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平顶山是不是很穷吃野山姑死人了

为博女友关注 男子造谣“山体崩塌”被行拘7天
17:24:16来源:贵阳晚报 分享到:
7月27日,在被拘留7天后,大方男子付某终于走出了拘留所。原来,7天前他为了博取女友的关注,捏造事实、散播谣言。
据介绍,7月20日,大方公安局网监人员发现,一帐户名为“中网新闻”的网民在“新浪微博”上发布信息称:“大方县马场镇米区先村民小组发生山体崩塌,造成4人死亡。目前,事故善后处理工作正在进行;地质部门认定本次灾害时间属于人工砌坡失稳所致。”由于正值防汛期间,此类信息容易被不明真相的网友转发,快速传播,造成不良影响。
民警发现,该信息严重失实。马场镇并无“米区先村民小组”,辖区内并未发生山体崩塌事件。
被抓获后,付某交代,他一直在马场镇上班,而女友则在外地工作。为引起女友的关注,他突发奇想,编造了上述虚假信息。此后,他将自己的网名改为“中网新闻”,并通过“新浪微博”将该信息发布到互联网上。
付某因发布虚假信息扰乱公共秩序,被大方警方处以行政拘留七日的处罚。(徐佳 张鹏) 责任编辑:李慕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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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顶山日报
平顶山晚报平顶山青年进山电野猪 不料自己被电死
  本来想到山里电头野猪,没想到自己却惨遭不幸。11月28日上午,在鲁山县境内架网电野猪的南召县崔庄乡青年闫某死亡后被家属发现,经公安机关初步调查认定,闫某系电击致死。
  事发现场位于鲁山县尧山镇大庄村小号坪自然村附近的山林中,和南召县只有一岭之隔。据鲁山县公安局民警和闫某家属介绍,3天前闫某到鲁山县尧山镇大庄村小号坪附近一处国有林场内猎捕野猪。由于迟迟不见闫某回家,家人便找来亲朋数十人上山寻找,最后在鲁山县的山林中发现了闫某的尸体。鲁山县民警11月28日中午赶到现场调查,发现了用细铁丝架起的猎捕电网。依据死者家属的陈述和现场勘查,警方初步认定闫某系电击致死。由于猎捕者行为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又鉴于地域管辖问题,鲁山警方于当天下午将该案移交南召县警方处理。
  “野猪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绝对不允许随便猎捕,尤其这种电捕的做法,严重危害公共安全,更不可取。”办案民警说。A线索提供张先生新闻热线0371-65766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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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娄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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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自有黄金屋,画中自有颜如玉。  这是易而山的信念。  至于黄金屋,易而山有自己的理解。  此山名叫石膏山,山上有一个葡萄柚种植基地,那是易而山收获一点微薄工资的地方。在那些盗墓者的眼里,山上的那些坟墓就是黄金屋。但是在易而山的眼里,他住的那个管理房才是黄金屋,每年进出的业务资金就有上千万,进的是水果基地的投入资金,出的是葡萄柚的销售款。  易而山寻思。  如果那些资金只进不出,都是属于自己的,那就此生无憾了。但是,要达成这一梦想,他就必须要成为这葡萄柚基地的拥有者,掌舵人,自己当老板,方才可以。  当然,这有点难。  “努力!”  易而山时刻鼓励自己。  但是,至于他信念中的画中自有颜如玉,易而山却是心头无比苦涩。他屋子里倒是贴满了女人的画像,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因为在这石膏山上,放眼望去的一片千亩左右的平顶山,聊无人烟,就他易而山一个人,偶尔上山来做工的也都是些男的,所以,想找一个女孩来表白一下都不能。  总不至于,跟那坟墓里的女鬼谈情说爱吧?  说到女鬼。  易而山还真遇到过。  记得有一天。  这石膏山上种植的葡萄柚成熟了,易而山进入林子里去巡夜,防止柚子被盗。  走到一个凹地时,他听到前方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便悄悄的摸了过去。心想,你个狗日的敢来偷柚子,看老子逮住你后,怎么收拾你。  但是。  当他摸过去后,看到弄出声响的并不是什么偷果贼,而是一些盗墓者,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就没了。  这好像与自己无关。  但是呢,看到有人盗墓,易而山心头却不能容忍,因为当年他家的祖坟就被人盗了,以至于他家穷了三代,到现在都还没翻身。所以呢,他对这些盗墓者恨之入骨。  当即上前。  大声喝止。  那些盗墓者有好几个,个个都是虎背熊腰,很是凶恶的样子,他们见易而山就孤身一人,就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有一个盗墓者向易而山走来。  捏得十指咔咔作响。  看来是要暴揍易而山一番。  等那人来到面前。  易而山突然一个蹬堂腿,蹬在了那人的腹部上,将那人蹬得倒飞出五六步远。  这下子。  那些盗墓者才重视起来。  一下子将易而山围了。  易而山冷哼一声。  在大学的时候,他练过散打,而且参加过一些比赛,获得过一些成绩,甚至为了学费,他还参加过地下格斗,地下拳击赛,也算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手了,现在,眼前的这几个小毛贼,根本就挑不起他的兴趣。  然后。  那几个盗墓者嗷嗷叫着向易而山冲来。  易而山抡起拳头,一拳一个,都打在那些盗墓者的脑门上,一时惨嚎连连。  易而山欲再打。  但是站着的却没人了。  那几个盗墓者,都被易而山打翻在地,个个鼻青脸肿。然后,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跟我打?”  易而山哼了一声。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然后回管理房去了。  洗了个澡,跳到床上,准备睡觉。  这时。  响起了敲门声。  这深更半夜的,谁在敲门呢?  易而山起了床。  来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没有人。  门口放着一对玉镯,一卷古画,还有一张丝绢。  易而山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再仔细一瞧,那丝绢上有字,易而山蹲下,见上面写道:“我叫唐三妹,六十年前死后埋到这里的。感激你刚才出手为我护墓,否则我的尸身见了人的阳气,就会腐烂的。为了答谢你,我将我的一些陪葬品送一点给你,聊表心意。”  “这一对玉镯,是由上等的缅甸玉打磨成的,能卖个好价钱。而这一卷古画,虽然算不上什么名画,但是拿去卖点吃饭钱,应该还是可以的。”  “但是这一卷古画,你直接拿去卖了就是了,千万不要打开,更不要看里面的画像,切记,切记。”  易而山一脸疑惑。  “看不得?”  “什么画我看不得?”  “难不成,这一卷古画上,画的是你的人体油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呵呵,画中自有颜如玉,说不定,我看了后,从此就要走桃花运了。”  易而山回到房间。  将那一卷古画放到桌子上,然后,将捆在上面的一根红绳拉开了绳结,将红绳放到一边,然后,搓了搓手,怀着好奇的心,徐徐展开那一卷古画。  古画完全展开。  一瞧。  那古画,就是一幅古代的山水画,却在当中位置画了一个油画美女,那油画美女粉雕玉琢,飘如柳叶,媚如幽灵,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看着唯美之极。  但是,却并不是人体油画。  易而山略显失望。  将那古画卷了起来。  用红绳将其捆好,打上结。  然后。  因为双眼干涩,就眨了眨眼睛。  突然,他发现那古画中的女子,竟诡异的出现在他的眼帘里,挥之不去。再睁开眼来,那女子的身影,竟然还在他的眼帘里,挡住了他的部分视线。  “咦?”  易而山大惊。  “这是什么情况?”  揉了揉眼睛。  然后。  那女子的身影,竟然就像是阴魂不散一般的,还出现在他的眼帘里。  易而山赶紧弄来一盆冷水,将整个脸都浸入到冷水中。但是,那女子的身影,却依然还在他的眼帘里,距离他只有十步的距离,占据着易而山的一片视野。那女子,还是那样的姿态,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易而山。  易而山拿来一面镜子。  向里一瞧。  那镜子,却被那女子的身影填满了。  “怎么会这样?”  易而山赶紧将那古画展开来,一瞧,那古画上的女子,竟突然不见了,古画上就是一团漆黑。易而山寻思,难道那古画上的女子,跑到我的眼帘里了?  这一下。  易而山几乎要被吓掉一层皮。  易而山赶紧来到医院,让医生给他看看,自己的双眼,到底发生什么变化了。医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症状,只说易而山的眼睛太疲劳了,要注意休息。  易而山回到葡萄柚基地。  回到住处。  躺在了床上。  此时。  夜色渐浓。  到晚上八点过时,外面突然起了大风,吹得门窗一阵吱呀吱呀的乱响。十多分钟后,大风吹断了电线,易而山所住的管理房,突然停了电,易而山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漆黑起来,他的眼里,就只剩下那女子的身影了。  除了那女子,就是一片漆黑。  这跟那一幅古画,是何其的相似啦!  “易而山。”  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声音幽幽的,充满了哀怨。  易而山一阵毛骨悚然。  但是他还是强自稳定了心神,问道:“谁?谁在叫我?是谁在叫我?”  但是,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易而山推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那个女子。易而山晃了晃脑袋,才发现门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女子,而是自己眼帘里的那个身影。现在他无论望到哪里,哪里就有那女子的身影。  易而山赶紧关了房门。  躺在了床上。  但是,无论他是睁着双眼,还是闭上双眼,他都能看到,那女子就在自己眼前,就像是躺在自己身边,眼神幽幽的看着自己,那种恐怖,令易而山毛骨悚然。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吓疯了。  但是易而山是谁?  他有一颗大心脏,在地下格斗场,他经历过拳头与血的洗礼,经历过生与死的搏杀,他的心,早就变得坚韧无比了。现在虽然有点惧怕,但是,这不足以将他吓疯的。  那一夜。  易而山失眠了。  天亮后。  外面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易而山的屋子,易而山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异常愤懑的吐了口气。这算哪门子答谢啊,这分明就是送一个鬼来吓我嘛!  到了白天。  眼帘里那女子的身影,便消失了。  易而山躺在床上,开始了黑白颠倒的睡眠。  到了夜色降临时。  易而山开始去巡夜。  当走到一座坟墓前,易而山的眼睛里,突然再次出现古画上的那个旗袍女子,挥之不去。此时,晃眼一看,眼帘里的那个女子就映在那坟墓前,看着就像是一个女鬼站在坟前的样子,让易而山吓了一大跳。  “靠!”  “又来了。”  易而山一脸苦笑。  “看来,你不将我吓死,是誓不罢休了啊?”  易而山吼了一声,将一身的惊惧,全都吼没了。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去,心想,我不怕你,看你能将我怎的?难不成,你还能从古画里爬出来,咬我一口咋的?  去巡查了一圈后。  易而山回到管理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  “易而山。”  易而山的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个女子的叫声,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女鬼将嘴贴在你的耳边在说一般,清晰无比。易而山听后,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底冒起,直贯头顶,好一阵惊惧,还真他妈吓人。  只是。  那声音又消失了。  易而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突然发现,那女子,竟然双眼在流血,耳朵在流血,鼻子在流血,嘴角在流血,那就是七窍流血啊。那女子在狞笑,面色变得更加的惨白,头发被风吹起,飘落在面庞前,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更加的诡异,更加的惊悚。  易而山吓得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怎么还变本加厉了?还真想将老子吓死不成?  易而山一阵背脊直发麻,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是,他易而山是谁啊,再恐惧的事情,都不可能将他吓疯的。至于吓死,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紧绷着身子。  不停的调匀呼吸,缓解剧烈的心跳。  以此来抵抗着心中的恐惧。  不就是七窍流血吗,这有什么可怕的?想当年,在地下拳台的时候,倒下的那一个,都是面部浮肿,鲜血直流,那才叫恐怖,你这算什么,想吓死我,没那么容易。  这一夜。  好漫长。  终于熬到了天亮时。  到早上九点时,易而山终于睡着了。  到下午三点时才睡醒。  肚子咕噜噜直叫。  易而山去弄了一碗面吃,然后,就去林子里转了一圈,看林子里有没有柚子被偷。  还好。  柚子一个都没被偷。  夜色再次降临。  又是一阵大风。  吹断了电线。  易而山的世界,突然又是一片黑暗,仅有那女子的身影,占据着易而山的眼帘。只是此刻,那七窍流血的女子,突然带着一丝诡异的狞笑,然后,扭动着僵硬的身子,张牙舞爪的,一步一步的向易而山走来。  那女子!  竟然动了!!  竟然在向他走来!!!  那女子的身影,在他的眼帘里,越来越大!!!!  那笑容,越来越狰狞!!!!!  继而,那女子周围,那一片黑暗,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坟墓,那些坟墓,正是这基地里的坟墓的场景,隐隐约约,每一个坟墓,都有一个鬼爬出来。  “易而山。”  又是那女子的叫声。  只是,这一叫声,来得更突然,更尖锐,就像是金属摩擦的尖啸声,易而山听了,他的心都要碎了。
  “易而山。”  “别怕。”  易而山脑子里的那个女子继续说道。  “那古画上的女子,因为残留着一点怨念,久而久之,就能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你怕了,她就是鬼,能将你吓死一万遍的,如果你不怕,她就只是古画上的一个肖像画而已,你总不至于被一幅肖像画给吓死了吧?”  易而山问道:“你是谁?”  那声音说道:“你别管我是谁,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好了,闭上眼,在你的脑子里,幻想出你最在意的最熟悉的人或物,将那古画上的女子遮住。不出半个小时,那古画上的女子就会自然消失的。”  “好吧。”  易而山闭上眼。  他本想在他的脑子里幻想出他最在意的家人的,但是,他怕那古画上的女子看到了他的家人,会对他的家人不利,所以,他索性在脑子里幻想出一株树来,嗯,再来个恐惧点的,那树下是一个坟墓,心想啊,你要吓我,我也吓你一下。  渐渐的。  在易而山的脑子里,出现了一株树。  树下就是一个坟墓。  久而久之。  那古画上的女子的身影,果然渐渐的不见了。  揉了揉眼睛,还是如此。  他的手里,还拿着那一幅古画,古画上的那个女子还在,还是自己第一眼看到时的那个样子,纹丝不动。  易而山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他望向四周。  四周黑压压一片,那隐隐绰绰的坟墓,看着就像是一个个猫着身子的鬼,令人心惊胆战。前方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从柚子树上掉落下来,紧接着就是一声低沉的嚎叫,将易而山吓了一跳。  走近一看。  竟然是一个偷果贼。  他也懒得去罚那偷果贼的款了,将其赶走了了事。  然后。  又去转了一圈。  回到了管理房中。  这一夜虽不舒服,但是终于能睡着了。  第二天。  易而山又来到柚子林中。  不知怎么的来了兴趣,他来到大鱼塘边,开始钓鱼。有个地方的鱼非常多,然而那里却没有柚子树遮阴,那一片一百米左右的区域内只长草,栽了十多次柚子,都没有成活。易而山心想,难道是我的人品出了问题?  钓了一会儿。  头上的太阳,晒的着实令人难受。  便不再钓了。  收了竿回管理房了。  到夜色降临时。  易而山又去挖了一株扦插的柚子小苗来,准备种在他刚才钓鱼的那个地方,心想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可以遮阴了。  易而山用锄头挖了一个坑。  然后。  他突然发现,那锄头上,竟然绞着几缕细长的头发,易而山吓了一跳。这是谁的头发?难道,这一锄下去,挖到什么了吗?易而山又挖了几锄,但是除了土,却什么都没有了。  易而山摸着脑袋。  一脸疑惑。  他向四周看了看,最近的一座坟,离这里也有十多步远,这肯定是没挖到坟的。  想了想。  觉得也没有什么,也许是哪个女子在这鱼塘边洗头,掉下的头发吧?就算是挖到了什么尸体,又能怎样?现在鬼都见过了,还怕多见一个吗?  便将那小苗,种了进去。  顺带将那玉镯和那卷古画也种在了旁边。  然后就回去了。  然而,易而山却不知,他无意中将一株柚子小苗种在了一个平地坟上。那平地坟没有坟头,只有坟下埋葬的棺材,以及棺材里的一具死人。  当天夜晚。  那小苗的叶子就耷拉下来。  快要死了。  但是。  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到晚上12点时。  易而山正睡的沉,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见手机上显现着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女子,正是那古画上的那个女子,还是穿着旗袍,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么又来了?”  易而山接通电话。  里面传来幽幽的拖长了音调的声音,“喂,易而山在吗?喂,喂喂喂,易而山,你如果还没死的话,就赶快给老子接电话,老子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易而山一听。  这是农业公司销售部的谭步德。  易而山平静了一下心绪,道:“谭哥,你的声音,怎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就不能说快一点吗?你想吓死人啊?”  那边谭步德闷了片刻,突然说道:“你娃要注意点影响哈。上次叫你去泡澡,你娃死活都不去,现在躲在屋里头闷到乐啊?嗯,我们在说重要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让你女朋友安静点,我都有点听不清你说话了。”  “啥?”  “女朋友?”  易而山一惊。  急忙望向四周,哪里有什么女人的身影?  谭步德说道:“明天给老子摘一车葡萄柚,下午拉到城里来,告诉你,下午五点必须到,听明白了没有?啥?你竟然骂老子混蛋?易而山,你这女朋友怎么回事?”  “嘟嘟嘟......”  谭步德挂断了电话。  易而山将手机丢到了一边,然后躺在了床上。三分钟后,电话铃声又响了,那边传来声音道:“易而山,你个龟儿的,半夜三更的打什么电话?”  “嘟嘟嘟.....”  骂完,就挂了电话。  易而山拿着手机,脸色惶恐,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啊?  “易而山。”  易而山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还是那古画中的女子在作祟,她的怨念,蔓延到了你的手机上,凡是跟你通话的人,都会产生幻听。怨念产生诅咒,你应该是被诅咒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你,包括与你接触的人,都会产生幻觉,不要理她就是了。”  “好吧。”  易而山说道。  脑子里的那女子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第二天。  易而山起了床。  他发现已是10点多。  他赶紧拿出手机来打电话,从石膏村叫来了十多个村民,上山来采摘葡萄柚。直到下午3点过,才采摘完毕,装好筐,就等那货车来装货了。.  下午4点半。  那货车来了。  那货车是6米8的货箱,在石膏山这样的弯曲得没有一条直线的石子路上,正好能够通行,如果再大一点的车,一个小弯就能让那货车陷在那里了。  那货车开到了管理房。  管理房里有一个围墙,围墙里有一个一百米左右的院坝,院坝的西侧堆着水果筐,那五个水果筐重在一起,起码有半人多高。院坝的东侧,正是大铁门所在。  那货车掉了头。  准备从大门倒退着进入院坝中。  那司机先下了车来,看了看货车后面的情形,并叫易而山在货车的左侧给他指挥一下。然后点燃一支烟,叼在了嘴里,才慢悠悠的爬上了车,准备倒车。  那货车轰鸣了一声。  然后开始倒车了。  进入到大铁门范围时,也不知是那司机技术不娴熟还是咋的,那货车的右侧车厢,竟然碰了一下开着的大铁门。那司机跳下车来看了看,然后愤懑的说道:“真是撞了鬼了。”  易而山也上前看了看。  见没对铁门造成什么损伤,便笑了笑,道:“没事,没事,你继续倒你的车吧。”  那司机又跳上了车。  货车又动了。  一直开到距离水果胶筐三米的距离。  那水果筐前,站着一个农民工。  易而山叫道:“停!”  没想到,那司机就像是没听到,也没看到一般的,继续倒车。那农民工正在剥一个柚子皮,脸朝着一边,跟另一个农民工说笑,根本没看一眼那货车。  大意丢性命。  那货车一下子就撞在了那个农民工的身上,而货车依然没有停下来,又向后倒退了一米,将那农民工撞得抵在了水果筐上,那农民工当场身亡。  那货车司机听到了喊叫声。  当即从车上跳了下来。  来到车尾,见到了那惨死的农民工,顿时慌张起来。他一把抓着易而山的手,说道:“这个事情,你要负责,是你叫我倒车的,你站在我车头前,一直叫我倒,我听你的指挥才继续倒车的,这个事情你要负全责。”  易而山当即不干了。  “我啥子时候跑到你车头去叫你倒车了,你不要跟老子混扯。那个穆大叔,帮我报个警。啊,等等,先报120,对,先报120。如果能救活,那是最好了。”  那司机望着一个中年农民工说道:“大哥,你刚才看到了,是他跑到我车头去指挥倒车的,你得给我作证。”  那中年农民工说道:“你车头前哪里有啥子人给你指挥哦,你是不是撞见鬼了哟?”  那司机顿时急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他的车上,装上了行车记录仪。  “对,行车记录仪。”  那司机跑去驾驶室,将那行车记录仪取下,将里面的储存卡取了出来,装在手机上,然后开始播放。  众人都凑了过来,一起观看。  播放到倒车阶段时,众人一看,那车头前,果然站着易而山,并扬着手,指挥着司机倒车,众人看完,都惊出一声冷汗,他们分明看见易而山就只站在货车的左侧,指挥倒车,并向司机明确的做出了停止的手势,同时还大声喊“停”,可是,这影像中的状况,却完全不同啊。  众人又看了一遍。  还是如此。  那司机说道:“怎么样?我没有瞎说吧?现在事实清楚,易而山,你要承担主要责任。”  易而山吓懵了。  站在那里,不作一声。  他知道,定是那古画上的女子在作祟。因为自己,而牵连到了别人,导致丧了命。  到天色渐晚的时候。  一名交警来了。  交警调看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当看到倒车的那一个阶段时,站在车头前指挥司机倒车的,突然不是易而山了,而是一个头发遮住面庞的一个白衣女鬼。  顿时吓倒了一大片。  
  那司机倒车撞死人的灵异事件,一时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专家也来了,他们查看了行车记录仪,查看到倒车的阶段时,那车头前却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司机所说的易而山和什么女鬼,于是,那些专家就说了,定是司机驾驶疲劳,出现幻觉了。  至于那个交警和几个民工所说的,他们都曾在行车记录仪里看到易而山和女鬼站在车头前的诡异情况,那些专家一连说了几个“不可能”,便盖棺定论,走了。  最后的结论是。  司机倒车撞死人是事实,有人证,司机负全部民事赔偿责任和刑事责任,至于易而山站在车头前指挥司机倒车,纯属鬼扯,不负任何责任,只是,因为司机是在为易而山办事,易而山的公司,为司机承担了部分民事赔偿。  那个司机被带走了。  易而山又叫来一个司机,将那些堆积着的葡萄柚,全部装车,拉到了城内。这一灵异事件,才算结束。  几天后。  那送葬队伍上山来了。  易而山站在管理房的第二层阳台上,观看这一盛况。那送葬队伍前后总共有两百多人,当中有十六个抬棺人,个个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手里都拿着一根楠竹棍,累了,就用楠竹棍支撑起抬杠,那样就可以不让棺材落到地面,因为那棺材是决计不能碰到地面的,这是一方习俗,是大忌。  抬棺人都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  这不是喊着玩的,也不是壮声势的,更不是其他的什么讲究,就是为了让抬棺人的步伐能够一致,仅此而已。但是,这个又是极其重要的,如果有一个人步伐不一致,那么整个抬棺动作就会不协调,就会出现各种状况。如果出了状况,让棺材落了地,那么他们就得不到钱了,甚至以后也没人找他们抬棺了。  棺材前。  走着数十个死者的至亲。  都是披麻戴孝。  走在最前的一个,捧着死者的遗像,那是死者最大的孝子。  当那些抬棺人累了,吆喝一声,需要休息时,那些走在前面的孝子孝女们就得转过身来,跪在地上,他们裤子的膝盖处,沾满了泥土灰尘。等那些抬棺人吆喝一声,继续抬棺行走时,那些孝子孝女们才能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  棺材的后面。  走着一大帮的人,都是些死者的旁系亲属,也是披麻戴孝,只是没有走在棺材前面的那些死者的至亲那么多讲究了,棺材停下时,他们也用不着跪下。  抬棺的行进路线,是一个道士制定的。  从上山后的起点到终点,也就两百米的路程,但是抬棺的行进路线却弯弯绕绕,路程增加了何止十倍。更气恼的是,那爬坡上坎,田坎转角,极难抬棺行走。有些抬棺人双脚落空时,都是吊在抬杠上的,看着有点滑稽。  “糟!”  易而山发现,有个抬棺人踩断了一株果树小苗。  但是,他又没法上前去阻止。  如果他敢上前去阻止的话,那人群定会将易而山围了,暴揍易而山一顿的。他看着只是感觉心痛,自己好不容易扦插成活的小苗,就这么被糟蹋了。  接下来。  更让易而山气愤的是,有些送葬人竟然摘了树上的柚子,剥开皮就吃,一下子就搞掉了好几十个。这就有点让易而山抓狂了,幸好有个村委会的干部,及时阻止,不然,这将对易而山管理的果园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易而山赶紧下了楼。  来到送葬队伍前,站在最高处。  心想,就算我现在不便于管你,拿你没办法,但是我能够看到就是你摘了果子,老子以后定会给你来个秋后算账。那些送葬人见易而山站在最前方,而且有村委会的人在,也就规矩了许多。  那一路行进中。  鞭炮声不断。  那杏黄色的纸钱,洒得到处都是。  终于来到埋葬地。  棺材落地。  这里的习俗,是坟墓前有个墓穴,要抬棺人将棺材纵向移进坟墓中,这与其他地方的将棺材直接吊放进坟墓中不同。那抬棺人有个领头人,每将棺材向坟墓移进一点,那棺材就会停下,然后那抬棺人的领头人就会对着死者的亲属说一些“保佑后人升官发财”的话,然后伸手向死者亲属要红包。死者的亲属也都明白,每一个红包就只包了几块钱,总共有百来个红包,都派发完了,那棺材才最终被送进了坟墓中。  然后。  就是烧掉抬来的灵房子,烧掉戴在头上的麻线,白布,一团火光升腾而起,将周围的柚子树的叶子都烤得枯萎了。这让易而山又是一阵心疼。  “易而山。”  易而山背后,突然有个女人叫他。  易而山转过身,看向身后。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学生,正拿着手机看得起劲呢,那女学生也是死者的亲属,只是在这亲者逝去的悲痛时刻,她还有心情看手机,也是对亲情太漠然了。  “你叫我?”  易而山问道。  那女学生抬起头来,看着易而山,然后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却并无其他人,再转过身来,看着易而山,一脸愕然,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易而山道:“不是你刚才叫我的名字吗?”  那女学生白了易而山一眼,道:“神经病,我连你叫啥名字都不知道,我还刚才叫你名字,切。”说罢,那女学生又低下头去,继续翻看手机。  易而山向四周看了看。  周围有几个男子正在抽烟,说笑,却再也没有其他女子在易而山的十步之内,除了这女学生,还能有谁呢?难道,又是那脑海里的女子不成?  这时。  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易而山的肩膀,易而山转身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矮胖墩,长得白白胖胖的,正是公司人事部的曹经理。  曹经理对着易而山道:“快回去,老板来了。”  “哦。”  易而山赶紧跟着曹经理往管理房走去。  还没到管理房呢,易而山远远的就看到管理房的大铁门前,站着三个人影,一个正是易而山的老板,农业公司分管生产的副总经理,韩总,也是公司的董事之一。韩总的左边,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戴着眼镜的小男生,曹经理说,那是韩总的亲侄儿,韩小生。而韩总右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  那个女子,竟然就是自己在古画中见到的那个女子。  长相一模一样。  易而山惊得魂飞魄散。  当即停下了脚步。  他问曹经理道:“曹经理,韩总的右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你看得见吗?”  曹经理一愣。  说道:“易而山,你娃儿发啥子疯呢?漂亮的女娃儿就许你能看得到,我就不能看得到了?我给你说,那是公司新聘的出纳,名叫穆小桂,专门配给你的。”  “穆小桂?”  “穆?”  “墓?”  “桂?”  “鬼?”  易而山突然神神叨叨起来。
  易而山像着了魔一样的念叨起来。  曹经理在易而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易而山,你在念啥子经呢?你没看到,韩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吗?”  “哦。”  易而山回过神来。  向韩总走去。  站在韩总面前。  韩总看着前面的下葬队伍,问道:“易而山,那下葬占的地,他们有人来跟你谈过吗?再这样的话,不出五年,我们的柚子树就只能种在坟头上了。”  易而山道:“这个我会去跟他们交涉的。”  韩总道:“到办公室去吧,我们开个会。”  说完,便向办公室走去。  这管理房,有一个两层的大楼,每一层有四间屋,楼上从左数的第二间屋,就是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一道门,直通楼上最左的一间屋,那是易而山的房间。  众人进入办公室。  各自落座。  韩总说道:“易而山,现在这柚子树已经投产了,在管理上需要完善和规范起来。那个刘经理,他不愿意常驻基地,已经被公司辞退了,现在,公司任命你为现场副经理,统管基地。另外,公司新聘请了一个库管和一个出纳,他叫韩小生,是我的侄儿,他负责库管。她叫穆小桂,她负责现金收支,也就是出纳,他们两个现在就归你管了。”  “好的。”  易而山连连点头。  韩总望着穆小桂和韩小生,问道:“以后,你们就要常驻在基地了,你们在工作上和生活上,还有什么要求没?”  韩小生看着易而山,问道:“这里能上网吗?”  韩小生刚二十出头,如果没有网络,就等同于没有饭食,甚至比饿肚子还难受。  易而山道:“从山下牵一根线上来就是了。”  穆小桂又问道:“这里水源方便吗?比如洗衣服洗澡之类的?我刚才听一个当地人说,这里有几口水井,但是井内都是石膏水,我想问一下易经理,你怎么解决呢?”  这是女孩子最关心的事情。  易而山道:“最近政府正在搞饮水工程,山下的石膏村已经开通了自来水,只要接一根水管上来就是了。”  易而山寻思,这些问题根本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这山上闹鬼,经常出人命,如果自己有出路的话,早就跳巢走了,绝不会窝在这里担惊受怕的。  韩总看了穆小桂一眼。  然后对易而山说道:“易而山啊,穆小桂就交给你了。在这荒郊野外的,安全第一,遇事就报警,千万不要鲁莽,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易而山道:“说到安全的问题,有一点的确很重要,每一次现场收款,都是上万的金额,在防盗防抢方面,倒是有点头疼了。我知道这山上就曾经发生过......”  曹经理突然打断了易而山的话,怕吓着穆小桂了,道:“这不是问题,每一次付款的时候,在办公室进行就是了。另外,易而山你不是练过散打吗,你还怕啥子嘛?”  “这个?”  易而山无语了。  那韩总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丢了一根给曹经理,丢了一根给韩小生,丢了一根给易而山。易而山接过那一支烟,说道:“韩总,我不会抽烟。”  “嗯?”  韩总脸色不悦了。  “你当个副经理,不会抽烟?你咋个搞应酬?你难道没看到,那些民工们都在抽烟吗?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不抽烟的?你不抽烟,咋个搞好人际关系?”  “哦。”  易而山将那烟叼在了嘴里,用火机点燃。  抽了一口。  然后那烟在嘴里憋了一阵,就直接吐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  易而山又问道:“为何没有会计呢?”  韩总一怔。  他看着易而山,道:“易而山,你这里是公司吗,还要给你派一个会计?你要搞清楚,你这里只是一个部门,哪有一个部门还给派一个会计的?”  那曹经理笑了起来。  说道:“韩总,我们人事部也缺个会计,给我派一个呗?”  韩总道:“你们人事部已经是美女如云了,你还嫌不够哇?再派一个美女会计给你的话,就凑够后宫佳丽三千了,我看你怎么享受得过来?”  曹经理哈哈大笑。  韩小生拿着手机在玩,没听韩总在说什么,听到笑声,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继续埋头玩手机。  倒是穆小桂脸色微微一红。  “这是什么?”  穆小桂突然见到旁边椅子上,放着一张卷着的纸。  将那张纸拿起来,展开一看,见是一幅古画,只是那画面的当中位置,竟是一团漆黑,什么也没有。将那一幅古画对着窗外的阳光细看,却还是一片漆黑,双眉一簇,不明所以。  易而山一看。  顿时脸都吓绿了。  正是那一幅画着旗袍女子的古画。  只是,古画上的女子,此时不见了,那又去哪里了呢?  “那是什么东西?”  韩总从穆小桂的手里接过了那一幅古画,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曹经理从韩总的手里接过了那一幅古画,看了片刻,突然大惊失色,道:“这画像上,怎么画的是穆小桂啦?”  众人都惊慌起来。  曹经理突然哈哈大笑。  “这些灵异的事情,你们也信啊?”  韩总用指头敲了一下桌子,道:“玩笑开得有点过了,你这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的。”  曹经理急忙看向那穆小桂。  尴尬的一笑。  如果真将穆小桂吓着了,穆小桂不想在这石膏山呆了,那就麻烦了。在这传出了灵异事件的石膏山,哪个女娃子愿意留下来?就算没有传出灵异事件,就这山上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就只有易而山这种从农村出来的娃才会呆在这里。  穆小桂却一脸木然。  她不明白,韩总为啥说会吓死人,画像上就算是画着我,那就会吓死人吗?在他们的眼里,我长得就像一个鬼吗?  正在这时。  易而山的手机响了。  将手机取了出来,正准备接通电话呢,那手机竟自动接通了,而且还是免提。  电话那边,似乎信号不太好,一阵嘶嘶嘶的响,然后,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妈哟,开的啥子车哟,差点将大铁门都撞倒了。”  这话。  怎么像是,杜二叔的腔调?  他被撞死前,说的,就是这一句话。  这?  易而山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喂!”  突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声音突然大了许多,清楚了许多,易而山一听,正是他姐姐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中,还隐隐夹杂着那杜二叔的反复说着那一句话的声音。  “姐,什么事?”  “山娃,你咋个回事啊?昨晚你给我打了七个电话,还给妈打了七个电话,接通了你又不说话,就听到一个女人在哭,你是不是将人家咋个了?”  “啥?”  易而山吓得魂飞魄散。  那古画上的女子,还懂得拨打电话啦?
  韩总有点不悦了。  “易而山,注意点个人的作风问题啊。你在这石膏山,代表的是我们‘绿天地农业公司’,可别给我们带来什么恶劣影响,更别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啊。”  韩总看易而山的眼神都变了。  曹经理问道:“易而山,说说具体情况吧。”  易而山还没挂电话呢,电话那头传来了易而山姐姐的声音,但是很模糊,易而山也没听清。好似听到了一声惊叫,但是易而山没分辨出,到底是他姐姐的惊叫,还是那被车撞死的杜二叔的惊叫,因为被韩总和曹经理质问,所以他分心了。  易而山正要说什么。  突然。  门外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敲了敲门。  门是开着的。  易而山一看,突然吓得头发全都立了起来,这男子,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外套,穿一双解放鞋,鞋子上还粘着稀泥,这不正是那个刚被车撞死的......不对,不是杜二叔,这人的面庞,与刚死的杜二叔有三分相似,但是他的脸比杜二叔更宽。  “什么事?”  易而山问道。  那人道:“我是新派驻到石膏村来的村支书,周长军。前些日子你们不是说,要将石膏山上的坟迁走吗,我们村里开了个会,统计了一下,我们这石膏山共有一万三千多个坟,最久远的要追溯到乾隆年间,一般的坟,搬迁费是八千,有几个难搞的,要价三万,还有一个坟涉及到大家族的,以及一些年代久远的坟,那费用就更高了,我这里有份清单,你们看看。”  说罢。  那周长军递来一份清单。  易而山赶紧让周长军进办公室来,让周长军坐下,然后才接过那份清单,再递给韩总。  易而山给周长军介绍了一下办公室里的这些人。周长军听罢,急忙掏出一盒烟来,给每人发一支烟,然后将石膏山的地理特色和风土人情,给韩总介绍了一番。  韩总一边看着那清单,一边给周长军介绍着农业公司的前景和规模,其中多了些浮夸,整个公司也就才四十多个人,只有一个水果基地,一个蔬菜基地,一个养殖基地,这些数据都被夸大了五六倍,说得还很自豪的样子。  农业公司的三个大股东,经过商议,准备在石膏山上搞一个农家乐,但是看到那一大片的坟墓群,各自就有点打退堂鼓了,如果建成了农家乐,活人没来几个,但到了晚上的时候,倒是那些鬼祟跑来享乐了。韩总也是农业公司的一个股东,他想试试将这些乱坟搬走,那样不就清净了吗?  “坟的搬迁费,总计九千万?”  韩总顿时面色铁青。  整个农业公司的注册资金,才六百多万,这不是农业公司能够承受的啊,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韩总站了起来。  “那个......周书记,关于坟墓的搬迁问题,我回去跟几个大股东商量一下再定。周书记,来抽烟。”韩总递了一支中华烟给周长军书记。  周长军接过烟。  点燃。  抽了一口。  然后,说道:“韩总,以及各位老总,你们是客,我到镇上去整一桌,一起去喝点小酒嘛。”  韩总道:“周书记,对不住了,我还要赶回去开个会。改天,改天我请你,好不好?”  那周长军又跟韩总客气了一番。  最终拗不过,也就作罢。  然后。  周长军走了。  韩总来到阳台上,见周长军骑着一辆烂摩托走远了,才将易而山叫出来,道:“易而山,等下去买点香烛纸钱,朝着那些坟墓烧一烧拜一拜。另外,在大门口左侧,修一个一米高的佛龛,里面摆放一个观音像,观音像旁边放一个功放机,播放《大悲咒》和《心经》,每天都要放,晚上怕吵着睡觉,就放小声点,明白了吗?”  “好,我等下就去办。”  易而山道。  韩总看了看手表。  然后又交代了一番,便带着曹经理走了。  接下来,易而山开始忙碌了。  他腾出了两间房间,一间给韩小生住,一间给穆小桂住。而整个楼上,靠左的一间是易而山住,往右第二间是办公室,往右第三间是穆小桂的房间,往右第四间是韩小生的房间。  住宿安排妥当。  接下来。  是从山下牵光纤上山来。易而山找来了电信营业厅的人,只花了一个小时,便接通了。然后,又买来大量的PE管,从山下接来了自来水,生活用水也解决了。  到了夜色降临时。  该吃饭了。  那韩小生不会做饭,穆小桂也不会做饭,于是,做饭的重任,又落到了易而山肩头上。不过,易而山虽然不喜欢做饭,但是他却学过厨师,能做一些家常菜,味道还不错,到八点时,准时开饭,当那韩小生和穆小桂品尝了一下时,都赞不绝口。易而山得到称赞,心头也是一阵乐。  吃完饭。  韩小生先去洗了澡,然后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做起了宅男。  穆小桂也去洗了澡,然后穿着一件乳白色的肚兜和一件乳白色的短裤,坐在办公室里,玩着自己的电脑。等易而山洗完澡,走进办公室,准备进入自己的房间时,突然被穆小桂叫住了。  易而山问道:“什么事?”  穆小桂看着易而山穿着一条短裤,上身光着,肩头搭着一条毛巾的样子,脸色微微一红,道:“易经理,你看过《画皮》,《午夜凶铃》和《咒怨》吗?”  易而山道:“看过。”  穆小桂道:“我正在看。”  易而山一怔。  正在看?  一个女娃,竟然独自一人看这些鬼片?  “你不怕鬼吗?”  易而山问道。  穆小桂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刚开始看的时候,我有点怕,但是看得多了就不怕了,只是觉得很刺激。易经理,我们一起来看吧?”  “等下就来。”  易而山进了自己的房间。  穿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这晚秋时节,还是有点凉的。也不知那穆小桂穿得那么清凉,就不怕冷吗?  穿好了衣服。  易而山又来到办公室。  来到穆小桂面前。  穆小桂看了一眼易而山,一脸惊讶,问道:“易经理,有什么事情吗?”穆小桂看到易而山上身穿着一件较厚的皮衣,下身就穿着一条短裤,敏感部位有一点点冒起,脸一下子就红了。  易而山一怔。  正要说什么。  穆小桂突然说道:“刚才是你动了我的电脑吗?怎么尽放一些鬼片?你是想自己看,还是想吓我来着?”  易而山的脑袋,一下子被炸成了空白。  这古画上的女子,真是阴魂不散啊,给我弄这么一出幻觉,在穆小桂面前,太尴尬了。  再看。  那电脑桌上,放着那一幅古画。  那一幅古画上,此时,竟然出现了那个女子的画像。只是,那画像上只画着一个脑袋,以及一头秀发,整个身子全都没有,是没有画上,还是本来就没有?  易而山一脸诧异。  穆小桂将那古画拿了起来。  说道:“这个,是你画的吧?你什么时候画的我呢?我咋不知道呢?这画的还真不错,就跟照片一样,只是,为啥不画完呢,就画了个脑袋,看着有点诡异。”  易而山摸了摸脑袋。  突然说道:“啊,我忘了我还要去巡夜了,你早点休息,我巡夜去了。”  说罢。  易而山离开了办公室。  进入了柚子林中。  望着管理房那办公室还亮着的灯光,易而山的背脊还一阵凉飕飕的,他不知道,是他易而山出现幻觉了,还是穆小桂被那古画上的一点怨念占据了头脑,对自己胡说了一通,弄得现在好尴尬,现在自己的脖子都还一阵火辣辣的。  易而山从管理房收回目光。  在柚子林里游走起来。  走得累了,就靠在一根柚子树上休息片刻。  有点困顿。  眼睛眨了眨。  然后强自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又往前走去。  路过一片坟时,突然听到有土壤松动的声音。  易而山一惊。  拿着电筒扫了一遍,见到前方五步远处的一个坟头上,出现了一个脸盆大的大洞。易而山顿时吓得,瞳孔放大到极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易而山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吼叫声。  “想搬坟?”  “想毁了我们的家?”  “想找死吗?”
  那恐怖的声音,就像是在易而山的耳边炸响,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差点,肯定当场就被吓死了。幸亏易而山曾多次经历灵异事件,总是在濒临鬼门关的极限时刻,能够承受住恐惧,保住一命。  现在遇到灵异事件,易而山怕得要死,但就是不死。  终于,在脑海里回荡的那些怒吼声消失了。  易而山要从地上站起来。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着了易而山的手腕,将易而山从地上拉了起来。易而山定睛一看,那是一只干枯的手,手爪满是尸斑,指甲从指尖脱落,正在流血。  那可是尸血啊!  最令易而山惊惧的是,那一只手的那一端,是一只满是泥土的手臂,手臂再往前,没有人,没有鬼,而是一大片黑暗的大地,那只手就像是从地面钻出来的一般。  不!  那是一小片被抹平了的坟墓。  那只手,是从坟墓里钻出来的。  坟墓为何会这样?  易而山低头一瞧。  他骇然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另一座坟墓的墓碑,现在自己的状态,并不是站立着的,而是横着悬浮在地面之上的,那一只干枯的手,正在将自己拉向地面,拉进坟墓中。  易而山赶紧抵住地面。  阻止那干枯的手将自己拉进坟墓中。  “易而山。”  易而山的脑海里,再次响起那女子的声音。  “快睁开眼来。”  那女声又叫道。  “咦?”  易而山又是一惊。  自己明明睁着眼啦?  易而山从地面弹跳起来,看向四周,他突然见到,那三百米外的管理房,竟被一个若隐若现的巨大坟墓包裹着,那管理房,就像是坟墓里的棺材!  怎么会这样?  “易而山!”  “快睁开眼来!”  又是那女子的声音。  易而山那吓得,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脱落了,自己分明睁着双眼,怎么还叫我快睁开眼来?还说得那么急促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更恐怖的事,在逼向自己?  那声音又说道:“你现在面对的不是什么画中人的怨念,不是什么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鬼,你动了要搬他们的坟墓的心思,他们会为了能留在万坟山而杀了你的。”  “啥?”  易而山一急。  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啊!!!”  声波震荡中。  易而山突然醒来。  原来,他睡着了。  不过。  一秒过后。  恐惧陡增!  他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倒栽着,从腰部起的大半个身子都钻入了土中。他急忙从土里退了出来,站在地面,定睛一看,刚才自己倒栽着的地方,有一个盗墓穴,自己刚才就差点被这盗墓穴吞噬,掉进坟墓中。  “我的天!”  易而山全身一冷。  看了看四周,易而山嘶喊道:“你到底是谁?你是在救我吗?你为啥要救我?你以前就是认识我的吗?你到底在哪里?让我见见你好吗?”  四野。  寂静无声。  易而山望着清冷的一片黑暗,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冷。他慢慢的,拖着步伐,一路向前走,竟莫名的,走到了山脚下。  石膏山的山脚有一条泄洪渠,横在石膏山与石膏村之间,两者只有一条三米宽的桥相连。易而山走到那桥头时,忽然看到对面有个黑影,正在看着他。  然后。  那个黑影嚎叫着。  跑了。  易而山在桥头站了半个小时。  才离开。  回到石膏山,回到管理房。  此时,韩小生的房间已经关了灯,但是还有一片蓝光亮着,应该还在玩手机。而穆小桂的房间,已经关了灯,一片漆黑。旁边的办公室,也是漆黑一片。  易而山进入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  不知何时。  他的眼眶里有点痒。  他用手去擦拭,却骇然发现,他的手上,竟然有血!那是自己昏迷在柚子林中时,梦境中的那个鬼手的尸血吗?如果是,那尸血被自己抹到了眼眶里,会怎样呢?  易而山赶紧打来一盆水。  清洗眼睛。  洗完之后。  那一盆水,竟然被染红了。  看着就像是盛着一盆血液似的。  易而山又打来一盆水,再次清洗眼睛,然后,又是一盆血。  一连洗了七次,都是如此。  这是?  什么状况?  看着那一盆血,易而山一阵发呆。  突然,那一盆血水里,出现了一个惨白的鬼脸。那鬼脸对着易而山道:“小子,我叫文成山,是葬在这山上的死人,我警告你,别搬迁我们万坟山的坟,听明白了吗?否则,谁搬迁谁死!”  易而山一拳打在盆里。  血水四溅。  然后。  易而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阵发呆。  十多分钟后。  易而山的手机响了。  正是韩总打来的。  易而山接通电话,道:“韩总,啥事?”  韩总道:“睡了吗?”  易而山道:“还没呢?”  韩总道:“十二点过了,还没睡啊?等等,我要杠,妈哟,打了那么多圈,老子终于杠一回了。嗯啊,易而山,我给你说个事。我们几个股东商议,决定将坟墓搬迁的范围缩小,那管理房外的那个大水塘,周围不是只有三个坟吗,就将那三个坟搬迁了就是了,你明天就去找那坟墓的主人......”  旁边传来笑声。  “韩总,你叫人家去找坟墓的主人,有没搞错哟,坟墓的主人躺在坟墓中都成了白骨了,你叫人家去找,我看,你今天是输得晕头转向了吧?”  “就是啊。”  “韩总,最后一圈,咋样?”  “韩总,我现在是闭着眼睛陪你玩呢,困乏惨了。”  韩总道:“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准走......喂,易而山,我的意思是,你去找坟墓主人的后人,每一个坟的搬迁费,要控制在八千以内,我这是给你下的死命令,一定要给我完成......等等,我刚才打的是不是六筒?我自摸耶!”  “韩总,你这六筒早就打了。”  ............  ......  易而山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  为了坟墓搬迁的事,一阵焦头烂额。  第二天。  易而山很早起了床。  站在阳台上。  不久,穆小桂也起了床,开了门,站在阳台上,就站在易而山的旁边。  楼上的四间屋,共有一个阳台走廊。  “早。”  “早。”  两人打了个招呼。  正在这时。  下面的大铁门处,突然站着一个人。  易而山认得,那人名叫疯子刘。十多年来,就一直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从来就没正常过,至于是怎么疯掉的,却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有一次从石膏洞里挖石膏出来后,就变得疯癫起来,胡言乱语,满嘴鬼话。  疯子刘看着了易而山。  突然指着易而山。  大叫道:“鬼!”  “就是你,你就是鬼,你就是站在桥头的那个鬼,鬼啊!!!”  喊罢。  疯子刘跑下了山去。  
  穆小桂一脸骇然。  她转头看着易而山,问道:“易经理,那个疯子是哪儿来的?他是在说你,还是在说我?”  易而山看着疯子刘跑去的方向,道:“他叫疯子刘,是石膏村的村民。他说的应该是我吧,昨夜我去了一趟山下的桥头,应该是他看到我了。”  穆小桂看着易而山。  易而山一愣。  问道:“怎么了?”  穆小桂道:“你双眼满是血丝,怎么了?生病了吗?”  “是吗?”  易而山赶紧拿来一面镜子,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他发现,自己的双眼果然布满血丝,如果远远一看,定是双眼血红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难道是尸血?”  易而山心中暗道。  易而山放下镜子,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过了。  他拨通了石膏村书记周长军的电话,说道:“周书记,一早就打扰你了。你今天有空没?麻烦你到我们管理房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好,我马上来。”  十多分钟后。  周长军来了。  进了办公室。  周长军问道:“易经理,是不是有关迁坟的事?”  易而山道:“是啊。我们老总说了,我们迁坟得一步一步来。我们第一期迁坟,先迁三个,就是大鱼塘边的那三个,迁完了我们就可以搞第一期工程了。”  周长军道:“大鱼塘边,不是三个坟,而是四个坟。”  易而山一愣。  “四个坟?还有一个坟在哪里?”  周长军道:“走嘛,我带你去看。”  “好。”  易而山和周长军向外走去。  穆小桂要跟去,易而山道:“我们去看坟墓,你如果怕的话,就别去了。”  穆小桂莞尔一笑,道:“我不怕。”  “好吧。”  来到大鱼塘边。  那大鱼塘呈月亮弯形状,月尖的两端,各有一座坟,月拱处,有一座坟。还有一座坟,易而山就算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也没看见在哪里,一时愕然。  而且更意外的是,那刚种下去不久的柚子小苗,现在长的跟其他的柚子树没什么两样了。  地面杂草众生。  穆小桂跟在易而山身后。  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破碎的响声,穆小桂吓了一跳,身子一扑,扑到了易而山的身上,紧紧的抓着易而山的双手,头抵着易而山的腰部。  易而山转过身来。  扶起穆小桂。  穆小桂刚才跌倒时,她的右膝盖跪在了地上,被地面的一块瓦片刺了一下,虽然没流血,但是也是生疼无比,轻咬薄唇,看着令人怜惜。  “没事吧?”  易而山问道。  穆小桂揉了揉膝盖,道:“没事。”  周长军道:“小心点哦,这杂草里有蛇,别被蛇咬了。”  穆小桂吓了一跳,急忙看了看四周,连抬脚走路都有点怕了,生怕一脚踩到一条蛇。  易而山笑了笑。  “别怕,跟在我们后面走,你永远也踩不到蛇的。”  “哦。”  穆小桂还是有点怕,但是她终于壮起胆子走了起来。  来到一座坟前。  碑文上写着,“故显考文公成山大人之墓”,“生于1892年,卒于1983年”,“孝子,文庆余,文庆海,文庆松”,等等。墓碑两侧种植了两棵塔柏。  “文成山?”  易而山心里一惊。  这不就是昨夜那个警告自己的鬼魂的名字吗?  原来,他的坟在这里。  周长军说道:“那文庆余和文庆海都死于战乱,也没有后人传下来,就只有文庆松一脉开枝散叶,但是现在也就只有三个子孙,一个遇车祸死了,一个得病死了,一个犯了事,现在还在监狱里。家里就只有文庆松一个孤寡老人。我前些天跟文庆松谈过,迁坟费,他要价八千,还算忠厚。”  易而山道:“六千行不?”  周长军道:“你等下听听其他坟的搬迁费用,你再衡量一下这八千是不是合适。”  周长军带着易而山和穆小桂来到第二座坟前。  那座坟没有墓碑,坟头上长满了杂草,周长军说,那坟主的后人都是不孝子孙,从来就没来跟坟主上过坟,而且他们因为集资经商失败,还欠着村委会和一些村民一大笔钱,现在也联系不到他们了。如果要迁这座坟,将八千元钱交给村委会就是了。  来到第三座坟前。  周长军说,这坟就有点棘手了。  其后人有一个在城里的政府任职,好像是在农委分管农业,听他说要搬迁他们的祖坟的话,起码要二十五万。因为这祖坟是乾隆年间的,庇佑了后人,出了一些人物。  “二十五万?”  易而山的脸都绿了。  这不是抢劫吗?  但是,转念一想,这乾隆年间的古坟,坟主不知开枝散叶了多少后人了,想必已是一个大家族,如果给得少了,那么分到每一个人手里,恐怕也就几块钱了,为了几块钱,要迁乾隆年间的祖坟,他们疯了吗?  “这个,我得跟我们老总汇报了。”  易而山说道。  他看了看。  问道:“那第四座坟呢?”  周长军看着穆小桂。  穆小桂斜靠着一棵柚子树站着,见周长军看着她,一脸愕然,问道:“看我干啥?”  周长军道:“第四座坟,就在你脚下。”  “啊?”  穆小桂吓了一跳。  当即跳开了来,扑到了易而山的身边。  易而山看着穆小桂刚才站立的位置,一脸惊诧,那里正是他刚种植的一棵柚子小苗,现在长成了树,怎么可能是坟墓所在地呢?难道那一棵柚子小苗,种在了一座被岁月抹平了的坟墓上?  易而山看向那棵柚子树。  只见那柚子树长得比较弱,叶片偏黄,叶脉呈黄色,叶尖有点卷曲,一看就是生长不良的样子。那柚子树结的葡萄柚,个头也比正常的葡萄柚小那么一点,而且果皮橘黄中带着暗红小点,就像是针眼一般。  易而山上前。  摘下一个葡萄柚。  剥了皮。  将果肉分成三瓣。  一瓣给周长军,一瓣给穆小桂,一瓣自己吃。  穆小桂看着那果肉,呈血红色,一脸讶然,问道:“这果肉,怎么在流血呢?”  易而山笑了笑。  道:“这葡萄柚,名叫红心葡萄柚,里面的果肉当然是红色的了。尝尝吧,味道不错的。”  易而山突然一愣。  本来他看着那长得衰弱的柚子树时,一脸惊疑的,但是,怎么就跑去摘一个葡萄柚下来,分给周长军和穆小桂了?这莫名的举动,完全不是出自他的本心,难道自己着了魔了吗?  周长军吃了一点果肉。  点了点头。  “好甜。”  这是他品尝到的味道。  穆小桂吃了一点果肉,突然眉头一皱,像是很难受的样子,说道:“这果肉,好酸,好苦涩。”  易而山一怔。  他尝了一口。  不甜,不酸,却是很咸,就像是这果肉泡过一阵血水一般。  易而山从周长军的手里接过那果肉,尝了尝,还是很咸,又尝了尝穆小桂手里的果肉,依然很咸,这就让易而山有点挠脑袋了,这为啥三人尝到的味道,就各不相同呢?  “你们尝到的味道,不咸吗?”  易而山问道。  “不咸。”  “不咸。”  周长军和穆小桂都说道。  易而山听后,寻思肯定又是遇到灵异事件了,但是,他也懒得管了,问多了也是徒增惊惧而已。易而山看着那平地坟,问道:“这坟又是啥来历?”  周长军说道:“这坟有些年头了。”  “在晚清时,有一家姓穆的人家,是经营旗袍店的,很有钱,穆家有一个女儿,名叫穆甜甜,漂亮得很。后来,那家人遭遇了土匪,全家都被杀了。”  “说来也怪。”  “穆家的人,死后很快就腐烂了,变成了白骨,就只有那穆甜甜一直躺在地上,半年都没腐烂,后来村里的人便组织了人力,给穆甜甜修了个墓,葬在了这里。”  “穆甜甜?”  易而山一惊。  周长军道:“这个平地墓没有后人,要搬迁的话,就不用花搬迁费了。”  正在这时。  易而山的电话响了。  来电的正是韩总。  “易而山,那迁坟的事,谈得怎样了?”韩总的声音有点哑,说话有气无力的,好似昨夜打麻将太晚,睡眠严重不足,现在还没睡醒的样子。  易而山便将周长军给他说的,汇报给韩总听。  韩总听后,说道:“四个坟,两个八千,一个二十五万,一个不要钱,算起来,四个坟要二十六万六,平均一个坟就要六万......等等,六万,碰......嗯,那个二十五万的坟,太贵了,易而山,先将那个二十五万的坟放到一边,去将那另外三个坟搞定,钱的事情,你找穆小桂。”  “好的。”  易而山应道。  挂了电话。  易而山便将韩总的意思,给周长军说了一遍。  周长军说,除了那个二十五万的坟,其他的三个坟他可以全权代理,要易而山将钱交给他就是了。周长军还说,石膏村有专门从事修坟建墓的人,给点钱给他们,让他们去弄就是了,但是要记得每天给他们每人一包烟。  说完。  周长军便跟着易而山和穆小桂回到了办公室。  易而山和周长军签了个迁坟协议,然后穆小桂打开保险柜,取了钱出来,付给周长军,周长军数了数,正好够数,便将一大把钱揣入兜里,扬长而去。
  第二天。  易而山去石膏村,找来了一个名叫修灯元的人,那修灯元是专门修坟建墓刻碑文的,也做些迁坟的事,听说还懂点道术。修灯元自己去找了些杂工,开始了坟墓的搬迁工作。  来到第一个坟前。  修灯元先做了个道场,镇住坟墓里的亡魂死鬼。  然后开工。  推倒墓碑,从正面敲出一个洞,见到了里面的棺木。那棺木经历了几十年,竟然还比较牢固,用绳子将棺木套住,向外一拉,将那棺木拉了出来。  将那棺木固定好后。  众人就抬走了。  然后。  开始迁第二个坟。  打开坟墓后,发现棺木已经腐朽了。  打开棺木,见到骨骸上,竟然盘着一条红蛇。  一个工人要用铁锨去打那条红蛇,修灯元说千万打不得,会给打蛇者带来厄运的。那工人只得驱赶那条蛇,那条蛇盘踞了一阵,然后才懒洋洋的走了。  收拾了骨骸。  又带走了。  到夜色将近时。  开始挖那个平地坟。  此时。  天空突然卷来一片黑云,整个天色变得更加的黑暗起来,夜色提前降临了。  瞬即起了一阵风。  吹得树叶一阵沙沙作响。  一个工人说道:“这是啥子兆头哦?”  修灯元道:“有我在,没事的,开挖。”  那几个工人便开始挖了起来。  易而山站在一棵柚子树下观看,正看得入神时,突然感觉脖子上像是有发丝在轻轻撩动,转头一瞧,见到一个身穿旗袍的女子,正面对着自己,那女子的一头黑发被大风吹起,遮住了整个面庞,飘扬起来,轻撩着易而山的脖子。  易而山骇然一惊。  这是那古画中的女子吗?  那女子捋了捋头发,将其盘起,然后露出一张乖巧的脸来,易而山一瞧,见是穆小桂,心头的惊惧才消散开来,微微一笑,道:“小穆,这个场合不适合你看,你还是回办公室吧,我再过半个小时就回来做饭。”  那穆小桂说道:“有你在,我就不怕。”  突然。  一个工人“啊”了一声。  穆小桂吓得脸色惨白,当即抓住了易而山的手臂,将整个身子藏在易而山的身后。  易而山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工人仰着头,张着嘴,全身僵硬,过了好一阵,才终于“啊切”一声,打了个喷嚏。  那个工人见旁边的柚子树下,放着一个矿泉水瓶,当即拿了过来,拧开瓶盖,准备要喝。  易而山大叫道:“喝不得。”  那工人一愣,问道:“为啥喝不得?”  那修灯元也是一愣,那矿泉水瓶是他放在那里的,就是给那个工人准备的,怎么就喝不得了呢?  但是,在易而山的眼里,那工人拿着的就不是一个矿泉水瓶,分明就是一瓶农药,农药瓶子的标签上标注的是“敌百虫毒死蜱”,简称“敌毒”。  “那是农药。”  易而山道。  身旁的穆小桂道:“易经理,那就是一瓶矿泉水啊,怎么是农药了呢?你眼睛有毒啊?”  “怎么可能?”  易而山一脸愕然。  那工人喝了一口。  却什么事都没有。  然后又开始挖。  半个小时后,那平地墓被挖开了一个大坑。终于现出了那棺木的全貌来。众人一看,大为震骇,本想掏掉泥土,将上面的柚子树移开的,但是当挖到现在这个状况时,却惊骇的发现,那柚子树的根,竟然全部扎进了棺木中。  那柚子树就像是从棺木中长出来的。  那棺盖打不开了。  众人将那棺木抬了出来,放在一个平地上。  那棺木经历了近百年,竟然没有一点腐朽的迹象。也不知里面的那个穆甜甜,是否还是全身完好,没有一点腐烂。如果真是那样,那又是一大灵异事件了。  说是灵异事件,那是因为穆甜甜入土之前,尸身死后半年都不腐烂,入土后,又没有经过任何的防腐处理,如果不是灵异事件,又是什么?  易而山好想看看,棺木里的穆甜甜,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突然。  他听到身后有异响。  易而山转过身去。  一瞧。  身后,却空无一人。  可是,自己的手臂,还被紧紧的抓着啦!  那穆小桂,可一直就没有松开过手啊!  易而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哇呀!”  易而山想逃。  却被那虚无的手掌紧紧的抓着手臂,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修灯元抬头,看着易而山在一旁胡言乱语,心头一惊。他看向站在易而山身后的穆小桂,见穆小桂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易而山,像是明白了什么,当即从怀里取出来一张驱鬼符,贴在了易而山的额头上,片刻后,易而山终于清醒过来。  易而山再次看向身后。  他身后。  站着穆小桂。  原来自己魔怔了。  修灯元看着易而山,又看了看那口棺木,和从棺木中长出的柚子树,一脸凝重,此时阴气太重,至于阴气何来,他却无法辨别,看来是遇到了极其厉害的鬼了。  正在这时。  那个刚才喝了矿泉水的工人,突然双眼翻白,口吐泡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像是中毒了。易而山急忙上前查看,见正是农药中毒的症状,当即将那个工人翻过来,匍匐在地上,然后将食指探入那工人的喉咙,片刻后,那工人呕吐起来。  然后。  拨打了120。  半个小时后,120救护车来了,将那工人带走了。  易而山和修灯元也跟了去。  急救费用,易而山和修灯元一人一半,算作了结。  那个工人总算是被救活了,但是从那之后,那修灯元再也没上石膏山来,那个坟墓搬迁的事情,就那么搁置下来,特别是那棺木和从棺木中长出的柚子树,就那么高高的立着,异常扎眼,看着非常的诡异,恐怖。  那当天晚上的12点过。  易而山才回到管理房。  进入办公室。  易而山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的发呆。  十多分钟后。  穆小桂走进了办公室,来到易而山面前,说道:“易经理,那个工人怎么样了?”  易而山道:“救活了。”  穆小桂道:“你垫付了多少钱,我明天转账给你。”  易而山道:“好吧。”  穆小桂道:“韩总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后来韩总打到了我这里。他问我现场到底发生什么状况了,我说我胆小害怕,我没在现场,我哪里知道发生什么状况了。”  “你不在现场?”  易而山一惊。  穆小桂道:“我一直在办公室整理这些天的销售台账,我去那现场干什么?”  “是吗?”  易而山顿时醒悟。  自己忽略了一个细节。  当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穿着的是白色的旗袍,而那古画上的女子,不就是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吗?  难道,自己又中邪了?
  正在这时。  穆小桂的手机又响了。  穆小桂接通了电话,正是韩总打来的。听电话里的语气,那韩总似乎发火了,“穆小桂,将手机交给易而山,老子要将他龟儿的骂掉一层皮。”  穆小桂赶紧将手机给了易而山。  “喂,韩总。”  “易老总,易老板,你好忙吗?以后老子就跟着你混了,你给我开工资,好不好?龟儿的,老子给你打了三十多个电话,你就给老子稳起不接啊?”  “韩总,我手机一直没响啊?”  “没响?你给老子说没响?那公司每个月打给你的电话费,你就白吃了哇?好,从现在开始,你的电话费,公司一毛钱都不给你。你那个破手机,赶紧给老子扔了,如果老子明天看到你还在用那个破手机,你就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易而山听完。  当即将手机扔了。  摔得稀烂。  站在旁边的穆小桂见罢,吓懵了,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易经理,那手机,是我的。你的手机,还在你裤兜里呢。”  “哦?”  “对不起。”  “我明天赔你一个新手机。”  易而山一连道歉。  穆小桂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  从办公室外,走进一个人来。  正是韩小生。  韩小生拿着手机,来到易而山面前,说道:“易经理,韩总的电话,他找你有事。”  易而山接过了手机。  “喂,韩总。”  “嗯,易而山啊,给我说说,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韩总,我不做了,我辞职。”  “你说啥?”  “我辞职。”  “辞职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到底发生啥事了?”  “好吧,我告诉你。”  易而山拿着手机,离开了办公室,走出了管理房,然后才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韩总。易而山要离开办公室,才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是怕惊着了穆小桂和韩小生。  韩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然后才说道:“明天去买个新手机吧,你写张报销单交上来,我给你报销。易而山,刚才我激动了,我给你道个歉,好吗?但是,我希望你莫要意气用事,你掌管着水果基地的数百万资产,这个责任重大啊。”  “我明白,韩总。”  两人的语气,都缓和下来。  韩总问道:“那个棺木和柚子树,你怎么处理?”  易而山道:“这个我也考虑了很久,我想,在那棺木周围种植一些蔷薇或者‘法国冬青’之类的,将那棺木遮住了就是了。这样既节约了成本,又不煞风景。”  “好,就那么做。嗯,时间晚了,早点休息吧。”  “好的,韩总。”  易而山挂了电话。  然后,长吁一口气,转身回到管理房,回到办公室。  将手机还给了韩小生。  韩小生接过手机,就要回自己的屋。易而山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叫住韩小生,道:“小韩,你是负责仓库管理的,但是你管的不仅是仓库里面的那些东西,那外面的挂在树上的果子,也是你要管理的范围,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走一圈,对今年的产量做一个预估,准备上报给公司。”  “好。”  韩小生转身走了。  穆小桂看着韩小生离开,突然低声对易而山说道:“易经理,我昨晚失眠了,到半夜的时候,我看到窗户有个人影,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没动过。我怀疑,那个人影就是韩小生。韩小生平时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我有点怕。”  “是吗?”  易而山一怔。  韩小生很少出房间,一直闷在屋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平时话也不多,看着很斯文很秀气的样子,可是,要说他半夜偷窥穆小桂睡觉,这个就有点让人意外了。再说,穆小桂的屋里,一片漆黑,韩小生能偷窥到什么?  难道是,鬼?  易而山道:“我房里有一个摄像头,我马上将摄像头安在外面的阳台过道上,等天亮时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  易而山进了自己的房间。  穆小桂跟了进来。  穆小桂看了看易而山的房间,突然抿嘴一笑,道:“易经理,你的房间,好乱哦。我来给你收拾一下。”  说罢,穆小桂动起手来。  易而山尴尬的笑了笑。  独身男人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房间里的东西一团糟,鞋子袜子随处乱放,都已经发臭了,桌子上吃剩的方便面也已经起了一层霉,床上的被褥也有点发霉的味道。  穆小桂将房间整理了一下。  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她自己的备用被套拿了来,套在了易而山的被褥上。  搞定之后。  易而山也安装完了摄像头。  打开电脑,正好能够看到办公室的房门,穆小桂的房门,和韩小生的房门。就只有易而山自己的房间,不能看到,但是,易而山进出自己的房间,那办公室的房门是必经之处。  穆小桂坐在了电脑桌前。  看那样子,没有要走的意思。  易而山有点困了。  便说道:“小穆啊,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监控的回放就是了。”  穆小桂道:“你先睡吧,我想看一会儿。”  “这个?”  易而山有点尴尬了。  一个妙龄女子呆在他的房间里,他咋个能安然入睡?  “好吧,我陪你看。”  易而山搬来一根独凳,坐在穆小桂旁边。  监控视频里,整个阳台走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现在已是深夜,如果真有谁来偷窥,那么也该出现了。随着时间一久,穆小桂脑袋一垂,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易而山也困意来了。  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  易而山和穆小桂同时醒来。  易而山躺在了床上,而穆小桂就躺在他的旁边,两人挨着。穆小桂的手,搁在易而山的胸膛上。穆小桂的脸,隔着易而山的脸,就只有一寸的距离。  两人都是一惊。  从床上坐了起来。  穆小桂的脸,一阵通红。  易而山脸色尴尬之极。  这是怎么了?  易而山闻了闻,整个屋子,像是弥漫着什么怪异的味道,难道是迷烟?易而山一惊。他来到电脑桌前,要看看阳台走廊有谁来过,但是更令他惊诧的是,那电脑不见了。  “我靠!”  “遭贼了!”  易而山猛拍电脑桌。  穆小桂来到易而山面前,看向电脑桌。  “咦?电脑呢?”  穆小桂也是一惊。  她摸向自己的衣兜,里面的银行卡,也被偷了,还有三百多的现金,也一并被偷走了。  整个房间,值钱的东西都被一扫而空,唯一给易而山留下的,就是那易而山的破手机。  易而山拿起了那手机。  他突然发现,那手机,竟然还在录像。  易而山停止了录像,开始播放,穆小桂也凑了过来。当看到两人都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时,惊惧的情况,突然出现了,当时有两个虚无缥缈的影子,一个潜入了易而山的身体里,一个潜入了穆小桂的身体里。  然后。  易而山站了起来。  穆小桂也站了起来。  两人有说有笑。  没多久,穆小桂就扑到了易而山的怀里,两人相拥着,易而山低下头,去亲吻穆小桂的脸颊,穆小桂发着一阵浪笑。然后,易而山抱起了穆小桂,将穆小桂丢到了床上,易而山也扑到了床上,然后像老鹰扑小鸡一般,两人就在床上折腾起来。  再然后。  易而山扑倒了穆小桂。  接着。  易而山看得面红耳赤。  穆小桂惊惧与羞愤交加,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易而山突然一愣。  这手机在不停变换角度,这是谁在拍呢?
  易而山看着正在播放的手机,想了想,然后依照着那拍摄者的角度和距离,估计那拍摄者所站的位置,但是,他惊奇的发现,拍摄者竟然是贴着墙壁在拍摄。  怎么会这样?  这难道,不是人在拍摄?  易而山看向墙壁。  他骇然发现,墙壁上,竟然贴着那张古画。  古画上,那女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易而山,一动不动,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笑得易而山一阵毛骨悚然。只是,那女子并不是穿着白色的旗袍,而是一件白色的女式连衣裙,这不就是穆小桂的打扮吗?  易而山寻思。  难道,是这古画中的女子拿着手机在拍摄?  易而山将那古画撕了下来。  准备将其撕成两半。  那穆小桂突然将那古画夺了去,道:“这个你不能撕。”  易而山道:“我为啥不能撕?”  穆小桂将古画卷了起来,说道:“这画像上画的人物是我,就算是你画的,你也没权利处置这一幅画。”  说罢,拿着那古画,就走出了易而山的房间。  在办公室跟韩小生撞个正着。  韩小生看着穆小桂哭泣着的跑出了易而山的房间,一脸纳闷,然后狐疑的看着易而山的房间,寻思,这两人在干嘛呢?难道有啥故事不成?  韩小生来到易而山的房间。  敲了敲房门。  易而山问道:“啥事?”  韩小生一脸悲切的样子,说道:“易经理,我请三天假,我表叔,我表婶,我表哥,我表姐,我表弟,我表妹,他们都过世了,我要回去一趟。”  “啥、啥子?”  易而山被韩小生说得吓了一跳。  韩小生道:“我表叔一家,乘坐一辆大巴车,大巴车翻了,翻到悬崖下了,他们都死了。就在之前,我三姑婆就给我说过,这石膏山是一座凶山,存在着很多诅咒,在山上的人,但凡是碰到任何一个诅咒,就会厄运缠身,亲属就会有血光之灾,我当时还不信,可是就在今天早上,我表叔一家全都死了,死得好惨啊。”  易而山沉默了好一阵。  才道:“好吧,你回去吧,节哀,身体为重。”  韩小生说了声“谢了”,便转身离开了易而山的房间,离开了办公室,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石膏山。  韩小生走后。  易而山顿时紧张起来。  如果韩小生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的爸妈,姐姐,还有一大帮的亲戚,可就要遭遇危险了。  韩小生赶紧给他的姐姐打电话。  但是,他姐姐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一连打了十多个电话,都是在通话中,易而山纳闷不已,平时在家带孩子的姐姐,哪里有什么电话业务啊?怎么现在就一直在通话中呢?  易而山坐在了电脑桌前。  电脑桌上,放着一面镜子。  只是,不知怎么的,那镜子上,竟然沾着几点血,也不知是谁的血。易而山想了想,突然他想到了那鬼血。自己的眼睛,还是那么布满血丝吗?  易而山拿起了镜子。  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却不料,那镜子上的那点血,突然扩散开来,将镜子中的自己渲染成一片血红,继而,那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开口说话了,道:“易而山,老子是文成山,你竟然敢搬迁老子的坟,老子要让你全家都不得安宁,你给老子等着,你姐姐马上就要来找你了。”  “文成山?”  易而山突然想到了那个要将自己抓进坟墓中的鬼魂,以及那一盆血水中的鬼,那都是文成山,现在这文成山又出现了,竟又是为了搬迁坟墓的旧账。  而且,文成山的坟,已经搬走了!  他是回来跟我算旧账的吗?  “易而山。”  外面,传来了易而山姐姐的喊叫声。  易而山吓得魂魄在体内一阵乱窜,几欲飘逸出体魄来。这惊惧,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易而山。”  易而山的姐姐,还在喊叫。  “你是谁?找我们易经理有啥事?”  穆小桂问道。  “我叫易梅,易而山的姐姐,易而山在吗?”  “在,上来嘛。”  易梅向楼上走来。  易而山赶紧来到阳台走廊上,看到走上二楼来的易梅,当即迎了上去,将易梅带到办公室里,给易梅端来一杯开水,说道:“姐,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就来了?还有,我给你打了十多个电话,你怎么就一直在通话中呢?”  “通话中?”  易梅一脸错愕。  “不是你一直在跟我通话吗?”  易而山道:“我没跟你通话啊,我给你打那么多次电话,你一直在通话中,我还觉得奇怪呢。”  易梅道:“你还奇怪,我才觉得奇怪呢,你在电话中,一直大呼小叫的,说你正在跟我通话,又说我坐在你旁边,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后来我想了想,是不是你遇到啥事了,担心得不得了,就跑过来看你。”  “是吗?”  易而山的脑袋,嗡的一下。  差点晕了过去。  刚清醒一点。  电话就响了。  来电显示,正是姐姐。  易而山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起来,那手机差点落到地上,他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他姐姐易梅的声音,“喂,易而山,喂,易而山,咋个不说话呢?”  易而山看着眼前的姐姐。  他就要崩溃了。  他颤抖着嘴唇,应了一声,道:“姐,你,你是我姐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易梅的怒骂,道:“易而山,你说啥子?你现在找到工作了,能够挣到钱了,就不认你姐姐了?我现在就成了你的累赘了?好嘛,你每个月不用给我寄钱了,我用不起,从此,我就不再是你姐姐了。”  易而山道:“可是,我姐,就坐在我旁边啊?”  “啥?”  “我姐,易梅,就坐在我旁边啊?”  易而山说得激动起来,声音都颤抖了。  易梅从旁边站了起来,对着易而山的手机,吼道:“你是谁?”  “嘟嘟嘟。”  那边手机挂了。  易而山的脸,变得僵硬无比,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站立不动,那手机,从手中滑落,坠到地上,摔得稀烂。  易梅从兜里取出手机,说道:“我接电话时,不小心碰到了录音键,已经将我与你的对话录下来了,你听听嘛。”  电话录音响起。  “喂,易而山,喂,易而山,咋个不说话呢?”  “姐,你,你是我姐吗?”  “易而山,你说啥子?你现在找到工作了,能够挣到钱了,就不认你姐姐了?我现在就成了你的累赘了?好嘛,你每个月不用给我寄钱了,我用不起,从此,我就不再是你姐姐了。”  “可是,我姐,就坐在我旁边啊?”  “啥?”  “我姐,易梅,就坐在我旁边啊?”  “你是谁?”  最后那声“你是谁”,说得悠扬,哀怨,就像是女鬼的声音。  
  易梅一脸愕然。  半晌后才说道:“那一句‘你是谁’,是我刚才才说的,在我跟你通话时,我却没有说啊,而且在我录完音后的第一次播放,也是没有的啊,怎么现在这录音里就有了呢?而且,这腔调完全就不是人说的,好像是一个女鬼在说,这......”  易梅突然被自己说的话吓哭了。  这太诡异了。  易而山猛的一拍旁边的桌子。  他明白,这定是那文成山在作祟!  片刻后。  突然笑了笑。  说道:“姐,没事的,这定是手机出问题了。好了,现在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嗯,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我也有许久没有回过家了。”  “好啊,爸妈也想你了。”  易梅说道。  她紧张的心情,终于缓和下来。  易而山给韩总打了个电话请假,说回家看看,傍晚就回来,那韩总沉默了片刻,他本来是想来石膏山一趟的,既然易而山请假,只得答应,便将石膏山之行推迟了一天。  易而山带着易梅向山下走。  来到山下那座桥前。  那座桥,竟然垮塌了。至于是怎么垮塌的,没人知道,只听到半夜轰的一声,那桥就垮塌了。易而山听旁边路过的人说,那桥最近垮塌了不止一次了。  易而山要回家,这泄洪渠是必经之路。  向那过路人打听,泄洪渠上游和下游的桥有没有垮塌,那过路人说,这泄洪渠的所有的桥,在这几天都垮塌掉了,这诡异的事件,惊动了市里的各路专家,不过,专家来查看一番后,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啥原因。  总不至于说,这泄洪渠是个地震断裂带吧?  正在这时。  桥的那边。  走来那疯子刘。  那疯子刘站在断桥上,突然癫狂起来,指着易而山,一阵声嘶力竭的大喊,“鬼,鬼,鬼啊。”  易而山见易梅吓着了,当即捏紧拳头,正欲发火。  这时。  那周长军来了。  站在疯子刘的身旁。  那疯子刘指着易而山,对着周长军大叫道:“周道长,快将那个鬼抓起来,他会害死整个石膏村的。你不知道啊,石膏洞里有一片墓碑林,墓碑上都有照片,其中有一个照片,就是泄洪渠对面的那个鬼,就是他。”  易而山听罢。  捏得十指咔咔作响。  这是什么鬼话?  他大吼道:“疯子刘,那石膏洞在哪里?”  易而山显然是被激怒了。  周长军道:“易经理,他一个疯子的话,你也信啊?别理他,昨天他还说,在墓碑林里看到了我的照片了呢,还说我是鬼,现在又说我是周道长了,就是一通乱说嘛。”  “走。”  周长军带着疯子刘离开了断桥。  渐行渐远时,还能听到那疯子刘“鬼啊,鬼啊”的呼叫声,直到声音被泄洪渠的水浪声盖过。  易而山看着那断桥。  停驻许久。  然后才转身,离开泄洪渠,回到石膏山上。  坐在办公室,易而山一阵郁闷。  然后,他趴在办公桌上,一脸沮丧。这一段时间来,自从他来到这石膏山以来,他遇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他的小心脏被一遍一遍的蹂躏,纵然见多了鬼怪,也没有磨练出强大的内心,那对鬼的惧怕,还是那么的强烈。  怕鬼,真是与生俱来的。  没有人知道活人为什么会怕鬼。  并不是鬼有多狰狞,才令人觉得可怕,如果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以为是活人,便会很自然的与他相处,但是,一旦你知道他其实已经死了,你的恐惧就会爆发出来,让你的言行举止和神态出现各种异常。  也许,死亡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这时。  外面出现了吵闹声。  易而山赶紧走出办公室,来到阳台走廊上,向下面一看,那院坝内站了十多个人,个个都是披麻戴孝,最前面站着一个人,满脸的横肉,是个凶恶的神色。  众人围着一口棺材。  那棺材里装的是谁,易而山并不知道。  那人对着易而山大叫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滚下来。一个独守在家的孤寡老人,你们就这么欺负啊?给八千就打发了?我们一家是讨口子吗?”  易而山当即下了楼。  来到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面前。  “你要干嘛?”  那人在易而山的心口推了一把,推得易而山倒退了一步,然后指着易而山的鼻子,说道:“老子叫余三,文成山的孙子。当年,老子失手打死了人,现在才放出来,老子的狱友就有好几百个,个个都是亡命徒,敢惹老子,就看你龟儿的有几条命了。”  易而山冷笑一声。  说道:“老子有人命一条,有鬼命一条,你是要我的人命,还是我的鬼命呢?”  那余三一愣。  他没想到,这易而山竟然能这么说话。  迟疑片刻。  突然面露凶相,又在易而山的心口推了一把,将易而山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找死。”  易而山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说道:“现在,请你带着他们和这口棺材马上离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余三又在易而山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将易而山推得抵到了一堆果筐上,然后,一脸不屑的说道:“小子,你好猖狂的说?就你这死德性,就敢跟老子叫板?”  上面的易梅见易而山受了欺负,当即大叫道:“你要干啥子?”  余三抬头一瞧,见到一个漂亮的少妇,当即一脸淫笑,道:“妹子,来陪陪老子,老子就饶了这小子。咦?你旁边的那个,更年轻漂亮,你们就一起来吧。”  易而山突然怒了。  一脚踢在余三的膝盖上。  那余三“啊”的一声惨叫。  余三身后的那十多个人,突然嚎叫着向易而山围了过来。抡起手中的竹杠就朝易而山的身上打。这些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壮年人,易而山从来就没见过,也不知这些人是余三从哪里请来的,难道就是余三嘴里说的什么狱友吗?  易而山将愤怒全倾注到拳头上。  一拳一个,将那些人打倒在地。  易而山在学校时,曾经练过散打,而且从小力气就大,现在更是一身毽子肉,身手也非常敏捷,不到十分钟,就将那十多个人都打倒在地。  正在这时。  从铁门外,冲进来二十多个端着枪的特警。  一下子就将那些人围了。  一个特警对易而山说,这些人都是越狱犯,警方已经追缉了好一阵了,终于在近段时间发现了踪迹,并追踪到这里来。那特警还对易而山说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说有一天晚上,监狱出现了灵异事件,那监狱里的犯人和狱警,都听到了一段像是从扬声器里发出来的话,说的是,我叫文成山,我的坟墓被人迁走了,余三,赶紧去石膏山,给我将坟搬迁回去。  然后。  那余三就像成了魔一般。  竟然遇墙穿墙,带着十多个犯人越狱成功了。  还好,终于缉拿归案了。  特警带着十多个越狱犯走了后,易而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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