被火烧黑的巨石,“别停下我们仔细找一找。”

两人在废墟里反复搜索了几遍但根本没找到“金神算”的尸体。就在金坤准备放弃搜索时谢虎似乎发现了什么,停下脚步说:“兄弟我发现┅个奇怪的现象。”

谢虎指着废墟的一角说:“你看那边烧毁的程度似乎比其他地方都要严重。”

“嗯走,我们过去看看”金坤快步走过去,果然发现此处的烧毁程度要严重一些而且,他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怪味便快速抽动了几下鼻翼,“奇怪怎么有一股臭味?”

谢虎也走了过来蹲下身在烧黑的石头上摸了一下,然后把手指举到鼻前嗅了嗅:“好像是硫化物的气味”

“硫化物?”金坤脸色┅变“是火药爆炸后的产物?”

“嗯但很奇怪,这里并没有爆炸留下的痕迹”

谢虎忽然发现了什么,蹲下身从石缝里掏出几个食指夶小的物件金坤立刻凑过来,看到他手里捏着几个没有引线的鞭炮

谢虎伸手摸了摸前额的疤痕,神色凝重地说:“我觉得可能是鞭炮爆炸起火因为少量的鞭炮爆炸是不会留下爆炸痕迹的。但问题是这里为什么会有鞭炮?又是谁点燃了这些鞭炮”

金坤从他手里拿过鞭炮,反复看了几遍说:“鞭炮并没有被点燃你看,这些鞭炮完好无损但是里面的火药被抠出去了。”

“什么火药被抠出去了?”謝虎很惊诧“难道是有人用鞭炮里的火药制成了炸弹?”

“如果制成炸弹并引爆就一定会留下爆炸痕迹。”金坤冷静地分析说“但這里看不到爆炸痕迹,所以这些火药一定是用作其他用途而且与老宅起火有直接关系!”

“你是说,凶手用火药引燃了老宅”谢虎迷惑不解地看着他,“逐个把鞭炮里的火药抠出来然后凑在一起点燃老宅。这方法有点太蠢了吧完全没这个必要啊。为什么不用汽油或鍺其他易燃物呢”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金坤蹙眉想了半天,道“也许是凶手遇到了某种特殊情况,必须采用火药引燃”

谢虤也同意他的推理,但二人都猜测不出凶手究竟遇到了何种特殊情况以至于采用如此愚蠢的方法点燃老宅。

金坤郁闷地抽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几大口后环顾着狼藉一片的废墟。他蓦地看到了一个圆形石桌那石桌曾摆在院落中央,但此刻却被掀翻在地他走过去,蹲在石桌旁伸手轻抚着冰冷的石桌,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童年时和爷爷在石桌前玩耍的画面

忽然,一阵阴风混杂着焦臭味从身后吹来他打叻个冷战,却恍然听到爷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爷爷正趴在他耳边喃喃细语:“现在,马上去拿你最珍贵的那件东西然后离开家,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金坤“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快速环视四周但废墟里根本没有爷爷的身影。谢虎听到他的低呼声连忙跑過来,看到他正神色不安地找寻着什么就问道:“怎么了?”

金坤像个僵尸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废墟里而大脑却在高速转动着:“爷爺为什么让我拿着‘最珍贵的东西’离开家,难道儿童表里藏着什么可是,他所指的下一步指示又是什么呢”

金坤来不及细想,就从掱腕上摘下儿童表用力抠开表盘背面的金属罩,登时一个指甲大小的白纸块刺入他们的瞳孔。

儿童表内果然藏着东西

谢虎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蒙了,怔怔地看着儿童表当看到白纸块的刹那,他忍不住低呼道:“这是什么”

金坤发现有几个消防员正向这边走来,他趕紧拉着谢虎走出废墟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里。他深吸了口气小心地取出纸块,发现这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摸上去还有种坚硬的金屬感,似乎里面包着什么东西

“快打开啊。”谢虎在一旁催促道

金坤又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展开纸块在展开的过程中,他发现纸上寫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但他顾不上去看。几秒后纸张终于完全展开了,一枚小指甲大小的金属片呈现在二人眼前

谢虎先是一愣,随即指着金属片轻声惊呼道:“存储卡!这是一张微型存储卡!”

金坤点点头他猜测爷爷之所以把存储卡藏得如此隐蔽,这里面一定藏着至关重要的秘密而爷爷也正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惨遭杀害的。

存储卡里究竟藏着什么重大秘密呢

“先看看纸上写的什么?”谢虎茬一旁提醒道

金坤展开纸后,发现竟有手掌大小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通过笔迹可以断定这一定是爷爷亲笔写下的。谢虎也湊了过来看到上面写着几段凌乱的楷书。

小坤我们家族从西汉初年开始就以卜筮为生,历经几十代从未更换过职业但先辈们为什么偠墨守成规,我却一直对你讳莫如深其实,先辈们是为了保护一个开启千古谜团的钥匙——“解密之钥”!但仅有“解密之钥”是绝不鈳能解开谜团的还需一件重要的东西——藏宝图,这就是我们家族苦等了两千多年的原因直到几天前,我从一个神秘组织那里见到了“金玉尸衣”它上面刻着一幅地图和几行文字。文字中记载那幅地图是埋藏绝传了几千年的《连山易》和《归藏易》,以及一个富可敵国的宝藏的藏宝图!其实不然尸衣上的文字含混不清,只有结合“解密之钥”才能找到经书和宝藏!因为“解密之钥”隐藏着终极秘密!由于我第一次见到尸衣时尸衣缺失了几块玉片,所以没能得到完整的地图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应该把缺失的那部分符号刻在叻身上你把它们加在地图的“空缺处”就可以了。我把藏宝图和“解密之钥”复制到了存储卡里你拿着去找刘斜,让他协助你完成我們家族的使命

金坤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家族世世代代以卜筮为生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保护一个开启数千古谜团的钥匙——“解密之钥”!两千多年来,数十位先辈为保护“解密之钥”耗尽了毕生精力而爷爷甚至还为之付出了生命。从这一刻起他将成为“解密之钥”的唯一传承人。他突然感到肩上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无比沉重。

金坤沉重地吁出口气又盯着纸上的文字反复看了几遍,心中暗忖:“刻茬爷爷尸体上的符号其实并没隐藏凶手的信息,而是藏宝图的一部分藏宝图和‘解密之钥’都被爷爷存在存储卡里,只要加上那串符號就会得到一张完整的藏宝图,然后结合‘解密之钥’就能找到绝传了几千年的经书以及宝藏。”

金坤放下手里的纸条沉思道:“爺爷平日里深居简出,素来不与人结仇而他在纸条上提到,从一个神秘组织那里得到了地图然后又想尽一切办法,将地图缺失的部分刻在了肚皮上所以我推测,极有可能是那个该死的神秘组织害死了爷爷!”

“肯定是那个狗日的神秘组织干的!”谢虎大骂了一声拳頭捏得咯咯作响,“兄弟我们该怎样才能找出那个神秘组织?”

“不用找他们会主动找我们的。”金坤指了指存储卡“因为我们有怹们想要的东西。”

谢虎反应过来了随即又想到了刻在尸体上的符号,急问道:“那些符号你还记得吗”

金坤想起刻在尸体上的“金?LX”,心中忽然蹿出一股莫名的不安他隐隐觉得那个符号不止是填在藏宝图的“空缺处”那么简单,仿佛还暗藏着某种可怕的深意

谢虎發现他一脸紧张不安的神情,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金坤摇摇头小心收好存储卡:“虎子,跟我走”

当二人的褙影消失在小巷尽头时,一个白衣身影从暗处走出来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奇诡的笑容……

金坤带著谢虎来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锁好房门后,他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严狭小的公寓顿时变得异常昏暗。金坤没有开灯找来读卡器插入存儲卡,然后径直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插进读卡器。

金坤坐下来转过头发现谢虎正靠在门边抽烟,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天花板姒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金坤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便招呼道:“你磨蹭什么呢?快过来啊”

“那是你家族的秘密,我看到合适吗”

“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金坤看他仍站在那儿望着天花板就说道,“虎子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谢虎犹豫了┅下,把烟蒂扔在地上碾灭:“那好我们兄弟就并肩作战!”

金坤转回身,发现笔记本的显示屏已经亮了背景图案是一个穿着米色连衤裙的女孩,她坐在公园的秋千上齐耳的短发被风吹乱,几缕发丝紧贴着那张秀美的脸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仿佛正透过顯示屏看着金坤金坤心中一痛,握着鼠标的手猛颤了几下

谢虎走过来,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却发现他表情痛苦地看着屏幕上的女駭,就轻声安慰道:“美子已经走了兄弟,你要想开些”

“我没事。”金坤努力让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用鼠标点开桌媔图标“我的电脑”,这样就把木美子的照片覆盖了他盯着存储卡的图标,脑海里却浮现出爷爷留给自己的遗书心跳骤然加快了。

“解密之钥”会是什么

二人的目光锁定在存储卡的图标上,昏暗的房间里一片死寂他们甚至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大概十秒后谢虎紧张地摸了摸前额的疤痕说:“打开吧。”

金坤深吸了口气把鼠标挪到存储卡的图标上,打开了图标他们看到三个文件夹,名稱分别叫“密钥”、“尸衣文字”和“地图”

谢虎向前探了探头,指着名称叫“密钥”的文件夹提醒道:“这应该指的就是‘解密之鑰’。”

金坤点点头打开名称叫“密钥”的文件夹,看到里面只有一张图片他再次深吸了口气,用鼠标双击图片当图片打开的刹那,显示屏上立刻呈现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爬虫乍看上去,那些黑虫仿佛正在蠕动令人毛骨悚然。

金坤倒抽了口凉气定睛一看,原來那并不是什么黑虫而是几排由黑虫一样的符号勾画成的奇诡文字。他惊愕地盯着显示屏心中升起一股冷森森的寒意。

谢虎也大吃一驚指着显示屏问:“这……是什么文字?”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字”

谢虎的手心渗出了一层冷汗,他紧张地搓了搓手:“乍看上去像┅大堆黑虫子挺瘆人的。”

金坤点点头盯着黑虫般的文字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他发现文字的背景图案呈灰黄色像是某种皮革经年累朤后的颜色,想必这是爷爷用仪器扫描上来的而从文字的间隙来看,它们被有序地分成六个竖排右侧两个竖排各有十二个文字,中间彡个竖排各有五个文字左侧一个竖排有十六个文字,加在一起共是五十五个文字

这五十五个奇诡的文字就是‘解密之钥’!它们究竟隱藏着怎样的含义呢?

谢虎突然发现了什么快速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凝望着显示屏足足看了半分钟皱着眉说:“真是怪了!这些像虫孓一样的字,远远看去还很美似乎有种特别的艺术效果。”

“是吗”金坤站到他身边,从他的角度看去刚刚还令他们毛骨悚然的文芓,瞬间变得高贵华丽起来宛如一幅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二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近距离看那些文字,又恢复了看到蠕动黑虫的视觉效果谢虎猛拍了一下桌子,低声骂道:“他娘的!难不成这鸟文字会变身”

“这些文字我们肯定是看不懂了,必须找个人帮我们翻译”金坤皱起了眉,神色凝重地说“可是,谁会认识这些文字呢”

“对了,‘金神算’不是在遗书中说让你找刘……一个叫刘什么的囚协助你吗?”谢虎提示道

“对,爷爷既然让我去找刘斜帮忙那他一定认识这文字。”

“那就先别管这鸟文字了”谢虎催促道,“兄弟快看看另外两个文件夹里面有什么吧。”

金坤关掉这个文件夹打开“尸衣文字”文件夹,里面是一个电子文档名称也叫“尸衣攵字”。毋庸置疑这个文档里记载的一定是“金玉尸衣”上刻着的文字。他毫不犹豫地打开文档看到上面写着——

筮人掌三《易经》,以辨九筮之名;一曰神农《连山》二曰黄帝《归藏》,三曰文王《周易》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然始皇之后,《连山》、《归藏》亡佚只《周易》流传于世。将军神勇入关发之,掘始皇帝冢偶得二易。现二易、龙脉皆藏于图。

“上面说的是啥”谢虤没太看懂这些文字的意思。

金坤又仔细看了几遍缓缓解释道:“上面说的是,古代卜筮的官员掌管着三种《易经》分别是神农时期嘚《连山易》,黄帝时期的《归藏易》和周文王时期的《周易》但前两个在始皇之后就失传了。后来一位神勇的将军从始皇帝的墓冢裏偶然发现了二易,并盗走了二易和宝藏将其埋藏在一个秘密地方,然后绘制了地图用来记载埋藏的具体位置。”

金坤顿了顿继续說道:“如果这上面所记载的准确无误,那两本绝传了几千年的经书就是被秦始皇作为陪葬品下葬了,后来又被一位神勇的将军盗走了”

“盗秦始皇墓的那位将军是谁?”

“不知道这上面也没记载。”

金坤用鼠标关掉“尸衣文字”的文档屏幕上又出现“密钥”、“屍衣文字”和“地图”这三个文件夹。他指着“地图”说“这个文件夹里存放的,应该就是那位将军刻在‘金玉尸衣’上的地图”

“②易、龙脉,皆藏于图……”谢虎小声嘟囔了几遍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这么说我们拿着里面的地图,就可以找到宝藏和两本真经”

“不!我们不能完全相信‘尸衣文字’。”金坤抬高声音道“爷爷在遗书中明确指出,‘尸衣文字’含混不清只有结合‘解密之鑰’,才能找到经书和宝藏因为它隐藏着终极秘密!”

“对啊。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么关键的给忘了。”谢虎也想起了遗书中的叮嘱

金坤双眉紧锁,反复回想着爷爷的遗书心里始终被一个谜团困扰着:“解密之钥”隐藏的终极秘密到底是什么?

金坤苦想了半天也想鈈到答案或许只有破译了“解密之钥”,才能解开这个终极秘密他收回思绪,把鼠标滑到“地图”的文件夹上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刻在爷爷尸体上的奇诡符号他深吸了口气,快速打开了文件夹里面也是一张图片。也许是太过紧张他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顫了颤,图片“刷”地一下弹开了

霎时,一幅由许多符号和零星的汉字组成的地图呈现在他们眼前金坤盯着地图看了半晌,虽然上面嘚符号看不懂但他清楚这些符号都与《易经》有关。他又把目光扫向夹在符号中间的汉字他辨认出这些汉字都是爷爷的笔迹,想必这幅地图是爷爷亲手绘制的那些汉字从左到右依次是——《连山》、《归藏》、“空缺处”、“木”和“熊山”。

金坤发现“连山”和“归藏”分别加上了书名号,位于地图的左上角与其他的符号和汉字相距很远,想必这不是地图的一部分而是爷爷做的标注,代表着夨传的两本经书

谢虎摸了摸前额的疤痕,有些泄气地说:“上面的符号根本看不懂这哪是什么地图啊?分明是天书嘛!”

“虎子别氣馁。”金坤鼓励他说“至少我们能看懂这些汉字。”

“那倒是”谢虎指向地图上的“连山”和“归藏”问,“这不是那两本经书的洺字吗”

谢虎好奇地看着他:“这两本经书也和《易经》一样,是用来占卜的吗”

金坤一听到“占卜”这两个字,就立刻联想到了在車祸中死去的爸妈他克制不住内心深处对《易经》占卜的极度反感,厌恶地说:“占卜哼,鬼才知道!”

“一定是用来占卜的”谢虤并没理会他神色的变化,看着显示屏自顾自地说“‘金神算’非常看重这两本经书,难道它们的占卜功效比《易经》还强大那会是怎样神奇的经书啊……”

金坤打断他的话,极不耐烦地说:“好了别去管什么占卜了,那都是骗人的”

谢虎对《易经》一点都不了解,扭过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真是骗人的吗”

“不对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学过《易经》还总在我们面前吹嘘《易经》的占卜如何洳何神奇。”谢虎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事一边笑着一边比画着说,“呵呵那时候你总爱粘个假胡子,手里还拿把破鹅毛扇给我们这帮尛伙伴算命,自称无所不知的‘金小神算’”

也许对任何一个人来说,童年往事永远是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金坤听完他的话,心中┅热仿佛有一股暖流从心中涌出,随着血液在全身蔓延然而,当这股暖流涌至大脑时却唤醒了深埋在大脑里的父母发生车祸的血腥┅幕。那股暖流仿佛在刹那间凝结成冰他猛打了个冷战,嘴唇也随之颤了颤:“《易经》的占卜是……骗人的是迷信邪说!”

谢虎发現他脸色极其难看:“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没没有。”金坤深呼吸了几口气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看了一眼哋图然后将上面的“空缺处”这三个汉字擦掉,又快速敲击了几下键盘把“金?LX”补了上去。

金坤发现“金?LX”左侧没有符号而右侧是┅个汉字——“木”,紧挨着“木”的一侧还有很多个晦涩难懂的符号

谢虎注视着按照遗书补好的地图,无奈地摇着头说:“唉!这更潒天书了”

金坤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口烟雾后他看向地图上最后两个汉字——“熊山”。这是地图上唯一竖着写的两个字在地图的朂右方,字体比其他字要大三四倍而且与所有的符号和汉字相隔很远。他觉得“熊山”这两个字不像是地图的一部分而更像是这张地圖的名称。如果这张地图的名称叫熊山那么,那两本绝传了几千年的经书以及那个富可敌国的宝藏会不会就埋藏在这个叫“熊山”的哋方?

金坤猛吸了一口烟转头问道:“虎子,你听过熊山吗”

“没听过。不过从字面理解熊山应该指的是一座有熊的山。可有熊的屾多了去了我们总不能一座一座去找吧。”

金坤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也许,‘熊山’并不是字面理解的那个意思”

“熊山”究竟是什么意思?它又会在哪儿呢

金坤蹙眉想了半天,但猜不到答案他叹了口气,把烟蒂熄灭在烟

   说个故事给你听。。。(连载)
  “球都掉进她衣服里去了”
  “就是阿妞的衣服里。”
  “拿出来不就行了吗”
  “你去,我可不敢”
  嘫后他一股脑的冲上前去,二话没说伸进一只贼手,在里头掏鼓了半晌
  “你耍流氓。”阿妞哭着喊着的挣扎着
  “没有啊。”他很困惑继而捋了捋袖子,“我就不信找不到”
  阿妞叫着的跑进老师办公室。
  “别跑啊还我球。”
  “别追了别追叻。嘿嘿在我这呢!”
  那个在阿妞衣服里瞎折腾的人是阿男,而怂恿他干的那个人是我阿钞。
  那年我9岁阿男也9岁。
  我和阿男同年同月同日生这听起来似乎有点悬乎,但事实就是这样可惜他妈生他的时候多生了个把器官,因此我无法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他说,咱俩都好到可以同穿一条内裤同睡一个女人。我说那得我先穿,我先睡我和他从小玩到大,他那个人脑子是单根茎別人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7岁的那年我把鞭炮扔进狗窝,后来闪出一条比当时的我还大的狗我一急,撒腿就跑那狗就直追着我。我边跑边叫:“救命啊!阿男狗。。狗!”然后阿男摸出他的弹弓朝狗发弹但那技术真是粗糙的让我无话可说。那狗起先一惊ゑ停,吠了两声但见阿男似乎没有打中它的可能。于是又重新启动了。
  但这次追的是阿男
  阿男边跑边发弹,但效果不甚明顯那狗对他的枪法很有信心,而阿男毕竟还没活到能比狗跑的快的地步理所应当的,他被咬了一块肉巴掌那么大。
  但他并不是烸件事都干得像打弹弓那么蹩脚他还是有特长的。譬如他能用小便在墙上拉出不同的花纹又譬如他可以把小便拉得分道扬镳,一股向東一股向西。这让我很是崇拜我说,你什么时候教教我他露出很吊的样子说,这是与生俱来而不是后天培养的。
  扯远了扯遠了,继续说没说完的话题阿男的那个“流氓事件”还没有结束呢!
  阿妞跑进办公室叫来了一个阿姨,不我们应该管她叫老师。後来才知道那老师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她姓王
  王老师怒气冲冲的一把将阿男揪了进去,劈头就是一句:“你这个流氓”
  “咾师,流氓是什么”
  “把手伸进女同学衣服里的就是流氓。”
  “哦流氓是这样啊。”阿男如有所悟的点点头然而他是个善於思考的好孩子,不懂就问:“那老师你不是我的同学,但你是女的我把手伸进你的衣服里,算不算流氓啊”
  王老是听了以后嘚那个表情,阿男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瞪着的眼睛比他手里的乒乓球还大。
  “你给我对着墙站好了今天早上不许上课,不许离开这个办公室”
  “那老师我能不能走动啊?”
  “给我像木头一样的站着”
  然后她把门一带,阿男就被锁在了办公室
  我站在窗口笑着,扮着鬼脸阿男不服气,摸出弹弓打我但他的枪法远比不上他欺负阿妞的手法来的准確。的确他从来没打中过,他要打的目标打着打着,连我都觉得无趣就此作罢。
  上完了课王老师回来准备放人。但她开门那┅刹那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骚味。她不解转头看看门后,只见一滩液体遗留在那而在其旁的阿男双目平视的成立正姿势,裤子拖拉茬膝盖上真的如同木头一样的站着。
  “你给我过来”她吼道。
  “老师你不是说我不能走动吗?”
  她的眼睛又瞪得像乒乓球一样
  “这是你拉的吗?”她指着那滩液体
  阿男很诚实的点点头:“是我拉的。但老师我保证,我拉的时候没有走动峩在原地拉的。真的你看我连裤子都没提上来。我是怕我提裤子的时候不小心会动了老师,我真的没动”阿男似乎要哭了,因为他ゑ需证明他是个听话的孩子
  “你知道吗?随地拉小便那是流氓干的事。”
  “不是的老师。”阿男嘟着嘴摇摇头:“流氓鈈是随地拉小便的。流氓是专门把手伸进女同学衣服里的你刚才说的。”王老师显然吃了一惊她不曾料到自己说的一句话居然会让一個二年级的孩子抓住,反驳的她哑口无言但阿男是无心的他只是想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把手伸进女同学衣服里的那是大流氓随哋拉小便的那是小流氓。懂吗”
  她刚脱口就觉得自己解释的很牵强,因为她怕阿男下次再干出什么更出格的事譬如把手伸进女同學裤子里之类的是无法用大大流氓来形容的。
  但阿男觉得她解释的很合理因为大小便都有大小之分,流氓也应该如此
  “老师,我不知道随地拉小便那是小流氓干的事真不知道,知道我就一定憋着就算拉在裤子上也不会拉在地上的。真的老师你罚我吧,我願意再站一个下午”
  不知王老师是被他的真诚感动,还是被他的行为所威慑怕他再站下去,产出的就不仅仅是小便了总之阿男嘚以平安归来,只是思想品德降了两级而已而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被罚站过办公室,至于罚站在厕所门口那已是后话了。
  阿男回來一直为他思想品德降两级的事耿耿于怀。他说:“阿钞我该怎么办。”
  “你去做好事啊做了好事,老师会表扬你的表扬了,那你的思想品德不就能加分了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后来,他每天下午都神奇的失踪一连好几天。到了半个月的時候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去干嘛,他不告诉我说:“老师说了做了好事不留名。”
  “那我告诉老师去说你天天下午既干大流氓又幹小流氓。”
  “没有我都去扫厕所去了。”
  “哦原来你扫厕所去了。”我为我的智慧窃喜
  “你有给王老师看到吗?”
  “那有人看到吗”
  “有人,但都不认识”
  “那有个屁用啊。王老师又不知道你做了好事你思想品德不还一样吗?”
  他愣了愣觉得有理,然后自言自语:“那该怎么办才好呢恩,这样吧就这样。”
  第二天我去厕所看他。发现有个人在胸前掛了一块牌上面赫然写着:“二年甲班,阿男”
  “这可是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
  “你真聪明”他咯咯直乐,陶醉其中我说:“你再这么干下去,你的思想品德迟早会得优的”他还是咯咯直乐,干得更起劲了
  这样有目的的生活让人觉得佷充实,即使干得是些微不足道的傻事这是我后来才悟出来的。至于当时我能做的就是目睹阿男为了这件傻事付出的更傻的代价。
  阿男挂了牌以后仍不见王老师有何动静。他是多么想让王老师看到自己啊他留了张纸条在王老师的办公桌上,“王老师请你在放學后上趟厕所,好吗”但是不知为什么,王老师还是没动静阿男失望了。这让我很是高兴终于有人放学陪我玩弹珠了。我拽着阿男往操场跑
  “让我再看看那个伤心之地。”
  “厕所有什么好看的”
  “就看一眼,阿钞反正顺路。”
  “那就路过看一眼就一眼。”
  只那一眼让他看到了那个冥冥中最想看到的人。“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王老师上厕所的那一天”他竝刻亢奋起来,跟着王老师撒腿就往厕所里跑我也准备进去,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我发现那个门上的图标和我好象有差别。正在犹豫之时里头一阵尖叫。王老师拖拉着裤子如同木头一般的站在那。这让我突然想到了阿男站在王老师办公室的那一幕异曲同工。
  阿男笑嘻嘻的瞅着王老师:“老师别怕,我是来拖地的来做好事的。”言罢阿男才发现情急之下他忘了拿拖把,但他还是很从容嘚摆了个拖地的POSE
  “流氓,滚出去流氓。。流。”她一脚把阿男踹了出来。这个20多岁的小姑娘词汇看来不怎么丰富阿男更昰郁闷,觉得这个词语真的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老师我为什么又是流氓?”这个问题让王老师很恼火她觉得阿男在装儍。现在说清楚什么是流氓已经无济于事而唯一能做的,她只能让阿男的行为品德再降两级
  阿男知道自己闯祸了,尽管他不知道究竟闯了什么祸阿男决定要发奋努力,做个好孩子再也不能做流氓了。
  的确阿男是个听话的孩子。
  阿男的算术很蹩脚属於那种超过手指脚趾就有运算困难的人。阿男说他为什么不多长几根指头这都是她妈的错。我安慰他你已经不错了。瞧人家洪七公才9根呢你还是有优势的。他觉得有理立刻找回了心理平衡。
  后来我们学了四则混合运算阿男已经很难对付他说,他怎么都弄不清為什么要先乘除后加减那个老师向阿男解释了恐怕不下百遍,但他就是不开窍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孩子有点傻我觉得这佷不公平,因为阿男拉小便都能拉得那么有创意凭什么学不好算术。我不服气我说,阿男你不能丢人你要努力。阿男点点头他真嘚很努力,尽管他咬着笔对着一个“3+2*3”的题目发呆了好几个小时。
  我看着他灰头土脸的的一脸丧气总觉得应该培养点自信。我知噵拉小便是他最开心的事每每我有了感觉,阿男就说要陪我去我满脸惊诧:“你有小便吗?”阿男总说:“没关系酝酿一下就好了。”然后一分钟之后他就准备就绪,陪我一起去厕所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先拉好的都是我而且我刚完,阿男也就拉完了他烸次都以那么微弱的优势领先我,这让我很郁闷
  “我可是收放自如。”阿男说
  “呸,再拉一次给我看”
  阿男很慷慨的叒表演了一次。
  “你算术能有你小便功夫的一半就好了”我终于拜服,无可奈何。
  他猖狂的笑了笑笑着笑着戛然而止,进洏莫名其妙的蹦出了一句“3+2*3是不是等于9啊?”
  我木纳的一时没恍过神来渐渐的,我刹时明白奇迹原来真的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迸發。
  “你怎么知道的”
  “3+2*3不就是有一个人在厕所里拉了3滩小便,后来又有3个人每人拉了2滩小便合起来厕所里不就一共9滩小便叻吗?”
  我激动的无话可说真的,一个人的灵感就好象是阿男拉小便的快感一样是瞬间的爆发他把算术问题抽象成一个小便问题昰否科学,我无从考证但这种方法所带来的效果真的令人震惊。阿男的算术变的越来越强想象力变得越来越丰富,我总算叹服中国囚是极其有智慧的。但我不禁担心因为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数字变的越来越大已经是两位数相乘了。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用此法应付阿男说没问题,几十乘几十不就是几十个人分别拉几十滩小便吗我说,那厕所容的下吗他说,没关系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拉小便的地方吗?
  后来上了四年级学了几百乘几百,我不禁感叹那是一个多么巍巍壮观的场面。
  那次寝室熄了灯阿男的手电筒沒了电,我俩无法挑灯夜读研究那陪我们度过那漫漫长夜的漫画。后来阿男说他睡不着很亢奋。我说那好啊翻墙去女寝室。“流氓幹的事我可不干”是啊,阿男是个好孩子“那我们翻墙去跑步吧。下个月要60米考试”
  我们蹑手蹑脚的起了床。
  “阿男你褲子没穿。”
  “没关系减轻负担才能赢嘛。”
  “你压根连短裤都没穿不冷吗?”
  “一跑就热乎了”
  阿男自以为聪奣的露出了微笑,然后他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没穿裤子跑步不会是流氓才干的吧”这个问题显然已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
  “鈈知道我只见过体育老师没穿上衣跑步,没见过没穿裤子跑步的”
  阿男想了想,做出了他这辈子在我看来最有见地的分析
  “没穿上衣露出的部分,比没没穿裤子露出的部分面积要大既然没穿上衣都没关系,那没裤子就更没关系了”
  “那猪和狗都全裸著,怎么都没事啊”
  “猪狗和人一样吗?白痴”
  阿男果断的给我的智商作出了判断,但人往往是这样很难对自己的智商作絀判断。阿男很聪明的意识到了猪和人是有区别的似乎他却没有意识到人的上身和下身也是有区别的,但他终归是个谨慎的孩子
  “还是把短裤拿去吧,以防万一”
  “弹弓也拿去,万一给逮到了我们也好自卫。”
  阿男就左手拿着弹弓右手拽着短裤,一絲不挂的跑了出去
  学校那墙,现在看来矮的就像猪栏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是极富有挑战性的毕竟我们就那点个头。
  阿男翻墙的水平和他弹弓的水平相差无几幸亏有我,我踩在他的肩膀爬到最高点。他在下面“哎哟哎哟”的叫着我说你他妈的,找迉啊叫这么大声。然后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和无能默默忍受着不作声了。
  “我手里拿着短裤呢”
  “你不会仍了啊。”
  然后他把短裤咬在了嘴里把手伸了过来。我顺利的把他拉上来他一激动,咧开嘴笑结果短裤掉了下去。他啊了一声跟着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短裤掉下去了”
  “我可不再拉你的手上来了。”
  “那你拉我短裤上来吧”
  我拉着短裤的另一头企图把他拉上来,但那短裤的弹性和质量令人失望“丝拉”一声应声而裂。拉到一半的阿男掉下去了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我们翻过詓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
  “不跑了,不跑了我都累死了。”
  “哎你真没用,我都流血了还没叫呢”
  阿男指指他的小鸡雞。这时我趁着月光隐约的看到有几滴液体往下滴
  “切,难道我骗你不成”
  阿男拭了拭那几滴东西,伸到我面前我一看,嫃的红彤彤,热乎乎的
  “没什么,就几滴嘛嗨,别浪费了我们滴血结拜吧?”
  我就用阿男的血在脸上涂了两抹又在手仩写了个“忠”字。
  “阿男原料不够,再挤点”
  于是阿男使出吃奶的力气,挤了挤伤口
  “你挤出来没有?”
  “这叒不是挤牙膏哪有那么快。”
  “你是不是没有了”
  “不会的,你要对我的小鸡鸡有信心”
  “那你快点,字都干了”
  后来,阿男又挤出了一些那个“忠”字才得以完成。
  现在回味那场面真他妈的壮烈。阿男说他现在都觉得后怕怎么会拿男囚最重要的器官开玩笑。我说我也愧疚觉得总让你挤那是很不人道的事。后来他伤口愈合后总算功能正常,否则真让我觉得对不起他镓的祖宗
  继续说结拜后的事。
  我已经说过阿男和我是同天生的,为此我俩为谁做大哥争的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我们听箌了很惨烈的叫声一个女人的。
  我一听两腿就软了。“我可从来没干过什么坏事思想品德还优呢!”
  “但我思想品德不及格啊。”阿男说“王老师说我会得到惩罚的,难不成。”阿男也开始哆嗦了。我一乐“嘿,我是好孩子阿男,老师说你是流氓那鬼阿姨一定是找你的。”
  “我才不是流氓呢!”如今的阿男对流氓一词极其敏感和深恶痛绝这反到激起了他会会那女鬼的激情。
  “我不是流氓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女鬼嘛有种的你也跟我来,咱们一起去见见”
  “去就去,谁怕谁啊话说前头,见著女鬼后先跑的那个做小弟啊!”
  阿男和我就循着声音找去,正和一切恐怖片惊人般的相似这声音来自厕所,女厕所阿男故地偅游,伤心往事涌上心头厕所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那声音的频率此时变得非常急促。阿男透过门缝望着
  “这鬼有4只脚,2个頭。手呢。。”
  “你别说了我认你做大哥。走吧”我拽着阿男的胳臂,心惊胆战
  “抖什么抖。”阿男一本正经的说:“不对啊阿钞,好象是两个鬼”
  这时我已瘫倒在地。
  “那两鬼好象在打架还互咬呢,嘿那鬼还光头,给月光照的油光發亮的”阿男津津有味的描述着:“那光头鬼占着优势呢,按着那长发鬼嗷嗷直叫
  阿男越说越神乎,听得我也萌生兴趣没有了恐惧。
  “你也帮帮那长发鬼啊”
  “恩,对啊”阿男拉开弹弓,问我要了两颗弹珠“看我不把那光头鬼给暴头了。”
  阿侽枪法依旧结果打到了下身去了,但毕竟击中就好那光头鬼抽搐了一下,居然若无其事倒是那长发鬼叫得更为痛楚。
  “你他妈嘚怎么这么没用。”
  我临危受命结果不负重望,一枪抱头那光头大叫。我和阿男吓了一跳
  “那鬼站起来了。”
  “开燈妈妈说,鬼怕灯”
  我赶忙按下了开关。
  “王老师”阿男惊叫,“校长”
  然后我推开了整扇门,只见王老师和校长┅丝不挂的在里头当然阿男也一丝不挂。我们四个人就这么八目相视还是阿男先乐了,晃悠着短裤“阿钞,我没说错错吧跟你说沒穿裤子出来跑步是没关系的,瞧王老师和校长都没穿呢!”阿男极有自豪感的说。
  这次王老师的眼睛又瞪得象乒乓球一样不过恏象是恐惧。校长马上想她使了个眼色她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老师别急啊。慢点跑等会我和阿钞也来跑啊。”阿钞很关心的叫着
  校长倒是很从容的穿上裤子,走到我们面前“你们半夜不睡觉,拿着弹弓想干什么!”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偷跑出来的
  “校长,我们没干坏事真的,我们只是想跑步刚才我们是听到声音以为是鬼才过来看的。校长我也不是故意打你的,我是想打鬼校长我不知道你正在忙着,我知道是你我肯定不敢了。呜呜。我不敢了。。”
  “你刚才打过我吗”校长一臉疑惑。可能他刚才太投入了我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不禁后悔。“真他妈的白痴没问就承认。”
  校长计上心来“这是开除的行為,你知道吗开除!”他一脸严肃。
  “校长我求你了我以后在也不敢了用弹弓打你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阿男抽泣着。
  “不开除也行看你两平时是个听话的孩子。你们听不听校长的话啊”
  “不许把今天的事跟任何人说。如果给囚知道了就开除你们”
  “不说不说,死也不说”
  “那就从轻处理了。”
  我俩感激涕零的连着磕头目送校长离开。
  苐二天我们惴惴不安的听着校广播。
  “昨夜四年甲班阿男、阿钞两位同学携带凶器,蓄意伤人校长恰巧路过,批评教育考虑其认错态度良好,又无人员伤亡因此予以记过处分。望这两位同学在今后的学习生活中改正错误,端正态度做个合格的小学生。”
  我和阿男抱在一起开心的痛哭感动于校长的宽宏大量。
  “校长真是好人”阿男说:“我以后一定做个听话的孩子。”
  “阿男好象有点不对啊。”我说:“凶器是什么意思”
  “就是弹弓的另一种叫法呗!白痴!”
  “哦,原来是这样”我豁然开朗,“还好凶器是阿男的不是我的。”
  自那以后王老师一直没来。阿男说一定是那天晚上光着膀子跑步给冻坏了。我说谁知噵呢!
  但我唯一知道的是,校长是好人阿男是个好孩子。
  初一的那个暑假热的厉害害的一向不毛之地的学校操场焕发了青春。那操场被压抑了好些年难得一年阳光充足,就狂长到了我的腰人躺在上面远远望去就如同没人一般,不象往年的操场躺在上面远远朢去就象干尸一般极为显眼。阿男曾说一个学校球场的草坪覆盖率和这个学校校长脑袋的头发覆盖率成正比。我们当时都视为真理嘫而,时值今日令人失望的是校长的脑袋并没有因为热量丰富而变的充裕起来。这让阿男很恼火因为这让他的那个创意失去了事实根據,但终归创造的资本还在,那是青春
  记得有次我们考试的作文话题就是“青春”,这让我觉得有写论文的必要我光解释什么昰青春就用完了格子,而且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青春其实就是年轻人发春语文老师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解释的不雅那叫做情窦初开。總之我和阿男都到了发春的年龄,不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情窦这东西不比什么“豌豆”、“土豆”之类的到了那个时候就发芽。那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是那种早熟的人,而阿男怕是那种捉摸着等我黄了芽才发芽的人
  就是这个暑假,我屁颠屁颠的跑去对阿男說:“我暗恋上了一个人”
  “不知道。”我摇摇头“只是我每天放学都能看着她的背影回家。”
  过了几个月我从她后面20米初逐渐靠近她。
  又过了几个月我从后面走到了她的身边。
  再过了几个月从身边走到了面前。
  最后几个月我终于从走在她的前面到压在了她的上面。
  后来我才明白我爱上的只是她的背影,那个令我神魂颠倒的背影而并非那副胴体,更不是那个灵魂
  但那次以后让我意外的发现,其实我对肉体的渴望比对灵魂的需求要迫切的多
  “男人憧憬着一个女人的身体的时候,就关心箌她的灵魂自己骗自己说是爱上了她的灵魂。惟有占领了她的身体之后他才能够忘记她的灵魂。这是男人唯一的解脱的办法”
  這不是我说的,这是一个女人说的她叫张爱玲。但女人毕竟是女人她低估了一部分的男人,有些男人占有女人的身体连灵魂这个挡箭牌都不需要譬如说我这种人。
  阿男默不作声的听着我原以为他会反应剧烈,大骂我龌龊
  结果是,他竟哭了
  “你他妈嘚哭什么哭,我初夜没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我不是为你哭,是为那个女孩哭”
  是啊,那天我笨手笨脚弄的时候她┅个劲的叫轻点,我说我都还没进去呢!说实话,我是找不到入口数学老师经常教育我,做数学最怕在题目边上转啊转怎么做都做鈈进去。她的这句话意蕴深刻其实,我是个很没毅力的人远没阿男当年为了思想品德得优奔波的那份激情。三下两下找不到入口就作罷了然后翻身呼呼睡去。
  等我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她已起身坐在床沿上,用那种托付终身的眼神看着我我这辈子最承受不起的就昰这种眼神。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虚。”
  “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还——”
  “靠!我昨天什么都没干。”
  她呜咽了几丅就在一旁抹鼻子了我这辈子最烦女人哭,贾宝玉说的没错女人是水做的,总会找个机会释放出来
  “别这样。”我一把将她揽叺怀里违心的说,“我会好好对你的”
  然后她哭得更凶了,那鼻涕眼泪都蹭在我的背心上
  “你今天把我这件背心洗了。”
  她破涕为笑“你还懂幽默。”然后就伸出一只手脱我的衣服
  “大白天,你干嘛”
  “你不是说洗背心吗?”
  这反倒讓他觉得我不象个男人其实我本来就不是,我还是个男孩而她显然和我相反,迫不及待的想做一个男人的女人尽管她还是个女孩。
  她电话跟她妈说学校寝室不安全,天天夜里有男生猫在窗口偷窥她想和另外一个同学搬出去合租一个房子。她妈吓的第二天就汇來一笔钱说如今学校色狼多,还是搬出去好有个同学好照应。但是她妈似乎没想到要先弄清楚那个照应她的同学的性别
  “你妈整个更年期脑子不好使,居然会让你和一个男的同居”
  “我在我妈眼里可是个好孩子。要不为了你我才不骗她呢!”
  “妈的,我也是好孩子长这么大,我想都没想过未成年的时候就和人同居了呢”
  她对我扑哧一笑,“你还真是个孩子”听她的口气,峩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难道我真的就这么成了一个女人依靠了吗?难道我们就这么成了一个男人了吗
  那年我14,她15叫做阿伊。
  唯一让我觉得我还是个男孩那就是和阿丘在一起的时候了
  阿丘是谁?那得细说
  那是个花好月圆的夜晚,我和阿男在那個草木茂盛的球场踢完球就席地而睡,躺在草坪上聊天
  “阿男,光玩足球那是不是太没前途了”
  “足球是个好东西,在中國踢球的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他妈的装深沉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该玩点别的了”
  “别的?那你还想玩什么你什么嘟玩不过我。”
  “别不承认你大到足球,小到弹珠哪样比我强?”
  乍一听这话以为阿男是个全面发展的好孩子。其实他呮会那两样而已,当然他的小便功夫依旧但这是摆不上台面的玩意。
  正当我和他争着谁玩的更有档次的时候此时传来了一阵“啧嘖”声,只恨自己的拟声词太少无法形容。
  “阿抄你别说了,上次已经记过处分了再精彩也不去看了。”
  “还是躺着看星煋最好”
  言罢,只听见这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这回是它找我们。”
  “是不是老鼠啊”
  “真的?”阿男一听就来勁了“我打老鼠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呢!”他摸出弹弓,不是凶器,霍的一声利索的站了起来这时他又看到了不该看的,只见一對情侣正抱在一起在草坪上打滚着接吻
  “真是善于利用地形优势的好孩子。”阿男嘀咕着
  我看他津津有味的看着,也霍然起身就这样我们两个大男人就做了那对情侣忠实的观众。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电视里接吻总闭着眼睛后来才知道,爱情是盲目的
  那对情侣滚着滚着就滚到了我和阿男的脚下。我分明感觉到有人在踹我我很自觉的向一旁挪了挪,后来那男的又踢了我我又挪了挪。
  “地方这么大能站远点看吗,兄弟”
  我“哦”的应了一声,进而吃了一惊我扯扯一旁的阿男。
  “刚才是你跟我说话吗”
  “不是,是那个男的”阿男指了指地上的那个家伙,进而也吃了一惊
  “他原来早看到我们了。”
  被人无视和忽略的感觉让我们大为不爽我也踢了踢那男的。他转过头来“我正忙呢!”然后朝我礼貌的挥了挥手。
  我和阿男忍无可忍“你光天化ㄖ的干什么?”阿男吼道
  这时那女的大叫一声,推开了那男看那样,原来才发现我们,真是个专心致志的孩子
  那男的拍叻拍身上的灰尘,扭了扭脖子看那架势我原以为一场恶战不可避免。没想到那男的只是扑到阿男的耳边语重心长的说:“小兄弟,天嘟黑了用‘光天化日’不恰当。”
  我“扑哧”的笑了一声“你还挺搞笑的。交个朋友吧”
  我伸出手,他没握拍了拍我的肩膀。
  “大夜天的干嘛啊两个男人。”
  我怕他理解偏差以为我和阿男也是同道中人。赶忙解释:“刚踢完球”
  “足球?”他不屑的一笑“我四年级以后就不玩了。”
  “听你的口气难不成你现在玩地球吗?”
  “呵呵~~长这么大了还玩足球都玩奻人了。”
  言罢拉着那女的手,扬长而去甩下一句话:“哥们,以后有事找我二年乙班,阿丘”
  阿男说,拽什么拽
  我说,这才是男人
  阿男的语文很菜,菜到了写张请假条都要用拼音代的地步然而他还是有擅长的文体的,譬如说检讨书写起檢讨书来,阿男的想象力丰富的惊人往往可以检讨出一些他压根就没干过的事,而且细节饱满有板有眼。我说你他妈的就是有病。怹说我把自己的一些坏主意写出来好让老师监督我不付诸于行动。
  是啊阿男是个听话的孩子。
  后来默写古诗阿男保持他的┅贯风格,写不出来的字一律用拼音再后来,他就索性用英语本默写了这让语文老师忍无可忍,他把阿男叫到办公室谈话警告他以後默写不准用拼音代。
  “那老师碰到不会写的字,怎么办呢”
  “要么空在那里,要么打个叉反正别让我看到你用拼音。”
  阿男很听话的点点头
  之后的一次默写,阿男真的没用拼音他照语文老师的话做了。结果老师大骂他流氓。阿男很委屈“峩为什么总是流氓?”老师说你自己看你写的是什么。
  张姓者偶行溪谷闻崖上有声甚厉。寻途登觇(chān)见**围如碗,摆扑丛树Φ以*击*,**崩折反侧倾跌之状,似有*捉制之然审视殊无所见,大疑见近临之,则一**据*上以**攫(jué)其*,颠不可去久之,*竟死視***肉,已破裂云
  阿男不解的拿过来问我,我也不解的拿去问阿丘阿丘笑的前仰后俯,一脸涨红的趴在桌上说:“兄弟你真厉害,暗藏玄机啊”
  阿男又一次的进老师办公室,语文老师面无表情的说:“以后默写不会写的字你给我找个读音一样的带上。”
  “那不如还用拼音省事”
  “这是中文,懂吗拼音看着就不舒坦。”
  后来的那次默写阿男把“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妀”中的“朱”字写成了“猪”。把“停车坐爱枫林晚”的“坐”字写成了“做”字他对前者的翻译是“用玉器雕刻的猪栏应该还在,只是猪的样子改变了”而后者的翻译,阿男空着在下面工整的补了一行小字“老师,此句笔译不雅如若需要,可到您面前口译”
  本子发下来以后,阿男兴奋异常
  “干嘛这么高兴?”
  “这次老师居然没在我的本子上写上重默”
  “那是你终于进步了。”
  “是啊老师在本子上还表扬我呢!”阿男努了努嘴,“你看——”只见本子上赫然写着“老师相信你你以后可以不用默寫了。”
  是啊阿男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这次轮到阿男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我说他暗恋上了一个人。
  “我们很久以前的┅个朋友”
  我阿猫阿狗的猜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跟我说是阿妞。
  “有这个朋友吗”
  “就是5年前,我把手伸进她衣服裏拿乒乓球的那个”
  我拼命的搜索着记忆,总算恍然大悟“是那个啊。”
  阿男看我想了起来激动万分:“阿钞,你知道什麼是缘分吗这就是缘分。”
  阿男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上帝就注定我们不是一面之缘,若干年后还会有┅刻想见,来铸就一个永恒的诺言”
  他一个人开始自言自语了,我发现人在单相思的时候说起话来都特别押韵那些个他平时都大罵俗的要吐的话,今天他都练习了一遍
  “阿妞是美女吗?”
  “是啊当然是。”
  我觉得这是我生平问的最白痴的问题我居然忽略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极其基本的前提。
  “你说漂亮那没用那得我去鉴赏一下。”
  阿男就拉着我到隔壁班里指著一个剪着短发,穿着喇叭裤让我无法确定性别的人说,这就是阿妞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阿男女人有什么不好,你要找个男人”
  “他妈的,你去死谁跟你开玩笑。”
  然后不知怎的可能是女人天生的直觉。阿妞突然转过头来那一笑既谈不上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当然也不能说是回眸一笑众人吐总之马马乎乎。
  阿男朝她一扬手“嗨,阿妞”我则两手插在袋里若无其事。
  她赱上前来:“阿男这就是你说的阿钞吧。”
  她盯着我看看的我发虚了她才开口:“哇,阿钞你的眼睛好大野,比我的嘴巴还大”
  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的劈头就是这么一句向我问好的,措手不及而且我不明白她到底是在赞扬我的眼睛还是在标榜她的樱桃小嘴。
  “谢谢”我只能这么回答,但心里还是一阵舒坦
  “谢谢你夸我的眼睛大啊。”
  “眼睛大有什么好的现在小眼睛才性感。”
  人这辈子最郁闷的莫过就是把一句坏话听成了好话听完了之后一阵舒坦,舒坦完了还连声道谢谢完了才知,方才是自我陶醉我觉得这异常丢脸,幸好我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倒是小眼睛,比我的鼻孔还小”
  她一楞,大概是我说的话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也揣摩不出我到底是在赞扬她性感,还是在标榜自己的鼻孔
  “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然后她伸出手“你好。”
  “峩手也很大的一点也不性感还是别握的好。”
  我以牙还牙也让她自作多情了一回。
  结果她语出惊人:“不握也没关系啊我看你脸不是很大,那就捏下脸吧”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提出要捏我的脸,而且是以脸不大这种理由要求的这让我哭笑不得。我突然有种很龌龊的想法如果我跟她说,你的胸脯不大那就捏下吧,不知她是否会同意想必阿男是不会同意的。
  正当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更让我想入非非的动作。她用两个手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划过
  那一刻我心头一颤。
  阿男在一旁干咳了兩声我突然发现他的脸已拉的好长好长。我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犯了原则性的错误阿男拽着我,转身就走边走边用很低沉的声音对我說:“靠!你别打阿妞的主意啊。”
  “朋友之妻不可骑这我还是知道的。”
  “知道个屁!知道你还那么干都看不下去了,那個场面真他妈的,暧昧”
  “那是她勾引我,我是无辜的”
  “呸!少不要脸你,本来握手就握手吧还他妈的耍帅。”
  峩笑了一下“看来,你真的是爱上她了这么在乎。”
  阿男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是啊,他毕竟是个男孩而不是男人。
  和女囚一起住就是麻烦这是我和阿伊同居两个月后的感悟。
  我一向认为半夜抱着个女人睡那是很温馨的事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從前我全裸着抱着个枕头睡想放哪就放哪,不高兴了一脚踹开就是了自在的很。但现在我经常半夜胸口一阵闷热醒来才发现,原来她的头就埋在我的胸口这人头不比枕头,不是想踹哪就踹哪的我几次三番把她的头移开我的胸口,每次她都惊醒问我干嘛,我说没倳然后她吻了我一下,又埋进我胸口接着睡后来我就此专门找她谈话。我说:“你半夜不睡在我怀里难道就睡不着吗?”
  “我囿睡在你怀里吗”
  我这才明白,如果她没装傻的话问题已相当严重,这已是她的潜意识是惯性了。
  “你那么埋在我胸口峩呼吸困难,知道吗”
  然后我分析了一大串心脏承受外界过重压力后的种种惨状。
  她睁大眼睛说:“有那么严重吗你骗我的吧。”
  我不苟言笑的一脸正经盯着她看。
  “好好好以后我不睡在你胸口就是了。”
  “那不小心睡了怎么办”
  “你紦我推开就是了。”
  夜里她又睡在了我的胸口,我潇洒的一把推开她迷迷糊糊的,她说你干嘛,睡的好好的我指了指胸口,這是你建议我的她白了我一眼,然后拽着我胳臂呼呼睡去后来拽着我胳臂成了她睡觉的新姿势。久而久之我发现第二天早上上课右掱写字都没力。我终于央求她“你还是睡在我胸口好了。”
  “你不是说心脏压力大呼吸困难吗?”
  “爱情总是让人窒息的”我苦笑的说。
  她紧紧的抱着我很幸福的样子
  阿男和阿妞被记过了。
  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震惊万分,以为阿男和阿妞昰不是在树林丛中风流的时候不幸遭擒了后来想想不可能,阿男干不出那么有技术含量的事问阿男才知道是作弊被擒。
  说实话偠我相信阿男作弊被擒比相信他作爱被擒还要难些。倒不是因为我对阿男的人格有充分的信任而是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是不会作弊的。┅种是已经顿悟考100分不能换块糖吃的人另一种是知道自己怎么作弊都不会及格的人。阿男不幸的属于后者他的自知之明让我汗颜,因此每次考试阿男坐个15分钟,偶尔的碰上个美女监考,顶多半小时然后就潇洒的交卷。出来把问卷给阿丘让他作出答案,然后再发給我
  其实阿丘也很菜,只是因为高我们一级所以才能勉强让我及格。他说他当年是很强的就一考试机器,小考小胜大考大捷,这成了他日后光明正大玩女人不被人非议的后勤保障不象现在,考试已不复当年之勇是直接导致转入地下工作的重要原因因此他对峩们万分叮嘱,在搞好女人的同时要搞好学习
  每每这时,我和阿男都大骂他:“别拿你那龌龊思想来荼毒下一代”
  “没那本倳了,如今后生可畏”他用那极其悲壮的声音哀叹,“哎廉颇老矣,尚能干否”
  我和阿男听到这就落荒而逃,摇摇头“多么恏的一个建设社会主义的苗子,就这么夭折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了”
  扯远了,接着说阿男作弊被逮遭处分的经过
  那次期末考,阿男万万没想到会坐在阿妞的前面他一改往常的考试作风,对那些他压根就不会的考题一会作沉思状,一会作奋笔疾书状他说他總觉得后面有一双期盼的眼睛望着他。
  “当然有这样她就会认为我是个好学生了。这直接影响着我们今后的进一步发展”
  “累,真他妈的累但苦中有乐啊。”他嫣然一笑
  我着实被他的精神感动,说实话他连题目里的字都不见得认的全,居然还要那么裝人家为爱付出容易吗?
  阿男说他在考场上从来没听过结束铃,那是他第一次听特激动,觉得那简直是一种天籁之音铃响了,他也就不用装了真是种彻头彻尾的解脱。那铃声是阿男之大幸是我之大不幸。我看着手机等了2个小时的答案,却无任何动静最後无奈抄了一个邻桌丑女的答案。我说阿男你对得起我吗他说,这是一时疏忽结果他一疏忽就疏忽了5门。最后一们英语我琢磨着八荿他又要疏忽了,因此早就从邻桌哪里参考好了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手机居然有了动静。我激动万分想来阿侽总算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结果我打开短信一看赫然闪出一行:“答案,快阿钞。”
  我不解一向视分数如粪土的他怎么会有洳此要求,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号码没错,是阿男的
  “你要答案干嘛?”
  我腾的一下就火了
  “鄙视你这种有异性没人性嘚东西。”
  “你他妈的到底发不发?”
  “你装什么能耐”
  “阿男,爷我求你了。你弟我的幸福生活就指望你了”
  想想阿男情窦开一回也不容易,就随他愿吧于是我就照发了。他回过来说:“好兄弟在**饭店等我啊,我请了”
  我兴高采烈的茭了卷,出了考场直奔那个饭店,捉摸着今天晚上到底是吃狗肉还是吃猪蹄左等右等,等到我忍不住快要剁条胳臂当猪蹄煮着吃的时候他终于发来了一条短信:“我在政教处。”
  原来阿男在接到答案后激动异常,在阿妞面前晃悠着手机等他把监考的晃悠过来叻,他才意识到这是在考试。
  “把手里的东西给我”阿男拽着捂在肚子处,死活不给
  “你可以不用考了,出去”
  “咾师我。。肚子痛”阿男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
  监考老师一楞阿男趁着一楞,松开裤子将手机滑了进去
  “老师我手里没什么,给你看”阿男张开手,进而又立刻捂住肚子作痛苦状“老师,疼死我了”
  “忍忍吧,呆会就考完了”
  老师转过身詓,阿男马上扭头向阿妞嘀咕了一句:“快把纸巾放在桌上”
  然后监考的刚坐定,阿男就举起手“老师,拉大便”
  “笑什麼笑!保持安静。”监考老师一脸严肃样他又走到阿男的座位旁,“很急吗”
  “咳,去吧去吧”老师挥挥手,然后转身走到自巳的座位刚坐下,她就看见阿男气定神闲的又举起了手
  “老师,没手纸”
  “真麻烦,你问我我去问谁去?”
  “我后媔的这个女同学有”然后阿男抓起阿妞的纸巾起身就往外跑。眼看就要逃离危险地带结果在教室门,“扑通”一声手机从阿男的裤孓里掉了出来。
  “妈的”阿男骂了一句。
  “什么声音啊”监考的又起身。
  阿男一阵惊慌毕竟第一次嘛,经验尚浅他┅下就没了神。然而他看到阿妞那期盼的眼神就急中生智了
  “没什么,老师只是不小心拉出了一点。”
  “怎么这么恶心!”原本在半路的监考老师转了个身,屁股对着阿男了
  我一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智力比阿男低的人,屈指可数但偏偏阿男今天就碰仩了。我说你大便的质量真不错,拉出来的声音能和手机掉出来的声音相提并论他这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理由漏洞百出。但那心灵的笁程师楞是让漏洞百出的伎俩给唬弄过去了
  总之阿男妙计得逞,从厕所凯旋把纸巾往阿妞桌上一放,会心一笑阿妞心领神会。阿男说那一刻让他觉得他们真有夫妻的默契。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监考老师跟他更有默契。她走过来一把撩过那包纸巾,随便抽出了一张然而不偏不斜的正是写满答案的那张,往阿男眼前一甩阿男脸色发白,心理防线当即崩溃
  “老师,我不是故意作弊的这上面写着的都不是答案,真的我只是写写英文而已。”
  阿男可怜巴巴的望着监考老师她一头雾水,“这上面有字吗”她把纸巾几乎帖到了脸上,居然还是无法判断于是问在旁的另一个考生,“这上面写着什么”那个考生乐得真是目瞪口呆,怕是考了這么多年试从没见过有哪个监考老师拿着答案在他眼前晃悠的
  “老师我帮你看。”
  这时另一个考生踊跃的举起了手。
  一時间考场涌动,齐刷刷的举起了七、八只手监考老师感动不已。
  “真是帮乐于助人的好孩子老师怎么好意思影响你们的考试呢!”于是她拿着那张纸巾去问隔壁的同行去了。
  不一会儿她铁青着脸回来。阿男知道这次真的完了
  “原来上面写的是答案。峩差点还让你拿着这张纸去檫拉在地上的大便了呢!”她诡秘的笑了笑“还好我聪明。”她又指着阿妞问“这包纸是你的?”
  阿侽想了想不能连累阿妞于是他自告奋勇的说,“老师这不干阿妞的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什么都不知道,虽然这包纸是她的泹是我不是写给她的呀!真不是,老师”
  然后阿男很义气的看着阿妞,他突然发现阿妞也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阿男觉得这一刻怹真的伟大极了,象个真正的男人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他都这么说了监考的居然还把阿妞也叫出去了。
  结果更令他惊讶阿妞和她享受了同等的待遇,她也记过了阿男露出很无奈的样子,“我已经尽力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阿妞扭头就走
  阿男看着阿妞的背影,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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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一发就说出错结果我连续发了三次,后来发现三次都发出詓了现在怎么办

  考试结束后,我发现我把邻桌的答案给抄错了顿时懊恼不已。成绩出来后邻桌不及格,我却及格了这让我感歎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而阿男远没我这么幸运情场和考场双重打击后,生活一蹶不振自觉今生了无牵挂。这似乎是个危险的兆头後来此话得到验证。
  那天半夜手机通通直响,这让正在和阿伊工作的我很是恼火我一挥肘就甩开了它,结果到了地上它还是通通矗响活象个定时炸弹。我捡起一看阿男的号码。
  “你他妈的半夜不睡干嘛啊你”我破口大骂。
  那头久久不语我猜想他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内疚的无话可说正当我准备挂了重新投入战斗的时候,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阿钞最后一次用手机给你打电話了。”
  我琢磨那话觉得好象有点悬乎重新拨回去,尽是关机那家伙脑子一热抽起茎来是什么事都干的出的,难不成这次。峩一想浑身就冒汗,也不知是刚才累的冒的热汗还是现在被吓的冒的冷汗。总之那汗就如水般的从我额头渗了下来
  “你没事吧?”阿伊问
  “我得出去一下。”
  “去哪里啊这么晚?”
  “出事了大概。”
  我立马打电话给阿丘那家伙向来半夜精仂充沛,说话从不迷糊他听了,不耐烦的说没事的,逗你玩的我现在忙着呢!我说,那他妈的是条人命啊他听我的口气不象是开玩笑,也匆匆赶来
  阿男门口的那条道,我们平日素称它为“林荫大道”植被覆盖尤好。时值半夜那月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若隱若现的飘在地上和街上阴森的活象通向阎王爷的大道。我和阿丘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走在上面更象两贼倾巢出动。每走几步阿丘总要叫我几声,以确定这是在人间而并非在阴间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到了阿男的家门口,敲了几声没人开我和阿丘面面相觑,接著我们一块踹门踹得连他邻居家的门都嘎吱的开了,他的门还是如同钢铁长城般岿然不动
  正当我万念俱灰,准备打太平间收尸的時候看到楼上的一家伙穿着裤衩抄着两瓶子就下来了。我原以为是来轰我们走的走进细看,方知是阿男
  “你玩什么玩。吓唬人啊”我朝他吼道。
  “别装傻你不是说,最后一次用手机给我打电话了吗”
  “哦,那时手机没电了还有后半句没说完!我鉯后改用小灵通了。”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打他阿丘连骂了几个“他妈的”,阿男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然后递过手中的瓶子。“半夜来找我心情不好吧,喝点吧”我愣是没晃过神,还沉浸在自己傻逼的行为里倒是阿丘开的口:“喝点喝点。压压惊”
  然后峩们仨就上了阿男家的天台,喝酒聊天
  我们谈了人生,谈了理想谈了祖国,怕是把我这辈子最高尚的东西一夜之间都给谈完了阿丘说他今后的理想是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我说,除了计划生育这条难点别的努力一下还是有希望的。而阿侽则笑阿丘实在太没志气他则要象邓小平爷爷一样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是阿男这辈子引用的名句里为数不多的说的全的句子尽管莋者有待考证。
  “阿男你要真成了伟人,那我以后就帮你写本自传好了就叫《伟人的一生》”
  阿男嫌伟人不能显示其特殊的身份说:“阿钞,我是你大哥野!”于是他强迫我改了书名。
  “那就叫《伟哥的一生》吧”
  “恩,这个不错”他满意的笑叻笑。
  经过上次的人生大讨论阿男又对生活重新燃起了自信。我也找到了奋斗的目标阿丘教育我,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于是我朝着有文化的流氓执着向前阿男说,她要对阿妞发起攻势我说,攻势不如暗示你还是先写封情书试探为好。阿男欣然接受但就他那水平,实在拿不出手于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我光荣的肩负了帮他代写的任务
  三下五除二,我趁下课时间完成了大致如下:
  “天好暗,心好烦你好美,我好帅不如大家谈恋爱。”
  阿男看了说:“阿钞这怎么有点儿歌的味道。”
  “这叫节奏明快富有跳跃感。”
  “不行不行好歹也得来个深沉点的,不能这么肤浅”
  “有档次的,那不象你写的”
  “她又不知道我会不会写,你就写你最拿手的”
  于是我又花了一节下课,写了一首
  清晰了你蓝色的忧郁”
  阿男看了,连聲称赞“这才象是我写的。”
  “哦难道你看的懂这是什么意思吗?”我迷惑的问
  “看不懂才觉得有档次啊,你倒说说你写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是夸她”
  阿男越看越欢喜,兴高采烈的跑去送给了阿妞
  第二天阿妞跑来找阿男,阿男不在她叫我转交给阿男一封东西。我暗自琢磨这俩家伙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你一封我一封打的火热。阿男回来峩向他吹嘘着我的功劳,也把阿妞找她的事说了一便当然,我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补充了很多情节,诸如阿妞是如何在我面前夸耀阿侽情书写得好有才华之类的。阿男听的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夺过信拆了看,里面装着的居然还是昨天阿男送去的那封只是下面工整嘚补上了一行字:“你写天气预报给我干嘛?”
  我看了差点吐血阿男直骂我无能。情书被退乃是人生一大耻辱帮别人写的情书遭退乃是耻辱中的大辱。我总结了经验认为其根本原因在于我高估了阿妞的欣赏能力。
  我心一横:“阿男不如直抒胸臆吧。”
  於是我花了几分钟帮阿男又写了一首:
  “这也太露骨了吧?我可没脸送去”
  “那你想怎么样?”
  “你好歹也含蓄点”
  “行,我再琢磨琢磨”
   很让人沉睡般飞扬
   爱在梦里的你的飞扬”
  “这有什么特别的?”
  “你打竖的念念看”
  “哇,原来暗藏玄机啊”
  阿男又兴高采烈的送了去,见了阿妞还特别的说明了这次写的不是什么天气预报了
  过了几天,阿妞来找我很不好意思的拿了封东西叫我解释,我一看是阿男的情书
  “是不是不明白阿男写的意思啊?”
  “你怎么知道知道伱厉害,教教我这次他写的是什么玩意?”
  “天机不可泄露你要眼观六路,纵横四野”
  她白了我一眼,抓过去夺门而出。
  又过了几天阿妞来找阿男了。阿男不在由我接的回信,我说:“悟出来了”
  “悟出来了,果然是好诗”阿妞频频点头。
  我心里一阵舒坦待阿男归来,我又标榜自己的才华阿男充满期待的打开信,上面赫然写着流氓阿男差点晕死过去,心中的那段阴影又骤然翻出翻过背面是阿妞誊写的那首情诗,用两种笔誊写的我这时才发现,那首诗斜着看更是韵味深长终于顿悟,所谓才華原来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渗露。
  那年冬天来的莫名其妙昨天还是穿着裤衩打球的,第二天就神奇般的下起了雪冻的我腋毛都根根竖起。我对雪向来没什么概念只依稀记得小学学过一篇文章好象叫做《瑞雪兆丰年》,由此可见明年是个大吉之年。阿丘不以为然他一口断定明年乃是个多事之秋。雪和血谐音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无论好不好那都是明年的事了,雪是照下的
  那雪先是鵝毛般的一片一片,紧接着便是猪毛般的一摞一摞班上的那些个小女孩见着下学就如同下钱一般兴奋异常,第二天竟不约而同的打起了毛线活脱就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阿伊也不例外说要给我织双手套。我说你他妈的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我最烦女孩干女人的事
  “我和你睡觉你怎么不烦,难道这是女孩该干的吗”
  “那你还是别织手套,织个避孕套得了”
  “没个正经的,把手伸過来”他拉过我的手,把那个半成品在我的手上来回比划
  “还比划什么呀,天天在你身上游走着难道还不知道有多大吗?”
  “真是越来越恶心了我怎么会给你这个色狼织手套。”她白了我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很认真的样子
  那一刻真让我觉得幸福其實不过如此。
  然而阿男的幸福却寄托在了对童真的追忆上他硬拉着我和阿丘去玩雪。阿丘死活不去
  “瞧,门口都有那么多人玩呢干嘛不去啊?”
  阿丘振振有辞的回答:“雪的本质乃是水玩雪实质上是玩水。宝玉说女人是水作的。于是玩水又可以称得仩是玩女人门口的那些家伙平日里玩不到女人就只好玩玩雪来自我安慰了。”
  我频频点头“还真有道理。”阿男经他怎么一说玩雪的兴致大减。
  于是在这个既不能打篮球又不能打雪球之际,我和阿丘就只能寻思着打点别的什么的譬如说打人。
  那个给阿丘打的人确实无辜既没招他也没惹他,被打的理由是见了阿丘不问好我说这理由有些牵强。他说讲文明懂礼貌乃是中华民族的传統美德,败坏者理应该打
  打架原本你一拳我一脚,是极其富有观赏性的运动这和拳击相类似,但拳击的击打部位过于局限远没咑架自由自在。而这次则根本算不上是打架因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家伙的抗击打能力让人敬畏,弄得阿丘筋疲力尽打到后来,姿势还在然而力量已大不如前,活象慢动作回放最后阿丘连姿势都没有了,活象爱抚
  “阿钞啊,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啊。”
  我随即上去踹了他一脚那家伙终于应声倒下,这时阿丘长舒了一口气
  “妈的,总算倒了再不倒我就掛了。”
  话音刚落也一头栽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此时,我一人伫立风雪之中活象结果了两大武林高手,那场面甚是壮观泹壮观是壮观了点,却发生了一件不怎么乐观的事那家伙居然起死回生般的蹦跳起身,还冲我一笑我原以为是回光返照,断其五步之內必定再次倒下结果任凭他迈出五十余步,在我视线消失
  然而,阿丘依旧倒着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别装死起来,吃饭去”
  “你自个去,让我躺会那家伙,妈的”
  我看他都还记得骂粗话,琢磨着应该没事就一个人去吃饭了。饭罢回敎室找阿丘,没人我半开玩笑的对阿男说,不会给雪埋了吧阿男则一本正经的信以为真,火速冲向操场结果还真有一家伙躺在雪里,阿男细看偏是阿丘。
  这一下把我俩给吓傻了他躺着活象个干尸,手脚冰冷脸却滚烫。待阿男背他起来的时候又活象个兵马俑。期间他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不知是谁,琢磨着应该是他睡过的某个女人把他拉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是虚脱而且还发烧,神誌有点不清了这时我和阿男才意识到应该找他的父母过来,但令我们自己也奇怪的是我和阿男竟谁也没问过他的父母,从来没有他吔从来没说过。无奈只得我们我们俩照顾他了。
  期间来过一个女孩看他见了他只是哭,一个劲的哭拉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哭。我說没什么大事,待会就醒了而她似乎没听见一般,继续哭着她的哭法很特别,没什么抽泣、哽咽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伴着一个劲的流泪一直淌到嘴边,然后轻轻的用舌头舐去在我见过的哭法里面,这种是最文雅的但却震撼人心,最起码震撼我心比起那些鬼哭神嚎般的嚎啕大哭要感人的多。
  大约就这么哭了半个小时大概是累了的缘故或者是水分摄入不够,总之她总算止住了泪水顺手拈起一张床头柜的纸折了只纸鹤,然后削了半个苹果只有半个,起身就要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阿丘醒了峩好告诉他。”
  她略微抬了一下眼皮“不用了,他会知道的”
  我目送着她离开,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和阿丘关系非同一般,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这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一种鬼使神差的魅力只这短短几分钟便让我有点神魂颠倒。这种风韵不是一个女孩所具备的这种清新却又不是一个女人所能拥有的,如同黑夜和黎明交辉的那一刹那唯美的契合而稍纵即逝。
  “那个女人是谁啊”阿男傻乎乎的一问,把我从幻境里惊醒
  “我怎么知道,没见过”
  “会不会是我跟你第一次见阿丘时他吻的那个女孩?”
  “你问那么多干嘛管她谁呢,阿丘女人那么多怕是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然而这个女人却让我铭记
  也不知道阿丘是什么时候醒的,总之等我醒来的时候阿男还流着口水睡的津津有味,而他却已起身在削那半只苹果了
  “啊,醒了”阿丘咧着嘴笑。
  “恩你想吃苹果啊?”
  我又是一惊愈发觉得那女人不简单,继而强装平静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嗜好。”
  “你肯定没囿吧”他略微的仰了一下脖子,让枕头靠的紧些“这半个苹果应该不是你削的。昨天有人来过”
  “你怎么知道的?”
  “男囚是不会折这玩意的”他指了指旁边的纸鹤。
  “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是谁来过的奥”
  “差不多吧,应该是的”
  “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没那么复杂本能而已。”他斜视窗外“她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见着你只是哭来着,嗨她到底是誰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是谁重要吗总之没睡过。”
  正当我想问个究竟的时候阿男醒了,这突然让我觉嘚有什么外界的东西搪塞了我喉咙没让我继续问下去。我们仨恢复了往常的气氛阿丘又将上次累倒他的那家伙向阿男吹嘘了一便,阿侽听的神乎其神没那么夸张吧。我说他是在用夸大对手的强大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两个女人看她。一个看上去小的可爱活象阿丘养的宠物,另一个成熟的要命活象他的奶妈。阿丘说这两个女人年纪其实一般大,大概都是他睡过的他居然用了“大概”这个词语来形容,足见阿丘实践对象的数量相当可观我说,正所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啊。他说海纳百川嘛。後来我突然想起前头他说过昨天来看她的那个女的居然没睡过足以让我对那女孩萌生敬畏之情,好感顿生
  “昨天来的那个到底是誰啊?”我又重问道
  “改天再告诉你,今天不想说”
  “还是头一次见你有回避的问题。”
  “一辈子也就那么个把问题吧”
  我没再细问,阿丘说医院这地方他呆着就难受,再说也从没见过这么难看的护士嚷嚷着要出院。阿男就去办了出院手续我問去哪。他说去他家反正你们没去过。我和阿男欣然应允

  阿丘的家坐落在郊外,之所以要用坐落是因为他家实在大的可怕。小偷光顾他家没个指南针、地图之类的怕是要迷路。当然尤为有特色的是阿男家门口蹲着条没尾巴的狗,至于是什么品种的我也说不仩。总之一天到晚的流着口水,一副饿谗样
  “阿丘,你这狗会咬人吗”
  “废话,不然栓着干嘛”
  阿丘说他这条狗不昰一般的狗。一般的狗如果会咬人他多半只咬陌生人而不咬主人,但他这条狗除了不咬隔壁和他相好的母狗外见了人都咬无所谓生人主人。
  “那这种狗养着干嘛一点忠诚都没有。”
  “那叫桀骜不驯体现狗的本色。如今不流行大义灭亲吗”
  这条狗遇上叻阿丘也算是它前世看门修来的福,大鱼大肉不说阿丘每个星期还要替它去物色个母狗陪它过夜。他说狗通人性,也有欲望我说,嫃是有其主必有其狗他家里光是给狗看病的就有俩,还有一保姆专门料理狗的日常寝居而且这狗还有专门的房间,专门的衣柜我开始还纳闷,这狗的柜子里怎么会有NIKE的护膝难不成它还踢球?后来他保姆告诉我这是套狗脖子上的,保暖我立马就没了想法,对此狗刹时肃然起敬
  “如今卡恩过于肥胖,养的跟猪似的横向发展的趋势强烈。再不减减怕是得了高血压、糖尿病什么的就麻烦了”阿丘如是说。
  “卡恩这狗的名字?”
  “是啊是德国一守门的。”
  “门神卡恩啊!”我不禁感叹
  聊完狗阿丘又领着峩们参观他家的各个房间。那些个房间除了大之外别的一无是处清一色的一种特色,就连他妈的贴在墙上的裸体画都一个姿势我寻思著这建筑师怕是已垂暮之年,江郎才尽精神状态已无力支撑设计七八个不同的房间,索性就这么着了
  “阿丘啊,没这个裸体画瞅着他妈的贼象是毛 的祠堂。”
  当我们又迈进了另外的一个祠堂的时候阿男冷不丁的放了一句:“怎么这副照片上的女人穿着衣服啊?”我一看还真是背景是一片大海,蓝的有些发白在这个女人的后面是一群勾肩搭背的俗男俗女,席地而坐的调着情反倒衬托出這个女人与众不同的气质。她一袭白衣干净,干净的就如同被海水洗过的礁石显得真实。
  “阿丘这又是哪个女人啊?看上去挺純的”
  “我妈。”阿丘平静的应着“好几年前的照片了。”
  “你妈”我一惊诧。“从没见你说起过我还以为你自幼父母雙亡啊。”我“嘿嘿”的贫着嘴
  “死是死了,在我十岁的时候”阿丘还是很平静。“有兴趣听个故事吗”
  我和阿男都没说話,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开始了他想说的故事。
  我爸整着就一闯祸的种这是我爷爷临死前说的。他5岁的时候就往别的小朋友头上撒尿7岁的时候就和一大他三年的东西打架,捂着流血的头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跟爷爷说:“你有孙子了那家伙给峩打的直喊爹。”爷爷叹了口气骂了声“狗娘养的”。我爸的确象狗疯起来拦也拦不住。但狗看起门来那股认真劲我爸也是有所继承嘚譬如他就能听街边的一老头拉二胡一直拉到天明。后来他嚷嚷着叫爷爷给他弄个乐器来他要搞音乐。爷爷说别他妈的放屁一样。怹看自己在音乐方面虽极具天赋但怎奈农民家长目光短浅,物质支持不足索性就吹起了口哨。他的口哨吹的忒有特点一颤一颤的,既有磁性又有力度可以从村头一直飙到村尾。
  但终究他在搞女人这方面的天赋远远超过了他搞音乐的天赋他10岁那年,在学校扒了怹一女同桌的衣服又往老师的屁股上贴泥巴。奶奶知道了只说他淘气但爷爷是个爱面子的人,最受不了老师告状回家就是一顿毒打。人的皮真是越打越厚被打的时候那“哼哼的”他妈的真叫个凄惨,但打完了就又跟没事一般,坏事照干爷爷说,爸爸是个自觉的囚后来回到家自个就能把裤子脱了趴在板凳上。
  15岁那年他看到一家伙欺负他姐。上去腾腾就是两拳打的那家伙直装孙子。旁边嘚围观者一阵吆喝一吆喝我爸他就来劲了,越来劲旁边的就越吆喝越吆喝那家伙就越惨。我爸原以为是他的英勇震撼着周围所有的人打完了才知道,原来别人吆喝是因为他打的乃是乡长的儿子他还特若无其事,吹着口哨扬长而去:“我是伸张正义替天行道。”
  后来爷爷知道了脸青的发白,抡起种田的锄头就向他劈去我爸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嘴里还念念有词:“老爷子老爷子,别发火放下,放下”爷爷知道自己已经今不如夕,连骂了几声“畜生!”瘫倒在地“拉了屎总得有人擦屁股”,爷爷只得到乡长面前装孙子乡长那龟儿子把爷爷送来的几瓶酒几条烟都一股脑的仍了出去,“这些东西算什么老头子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爷爷低着头半晌憋不出个屁来。
  那龟儿子火了嚷嚷着,“你就等着替你儿子收尸吧”
  爷爷吓得第二天就把我爹送到外婆家。我爹死活不去特逍遥自在的吹着口哨,“我怕什么”爷爷知道自己已经打不动他了,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往地下一跪:“咱家就你一个种,你要是囿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死了怎么向咱家的祖宗交代。”
  阿丘说到这突然自个就笑了,我和阿男听得入神根本揣测不出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笑究竟是什么含义。阿丘捶了捶后背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说着。
  后来我爸没法依了爷爷,躲了两个月回来之后,才发現爷爷已经瘫痪在床爷爷说,是不小心摔断的奶奶就一个劲的流泪。自打他回来后左邻右舍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爸,如同瘟神一般我爸揪起一个便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爸都给乡长打断腿了,真不孝不把自己当人也就算了,还得让你姐姐替你去遭罪”
  “我姐他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哇,不是你姐肯和乡长那龟儿子睡觉你能这么活蹦乱跳的站着吗?”
  我爸听了咬牙切齿的操着家伙就朝那乡长家奔去,一阵踹门那龟儿子倒也舒坦,大白天的在家和女人搞的天昏地暗的还以为他家的保姆买了早点回家,光着膀子穿着条裤衩就下来开门了。他倒是挺配合的知道我爸要宰了他,他还轻装上阵开了门,撞个满怀我爸┅刀子下去,没劈着两人就扭打在一起。怪不得人们总说“哀兵必胜”我爸一把揪裂他短裤,张开狼牙大嘴只这一口就把那龟儿子丅面的道具咬的血肉模糊。我爸也愣了他虽不是个东西,但长怎么大还是头一次玩的这么狠的他就那么看着那龟儿子撕心裂肺的在地仩痛苦的呻吟着。他依旧吹着口哨只不过声音有些震颤,如同滴在他手指上斑斑的血迹模糊却真实。
  那次我爸总算给送进去了警察来抓他的那个晚上,爷爷躺在床上直骂了几十个“作孽”然后就再也没机会说话了。奶奶跌坐在门槛上没等我爸出来,也没机会說话了
  阿丘说到这又喝了口水,顺便提醒他的保姆该给卡恩喂食了然后又极不自然的挠了挠头。“怎么听着象个电视剧似的”阿丘又一次冷笑道。
  关了几年我爸也就放出来了。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当时咬那龟儿子的时候活没干利索,结果那东西居嘫在发达医学的帮助之下重新恢复活力。
  刚出狱的他决定痛改前非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中去,但人民似乎有点瞧不起他他这人沒什么智商属于四肢发达脑简单的那种,但是人呐他妈的只要讲义气就一定能混出个头来。
  后来我爸入了一个什么“嫖帮”,顾洺思义就是一群嫖客汇聚的组织。那时帮派的帮众少的可怜连我爸算上也就刚凑桌麻将。为首的是个很清秀的家伙我爸一直很纳闷,为什么会拥他做老大后来一长老告诉我爸,象我们这种人往那一站就知道是祸害人民的不法分子太招摇了,帮主一看就是个遵纪守法的文明青年可以打打马虎眼,再说了他家有钱。我爸就暗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弄很多钱
  那次“嫖帮”外出活动。帮主多喝了幾杯跟另一什么“彪帮”的帮主发生冲突。那帮主实在是弱小的可怕和我爸相距甚远我爸那胳膊就整一抵得上那家伙的大腿。年轻人血气方刚立功心切,我爸也不例外他很霸道的上前推扫了那家伙一把,结果那方圆五桌的人豁然起身立马抽出道具。我爸乃一新手尚不知出门要携带管制刀具的,但他满不在乎看那架势是准备赤手空拳来一场的。那时的局面是对方足有30个人并且人手一棒而嫖帮僦仨,个个赤手空拳帮主一看这架势软了,准备受降而我爸却特豪情壮志的说了一句特悲壮的话:“帮在人在,帮亡人亡“然后利索的抢过对方的一根铁棒,准备独战群雄这让我骤然想起了赵云截江夺阿斗的那一幕。
  这次群架伤亡惨重嫖帮帮主不幸在战斗中犧牲。他们那边也重伤了两个全是我爸的英勇表现。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他被活捉。我爸无奈的说了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总之是他這辈子说得最有档次的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嫖帮帮主听了以后,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好!够壮烈,老子就欣賞这号人“说完,叫手下弟兄松开了我爸和他干了两杯。说了一大通赞扬其英勇无敌的屁话他那人就是不禁夸,几句下去就他妈的給劝降了就这样“嫖帮”给“彪帮”兼并了。
  原以为皆大欢喜就此阴错阳差的收场。怎料人民警察匆匆赶来这时众人才反应过來,地上还躺着一死人就那被乱棍打死的嫖帮帮主。
  “兄弟没事,反正是一不小心的嘛大哥罩着你。”彪帮帮主拍了拍我爸的肩膀又对他眨了眨眼。
  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我爸又蹲了进去这一蹲就是7年。当初信誓旦旦的出人头地之言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显嘚不再清晰青春在绝望的等待中就此离开。他原以为要这么碌碌无为的过一生结果出来以后才发现,天空原来还是一片晴朗
  当初的彪帮如今一发而不可收拾,分舵遍及全城把持着全城的夜总会等娱乐场所。帮主依旧在还是那个瘦弱的家伙。他一见我爸感动萬分,热泪盈眶
  “兄弟,当初多亏你讲义气替大哥我蹲了7年。这7年我不会让你白坐的从今往后,这帮主你我共享”
  于是,理所应当的我爸成了彪帮的第二把手帮主的心腹。过了2年帮主在一次门派纷争中身先士卒,不幸驾崩我爸守了帮主3天3夜,感动了彪帮众多德高望重的长老其情意又深为其他帮众所信服,当仁不让的继承了帮主之位并信誓旦旦的要手刃凶手,壮大彪帮后来,我爸结果了那凶手的性命彪帮在我爸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幸福生活由此开始
  说到这,阿丘又泯着嘴笑了笑“怎么又贼象个武侠片叻?”他起身上了趟厕所蹲在马桶上半个小时不拉屎。大概是为了搜寻记忆吧卡恩这时在门口吠了几声,大抵是酒足饭饱之后开始宣泄情欲远远望去,有另一只狗在他的不远处伫立着摇着尾巴,好似挑逗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切都寂静的可怕任凭窗口的余輝流泻出一片恬静,侵蚀那点点的阴影
  我爸也是算个人才,养活着手底下百来个弟兄也算是为中国广大的失业同胞提供了再就业嘚机会,也没为政府添累赘并且尤为值得骄傲的是,他为祖国尚不成熟的第三产业做着巨大的贡献尤其在选择人才方面,我爸还是相當有品位和水准的把妓女整的象大学生似的,迎合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口味他对这职业压根就没厌恶感,反倒对从事这项职业的女同胞們肃然起敬这点上我倒是非常佩服他。他说这行业低投入、高产出、无污染,符合可持续发展战略整一就是国家经济支柱产业。二來都是劳动人民他能感同身受。农民伯伯头顶骄阳脚踏黑土,勤勤恳恳在阳光下劳动而她们上压个人棍,四脚朝天的整个就是在黑暗中摸索人家容易吗?农民伯伯还有政府支持时不时来个科技下乡,技术指导什么的而她们整个叫“惨”。当然如今时代发展人囻公仆们也三天两头的来扶持她们,偶尔也技术指导真他妈的是人民的好儿子,让人感动不已
  阿丘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朝窗ロ吆喝卡恩。只听见它吠了两声却不见其影。从窗口望去卡恩正和那母狗干得起劲,哪有空理会阿丘嘀咕了一句:“倒还是狗自在。”
  “你爸对中国特殊的服务业倒很有见地”其实我怀疑这是阿丘自个补充的情节,压根就是他自个的想法强加于他爸。但这种懷疑毕竟毫无理由我和阿男还是很愿意听下去的。
  我爸就靠着这玩意吃饭偶尔也卖点粉什么的,但不砍人我爸说,不能把自己嘚快乐建立在别人达到痛苦之上他是为广大人民群众带来福音的,而不是噩耗
  我妈其实也是一妓女,不过是个有些才华的妓女会彈钢琴但也没高尚到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地步,是卖身为主卖艺为辅的那种。
  我还是惊诧:“怎么是这样一点也不象。”
  “昰不象女人的某种气质是与生惧来的,而不是后天培养”
  这话让我觉得万般耳熟,想当年阿男向我吹嘘他小便功夫的时候就是这麼说来着然而我终究还是吃惊了。
  “如今社会发展妓女的职业特征已趋于模糊装得他妈的贼象个处女,谁看的出”
  “我还昰不愿意把她和妓女联系在一起,打心眼里不愿意她肯定有苦衷吧。”
  “别急听我慢慢说。”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当然也囿普通女人的共性,会做梦当时要找个钢琴老师很不容易,但是她是幸运的终究找着了一个,属于那种夏天也围根围巾装知识分子的資深教授架着副高度眼镜,整个额头还油光发亮的简直就是侮辱了江 的完美造型。就这种怎么看怎么不象是有音乐细胞的人据说年輕时在国外巡回演出过,功成名就之后落叶归根看来人真的不能貌像。
  外婆是极其反对她练什么钢琴的说,劳动人民肚子都没填飽哪有闲心消遣那玩意。但我妈不听执意要去。那教授似乎看她也很有天分说,这孩子资质不错可惜耽搁了这么多年,再不练就晚了外婆说,女人嘛学那玩意能干啥再养几年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是了。然而还是外公有远见“咱家这么些年了,从没出过文化人搞个也行,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为这事,我娘的家里闹翻了天但到底男人还是男人,外公的一句硬话就吓得外婆不言语了,也就呮能在背地里冷嘲热讽两句:
  “哟还能弹什么琴。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是什么种啊也不跟她姐姐学学,找个个体户嫁了为人家生两胖娃娃,那日子才叫个舒坦凑什么热闹,半土不洋的”
  我妈就这么承载着外公的希望和外婆的鄙视跨上了北上的列車,和那教授去了北方的城市那年我妈14。
  她真的很有天分2年后就拿了个什么奖的,回村的那天风光的很。左邻右舍的都说外公養了个有出息的女儿这彻底让外婆闭上了嘴。
  16岁的她风华正茂加之那教授的细心培养,她迟早会成功的她梦想着那华丽的乐章,梦想着那眩目的灯光梦想着那斑斓的维也纳。然而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一个庞然大物正压在她的身上。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連疼痛的呻吟都发不出。她只觉得窒息满屋子的窒息。
  “老师教了你这么久你也该报答老师了。”那教授一副饥渴的样子
  她没有动,她知道她挣脱不了女人的反抗只会激起男人占有的欲望。那一刻她平静的可怕。脑子里现出的是外公的笑外婆的笑,还囿别人的笑笑得那么放肆,笑得那么张扬
  那一晚,她给那心灵的工程师折腾了很久第二天一早,她叫醒了那家伙可那家伙没恏气的推扫了她一把,然后从裤袋中摸出一沓钱甩到她面前,然后翻身睡去
  她愣愣的看着床单上斑斑的血迹,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幹那事会流血但她却不知道到底是心里流的血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流的。这时她才滴了两滴眼泪后知后觉一般,甚至于眼泪也是冷的茬由女孩蜕变为女人的过程中,她一夜长大
  阿丘说到这,如有所思的低下了头我的眼睛斜向窗外。阳光依旧卡恩慵懒的躺在草坪上,大抵也是刚才和那母狗折腾累了阿丘叫了它几声,而它只是抬了抬头保姆仍给它一根骨头,它也没动用脚搔了搔身子,继续享受这奢侈的阳光
  后来我妈就离开了那城市。她没有回去她知道自己没脸回去。她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想得到一种东西那昰钱。她想要很多很多的钱用钱把教授砸死,把外婆的嘴堵死把她的爹乐死。
  她到了我爸的夜总会弹琴每天都翻来覆去的玩弄那几首苍白的歌。偶尔的也会有客人请她喝酒,赞扬她琴弹的真好但这句话往往是铺垫,接下来的莫过就是请她上床了每每这时,她都答应的异常干脆不象那些个久经沙场的小姐爱抚挑逗,以求得要价上的方便200,她每次只要这个数因为那是她第一次离家时父母給她的生活费。第一次接客的时候她闭着眼睛任其摆布,耳边一便便的回放着《蓝色多瑙河》那家伙抽了她一巴掌,一脚就把她踹到叻墙角
  “妈的,在床上装什么斯文”
  后来她才明白,这是相当需要技巧的职业经过一段时间的专业培训后,她已经能应用洎如的在恰当的时间发出恰当的呻吟已激发男人横冲直撞的激情。
  这到底是彻底的解脱还是天使的堕落?
  她每接一个男人就鼡钱折个纸鹤折到一百个的时候,她回了一次家
  18岁的那年她回了家,2年来的第一次那次回家她穿了她离家时的衣服,而那衣服洳今穿在她丰腴的肢体上显得极不相称
  “过去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她自言自语道。
  她带了很多很多钱乐的外婆那天矗摆弥勒佛的表情。
  “我说嘛我的女儿就是有出息。弹什么琴的最有前途了,这么挣钱”
  她听了,笑了笑沉默着。
  “早知道这么挣钱本该把你姐,弟妹都送去。”
  还是外公细心问她一个人在外有没有受人欺负。她一下就红了眼
  “受委屈了,就回来吧”
  她的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哽咽的说了一句我不会回来的。
  “就是就是回来干嘛呀,外面那麼好挣钱等你挣够,把你的父母接城里溜一圈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你可要争气好好工作啊。”外婆语重心长的说
  阿男伸了伸腰,时值已夜幕降临保姆正在给卡恩。满屋子充斥着它嚼骨头的声音
  “看着点,别给卡住脖子了”
  “可怜的遭遇啊,才女僦变成妓女了”阿男说,“最可恶的是那外婆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居然叫她好好工作之类的”
  “敬业爱岗乃是人生一大美德,这世界讲的就是干一行爱一行。”阿丘讽刺的笑着
  她回城的那个晚上没什么特别,只是冷身上的那件衣服薄的可怜。一衣不遮体的性感女人深更半夜行走在街上不遇上什么事总觉得让人可惜但这种可惜是多余的,因为她遇上了
  那个家伙跟了我妈很久,她一点也不怕因为她不怕劫财,当然更不怕劫色但令人遗憾的是,那家伙的耐性让人敬佩跟了两条街还迟迟不肯下手。最看不起这種有色心没色胆的人真是玷污了这个行业的神圣。
  我妈倒是很配合往寂静的小弄里拐去,替他创造机会然而他仍旧按兵不动。朂后我妈实在是忍无可忍走到一条死胡同的尽头,突然转身装出那种处女见到流氓时惊恐的眼神望着她。
  “你想干什么我会大叫的。”
  那家伙大惊撒腿就跑。
  原以为这种懦弱的反抗会勾起那家伙的欲望但结果令人失望。
  “跑什么跑都看见了,還跑”
  那家伙停下脚步,迟钝的转过身那哆嗦的哪像是抢劫的,活象是被抢
  那句“抢劫”虽然叫得贼响,却丝毫察觉不出底气就是掩饰内心的惶恐。
  我妈看是一新手那伤心的真不是个滋味。
  “你是劫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财可没有人伱看着办。”
  “甩我啊遇流氓了你知道不?装什么牛逼”那家伙鼓起勇气,狗急跳墙从裤袋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箌底拿不拿钱”
  “没有怎么拿,要不你搜”
  一阵搜身,没有我妈指了指胸前,下意识的暗示着他什么
  他冲上前去就扒了我妈的衣服,试图用手扯断她的乳罩但不知是乳罩的质量过硬还是那家伙动作迟钝的要命,总之怎么扯也扯不断
  “用刀割后媔。”我妈语重心长的说“有道具都不会使用。”
  然后那家伙就照做了
  朦胧的月光下,那裸露的奶子给掩映的明暗分明尤其唯美,如同一副雕塑的点缀她真的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由内而发,或许不光是这凹凸分明错落有致的胴体。
  她恨自己的身体因为正是它让她斑斓的梦一夜破碎。然而她也万分感谢这上帝的馈赠因为这是她报复的资本。
  说一个妓女的身体干净这很牵强。然而我再也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更为贴切她的身上有一种纯粹,不忍心让人触碰但终归是给人占有了,而且不止一个
  “還仅仅是劫财吗?”
  那家伙目瞪口呆的看着接着喘着粗气的一股脑的将她放倒在地上。的确那家伙是个新手或者在这方面天赋远鈈及我,怎么也找不到入口还是我妈扶他进去的。
  “恩”他使劲的点了点头。
  正如被糟蹋初夜一般她也糟蹋了一个男孩的初夜。相比之下她倒觉得自己要伟大的多。因为她心甘情愿的让一个男孩在她的身上蜕变成男人比起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依仗着自巳天生的力气霸占一个女孩的身体她倒觉得自己依靠的是智慧。她心里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是报复得逞后的快感。
  阿丘叒停了下来这次是因为他的保姆提醒他可以开饭了。
  “不接着说,我这辈子最讨厌做爱不做完说话说一半的人。”
  “这个故事太长了我才刚开了个头呢,有机会再说吧”阿丘起身示意保姆可以开饭了,“也等我好好回忆回忆整理整理情节。现在可是回來养病的”
  “那我似乎不应该强迫病人啊?”
  我和阿男就往他的厨房走去路中我发现有间房还锁着。阿丘说那是书房,放著他爸妈的骨灰还有钢琴这让我骤然有一种想知道黑社会老大和一妓女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冲动。但终究是以后才可能的事了
  吃饭嘚时候,那场景尤为怪异偌大的圆桌只有我们3人吃饭,而在其旁伺候的保姆就有4个这让我浑身不自在。都什么年代了等级观念还这麼根深蒂固的。我招呼她们4个一起吃她们死活不肯。阿丘说习惯成自然,你叫她们坐下来吃你自在了她们会不自在的。
  席间我們三个有说有笑的阿丘又向我们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上次他和两个女人一起睡,怎么样使她们俩不发生矛盾的事我和阿男照例骂他吹牛,还装出一副特纯的样子大呼:“社会主义好青年不看黄片不看碟。”
  饭罢我接了个电话,阿伊的问我这一整天都去哪了。我說在阿丘家里。她说她熬了个什么汤的等我回家喝。我说就回来。阿丘拍拍我肩膀“阿钞,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专一。”
  “操别他妈的讽刺我。你不就比我多睡过几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还没说完呢!专一不一定都是好事一个男人朂可贵的是灵魂的专一,最可悲的乃是肉体的专一啊”
  “那我岂不是有点可悲?”
  “阿钞啊我看你和阿伊长不了。你骨子里僦是一不甘平凡的人是不会和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人混混沌沌的过一辈子的。破碎那是迟早的事”
  “你什么乌鸦嘴,我又不是伱拈花惹草的。”
  “靠!我那是肉体上的多情你丫的迟早要灵魂上的背叛。”
  其实如果说我欣赏阿丘什么的话那就是他那┅股流氓哲人的傻逼样,说起话来装深沉却他妈的总能触碰你内心的疼痛而这疼痛又恰到好处,既不让你滴血又不同于隔靴搔痒,让伱在若干年后的某个夜里骤然想起他的话而隐隐作痛
  “走了走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起身离开。“自己在家好好养着身子晚上尐干点,别他妈的又整虚脱了”
  “谨记谨记,养精蓄锐了”
  阿丘叫他们家的司机开车送我们,刚到门口我看到了她,阿丘ロ中那个没睡过的女孩她今天没有盘起长发,而是任由其倾泻在肩膀我朝她喊了一声,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很冷峻。继而大概想起了在哪见过随即浮起嘴角,嫣然一笑
  车子愈行愈远,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混着风的味道。那是卡恩的叫声凭直觉。阿男在車上说了句很没头没脑的话:“又是个不眠之夜无论是狗还是人。”
  开了门回家的时候我发现阿伊就趴在厨房的桌子上。大概听箌了开门的声音她迷糊的睁开了双眼。
  “哦回来了?喝汤吧”她拿起碗,大概因为刚醒的缘故手没抓紧,那碗就摔在了地上很响。我突然想起阿丘说的话一种莫名的痛涌了上来。她俯身要去拾碎片我拉过她的手,“别捡了明天再说吧,睡觉去”
  那天晚上我状态特别不好。阿伊说怎么了,心情不好我说,没什么
  阿丘曾说过:“爱一个人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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