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煜念珠菌怎么感染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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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可爱硕鼠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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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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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大婚前夜,国破家亡,她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引狼入室,最终战死在金銮大殿上。
一朝重生,这一世,她冷血无心,暴戾无情,为守江山阴险毒辣设下连环计中计,步步为营,步步惊心。
男生女相,艳冠天下,他为七国笑柄,受尽至亲蹂躏仇视,早已身心俱疲淡看人生。一朝她大选驸马,他毅然前往,自此成就一段生死良缘。
在遇见他之前,她本无心;
在爱上她之前,他本无情。
今生却是她遇见了他,如同宝剑找到了最契合的剑鞘;
此生便是他爱上了她,如同王冠寻着了最耀眼的明珠。
流年乱世,七国争霸,权谋天下,狼烟四起,
且看今生,她同他,夫妻同心,生死共赴,倾霸天下!
欢脱小剧场奉上:
【某日,某军营】
某驸马喜气洋洋:“主帅大人,卑职前来伺候大人就寝!”
嗯,某公主淡应一声:“放下洗澡水你就可以滚了。”
“啊——”某驸马不干:“我是伺候就寝,不是负责送水!总之先亲一个~”
片刻之后:“颜儿,都说小别胜新婚,不如今晚…”
某公主扬眉:“新婚那会儿小手都没牵一个,现在已经让你亲了,还想怎样?”
算你狠!某驸马暗暗咬牙:“只让亲是吧,行啊,那就只是亲好了!”
片刻之后,某公主含羞咬唇:“沐隋枫!你亲哪里?!”
“嗯?”某驸马抬头勾唇,“不知道啊,颜儿想我亲哪里?”
“哪里都不…!”
“…哪里…都行…”
【某日,某皇宫】
某天真无邪小太子:“母后,断袖是什么意思?”
“嗯?”某后放下兵书,“这个断袖啊,就是被很多男人惦记的男人哇~”
某单纯无暇小公主接话:“但是母后,很多人都说父皇是断袖…”
嗯,某后深深点头:“是啊,想当年,。。。 (此处省略一万字)”
随后,早朝回来的某人在门口听得满头黑线…
“所以啊,”最后某后长叹一声总结,“母后当年是力挽狂澜杀遍男配,才最终抱得美人归的!”
某两小朋友已在风中凌乱…
事后某人费力解释:
“断袖这个事,是这样的…啊对,当年是有很多男人觊觎父皇的美色,可是父皇都没有从啊!那个,不是,你皇伯父他…额,其实皇爷爷…不是,父皇我和西梁那厮…总之!虽然有很多坏人觊觎父皇的美色,但是父皇从一而终只觊觎了你们母后一人的美色!…这么说,有没有好理解一点…?”
某两小朋友摇头。
这种混乱复杂狗血满天的男男关系,谁要理解啊坟淡!
本文一对一,女强男也强,女主强在肉体,男主强在灵魂~
复仇夫妻档,杀遍天下渣男渣女;独宠溺无边,虐尽世间男配女配,
喜欢女主淡定强悍男主腹黑妖娆的亲们,勇敢滴戳收藏吧~
本书标签:重生 女强 专情 复仇 宠文 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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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芸芸众生中,望上那双清润如玉的眉眼,她策马而来,金色的晨光中,笑得犹如一朵刚刚盛放的花。
022 漫漫长夜
& & 戚将军带领的西北军在青城打了胜仗,以少胜多力克西梁二十万大军,还将西梁镇国大将军宋桂山和两个儿子当场击杀,军威大振!
& & 回到北丰之后,戚风扬力挺七皇子殿下和皇子妃,瑾帝龙颜大悦,于第二日早朝时赐七皇子靖王封号,七皇子妃加封靖王妃,从二品内命妇。一日之内整个皇子府鸡犬升天,下仆走路的时候腰杆都能稍微挺一挺,如今自家王爷同其他三位王爷平起平坐,自家还有个特别厉害的战神王妃,再也不用担心在其他三个王爷的下仆面前抬不起头啦!
& & 皇子府的匾额换下,金光灿灿的靖王府匾额挂上,城西动工新建王府,占地十顷庄严奢华,只等竣工之后王爷王妃搬进去。如今周嬷嬷一行已被收拾,整个王府里谁都巴结着自家王妃,当日青城一战王妃的骁勇战绩传得神乎其神,每每看到下人们投来的敬畏加崇拜的小眼神,乐桃都觉得欣喜无比!
& & 不过驸马爷飞升之后也有些不好的地方,比如说前日里那北丰圣上居然御赐了两个美人下来,公主自是不好多言收到了西苑里,虽然驸马并未去西苑看过一眼,但是乐桃心想公主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吧,不然为何这几日都不见驸马总像平时那样粘着自家公主了?肯定是惹公主不高兴不敢来了…
& & 在一边干着急又不知该怎么劝,乐桃丫头觉得自己这几日都担心瘦了…
& & 封王之后,要面对的事情逐渐多了起来。
& & 以往可以完全不顾的朝政如今也要参与进去了,和戚家之间互利的关系也变得很微妙,虽然此战戚风扬帮着他宣扬功绩在封王一事上推了他一把,却并不代表戚家就已经舍弃了沐隋煜,而相反,如今风头正盛的他反倒是沐隋煜的挡箭牌容易成为端木家攻击的目标,想到素来关系亲厚的三哥沐越霄,沐隋枫轻叹了口气,这次出征青城,想必三哥也已是明了了他夺权的野心了吧。
& & 皇位之争虽讲究个人实力,背后的家族势力也至关重要,如今和戚家的关系显然够不上他要的助力,看来,他还要再另辟蹊径拉一个氏族进来将水搅得更浑一些才好!
& & 坐在书房青木案前,牛皮夜灯映上那双透亮如黄玉般的清润眸子,沐隋枫想着局势正有些出神,忽闻身侧书房大门喀拉一下开了,走进一个满眼含笑的老嬷嬷来。
& & 他忪愣了一下,有些回忆不起来珑瑜身边有这么个下人,刚要开口便看那老嬷嬷福身在门边跪下,笑盈盈开口道:“启禀王爷,奴婢孙氏是服侍西苑两位姑娘的嬷嬷,看今夜天青月朗,特地带着两位姑娘来给王爷请安。”说罢,不待他反应,便是扬了扬手将门外候着的两个女子宣了进来。
& & 孙嬷嬷?原来是宫里跟来的下人,难怪这么横冲直撞。心里一阵不耐,清润容颜上却是丝毫没有表露,眼看着一粉一蓝两个年轻姑娘垂着眼轻步进来跪在了门口,他神色淡淡也不说话,任她们跪了一会儿。
& & 打了一场胜仗,赐了两个美人,瑾帝果然是仗着身份翻着花样找他不痛快!人送了来安置在了西苑,珑瑜拨了两个侍女几个仆人照顾着,便也没再过问,整日神色淡淡如常度日,仿佛多了这么两个人只是添了两双筷子似的完全不在意。起初的时候他也不提是怕说了她不高兴,然后日子久了倒是被她那无所谓的态度弄得自己有些别扭起来,结果好端端的日子被这多出来的两人弄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膈应,这几日公务忙加上心里不痛快,看着孙嬷嬷那假笑的脸便来气。
& & 蓝衣姑娘名叫蕴遥,姿容清丽,粉衣姑娘名叫凤蝶,容色娇艳。两人都觉得自己是百里挑一的美人绝对能受宠,特别是入了王府第一日拜见过靖王妃之后,就更是有信心了。
& & 在地上跪了一刻,愣是没听靖王有什么反应,孙嬷嬷不明就里偷偷抬眼,晃眼看到那烛灯之侧浅瞳之中一闪而过的冷色,心头惊了一惊慌忙低下头去,犹豫着开口道:“启禀王爷,两位姑娘入了王府半月有余了还未曾见过王爷一面,奴婢今日斗胆带着姑娘来请安,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 & 圣上赐下的女人他不宠是不承圣恩,只是他再忤逆的事也不是没做过实在没心思管一个不承圣恩会是多大的罪,况且他的断袖名声早就名扬四海了,也不介意再坐实一回。想着,沐隋枫淡淡扫了眼身前恭谨跪着的三人,半晌,淡淡开了口:“回吧。”
& & 一句话直接打发了,蕴遥和凤蝶皆有些反应不过来,孙嬷嬷狐疑打量了主子一眼,却是除了神色清淡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只得诺诺说了几句请罪打扰的话,领着两个姑娘退了出去。
& & 一路走在回去的路上,蕴遥和凤蝶均不说话,心里却少不了一番盘算。
& & 在府里住了些时日,这个靖王殿下远远的她们也是看过几回,长得的确是无可挑剔,身份地位也算尊贵,虽然有些不好的传言她们也没太当回事。但是日子久了,待在这个没有侧妃没有侍妾什么都没有的王府里,守着一个看似和王爷也没太亲厚的王妃,就不免生出一些腹诽来。毕竟那靖王妃实在称不上绝色,似乎也对王爷的私事管得很松,既是这样,府里摆着两个明说了是来承宠的美人,那靖王居然冒着违抗皇命的风险就是不宠,归结下来怎么想都只可能是一种情况,那就是…他宠不了…
& & 一瞬,蕴遥想到的事凤蝶也想到了,只是蕴遥性子稳全藏在了心里,凤蝶却是一瞬把情绪都摆在了面上,直直被跟在王妃身后刚刚一个转角过来的乐桃丫头全看见了。
& & 两方人马在通往王爷书房的必经之路上狭路相逢,谁都知道彼此是去过什么地方和正要去什么地方的,乐桃不服气地瞥了瞥对面两个各有千秋的美人,心里很不痛快却懂事地忍了。
& & 蕴遥和凤蝶请安,靖王妃免礼,一切有序有礼擦身而过,乐桃不满地回头望了望,怎么总觉得方才那叫凤蝶的看向自家公主的眼神透着几分…同情?简直莫名其妙!
& & 是时已近夏日,入夜了便是有些闷热,孙嬷嬷来过之后,这本还算清净的小书房一下变得燥热起来,他知道自己心不静待在哪里都不安宁,想着便是起身走了一圈,张口宣了燕回。
& & 书房门打开,燕回侯在门口听吩咐,他纠结了半天却是没说出口。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明明她就好好待在王府主院里只要他现在过去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见着,为何他就是不去?而刚刚他是想问什么?问王妃有没有来过?这又是什么没脑子的傻问题?!正想着,忽见燕回一个侧身退到后方,洞开的房门处丹红色的袖摆一晃,门后探出一张笑脸来:“王爷,今夜天青月朗是个好日子,王爷有没有兴趣去后院把酒赏月?”
& & 看着那张明媚笑颜他一时忪愣,该死的方才一瞬他居然很没出息的以为那是太想她了出现的幻觉!
& & 杯酒下肚之后,沐隋枫心里万分唾弃自己。
& & 风月凉亭,佳人相伴,他的珑瑜巧笑吟吟坐在他身侧,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事情?这种动动腿来见她就能体验的良辰美景,先前却是生生被他的别扭心思给浪费了。
& & 退避了侍女,冷秀颜笑着亲自给自家殿下斟了一杯酒,那映着明月的笑颜无与伦比。今夜她是真的很开心,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轻松,青城的战争圆满得胜原来在她心里是一件那么光荣的事,这场把酒言欢她计划了很久了,只等寻着一日驸马忙过了气氛又好的时候,好好玩一回。
& & 其实她本就是个爱闹的姑娘,上一世没少做不和规矩礼仪的事,只是后来淘气撒娇的脾气在重生的时候舍弃了,活泼好动的性子也在复仇的时候好好伪装了起来,如今过着这样的日子,被人好好宠着,便好像以前的那些本来想也想不起来的情绪一点一点找了回来,慢慢填满了内心溢了出来,她现在只盼今夜若是看见了那个大不一样的珑瑜,驸马可不要吓着才好~
& & 弯了弯眉眼想着,小姑娘红着脸又倒了杯酒,吃吃笑着喝了,嘴里胡乱乱又说了遍那时军营里觉得有趣的事,她歪过头趴在桌上抬眼看她的驸马,亮晶晶的小眼神闪啊闪,明确表示她已经醉了。
& & 今夜珑瑜上扬的嘴角就没有放下过,她那么开心他自然跟着一起乐,喝酒的时候没太注意,这时才发觉看着有些傻乎乎的小姑娘兴许是醉了。
& & 他没见过她喝醉的样子,只觉得新奇有趣,喝醉了碎碎念的姑娘,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到了御赐的两个美人身上。
& & 只是她说的是,漂亮,真是好看!由衷的赞美。
& & 对面那张浅浅勾唇的脸没什么变化,眸子里的暗色却深了:“珑瑜,瑾帝赐了两个美人给我,你就一点都不介意?”
& & “嗯——”她摇头,强调表示一点都不介意,“完全没关系!”她说。
& & 王府里多了两个美人而已,大不了宅斗而已,她一点都不介意哦~而且她家殿下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起二心?她相信她家驸马的定力和判断力,所以完全不担心,完全没有关系!只是她醉了表达能力有限,说出来的话可不是她脑子里想得那么清晰好懂…
& & 于是,驸马觉得,她果然是,毫不在意…
& & 垂了垂眼,沐隋枫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情绪有些好笑。他这是想要珑瑜来争风吃醋么?她那样的性子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其实她的表现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他却还是想要她能表现出哪怕一点点介怀来,虽然她的大度并不代表她不在意他,她其实很在意他,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 & 结果却还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在意这些事。
& & 他的心思太细,有时候细到了让自己都觉得无奈的地步。
& & 比如那一日他们亲近时她眸中闪过的伤痛,他在意到现在,可是既然他问不出口,何不干脆不要再在意下去?
& & 再比如说和她之间的相处模式,明明彼此感情那么深了已是再无他人可以介入,他又为何要抓着这些表面上的小事,来让她一次次证明喜欢他来给他看?
& & 有时候,他真是不安到了自我折磨的地步。
& & 他垂眸想着心事,却是忽略了身边七分醉意的姑娘,眨了眨眼睛她用着几乎已经不管用了的脑子费力想了想,福至灵犀般意识到了她家殿下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够在乎他了!
& & 但是即便想到了,一个醉鬼能做出什么好表现来?!醉的失常的某王妃热情地站起来,决定演一出正妻哭诉夫君喜新厌旧的戏文出来给她家殿下乐一乐…
& & 这完全就是踩雷好吗?!
& & “珑瑜,你别跳了…当心摔着…”听着那断断续续哭诉着坎坷情路始乱终弃的戏文,没喝醉的某王爷比喝醉了的某王妃脸还要红,写意乐桃看着情势不对要上来扶,却被王妃直接一声断喝吼到了凉亭石阶下。
& & “夫君啊,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不闻旧人哭啊…”唱着这样的词脸上却带着明显笑意的小姑娘让他觉得既无奈又莫名的羞恼,而且她力气大他拉不住她,眼看着她红裙翻飞在亭子里又绕了一圈,却是忽然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 & “珑瑜,还闹不闹了?”他的声音说的很轻,迷糊间她甚至都有些听不清,却是本能的觉得危险。
& & “不…不闹了。”她打了个酒嗝,安静摇头。
& & 光天化日…不对现在是晚上…但是这是在外面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写意一瞬呆住了,身侧乐桃也呆住了,呆住之前还叫了一声,但是完全没有打扰到凉亭中火热的气氛…
& & 四下出离的安静,他的珑瑜,亦是出奇的安静。
& & 乐桃跟在写意身后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写…写意姐姐…公主和驸马…是不是,要圆房了…?”
& & 写意一个止步停下来,回头看着乐桃的表情难以言说。
& & 乐桃一惊慌忙解释:“不是我的错,都怪燕回那小人侍卫乱教…”结果越解释越乱看着写意那张越来越难以言说的脸,乐桃识相地噤了声。
& & 其实写意此刻心情也很复杂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回眸看了看紧闭的厢房大门,又转头看了看不知所措的乐桃,写意一咬牙:“今天晚上我值夜,你就不要在这里待着了快回去…还有,回去的时候把流云找来!”
& & “嗯,”她点点头即答:“是在更衣!”
& & 更…更衣…
& & 所以,这就是她方才那么积极配合的原因?心中长长叹出一口气,他已经不知道到此刻复杂的心情到底算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 & 结果一口气还没叹完,她一句话便把他噎得心口一窒一瞬连呼吸都屏住了。
& & 轻轻柔柔的声音,她接着说,更衣之后…就是…就是圆房…
& & 说完,无比羞涩的抿了抿嘴,又乖乖的补充了一句:“嬷嬷都是教过了的…”
& & ------题外话------
& & 白笔下的丫头都是一喝醉就各种抽哈哈~
023 白首不离
& & 第二天早上醒来,想到昨夜凉亭发生的种种,冷秀颜有一种想拍死自己的冲动。
& & 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昨夜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其实也有着她潜意识里故意为之的意思。
& & 瑾帝赐下的两个美人她当真不在意?也许她的确不在意,只是那夺了北丰送予她的约定呢?如果将来她的驸马真要称帝,她还能抱着他身边一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的期望么?
& & 私下里她从未改口,她习惯叫他驸马,只是,他已经早已不是她的驸马了…
& & 她自幼在东离宫中受的教育,并没有灌输她共侍一夫的概念,她是尊贵的公主,娶了她的男子是得了天大的福分,怎么可能再纳妾?只是如今情况全都变了,即便她的驸马一辈子都只是一个七皇子,于礼他也应该纳侧妃侍妾为北丰皇室开枝散叶,这些事情,她其实早已考虑过了。
& & 所以,说是为了早日诞下子嗣也好,为了她和驸马之间更进一步的关系也好,也许,她只是为了克服自己的阴影或者是潜意识里想要巩固自己在驸马心里的地位,总之昨夜,她借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而如今回想起来,除了之前她在凉亭里疯闹的那一段实在有碍观瞻,其实昨夜…还是很美好的…
& & 想着便是红着脸起了身,身上略微有些不适的感觉让她更羞涩了些,屋外守了一夜待到王爷出门早朝时才敢进到外室候着的写意和流云听了动静绕到内室,有条不紊地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 & 身上浅浅的殷红痕迹让她羞于示人,飞快褪了衣衫她泡到浴桶里,遣了两个丫头出去,她有些笨拙地背过手去自己用指节轻轻按了按腰间,氤氲水汽间,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温热潮意浮上微红的双颊,带出一抹动人心魄的娇艳。
& & 这一日早早出门早朝的某王爷,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春风得意劲儿,这封王也有些日子了,看着嘴角上扬的靖王,**臣不免无声腹诽,这时候才开始喜悦?是不是反应太慢了点…
& & 朔扬大殿,瑞王沐越霄行至大殿门口随意一望,便在一干大臣之中一眼便看到了他的七皇弟。一袭翡翠绿镶金云纹的朝服衬得他整个人身形修长,那偏淡的肤色发色更是被这身颜色衬得愈发干净清爽,看了看他微垂着眼想着心事的样子,沐越霄淡笑着走了过去:“七弟。”
& & 沐隋枫闻声回头,看见来人弯起嘴角,笑得比平时更加热络一些:“三哥。”
& & 沐越霄点点头,在他身前站定:“昨日南边呈上来的疫情帖子你看过没有。”
& & “嗯,疫病蔓延朝廷屡次拨款均未见效…想必是有地方官私挪官银治理不善的因素。”
& &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再是讨论了几句,沐越霄忽然话锋一转:“今日有何开心的事?”
& & 嗯?沐隋枫微微一滞,随即垂了垂眸一时竟是笑出了一分羞涩,他那个样子看得沐越霄一时呆愣,此时恰逢早朝的钟声敲响,众臣各自归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沐隋枫低头牵了牵嘴角,他高兴得有那么明显么?呵呵。
& & 例行的早朝在某王爷一点一滴详详尽尽回忆着昨夜自家小王妃各种娇羞可爱的表现中愉悦地度过了…下朝之后,某王爷飞快赶回了王府,换下朝服之后直接去了主院。
& & 今晨起来主院的气氛便是有些微妙,主院里近身伺候久了的下人又怎会看不出来昨夜是个意义重大的好日子,后厨熬了参茶红枣茶各一壶,枸杞山药什么之类意图明显的小食也备了不少,嬷嬷含笑在祠堂的送子观音像前进了香,侍女们你来我往的脸上均是挂着褪不掉的笑意,弥漫整个主院默默无声的喜庆气氛弄得冷秀颜浑身别扭,总觉得那个阵仗就像是她今日已经怀子明日就要生了似的…
& & 好不容易支开了随侍,冷秀颜独自晃到王府后院的小湖边透气,不大的小湖上架着九曲桥,那凉亭里面一袭蓝衣风姿怡然的姑娘,一眼望去,正是瑾帝赐下的美人蕴遥。
& & 一眼看到那个蓝色身影,冷秀颜步子顿了顿,心想这自从到了王府之后就没怎么离开过西苑的姑娘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人。再是看看她待的地方,凤目轻转之间隐隐有了些判断,微微扬眉,她不动声色走了过去。
& & 蕴遥是特意在这里等着的。这条从外院通往主院的路,这个时候等在这里,王爷和王妃至少是能见着一个。此刻看着那迎着风容色清淡缓缓走来的王妃,蕴遥嘴角弯出一抹笑意,这样一来,一会儿等来了王爷,便是一台戏了呢。
& & 夏日的艳阳在湖面投上粼粼水光,落在王妃青白色的裙装上,映出了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见多了,蕴遥也不得不承认这位靖王妃有着超脱她长相数分的好气质,这样的气质不同于她的淑婉,也不同于凤蝶的娇媚,是一种道不明的高贵气韵,便仿佛,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动不语不颦不笑都是自带光华,引人瞩目。
& & 对于这样的女人她很好奇,特别是昨夜之后,当这么高贵尔雅的王妃在那小丘凉亭醉着唱了那么一出叫人啼笑皆非的戏文之后,她就更加好奇了。昨夜听着动静,她和凤蝶出了西苑凑热闹,远远站在回廊暗处,有幸目睹了一幕郎情妾意。那一夜啊,王爷竟是那个样子——想着便是微微垂了眼,将心里早先下的判断全部推翻了重来,原来,王爷从未踏足西苑,是她俩使的力轻了~
& & 想着,便是待到王妃到了跟前,蕴遥福身行礼,看着那温婉清秀的眉眼处带出的一抹风韵,冷秀颜浅笑着开了口:“蕴遥姑娘在此处,可是等本妃?”
& & 上来便是直接问话呀,果然是个有意思的王妃,蕴遥垂着眼掩去眸中的笑意,声音恭谨:“回禀王妃,蕴遥有些话相同娘娘说。”
& &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冷秀颜错开一步走到凉亭里坐下,看那蕴遥姑娘缓步跟着走了过来杵在她身边,诺诺开了口:“启禀王妃,蕴遥是想同王妃说一说我和凤蝶将来安置的问题…蕴遥和凤蝶是圣上御赐的侍妾,入府多日王爷却从未召见,奴婢心知王爷对奴婢无意不敢奢求其他,只是白白住在王府里终日无所事事——奴婢请求娘娘能收了奴婢做侍女,让奴婢跟在娘娘身边伺候。”
& & 生来柔弱似浮柳,盈盈一握水蛇腰。这般的女子用着这样恳切的表情说出这番话来的确惹人怜爱,望上那张透着凄清的小脸,冷秀颜淡笑开口:“姑娘是圣上御赐的人,本妃又岂能随意用来当差遣?何况,姑娘是会做本妃故乡的美食呢,还是深知本妃的喜好?如若都没有,本妃手下已有贴身侍婢四人,多你一个无用的除了每日米水开销之外还要发放月例——蕴遥姑娘,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加重了王府的负担?”
& & 这还是王妃第一次同她说那么多话,语气波澜不惊内容有理有据,蕴遥心中一道这王妃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主,形容上却是愈显柔弱微微一拜:“启禀王妃,蕴遥不期望能做王妃的贴身侍女,一般的使唤丫头也…”
& & “哦?即便是见不到王爷的那种,你也能接受?”
& & 清淡女声从上方传来,裹着淡淡笑意,蕴遥一瞬抬眼望上那双青黑凤目,眸中水光对上那带着探究玩味的笑容,默默点头:“只要能留在王府,我…”
& & 三两句说着便要哭的样子,这蕴遥姑娘原是这般的性子?凤目之中浅浅带上深意,先前的猜疑得到证实——看来这蕴遥姑娘今日侯在此处,意不在她啊。
& & 想着,便见那珍珠般晶莹的泪珠一下从眼眶滑落,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一瞬歪倒在地上,哭出了无尽委屈哀求:“启禀王妃,蕴遥知错了,蕴遥没有逾越之心,请王妃息怒,不要赶蕴遥走,蕴遥不想离开王府…”
& & 如此逼真的演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哭得这么惨还能这么美的女人,不禁心生敬佩~如此苦情的戏文都念了出来想必看戏的已是到了吧,转念又是想到自己昨夜发着酒疯念出的那些词,冷秀颜非常不合时宜地乐了,含笑一回头,果然就看见一袭紫衣面冠如玉的她家殿下正朝着这边过来,见她回头,微微顿住了步子。
& & 昨夜一宿,今日初见,两人一瞬都有些不好意思。
& & 温软春风拂过了她脸上的红晕迷离他清润的浅瞳,看着荦荦晨光中那抹恬静笑意,四周浮动的春情都似点点落到了心里,他遥遥望了她片刻,然后弯起嘴角笑了出来,干净清澈的笑颜,微微腼腆的样子,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 & 她亦是无声展颜,仿佛所有的羞涩难为情在这一刻都淡淡散了去,心头暖暖的,她微微朝他伸出手来:“王爷回来了。”
& & 不用起身也不用行礼,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得就如同一对寻常身份的小夫妻,他走过来牵上她的手,清亮眸光一寸不离凝着他浅笑吟吟的小王妃,欢喜得直到她开口提了,他方才注意到凉亭里还跪了一个姑娘。
& & “怎么回事?”平淡的声音。
& & “嗯…刚刚说了点重话,受不住了给吓哭了。”更加平淡的声音。
& & “哦?听了点重话就吓哭了?还哭得摔到了地上?”某殿下思量片刻下了结论,“看来是心理有问题…而且身体也不行。”
& & 这一日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据说那御赐的蕴遥姑娘在湖心亭惹了王妃不高兴吓坏了胆子;而另一位御赐的凤蝶姑娘抱了琴去王爷书房献艺却把王爷听睡着了气坏了心情…总之晚膳过后,孙嬷嬷一脸无奈领着两个姑娘去主院拜了王妃请求离府,王妃大度给了恩泽,当夜两位姑娘便搬出了西苑走得消无声息,就如同她们住在西苑的那段日子一样,一片波澜都没掀起。
& & 府里一下少了两个碍事的,当夜某殿下心情无比舒畅搂着自家小王妃缠啊缠磨啊磨,争取好好练习天天进步。还天天进步…真是毫不知羞!贝齿轻咬她锦被掩面拿眼瞪他,直看得他呵呵笑出声来倾身凑过去,那情意绵绵的声线落到她耳边,念叨的,无非是他最心爱的珑瑜,无非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 & 宫阙深深,那朔扬后殿灯火通明,御书房内瑾帝阖上身前一道道疫情上奏,淡淡开口:“霄儿,这南部十三郡的疫病蔓延你怎么看?”
& & 殿下,瑞王沐越霄微微俯身拜向高位:“启禀父王,天高地远官吏**,儿臣以为控制疫情,朝廷必须派御史亲赴监督彻查才行。”
& & “那检察的御史,你可有举荐?”
& & 话落,沐越霄张张嘴刚要回答,不期然间却忽然忆起今日早朝前七弟那一瞬露出的那抹温情满溢的笑意,心口不知为何倏地一窒,他脱口而出:“父皇觉得…七弟如何?”
024 皇孙之死
& & 南部赈灾的皇令在三日后下达,落在了意想不到的人选身上。北丰朝堂文武双治,武派在争战上建功立业,文派则在辅国上下足功夫,这次疫情赈灾的任务忽然落在了前线刚刚立过战功的靖王殿下身上,让不少朝中文派老臣暗中揣测,瑾帝有为靖王大开方便之门助其即位的心思。
& & 今日宫宴,马车自靖王府驶向宫中,一路上两人将如今形势再次认真分析了一遍。
& & 如若这次疫情得到控制再次立功,靖王府便相当于在朝中真正站稳了脚跟,在戚家,沐隋枫的锋芒亦会压过沐隋煜,成为能和瑞王一相抗衡之人。瑾帝此举无外乎是想在皇权之争中继续加大自己的操控力,当然也不排除想将他们两人分开的原因,疫情治理一去便是数月,他不可能带着王妃一同前往。
& & 握着掌心里的小手,沐隋枫将可能发生的情况和风险一点一点在心中理清,他的离开带给珑瑜的影响必须在走之前降到最低。好在青城一役之后珑瑜已是完全退回到了王妃的位置,只要他小心安排做好防范,应该不会出什么变故。
& & 另外,此次前去的南部是宁德长公主的封地,当年这唯一没有嫁入官家而是入了商贾之家的公主殿下如今富甲一方膝下无子,是一个值得他拉拢的大好人选。
& & 一切在心中思量过后两人又做了一些安排,马车便已是行到了南宫门口,门帘揭开冷秀颜下车,一眼便看见宫门一侧刚刚下车的颐王妃正从奶娘手中接过小皇孙,转眼瞥见她,颐王妃微微颌首对着她笑了一下。
& & 颐王妃便是驸马口中的戚家表妹,只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彼此之间的情意也不知还剩几分,想着,冷秀颜便也是微微行了个礼,看着颐王妃宫装摇曳,抱着小皇孙施施然离去,忽然自家驸马从身后靠近,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今日宫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接近皇孙殿下。”
& & 她回头看他表情严肃,心思不禁一动,本不必带着皇孙来赴的宫宴却是特意将孩子带了来…难道这颐王妃竟是个心肠如此硬的,可以利用自己的孩子来使诈?回眸望向那肃杀官道上的背影,冷秀颜微微蹙起眉来。
& & 随后发生的事被驸马一语中的。
& & 后宫回廊上,冷秀颜笑着将奶娘递过来的孩子推回去,表情柔和眼神却是冷的:“本妃不喜欢孩子,奶娘还是自己抱走的好。”
& & 奶娘焦急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异样,这靖王妃明着说了不接孩子,难道她还能硬塞过去不成?心里已经生了退意,嘴里还是最后争取了一下:“启禀王妃,老奴真的…真的是内急,这附近又只见着王妃一个人,老奴,老奴…”
& & 冷秀颜笑着不答话正准备拒绝了走,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清越女声:“这是怎么了?小皇孙推来推去的,仔细着别摔了!”
& & 奶娘闻言回头,瞧见宫人簇拥之下走来的蓝衣女子,喜上眉梢。既然这靖王妃不入套,能骗到瑞王妃也是好事,至少能免了娘娘的责罚,想着便是抱着孩子急急迎了过去:“启禀,启禀瑞王妃,老奴,老奴实在内急无法,这皇孙殿下…”
& & 瑞王妃一下反应了过来,微微蹙眉接过孩子,好笑道:“本妃当是什么事儿呢,这颐王妃也不知怎么想的,皇孙殿下不多遣几个人伺候…”说着便是扬手示意奶娘可以走了,回头瞧着小皇孙那毫不认生的笑脸露出了笑容。
& & 奶娘如获大赦,将手里端着的一碗吃食往瑞王妃的侍女手中一塞,即刻遁了。
& & 冷秀颜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想着不关她的事正要走,却听身后瑞王妃含笑叫住她:“靖王妃过来一起坐坐可好,陪着本妃一起看一看皇孙殿下?”她回头思量了一下,想到自家驸马同瑞王的关系,犹豫片刻应了一下来。
& & 两人在御花园长凳坐下,拿着丝巾逗弄着手上的娃娃,瑞王妃含笑开口:“靖王妃不喜欢小孩子?”
& & 冷秀颜淡淡一笑:“还好。”
& & “其实啊,方才妹妹说的话姐姐我都听见了,妹妹啊,不喜欢孩子到皇孙殿下抱都不愿抱一下呢~”瑞王妃倏然换上亲热称呼,笑了起来,“其实靖王同我家殿下关系这般好,你我二人也不必有什么顾忌,这奶娃娃谁人不爱,只是啊,换做是圣上膝下唯一的皇孙还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怎么也可爱不起来了,是不是?”
& & 手中逗着孩子脸上还带着那样的笑容,冷秀颜淡淡看了眼说出这般直白话来的瑞王妃,也不知她是真的这么容易就把她当了自己人说了心里话还是故意发话试探她,不过她本来也没像瑞王妃以为的那样想过,想着便是勾了勾唇淡笑开来:“皇孙殿下可爱的紧,秀颜也并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这么小的娃娃抱着怕伤了,实在没信心能够照顾得像姐姐这般好。”
& & 瑞王妃偏过头将身侧女子打量了一眼:“再是不敢照顾,将来妹妹自己的孩子出生了还不是要学会带,”说着便是转念一笑掩面轻笑开来,“说到孩子,妹妹同靖王殿下成婚也快满一年了吧,相处得可还好?”
& & 看着锦帕之上斜望过来带着揶揄笑意的双眸,冷秀颜自是知道那一句“相处”问的是什么时候的相处…本是形容镇定的人不期然间想到了昨夜的床帏之事,近日愈发胡来的某人居然好意思让她回忆嬷嬷教的圆房一二三出来给他听,真是不要脸!想着她一瞬有些尴尬,脸上不自然的情绪一闪而过被身侧的瑞王妃看了个正着笑出声来:“妹妹还真是个心思单纯的~不过看你这样子我也就安心了,听说前日里靖王将圣上御赐的美人都送出府了,这样的好感情是多少人家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本妃真为妹妹感到高兴~”
& & 羡慕?将美人送出府这事在外人看来还指不定是怎么想她家殿下的呢,冷秀颜心中腹诽了一下,面上却是没什么表露,瑞王妃笑够了,忽然就记起了奶娘留下的吃食,准备给皇孙殿下喂一些。
& & 冷秀颜开口阻止了:“入夜了天气转凉还是不要给皇孙吃生冷的东西了,免得肠胃不好。”看着那最容易动手脚的瓷碗,她劝得不露声色,瑞王妃闻言顿了顿,随即展颜笑开来:“这不,还说不会照顾孩子呢,现在不是已经做得挺好的了~”
& & 只是当晚宫宴的时候皇孙却还是如期病了,先是有些蔫蔫的没精神,再是睁不开眼,起初觉得是皇孙困了抱去休息的奶娘片刻之后神色有些紧张上殿通报了一声说皇孙不好,颐王随即宣了御医,颐王妃也跟去了后堂。
& & 大殿之上歌舞还在继续,那离席的颐王妃神色也并未显得紧张,今日之事无论皇孙最后如何她都恰好同瑞王妃互相做了证人,想着,冷秀颜微微偏头朝瑞王妃方向看去,看她神色淑静坐在殿侧的主位上,微微抿唇对着瑞王说些什么,下一刻却是从后殿一瞬冲出个人影来,撕了来不及避开的舞姬的水袖。
& & “圣上,圣上不好了,旭儿,旭儿他吐血了!”慌张冲出来的仪容不整的颐王妃身后跟着吓得瑟瑟发抖出来请人的太医侍从,这一声惊吼,殿上歌舞骤停气氛一下降至冰点,瑾帝神色一变,随即扬手拍向皇位扶手,起身朝着后殿赶去。
& & 乐殿后院已是跪了一地的宫人,冷秀颜心知不好,转眼对上驸马看来的目光,她微微摇头握了握他的手,暗示他自己没掺合进去。后殿的小厢房里已是入了太多的人,会让颐王妃一瞬仪态尽失这般跑出来,皇孙殿下情况定是不容乐观。难道是有谁洞察了颐王妃的小心思将计就计毒杀皇孙?!想到这一点凤目倏然睁开一瞬望向前方,忽见那一直垂着头缩在瑞王身后的王妃像是有感应般回头看了过来,四目一下对上,从那清淡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像行为上做出来的那么害怕。
& & 颐王妃在那一刻从厢房里冲了出来,几名侍卫尾随其后去拉她却竟是没拉住,哭得满面泪痕的女子一下扑到瑞王妃身上拉着她扭打尖叫,最后被瑞王和侍卫隔开,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集中到了厢房大门口那明黄色的身影之上。
& & 皇孙是死是活这一刻有多少人真的在意?在意的也大多是期盼着他死了才好的吧;皇孙若是被人蓄意谋害,那幕后凶手又是谁?这一点,最终会查成怎样的结果才是大家真正关心的。数道视线直直对上瑾帝堪称阴鸷的神色,今日毒害皇孙一案究竟会对皇权之争产生怎样的影响,全凭后期四王的争锋相对和瑾帝的一念之间!
& & 今日她和瑞王妃,谁都没有往那皇孙口里喂过一样东西,除非有明确证据证明瑞王府和靖王府狼狈为奸策划了这一切,否则她们就是彼此的最佳证人;
& & 而颐王府,此刻哭得如此惨烈的颐王妃和黑着脸如同煞神一般的颐王,他们之前定是万万想不到,这借着皇孙生病嫁祸他人的计谋,竟会最终成了自己儿子的催命符!
& & 这一招一箭双雕,不禁除去了子嗣上的威胁,若是日后查出了颐王妃先前便有对皇孙下药企图嫁祸的小心思,便是彻底打击了安家,颐王是否能保住爵位安大人能否平安无事都是悬的,皇权之争便是再也不必提了!
& & 这样的局面,最大的受益人无非是丝毫没有卷入纷争的宁王。微微抬眼冷秀颜淡淡扫了一眼不远处那明显冷笑的宁王沐隋煜和神色淡淡的王妃,也不知他们此刻略显嚣张的表现同瑞王夫妻百口莫辩一副受气的正派样子比起来,心狠手辣对上心机颇深,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 & 只是啊,她自己亦不是什么好人呢,想到安家的威胁能够这般解了,皇孙的死,自家殿下下不去手的事有人替他们办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 皇孙之死给北丰皇族笼罩上了一层阴影,随后颐王妃投毒一事败露,在王妃下药的基础上加了致命毒药导致皇孙惨死的罪名推给了奶娘,安家一同获罪正式退出了夺位的舞台。在这样的气氛下,进入了夏季的北丰丝毫不显明媚,连绵了数日的阴雨淋得整个皇都辽城死气沉沉,靖王前往南部已近两月,一直在王府深居浅出的靖王妃某日却被一纸诏书宣入朔扬殿,被告知瑾帝欲封其为定国大将,辅助宁王沐隋煜出征西梁!
& & 高位之上传来瑾帝平静威严的声音:“靖王妃,你虽是命妇本不该参与朝政,但是‘天赐福将’的名号归于一个女子亦是神明示意朕无权左右,近日大祭司观星占得北丰有平定七国囊获大泱的国运,拿下西梁边陲翼城便是我北丰横扫七国的首战,怎么可以没有天将领兵出征?靖王妃,你说是不是?”
& & 刚刚驱逐了侵略还未待休整,北丰便是要主动兴兵出征军事大国西梁,冷秀颜冷冷抬头与高位之上那神色阴冷的瑾帝对视,那更加深邃眼眶凹陷的五官,那更加冰冷带着异样的神色,形容中掩饰不住憔悴的帝王已是隐隐透出了迟暮的悲凉。大殿之上肱骨大臣跪了一地,包括瑞王在内,却是没有一人带头反对瑾帝的决意!
& & 俯身领旨的那一刻,一抹阴冷在眼底划过,驸马所信任的人,他的三哥沐越霄,终是在最后时刻背叛了他们。
& & 她原以为以瑞王的为人,即便是皇位争夺再是激烈他也不见得会算计一个女人;她原以为,驸马临走前让瑞王亲口许下的不伤及妻儿的承诺,他一定会兑现;她原以为,瑞王即便再想要这个皇位也会以江山社稷为先,不会为了一场只为除掉她的阴谋陷北丰于危难,这么多的原以为,原来,只是他们太天真!
& & 手握圣旨她转身离开,大步走出这气氛压抑的朔扬殿,殿外连绵的阴雨给不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在这所有人都处心积虑联合起来不惜一切代价要除掉她的北丰,她真的能平安等到,她的驸马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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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更还在写,写完就发!
025 王者之争 (大结局)
& & 苍凉夜风刮过西北边疆大漠,已是带起了初秋的苍凉。数月之前,她用保卫家园亲人团聚的希望激励着北丰战士抵御外敌在青城赢了漂亮一仗,如今,她却成了带领侵略军攻打他国城池挑起腥风血雨的凶手,这一点真是何其讽刺。
& & 西北边境艰苦的环境早已磨平了战士们的斗志,西梁翼城固若金汤根本不是他们能轻易攻陷的地方。只是她不好好带兵,沐隋煜便有的是方法折磨她,前几日骤降的大雨阻碍了行军速度她扣下了他攻城的命令,第二日一支千人的小分队被沐隋煜以刺杀敌军主帅为由派去夜袭翼城,全军覆没尸骨无存!
& & 前方是怀着镇国将军之死对她恨之入骨的敌军,后方是恨不得她早日归西就差没有直接派人将她刺杀在军营大帐内的己方主帅,俯身看着案上的兵阵图冷秀颜发自内心的想笑,这出征策略还有何好看的?横竖都是一死这翼城绝对拿不下来!
& & 耳边,是沐隋煜透着一贯轻佻的冷笑:“冷将军,敢问这布阵图你看了几日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以本帅的判断,还是由将军直接集结兵将正面攻城,是最妥当的方式。”
& & 毫无掩护正面攻城,以十万兵马攻打守军三十万的翼城?!不是摆明了叫他们去送死?!身侧站着的几名副将,除了宇文白和蒋进初这两个将军的亲卫,还有几个参加过青城战役的副将,均是一脸火气看着这个毫无作为只知算计他们将军的王爷,他算个什么东西,自己带着十万兵马美名其曰守在山崖伺机而动,这分明就是自己躲在后方贪生怕死!
& & 翼城一役,声东击西的小规模战术她已经用了好几次,严明的军纪加上凡事亲躬的魄力,让她在军中树立了良好的威信。只是威信再高,便是她下达的命令将领们都能无条件接受,她也不能眼睁睁带着他们去送死!
& & 抬眼冰凉凤目直直对上沐隋煜淡笑的脸,她冷冷开口:“翼城一役毫无胜算,末将请旨撤兵!”
& & “绝对不行!我北丰大军承天兆收复七国是天意,怎么能临阵退兵?”沐隋煜邪魅一笑,便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一般,懒懒从身后架子上取来一封密函掷于案上,说的云淡风轻:“父皇有令,不拿下翼城西北军决不可返回辽城,违者,斩于阵前,祸及九族!”
& & 身后血气方刚的将领中已是有忍不住的欲上前怒骂却被身侧同伴抑住,双手在身侧握成拳她的脸色已是冰冷到了极致,那凤目之中含着的暴戾却刺激得沐隋煜愈发张狂口无遮拦:“怎么?临阵脱逃的还觉得自己有理了?若是你觉得本帅给得直攻命令不好,那本帅再破例给你提供个破敌妙计——”
& & 沐隋煜说着便是自己张口淫笑起来,那猥琐的表情糟蹋了一张本还算可看的脸:“前日里探子来报,那西梁的南王殿下亲赴翼城领兵出征,誓要将我北丰大军杀得片甲不留,这可怎么办才好~幸而本王想到了冷将军当年和这位南王殿下颇有些交情,若是将军肯为了我军将领牺牲献色,兴许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翼城!咦冷将军你的脸色怎么不好,难道本帅的提议不和将军胃口?本帅原以为我那七弟肯定满足不了冷将军才想了这么一条妙计成人之美,将军又何必害羞…”
& & 话音未落眼前一霎寒光闪现,冷秀颜一个飞跃跳上矮几拔出腰间佩刀就向前劈去,锋利刀口骤然入木隔了那正摇头得意的宁王一寸不到,锋利剑气一瞬掀起,吹落了宁王额前一缕青丝,落在明晃晃的刀口前。
& & 沐隋煜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一下愣住,半晌才猛然后退几步撞上身后物件,颤抖着叫出来:“你…冷秀颜你个**犯上作乱要行刺本元帅,来人啊,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 & 闻声冲入大帐的禁卫却被守在门边的两位将领拦下:“没事,元帅大人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差点撞我们将军刀口上去了,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其中一个如是说道。
& & 沐隋煜张张口刚要出声,一瞬目光对上桌上那一身战甲手持大刀的女子看来的一眼,那里冰凉的杀意满溢而出,寒光迸裂的刀口一瞬晃上他的眼,竟是吓得他一下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 & 那个气势,他要再敢开口一句,那插在桌上的大刀下一刻绝对会插爆他的头!
& & 冲进来的侍卫看了看元帅没有进一步指示,再是狐疑打量了两眼大帐里诡异的气氛,犹豫退了出去。冰冷凤目直直看着那张恨极了的脸,冷秀颜好不容易压住了一刀劈死他的冲动,一瞬将大刀从桌子里拔出,踏着方桌残骸头也不回出了大帐。
& & 身后,沐隋煜控制着发抖的双腿好不容易站稳,死死盯着前方离开的背影,咬牙冷哼,冷秀颜,明日便是你的死期,老子先弄死你再弄死你那断袖夫君,让你们去黄泉下做一对鬼夫妻看着本王称帝!
& & 一路回去的路上,身前身后,路过的兵将们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有信任的,有害怕的,有带着希望的,也有带着悲凉的…大战在即,她没有丝毫胜算,却是必须带着他们出征,她的战士们,那跟着她来寄希望于她等着打完胜仗之后归家的战士,为了他们,明日她也必须血战到底!
& & 山河横亘,北丰皇城,肃杀秋风卷起枝头黄叶,颤巍巍落在宫道上,被来人垂地的白色长衫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 & 一袭白色幽影,飘在无人的宫道上,形如鬼魅。
& & 身后,一袭黑衣的侍卫无声潜行跟着主子,眉宇间是散不去的忧郁。
& & 那一日,策马三日不眠不休自南部赶到西域边境,王妃的大军却已出了关外,那空无一人黄沙遍眼的苍凉边关主子看了很久,之后直接调头赶回皇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 & 而今夜,从来不穿白衣的主子换上了这样的衣衫长发未束出现在朔扬殿前,燕回只觉得愤恨再难忍。
& & 只是劝也劝了能说的话都说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瑾帝不出兵,他们便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 & 夜色中漆黑的巨大宫殿,衬出了此刻站在殿前之人的渺小。他可以运筹帷幄,却是没做到机关算尽,他可以心机城府却是百密一疏,如今他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他,只能靠着这副皮囊,来求这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人。
& & 明明,就只差一步了,他已是找到了盟友筹集了军资,瑾帝也已在慢性毒药的侵蚀下苟延残喘,还差一步就能得来的胜利,他却是将他的珑瑜送到了前线,想让她死。
& & 珑瑜若是死了…他的珑瑜若是死了,那就所有人,都不必再活。
& & 空洞的眼神,淡然的神色,他一路走到这朔扬殿前,便是连前方等着的戚贵妃都没有看见。
& & 那一身,戚宛灵死前最爱的白衣,穿在这个酷似戚宛灵却比她还要美上三分的人身上,那一刻,戚宛如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惧和耻辱!
& & 她一直不喜这张脸,她一直惧怕这张脸!这张夺去了她所有的幸福和骄傲的脸,告诉她她永远比不过一个死人,告诉她她生出了一个猪狗不如的怪物,告诉她,她的一生是多么的可悲可怜,做了一辈子的替代品,陪在一个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手的冷血恶魔身边!
& & 再也不顾贵妃的礼仪,她冲上去,像个疯子一样厮打他辱骂他。他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他既然生无可恋为什么不早点去死?!为什么还要摆出这么一副平淡漠然的态度来讽刺她羞辱她,为什么?!
& & 被侍卫狠狠推开,咬牙切齿望着那张她恨不得撕碎的脸,戚宛如张口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生在这个世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去死?本宫这一生最不耻的事情便是生了你这个畜牲!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早一点弄死你!早知道,早知道当初生你出来就该直接掐死,都怪本宫不够狠心,不够狠心!”
& & 这是一个母亲对着自己孩子能说出口的,最恶意的话,听着这样的话,那双浅瞳中却依旧是空洞,那绝代风华的容颜上,还是没有半分情绪。
& & 燕回在身侧看着已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刚要上前劝自家殿下回去,却见那迎着明月的脸上忽然有了神采,他笑了,那淡淡的笑容只是个毫无意义的单纯表情,笑着他轻声开了口,不带一丝情绪:“儿臣多谢母妃…不杀之恩。”话落,他转身回首,一把推开殿门,头也不回消失在了大殿深处。
& & 这一夜的攻城夜袭,最终还是演变成了西梁对北丰单方面的复仇屠杀。
& & 骑在战马之上,挥动着手中大戟,她第一次觉得心是如此的累。她已经尽力了,想出了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用尽了她所有能用的计谋,如今她拼尽了一切浴血奋战,却是望着那不断涌出如潮水般的西梁大军,看着身前身后西北军兄弟哀嚎惨死的身影,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就如同前世,那最后东离国破是那般,出了负隅顽抗,她已是,毫无办法了。
& & 没有她的驸马,她果然是什么都办不好。只是,她还没有等到他来接她,她绝对不能一个人死在这种地方!
& & 银白的战甲已是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大戟上沾满了血污握上去一把粘腻,她逢人便砍,招招致命能一下砍死的绝对不给第二次机会,身侧围上来的士兵愈来愈多,四周堆积的尸体亦是愈来愈多,刀锋掠过之处血肉横飞,逼人的杀意不容近身。
& & 这个北丰的杀人魔,已是愈来愈少有兵将敢直接上前挑战,举着盾牌的士兵舞动着长枪从四面直刺过来,下一刻却是马身一转大戟横扫,长枪断裂盾牌横飞受伤的士兵飞出去几米,肠穿肚烂。
& &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却只有一个人,遥遥坐在马上远远观望,看出了那沾满血污狰狞可怖的脸上,那抹一瞬即逝的悲伤无助。
& & 她在害怕,她很不安,即便是这么个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姿态,她心里却早已没了生的信心。
& & 那瘦弱却蛮横的身姿,汇成了他心中那抹高傲肆意风致入骨的身影,他犹记得那一日在东离的轩逸殿上,她雍容华贵笑得明艳不可方物,那双妖娆又清澈的凤眼一瞬从高位瞥过来凝上他的脸,她轻笑着做出那番折辱他的姿态,却是第一次,破天荒地没有让他动怒。
& & 她既是一朵娇贵牡丹,便该开在深宫里,嫁一个能给得了她权势的男人,保持住那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模样,比起现在这副被逼上了绝路的杀人魔样子,肯定要可爱得多。心中冷冷想着,宋晟扬鞭打马,朝着那个血肉横飞的方向飞奔而去。
& & 她从来没有到过身体的极限,所以她从来不知道被逼到身体极限会是怎样的感觉,只是在那一刻,当她一下扬起手中大戟运用内力击开身侧大矛的时候,腹部那一瞬袭来的剧痛,险些疼得她坠下马去。
& & 三招过后她的失常便引起了紧跟在身后的蒋进初的注意,一下挡开前方的攻击他手中软鞭一下绕上身侧旗杆,借力飞上她的马身,用力扣住她手中的大戟:“将军,末将带你先走!”
& & 她根本听不进,一口拒绝不说还嫌他麻烦差点把他掀下马去。蒋进初拧起眉头一下用软鞭缠上她的手,夺了缰绳,附到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让她一瞬微愣,下一刻,他已是扬鞭打马,斥着“追风”杀出重围,朝着前方的山林逃去。
& & 身后宋晟刚刚赶到就追丢了人,气得咬牙切齿:“来人给我搜山,活捉敌军大将者本王重重有赏!”
& & 漆黑一片的朔扬殿如同一片鬼域,那点着孤灯的后殿引着来人一路走到寝殿内室,他跪下之后,听见前方传来宦侍平静的通报:“启禀圣上,靖王到。”
& & 那雕花大床上传来凄凉的呜咽声,响彻在空荡漆黑的寝殿内,说不出的诡异。呜咽声不停,殿下跪着的人垂眸不语,等了许久,才忽闻帐子里传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下一刻,明黄的帷帐中一瞬掉出一个白花花的肉团子,肉团爬起来用手遮住敏感部位满脸臊红连滚带爬跑出寝殿,整个过程中跪在殿下的男子面无表情,没有看上一眼。
& & 宦侍仔细注意着龙榻的动静,适时过去撩起帐帘,披着黄色锦袍连腰带都未束的帝王坐在床沿,看到殿下跪着的人,消瘦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笑容。
& & “枫儿来了…刚刚朕的新宠…齐儿,看见了么,细皮嫩肉的还粘人…今年才十二岁就已经学了一身的功夫,真是,真是个人间极品啊哈哈~”
& & 瑾帝肆无忌惮聊着方才出去的娈童,说了一堆污秽不堪的话,殿下之人静静听着那神色便像是一点没听见一样,末了,瑾帝回过神来淫邪的目光将他狠狠刮了几眼,狞笑着开口道:“枫儿有何事啊?”
& & “儿臣请旨带兵,出征西梁。”
& & “哈哈,哈哈哈,出征西梁么,枫儿这是要,去救你的靖王妃?啧啧,真是情深意重让父皇好生感动啊…怎么,现在知道了自己没用了么?知道了无论你怎么努力都逃不出朕的手掌心只能回来乖乖求朕了么?呵呵呵,那枫儿…你既是要求朕出兵,你又准备拿什么来换?嗯?”
& & 话落,大殿之内死一般寂静,片刻之后忽然见那殿下跪着的男子展颜一笑,如三月春阳般明媚艳丽,笑着,手中寒光一闪抵上白皙脸庞,他摇摇头:“不是求,是抢…”
& & 用威胁,来抢。
& & 她…怀了身孕…?
& & 坐在山洞一角,冷秀颜出神看着前方收拾摆弄的蒋进初,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之后,她发觉自己因为一个男人对自己身体的判断就撇下战场上的士兵跟着他一起跑了,是一件非常有欠考虑的事。
& & “我要回战场去。”她站起来便要走。
& & “不行!”蒋进初一瞬回过头来,似乎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对,放缓了声调,“王妃,你要顾及腹中的孩子…”
& & “本妃自己都不确定的事,你是怎么确定的?”她的声音很冷。
& & 蒋进初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不确定便也是可能,难道王妃要拿自己的骨肉冒险?”
& & “没有冒不冒险的说法,即便我们躲在这里也迟早会被发现,除了奋斗到底没有第二个选择。”她的反应比他想象得镇定太多,蒋进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见她居然话落便要走,情急之下一下拉住她的手腕。
& & “放肆!”冷秀颜将他的手狠狠甩开,“蒋进初,当初本宫离开东离是你一意要跟来,本宫并没有亏欠你什么,今日你肯跟我上战场我感激你,但是不代表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杀你,再拦一步,别怪我出手!”
& & 冷冷一番话说完她举步就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带着苦涩:“王妃,蒋进初这么做只为保护王妃安全,王妃若是信我,我拼尽全力也会带着您离开。”
& & “离开?我若是离开了,之后王爷来了到哪里寻我?”她回头看他一眼,笑得平静,“我知道这一下出去一定会被俘,若是你真有能力逃出去,找到能通知王爷的人,告诉他,我在翼城等他。”说罢,撩起洞口藤蔓,她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 & 同一时刻,那阴森的朔扬大殿,他第二刀划下去,瑾帝已是惊得从床榻上一下站起来,却是不敢再一步靠近。
& & “朕答应你,朕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再下手了,不许再划了,朕的宝贝,朕的宝贝啊…快来人,来人拿药膏来!不能毁了,绝对不能毁了!”
& & 冰冷的刀口上沾着薄薄一层血迹,那白皙无瑕的面容上两道血痕红得刺目,已经把瑾帝快吓哭了。
& & 他不怕他自尽,却是怕他毁了这张脸!心中冷笑,手上刀尖触上皮肤,沐隋枫淡淡开口:“给我十万兵马和西北军调令。”
& & “给,朕什么都给,枫儿你快把药擦了,把药膏抹上绝对不要留下疤痕。”瑾帝吓得浑身发抖宣了人送上兵符,拿了兵符他起身就走,完全不顾身后颤巍巍跟着追不上了的狗皇帝。
& & 只凭这一张脸便可以要来十万大军?天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
& & 手中药盒飞甩而出砸在大殿石柱上,他任着伤口滴血快步走出朔扬殿,看见燕回沉声吩咐:“派人看着点瑾帝,他这时候还不能死…至于戚妃,她既然活的这么耻辱,不如死了的好。”
& & 燕回被那血痕惊了惊,又是看着主子失神了几日难得恢复了常态,微微一愣即刻俯身:“属下领命。”
& & 冷秀颜抱膝坐在翼城水牢最深处的牢房里,看着面前怒目圆瞪她许久都不开口的宋晟,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难为你这么难找的地方都找来了…”
& & 宋晟一听即刻黑脸,冷冷哼过:“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么?是战俘,还敢这么说话看来是不怕死!”
& & “嗯,是不怕。”
& & 宋晟被她噎了一句,瞪了瞪眼又不说话了。看着那张回了些血气的小脸,觉得她还能这么跟他开玩笑心里居然还挺好受,然后又被自己的想法气着了,冷着一张俊颜似乎抱着瞪死她的决心坐定不动。
& & 看着宋晟这个样子她也不在开口,毕竟只是几面之缘除了知道他脾气不好她什么都不了解,索性垂下眼休息起来,等着看这南王殿下还有什么要折腾的。
& & 盯着她安静垂眼的侧颜看了一会儿,宋晟又想起一些往事来,当年他去东离求娶公主,从遵从父皇旨意带着不屑的态度却凑个热闹到开始上心开始觉得娶了她也不错的转变,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年他失利回到西梁,骄傲自信的个性让他本能忘记了东离那些事,只是后来,东离国变,她逃亡北丰,他才慢慢意识到那年在东离,当着他们那么嚣张的她,其实并没有她表面看着那么风光。
& & 权臣倾国,她当时已经承受了很多,他却是丝毫都没有看出来。
& & 后来她以叛国公主的身份去了北丰,又是过得怎样的生活?她过得好么?她的男人对她好么?如果真是对她好,就不会让她一个女儿家出来打仗了不是么?那北丰妖孽,他当初就没看错他,果然不是一个好人!
& & 心里头愤怒和心疼交杂的情绪出口就变成了嘲讽,宋晟冷冷一哼:“怎么,当初千挑万选选的驸马,如今人在何妨?叫你你一个人冲到前线杀敌涉险,看来你们还真是夫妻情深!”
& & 话里明显的讽刺意味她不是听不出来,不想热恼了宋晟去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迎合他的情绪说些违心的话:“人总是有身不由己顾虑不周的时候。”她淡淡开口。
& & 什么叫身不由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你还恬不知耻的帮他找理由?她这个样子让宋晟很不爽,却又觉得继续理论下去很掉价像他在吃醋一样,刚刚缓和一些的脸色又冷下来,宋晟起身,冷淡开口:“总之你现在是个俘虏,你不要以为北丰有多重视你,待到西梁大军大获全胜,本王就在全军面前处决你,祭镇国将军在天之灵!”话落,衣袖一甩,大步离去。
& & 边疆大漠,万里风沙,出了西门关,十万大军日夜兼程,两日之后便赶到了翼城外五十里的北丰大营。
& & 先头的北丰大军十五万,战死了近十万,其余五万跟随沐隋煜的,战场都没上过,已是整装待发,准备回去复命。
& & 看着那一身战甲容色清冷向他缓缓走来的皇弟,沐隋煜只觉得好笑,看来果然是人靠衣装,一个断袖穿了套好衣衫,也能看成个真男人~
& & 手边官员地上的西北军调令他看都懒得看,勾起半边唇角笑得极其不屑:“本帅不知道什么调令,翼城一战冷将军指挥不当输了,本帅要带兵回去复命,手下的将领愿意留下的便留下,愿意跟本帅走的,谁人敢拦?”
& & 沐隋枫抬眼看了看他,不说话。
& & 身侧却是有前线退出来的伤兵咬牙推开人**走了过来:“谁说冷将军指挥不当,冷将军带着我们浴血奋战的时候元帅又在哪里?说好的援军最后都未曾出现才会害得兄弟们伤亡惨重!请靖王为将军讨回公道!”
& & “屁的公道!”沐隋煜闻言便是冲过欲上脚踢人,却被燕回一把拦住,当即怒不可赦:“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拦本王…”
& & 却是话还没说完忽然身侧闪过一个黑影,他连看都没看清只觉眼前忽的一闪一下就被抽中了脸飞甩了出去,落到地上的时候整个左脸都没了知觉,一喘气,吐出一口血掉了两颗牙。
& & “元帅!”有人冲了上去。
& & 沐隋煜猛一回头,看见沐隋枫正站在他方才站的位置冷冷看他,身侧的兵将都愣了盯着他看,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 & 他…被打了?!
& & 他居然被那个断袖像打女人一样打了?!
& & 沐隋煜甩开士兵的手发疯一样冲了上去,下一刻,却是连动作都没看清,明明就没见靖王动,却是只见寒光一闪而过,宁王再一次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飞了出去,如同一个沙袋般掉落在地上,摔倒的瞬间,有血溅了出来。
& & 再看靖王,腰间的佩剑已经入鞘!
& & 宁…宁王死了?!靖王把宁王杀…杀了…?!跟着沐隋煜的几位将领惊异回头,看着冲去查看沐隋煜的士兵露出惊恐的表情,终于反应过来,靖王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场弑杀亲兄!这不是造反么?!
& & 反应过来的瞬间,周围数道兵器出鞘,却也就是那一瞬间,包围圈中的人缓缓抬眼看了过来,清淡的桃花目里是蚀骨的寒意,那样毫无人性嗜血冷戾的一眼,一下镇住了所有人,明晃晃的刀尖举着,却是谁都不敢冲上去做挑战的第一人。
& & 那清润容颜上淡淡的冷色,带出一抹根本不拿他们这些小菜当回事的冷淡:“即日起,西北军编入新军,听本王调令进攻翼城——不服者,杀,潜逃者,杀,完不成军令者,杀无赦。”
& & 转身,一掌折了宁王府的大旗,第一道军令淡淡传来:“传令下去,宁王玩忽职守指挥不当,就地正法以正军规;其麾下主将不守军纪自刎谢罪,一炷香之后还不死的,斩首示众;另外来个人,把翼城攻防图送过来,其余的人各司其职,准备今晚攻城。”
& & 望着那样一身战甲离开的背影,半晌,参加了青城战役的将领里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怎么,原来军师大人,居然是会功夫的?这下,这下冷将军有救了!
& & “哥,我进去看看,晕了没?”
& & “别急,等着烟散一散,不然你想自己也熏进去啊?”
& & “我看差不多了,进去看看那个**晕了没,哼哼。”
& & 头晕晕的有些疼,耳边传来窸窣的声响把她吵醒了,冷秀颜费力地睁开眼,在迷糊看见两个凑到到眼前的脑袋的时候,惊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
& & 她被下了药!该死!
& & 今日南王甩下这样的话走了,她觉得那是暗示她在西北军完全失败之前自己便会不有性命之忧,确实不想还是中了这下三滥的招数,死不了,也不代表别人没有其他方法来折磨她,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 & 这无色无味的烟雾她不知吸入了多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便是再也使不出力,看着身前两个笑得无比**猥琐的男人,她心知这一夜凶多吉少,忍着剧烈的恶心和悲伤,用力闭上了眼。
& & “哈哈,你个**,让你凶狠,让你杀人,当初你杀了我们世子爷,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 & “大,大哥,南王殿下交代了战俘不能动,我们这样会不会触犯军规…”
& & “军规个屁,战俘是什么身份,哪有女战俘被抓了不受凌辱的道理?南王那些规矩立给谁看?谁知道他背地里跟这个小**做过什么不知廉耻的事?好东西想一个人独享,就是王爷也没这个特权!今日就让小爷我来好好尝一尝,让南王殿下念念不忘的一国公主的滋味,肯定*哈哈哈~”说着,猥琐的手已是一下伸了过来,在她脸上狠摸了一把,探入了衣襟…
& & 自今早见过冷秀颜那丫头之后,宋晟觉得一天都不自在,想到那张脸就生气,去偏偏想去再看一看,真是自己找气受!
& & 心里这么愤愤想着,跟在小厮身后往地牢走,走了三刻,走着走着却觉出不对劲来。
& & “这个盆栽,怎么感觉刚刚见过了?”
& & 身前小厮闻言微微一顿,随即陪笑:“哪里,这将军府类似盆栽挺多的,王爷记岔了…”
& & “记岔个屁啊花盆上那块脏的土都是一模一样的你敢懵本王,活得不耐烦了!”宋晟一怒就想下手劈了小厮,刚刚对上那张惊恐万状的脸忽然反应了过来,“叫你带本王去水牢你为什么带着本王兜圈?!是不是水牢出事了啊?!说!”
& & 小厮已是一副孬种的样子跪地求饶,半天听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宋晟怒火攻心一脚踢了花盆站在后院怒吼:“快给本王滚出个人来本王要去水牢,晚一刻赶不上,本王血洗将军府,所有人连诛九族!”
& & 呲啦一声,身上的软甲被直接扯了下来,里衣直接碎了露出一抹桃色的肚兜来,明艳的颜色衬上白皙细腻的肌肤绝对视觉震撼,看得两个人垂涎欲滴为了谁先一亲芳泽差点打起来。
& & “你丫的要不是我提议你有这个胆来会美人?色胆包天的人给我滚一边去!”其中力气较大的一个一掌挥开身边兄弟,淫笑着正欲扑上去,却只听身后哐啷一声巨响,还没待反应过来背上就遭到重击,一个不稳跌下床去。
& & 惊怒回头,两双眼一瞬对上一身鎏金龙袍,妈呀,居然是南王殿下杀回来了!
& & 宋晟红着眼,那怒极的样子看着比阎罗还可怖几分,他冲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往上扑的一幕,一个怒火攻心踹上牢门居然把铁门直接踹飞了砸在其中一人身上,再是过去一下断了另一人的脖子,他拽起床上的女人刚要发火,忽然见她闭着眼睛很痛苦地哼了一声,这才发觉她脸色白的很不正常。
& & 他有些慌:“冷秀颜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装得挺厉害的么居然连迷香这种小手段都防不住你出来打什么仗啊?!”
& & 她被他吼得耳朵疼,但是肚子却是更加疼,直觉上她开始怀疑蒋进初的猜测是对的了,无力的手捂上肚子,很痛苦的哼了一声:“宋晟,我疼,肚子好疼!”
& & 他吼了她就后悔了,看她那副模样急得一把把人抱起来,直接踩断地上趴着的人的背脊,冲了出去。
& & “中个迷香也会肚子疼,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嘴里一边怒吼一边想着找大夫,竟是急得后背都湿透了。
& & 而此时此刻,冷秀颜已经被担心失去孩子的恐惧和剧痛折磨得分不清人了,一把抓上宋晟的衣襟,痛得直绞:“疼,孩子…保住孩子!”
& & 断续的声音,他听了好久才听清楚了孩子两个字,听懂的瞬间只觉脚下一飘差点没站稳,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看了一刻,他咬牙继续往外冲,却是不再骂人了。
& & 水牢外面已是集结了一堆将军府的下人和士兵,看见南王凶神恶煞冲出来,众人均是吓得后退,再是看见他手里抱得女子,全都愣住了。
& & 宋晟张口怒吼:“给本王弄个女人生孩子时用的大夫过来!”
& & 女人生孩子时用的大夫?
& & 有人反应了过来:“是,是要稳婆?”
& & 有人反应更快:“不是,看来是小产,还是要找一般大夫!”
& & 宋晟怒吼:“管他什么大夫快点找一个过来,厢房伺候!”说着便是冲到回廊,找了一个就近的房间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
& & 身后下仆跟了一路,几个心思活泛的连忙赶去烧水了。
& & 城外五里,缓坡之上,数门攻城大炮对着北面山峰,炮口直指一处,副将冲回来复命:“启禀元帅,大炮已经准备好了!”
& & “嗯,传令下去,戌时三刻,以炮声为讯,全军攻城!”
& & 此刻守在床沿被缓过力气来的姑娘死死抓着手的南王殿下咬着牙,看着床上疼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姑娘,气得咬牙切齿,却是在她再一次翻过来嚷疼的时候,忍不住开口安抚:“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 & 剧痛的间隙,她神智也清醒起来,知道身边陪着的是敌人,想想宋晟那直接坦然的个性忽觉得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微微睁眼勉强笑了一下:“宋晟,你是个好人。”
& & 什么叫是个好人?宋晟脸很黑,心情极度不爽,而且还没从她怀了身孕现在却要小产了的震惊中缓和过来。他沉着脸不说话,心里却是把那北丰妖孽翻出来反反复复骂了几遍,这个空有一副皮囊的妖孽,能让你女人怀孕,怎么就守不住你女人太平?!
& & 正想着,却是忽觉地面猛得一个震动,耳边传来的那声轰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炮声,北丰偏偏在这个时候攻城了?!还没待他起身,忽然城镇北面传来另一声巨响,那个声音简直是震耳欲聋如同万炮轰鸣,下一刻门外将领一个箭步冲进来,焦急禀报:“启禀王爷,北丰大军大举攻城,此外,翼城北部的息烽山遭到炮击引发地动,怕是,要喷发了!”
& & 翼城北部的息烽山,百年之前曾经喷发过一次,最近十数年见常有轻微震动,却是不想这个地质机密,会被用到攻城战中。
& & 火山喷发的场景是极其恐怖的,望着那自山顶喷发而出的岩浆,无论是西梁大军还是北丰大军都惊着了,气势汹汹的西梁军开始且战且退,势如破竹的北丰军却是越战越勇,千人的精锐部队随着元帅率先攻入城池,朝着将军府而去。
& & 翼城之内飞沙走石,喷落的火石砸在民居上已是燃起了好几处大祸,副将扯上宋晟的衣袖,示意他撤退。
& & 回头看了一眼喝下药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的女子,宋晟阴沉着脸,却是心知她此刻的状况留下等待北丰救援会比强撑着跟他走要好。
& & 身上冰冷痛得已是没了只觉,冷秀颜恍惚看着窗外火光,回头冲着宋晟微微一笑,催促他快走,她说,她才不会因为这种就死在这里,更不会让他为了这种事一起死在这里,她说她会平安离开,平安好起来,然后他们战场上再见真章,让他看看她最厉害的样子!
& & 听着那样的话,宋晟终于忍不住笑了,这一生他不是她的谁,她亦不是他的谁,即便是她真死在了这里,也不代表,他要跟着死在这里。
& & 心里的感觉,也许最强烈的那一种,便是错过,抽身离开,奔赴后院,他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从那烧破的窗户里,他恍惚看见了一个人影冲了进去,那摇曳在床头的帷帐已是都烧着了,他看了一眼就不再回头,飞身上马逃离翼城的那一刻,身后冲天的火光中传来房屋倒塌的声响,他望着前方策马狂奔,只期望那战场上见真章的约定,她一定,不要失约。
& & 率兵出征到西北的第一天起,她便是一直等着他来寻他,却是在这样的时候,他来了,她却是,不希望他来了。
& & 屋子四周已是冲天的火光,她的身上凉的厉害,已是感觉不到先前能感觉到的被褥湿意,她想,也许那锦被之下的凉意全是她流出来的血,所以她更好的掩了被角,柔柔看着他笑,一动,便是笑得哭了出来。
& & 粘稠的血,顺着床沿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察觉到了,不敢动她,伸手擦擦她的泪,他轻声开口,那清润的容颜即便是映着火光也是她见过得最好看的模样。他说珑瑜,我来了,你想回家,还是想留下…如果想回家,我就带你走,如果你觉得留下好,我们就留下,一起留下来。
& & 她觉得她是吓到他了,不然看着她哭,为什么他的声音也在抖,她笑笑伸手抚上他的发,她说驸马…我想回家,带我,回家吧。
& & 后记:
& & 北丰瑾帝二十九年秋,瑾帝驾崩,未留下遗诏,后瑾帝嫡子瑞王即位,封号昌帝,在位不到百天,西北境内便发生叛乱,昌帝出兵平乱却是屡战屡败,随后更是传出昌帝毒害颐王之子篡位登基的秘闻,一时北丰人心不稳,叛军势如破竹攻入辽城。
& & 后有秘史称,当年带领叛军攻入皇城的靖王殿下于朔扬殿上逼宫,已是形容疯癫的昌帝手持玉玺站在皇位上大声斥责靖王弑君篡位欺君犯上,称将来的北丰国史亦不会忘记这段羞辱历史,靖王即便登基亦将遗臭万年!
& & 当时昌帝骂完,靖王殿下神色淡淡不予理会,却见大殿之外兵将恭敬退后让出道来迎出一个女子,雪青宫装清冷高贵玉质发簪摇曳生辉,女子走到靖王身侧站定,一双妖娆凤目淡淡望向高位,轻蔑开口说了一句话,直接将昌帝**颓然交出玉玺——
& & 念到这里,一身明黄小衫机灵可爱的小皇子歪歪头,调皮一笑:“皇姐,你猜那个女子说得什么话?”
& & 身侧,一袭紫衣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凤目一扬摆出个清冷的神色来:“昌帝殿下,正所谓成王败寇,没想到昌帝到了退位这一步心里还抱着这般的念头,真是,天真的紧。”
& & 汐沅宫内,两个娃娃被自己逗乐了抱在一起笑痛了肚皮,殿外,携手走来的帝后听着殿内动静微微一顿,四目相对,笑弯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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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错便错了
& & 外出参加围猎的人走后,皇营大帐变得空荡起来,沐隋枫独坐寝帐书桌前,手中是属下送来的密报。
& & 身侧随侍的侍女正是端木皇后御赐宫女中的一个,名叫揽月,此刻正沉颜站在桌侧,垂首待命。
& & “暗夜门近日可有异动?”看完揽月送来的密报,沐隋枫淡淡开口。
& & “回禀楼主,辽城境内暂时并未探得暗夜门隐者的踪迹。”揽月垂目,轻声禀报。
& & 送来的密报里,详细列出了两个月来天**和暗夜门之间的数次交锋,却是没有探听到一点有关暗夜门宗主的消息。
& & 将手中密函放到烛火上燃了,沐隋枫回眸看着侍女,轻声下令:“揽月,传令下去,甲子和乙丑继续负责暗夜门肃清行动,且不得暴露天**身份;其余人等继续追查暗夜门宗主身份——另外,让戊辰尽快绘一份暗夜门隐者聚集地的分布图出来。”
& & “是,”揽月俯身应了,又听身侧传来清淡男声:“近日你们在夫人身边服侍得如何?”
& & “回禀楼主,揽月似乎已得夫人信任,流云因着身份特殊,接近夫人还需要些时日;此外,戚家的探子来报,说夫人近日正命人暗中调查戚家,请示楼主该如何应对。”
& & 闻言那清润桃花目中复杂光影一闪而过,随即垂眸掩去心中情绪,沐隋枫淡淡开口:“你和流云便按计划行事,暂时不要让夫人察觉你们的身份,戚家也无需特别回应,只需将夫人调查的情况及时来报便可。”
& & “是。”
& & 一番部署之后,揽月俯身退出,未几却听得帐外传来嘈杂人声,软甲随着走动发出锵锵声,即刻就到了帐前:“启禀七皇子殿下,皇子妃佑安公主和戚将军在围场遭遇熊袭,现已回到皇营!”
& & 他们回到皇营的时候受到了热烈的围观,只是大多数人都是带着兴奋的表情过来看那只大熊的尸体。身侧,佑安公主抱着那只小熊崽已是恢复了精神,还笑着说小熊崽子没了妈妈今后便由她来照顾它…冷秀颜听着叹了口气,一双凤目扫过人**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刚要走开却被身后的戚雁淮叫住:“皇子妃…”
& & 只是这时她正好便看到驸马绕过人**往这边急急赶来,一时心急也无暇顾及戚雁淮,三两步跑了上去:“我一点事都没有完全没有受伤你不要担心。”她开口便道。
& & 青黑凤目中带着一丝焦虑还有些心虚,对上那双浅茶的眸子,他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还有些别的情绪,却还未待她细细分辨他便垂了眼,看了看她满是血污的手,忽然伸手要来牵她。
& & 她却一惊下意识就避开了:“都是血太脏了…”
& & 话落,便是只觉气氛倏然尴尬,她刚想开口解释一句,便听身后传来一阵清越男声:“隋枫!”她闻声回眸,只见戚雁淮将军正站在他们身后,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话落,下一刻,驸马却是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把她往身后一带,抬眼望向戚雁淮,淡淡回应:“嗯。”
& & 这样一个热情一个冷漠的见面方式实在有些诡异,冷秀颜微微惊讶,仰头只见那双清润的桃花目里冷冷的没什么温度,再是回眸看了看那戚将军,他的神色亦是黯淡了下来:“隋枫,我…”
& & 话音未落却是被打断,沐隋枫牵起自家皇子妃的手,冷冷转身:“戚将军,我家皇子妃需要回帐梳洗一下,恕我们先行一步。”
& & 两人回到大帐,她要沐浴更衣,他便是要走,她一时吃不准他心里是如何想的,又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把话说开也不是个好时机,叫住了他却是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反倒是驸马开口打破了僵局:“你先换身衣服洗个澡,我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 & 大帐里炭火烧得很旺,屏风后面已是备好了一大桶热水,热气蒸腾。
& & 那身血衣脱下来扔在地上,已是湿得不成样子,全身上下均是黏黏一层血污,盘起的头发解开来,散发出一阵浓浓血腥臭。
& & 侍女流云从屏风外绕进来,手里持了一个小瓶子:“这个药往水里洒一些,去血腥味很有效。”多日的相处,她们已是有些习惯了这个时不时就弄出一瓶“有奇效”的药来的侍女,乐桃扒在浴桶边,看着流云往热水里洒药粉,吸了吸鼻子:“这个药味也不好闻。”
& & “嗯,”流云点点头,“所以一会儿去了血污还得再冲洗一次,我去命人再烧些水来,请皇子妃先沐浴吧。”
& & 身子泡入水里,才发觉关节处手臂上还是擦伤了好几处,火辣辣的疼。看着水面上浮起的血水,她心里却想着方才同驸马之间几句对话带出的诡异气氛。长长叹了口气,又是想到那戚家的戚雁淮将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驸马在人前如此情绪外露的样子…看来,若不是他今日真是气极了她,那便是,真的很讨厌戚家的人了…
& & 皇营大帐,戚将军和皇子妃一同猎杀巨熊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避开去校场看熊尸的人**,沐隋枫径直来到营区中央一顶白色大帐前,掀帘而入。
& & 大帐之内一个白衣男子一个软甲将领,闻声白衣男子回过头来,看见来人叹了口气:“还是迟了一步,今日陪同佑安和皇子妃狩猎的侍从,已经全部处决。”
& & 帐外夜色已经悄然降临,营地里点起了篝火,映上白帐之中围坐桌前低声密谈的两个身影。
& & “隋枫,你当真觉得此时同父皇有关?”瑞王沐越霄蹙眉开口。
& & 拿起桌上那只钝角箭头,沐隋枫沉声开口:“此事设计得如此周密,也只有那个人有这个能耐布局至此了。”
& & 先是在围猎第一日让珑瑜参加套马比赛,借此机会将她安排入围猎赛,再以教导佑安箭术为由将珑瑜安排在佑安身边,便可以完全掌握她在林中的动态;
& & 接着便是命人将珑瑜的箭全部换成钝角,因为珑瑜此行目的并非打猎而是教导公主,所以并不会去射杀大型猎物,而这样的箭头要射杀兔子山鸡之类的小兽轻而易举,却是绝对无法穿透巨熊坚硬的皮毛;
& & 最后便是那致命的巨熊陷阱!皇家围猎的区域事先均进行过清场,绝不可能出现如此大型猛兽,而事发之后随行公主的侍从全部未经审问便被处决,不是杀人灭口掩盖真相又是为了什么?
& & 沐隋枫的这番分析合情合理,沐越霄又岂会想不到?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父皇竟会为了伤害那七皇子妃,将佑安置于如此险境!正是这么想着,便听对面沐隋枫冷哼一声,下了最后判断:“原本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派了皇子府的禁卫装扮成侍从今日一同进山,但是方才才知道进山之后圣上便是下令将侍从重新调配了一番,给珑瑜和佑安换了一批新人!能做到如此,三哥,你还能信誓旦旦保证此事绝对同那人无关?!”
& & 那清润浅瞳中一闪而过的冷意看得沐越霄心头一震,特意安排了禁卫?他竟是不知原来七弟对父皇已是防范至此!而父皇,更是洞悉一切在最后时刻抽调了侍从换上自己原先备好的人马,只为将那七皇子妃置于死地?
& & 脑中想着这场博弈杀伐,沐越霄清俊的容颜上泛起一抹素白,又听沐隋枫在身侧淡淡勾唇,轻笑开口道:“三哥,你是不是以为经历了上次的事,父皇已是,完全放过我了?先前数月的平静,我也差点便要这么以为了…只是如今看来,却是缓兵之计!攻其不备,的确是那人一贯的风格!”
& & 看着身侧七皇弟那愈发阴冷的神色,沐越霄犹豫开口,却是自己也觉毫无说服力:“隋枫,你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此事也许还有蹊跷,佑安是父皇最宠爱的小女儿,父皇又怎会…”
& & 最宠爱的女儿?呵,在那个人心里,真的有哪怕一丁点儿骨肉血亲间的感情么?沐隋枫淡淡勾唇,缓缓起身,那裹着叹息的声音轻如絮,却是冷如冰:“最宠爱的女儿?不正是因为是最宠爱的女儿,才是这个陷阱最完美的掩护么?”
& & 沐浴更衣一切收拾妥当,待到帐子外都黑了下来,却还是没能等到她家殿下回来。冷秀颜靠在软榻上心不在焉翻着书,每当帐外有人声经过便忍不住张望一番。
& & “公主,今夜您不是同驸马约好要出去的么?如今还去吗?”乐桃捧了杯热茶放在案上,开口询问。
&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冷秀颜冷冷瞥了她一眼,懒得回答。
& & 乐桃却是索性在塌前站着不走了:“公主啊,驸马现在还不回来,会不会是生您的气了?”
& & 原来,便是连自己的侍女都觉得今日之事是她太过鲁莽了么?轻叹了口气,冷秀颜坐直了身子,望上对面那张小脸淡淡开口:“乐桃,你觉得驸马会因为杀熊这个事生气么?”
& & 嗯,乐桃点点头,答得认真:“公主啊,虽然乐桃知道您是为了救佑安公主才出手的,但是那是只这么凶猛的野兽啊,天知道会出什么危险?而且当时还有戚将军和那么多侍从在,公主您其实…是不该出手的。”
& & 看着公主沉默不语,乐桃继续动之以情:“而且驸马本就特别担心公主的安危,我们好不容易成功逃到了北丰才过了几个月安稳日子,若是今日公主出了什么事,您说驸马该怎么办?自己留在营中让公主一人出去狩猎受了伤,驸马肯定会觉得是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公主!”
& & 一句没有能力保护正好戳在冷秀颜的痛处,红唇轻咬凤目之中泛起复杂情绪,一边“另有所图”的某人却是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已是造成了严重后果。
& & “所以说,这有了误会就要积极去要解决啊公主!若是驸马不愿回来见公主,您可有想过自己去找他?”乐桃再接再励。
& & “…我去,找他么…?”冷秀颜一瞬微愣,露出犹豫表情。
& & “嗯!为什么不能去?公主杀熊都敢杀,找个驸马还不敢去?而且话本子里都说了,女子有时就该积极主动一点,不能什么都指望男子来做哒~奴婢刚刚去打听过了,驸马是去了瑞王殿下那儿,现在估计也该出来了,公主这个样子也不必再收拾,不如奴婢现在就去唤小厮给您牵马来?”
& & 心中有些复杂又有些担心,冷秀颜就这般没头没脑被乐桃这丫头一鼓动,推出了帐子。帐外夜幕已是降了下来,蓝黑的天空中点点亮起了繁星,夜风清软裹着淡淡青草香吹在脸上,望着前面的夜色,她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该面对的事总是要面对,不如就在今晚把想说的话都说清楚了?想着,便是牵起马来,朝着瑞王的帐子缓步而去。
& & 身后,笑眉笑颜的小侍女看着自家公主走远的背影,将帐帘一放豪气冲天:“好了公主成功哄走了,揽月姐姐快拿牌来,写意姐姐快去叫了流云姐姐回来,今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我‘乐半仙’一定要把昨日输的全部赢回来!”
& & 他从三哥帐中出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在帐外等他。
& & 一袭白衣的小姑娘,牵着一匹黑色骏马,看着他出来,她在莹润月光下笑得柔柔静静,眸中却是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驸马,先前说了要去赏月的,我来…接你来了。”
& & 刚刚驯服的野马“追风”,却是很快接受了两人共骑,她站在一侧,看着驸马笑得温和抚着“追风”颈项,便是这么轻声言语了几句就把她的“追风”哄得乖乖的,她淡淡勾唇,却是毫不惊讶。
& & 只是今夜的气氛啊,却是和早晨完全不同了…
& & 她微微偏头看他,看那浅茶的眼眸更加幽深,看那清淡的眉眼更加清冷,他的心里有着沉重的心事,她害怕,那个心事,会是她。
& & 便是这样,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直到“追风”载着他们到了这处广袤的草原上,置身于无边无垠的长草间,夜风吹乱了她未绾的青丝,他终是轻柔抚上她的长发,用指尖捋顺了握在掌心,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身子拉住缰绳,他微微俯身,将她轻轻搂进了怀里。
& & 远处那夜幕和草原相接的地方,有一轮巨大的明月,并不是很圆,却是很亮很亮,那抹光亮看着幽冷,竟是让人一瞬生了寒意。
& & 一轮明月,两人共骑,怅然,无话。
& & 空旷苍凉的天地,会让人一瞬察觉自己内心的渺小,这一刻心底里所有的情绪都会席卷而来,翻江倒海,淹没了理智矜持。
& &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想些什么,其实有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 原本今夜,她是有很多很多话,想要问他的。
& & 她想问他是不是学过武,问他当年的那场病是怎么回事,如若他真的在那么年幼的时候便已练成过轻功,为何如今他的脉象里却是感觉不到一丝内力的痕迹?她很想知道他以前都经历过什么,她也想知道为何他和戚家的关系会变成那样,而今日的熊袭,她的钝箭,她隐隐感觉今夜他的失常和这些事情都有些关系,只是他只字不提,她亦是无从问起。
& & 同时,她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他。
& & 她想告诉他今日的熊袭并不是因为她逞强,她是真的没事也不害怕,她出手的时候就想好了该如何做,她也清楚若是形势有变她一定会立刻收手即便牺牲了别人也不会牺牲自己。她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她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所以为了他她会好好保护自己,她也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他不需要因为她的一点危险就担心害怕,他也不需要为了她的一点伤痛就无端自责,他更加不能,因为担心和自责就觉得自己保护不了她,这一点,才是她最担心,也最害怕的。
& & 这是这些话啊,她却是一句都开不了口,说予他听。
& & 她的驸马,心里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太多太多的黑暗,她明明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却仍旧是,进不去他心里…
& & 那一夜山中夜话,她曾同他一起许诺,此生无话不谈,再不相疑。她知道这些事她若是问出口来,他定会如实作答,只是若不是他主动来说,他主动把所有的自己都交到她面前,便是,没有意义。
& & 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让他安心,如何让他相信她。
& & 相信无论真相是多么的血肉模糊溃烂入骨她都可以承受;
& & 相信无论过去是多么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她都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 & 相信,他于她就是最好的,即便这条相伴的路走下去是荆棘丛生万劫不复,她也,再也不要其他了。
& & 所以此时此刻,他的沉默,于她便是煎熬,便像是千顷巨石,压得她的心喘不过气来。下一刻,当那微风再次拂过眼角眉梢,她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 & 夜风浮动青草香,带起她细软的发丝,一下一下轻轻扫在他脸上。
& & 他的小公主,此刻正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她又在,哭了…
& & 他垂眼看着她纤细的颈项,她似乎是更加消瘦了,他伸手环过她的肩,那样单薄微颤的触感,温软中带起一丝冰凉,一如她给他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脆弱,却又那么坚强。
& & 很多的时候,他都在考虑一个问题,他于她来说,到底是对,还是错的。
& & 他的小公主,这一世的伤痛已是太多了,如今她值得的,是一个平静的人生,没有伤害没有痛苦,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权力争斗,亦不需要她像现在这个样子,默默隐忍暗中调查,努力去了解他的过往,努力去保护他的未来。
& & 他不该让她承受这些…所以,他是错的…
& & 只是啊,若是他是她在错的时间遇上的那个错的人,却为何在拥她入怀的那一刻,便是连心上的伤口,都契合得再无一丝遗憾?
& & 真是自私啊,他真是自私到了极致,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她,便是错了,便是今后她所有的悲伤痛苦都来源于他,他亦是,再也无法割舍了。
& & 她心头的,那所有忍着说不出口的话,今夜便是句句都化作了忍不住的泪水,一颗一颗打在她已是湿透了的衣襟上。她没有用手去擦,她的手正死死地扣在他握着缰绳的手上,用力,再用力,指尖都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肌肤纹理里。
& & 那样的痛,她心头那样的痛,便是要他感同身受,这是她无声的怨恨。
& & 只是,心里有多怨,便是…有多爱,直到她再亦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他终是倾身向前,将她紧紧压进了怀里。那一刻,根根的骨骼相刻,便像是根根都嵌入了心里,身上勒着那样的疼,心里绞着更疼,却是再疼,都放不开手了!
& & 哭着,她终于开口,她说驸马,你知道的…便是错的,也就错了,再疼,我也是只要你…这些你都知道,你都是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你绝对不许放手,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绝对绝对,不许放开我的手!
& & 一句话,吼出来,一瞬刺入心,那样的痛,便是连呼吸都几近不能。
& & 便是错的,也就错了么…
& & 他的,珑瑜啊…
& & 凌乱的他的呼吸,沉沉的就在她耳边,他搂得她那么紧,紧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然后,她便听得,那纷乱的呼吸间,他低哑的声线一下抵上她的耳廓,他说珑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开你的手…便是死,我也不可能放开你的手!
& & 话落,乌黑的青丝一瞬在风中散开,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封住了她的唇。
& & ------题外话------
& & 亲了亲了,终于亲啦!撒花~^o^~哇咔咔!
& & 所以说,乐桃的这丫头虽然极度不靠谱,但是这种歪打错着的助攻还是很有力的有木有~
& & ps今日只有一更,明日揭秘驸马童年黑暗史,绝对的惨绝人寰催人泪下,走过路过的亲们,绝对不要错过哦~(众:拿着孩子童年伤痛出来拉人气的都该拍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亲妈!)
016 许你天下
& & 这是她的初吻,和她最心爱的人,却是带着淡淡的,泪水苦涩的味道。
& & 那一夜,他后来说的那些话太过震撼,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很多很多的细节。但是有一点她却记得很清楚,当那如同羽绒般的触感轻轻离开她的唇,他温柔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那一刻,她仰头看他,他的身后是荒漠草原上无垠的夜空,他的眼里是她微微呆愣的模样,然后他浅浅勾唇笑起来,清润桃花目中闪过滢滢茶色光亮,比起他身后整片的灿烂星河,还要璀璨夺目。
& & 寻了一处避风的石头,将两人身上的风毡都解下来盖在身上,他们靠着石头仰望星空,听他用着平淡的语气讲了一个故事。
& & 故事里,那一年,北丰瑾帝还是太子,戚家还不是北丰最有权势的武家,那一年戚家长房出了一位嫡女,出生当日便与太子订立了婚约,这个即将嫁为北丰太子妃给戚家带来无上荣耀的女子名叫戚宛灵,是现北丰护国大将军戚风扬的嫡妹,如今宠冠后宫的戚贵妃——戚宛如的长姐。
& & 戚宛灵长到十六岁,成了七国闻名的美人。倾城的容貌,端庄的气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清歌曼舞风致绝然;而这位美人全身上下最美亦最特别的一处,便是她的眼。一双时时含情的桃花目,奇异无比的淡淡浅茶色,那双眸子传自戚家主母的西域血统,在大泱七国,只此一双。
& & 当年的太子同戚家长女青梅竹马,爱惨了这个举世无双的姑娘。但是他的姑娘,他的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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