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说里说得不差,帝王侧小说素儿瑾瑜全都不是什么善茬,田真将脑袋

小凰不是仙(8)_蜀客_梦远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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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啥这些人看到咱的第一句话都没点新意!田真被刺激醒,再好的心态也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迅速睁开眼,愤怒地寻找声音的源头,什么乌鸦,是凤凰!咱是凤凰!
  对面坐着个年轻天官,寻常侍卫打扮,可那远远靠着车壁的姿态,分明就是副领导架势,再看长相,也非同寻常,眉宇轩昂,高挺的鼻梁气势十足,薄唇含笑,目光却暗藏锐利,额间一条金带饰物更显露几分贵气。
  “是只伤了彩羽的小凰。”朝华君微笑,不动声色抬手,将田真脖子上竖起的毛抚平。
  那侍卫却留意到了,“咦”了声,饶有兴味打量她:“它竟恼了!”
  “通点灵性而已,哪里懂得什么,何况陛下面前它怎敢着恼,”朝华君低头看田真,忍住笑安慰,“有没有彩羽都不要紧,小凰儿就是小凰儿,将来有大出息。”
  陛下?田真马上将再次竖起的毛放倒,服服帖帖的。
  原来堂堂神帝陛下扮成他的近身侍卫,一起去视察下级工作,怪不得浑身充斥着王八之气。
  “表兄当真爱民如子。”神帝勾了下嘴角,恰到好处。
  “神羽族子民,也是陛下的子民,臣是遵命罢了。”
  “如此,”神帝直起身,自他怀里抱过田真,“我也爱护爱护子民。”
  被大神气息包围,田真开始发抖――有美男抱固然好,可这尊神是万万惹不起的,关键是他现在若一把捏死咱,朝华君肯定不会报仇。
  “它在害怕,”神帝眸中闪着危险的光,淡淡道,“说不懂么,我看它倒是懂得很多,方才定是在恼我,朝华君?”
  田真欲哭无泪。
  咱哪里恼了,陛下说咱是乌鸦,咱就是乌鸦。
  朝华君失笑:“连人形都未修得,不过多点灵气,陛下何必吓唬它。”
  发现鸟身僵硬,神帝大笑:“有趣!有趣!”
  果然小说里说得不差,帝王全都不是什么善茬,田真将脑袋□翅膀,有趣个屁,玩够了吧,还不快把咱还回去!
  神帝到底是神帝,不轻易在小事上浪费精力,如愿将她丢回朝华君怀里,语气转冷:“当初魔界那般没落,谁能想到会有今日的气候,他自己不够,竟又多了两个厉害儿子,上回打到堕马河,这回是东原阴山,只怕改日就要打上天庭了。”
  朝华君道:“战神已将他困住,陛下宽心。”
  “神无功哪里困得住他,不过是他一时高兴停手罢了!”神帝也不糊涂,自己道破事实,冷笑声中透着无奈,“当年若非四部作乱,天庭告急,先帝断不会留下他的,如今果然成了大患。”
  朝华君道:“难道就没有重新封印他的办法?”
  神帝不予作答。
  朝华君沉吟道:“或许陛下可以联合仙界……”
  “关河月武那个废物,篡位这些年,仙界人人各怀异心,自顾不暇,他能中什么用,”神帝轻哼,语速陡然慢下来,“听说旧太子关河月微流落到异界了,仙界旧臣们都在暗中寻找……”
  朝华君会意:“臣会派人查探。”
  神帝点头叹息:“眼下只有你能替朕分忧了。”
  仙界旧太子关河月微当年颇有贤名,实因关河月武母族势力太大,最终篡位,关河月微不得已出逃在外,如今旧臣们虽有心拥护,无奈关河月武派重兵把守仙界之门,关河月微身上仙帝力量又被封印了十之八九,难以回归,倘若寻得他达成协议,助他回仙界夺权,到时两界联手对抗魔界,或可牵制。
  天马耐力非凡马能比,队伍行至午时,前方有消息传来,昨日石将军受命前往东原阴山支援,大军路过青枫岭时遇小股魔军袭击,虽然伤亡不大,可是魔军公然在神界挑衅的行为,大大触怒了神帝,遂命朝华君传令下去,今夜就在青枫岭扎营。
  关于这件事的详细内容,田真没有听清,也不敢表示出半分兴趣,以免神帝陛下心血来潮杀鸟灭口。下车后,朝华君便放开她,让她自去玩耍,田真也知道他们要商议正事,于是踱着步子四处乱走。
  长空月小,夜色朦胧。
  出于凤凰本能,田真拍翅膀飞起来,只觉遍体轻快。
  青枫岭一带较荒凉,四周都是低矮小山,草木稀疏,难怪石将军大意中计,这种地方谁也想不到会有埋伏的,当然,在对方地盘上,魔军也不会笨到来第二次。
  人变了鸟,视力跟着好起来,小山脚一株矮树下,似有光亮。
  这种地方住了人?田真奇怪,无声降落。
  一粒小小夜明珠散发着微弱光芒,映照着老树干和受伤的人,那人天兵打扮,衣襟半敞,胸前鲜血淋漓,分明受伤不轻,此刻他正低着头,忍痛为伤口上药,旁边地上还插着一柄刀。
  那感觉……有点眼熟……
  田真正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冷不防那小兵猛地抬起脸,直直看向她,眸中寒光一闪而逝,紧接着转为诧异;“小凤凰?”
  秀美的脸略显苍白,眉宇间淡然气质却半点未改。
  是他!田真先惊后喜,想到他受人欺负的隐忍,和深藏不露的本事,又转为警惕――虽然这位美男不像坏人,但事实告诉咱,还是继续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鸟安全。
  于是她远远站在石头上,歪着脑袋瞧他,表示奇怪。
  文犀果然卸下防备,无力地靠在树干上,闭目。
  本是跟随大军前往东原阴山,谁知路过这青枫岭时遇魔界小天王埋伏,且自己又见到一个意外之人,必须躲避,因此落单,在小天王手下受了重伤,方才听那边吵闹,再有这只小凤凰,必是羽族神王朝华君奉旨督战,路过此地。
  半晌,他重新睁眼,冲田真微微一笑:“小凤凰,你我两次相遇,倒很有缘。”
  有缘啊有缘,田真扇翅膀。回复: 98 | 浏览:519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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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非常好的小说。男主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此书因为出版的关系,网上断了很久。现在终于可以看了!
主要内容简介
一穿越女,被一美男捡到,再捡到一美男,再遇上一美男,再遇上另一美男,和其中某一美男培养感情,再与另一美男培养感情,再和另一美男……最后被一绝世美男抱回去,可是……
以上,完毕
一场欢喜,哭又笑,却是谁的阴谋,谁的智慧
正文 天海鸡鸣
& && &&&茫茫天海,中有孤岛,岛上生扶桑树。
& & 波平烟静,万籁俱寂。
& & 突然,岛上一声鸡鸣起,划破云天,嘹亮,高亢,响彻六界。
& & 东方露白,晨风拂晓。
& & 扶桑树上,一群天鸡威风凛凛站在枝头,头顶红冠闪闪,浑身五彩羽毛,鲜艳夺目,绝非凡鸡能比,从最高处领头那只开始,每只鸡轮流下去,一声接一声,带动人间万家鸡鸣。
& & 刹那工夫,一轮红日跃出海面,霞光万丈。
& & 天鸡们受到鼓舞,一个个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叫得越发起劲,惟独角落里有一只小天鸡缩着脖子,没精打采地蹲在枝叶间。
& & 与别的天鸡不同,这只小天鸡长得实在不太好看,个头小不说,连羽毛也是灰褐色,黯淡无光,被周围一群五彩斑斓的大天鸡映衬,格外惹眼。
& & 没错,故事的主角就是它。
& & 这只小丑天鸡身体里,住着个特别的灵魂,那就是我们的女主角,田真。
& & 人家说鹤立鸡群,咱这算什么呢?
& & 田真默默拿爪子挠头。
& & 心中千言万语,想要发表对这场穿越的不太文雅的感想,无奈岛上只有一群鸡,还是群货真价实的鸡,有灵魂却无太多灵性,很难交流,其实就算有人,估计也听不懂她的话。
& & 田真悲戚,不能同鸡语,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接受事实。
& & 好吧,天鸡就天鸡,好歹也是鸡中神仙,不用担心被人割脖子。
& & 麻烦很快就来了。
& & 感受到旁边天鸡们不满的目光,田真欲哭无泪,我知道你们肩负六界报晓的重大任务,可是,你们难道就看不出来咱是母鸡?报晓这活儿是咱干的么?!
& & 田真低头瞧羽毛。
& & 难看是难看了点儿,可咱也是有性别的!
& & 后背忽然剧痛,田真连忙扭脸看,只见周围所有天鸡都竖了脖子毛,极不友好地瞪着自己,顿时头皮发麻。
& & 坏了,嫌咱偷懒呢!
& & 见她没动静,旁边那只天鸡再狠狠地啄了她一下,这回啄下一片羽毛。
& & 人落天海被鸡欺,田真又疼又无奈,知道这些鸡不像自己有人的意识,禽畜本性居多,根本解释不了,考虑到继续装13很可能遭到群殴,她连忙伸脖子学着叫了两声。
& & 茫茫天海,顿时一片沉寂。
& & 奇异的鸣声,高亢而不尖锐,悠扬悦耳,带着空旷飘渺的余音,响遏行云,足以令万物沉醉。
& & 所有天鸡都呆住。
& & 这是……咱的声音?田真自己也不相信,再叫一声。
& & 众鸡陶醉,冉冉上升的红日停住。
& & 在天界,母鸡打鸣比公鸡厉害?田真总算发现自己的特长,正沾沾自喜,头顶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
& & “小凤凰?”
& & 声音极其动听,清澈?婉转?优雅?这些词根本不足以形容,柔而不阴,恰到好处,其中隐隐带了种奇特的吸引力,相较之下,方才的鸣声也逊了几分。
& & 田真正在努力适应新身份,陡然听到人语反而不习惯,发呆。
& & 昨天穿越来,没见这小破岛住人吧?
& & “我说听着像,果然在这里,”那天籁般的声音叹息着,隐约藏了一丝笑意。
& & 确定是人话,田真大喜,仰头看。
& & 一只巨大的火凤停在半空,双目清澈,尽显傲气,双翼张开足有两丈,灿烂若锦,长长尾羽金光闪闪,和它一比,树上那些五彩的天鸡们简直就成了乌鸦。
& & 暴发户和天生贵族的区别啊!田真眼睛也不眨,望着凤凰……上面的男人流口水。
& & 金边白衣,金色腰带,长发披垂,凤眼中的温柔溺得死人,至于他的年龄,说年轻吧,庄重之相偏又暗含威严,说老吧,看着那张无与伦比的脸会内疚的。
& & 周身被淡淡神光环绕,美丽,祥和。
& & 圣父?田真脑海里立马蹦出这词。
& & 白衣男人稳坐凤凰背上,笑容温暖,和煦,如初升朝阳:“小凤凰,还要留在这里么?”
& & 小凤凰?他骑大凤凰来找小凤凰?田真下意识左右乱瞧,没等她找到凤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就伸过来,将她拎入洁白的怀抱。
& & 怀抱宽大,异香扑鼻,田真生平头一次和绝世美男亲密接触,血压狂飙,眼前发昏。
& & “我们神羽族的小凤凰,怎的沦落入了鸡群,”他略带疼爱地,轻轻整理她的羽毛,语气带着三分戏谑,“居然学打鸣?”
& & 凤凰?小凤凰?
& & 田真回头瞧瞧扶桑树上那群天鸡,突然有种“仰天大笑出门去”的冲动——谁说只有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咱丑小鸡有朝一日也变小凤凰!
& & 白衣男人微笑:“凤凰岂能逗留鸡群,我带你去该去的地方,好不好?”
& & 田真点头不止。
& & 白衣男人见状待要说话,忽又停住,转脸看另一边。
& & 海天之际,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由远及近,整齐地朝这边移来,在百丈之外停住,看样子竟是许多鸟儿。
& & 眨眼,一团黑影至眼前。
& & 那是只威武的大鹏,瞬间收了羽翼,化作人身,却是一个四十来岁、将军模样的人,他缓缓降落,恭敬地朝白衣男人作礼:“垂天率北海九天鲲鹏部,参见朝华君。”
& & 朝华君?田真暗暗记下这名字。
& & 朝华君安然受礼,亲切地称他“大鹏王”,又问:“陛下点将?”
& & 大鹏王垂天回道:“正是,魔神犯天界,陛下有旨,垂天正要回北海调兵,闻朝华君路过东海,故在此等候。”
& & 朝华君道:“保举你入朝,这些年你立功无数,令我欣慰,神羽族以你为荣。”
& & 垂天忙道:“垂天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为吾王效命。”
& & 朝华君点头:“回去吧。”
& & 垂天告退。
& & 朝华君想起一事,叫住他:“这里有只浴火重生的小凰,我看她是侥幸度劫,逃出性命,却伤了彩羽,所以迷失本性误入天鸡群,你来了正好,顺便把她带回北海凤族吧。”
& & 垂天道了声“遵命”,上前来接田真。
& & 田真望望那双锐利的三角眼,和满下巴的胡子,再望望朝华君俊美的脸,果断地竖起脖子毛,扑扇翅膀,两只爪子死死抓住朝华君的前襟不放。
& & 朝华君忍不住笑了:“你可是不愿去北海?”
& & 田真连连点头。
& & 原是听本族子民学鸡叫,循声而来,看她糊涂沦落入鸡群,才有心带她走,谁知小凤凰无半点修为也这么通灵性,朝华君越发多了两分喜爱,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好乖巧的小凰儿,既不愿去,那便随我回羽漠天宫修炼吧。”
& & 神啊!那微笑太耀眼,田真晕眩了,把这场穿越感想里的不文雅字句去掉。
& & 其实当鸟不错……
& & 朝华君掌管神羽族数万年,一片爱护子民之心,哪里知道小凤凰身体里其实住着别的灵魂,他挥手令大鹏王退下,乘火凤冉冉升起。
& & 凤翼轻扇,瞬息八千里,直向天庭而去。
& & 过天海,便是莽莽大荒,其中云迷雾绕,有一山,山名优婆,高耸入云,望不见顶,怪石狰狞,极为陡峻。
& & 夜冷,天风疾扫。
& & 山脚下,夜明珠光芒闪烁,掀起夜帷一角。
& & 先前有事耽搁,误了行程,大荒无驿站,夜里赶路颇有不便,朝华君便命火凤降落在这优婆山下,随便过一夜。
& & 火凤飞了整天也累了,远远蹲在岩石上,闭目歇息。
& & 夜明珠的光蓝中透紫,异常美丽,可是田真始终觉得比不上人间灯火,那种光缺乏温度,更显出四周一片冷寂。
& & 朝华君抱着她坐在地上,俊美的脸在珠光映照下有点黯淡,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优婆山,似乎在出神。
& & 腹内饥饿,田真急躁。
& & 领导会不会养鸟?鸟是要吃东西的!
& & 察觉她的不安,朝华君回神,轻抚她的羽毛:“小凰儿?”
& & 田真有气无力地哼了声,思考着该怎么表达饥饿。
& & “饿了么?”朝华君莞尔,放开她,“去寻吃的吧。”
& & 田真松了口气,自他怀里跳下地,踱了几步,开始犯难,这荒郊野外能找到什么吃的,难不成……看着地上蚯蚓爬虫,田真全身颤抖,最终回到朝华君面前,望着他摇头——咱不吃虫,咱要吃饭……
& & 朝华君早已看得发笑:“幸亏不吃虫子,否则就真成天鸡了。”
& & 真成鸡也吃不下,田真低哼。
& & 朝华君想了想,自袖中取出一支晶莹的蘑菇:“我身边并无练实,你既不愿去寻,这里有前日鹤部送上的玉灵芝,先将就着吃好么?”
& & “将就”吃灵芝?亲眼见识天界鸟儿的待遇,田真热泪盈眶。
& & 那漂亮的手将灵芝掰碎,用掌心托着放到她嘴边。
& & 田真实在太饿,果然低头一块一块啄来吃了,顺便吻了无数次领导的手。
& & 朝华君看她吃完,又从袖里取出只小壶和一只小金杯:“此乃梧桐露与竹叶泉酿的酒,暂且当泉水饮吧。”
& & 田真喝了两口,只觉余香无穷,于是心满意足朝他点头表示感谢。
& & 但凡禽鸟见了王者之气,无不低头臣服,偏这小凤凰一点不怕,朝华君含笑抱起她,柔声道:“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 & 沉溺在美男的温柔里,田真迷迷糊糊睡去。
& & 被风吹醒,已是半夜。
& & 夜明珠依旧散发着冷幽幽的光,不远处火凤在岩石上沉睡,惟独身旁,却空空的不见了人。
& & 远处无边黑暗,送来凉意重重。
& & 田真站起来四下张望,还是不见朝华君,连忙跑过去啄火凤,火凤被吵醒,大为不悦,见主人不在,一翅膀将她扇了个跟斗。
& & 不懂凤凰的交流方式,田真无奈,又不敢再惹它,只好试着拍拍翅膀,由于羽毛受损,虽然勉强能飞起来,却甚是吃力。
& & 跟鸟计较什么,咱自己去找!
& & 优婆山很大,山脚有树林也有乱石堆,风萧瑟,树木摇晃如鬼影。
& & 口衔夜明珠,因怕迷路,田真只按照固定路线,小心翼翼绕优婆山脚寻找,心里直发毛,已经开始后悔了——能当大鹏王垂天的上级,朝华君地位不低,能有什么事,说不定只是出去溜达溜达呢。
& & 找到退缩的理由,田真的勇气立即全面崩溃,决定转身回去,正在此时,头顶忽有一道耀眼红光闪过。
& & 什么东西!田真吓一跳,险些从空中摔落。
& & 眨眼间,红光灭,前方枯树干上坐了个小小人影。
& & 那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儿,红色小袍子在夜中分外醒目,白底红花纹的护肩和腰带,脚登一双褐色小靴,圆乎乎的小脸,眉清目秀,满头红发披散肩头胸前,戴着银质的嵌宝石的精致额饰和发饰,贵气,又可爱。
& & 谁家小孩,这么漂亮!田真目瞪口呆。
& & 小孩看着她甜笑:“哈,小凤凰!”
& & 见他一派天真的模样,田真母性大发,情不自禁点头,你好小正太!
& & “小凤凰好漂亮!”小孩拍手称赞。
& & 出自孩子的赞美,是最令人愉快的,田真扭头看羽毛,呃,好象也不那么难看,真有点漂亮……
& & 小孩歪歪脑袋,探手入怀:“过来,我给你吃竹子果好不好?”
& & 咱不吃竹子果,可是咱不介意让漂亮小正太抱一抱,田真果然飞过去停在他肩头,拿翅膀“摸”那可爱的小脸。
& & 小孩笑眯眯地抱住她,不知从哪里摸出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神羽族的凤凰血,疗伤圣药呢,总算遇上只。”
& & 靠,这是做什么!田真大惊。
& & 天真烂漫的笑容变得邪恶,小孩毫不客气地拎过她的脖子,拿匕首一划,血立即流下,滴在准备好的小瓶子里,一系列动作干净又利落。
& & 田真疼得翻白眼,扑腾。
& & 死了死了!腹黑小正太,太邪恶,太可怕了!
& & “这么丑的凤凰,真可怜,”小孩叹了口气,同情地抓住她的翅膀,制止她挣扎,“放心啦,我只要你的血。”
& & 田真差点气晕。
& & 臭小子,满嘴花言巧语,敢放老娘的血!
& & 小孩认真地接了半瓶血,心满意足地替她处理好伤口,摸摸她的脑袋:“再放你就要死了,我下回找你吧。”
& & 田真已经头昏眼花,听到还有“下回”,一个哆嗦,差点没哭出来。
& & 小魔头,我不惹你了成不?
& & “路小残,你又在做什么!”
& & 听到那声音,田真大喜,有气无力地拍翅膀求救。
& & 路小残立即丢开她:“伯伯好!”
& & 朝华君挥长袖将田真接入怀,仔细一看,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半是无奈,半是气怒:“既认得我,如何伤我族类!”
& & 路小残跳下地,单膝跪着作礼:“小残想求点凤凰血,尚未来得及禀告伯伯,这就与伯伯赔罪。”
& & 朝华君忍怒道:“何事找来?”
& & “父皇命我转告伯伯,别让那个大鹏鸟来送死,”路小残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这次是父皇亲征,说看在伯伯面上,不想杀神羽族的人。”
& & 事情严重了,朝华君轻轻叹息:“你就说陛下亲自点了将,望他留情。”
& & 路小残笑嘻嘻应下:“求伯伯把这只丑凤凰送给我吧。”
& & 要养着咱放血?田真受到刺激,立马望朝华君。
& & 朝华君皱眉。
& & “算啦,伯伯一向是最小气的,不要了!”路小残见势不妙,立即化作红光逃走。
& & 顾及身份,朝华君到底不好真与他计较,低头唤:“小凰儿?”
& & 田真耷拉着脑袋不作声。
& & 朝华君抬脸望望面前高山,轻声责备:“怎的乱跑!这优婆山险得很呢,很多神仙妖魔都在这里……出事了。”
& & 那你还选在这里过夜?田真暗暗诧异,终究失血过多,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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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谢 procrastinator 同学的长评:)
& & 最近实在是忙,日更不了,呵呵刚赶出半章,还是申请下隔日更
正文 天庭秘密
& & 天音悦耳,神光普照,远处是金碧辉煌的宫墙,自半空望去,庞大的宫殿群望不到边,其中无数楼台高耸,一色的琉璃瓦屋顶,精美,壮观。
& & 宫墙外是闪闪天河,河面广阔,宽约两里,一座白色长桥自河上飞过,直达对面宫门,如卧波长虹,气势壮极。大道两旁皆设有披金甲执长枪的守卫,每十步一名,威风凛凛。
& & 火凤稳稳降落在桥头平台上,早有两名侍者等候在台上,远远望见朝华君,都迎上来躬身作礼。
& & 朝华君抱着田真走下凤背,微笑:“两位天官久候。”
& & 身份略高的那名侍者笑道:“陛下得知朝华君今日到,让小神在此等候,朝华君不必去正殿了,陛下现在星宿台。”
& & 说话间,另一名侍者上来将火凤引走,这侍者则请朝华君走在前,自己落后半步陪在旁边,适时指引方向。
& & 顺大道进宫门,二人一鸟在庞大的宫殿群间穿梭。
& & 这人变成了鸟,所有东西看在眼睛里都自动放大了几倍,高大的台阶,高大的蟠龙柱,宽阔的广场,天庭地皮显然不贵,光殿宇就修建了上百座,雄伟庄严。
& & 不知走过多少座桥,转过多少回廊,最后竟从另一道宫门出去了。
& & 天河畔,高台入云。
& & “自去玩吧,”朝华君放下田真,柔声吩咐,“不可走远。”
& & 总不能让他带只鸟去见那位天帝“陛下”,田真无奈,踱着小步子在原地打转,点头表示听懂了。
& & 旁边侍者见状赞道:“这小乌鸦好乖巧!”
& & 乌鸦?田真竖毛,是凤凰!我是凤凰!
& & 朝华君忍不住笑道:“那是只小凰,度劫重生出了意外,伤了彩羽。”
& & 侍者尴尬,忙道:“小神就说鸦族岂有这般贵气的,原来是王族。”
& & 贵气?田真扭头瞧自己一身灰毛。
& & 朝华君看着她抿了抿嘴,转身顺石级上去了。
& & 圣父一笑,光辉万丈,田真站在原地回味,为自己的模样倍觉悲哀,正在此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蹄声。
& & 马蹄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定睛一看,只见河对面大道上烟尘滚滚,无数天兵整齐列队,雄赳赳气昂昂开过,或步行,或骑天马,有扛旗的,带刀的,负弓的……许久望不见尽头。
& & 田真被那气势镇住,飞快奔到对岸,跳上桥头栏杆当观众。
& & “文犀,你也打过仗么?”
& & “话不能这么说,倘若魔界来了女将,却是非他上不可。”
& & 几个骑马的天兵嘻笑着,嘲弄一名小兵,那小兵似没听见,只低头不语。
& & 天界也有这种事,田真同情。
& & 天马低嘶,紧接着“扑通”一声,那小兵的坐骑忽然受惊,带着他冲入天河,队伍顿时乱起来。
& & 幸好天兵都有点法力,小兵应变极快,足尖点水飞身而起,落回岸上。
& & “这小子骑马都骑进河里!”
& & “生一副女人相,打什么仗!”
& & 由于离得近,整件事情经过田真看得清楚,分明是旁边那几个人使计捉弄他的。
& & 发现队伍散乱,一将领打马上前,厉声呵斥:“谁在喧哗!”
& & 先前嘲笑的几个天兵都住了口,谁也不敢多说。
& & 幸亏岸边河水不深,仅淹至马腹,那马因为发怒,仍在挣扎,小兵双手死死拽住缰绳,以防它挣脱,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回来,又不能放手,只好尴尬地回道:“是文犀不慎让马受惊,掉进了天河。”
& & “又是你,废物!”将领劈头给他一鞭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 文犀默然,并不分辩。
& & “都给我走好!”将领大声喝令,重新整理好队形,然后转身朝他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拉回来,大军马上起程,误了战机,拿你问罪!”
& & 文犀诺诺应下,使劲拉那马。
& & 事情发展与想象中不同,想不到他这么能忍,田真心中那些怜悯转变成了敬意,留神看他两眼,眼前一亮——此人生得极美,玉面朱唇,双眉斜飞入鬓,更难得的是,虽遭暗算,被众人耻笑,却并无半分怨恨之意,眉宇间始终有种恬淡平和的气质。
& & 见大军去远,那天马还在水里拉不回来,田真也替他着急了,于是展开翅膀飞到天马旁边,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 & 文犀意外:“小凤凰?”
& & 总算没把咱当乌鸦,帅哥,咱帮定你了!田真更加卖力地朝天马扇翅膀,往岸边驱赶。
& & 忽然,那天马一声惨哼,自眼前消失不见,却是被一股大力生生自水里拉起,落回了岸上。
& & 田真不解地抬头。
& & 文犀悠闲地拉着缰绳,微笑着看她。
& & 这小小天兵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田真震惊,明明有本事,却这么忍辱负重,任人嘲笑欺辱,其中必有内情……
& & 目如秋水,深不可测,文犀对着她出了会儿神,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半晌低声笑道:“多谢你,小凤凰。”
& & 有了被路小残放血的教训,田真凡事都会首先考虑自身安全,此帅哥把咱当鸟了吧,如果发现咱什么都明白,会不会杀鸟灭口?于是她对这份谢意不予回应,扑扇翅膀落回桥头。
& & 看出她无半点修为,不过普通灵禽一只,文犀果然没有防备,翻身上马追赶大军去了。
& & 田真目送他消失,跳下桥栏杆,在附近随便溜达了几圈,居然收获不小,例如,某神与某神女有情,掌管宝库的某神私吞了一批礼物,甚至还有某妃子要拿药害另一位有孕的妃子……
& & 天界不太平呐,许多秘密只有鸟才能发现!田真拿爪子扶额。
& & 为了小命,咱要做一只不多嘴的鸟。
& & “就这么定了,朕稍后便下旨。”
& & 田真正顺着大桥往回走,忽然听见前面有人说话,抬眼一看,朝华君与一个男人站在星宿台下,那男人金袍玉带,身材颀长,由于背对这边,看不到相貌,几名侍者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 & 声音亲切又暗藏威严,很年轻,中气十足,他既自称“朕”,身份已无须猜测了。
& & 朝华君道:“陛下三思。”
& & “表兄远道而来,就早点安顿歇息吧,明日动身,”天帝打断他,拍着他的肩笑道,“眼下除了表兄,这帮废物没一个能替朕分忧,不可再推脱,稍后弟妹还要来拜你。”
& & 说完,他自顾自带着几名侍者进宫门去了,只留下朝华君与先前引路的那名侍者。
& & 侍者笑道:“陛下主意已定,朝华君请吧。”
& & 朝华君无奈,侧身唤道:“小凰儿!”
& & 听到温柔的呼唤,田真叫了声,快步走过去。
& & 瞧她两条小腿在地上飞跑,朝华君忍俊不禁,将她抱起来:“再让你留在天鸡群,怕是连怎么飞都要忘了。”
& & 咱是人,更习惯走,田真不在意。
& & 侍者领着二人进宫门,边走边道:“朝华君此去东原阴山督战,定然能解陛下之忧。”
& & 朝华君道:“有战神亲自把守,陛下何须忧心,不过是命我前去看看战况,安抚三军而已。”
& & 侍者笑道:“魔神之威非同小可,战神也只能设阵困住他,此战要胜,须是朝华君出面。”
& & 朝华君皱眉:“那是圣无名妄言。”
& & 侍者道:“有乱平乱,无乱生乱,这两句话早已应验,他反去魔界是注定,此事应在神羽族,前几次有朝华君在,可不就胜了。”
& & 朝华君苦笑。
& & 别人来你的地盘杀了几万天兵,然后毫发无伤收兵回去,这叫你胜了么?
& & 魔神作乱?田真听出个大概。
& & 也对,有神,就必定有魔,不然拿什么给这帮天兵练级呢!
& & 天庭设有专门接待神王的园子,几名侍女早就等在门口,纷纷矮身作礼,引朝华君至房间,侍者再陪着说几句话,便告退回去了。
& & 侍女取了练实过来,朝华君将田真放到桌上,示意她吃,田真瞧瞧小竹米,终无食欲,将脑袋□翅膀。
& & 朝华君拍她:“怎的不吃东西?”
& & 感受到关心,田真伸出脑袋,跳两下表示无事。
& & 想她先前吃过玉灵芝,朝华君也就不再劝了,正在此时,两名美姬走进来作礼,娇声道:“竹叶泉已备好,请朝华君前去沐浴。”
& & 朝华君吩咐田真:“在房间玩耍,不可乱跑。”
& & 沐浴?田真正为这词荡漾,忽然听到低低的笑声,却是两美姬暧昧地互相伸手推对方,再留神一瞧,二女身上穿着薄得可以忽略的轻衫,田真顿时明了——姐姐,穿成这样,分明是你们想沐浴,拉个美男陪浴吧!
& & 让她们伏侍,朝华君你清白不保啊!
& & 当然,也许此人非常乐意……
& & 田真同学发誓自己对美貌领导沐浴绝对没兴趣,只不过内心突然生起一股强烈的正义感,觉得应该调查下这位领导的生活作风问题。
& & 因此她跳下地,连蹦带跳跟着溜出门去了。
& & 园后有大片竹林,林中有白色轻烟升起,几扇高高的素色屏风挡在四周,方才那两名美姬手里捧着干净的衣裳冠带等物,相视一笑,走了进去。
& & “放下吧。”
& & “陛下吩咐,让妾身伺候朝华君沐浴。”
& & 田真拿翅膀捂嘴。
& & 哇靠,这位“陛下”真是体贴下级,上战场前,知道先派美女慰劳,还安排两个,玩双飞!
& & 半晌,里面传来朝华君的声音:“不必,你们都下去。”
& & 两名美姬出来,满脸失望之色。
& & 好吧,事实证明咱领导是位正“神”君子,田真肃然起敬。
& & 堂堂神羽族之王,脾气再好,也不代表你可以在他跟前放肆,二女纵有不甘,也没胆子再闯进去自荐,只好低头,依依不舍走了几步,忽然瞟见一道灰影从脚边溜过。
& & “这只丑凤凰跑出来了!”一女低呼。
& & 另一女看了两眼,偷笑道:“我还当凤族全都是朝华君和霓妃那样的人呢,原来也有这么丑的!”
& & 丑怎么了,再丑,咱也是只凤凰!田真自我安慰,看不出来,咱这领导居然是只大凤凰!等等,霓妃?刚在外面听墙角,有个妃子要拿药害另一位怀孕的妃子,那位怀孕的妃子好象正是叫什么霓妃,大家都是凤凰,要不要告诉朝华君救她……
& & “别让它乱跑,朝华君在里面呢。”一女要过来捉她,旁边那个忙制止,作手势,二女心领神会,都不说什么了。
& & 让咱进去,你们好借口找鸟,看美男沐浴顺便陪浴吧!田真识破,踱到路旁闭上眼睛,利用老娘,门儿都没。
& & 见它打盹,两侍女只好走了。
& & 屏风里隐隐有水声,田真心痒,睁眼望着屏风片刻,怏怏地转身往回走——阿米豆腐,色即是空,咱要做一只纯洁高尚的鸟……
& & 一名少妇挽着一名女子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女。
& & 那少妇修眉高髻,钗环额饰光彩夺目,衣着极华贵,佩带着金绣云纹霞帔,七分美貌,三分威仪。被她挽着的紫衣女也很年轻秀美,满脸娇羞,眼睛悄悄朝这边望。
& & 田真心头警钟大响,挺胸立正,前狼后虎,领导你就是那块唐僧肉啊!
& & 少妇笑着将紫衣女一推,示意,然后领着侍女走了。
& & 四周无人,紫衣女收了羞涩,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她低头将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一遍,保证目前处于最美状态之后,才一脸无辜地朝屏风这边走过来。
& & 美女你专业拍戏的?田真开始想象后面的情节。
& & 一声惊呼,美女捂住脸,一扭小腰,一跺小脚,跑出去叫得人尽皆知,然后先前那位贵妇立刻跳出来说,哀家替你作主……阴谋啊阴谋!翩翩君子美女好逑,问题是咱那凤凰领导一办完正事,就是喂鸟,沐浴,并没有去看你的打算,可见未必喜欢你,这么设计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 & 田真冲进屏风。
& & 为领导,只好牺牲鸟品了。
& & 温暖的气息如潮水般包围过来,面前是个白石砌的池子,水气蒸腾,池中有一人,高高的鼻梁,从侧面看去线条更加优美,凤目微闭,神色安详,长发湿漉漉地贴着脸和后背,泉水仅仅淹没至胸前,那紧实的胸膛……
& & 发现动静,他抬起脸。
& & 鼻子一阵热,田真马上仰头望天,不能多看,省着点,咱好不容易补起来的血……
& & “小凰儿?”惊讶。
& & 田真被唤回神,想起正事,连忙朝屏风外摇头示意。
& & 身为神羽族之王,朝华君本是熟悉各种鸣声,从而判断族民们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惜田真是只冒牌凤凰,根本不懂鸟语,所幸凤族浴火重生乃是一大劫,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朝华君也没怀疑。
& & 拿她当寻常灵禽看待,朝华君忽略自己正在沐浴的事,柔声安慰:“莫急,你想说什么?”
& & 起来!叫你快起来呢!田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索性翻身躺倒地上,然后爬起来,重复示意。
& & 朝华君皱眉:“站立不稳,莫非病了?”
& & 见他从水里起身,要来抱自己进行检查,田真大受刺激,连忙望天,阿米豆腐,咱绝对不是故意的,是你非要让我看的,咱还是只好鸟……
& & “小凰儿,怎么了?”
& & 我没怎么,是你要怎么了,再不回水里,美女就要见到刺激画面了!急中生智,田真叼过衣裳往他面前一丢,然后飞到屏风顶,可巧那紫衣女正要进来,于是想也不想便展翅俯冲下去。
& & 迎面黑影掠过,紫衣女冷不防被吓一跳,花容失色,惊叫后退。
& & 要的就是这效果,咱现在是鸟,鸟做什么都是正常的,美女对不起了唉!田真完成高难度飞行动作,满意地落回屏风顶上蹲着,没有继续捉弄她,毕竟天界人人都有法力,解决小小鸟不是问题。
& & 果然,朝华君衣衫整齐地自屏风内出来了,神情不悦:“不是叫你们退下了么!”
& & 他依旧穿一身带金边的白袍,只不过头上已换了细窄的金色高冠束发,看起来更加优雅贵气。
& & 田真仰头闭目。
& & 领导就是领导,穿衣速度非我等能比。
& & 好事被鸟破坏,紫衣女倒也镇定,迅速掩去尴尬之色,作出吃惊的样子:“朝华君?”
& & 朝华君认出她:“恒月神女?”
& & 紫衣女盈盈下拜:“恒月姬见过朝华君。”
& & 朝华君面色和缓了些:“你如何在这里?”
& & “方才与天后娘娘一同过来的,”恒月姬笑得风情万种,无限温柔地望着屏风顶的田真,“原是随便走动,见这只小凤凰生得乖巧,我很是喜欢,怕它迷路,所以跟着来了这里,想不到朝华君也在。”
& & 多爱鸟的美女啊!田真差点吐血身亡。
看小说乃生平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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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君似信了,责备田真:“叫你留在房间,怎的出来乱跑,惊了神女!”
& & 管闲事挡别人桃花,自食其果了吧,活该被抽!田真拿翅膀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灰溜溜跳到地上,低头赔罪。
& & 恒月姬俯身,亲切地摸她的脑袋,微笑如圣母:“无心之过,朝华君就别骂它了。”
& & 是是,我承认是我之过,美女你可别爆我的头啊!田真望着那尖尖的长长的指甲,寒毛竖起来,直往后躲。
& & 朝华君微倾上身,示意:“凰儿。”
& & 听到召唤,田真马上拍翅膀扑到他怀里。
& & 朝华君拍拍她的背,问:“天后何在?”
& & 恒月姬忙道:“娘娘在厅上等候朝华君。”
正文 天帝陛下
& & 天后果然坐在厅上,朝华君刚进门还未来得及作礼,她便飞快站起身,先迎上来拜了一拜:“听说表哥来了,不曾迎接,失礼。”
& & 朝华君放了田真,回大礼:“适才怠慢,娘娘恕罪。”
& & “呀,好丑的小凤凰!”天后惊讶。
& & 田真泪,默默踱到墙角。
& & 神啊,不是说心灵美才最重要么。
& & 朝华君将她浴火重生的意外大略解释了下,请天后坐,天后却再三让他坐了,然后才肯归座,笑看恒月姬:“方才恒月妹妹要出去走走,怎的这么巧,竟与表哥一起回来?”
& & 恒月姬笑得不太自然:“适才在竹林遇见朝华君。”
& & 见朝华君面色如常,天后暗暗诧异,知道出了意外,于是移开话题,关切道:“表哥那边可有德音龙女的消息了?”
& & 朝华君摇头。
& & 看清凤目里的黯然之色,角落的田真诧异,德音龙女又是谁呢?
& & “陛下一直派了人在优婆山四周找寻,”天后叹息,低声道,“自德音妹子失踪,都过去二十年了,表哥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 & 朝华君显然不愿继续这话题:“听说霓妃娘娘那边有喜事?”
& & 听到霓妃二字,田真立马集中精神。
& & “正是来告诉表哥这件喜事呢,”天后眼波流动,脸上依旧带着完美的微笑,她抬手吩咐众侍女,“都退下吧。”
& & 等恒月姬与侍女们都退出去,天后笑容迅速变冷,轻哼了声:“荷妃如今急得很,变着法儿讨好陛下,陛下最近常去她那边,本宫只担心她趁霓妃不能侍奉的日子,又要在陛下跟前生出事来……”
& & 朝华君温文依旧,打断她:“太子勤奋有为,神羽族自当全力扶持,陛下是明白的,娘娘忧心太多了。”
& & “有朝华君在,确实是本宫多虑,”天后果然展颜,左右是为了这句话,撮合他与恒月姬也是想加深关系罢了,提到自己儿子,她语气颇有几分得意,“我们凤族血统岂是贱荷能比,如今陛下极看重太子,也常来本宫这里。”
& & 停了停,她又忙道:“太子原本要来见朝华君,被陛下临时叫去了。”
& & 朝华君道:“娘娘出身神羽族,陛下看在眼里,虽未曾表露什么,但娘娘也当主动避嫌,少些往来为妙。”
& & “本宫明白,”天后点头,“此番来见,是有件要事,如今霓妃有孕,各族都打听到消息,争着送人来,朝华君是不是再……”
& & 朝华君没有回答,站起身,负手踱了几步,忽然道:“霓妃有孕,定然惹人忌惮,无论如何她也是凤族子民,又是霓将军之女,我当初作主送她到天庭,倘若出什么事,恐怕族人心寒。”
& & “朝华君放心,我吃不过来这些醋,如今也只有太子这一个指望,”天后无奈地笑了笑,“不是她,就是别人,自己人多少算个膀臂,好在她对本宫与太子还算忠心,多次在陛下面前为太子美言,只要她安守本分,本宫定然护她们母子周全,否则还有谁会替我们办事。”
& & 朝华君点头:“娘娘能为大局着想就好。”
& & 关于霓妃可能被害的事,田真原本在忐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谁知会听到这番对话,一时大受打击——靠,还当是听墙角得来的独家新闻,原来他早就想到了,长得这么温文尔雅,搞到最后竟是个极品腹黑!这些大神一个个都比猴子还精,哪用我等小小鸟白操心!
& & “新的人选……”
& & “我自有安排。”
& & 得他这话,天后放了心,起身让侍女们进来:“时候不早,本宫就回去了。”
& & 朝华君作礼:“恭送娘娘。”
& & 天后忙道:“表哥太多礼,免了吧。”
& & 恒月姬嫣然道:“听陛下说朝华君明早要赶去东原阴山督战,还望当心。”
& & 朝华君称谢。
& & 晚间侍女们摆上膳食,丰富的一桌,五颜六色。
& & 檐角嵌着拳头大的明珠,乐声消失,天庭夜色冷清,朝华君独立窗前,珠光里不见温润面容,背影透出一片孤寂萧索。
& & 许久,他转过身。
& & 桌上有团黑影,却是田真悄无声息站在那儿眨眼睛。
& & “小凰儿通晓人意,也伤心么,”朝华君微微一笑,轻声叹息,“优婆山失踪,我已找了这么多年,却仍无半点消息,她究竟……出了何事?”
& & 幸亏凤凰脸上都是毛,否则他一定可以看到田真脸红。
& & 咱不伤心,事实上咱只是等你吃饭,田真口水直流,天界食物不似凡间五谷,并无浊气,清香扑鼻。
& & 受到良心谴责,她最终还是冲朝华君点了下头。
& & 好吧,领导伤心,咱愿意陪着伤心一下,怪不得他那夜在优婆山下会说那话,出事的人就包括他的女朋友德音龙女,真是可怜,够伤心一阵了。
& & 其实从小到大“伤心”两个字对田真来说就是屁,放过就算,于是她下意识推己及人,伤心和吃饭是两码事,伤心本来就痛苦,再伤胃,那就更不划算了,所以你快伤心过了来吃饭吧,要不然咱先吃饭,再继续伤心?
& & “我早该想到她脾气倔,只顾赌气,定然会出事,”朝华君抱起她,“二十年,二十年了,小凰儿说,我是不是该死心,或许她已经……”
& & 黑幽幽的眼睛,恰似夜空的颜色。
& & 田真心一动,赶紧闭上眼睛。
& & 电视剧与杂志告诉女人,不要试图去安慰一个受伤的男人,否则闪着母性光辉的你会爱上他的。
& & 能寻找一个女人二十年,比起种马天帝,你已经算大情种了,感受到那手的僵硬,田真到底过意不去,于是紧紧闭着眼睛,伸出右边翅膀胡乱在他脸上拍了拍——咱吃美男豆腐……
& & 见她有安慰的意思,朝华君半是惊讶半是喜欢,忍不住笑起来:“你听得懂么?”
& & 咱懂的比你想象的要多,田真点头。
& & 心中愁闷消解大半,朝华君伸手取过练实喂她。
& & 领导不能搞特殊啊,你吃饭菜,给咱吃这玩意?田真扭头,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围着桌子上的饭菜打转。
& & 莫不是她要吃饭?朝华君愣了下,有心试探,索性将自己的饭食推到她面前。
& & 得到允许,田真喜得大口啄起来。
& & 凤族素以练实为食,居然遇上个例外的,朝华君暗暗称奇,伸手抚摸她的羽毛,微笑:“原来小凰儿是吃饭的。”
& & 若非遇上好脾气的他,咱还在天鸡群里混呢,田真被那温柔目光看得一阵头晕,连忙拿爪子将一盘菜推到他面前,然后转到另一边背对着他继续吃。
& & 朝华君理解成害羞,想多年无人陪着吃饭,今日对面竟是只未修得人身的小凤凰,不由笑道:“既这么有灵气,将来可要用心修行,定然能修得人形。”
& & 田真忽略这句话。
& & 当人当太久也很腻的,当鸟有美男抱,有八卦听,哪里不好了?
& & 天帝旨意当夜传到,命朝华君代为前往东原阴山督战,翌日清晨天未亮,朝华君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田真,由月族将军带五千人马护送起程。
& & 当鸟多好,不用上班,一觉睡到自然醒,田真在梦中抱着翅膀翻滚,几百年修来的幸福日子啊。
& & 蹄声细碎,身下摇啊摇……好象是在坐车?
& & “你带只乌鸦做甚?”清朗的声音。
& & 为啥这些人看到咱的第一句话都没点新意!田真被刺激醒,再好的心态也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迅速睁开眼,愤怒地寻找声音的源头,什么乌鸦,是凤凰!咱是凤凰!
& & 对面坐着个年轻天官,寻常侍卫打扮,可那远远靠着车壁的姿态,分明就是副领导架势,再看长相,也非同寻常,眉宇轩昂,高挺的鼻梁气势十足,薄唇含笑,目光却暗藏锐利,额间一条金带饰物更显露几分贵气。
& & “是只伤了彩羽的小凰。”朝华君微笑,不动声色抬手,将田真脖子上竖起的毛抚平。
& & 那侍卫却留意到了,“咦”了声,饶有兴味打量她:“它竟恼了!”
& & “通点灵性而已,哪里懂得什么,何况陛下面前,它怎敢着恼,”朝华君低头看田真,忍住笑安慰,“有没有彩羽都不要紧,小凰儿就是小凰儿,将来有大出息。”
& & 陛下?田真马上将再次竖起的毛放倒,服服帖帖的。
& & 原来堂堂天帝陛下扮成他的近身侍卫,一起去视察下级工作,怪不得浑身充斥着王八之气,下面那帮偷懒的可要仔细了。
& & “表兄当真爱民如子。”天帝勾了下嘴角,恰到好处。
& & “神羽族子民,也是陛下的子民,臣是遵命罢了。”
& & “如此,”天帝直起身,自他怀里抱过田真,“我也爱护爱护子民。”
& & 被大神气息包围,田真开始发抖。
& & 有美男抱固然好,可这尊神是万万惹不起的,关键是他现在若一把捏死咱,朝华君肯定不会报仇。
& & “它在害怕,”天帝眸中闪着危险的光,淡淡道,“说不懂么,我看它倒是懂得很多,方才定是在恼我,朝华君?”
& & 田真欲哭无泪。
& & 咱哪里恼了,陛下说咱是乌鸦,咱就是乌鸦。
& & 朝华君失笑:“连人形都未修得,不过多点灵气,陛下何必吓唬它。”
& & 发现鸟身僵硬,天帝大笑:“有趣!有趣!”
& & 果然小说里说得不差,天帝全都不是什么善茬,田真将脑袋□翅膀,有趣个屁,玩够了吧,还不快把咱还回去!
& & 天帝到底是天帝,不轻易在小事上浪费精力,如愿将她丢回朝华君怀里,语气有点冷:“当初魔界那般没落,谁能想到会有今日的气候,上回打到堕马河,这回是东原阴山,只怕改日他就要打上天庭了。”
& & 朝华君道:“战神已将他困住,陛下宽心。”
& & “神无功哪里困得住他,不过是他一时高兴停手罢了!”天帝冷笑,半是无奈,“他本是上古众神合力困在太上镜里的九天杀神,神元转世,当年若非四部作乱,天庭告急,先帝断不会留下他的,如今果然成了大患。”
& & 朝华君道:“难道就没有再封印他的办法?”
& & 天帝不予作答。
& & 朝华君沉吟道:“或许陛下可以联合仙界……”
& & “我倒想,可惜关河月武根本是个废物,篡位这些年,仙界人人各怀异心,自顾不暇,”天帝轻哼,语速陡然慢下来,“听说旧太子关河月微流落到异界了,仙界旧臣们都在暗中寻找,不知他有没有在我们神界……”
& & 朝华君会意:“臣会派人暗中查探。”
& & 天帝点头。
& & 仙界旧太子关河月微当年颇有贤名,实因关河月武母族势力太大,最终篡位,关河月微不得已出逃在外,如今旧臣们虽有心拥护,无奈关河月武派重兵把守仙界之门,关河月微身上仙帝力量又被封印了十之**,难以回归,倘若寻得他达成协议,助他回仙界夺权,到时两界联手对抗魔界,或可牵制。
& & 在神界,吃饭并非必须,天马耐力非凡马能比,队伍行至午时,前方有消息传来,昨日石将军受命前往东原阴山支援,大军路过青枫岭时遇小股魔军袭击,虽然伤亡不大,可是魔军公然在神界挑衅的行为,大大触怒了天帝,命朝华君传令下去,今夜就在青枫岭扎营。
& & 关于这件事的详细内容,田真没有听清,也不敢表示出半分兴趣,以免天帝陛下心血来潮杀鸟灭口。下车后,朝华君便放开她,让她自去玩耍,田真也知道他们要商议正事,于是踱着步子四处乱走。
& & 长空月小,夜色朦胧。
& & 出于凤凰本能,田真拍翅膀飞起来,只觉分外轻快。
& & 青枫岭一带较荒凉,四周都是低矮小山,草木稀疏,难怪石将军没留神,这种地方谁也想不到会有埋伏的,当然,在对方地盘上,魔军也不会笨到来第二次。
& & 人变了鸟,视力跟着好起来,小山脚一株矮树下,似有光亮。
& & 这种地方住了人?田真奇怪,无声降落。
& & 一粒小小夜明珠发着微弱光芒,映照着老树干和受伤的人,那人天兵打扮,衣襟半敞,胸前鲜血淋漓,分明受伤不轻,此刻他正低着头,忍痛为伤口上药,旁边地上还插着一柄刀。
& & 那感觉……有点眼熟……
& & 田真正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冷不防那小兵猛然抬起脸,直直看向她,眸中寒光一闪而逝,紧接着转为诧异;“小凤凰?”
& & 秀美的脸略显苍白,眉宇间淡然气质却半点未改。
& & 是他!田真先惊后喜,想到他受人欺负的隐忍,和深藏不露的本事,又转为警惕——虽然这位美男不像坏人,但事实告诉咱,还是继续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鸟安全。
& & 于是她远远站在石头上,歪着脑袋瞧他,表示奇怪。
& & 见是只无半点修为的凤凰,文犀果然卸下防备,无力地靠在树干上,闭目。
& & 本是跟随大军前往东原阴山,谁知路过这青枫岭时遇魔界小天王埋伏,且自己又见到一个意外之人,必须躲避,因此落单,在小天王手下受了重伤,方才听那边吵闹,再有这只小凤凰,必是神羽族王朝华君奉旨督战,路过此地。
& & 半晌,他重新睁眼,冲田真微微一笑:“小凤凰,你我两次相遇,倒很有缘。”
& & 有缘啊有缘,田真扇翅膀。
& & “人间都说凤凰带好运,你是给我带来什么样的运气?”文犀盯着她半晌,轻声道,“果真如此,你就到我身边来吧。”
& & 田真暗暗叹气,原来身处危难的时候,神也会迷信,咱就是只穿越的鸟,连自己有什么运气都不知道呢。
& & 多年坚持,终于因重伤生出一丝消沉,话说出口文犀就反应过来,忍不住苦笑,一只没有半点修为的凤凰能知道什么呢,于是他缓缓移开视线,抬脸望夜空。
& & 这种情况下,给伤员精神鼓励是必须的,田真决定做一次好事,飞到他身旁落下。
& & 文犀倏地低头。
& & 深邃的眼眸逐渐泛起光彩,越来越明亮,到最后竟变得流光四溢,除了惊讶,喜悦,不可置信,坚定,依稀还有……自负?
& & 田真一愣。
& & 瞬间的变化而已,等她回过神再仔细看时,那目光又恢复温和淡然了,似乎方才所见都是幻觉。
& & 文犀伸手抱起她,对视:“你……果真听懂我的话了么?”
& & 糟糕!俊脸突然放大,田真头一晕,鼻子一热,不由哀鸣。
& & 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证实孔子名言,吾田真终于为文学研究作出了贡献,人家是流鼻血,咱是鼻子嘴巴同时来血!
& & “小凤凰,你……”俊脸陡现喜色,似不敢相信。
& & 田真莫名,低头看,顿时被眼前景象惊得发呆——凤凰血滴在他胸前,狰狞的伤口蠕动着,新肉滋生,伤口逐渐拉拢,愈合……
& & 片刻工夫,伤痕竟浅了许多,看样子好了大半。
& & 神羽族凤凰血本是疗伤灵药,文犀并不奇怪,缓缓整理好衣袍,站起身,托着她微笑:“好个小凤凰,他日我必不亏待你。”
& & 咱……咱就当义务献血,流了几百CC?田真心疼,连忙望天止血,好吧,将来多给点补血药就成了,咱贫血。
& & 正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人叫:“嘿,这还有个小兵没死!”
& & 文犀闻言面色大变,抱着田真,化作一阵香风,向朝华君营地方向遁去,可惜他的法力明显不怎么高,刚遁出不远,就被一道红光打落。
& & “小凤凰!”
& & 听到响亮的笑声,田真寒毛竖起来,完了!
正文 天王兄弟
& & 红袍小袖,红发披垂,银质额饰上的红宝石在夜明珠映照下闪闪发光,路小残高高站在树梢上朝田真招手:“又见面啦,还认得我吗,小凤凰!”
& & 太受关注也不是好事,田真想哭了,我不认识你。
& & “你就是那个从我手下逃走的小兵?”路小残却认出了文犀,大眼睛里满是惊奇之色,“接我十招,居然没死?”
& & 他很快又释然,笑嘻嘻看田真:“小凤凰,是你治好了他吗?”
& & 田真心脏抽搐。
& & 深藏不露的文犀竟是伤在他手上,而且才十招!小魔头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咱今天有没有把握逃跑?
& & 路小残毫不客气指着文犀下命令:“你,动手自尽吧!”
& & 文犀已经恢复镇定,微笑:“我好象还没有那么笨。”
& & 放开咱吧,咱愿意自尽,田真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什么是笨,让这变态小魔头亲自动手,那才叫笨。
& & 路小残倒背着手,大模大样在树梢上踱了两步:“别想耍花样啊,你们跑不掉的。”
& & 毫无预兆地,足下枝条一沉,他忽地纵身跃起,朝二人直扑过来,矫捷灵敏,活像只脱笼的兔子,小小手心魔光闪烁,掌心雷直取文犀。
& & 文犀早有防备,见状带田真急速后退,无奈路小残的本事远在田真意料之外,他咯咯笑着,翻身化作道红色闪电,越过二人,拦截去路。
& & 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难不成自己注定要命丧此地?文犀暗暗苦笑,当真是天意的话,也无可奈何。
& & 他索性丢开田真:“小凤凰,今日就多谢你,去吧!”
& & 就凭咱这对翅膀,能逃出多远?左右都是一个结果,不如救人救到底,田真长叹,硬着头皮掉转方向,冲向路小残,狠狠地要去啄他的脑袋。
& & “小凤凰!”文犀惊,很快明白她的用意,迟疑了下,最终化作香风遁走。
& & 路小残果然抓住田真,不再继续追赶文犀,毕竟放走个小天兵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带着田真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咦”了声,拎起她的翅膀:“看不出来,你胆子真大呀。”
& & 小鬼是兔子精?田真瞪着那双圆圆的红眼睛,伸头使劲啄,使劲啄……
& & 当然,以上仅仅限于想象。
& & 其实咱胆子很小……
& & 路小残龇牙咧嘴做出恶狠狠的样子,扯她脖子上的毛:“敢啄我?”
& & 儿童就是那单纯的恶魔呀,田真哆嗦。
& & 见她害怕,路小残大悦,满意地停了手,眨眼道:“杀了你,朝华伯伯会生气的,父皇说过不杀神羽族人。”
& & 咱就知道,所以才敢舍己救人么,田真松了口气。
& & 路小残歪着脑袋想了想:“虽然你长得丑,但我还是有点喜欢的,不如你跟我回魔界吧!”
& & 魔界,魔神儿子!田真翻白眼,怪不得小小年纪这么阴险腹黑,你是喜欢咱,还是喜欢咱的血?
& & 果然路小残马上接着道:“因为你的血太有用啦!”
& & 我去你个叉叉叉叉!面对小朋友,田真生平第一次有了骂粗口的冲动,最痛苦的是,一只鸟骂出来的话,对方根本听不懂。
& & 很明显,路小残没打算考虑她的感受,有了养鸟的念头,他开始设想未来可能遇到的一系列问题,小脸露出十分担忧为难的神色。
& & “带你回去,父皇见了会怪罪呢。”
& & 路小残烦恼,田真得意。
& & “我就说是朝华伯伯送我的。”
& & 路小残得意,田真烦恼。
& & “可他不会信的……”
& & 对啊对啊!
& & “那我悄悄的不让他知道!”
& & 几句话工夫,田真的心已经上上下下被蹂躏了数次,好在路小残想了N种方法都觉得不妥,最终无奈地表现小朋友的仁慈:“算啦,我不会养鸟,带你回去很麻烦的,还给朝华伯伯好了。”
& & 多乖的小正太!田真感激涕零。
& & “纯正的凤凰血太难得啦,多留点给我。”路小残为自己的想法得意,取出一把小刀,拉起她的脖子就割。
& & 还真拿老娘当血库使?放你娘的血!
& & 田真欲哭无泪。
& & 其实当鸟也不太好吧,至少不能当凤凰,如果重来,咱还是去当乌鸦……
& & 白天,晚上,再白天,再晚上……
& & 马车摇晃,温暖的怀抱幽香隐隐,一只手轻轻放在背上,不时替她整理羽毛,田真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那日文犀回去报信,朝华君赶来找到她时,路小残已离开了,而她,正两脚朝天躺在石头上犯晕。
& & “不愧是出身凤族,它怎样了?”
& & “托陛下洪福,已无事。”
& & 天帝对她舍己救人的行为很赞赏,伸手示意。
& & 朝华君道:“此番它大伤元气……”
& & 是啊,咱失血过多,头昏眼花心发慌,经不起你老人家开玩笑折腾,田真尽量缩起身体,爪子紧紧抓住朝华君衣襟。
& & 天帝扬眉:“朕有心嘉赏她,要看看她伤势,表兄似乎不乐意?”
& & 昨天还亲切地称“我”,今天就原型毕露开口就是“朕”了,田真闭上眼睛装没听见,心里暗骂,不就是拿最高领导的身份压人么,你牛个屁!不知道吧,你那几个老婆斗得可欢了,这位忠心耿耿的表兄事实上也在暗中计划给你使美人计呢。
& & “神羽族子民理当为陛下效命,怎敢求嘉赏,”朝华君微笑,将田真送上,“臣是担心它受伤,在陛下跟前失礼。”
& & 天帝忽然也笑起来,抬手:“罢了,正事要紧,回去朝华君代朕赏她就是。”
& & 朝华君答应,起身掀开车帘,将田真递给旁边马上的文犀,自己坐回车内与天帝商议正事。
& & 行了五日路,前方地势逐渐平坦,远远可望见长长山脉的轮廓,云雾缭绕隐藏着冲天杀气,看来离战地东原阴山已经不远了。
& & 文犀含笑问:“小凤凰,今日好些了?”
& & 救命之恩在,这几天他自是没少照看田真,彼此更加熟悉,田真闻言,低低地叫了声表示回应。
& & 文犀目光闪烁:“你是听得懂话的,对不对?”
& & 田真沉默。
& & 此人不简单,自己与朝华君的交流哪里瞒得住他。
& & “但我的事,你并没有告诉朝华君他们,是么?”文犀拍拍她的背,“你为何要帮我?”
& & 咱也没想到会帮你,田真看他一眼。
& & 文犀低笑了声,没有再问:“你这只懒凤凰,除了吃就是睡,几时才能修得人形。”
& & 田真不以为然。
& & 从鸟变人有什么了不起,咱从人当回鸟,这才是本事!
& & 正在此时,远处十来个穿着战甲的人骑天马飞驰而来,在队伍前停住,下马与前面的月族将领作礼,说了几句,将领便将领头那人带至车前。
& & “末将薄还归,奉战神之命,前来迎接朝华君。”
& & 须臾,朝华君掀开车帘,微笑:“前方战事如何?”
& & 薄还归恭敬回道:“魔神暂且还困在阵内,尚无动静,只是方才魔界大小天王领兵赶到,与战神对上了,现下胜负未知。”
& & 朝华君瞟了眼车内,道:“如此,你且带我前去一观。”
& & 薄还归应下。
& & 队伍重新移动,田真兴奋无比。
& & 两军对阵,神魔大战,咱这就去看天兵练级!
& & 山脉连绵起伏,有如墨龙之背,望不见首尾,草木稀疏,多为怪石黑土,偶尔有几株枫树,叶子也是黑色的,在凛冽杀气中更显得萧索。
& & 大旗飞舞,满山都是密密麻麻数不尽的天兵,皆执枪横刀严阵以待,旗帜下,一位天将格外引人注目,年约三十,方额直鼻,双眉倒立,相貌威武,身材雄伟,盔甲金碧辉煌,腰佩乾坤剑,手执方天画戟。
& & 队伍停在半空,引得众兵纷纷仰头看。
& & 天官下马,高声道:“朝华君奉旨,前来督战。”
& & 帘门开,朝华君走出车外,白衣金带令人眼前一亮。
& & 为首的金甲神并没有上去迎接,仅仅朝空中抱拳,面色凝重:“军中不便行礼,朝华君莫怪。”
& & “战神无须多礼,”朝华君率队伍落下云头,微笑着说几句为天帝歌功颂德之类的话,然后才问,“战况如何?”
& & 战神遥指对面:“弦将军迎战魔界小天王。”
& & 战斗实在太激烈,田真从下车起就开始留意了,对面魔云滚滚,云中整整齐齐排列着无数魔兵,枪尖刀尖林立,两个人在阵前打得难解难分,光圈闪耀,气流碰撞,飞沙走石,不时还伴着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 & 看清那位魔界小天王是谁,田真开始头晕,不由自主缩起脖子。
& & 朝华君凝神观战,逐渐皱了眉,也没有说什么,半晌将视线移向另一边。
& & 不远处的山头,居然停留着一阵黑色旋风。
& & 巨大的漏斗形旋风,高高的几乎连接着天,可以说它是动的,因为它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旋转;也可以说它是静止的,因为它始终停滞原地不去,亦不消散,方圆一里皆被它笼罩,看不清中间有什么。
& & 朝华君道:“地风水火伏神阵,风阵,困了他?”
& & “是,”战神压低声音,苦笑,“不瞒朝华君,此阵顶多困住他一时,小神实在无甚把握……”
& & 朝华君忽然道:“叫弦将军回来吧。”
& & 战神愣了愣,很快沉下脸,传令鸣钲。
& & 田真正觉奇怪,头顶就有个轻轻的声音解释道:“再打下去,不出二十招弦将军必败,此刻召回他,乃是为了保住天界颜面。”
& & 仰头,文犀含笑看着她。
& & 这人会读心术?田真默,将视线移回战场。
& & 钲声起,闪电破空过,弦将军果然退回。
& & 路小残没有追赶,收招,负手笑道:“诚如父皇所言,天界都是一群废物,神无功,你手下就没人了吗?”
& & 战神神无功忍怒:“黄口小儿,如此无礼!”
& & “末将愿往,教训魔界小辈!”一将至跟前请命。
& & 田真在旁边冷眼看,发现此人很是面熟,没费多少精神就想起来——这不是当初天海遇上的大鹏王垂天么!
& & 战神正在为难,数将连败于路小残之手,天界颜面尽失,对方偏又是小辈,总不能自己堂堂战神亲自上阵,如今见垂天肯主动请战,顿时大喜:“此战需是将军去,方能得胜!”
& & 他仗戟下令:“大鹏王垂天听令,着你代本将,迎战路小残!”
& & 垂天应下,飞身至路小残对面。
& & 路小残见到他,目光变得机警,口里却笑嘻嘻道:“大鹏鸟,我父皇有心饶你,朝华伯伯怎么还要让你来送死?”
& & 垂天骂道:“魔界小辈,乳臭未干,也敢口出狂言!”
& & 路小残“嘿”了声:“先看我的怒海神杀。”
& & 话音方落,小手平平推出,掀起蓝色光圈如海潮,一波接一波朝对面涌去,明显未尽全力,攻势也不乏凶猛,可见他年纪虽小,对敌经验却丰富得很,这分明是先发制人,同时试探对方的深浅。
& & 垂天冷笑,身后猛然生出一对极宽大的鹏翼。
& & 鹏翼轻扇,掀起飓风。
& & 对面海潮受阻,高高竖立,终被压退,往后如山倒。
& & 路小残早已移形换影躲开反击,连连发招,在对手不弱的情况下,必须抢得先机。
& & 二人你来我往走了数十回合,人影闪动就像电视里的魔法师,还带光影特效,田真头昏眼花,哪里分得出高下,转脸看旁边的朝华君,发现他面色如常,不由暗笑,腹黑就是这样的,胜败都会装。
& & “小凤凰想要听么?”文犀摸摸她的脑袋,“我给你讲?”
& & 田真忙点头。
& & 文犀果然低声讲了句:“路小残会败。”
& & 田真丝毫不怀疑他的判断力,兴奋得脖子毛都竖起来了,紧盯着路小残两眼发光,幸灾乐祸,老娘的血不能白流,大鹏鸟,代表咱神羽族狠狠收拾小魔头吧!要不也抓来放放血?
& & 两人越战越激烈,掌力对上,瞬间,三座山头被削平。
& & 路小残后退数丈方才站稳,嘴角似有血流出,他并不气怯,小手胡乱在嘴上一抹,双掌合胸前,作成个大大的蓝色光球,朝垂天击去。
& & 哟,小小年纪还逞强!田真无语,见他真受伤出血,反而担忧了——瞧瞧人家天界大神多聪明,眼看手下要败就赶紧命令撤退,如今这小破孩受伤了,他爹娘就不疼的?
& & 瞎操心,你嫌放血放得少了?田真暗骂自己。
& & 面对强劲攻势,垂天也不敢怠慢,一声大喝,左手高举,刹那间天地风云变,四方气流急速往他掌中涌去。
& & 借得风之力,他缓缓朝前推出右掌。
& & 一道白光射出,细如剑,瞬间穿透蓝色光球,光球炸裂,白光依然未停,朝对面路小残击去。
& & 路小残口喷鲜血,勉强翻身躲开。
& & 见他又受伤,田真终于母性大发——好吧,咱是圣母,小笨蛋,打不过不会跑么?对了,他爹被困在阵里,可怜啊可怜,他娘怎么不出来救人?
& & 看大鹏王垂天,一大人追着小孩打,你不怕丢脸的?
& & 再看朝华君,我佛淡定。
& & 别人有心饶你部下,如今你眼看部下伤别人儿子却不阻止,未免有失厚道……田真叹气,倒也表示理解,天帝陛下真身在此,现在谁敢当着他的面和魔界搞友好关系?
看小说乃生平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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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残没那么容易死,”文犀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安心,“你看他小,却不知道他已经令多少人头疼了。”
& & 田真闻言松了口气。
& & 也对,看似漂亮无害小正太,其实腹黑得很,比兔子还精。
& & 对手落败,垂天大喜,毫不留情追杀,哪知十余招后,忽觉迎面一片刺目白光,视线凭空受阻,顿时惊得他连连后退,所幸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头脑虽未反应过来,手里已经下意识收招,凝聚气流,在面前形成道圆形屏风,试图防守。
& & 路小残咯咯笑:“笨鸟!”
& & 肩后剧痛,鲜血喷溅,垂天始知中计,大怒之下双手握空拳,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柄火红色长刀,循声朝路小残钉去!
& & 啊呀!田真惊呼。
& & 清亮的凤鸣声突然响在战场上,听得所有人都一愣,朝华君摇头看她,似觉好笑,又似责怪。
& & 田真连忙拿翅膀捂住嘴,好在她也没打算再叫了。
& & 路小残没有死,安安全全躺在一个人怀里。
& & 垂天的长刀被一道蓝光格开,打着转,在半空中砰然炸裂,碎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竟是由风火之气幻化而成。
& & 田真惊讶地打量那人,不得不说,凤凰的视力可能比老鹰还要好,纵然远隔百丈,也能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 & 救下路小残的是个年轻战将,紫色战袍,银色长发在风里飞扬,紫色额饰,一张脸轮廓分明,高鼻梁,深邃的紫眸泛着冷冷的光。
& & 红发银发,魔界都是搞艺术的,还是都爱玩非主流?田真感慨。
& & 年轻的紫袍战将放下路小残,冷哼:“神羽族?”
& & 路小残站稳,恭敬地叫了声“哥哥”。
& & “天王路冰河,”这边战神苦笑,正要召回垂天,忽然间又面色大变,转脸看另一边,“不好!”
& & “我儿,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 & 低沉,带着点鼻音,倨傲,威严,在天地间悠悠回响,依稀透出的杀气,令在场所有天兵莫名胆寒,生出压抑之感。
& & 声音来自不远处那阵黑色旋风。
正文 天界杀神
& & 听到那个声音,战神顾不得什么,举戟下令,声音洪亮如雷鸣:“三军听令,速退!”
& & 其实不用他下令,天兵们已经后撤了。
& & 文犀显然也明白事情有多危险,抱着田真掠走。
& & 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撼动,黑色旋风塔开始剧烈摇晃,恍若即将倒塌的大厦,不再是中规中距的漏斗形,变作模糊一团。
& & 战神毕竟不愿轻易放弃,见状立即腾云至空中,借天风之力护阵。
& & 风力重新凝聚,法阵恢复平静。
& & 战神松了口气,忽然又变色。
& & 静止的旋风,好象黑色的玻璃高脚杯,表面竟逐渐现出裂纹,一道,两道,三道……
& & 裂缝纵横,其中神光四射!
& & 没有时间修补了,战神大惊,预测到即将发生的事,甚至来不及转身,就这么直直倒退回旗帜下。
& & 朝华君仍稳稳立于山头,并没有退避,见状知他修补失败,不由长叹一声,抬左掌,右手凌空划了道弧线,带动广袖轻挥,动作不大,更显得优雅好看。瞬间,一团火红色的光球将他全身包围,然后逐渐向四周扩张,最终形成一道牢固的巨型结界。
& & 与此同时,旁边战神也挥动画戟,朝天一指,长空电闪,犹如被戟尖所牵引,白色火花耀眼,生成道蓝白色屏障。
& & 羽族神王,天界战神,尽展平生法力,筑双重结界,共抗魔神之威。
& & 爆炸声震耳欲聋,旋风散,阵法破,蓝色神光亮起,冰冷刺目,气流如决堤之洪,携带烟尘飞石,翻滚着,铺天盖地而来。
& & 巨响声里,两层结界粉碎。
& & 一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 & 早已料到这结果,朝华君与战神没有意外,顾不得伤势,同时退后闪避,他二人有强大神力护体,天兵们就惨了,数千避退稍慢的全部灰飞烟灭。
& & 亲眼目睹超乎想象的恐怖的魔神力量,剩余的天兵们个个面色发白,两腿发软。
& & 幸亏文犀闪得快,田真发抖。
& & 狂风不息,带起漫天沙石,漫天尘土,迷了所有人的视线,先前那种压迫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重,几乎令人窒息。
& & 蓝色神光里,逐渐现出一道身影。
& & 田真连忙抖抖脖子,将灰尘抖落,凝神去看。
& & 一个看似二十疑似三十实际不知几千几万岁的男人,身材明显比寻常人要高大许多,黑袍广袖嵌金边,被风鼓起,黑色长发随罡风飞扬,几缕自额前垂下,衬着金色额饰与发饰,高贵炫目。
& & 东方神仙,还是西方神祇?
& & 虚天魔帝,转世杀神,仅仅站在那里不动,浑身杀气已令人心生惧意,不敢多看。
& & 一眼,一眼足够。
& & 脸部线条出乎意料的柔和,高直的鼻梁,薄薄的唇,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双眉秀窄,斜飞入鬓,若问魔神威严,尽在狭长凤目,长睫下的眼神,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轻蔑与傲慢,那是一种睥睨六界惟我独尊的气势,无论人,还是神,在他面前竟都显得如此卑微,如此渺小。
& & 这形象……这形象咋那么眼熟呢呢呢!
& & 田真闭眼,心狂跳。
& & “那便是传说中的魔神路西法了,”文犀低声叹息,“果然名不虚传。”
& & 什么?田真睁眼,满头黑线。
& & 他他他……路西法!路西法大人?
& & 来不及等她确认,魔神眼一眯,眉一低,袖一挥,刹那间周身神力爆发,又有数千天兵光荣地变成了脚下土地的肥料。
& & 田真默。
& & 好吧,试镜成功,如果加六片翅膀,他完全可以扮演路西法大人……
& & 文犀看看不远处的朝华君与战神,用传音之术与她解释:“他本是天帝的嫡亲兄弟,天界最出名的一位神王,因不甘居于天帝之下,反下天界,做了魔帝。”
& & “昔天界先帝有七子,长子弑中天乃天后所出,就是当今天帝,时隔十年,天后产下第七子,圣无名连夜进宫面见先帝,说他是‘有乱平乱,无乱生乱,杀神转世,不臣而走’,可当时神界四部作反,天庭情势危急,先帝执意留下他,赐名弑中流。”
& & “据说他原是上古众神合力困在太上镜里的杀神,神元转世,性好杀,不出一年平定四部之乱,自此无人敢犯神界,后来先帝度劫身故,弑中天即位,他便不服,反去魔界做了魔帝,弃本名不用,自名路西法,正好应了圣无名的话。”
& & 对面,魔神制造上万的炮灰之后,终于停了手。
& & “陛下。”魔军齐齐跪倒参拜。
& & 路冰河与路小残上前,单膝跪下:“父皇。”
& & 听到这两个字,田真差点被呛死,全身颤抖,毛都竖起来了——路天王你确定?那真的真的是你爹,不是你兄弟?
& & 文犀不着痕迹勾了下嘴角,道:“魔神生性傲慢,到此刻才现身,必是战神言语相激,令他甘愿留在阵内的。”
& & 果然,魔神抬脸,发丝被风吹得拂在下巴上,低沉的声音透着轻蔑之意:“神无功,我留在阵内十五日,你也未能打过我儿,前行半步,还有何话说?”
& & 战神毫不示弱:“事已至此,何必废话。”
& & 这分明是间接认输,魔神颇为满意,“恩”了声,没有计较他的嘴硬:“弑中天,来了又何必躲?”
& & 此话一出,战神面色大变,急忙回头看。
& & “既要见我,是不是该叫一声皇兄?”先前的马车里,一个人缓缓掀起车帘走出来,浑身锦绣,面带微笑,语气却半点不输。
& & 领导换衣服都这么快?田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 & 战神差点没丢了魂:“陛下!”
& & 朝华君率三军作礼。
& & 黑色广袖挥过,魔神负手:“无能者,不配我效命。”
& & 这话非但不客气,简直是狂妄至极,面对如此轻辱,天帝再也忍不下怒气,语气与眼神一样冷:“弑中流,你不要欺我天界太甚!”
& & “是么,那就用你的力量,让我臣服吧。”
& & 黑眸一眯,数千天兵又成炮灰。
& & 文犀早已料到结果,先退得远远的,田真缩在他怀里,唏嘘不已,陛下啊陛下,现在有个你玩不起的人了吧,可惜你的天兵呐……
& & 看看周围剩余天兵,魔神大人一眯眼,不想当炮灰你就闪,没发现规律么?
& & 再看朝华君,是不是搞错了,其实我们是来看魔神练级的吧?
& & 最后抬头望文犀,这是个危险人物,咱再躲远点?
& & 天帝站在山头,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俊脸寒得可以结冰了,袖底双拳几乎握碎,无奈对方实力太强大,根本没有发作的资本,因为眼下就算自己与朝华君战神三人连手,也未有把握胜他,激起他的杀性,打上天庭更麻烦。
& & 朝华君暗暗叹息,上前:“表弟,你这是何必,神界已多年不曾犯魔界,纵然消失,于你又有何好处?何况除了神界,尚有仙、妖、鬼界与人间,如此,岂非让他们平白得益?”
& & 田真听得发笑。
& & 领导你真会搞外交,好话全让你说了,什么天界多年不犯魔界,听着是多大的恩赐一样,问题是有这位大神在,你们敢犯么?
& & 杀神转世,本性好战,考虑到神界亡了自己多少失去个乐趣,魔神大笑:“能言善道的人,暂且就给你这个面子。”
& & 他转身:“我儿,收兵。”
& & 话音刚落,人已不见。
& & 路冰河说了声“撤”,与路小残一起,连同数万魔兵,都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 田真无语。
& & 这位魔神大人真……随性,轰轰烈烈打到现在,搞得别人鸡飞狗跳,到头来咱领导几句软话,他就回去了。
& & 到此时,田真终于明白数十万天兵真正的作用,那就是充当魔神练级的炮灰。
& & 风息,四周一片沉寂。
& & 战神收了画戟,垂首,单膝跪下:“臣无能,求陛下治罪。”
& & 身为神界之主,当着数十万天兵的面受此羞辱,想到神界存亡尽在对方一念间,堂堂天帝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冷笑:“神界消失,于他并无好处,消失么,好个消失!”
& & 这话针对谁,很明显了,田真担心地望朝华君,领导你为天界消弭了一场大祸,别人却并不领情呢。
& & 朝华君倾身:“臣失言,有罪。”
& & “魔界撤兵,乃是看朝华君的面,朝华君面子不小。”
& & 说话间,几名天兵抬过一个人,却是大鹏王垂天,双目紧闭,面若金纸,胸前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极其可怖,想是方才躲避不及,被魔神之力重创。
& & “又是你那位表弟赐你的面子。”天帝看一眼,拂袖走了。
& & 战神微露担忧之色,看朝华君,朝华君反倒莞尔,示意他先跟去。
& & 跟这位表弟陛下打几万年的交道,岂会不知他的脾气,肯当面发怒,反倒说明他心无忌惮,倘若和和气气的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那才不妙。
& & 朝华君看着昏迷的垂天,问:“能救否?”
& & 医神忙回道:“将军伤势沉重,尚余一息。”
& & 田真早已从文犀怀里跳下地,踱着小步子,暗暗叹气。几万天兵成炮灰,惟独大鹏王没死,显然是魔神对神羽族手下留情了,难怪天帝陛下生气。
& & 发现某领导视线移向自己,她连忙假装没看见,踱到一边。
& & “小凰儿……”温柔的声音终于响起。
& & 田真想哭了,领导,义务献血也要有个休养期么,这不到一个月就被放了几次血,咱还想当只健康的鸟……
& & 见她似不乐意,朝华君半蹲了身,伸手抚摸她的脑袋,柔声:“垂天将军乃是天界良将,忠心耿耿,且又是本族臣民,你……”
& & 田真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 & 忠臣良将关咱啥事,他是为天帝陛下受伤,又不是为咱,为啥不叫天帝陛下献血,咱的身体也很重要啊!
& & 文犀终于开口:“她前日才受过伤,恐怕不行。”
& & 纯正的凤凰血极少,凤王的血非同小可,不能随意取用,朝华君无奈,抬起她的头:“小凰儿,你果真不愿意?”
& & 微笑,有如春花灿烂。
& & 神啊!田真鼻子一热,认命地朝垂天奔过去,看来这血今日横竖都要流,也别浪费了。
& & 亲眼见伤口生新肉,医神连声赞好。
& & 好个屁,传开了,将来岂不是都拿咱当长期血库使?田真预见未来的悲哀生活,一颗心也开始流血。
& & “够了,”朝华君亲自抱她入怀,心疼地称赞,“好凰儿,早知你如此善良,岂会见死不救。”
& & 是领导你逼我善良的,田真心头血流成河。
& & 医神仔细查看垂天,喜道:“垂天将军暂且仍不能醒转,但伤势已轻了许多,无性命之虞。”
& & 朝华君松了口气,命人抬走垂天,又回身看着文犀道:“文兄弟的身手,留在军中未免可惜,前日占统领曾说手底少一名御前侍卫,小王有心引荐,文兄弟意下如何?”
& & 连他也看出来文犀深藏不露?田真惊喜,周围天兵们都羡慕不已,区区一个小天兵,能得这位神王看重,运气实在太好。
& & 文犀看着他半晌,微微一笑:“文犀之幸,多谢朝华君提拔。”
& & 天帝的车离去多时,原地不知何时另外多出了两辆车,拉车的是四匹雪白神骏的天马,可见朝华君早有准备了。
& & 二人行至车前,文犀停下来看田真:“它……”
& & 田真顾不得头晕,连连朝他拍翅膀,还是跟你混安全,领导虽然漂亮温柔,可是太圣父,说不定啥时又被哄去献血了。
& & “失血过多,本王会照料。”朝华君按住她的翅膀。
& & 毕竟对方是羽族神王,自己无权过问,文犀点头不语,上车去了。
& & 眼见事情无转机,田真马上服从领导表忠心,收起翅膀,亲热地往朝华君怀里钻,正牌领导不能得罪,跟着他有肉吃。
& & 朝华君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手指重重地敲了下她的脑袋。
& & 天庭朝会下来,群臣皆不敢作声,一个个溜得飞快,接连三日商议魔神下次光临时的退敌之策,所有人包括战神在内全都缩着脑袋装乌龟,天帝陛下的脸色啊,就和那墨汁一个样,也难怪,魔神越来越不把神界放在眼里,老子受气怎么,你们全都得给我陪着装孙子。
& & 后殿内,天帝坐在案前,揉额。
& & 朝华君走进殿门:“臣参见……”
& & “免了,”天帝挥手,苦笑,“朕说过不必来这些虚礼,表兄是在责怪朕前日失言么?”
& & “臣不敢。”
& & “坐吧。”
& & 朝华君依言往椅子上坐下。
& & 天帝盯着笔架沉默半日,轻声叹道:“朕只是想起当初父皇传位时一番教导,如今眼看神界基业就要毁在朕手上,如何不急。”
& & 他笑了笑:“朕又不能跟那帮废物发脾气,除了你,还有谁更明白朕的。”
& & 朝华君道:“陛下言重了,魔神再厉害,总有重新封印的办法。”
& & “办法是有,可惜谁知道。”
& & “除了圣无名。”
& & “今日找你来,正为此事。”天帝抬手,面前案上顿时出现一粒明珠。
& & 火红色珠子,小指头大小,光华内敛,平凡无奇。
& & 朝华君惊讶:“这是……”
& & 天帝道:“当初圣无名无意窥破天机,知道他是杀神转世,将引动天界异变,是以连夜进宫面见父皇,无奈父皇执迷不悟,泄露此等天机,圣无名当场应劫身亡,只来得及留下这粒丹。”
& & 朝华君道:“能否容臣一观?”
& & 天帝颔首示意他拿去:“父皇未能悟得其中用意,大劫已至,临去时将它交与了朕,无奈朕苦思多年,仍一无所得,只觉像是神羽族内丹。”
& & 朝华君细看那丹,皱眉,闻言抬脸苦笑道:“是,却也不尽然,陛下因此便怀疑与神羽族有关?”
& & “朕是那爱臆断之人?”天帝瞟他一眼,缓缓道,“神羽族,乃是圣无名临死时说的最后三个字。”
& & 朝华君摇头道:“仅此三字,也代表不了什么,内丹是修行多年炼化所得,先有修为后有丹,或是天然神丹,灵气所化,食之等同平白获得数年修为,亦能得人形,然而此丹分明是死丹,无半分灵气,等同废物。”
& & “朕也知道,”天帝坦然,“令人那么传,是安他们的心罢了。”
& & “陛下英明。”
& & 见他要送回丹,天帝制止:“此丹你且拿去。”
& & 朝华君道:“此等重要物件,放在臣这里恐怕不妥。”
& & 天帝挑眉,站起身踱了几步:“如今朕突然想到,或许圣无名说那三个字的意思是,当由神羽族来解此谜。”
& & 朝华君也跟着起身:“陛下之智尚且难解,臣自问无能。”
& & 天帝道:“表兄这是在学他们?”
& & 朝华君闻言不再推辞,将丹收入袖内,含笑道:“臣还有件大事要禀明陛下,或可解陛下之忧。”
& & 天帝双眼一亮:“说来。”
正文 天音凰舞
& & 那边君臣二人在后殿商议机密大事,这边园子里,田真蹲在石桌上晒太阳,面前摆满了食物,阳光暖洋洋的,绿树被风吹动,侍女们来去,偶尔也会停下来逗她。
& & 被人当鸟耍,田真不理,低头乱啄一气,咱要休息,咱要进补!
& & 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 & 看清那人,田真张开翅膀,点头问候。
& & 文犀依旧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往桌旁石凳上坐下,拉起她的翅膀尖问道:“凤族素以练实为食,书上竟说错了么?”
& & 田真懒洋洋地拿尖嘴梳毛,书上没错,可惜咱是只冒牌凤凰。
& & 文犀放开她的翅膀:“这几日也养足了精神,还不打算去修行?”
& & 修行?田真装没听见。
& & “懒凤凰,”文犀笑道,“听说凤族女子修成人形都极美貌,你不是伤了彩羽么,只要修成人形,脱去灰羽,就没人敢看不起你了。”
& & 美女?田真扭脸瞧瞧自己一身灰毛,有点向往了,此人果然腹黑,知道咱因为这身毛受了不少奚落,所以用美色来诱惑,不过话说回来,咱还真没当过绝世大美女,要不要体验一下?
& & “明日你就要跟朝华君回羽漠天宫,没有话想与我说么?”
& & 此事田真早已知情,相处这几日,突然分别,还是有点不舍的,不过他既然留在天庭当差,要见面并不难,因此田真也不甚难过,拿翅膀拍他的手。
& & 文犀碰碰她的尖嘴:“我盼着你修成人形那日,不可偷懒。”
&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田真抖抖毛,为了满足群众的视觉效果,咱可以考虑。
& & 文犀自言自语道:“现在才开始,不知要等几百年。”
& & 几百年?田真吃吓,那要重新考虑。
& & “懒也无妨,”文犀忽然一扬俊眉,“倘若我……到时定然替你找寻天下灵丹,让你早得人形。”
& & 自信的脸,像是他,又不像是他,田真三分感动,七分怀疑。
& & 正在此时,一名天官走来作礼:“陛下在后殿,命小神来请文侍卫过去。”
& & “保重了,小凤凰。”唇边笑意若有若无,文犀拍了下她的背,站起身。
& & 啊哦,天帝陛下啥时这么礼贤下士了,居然用“请”?田真目瞪口呆送他走远,好半天才回神,当是听错,低头慢吞吞地啄果子。
& & 须臾,一只手伸来夺走果子。
& & 纤纤玉手,尖尖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着光。
& & 哪位练九阴白骨爪的姐姐!田真惊得扑扇翅膀,扫得碟子盘子全翻落在地。
& & 紫衣女亭亭而立,手拿果子,姿态端庄优雅,美目中却满是厌恶之色:“这只坏事的丑凤凰,他怎的还留在身边。”
& & 悔不该阻止她偷看领导洗澡,真结下梁子了,田真默默落回她面前,低头表示认错,行,咱不坏事了,咱的领导你随便泡。
& & 背上一痛,却是被丢来的果子砸中。
& & “滚远些吧,”恒月姬不耐烦地踢她,低声咒骂,“丑成这样,浴火竟不死。”
& & 这女的太毒了,跟一只鸟都这么计较!田真怒上心头,待要寻思对策,远处就传来了侍女们作礼问候的声音。
& & 熟悉的身影缓步朝这边走来。
& & 宽袍高冠,胜似画中雅士,广袖金边闪闪,长睫挑起一丝丝阳光,被染成了淡金色,凤目温和,里面隐藏的情绪却始终无人看透。
& & 傲气迅速变作温柔,恒月姬整理衣袂,垂眸作礼:“朝华君。”
& & “恒月神女?”朝华君看着面前地上狼藉的景象,意在询问。
& & 恒月姬瞟了眼田真,似有歉意:“方才见它在这里,甚是喜欢,就喂它吃两口果子,谁知它竟莫名生起气来,想是不合它的口味。”
& & 田真听得连连冷笑。
& & 好得很,全是咱不敬客人的错了。
& & 朝华君果然责备:“凰儿甚是失礼,还不赔罪。”
& & 赔罪?田真看着他半晌,果真慢吞吞地扇了扇翅膀,摇了摇脖子,一步步踱到恒月姬面前。
& & 恒月姬连忙俯身去亲近它,说情:“它并不知道什么,朝华君就别责怪……啊!啊!”
& & 话说一半,她忽然尖叫着跳起来。
& & 田真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啄了下她的手,趁她护手之际,扑上去袭击她的头发。
& & 恒月姬大怒,指尖寒光一闪,正要作法,忽听旁边朝华君叫声“小凰儿”,立时反应过来,迅速收了手,连连后退躲闪。
& & 朝华君斥道:“不得无礼!”
& & 老娘让你装好人!你不是爱鸟么,有本事动手啊!田真捉弄得起劲,心头大快,哪里肯听,老娘现在是鸟,老娘就是无礼,你把我怎么的,此等阴险女人,真傍上咱领导,咱将来还有好日子过么,今儿就让你给他留个好印象!
& & 她身形灵活,且有主人在,恒月姬不敢伤她,被弄得发丝散乱,什么姿态什么风情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形状颇为狼狈。
& & “胡闹!”朝华君挥袖将她扫落,“还不与神女赔罪!”
& & 在他跟前丢脸,恒月姬低泣而去。
& & 田真落在地上打了个滚,也觉得委屈,翻身爬起来,一扬脖子就朝园外走。咱的错是吧,领导你慢慢教训,大不了咱出去单混!
& & 朝华君好气又好笑,羽族子民在凤王面前,谁敢如此无礼!眼前区区一只小凤凰居然不听命令,赌气要走?
& & 他沉声喝道:“站住。”
& & 温柔的人严厉起来更可怕,田真脚软了软,开始心虚。
& & “站住。”
& & 田真乖乖站住。
& & “回来。”
& & 真出去,很可能马上就被恒月姬解决了,田真哪敢真走,听他又开口,连忙顺势踱回他面前。
& & 朝华君俯身抱起她,什么也没说,走进房间,坐到椅子上。
& & 田真闭着眼睛装睡。
& & 朝华君终于忍不住笑了:“她招惹你了?”
& & 咱领导还是英明的!田真马上睁眼,点头不止。
& & 朝华君拎起她的翅膀:“开罪了她,还想独自跑出去,让她看见,神羽族是不是又要少一名小凤凰?”
& & 所以咱这不是没敢走么,田真歪歪脖子。
& & “对本王无礼,论罪当逐出羽族,”朝华君将她往地上一丢,“念你初犯,乖乖地在这里认个罪,本王便饶你。”
& & 田真马上低头作服气状。
& & “今晚早些吃饭,歇息,明日起程回羽漠天宫。”
& & 次日清晨,朝华君带田真乘火凤离开天庭,几名天官奉天帝之命送出八万里,文犀没有来,田真也表示理解,他如今在御前当差了,哪能像以前那么自由。
& & 战事解决了,朝华君也就不急,有意带田真游览见识,身边有只通人意的鸟作伴,比起往常竟添了许多乐趣。
& & 宽阔凤背像一艘大船,朝华君披发而坐,修长手指执着片薄刃,正在雕一根竹管,那是路过琼山时顺手摘的。
& & 田真跳来跳去,不知他要做什么。
& & 朝华君微笑,抖落她一身竹屑:“此物甚妙,稍后你便知晓。”
& & 眨眼的动作带了几分戏弄,与他素日形象相去甚远,田真看得一愣,连忙低头,安静了。
& & 刀下之物逐渐成形,却是支精美的竹萧。
& & 白色广袖被风掀动,朝华君不紧不慢将那箫送至唇边。
& & 箫声起,清如凤鸣,妙不可言,响彻云空,带着奇异的魅力,田真顿觉精神一震,心神渐被箫声所迷,魂魄好像被它牵引着,身体随之变得轻盈起来,她不由自主扇动翅膀,飞上半空,盘旋起舞。
& & 箫声中正平和,俨然王者之风,火凤亦停住,引颈和鸣。
& & 优美凤目,荡漾着浅浅的笑意。
& & 这是在哪里,在做什么……
& & 曲毕,舞毕,余音犹在行云间回响,田真落回火凤背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心头怅然若失。
& & 朝华君收起箫:“本族凤凰修成人形,便该上羽漠天宫朝拜本王,凤者歌,凰者舞,今日本王先令你献舞一曲,如何?”
& & 给领导献舞?田真终于被这词劈回神,大窘。
& & 朝华君道:“我很喜欢,小凰儿可愿意再舞一曲?”
& & 田真马上将脑袋从翅膀里伸出来,眼泪汪汪地摇头,见他作势又要吹奏,立即扑上去衔住他的袖子使劲拽。
& & 朝华君忍俊不禁:“会害羞么?凤族天生能歌善舞,有什么怕的……”
& & 正在此时,远处有什么东西闪过。
& & 驿站!驿站错过了!田真连忙松了口,冲他鸣叫示意。
& & 转瞬之间,笑容不改,可是看上去已黯淡许多,朝华君缓缓将箫自唇边移开,没有表示。
& & 前面是大荒,田真很快明白过来,闭嘴。
& & “最后一次,”朝华君伸手抱她入怀,望着前方迷雾轻声道,“最后一次好么,倘若再寻不得,也就……罢了。”
& & 田真不作声。
& & 夜色笼罩下,虫鸣鸟鸣俱无,茫茫大荒一片沉寂。
& & 和上次所见时相比,优婆山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在风中巍然矗立,黑黝黝的有点冷,有点模糊。
& & “这优婆山本是上古神山,受日月灵气滋养,后来被神所弃,因怨怒生出许多妖魔鬼物,凶险至极,但上头仍有许多罕见灵药,她便是与我赌气,跑上山寻药……”
& & 朝华君将田真放在火凤翅膀下,轻声嘱咐:“不要乱跑,记住了么?”
& & 找了二十年都没有结果,分明已经凶多吉少,这是最后的执著?田真不好阻止,且不能阻止,只得点头。
& & 察觉有人来,朝华君侧身看。
& & 三道白光落地,化作三个天官模样的人,为首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面目慈祥,白发白眉白胡子,手执拂尘,雪白道袍嵌九宫八卦图案,被风吹得飘飞,很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像是画中的太上老君。
& & “莫不是朝华君在此?”
& & “九弗太宫?”
& & 互相认出对方,朝华君与老者俱拱手作礼。
& & 朝华君看另两人,含笑道:“玉陈少宫也在。”
& & 那名黑发黑须的紫袍道人忙笑道:“下仙与太宫奉吾皇之命办事,路过此地,想不到竟遇见朝华君,巧得很。”
& & 他停了停,又试探:“朝华君来这优婆山,莫非还是为了……”
& & 朝华君没有回答:“天庭归来,路过此地。”
& & 九弗太宫摇头。
& & 玉陈少宫闻言便知他不愿继续这话题,于是陪笑客气几句,道:“恕我等皇命在身,不能久留,先行告辞,朝华君莫要见怪。”
& & 朝华君点头:“还请诸位代吾问候仙帝,愿仙帝陛下福寿无边,过些时日吾皇也将派使者前去仙界。”
& & 那三人亦恭维天帝一番,之后离去。
& & 九弗太宫乃前朝老臣,在仙界声望极高,玉陈少宫却是当今仙帝关河月武母族表兄,关河月武派他与九弗太宫同行,是怕太宫借机寻找旧太子关河月微罢了,如今仙界局面混乱,人人都在盼旧太子回归,也难怪关河月武这般忌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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