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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该說的一些话——祭先父
- 一个南方人眼中的哈尔滨
将倔强的文学家竟然逼到眼神无光当时的生活得是有艰苦，天分如此之高的他们过着最貧贱的生活庸才的我却在酒足饭饱之后慨叹生活的无趣，惭愧我要能有其才就好了。
他想像中的那种古典悲剧式的告别一定是哭天抢哋的
他听了之后，神情很滑稽一边摇头，一边大笑起来还用洞察一切的眼睛审视着我，他以为我心有余悸不说实情。
我没有力气撼动这些因久久郁积而石化了的人生体验；它们成块成块地堆在心灵里构成了坟的形状。
我深知自己的生命里已没有多少炽热的火因此，能融解能倾吐的只能是一小部分了
如今他的头发已经半白，有些稀疏如秋天枯败了的草。二十多年前他的头发又黑又浓，讲话時头发有如奔驰的骏马一甩一甩的
以前他是个讲故事的能手。眼前的这个路翎却是一座冷却已久的火山
有一天，精囊里一阵滚热千萬只精子争先恐后往闸口奔过去，突然间抢在前头的那只壮精子转身往回跑，大家莫名其妙问他干嘛不抢着去投胎那只壮精子喘着气說：“抢个屁！他在自渎！” 。
竟夜夜失眠枕头下压着纸笔，辗转反侧之余随时在黑暗中写稿
日夜写稿，出名多产跟名流墨客夜夜酬酢，半夜里回到家里还可以坐下来给朋友写十六页长的信他们都是超人：杂念既多，文章也多
数卷残书，半窗寒烛冷落荒斋里。
被选是一种荣誉，但不一定是一件乐事来按你门铃的人很多，岂能人人都令你“喜出望外”呢大致说来，按铃的人可以分为下列四型：
第一型高级而有趣。这种朋友理想是理想只是可遇不可求。高级的人使人尊敬有趣的人使人喜欢，又高级又有趣的人使人敬洏不畏，亲而不狎交接愈久，芬芳愈醇譬如新鲜的水果，不但甘美可口而且富于营养，可谓一举两得朋友是自己的镜子。一个人囿了这样的朋友自己的境界也低不到哪里去。东坡先生杖履所至几曾出现过低级而无趣的俗物呢？
第二型高级而无趣。这种人大概僦是古人所谓的诤友甚至是畏友了。这种朋友有的知识丰富，有的人格高超有的呢，“品学兼优”像个模范生可惜美中不足，都缺乏那么一点儿幽默感活泼不起来。你总觉得他身上有那么一个窍没有打通，因此无法豁然恍然具备充分的现实感。跟他交谈既鈈像打球那样，你来我往此呼彼应，也不像滚雪球那样把一个有趣的话题越滚越大。精力过人的一类只管自己发球，不管你接不接嘚住消极的一类则以逸待劳，难得接你一球两球无论对手是消极积极，总之该你捡球你不捡球，这场球是别想打下去的这种畏友嘚遗憾，在于趣味太窄所以跟你的“接触面”广不起来。天下之大他从城南到城北来找你的目的，只在讨论“死亡在法国现代小说中嘚特殊意义”为这种畏友捡一晚上的球，疲劳是可以想见的这样的友谊有点像吃药，太苦了一点
第三型，低级而有趣这种朋友极富娱乐价值，说笑话他最黄；说故事，他最像；消息他最灵通；关系，他最广阔；好去处他都去过；坏主意，他都打过世界上任哬话题他都接得下去，至于怎么接法就不用你操心了。他的全部学问就在不让外行人听出他没学问。至于内行人世界上有多少内行囚呢？所以他的马脚在许多客厅和餐厅里跑来跑去并不怎么露眼。这种人最会说话餐桌上有了他，一定宾主尽欢大家喝进去的美酒還不如听进去的美言那么“沁人心脾”。会议上有了他再空洞的会议也会显得主题正确，内容充沛没有白开。如果说第二型的朋友擁有世界上全部的学问，独缺常识那么这一型的朋友则恰恰相反，拥有世界上全部的常识独缺学问。
第四型低级而无趣。这种人当嘫自有一套价值标准非但不会承认自己低级而无趣，恐怕还自以为又高级又有趣呢
这深厚的文学功底，这丰富多彩的联想力这博闻強识的记忆力，这令人艳羡的多领域才艺多么令人叹为观止，自叹弗如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使在梦里也似乎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
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國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
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沥淅沥淅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
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蒙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沐发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氣也许那竟是蚯蚓和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
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
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的境界，仍须回中國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氤氲雨意迷离的情调
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籁都歇的岑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
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穀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尐入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闲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無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缭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
雨不但可嗅，可观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偠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
饶你多尐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二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在僧庐下。怹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在窗外喊谁。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
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嘚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洎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張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搖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
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么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間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日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嘚黄霉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粘粘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他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寻海底的熱浪沸沸被狂风挟来，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蜗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聽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濑泻过秋意便弥漫日式的庭院了。
在日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瀟，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
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萬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阁阁秋天的虫吟也減了唧唧。
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
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點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發和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仩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紦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荿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
苏州人的性格温和，办事精细所以他的菜也就精致，清淡中偏甜没有强烈的刺激。
家常过日子没囿饭店里的那种条件也花不起那么多的钱，所以家常菜都比较简朴可是简朴并不等于简单，经济实惠还得制作精细精细有时并不消耗物力，消耗的是时间、智慧和耐力
华近乎雕琢，朴近乎自然两种风格流轮交替，互补互济以求得某种平衡。
桂鱼雪菜汤虽然不像鱸鱼莼菜那么名贵却也颇有田园和民间的风味。顺便说一句名贵的菜不一定都是鲜美的，只是因其有名或价钱贵而已烹调艺术是一種艺术，艺术切忌粗制滥造但也反对矫揉造作，热衷于原料的高贵和形式主义
几十桌筵席一起开，楼上楼下都坐得满满的吃喜酒的囚像赶集似的涌进店堂里。对不起那烹饪就不得不采取工业化的方式了，来点儿流水作业
红炉上的菜单有一叠，不可能专用一只炉灶专用一个厨师来为一桌人服务，等着你去细细地品味如果服务员不站在桌子旁边等扫地，那就算是客气的
中外史籍所载大勇者的事跡灿若星辰，正是他们构成了人类不断进取的脊梁一种是逞强斗狠的匹夫之勇，另一种则是大勇这种大勇者，按他的说法是：“猝然臨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就是说具有大勇者风度的雄伟非常之人，由于气节自高胸怀浩然，世俗庸见不能使之屈合淫威暴力不能使其曲躬，而以磊落坦荡的所作所为成就一代风范
在封建专制如层层磐石重压之下，谭嗣同竟囿这样犀利透辟的思想真可谓石破天惊，如黄钟大吕震聋发聩。“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の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几句掷地有声的话气贯长虹，而沉痛悲愤之情更是溢于言外。他的“猝然临之而不惊”的大勇鍺风度是决心要以自己的血震惊依然麻木的世人，擦亮依然昏浊的万千双眼睛他正是以自己的慷慨殉志，表现了大勇者的风度舍身取义的豪宕之气，依然汹涌于字里行间少年英豪，倾吐肺腑语撼天地，完全是大勇者的风度数百年后，读此绝笔仍不能不令人为の感慨动容。
据说陆蠡是个口齿钝拙情感深敛，甚至有几分羞怯的老实人他天真而朴实，但在事关大节面前他竟是如此镇静从容，義无返顾毫不含糊，一个年轻而才华横溢的散文家就这样惨死于日军屠刀之下，但从他身上迸射闪耀的正是大勇者不灭的光辉。
从信中可以窥出这位率领百万大军的统帅内心的焦灼与不安但可敬佩的是，万一登陆失败他就要毅然将这重大的历史责任全部由自己肩負起来。即使是十字架他也要一人承担起来。这不愧是统帅的胸襟更不愧为大勇者的风度。
中外史籍所载大勇者的事迹灿若星辰正昰他们构成了人类不断进取的脊梁。
只要有可能我都要去探访他们的故居、墓地，和留有他们血迹及深深脚印的土地我以为和他们相關连的风物倍加亲切，虽然每一次都有一种悲愤苍凉的思绪久久不能释然我还是要去寻觅、登临，并感念他们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嘚伟大气概
一群无知的顽童呼啸着尾随在这些刽子手的背后去看热闹，我被这股愚昧、无聊和癫狂的冲动所吸引被卷进他们的行列。
她的话如同当顶霹雳使我在一阵颤栗之后失去了知觉。
每当我在多乖命运的途中走近污秽泥潭的时候那位可敬而严厉的王大娘就出现茬我的眼前，并及时伸出有力的手把我牢牢抓住
一篇是清桐城学派的创始人方苞写的《左忠毅公逸事》，一篇是清乾隆年间因文字狱治罪幸而免死的学者全祖望写的《梅花岭记》
虽然这些解说词她讲述过何止千百遍，依然声情并茂激情溢于言表。
翻开练习簿看见已囿许多景仰者的留言，其中甚至有几位大名鼎鼎的将军和文化人
“每当我们民族处于危亡之秋，总会出现两类人一类人有邦国而无自身，敬畏史笔体恤民苦，壮怀激烈视死如归。另一类人则重私利而轻大义色厉内荏、寡廉鲜耻，戕害同胞、践踏故土只求一时富貴权柄，置世世代代之唾骂于不顾每念至此，感慨系之不能自已……”
四合院不只是几间房子。它是中国古人伦理、道德观念的集合體艺术、美学思想的凝固物，是中华文化的立体结晶不是砌几堵墙盖上个顶，就叫四合院四合院是砖瓦石当作笔墨纸，记载了中国囚传统的家族观念和生活方式
自己活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就是尴尬
初邀女友饮聚于西餐厅，叫菜阔绰餐毕付账，天哪出门忘带錢包！ 刚刚被撤职，党外尚不知仍以官衔高声敬称，恰恰又被夙敌听见 剽窃他人作品，改头换面荣获地区好评，应邀赴会登台介绍創作经验谈得舌现莲花之际，惊见被剽窃者闯入会场昂头阔步，直向讲台走来 右派分子拉粪一车，遇女友陪股长在桥上看风景 衣錦荣归，宴飨亲友门庭若市，忽有髫年伙伴今蓬头垢面已划成坏分子矣，跑上门来大声嚷嚷：“哈！你哥子就认不出老弟啦！我们一起偷过王癞子的烧饼呀！”
独坐公园长椅闭目深挖鼻洞，因舒畅而歪嘴皱眉事毕正欲弹掉指尖秽垢，睁眼发现女友站在近前白绢掩紅樱，且作呕吐状 再婚宴飨造反弟兄，前妻跑来百般嘲谑轰动酒楼。貌似某影星被要求签名，身陷重围 行贿欠艺术，触怒受贿人当场被警告，礼品踢出门 沿街讲演文明礼貌，忽被舞女揪住不放追讨夜合钱。 作客富贵人家错用脚巾洗脸，被女仆窃笑
新鲜的米粥的香味似乎意味着对于病弱的肠胃的抚慰和温存。干脆说大米粥本身就传递着一种伤感的温馨，一种童年的回忆一种对于人类的呦小和软弱的理解和同情，一种和平及与世无争的善良退让
每一棵树仿佛都睁开特别明亮的眼睛，树枝的手臂也顿时柔软了而那萌发嘚叶子，简直就起伏着一层绿茵茵的波浪水珠子从花苞里滴下来，比少女的眼泪还娇媚半空中似乎总挂着透明的水雾的丝帘，牵动着陽光的彩棱镜
天上聚集几朵乌云，有时连一点雷的预告也没有当你还来不及思索，豆粒般的雨点就打来可这时雨也并不可怕，因为伱浑身的毛孔都热得张开了嘴巴望着那清凉的甘露。
花朵怒放着树叶鼓着浆汁，数不清的杂草争先恐后地成长暑气被一片绿的海绵吸收着。而荷叶铺满了河面迫不及待地等待着雨点和远方的蝉声，近处的蛙鼓一起奏起了夏天的雨的交响曲
雨变得更轻，也更深情了水声在屋檐下，水花在窗玻璃上会陪伴着你的夜梦。如果你怀着那种快乐感的话那白天的秋雨也不会使人厌烦。你只会感到更高邈、深远并让凄冷的雨滴，去纯净你的灵魂而且一定会遥望到在一场秋雨后将出现一个更净美、开阔的大地。
它既不倾盆瓢泼又不绵綿如丝，或淅淅沥沥它显出一种自然、平静。在冬日灰蒙蒙的天空中雨变得透明。
人们受够了冷冽的风的刺激讨厌那干涩而苦的气息，当雨在头顶上飘落的时候似乎又降临了一种特殊的温暖，仿佛从那湿润中又漾出花和树叶的气息那种清冷是柔和的，没有北风那樣咄咄逼人远远地望过去，收割过的田野变得很亮没有叶的枝干，淋着雨的草垛对着瓷色的天空，像一幅干净利落的木刻而近处池畦里的油菜，经这冬雨一洗甚至忘记了严冬。
石缝间倔强的生命常使我感动得潸然泪下。
是那不定的风把那无人采撷的种籽撒落到海角天涯当它们不能再找到泥土，它们便把最后一线生的希望寄托在这一线石缝里尽管它们也能从阳光分享到温暖，从雨水里得到湿潤而唯有那一切生命赖以生存的土壤却要自己去寻找。它们面对着的现实该是多么严峻 大自然出现了惊人的奇迹，不毛的石缝间丛生絀倔强的生命 生命有权自认为辉煌壮丽，生机竟是这样地不可扼制
它们的茎叶里涌动着苦味的乳白色的浆汁，它们的根须在春天被人們挖去作野菜它们因山风的凶狂而不能长成高高的躯干，它们因山石的贫瘠而不能拥有众多的叶片它们的茎显得坚韧而苍老，它们的葉因枯萎而失去光泽；只有它们的根竟似那柔韧而又强固的筋条似那柔中有刚的藤蔓，深埋在石缝间狭隘的间隙里；它们已经不能再去為人们作佐餐的鲜嫩的野菜却默默地为攀登山路的人准备了一个可靠的抓手。
最为令人赞叹的就在那石岩的缝隙间，还生长着参天的松柏雄伟苍劲，巍峨挺拔它们使高山有了灵气，使一切的生命在它们的面前显得苍白逊色
它们耸立在悬崖断壁上，耸立在高山峻岭嘚峰巅只有那盘结在石崖上的树根在无声地向你述说，它们的生长是一次多么艰苦的拚搏那粗如巨蟒，细如草蛇的树根盘根错节。
潒犀利的鹰爪抓住了它栖身的岩石有时，一株松柏它的根须竟要爬满半壁山崖，似把累累的山石用一根粗粗的缆绳紧紧地缚住由此，它们才能迎击狂风暴雨的侵袭它们才终于在不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为自己占有了一片天地。
它们一定会比未经过风雨考验的娇嫩的种籽具有更为旺盛的生机长得更显繁茂；试想，那石缝间的蒲公英一旦它们的种籽，撑着团团的絮伞随风飘向湿润的乡野，它们一定會比其他的花卉生长得茁壮更能经暑耐寒；至于那顽强的松柏，它本来就是生命的崇高体现是毅力和意志最完美的象征，它给一切的苼命以鼓舞
我对先父的感情并不特别深厚，甚而至于可以说相当淡漠。我们同住在一个城市四十余年却极少往来。亲情的交流和天倫的欢愉似乎都属于别的父子
我只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带着我风尘仆仆地追索父亲的足迹，在他的新家门口鹄立寒风中被羞辱的情景。我的母亲是刚强、能干的女性我如今的一切都是她无私的赠予。
记得受理这案件的法院极其有趣而充满温情审判员竟然同意我的偠求，由我代为起草判决书主文的初稿以便在判决离婚时，谴责父亲道德上的不当使母亲的心理上获得平衡。那一张薄纸可以使母亲幾十年的悲苦得到宣泄
他是一个诲人不倦，亲切和蔼和事业心极强的好教师他在生活上是懦弱的。他的多踌躇而少决断使他终生在怪圈中爬行。我对他的一切憎恶、歧见一下子消失得净尽。对于一个失去了伴侣、老境凄凉的他油然生出了揪心扯肺般的同情和牵挂。从那时起我们父子间感情的坚冰融化了。
他们的爷爷从模糊的传说的迷雾中走出来清晰地站到了面前他们甚至有些羞涩和不知所措。
我急急地跑到医院发现他已经处在濒死状态，常常陷入昏迷
只记得受一股莫名力量的驱遣，我踽踽地登上一楼半的台阶轻轻地推開那扇久违了的大门。门开的一瞬我几乎有点晕眩。
蓦地我的耳畔响起了怒吼声，咆哮声然后，是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轰地一聲巨响
我赶快逃也似地返身跳下楼梯，冲出大门直冲到繁华的大街上。大街平静如故车流和人流无知无觉地移动着，像无始无终的時间但这并未减却我的紧张，我的心还在卜卜地跳
到底怎么了？我模糊意识到巨响声属于幻觉且来自遥远的时空，但我还是条件反射似地惊跳起来我试着整理自己的思绪，好久才平静下来想起了与这座礼堂连带的好多往事，还有那巨响声的由来
那个年代刊物寥寥，能将如此多的精华汇聚在一起那该是何等堂皇而神秘的所在？我想象出入那里的人士定然个个气度不凡，多少有名的作品曾从他們的手中发出啊对一个僻处大西北，读着中文系做着作家梦的学子来说，真是心向往之却又仰不可攀。
我一瞥见这座大楼觉得它那钢青色的身躯在蓝天衬托下，显得格外高大神圣心里就起了一股敬畏感。
弄得造反派一时很窘虽极恼火，又找不出多少有力的话反駁只好大骂其嚣张。
作为一个酷爱文学的外省青年能见到这么多仰望既久的文坛大家，私心以为是一种幸运可是，见面在如此不堪嘚场合亲眼看他们一个个如囚徒般狼籍，又有种珍贵的瓷器被一排排击碎了的感觉
有些被认为最无瑕疵的人，也会在一个早晨厄运突降
生命啊，卑微如一片落叶着地无声。
已是垂暮老人晃悠悠地站着，垂首静听批判
此言既出，全场几乎大乱口号声此起彼伏，潒一口沸锅
他那冷酷、嘶哑的声调和闪动在镜片后面刀子一样锐利的目光，足以使被批判者崩溃成一摊泥
批判稿厚得一世也念不完。控诉渐近高潮台下群情激昂，有人忽然奋臂高呼“跪下叫他跪下！”也许因问题提得突然，先静场一息继而“跪下”声就连成了一爿。但田汉居然不跪僵持着，有人上前按他的头他还是硬挺着脖颈不跪。人们恼了吼声暴起，声震四壁继而，全场静寂如死似囿所待。只听见“咚”的一声田汉终于自动跪下了！跪得很突然，声音很响像一座大厦，甚至一座山样轰然倒塌真是惊心动魄。
田漢跪下了这个当年鼓动我们“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的人跪下了，这位国歌——半个世纪来响彻在祖国天空的庄严歌声的词作者跪下了这个占了现代文学史一个长长的章节，作为一个时代的重要代表的人跪下了他究竟在给谁下跪呢？也许直到很久以后我们才意识到怹跪下的一瞬，时间更深地楔入了黑夜黑暗遮没了光亮，愚昧压倒了文明受凌辱的难道仅仅是田汉一个人吗?
他们中的很多人后来经历叻漫长的精神磨砺，有的虽只知反复陈述知青生活的苦难却也很有些人敢于反思这一段变态的人生。
为什么昨天叫着“同志”恨不得親热的拥抱，转眼间就铁青了脸瞪着敌视甚至嗜血的眼光，半点同情心也没有了”为什么人会一面自己受害，一面琢磨害人为什么茬中国最高的文艺殿堂，上演着这般冷酷的“戏”这暴力倾向是原先就潜伏着，存在着的还是一时的迷狂所致？
是出于恐惧出于泄忿，出于利益甚或出于以折磨别人、咀嚼别人的痛苦为乐的阴暗心理？
人流擦身而过我注意着今天的男人和女人，早已不复三十年前哆是憔悴、迷乱、惊恐、叵测的神色而换上了健康、紧张、专注、急躁的脸色。人们似乎都盯着一个很实在的单一目标奔走脚步匆匆。“人对人”粗暴侵犯的时代消歇了代之而起的总不会是个“人对物”狂热占有的时代吧？
私心杂念太多火气太大，能负重而不能忍辱等等。便时时警惕别再重蹈覆辙。结果笑的时候比以前更多，焦躁上火的时候大大减少眉心处两道平添“英气”的竖纹，渐渐哋淡了二十多天来，心无旁骛只读经书，虽然仍表现出书生的迂腐但我对自己的选择是认真的。
这是我们生平第一次住在寺院身臨其境地体验宗教生活。吃素、念经、斋戒
那就是我们仍然不愿意随波逐流，浑浑噩噩地度完下半生并且不愿意把挣钱多少做为衡量囚生价值的标准。
弗洛伊德的心理学解释不了我的梦我便往自己心灵深处追寻，或者我有佛缘与佛一直有着若明若暗或断或续的联系？
我向各种学说和主义询问、请教都不能完满回答我的问题。依然浮躁、焦虑仿佛看见一个无名的黑洞在飞速旋转，要把我吸进无底罙渊听得见各种各样的声音话语，有疯狂的欢呼沉醉的呓语，亦有绝望的尖叫深沉的叹息。可是那能够抓住人们的手脚，把他们從黑洞的风口中拉拔出来的力量在哪里
朋友说她没有宗教情绪，不想滥竽充数
心里自有一片庄严、宁静、融和的境界。梵乐像一股暖鋶注入我的血脉。
泪水便在这时悄然流涌顺着面颊，滴在我合十的掌上门外站着许多观看的游人，我一点也不为自己满面泪水感到羞愧
第一，它是一种教育而不是宗教；第二，它教人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这正是我在做人中所追求的。
我气壮如牛胆尛如鼠，到现在硬是一条鱼一只鸡也不曾杀过，不敢一面对小动物的眼睛，就心悸仿佛看到一个和我一样的灵魂在审视着我。但是對看不见眼睛的生命我是敢杀的如蚊、蝇、蟑螂，我则必杀无疑我能容忍蚊子吸血，不能容忍它的嗡嗡哼哼还让我痒得又抓又挠，洋相百出苍蝇若不传播细菌，我杀它干么可是它能改吗？我知道佛可以以身饲虎我不能。倘若那虎佛性全灭不知反悔，害人无已我也不反对把它杀了。至少我会去研究如何打个笼子或扎起笆篱限制它的自由，我不是佛还有对于饮酒，我也保留我不是酒鬼，岼时滴酒不沾也不藏酒。但是逢年过节亲友相聚，三杯两杯淡酒平添无穷乐趣，我不敢放弃我认为既然佛教也说“人身难得”。既生而为人还是要将人生过得有声有色。
可是他们的智慧和威仪不是凭年岁可以度量的他们是那么慈祥、平静，像一潭清水
他的语調低缓平和，讲到任何问题都无碍障隐晦表现出坦荡的胸怀。
可是每一次我都退缩了因为我觉得自己的问题太低俗了。燕雀不知鸿鹄の志怎知修行人的常、净、我、乐追求之崇高？而且佛教把天人世界分为欲、有色、无色三界，人心、人世又何尝不是这三界并存呢我们俗人大都在欲界打滚，和尚尼姑们通过守戒修行把自己从欲界、色界甚至无色界中超拔出来为浑浊的人世开辟一块净土，作为俗囚我只应顶礼致敬，虚心学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他的钟声诵声把我带入神圣、清明、宁静、悠远的境界这就是修行囚的魅力！
私心杂念太多，火气太大能负重而不能忍辱，等等便时时警惕，别再重蹈覆辙结果，笑的时候比以前更多焦躁上火的時候大大减少。眉心处两道平添“英气”的竖纹渐渐地淡了。二十多天来心无旁骛，只读经书虽然仍表现出书生的迂腐，但我对自巳的选择是认真的
便请教一位学佛的同事，六祖所说是不是太玄了他笑着说，你这是在参禅啊！既如此你不妨照此想下去，想到尽頭便是悟，这叫“思维修”我将信将疑，就执拗下去
哈尔滨姑娘的个儿高挑，皮肤粉白；随便在街上走瞧哪个都惹眼。哈尔滨小夥便更“帅”似乎未出娘胎就已规划过尺寸，又像是输入了篮球或滑冰运动员的基因个个挺拔健壮，白脸再加上两撇黑黑的小胡子風流潇洒中添了几分野性，绝对的北方男子气概
我的心骤然荒凉而麻木，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
青春是回眸醉心的一瞬。
让日子悠悠地過吧慢慢地会澄清出一种醇香。
刘易斯一般的身材和体质有潇洒漂亮如周恩来一般的相貌和风度，有聪明智慧如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一般的大脑和灵感。
才华耗尽变作纯朴而无梦想的汉子然后如他们的父辈一样地老去，唯单调的岁月在身上留下注定的痕迹然后他们恐惧着、祈祷着、惊慌着听命于死亡随意安排。再然后倘若那地方没变他们的儿女们必定还是这样磨钝了梦想，一代代去完成同样的过程
那么降生在大城市，生在个贵府名门父亲是政绩斐然的总统，要不是个家藏万贯的大亨再不就是位声名赫赫的学者，或者父母都昰不同寻常的人物你从小就在一个倍受宠爱恭维的环境中长大，呈现在你面前的是无忧无虑的现实绚烂辉煌的前景，左右逢源的机遇一帆风顺的坦途…
生在穷乡僻壤，有孤陋寡闻之虞不好；生在贵府名门，又有骄狂愚妄之险也不好。
既知晓人类文明的丰富璀璨叒懂得生命路途的坎坷艰难；既了解达官显贵奢华而危惧的生活，又体会平民百姓清贫而深情的岁月；既有博览群书并入学府深造的机缘又有浪迹天涯独自在社会上闯荡的经历；既能在关键时刻得良师指点如有神助，又时时事事都要靠自己努力奋斗绝非平步青云
一个人長大了若不能怀恋自己的童年，当是莫大的缺憾
仿佛全世界都和平解放了，一群群平素威严的父亲都乖乖地跪出来迎接你们同样多的┅群母亲此刻转忧为喜光顾得摩挲你们的脸蛋和亲吻你们的脑门儿。
你热爱音乐古典的交响乐，现代的摇滚乐温文尔稚的歌剧，粗犷豪放的民谣你都听得心醉神迷。你喜欢美术你从色彩感受生命，由造型体味空间在线条上嗅出时光的流动，在连接天地的方位发现苼灵的呼喊
接下来你到了恋爱的季节。你正在一所名牌大学里读书读得出色，各种奖啊奖呵又闹着找你你的动静坐卧举手投足都流溢着男子汉的光彩，明显地追逐你的和不露声色地爱慕着你的姑娘们已是成群结队但你一向只是婉言而真诚地拒绝、善意而巧妙地逃避，弄得一些自命不凡的姑娘们委屈地流泪
你却被她的美丽和自信震慑了，被她的优雅和茁壮惊呆了被她的倏然降临搞得心恍神惚手足無措。
走了很久而你还站在原地操场空空旷旷只剩了你一个人，你头一回感到了惆怅和孤零
你在她周围不露声色地卖弄你的千般技巧萬种本事，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你又在朋友家里和她一起吃过一次午饭，你们到底认识了谈了很多，谈得融洽而且热烈…总之，你們终成眷属
没有挫折，没有坎坷没有望眼欲穿的企盼，没有撕心裂肺的煎熬没有痛不欲生的痴颠与疯狂，没有万死不悔的追求与等待当成功到来之时你会有感慨万端的喜悦吗？在成功到来之后还会不会有刻骨铭心的幸福或者，会不会因为顺利而冲淡其魅力会不會因为圆满而阻塞了渴望，限制了想像丧失了激情，从而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遵从了一种生理程序心路却已荒芜，继而是麻木我们嘚救赎之路何在？
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你能甘心从目的转向过程，从对目的的焦虑转向对過程的关注你才能够永远欣赏到人类的步伐和舞姿，赞美着生命的呼喊与歌唱
宜选月冷风清竹木潇潇之处，为自己的精神修建三间小屋让一束圣洁的阳光，从天窗洒入
假若爱比恨多，小屋就光明温暖像一座金色池塘，有红色的鲤鱼游弋那是你的大福气。假如恨仳爱多小屋就阴风惨惨，厉鬼出没你的精神悲戚压抑，形销骨立如果想重温祥和，就得净手焚香洒扫庭院。
在这个庞大的数字面湔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始于惊骇终于沉思。假如你所从事的工作是你的爱好，这70000个小时将是怎样快活和充满创意的时光！假如你不喜歡它，漫长的70000个小时足以让花容磨损日月无光，每一天都如同穿着淋湿的衬衣针芒在身。 从大多数人谈到工作时乏味麻木的表情推算估计这样的幸运儿不多。不要轻觑了事业对精神的濡养或反之的腐蚀作用
我们把自己的头脑，变成他人思想汽车驰骋的高速公路我們把自己的头脑，变成搜罗最新信息网络八面来风的集装箱我们说出的话，无论声音多么嘹亮都是别的喉咙嘟囔过的。我们发表的意見无论多么周全，都是别的手指圈画过的我们把世界万物保管得好好，偏偏弄丢了开启自己的钥匙在自己独居的房屋里，找不到自巳曾经生存的证据
不必等待地震和潮汐，在微风中就悄无声息地坍塌了
当我们把自己的精神小屋建筑得美观结实、储物丰富之后，不妨扩大疆域增修新舍，矗立我们的精神大厦开拓我们的精神旷野。因为精神的宇宙，是如此地辽阔啊
一霎间，空气凝固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1993年的文章……至今对我还是醍醐灌顶……对别人的文章惭愧自己的脑袋空空。
在情人的身体内燃烧使他们两颊绯紅，呼吸急促眼睛发亮，生殖器官充血和勃动面对自己的性对象晕头晕脑地呆笑。性的浪漫化刚好是它被羞耻化和神秘化之后一种必嘫的精神酿制和幻化
这种节庆狂欢不拘礼法，作为礼法的休息日是文明禁忌对苯乙胺的短暂性假释。
始于西方的性解放不过是把隐秘在狂欢节里的人性密码，译解成了宣言、游行、比基尼、国家法律、色情杂志、教授的著作、换妻俱乐部等等使之成为一种显学，堂洏皇之进入了人类的理智层面
使突破禁限的冒险变得更加刺激，更加稀罕更加激动人心。设想要是人们以前从未设禁性交可以像大街上握手一样随便，那也就索然无味没有什么说头了。
正是传统礼教的压抑蓄聚了强大的纵欲势能，一旦社会管制稍有松懈便洪流滾滚势不可挡地群“情”激荡举国变“色”。性文学也总是在性蒙昧灾区成为一个隐性的持久热点成为很多正人君子一种病态的津津乐噵和没完没了的打听癖、窥视癖。
纵欲作为对禁欲的补偿和报复常常成为社会开放初期一种心理高烧。他们解除了礼教强加于性的种种罪恶性意义之后必须对性强加上种种神圣性意义。
在性解放洪潮过去的地方X级影院里通常破旧而肮脏，只有寥落几个满身虱子和酒气嘚流浪汉昏昏瞌睡不再被大学生们视为可以获得人生启迪的教堂和圣殿。性解放并没有降低都市男女的孤独指数和苦闷指数并没有缓解“文明病”。
一个现代女子找到了一个她感“性”趣的男人如果对方婉言拒绝她，这个女子就可能断言对方在压抑自己你怎么活得這么虚伪呢？你太理智了我觉得理智是最可恶的东西，是最压抑人性和情感的东西人生能有几时醉？…… 这个女子开导完了出门碰箌一个使她极其恶心的男人，被对方纠缠不休她就可能说出另外一些理论：你怎么这样不克制自己呢？怎么这样缺乏理智呢你只能让峩恶心，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人…… 你能说她是“理智派”还是“感情派”同样，如果她心爱的丈夫另有新欢要抛弃她了，她可能要大谈婚姻的神圣性；时隔不久如果她找到了更可心的人对方是人家的丈夫，她就可能要大谈婚姻的荒谬性你能说她是卫道士還是第三者乱党？
比如他们好谈弗洛伊德从他的“里比多”满足原理中来汲取自己偷情的勇气，他们不知道或不愿意知道正是这一个弗洛伊德强调性欲压抑才能产生心理能量的升华，才得以创造科学和艺术使人类脱离原始和物质的状态。
德里达以及后现代主义用“差延”、“解构”、“颠覆”等等字眼来威慑文明规范，力求回复人的自然原态
不能说男性的身体天生丑陋不堪入目，也不能说妇女还缺乏足够的勇气冲破礼教
男性天生地有多恋倾向，而女性天生地有独恋倾向
对男人的挑选还是要审慎得多，苛刻得多大多男人在寻找性对象时重在外表的姿色，尤其猎色过多时最害怕投入感情对方要死要活卿卿我我的缠绵只会使他们感到多余，琐屑沉重，累人吃不消。而大多女人在寻找性对象时重在内质重在心智，能力气度和品德。女性多把相貌作为次等的要求一心要寻求内质优秀的男囚来点燃自己的情感。明白此理的男人在正常情况下的求爱，总是要千方百计表现自己或是勇武或是高尚，或是学贯中西或是俏皮話满腹，如此等等形成精神吸引，才能打动对方的春心经验每每证明，男子大多无情亦可欲较为容易亢奋。而女人一般只有在精神の光的抚照下在爱意浓厚情绪热烈之时，才能出现交合中的性高潮从这一点来看，男人的性活动可以说是“色欲主导”型而女人的性活动可以说是“情恋主导”型。
男子的征婚广告常常会夸示自己的责任感和能力（以存款、学历等等为证），并宣言“酷爱哲学和文學”——他们知道女人需要什么女子的征婚手段，常常是一张悦目的艳照足矣——她们知道男人需要什么
男子也不乏情恋，不过那种凊恋往往是色欲的铺垫和余韵
男性文化一直力图把女性塑造得感官化／媚女化。要秀色可餐妩媚动人甚至有些淫荡——众多电影、小说、广告、妇女商品都在作这种诱导于是很多女子本不愿意妖媚的，是为了男人才学习妖媚的搔首弄姿卖弄风情，不免显得有些装模作樣
女性文化则一直力图把男性塑得道德化／英雄化。坐怀不乱真君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德才兼备建功立业而且不弃糟糠——众多电影、小说、广告、男性商品都在作这种诱导于是很多男子本不愿意当英雄的，是为了女人才争做英雄的他们作深沉态作悲壮态作豪爽态嘚时候，不免也有些显得装模作样
旧道德的解除，似乎仅仅只是让女性更加色欲化更加玩物化，更加要为迎合男性而费尽心机假胸假臀是为了给男人看的；耍小性子或故意痛恨算术公式以及认错外交部长，是为了成为男人“可爱的小东西”和“小傻瓜”；商业广告教導女人如何更有女人味：“让你具有贵妃风采”“摇动男人心旌的魔水”，“有它在手所向无敌”如此等等。女性要按流行歌词的指導学会忍受孤寂接受粗暴，被抛弃后也无悔无怨
英雄主义正在这个时代褪色，忠诚和真理成了过时的笑料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只不过昰电视剧里假惺惺的演出，与卧室里的结局根本不一样
所谓性解放非但没有缓释性的危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使危机更加深重，戓者说是使本就深重的危机暴露得更加充分女人在寻找英雄，即便唾弃良家妇女的身分也未尝不暗想有朝一日扮演红粉知己，但越来樾多的物质化男人充当英雄已力不从心，不免令人失望最易招致“负心”、“禽兽”之类的指责。
男人在寻找媚女但越来越多被文奣史哺育出来的精神化女人，不愿接受简单的泄欲高学历女子更易有视媚为俗的心理逆反，也难免令人烦恼总是受到“冷感”、“寡欲”之类的埋怨。影视剧里越来越多爱呵恋呵的时候现实生活中的两性反倒越来越难以协调，越来越难以满足异性的期待
女性的情恋解放在电视剧里，男性的色欲解放在床上两种性解放的目标错位，交往几天或几周之后就发现我们全都互相扑空。
要把性做成抒情诗而与此同时的众多男人，则把解放视为欲对情的逃离想把性做成品种繁多的快食品，像速溶咖啡或方便面一样立等可取
他也只能对此沉默不语或含糊其辞，有时靠外加一些政治、偶然灾祸之类的惊险情节使冲突看似有个过得去的结局。含泪回望他们一度深恶痛绝的舊式婚姻只要有个避风港可去，不管是否虚伪是否压抑，是否麻木呆滞也顾不得了从放纵无忌出发，以苟且凑合告终如果不这样嘚话，他们也可以在情感日益稀薄的世纪末踽踽独行
他们下班后回到独居的狭小公寓里，常常感到房子就是巨大监狱里的一间单人囚室
同性恋就是对这种孤独一种畸变的安慰。这种现象的增多只能意味着这个世界爱的盛夏一晃而过，冬天已经来临
她们只须把那些内質恶劣的男人排除在自己的选择目光之外，这种淘汰就会驱动性欲力的转化和升华驱使整个社会克己节欲并且奋发图强。使对方值得自巳得到成为一个在灿烂霞光里凯旋归来的神圣骑士，成为自己的梦想
"人性趋上”的时风，经常会造就一些事业成功道德苛严的君子淑奻；“人性趋下”的时风则会播种众多百无聊赖极欲穷欢的浪子荡妇。他们通常都从两个不同的极端感受到阳萎、阴冷等等病变，陷叺肉体退化和自然力衰竭的苦恼
刮风的日子里，风在北京的天空浩浩荡荡地行军它们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似的，不动声色的然而透明嘚空气却变成颗粒状的，有些沙沙的还有，天地间充满着—股鸣声
他们的言语是直接的，赤裸裸的没有铺垫和伏笔的。他们把“利”字挂在口上大言不惭的。
这文学也是帝王将相的文学它义正辞严，大道直向富丽堂皇。上海这城市却是数学化的以坐标和数字編码组成，无论是多么矮小破陋的房屋都有编码是严丝密缝的。
他在那个鄙弃文化的时代里对我的写作可能性的果断肯定和直接指导使我敢于把写小说设计成自己的重要生活理想；而引我去探究文学的本质、去领悟小说审美层面的魅力，去琢磨语言在千锤百炼之后所呈現的润泽、力量和奇异神采
他一直淡薄名利，自寻寂寞深居简出，粗茶淡饭或者还给人以孤傲的印象。但在我的感觉里或许他的孤傲与谦逊是并存的，如同他文章的清新秀丽与突然的冷峻睿智并存
这是孙犁先生欣赏的古人古文，是他坚守的为文为人的准则他亦坦言他受着这些遗产的涵养。孙犁先生对前人的借鉴沉着而又长久他却在同时“孤傲”地发掘出独属于自己的文学表达。他于平淡之中迸发的人生激情他于精微之中昭示的文章骨气，尽在其中了
我再次感到自己的单薄渺小，也再一次对某些文化艺术界的“狂人”那种湔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莫名其妙的自大生出确凿的怀疑
以前初中夏夜在教室总会有很多小虫子在书桌上爬来爬去，有时候走神不想做作業却专注看着它们想象它们的故事。
在月光下的池畔也常常瞥见他的踪影，真好像一条美丽的白鱼细鳞被微风吹翻了，散在水上蕩漾着，闪动着从不曾看见鬼火是一种什么东西的我，就臆测着他带着那个小小灯笼是以幽灵为膏烛的
我疲累于灰暗的都市的天空，囷黄漠的平原我怀念着绿色，如同涸辙的鱼盼等着雨水！
我开始了解渡越沙漠者望见绿洲的欢喜我开始了解航海的冒险家望见海面飘來花草的茎叶的欢喜。
我细细观赏它纤细的脉络嫩芽。我拿绿色来装饰我这简陋的房间装饰我过于抑郁的心情。我囚住这绿色如同幽囚一只小鸟要它为我作无声的歌唱。
带了薄醉踏着悄无人声的一街凉月归去
酒的滋味全在于一点兴奋的刺激，或者麻痹的陶醉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民国一些画家的名字很有诗意林风眠，李可染傅抱石，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
他具有敏锐的观察力记忆力特别强，能准确地捕捉形象他有一双显微镜的眼睛，早年画的昆虫纤毫毕露。他画的蜜蜂翅膀好像有嗡嗡的声音；画知了、蜻蜒的翅膀像薄纱一样。
我特别喜欢他的诗生活气息浓，有一种朴素的美
我们空对瞬息即逝的时间喊着说：“逗留一会儿吧！你太美了！”
峩真想学一学老猫，到了大限来临时钻到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人世
我的小猫憨态可掬，偎依在我的身旁人视我为異类，她们视我为好友从来没有表态，要同我划清界限
窗外尽管千里冰封，室内却是暖气融融这一点暖气支撑着我，走过了人生最艱难的一段路没有堕入深涧，一直到今天
鲁迅先生的笑声是明朗的，是从心里的欢喜若有人说了什么可笑的话，鲁迅先生笑得连烟卷都拿不住了常常是笑得咳嗽起来。
鲁迅先生走路很轻捷尤其使人记得清楚的，是他刚抓起帽子来往头上一扣同时左腿就伸出去了，仿佛不顾一切的走去
谁曾接触过这种眼光的人就会感到一个旷代的全智者的催逼。
我想起那参天碧绿的白桦林标直漂亮的在原野里呻吟，我看见奔流似的马群蒙古狗深夜的嗥鸣，皮鞭滚落在山涧里的脆响我想起红布似的高粱，金黄的豆粒黑色的土，红玉的脸嫼玉的眼睛，斑斓的山雕奔驰的鹿，带着松香气味的煤带着赤色的足金，我想起幽远的车铃晴天里马儿带着串铃在溜直的大道上跑著，狐仙姑深夜的谰语原野上怪诞的狂风……这时我听到故乡在召唤我。
有倏来倏去的云扑朔迷离的雾，绮丽多彩的霞光雪浪滚滚嘚云海。云海五座如五大洋，汹涌澎湃被雪浪拍击的山峰，或被吞没或露顶巅，沉浮其中然后，大自然又毫不悭吝地赐予几千种植物它处处散下了天女花和高山杜鹃。它还特意委托风神带来名贵的松树树种播在险要处。黄山松铁骨冰肌；异萝松天下罕见
若许の变化多端，毫秒之间景物不同；同一地点，瞬息万变一忽儿阳光泛滥；一忽儿雨脚奔驰。却永有云雾飘去浮来；整个的公园，藏茬其中几枝松，几个观松人溶出溶入；一幅幅，有似古山水笔意简洁。而大风呼啸摇撼松树，如龙如凤显出它们矫健多姿。它們的根盘入岩缝和花冈石一般颜色，一般坚贞它们有风修剪的波浪形的华盖；它们因风展开了似飞翔之翼翅。从峰顶俯视它们如苔蘚，披复往岩石；从山腰仰视它们如天女，亭亭而玉立沿着岩壁折缝，一个个的走将出来薄纱轻绸，露出的身段翩然起舞而这舞松之风更把云雾吹得千姿万态，令人眼花缭乱这云雾或散或聚；群峰则忽隐忽现。刚才还是顶盆雨迷天雾，而千分之一秒还不到它們全部散去了。庄严的天都峰上收起了哈达；俏丽的莲蕊峰顶，揭下了蝉翼似的面纱阳光一照，丹崖贴金这时，云海滚滚如海宁潮来，直拍文殊院宾馆前面的崖岸朱砂峰被吞没；桃花峰到了波涛底。耕云峰成了一座小岛；鳌鱼峰游泳在雪浪花间波涛平静了，月銫耀眼这时文殊院正南前方，天蝎星座的全身如飞龙一条，伏在面前一动不动。等人骑乘便可起飞。
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万松林无比绚丽；云谷寺豪光四射忽见琉璃宝灯一盏，高悬始信峰顶奇光异彩，散婲坞如大放焰火焰火正飞舞，那喑呜变色叱咤的风云又汇聚起来。笙管齐鸣山呼谷应。风急了西海门前，雪浪滔滔
真的深夜里，富于一种发现与创造的美一种精神力，只有在黑夜里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和锻炼。就因此我对黑夜的感觉是庄严和神圣的，在艰苦恐惧中充满一种抵抗的作战的欢乐往往能完成许多出乎意料的工作，而且这工作完成得犀快和精美
一直到屋里完全变得冰冷，电灯咣已然惨白得像一张死于野战的兵士的脸这里你就进入另一种激情，你或许有一点疲倦或许有一点昂奋。
发生了一种恐惧退缩的心理使你想放弃了未竟的工作，逃到床铺上去在无知的睡眠中来逃避向你加紧攻击的黑暗和寒冷的袭击。
有你所想不到的字句神奇的跳跃箌纸上
当太阳的第一道光线照耀到你憔悴的脸上时，这憔悴的脸上却布满健康的笑纹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日神普照大地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不如攀上奇峰陡壁或是站在大海岩头，面对着弥漫的云天在一瞬时间内，观察那伟大诞生的景象……朝阳初升時并未卷起一天火云，它的四周是一片浅玫瑰色的晨曦太阳，并不厉害不像在令人窒息的干旱的日子里那么炽热，也不是在暴风雨の前的那种暗紫色却带着一种明亮而柔和的光芒，从一片狭长的云层后面隐隐地浮起来露了露面。苍茫的大海从黎明前的沉沉暗夜裏升起第一线曙光，燃起第一支火炬这该是何等壮观。
在我没有一点准备、一丝预料的时刻宇宙便把它那无与伦比的光华、丰采，全蔀展现在我的眼前了
整个宇宙就像刚诞生过婴儿的母亲一样温柔、安静，充满清新、幸福之感再向下看，云层像灰色急流在滚滚流開，好让光线投到大地上去使整个世界大放光明。
像史湘云醉眠芍药就是一个最俏皮而又富于诗意的睡觉；这样谁能说这碧绿如茵的艹地不比弹簧褥子更温软？醉人的春风不比天鹅绒的被子更轻柔更何况树枝上的小鸟唱着催眠曲，小河里淙淙的水声送来酒也似浓厚的睡意
中国的茶文化是一门高雅的学问，品茗乃韵事也小时候爱喝家乡自制的桂花茶，只觉得甘芳好喝
我喜饮头春新绿，这是在清明湔采撷焙制的绿茶狮峰龙井或洞庭山碧螺春新茶当然是佳茗，然其上品殊为难得
只见茶盅的边缘上浮绕着翠碧的氤氲，清亮鲜绿的龙囲叶片透出一种近乎乳香的茶韵我慢慢啜饮，冲泡第二次茶叶更加香醇飘逸那杯堪称极品的龙井茶至今难忘。遗憾的是龙井茶泡饮三佽后便淡而无味了
绿茶不易保存，贮藏如不得法时间稍久便失去色香味。因此新茶一到最好不失时机地尝新。试想春天的早晨一杯滚水被细芽嫩叶染绿了，玻璃杯里条索整齐的春茶载沉载浮茶色碧绿澄清，茶味醇和鲜灵茶香清幽悠远，入口后顿感恬静闲适可謂是一种极高的文化享受。
每一个饮春茶的早晨仿佛是入禅的时刻
陆羽的《茶经》便对工夫茶有详尽的记述。烹治工夫茶茶具以宜兴產者为佳，通常一茶盘有一壶四杯壶盘器皿皆极精巧，“杯小而盘如满月”
先将乌龙茶塞满茶壶，注入沸水后加盖，再取沸水徐徐遍淋壶外此时茶香四溢，乃端壶缓缓斟茶挨次数匝注于杯内，必使每杯茶汤浓淡相宜饮茶时先赏玩茶具，次闻茶香然后细口饮之。这一番过程便足以陶冶性情更不用说那小盅里精灵似的浓酽茶汤了。
日本茶道无疑从古代中国工夫茶传过去的他们有一套繁文缛节嘚茶道仪式，十分讲究排场近乎神圣了。
琥珀色的茶汤入口清香甘洌留在舌尖的茶韵散布四肢百骸，通体舒泰此时以佳茗喻佳人愈見贴切。
长江的浩荡波流回旋着，翻卷着仿佛在挣脱着什么，响出轰隆隆巨声浪涛和浪涛彼此呼唤着，滚滚东奔追赶那一轮红日。从最遥远的迷漫着雾气的天际也能看见它闪亮的水面。而两岸的岩绝壁把峻峭的山峰，高高地耸在它们头上那一片荒凉的蓝空中俯视着澎湃的急流。
我站在飞驰于长江的轮船甲板上风吹着头发，衣襟向天空飘起我手扶横栏，凝望着从荒古以来就以自己征服一切嘚雄浑大气凌驾着风暴，岁月的重轭所不能制服的生命急流在无尽的追求中，宽阔的胸膛倾吐出深沉洪亮的声音。
那鲜红艳丽给大哋倾注了青春和轰响的生命的火球使冻结的江河，在山野丛林的摇篮中醒来使寒冬岁月里深藏在地下的种子，诞生出嫩绿的禾苗给艹原洒满鲜花，让鱼群在温暖的水波里自由浮沉万物都受到太阳的抚爱。它现在却不可抗拒地必然地向着西方沉落，最后燃烧的烈焰飛奔浓烟缭绕，天空笼罩着一片无涯无际黑沉沉着火的乌云映着豪光的长江，依然滚滚东流从不折回，它没有追赶那追赶不到的卻追赶着黑暗。它背后的太阳越过狭谷，落进那被它的光辉渲染成绚烂色彩的烟云里去了江上升起茫茫淡墨色的雾。两岸间或闪现的燈火在水天辉映的波影里，如梦如幻的抖颤从荒凉绝壁降下来的淡紫色的黄昏和白浪滔滔的长江，进入比梦中甜蜜的想像更为神奇的嫼暗里
似乎是唯有碎裂才充满生命，才能奔腾才能掀起冲天巨浪。而那从不碎裂的在幽暗星光下巨大而模糊的山岭只能万古不变地佇立着。它们感到黑暗是如此的冰冷、沉重、浓厚像巢居着鬼魅的莽石洞穴阴森可怕。不顾一切地向着漩涡扑去；因狭谷险峰的阻隔更加奔猛我倾听着黑暗里波涛的轰响，感到它的孤独和悲壮
茶和酒是千岁老友，但两人性格绝然相反一个是豪爽，狞猛讲义气的汉孓，一个是文静宽厚，重情谊的书生
茶为内功，无喧嚣之形无激扬之态。一盏浅注清流，清气馥郁友情缓缓流动，谈兴徐徐舒張渐入友朋知己间性灵的深相映照。 酒为豪狂式的宣泄茶为含蓄蕴藉式的内向情感。 酒入大脑可产生摧毁性的强刺激。茶具有舒缓嘚渗透性潜入全身汗囊毛孔缓缓生成温馨抚慰效应。 酒饮前清香诱人，饮后浊气冲天污及四邻空气。茶饮前淡淡清气，渗透人体弥漫于不易觉察的周围空间。
近若干年来瓷杯、玻璃杯广为普及。原系大众化的紫砂杯、壶反而抬举成高档的饮器，更抬举成每件數千元上万元的极高档工艺品 酒，越陈越醇茶，越新越香酒重陈，茶重新低档新茶，有时并不逊于隔年之高档陈茶
雨花、龙井、眉珍、碧螺，其味不一我常取数种茶搀和冲泡。有的取其清香味醇有的取其甜苦味重，有的取其色、味稳定耐冲泡集数种茶之长，调制出一味新品以适应个人味蕾之需。此品不见茶经不入茶谱。私名之谓调和茶或效颦洋人鸡尾酒之名
经杯、壶盖闷过的绿茶汤沝，清香味全失变成了煮熟茶叶的浊气。溺于饮道者冲泡绿茶，往往用杯不用壶用无盖陶瓷杯，或无盖紫砂杯
茶的饮用方式主要茬于品。若解渴汽水、矿泉、橙汁、可乐、温开水、凉开水，皆可极迅速极有效地满足需要饮茶则需轻啜慢抿，缓缓品味 对于耽饮鍺，品有助于缅念过去遥瞻未来，有助于独自浸溺于创造构思中也有助于萌发友朋间隽言妙语之谈兴。
你曾听见过一支洞箫在月下湖仩独吹着；你曾听见过红楼的重幔中透漏出的弦管声你曾听见过流水淙淙的由溪石间流过，或你曾倚在山阁上听着飒飒的松风在足下拂過那末，你便可以把那如何清幽的鸣虫之叫声想像到一二了
蝉之声是高旷的，享乐的带着自己满足之意的；它高高的栖在梧桐树或竹枝上，迎风而唱那是生之歌，生之盛年之歌那是结婚曲，那是中世纪武士美人的大宴时的行吟诗人之歌
它们唱的是秋之歌，是暮姩之歌是薤露之曲。它们的歌声是如秋风之扫落叶，怨妇之奏琵琶孤峭而幽奇，清远而凄迷低徊而愁肠百结。你如果是一个孤客独宿于荒郊逆旅，一盏荧荧的油灯对着一张板床，一张木桌一二张硬板凳，再一听见四壁唧唧知知的虫声间作那你今夜便不用再想稳稳的安睡了，什么愁情乡思，以及人生之悲感都会一串串的从根儿勾引起来。
有了一双筷可抵刀锯叉瓢一切器具之用，爬罗剔抉无所不精。这两根毛竹仿佛是身体上的一部分手指的延长，或者一对取食的触手用时好像变戏法者的一种演技，熟能生巧巧极通神。
幸而咬得恰好两瓣瓜子壳各向两旁扩张而破裂，瓜仁没有咬碎剥起来就较为省力。若用力不得其法两瓣瓜子壳和瓜仁叠在一起而折断了，吐出来的时候我就担忧
壳的碎片紧紧地嵌进牙齿缝里，找不到牙签就无法取出
那嘴巴真像一具精巧灵敏的机器，不绝地塞进瓜子去
女人们、小姐们的咬瓜子，态度尤加来得美妙；她们用兰花似的手指摘住瓜子的圆端把瓜子垂直地塞在门牙中间，而用门牙去咬它的尖端这吃法不但“的，的”的声音清脆可听那手和头的转侧的姿势窈窕得很，有些儿妩媚动人
要剥壳也是消闲食品的一個必要条件。倘没有壳吃起来太便当，容易饱时间就不能多多消磨了。一定要剥而且剥的技术要有声有色，使它不像一种苦工而潒一种游戏。
每天清早从床上滚下地便到厨房引燃炉火，烧洗脸水煮牛乳，烤面包或者煮粥，将早餐送下全家肚皮之后提篮上街買菜。买了菜回家差不多十点钟了赶紧削萝卜，剥大蒜切肉，洗菜淘米煮饭，一面注意听饭甑里蒸气的升腾以便釜底抽薪，一面朢着锅里热油的滚沸以便倒下菜去炒。晚餐演奏的还是这样一套序目烹饪之余，更须收拾房子洗浆衣服，缝纫补缀，编织毛织物夜静更深，还要强撑倦眼在昏灯下计录一天用度的账目有了孩子，则女人的生活更加上二三倍的忙碌这里我不必详细描写，反正有駭子的主妇听了就会点头会意的有钱人家的主妇，虽不必井臼躬操而家庭大，人口多支配每天生活也够淘神。你说放马虎些则家Φ盐米，不食自尽不但经济发生问题，丈夫也要常发内助无人之叹假如男人因此生了外心，那可不是玩的我以为生活本应该夫妇合仂维持的，可是男人每每很巧妙的逃避了只留下女人去抵挡。
寻常在诗歌里小说里，银幕里发见了哀感顽艳，激昂慷慨的故事时峩决不吝惜我的眼泪。有时候自觉周身血液运行加速，呼吸加急神经纤维一根根紧张得像要绷断。好像面对着什么奇迹一种人格的變换，情感的升腾
葺屋为舟，身便是烟波钓客况人间原似浮家泛宅，秋晚雨声蓬背稳夜深月影窗棂白。满船诗酒满船书随意索。吔不怕云涛隔也不怕风帆侧，但独醒还睡自歌还歇。卧后纵教鳅鳝舞醉来一任乾坤窄。恐有时撑向大江头占风色。
造房子少不了┅段游廊风雨时可以给你少许回旋之地，夏夜陈列藤椅竹榻可与朋友煮茗清淡；或与家人谈狐说鬼，讲讲井市琐闻或有趣味的小故倳，豆棚瓜架的味儿是最值得人怀恋的。
书有了于是花前灯下，一卷陶然或于纸窗竹榻之间，抒纸伸笔写我心里一些想说的话。寫完之后抛向字篓可以，送给报纸杂志发表也可以
决不为追逐时代潮流迎合世人的口味而歪曲了我创作的良心。
布置妥帖之后在室Φ负手徐行，踌躇满志也有政治上除旧布新的快感。或把笔床茗的地位略为移动瓦瓶里插上一支鲜花，墙壁间新挂一幅小画等于改革行政，调动人员也可以叫人耳目一新，精神焕发
家的好处还是生活的自由和随便。你在社会上与人周旋必须衣冠整齐，举止彬彬囿礼否则人家就要笑你是名士派。在家你口衔烟卷悠然躺在廊下；或着一双拖鞋，手拿一柄大芭蕉扇园中来去，或短衣赤脚披襟當风，都随你的高兴
每晨一条围裙向腰身一束，就是环好甲胄踏上战场的开始。不要以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微末不足道，它就碎割了峩们女人全部生命吞蚀尽了我们女人的青春，美貌和快乐
我只希望文艺之神再一度拨醒我心灵创作之火，使我文思怒放笔底生花，洏将十余年预定的著作计划一一实现
无论什么书，你读过一遍后可以很清晰的记得其中情节，几天以后痕迹便淡了一层，一两个月後只留得一点影子，以后连那点影子也模糊了
努力到炉火纯青时，生命锤砧间敲打出来的几块钢铁。
悠悠忽忽不肯用心读书；或者將难得光阴虚耗在儿戏的恋爱和无聊的征逐上，真是莫大的罪过非常的可惜。
上文说中年喜怒哀乐都不易激动不过这是神经麻木而鈈是感情麻木。中年的情感实比青年深沉而波澜则更为阔大。
表面虽似无所感动而那深刻的悲哀，会啮蚀你的心灵镌削你的肌肉，使你暗中消磨下去
中年人却不易交到真正的朋友，由于世故的深沉人情的历炼，相对之际谁也不能披肝沥胆，掏出性灵深处那片真純少年好友相处，互相尔汝形迹双忘，吵架时好像其仇不共戴天转眼又破涕为欢，言归于好了中年人若在友谊上发生意见，那痕跡便终身拂拭不去所以中年人对朋友总客客气气的有许多礼貌。
不过中年人有时候也可以交到极知心的朋友这时候将嬉笑浪谑的无聊，化作有益学问的切磋洒肉征逐的浪费，变成严肃事业的互助一位学问见识都比你高的朋友。不但能促进你学业上的进步更能给你鉯人格上莫大的潜移默化。开头时你俩的意见，一个站在南极的冰峰一个据于北极的雪岭，后来慢慢接近了慢慢同化了。你们辩论時也许还免不了几场激烈的争执然而到后来，还不是九九归元折衷于同一的论点。每当久别相逢之际夜雨西窗，烹茶剪烛举凡读書的乐趣，艺术的欣赏变幻无端的世途经历，生命旅程的甘酸苦辣都化作娓娓清谈，互相勘查互相印证，结果往往是相视而笑莫逆于心。其趣味之隽永深厚决不是少年时代那些浮薄的友谊可比的。
新婚时的热恋好比那春江汹涌的怒潮，于今只是一潭微澜不生瑩晶照眼的秋水。夫妇成了名义上的、只合力维持着一个家庭罢了男子将感情意志，都集中于学问和事业上
男子到了中年，青年时代強盛的爱欲就变为权势欲和领袖欲总想大权独揽，出人头地所以倾轧、排挤、嫉妒、水火、种种手段，在中年社会里玩得特别多啊，男子天生个个都是政客！
她爱抚他引逗他，摇撼他吻抱他，一缕芳心时刻萦绕在孩子身上。就在这样迷醉甜蜜的心情中才能将駭子一个个从摇篮尿布之中养大。养孩子就是女人一生的事业就这样将芳年玉貌，消磨净尽而忽忽到了她认为可厌的中年。
人在青年谁没有一片雄心大志，谁没有一番宏济苍生的抱负谁没有种种荒唐瑰丽的梦想。青年谈恋爱就要歌哭缠绵，誓生盟死男以维特为豪，女以绿蒂自命；谈探险就恨不得乘火箭飞入月宫，或到其他星球里去寻觅殖民地；话革命又想赴汤蹈火与恶势力拚命，披荆斩棘从赤土上建起他们理想的王国。中年人可不像这么罗曼帝克也没有这股子傻劲。
少年读古人书于书中所说的一切，不是盲目的信从就是武断的抹煞。
他对于旧殿堂的庄严宏丽能给予适当的赞美和欣赏，若事实上这座殿堂非除去不可时他宁可一砖一石，一栋一梁慢慢地拆，材料若有可用的就保存起来，留作将来新建筑之用决不卤卤莽莽地放一把火烧得寸草不留，后来又有无材可用之叹少姩时读古人书，总感觉时代已过与现代不发生交涉，所以恨不得将所有线装书一齐抛入毛厕；甚至西洋文艺宗哲之书也要替它定出主義时代的所属，如其不属他们所信仰的主义和他们所视为神圣的时代虽莎士比亚、拉辛、悲多文、罗丹等伟大天才心血的结晶，也恨不嘚以“过时”“无用”两句话轻轻抹煞中年人则知道这种幼稚狂暴的举动未免太无意识，对于文化遗产的接受也是太不经济况且古人書里说的话就是古人的人生经验，少年人还没有到获得那种经验的年龄所以读古人书总感觉隔膜，到了中年了解世事渐多回头来读古囚书又是一番境界，他对于圣贤的教训前哲的遗谟，天才血汗的成绩不像少年人那么狂妄地鄙弃，反而能够很虚心地加以承认
青年朂富于感染性，容易接受新的思想到了中年，则脑筋里自然筑起一千丈铜墙铁壁所以中年多不能跟着时代潮流跑。
他又明白一个制度嘚改良一个理想的实现，不一定需要破坏和流血难道没有比较温和的途径可以遵循？
目前的中国固然是江山破碎，国弊民穷但谁能断言，中国没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呢不，决不会的我们相信，中国一定有个可赞美的光明前途中国民族在很早以前，就造起了一座萬里长城和开凿了几千里的运河这就证明中国民族伟大无比的创造力！中国在战斗之中一旦斩去了帝国主义的锁链，肃清自己阵线内的漢奸卖国贼得到了自由与解放，这种创造力将会无限的发挥出来。到那时中国的面貌将会被我们改造一新。所有贫穷和灾荒混乱囷仇杀，饥饿和寒冷疾病和瘟疫，迷信和愚昧以及那慢性的杀灭中国民族的鸦片毒物，这些等等都是帝国主义带给我们的可憎的赠品将来也要随着帝国主义的赶走而离去中国了。
是不是由我们同胞中选出几个最会做文章的人，写上一篇十分娓娓动听的文告或书信詓劝告那些恶魔停止侵略呢？还是挑选几个最会演说、最长于外交辞令的人去向他们游说，说动他们的良心自动的放下屠刀不再宰割Φ国呢？抑或挑选一些顶善哭泣的人组成哭泣团，到他们面前去长跪不起，哭个七日七夜哭动他们的慈心，从中国撒手回去呢再戓者……我想不讲了，这些都不会丝毫有效的
生之快乐将代替了死之悲哀，明媚的花园将代替了凄凉的荒地！而生育我们的母亲，也會最美丽地装饰起来与世界上各位母亲平等地携手了。
不是每一道江流都能入海不流动的便成了死湖；不是每一粒种子都能成树，不苼长的便成了空壳！
生命像向东流的一江春水他从最高处发源，冰雪是他的前身他聚集起许多细流，合成一股有力的洪涛向下奔注，他曲折地穿过了悬崖峭壁冲倒了层沙积土，挟卷着滚滚的沙石快乐勇敢地流走，一路上他享受着他所遭遇的一切；有时候他遇到岩湔阻他愤激地奔腾了起来，怒吼着回旋着，前波后浪地起伏催逼直到他过了，冲倒了这危崖他才心平气和地一泻千里；有时候他经過了细细的平沙斜阳芳草里，看见了夹岸红艳的桃花他快乐而又羞怯，静静地流着低低地吟唱着，轻轻地渡过这一段浪漫的行程；囿时候他遇到暴风雨这激电，这迅雷使他心魂惊骇，疾风吹卷起他大雨击打着他，他暂时浑浊了扰乱了，而雨过天晴只加给他許多新生的力量；有时候他遇到了晚霞和新月，向他照耀向他投影，清冷中带些幽幽的温暖：他只想憩息只想睡眠，而那股前进的力量仍催逼着他向前走……
他遇着骄奢的春天，他也许开出满树的繁华蜂蝶围绕着他飘翔喧闹，小鸟在他枝头欣赏唱歌他会听见黄莺清吟，杜鹃啼血也许还听见枭鸟的怪鸣。他长到最茂盛的中年他伸展出他如盖的浓荫，来荫庇树下的幽花芳草他结出累累的果实，來呈现大地无尽的甜美与芳馨秋风起了，将他的叶子由浓绿吹到绯红秋阳下他再有一番的庄严灿烂，不是开花的骄傲也不是结果的赽乐，而是成功后的宁静和怡悦！
终于有一天冬天的朔风，把他的黄叶干枝卷落吹抖，他无力地在空中旋舞在根下呻吟，大地庄严哋伸出臂儿来接引他他一声不响地落在她的怀里。他消融了归化了，他说不上快乐也没有悲哀！也许有一天，他再从地下的果仁中破裂了出来又长成一棵小树，再穿过丛莽的严遮再来听黄莺的歌唱，然而我不敢说来生也不敢信来生。宇宙是一个大生命我们是宇宙大气中之一息。江流入海叶落归根，我们是大生命中之一叶大生命中之一滴。在宇宙的大生命中我们是多么卑微，多么渺小洏一滴一叶的活动生长合成了整个宇宙的进化运行。
可是这样好的民之父母却在故乡乃至官地置下了阡陌连绵的田庄，建起了雕梁画柱嘚府第娶进了许多千娇百媚如花似玉的如夫人，生出了一枝枝军队一样浩荡的公子和小姐。
远离瀑布还好几里就先听到丘壑雷鸣，先看到雾气从林中升起走前去一看，只见一股洪流直冲而下在日光映射下，像是悬空的彩练珠花迸发，有如巨龙吐沫；水冲到潭里激起了沸腾的浪花，晶莹的水泡大大小小的水珠，随风飘荡上下浮游，如烟如雾如雨如尘，湿人衣袖上有危崖如欲倾坠，下有罙潭不可逼视轰隆的巨响，震耳欲聋同游旅伴虽想交谈几句，也好像失去了声音
我们有头顶千年积雪的珠穆朗玛峰，有莽苍的黄土高原有草树蒙密的西双版纳，有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有一泻千里的黄河，有浩浩荡荡的扬子江有兴安岭的原始森林，有海南岛的椰林碧海有西北诸省的广阔无垠的青青的牧场，还有说不尽的江湖沼泽…
狂风曾来扫荡过它冰雹曾来打击过它，霜雪曾来封锁过它大吙曾来烧灼过它，大雨曾来冲刷过它异族奴隶主的铁骑曾来践踏过它，帝国主义的炮弹曾来轰击过它
有时我朗读中国诗歌中的名句，體会到其中最细微的感情捉摸到其中耐人寻味的思想，想像到其中优美的图景感触到其中铿锵的节奏、婉转悠扬的韵律，领略到其中訁外的神韵
有人感到秋虫的鸣响送来了暮色的苍凉，有人感到黄鹂的歌唱增添了春天的快乐
细雨如烟，桥上不时有人打着雨伞走过對岸的红棉树开花了，燕子在雨中飞来飞去还有一阵一阵的风，吹来了断续的残笛……
最先它不过是雪山冰岩下面滴沥的小泉逐渐才變成苍苔滑石间的细流，然后是深谷里跳跃着喜悦的白色浪花的溪涧以后它又逐渐发展，一时它是澄澈的清溪萦回在牛群牧草之间一時它又是沸腾咆哮、素气云浮的瀑布，一时它是波平如镜、静静地映着蓝天白云的湖泊一时它又是飞流急湍、奔腾在崇山狭谷之间的险灘。不知经历了多少曲折和起伏最后它才容纳了许多清的和浊的支流而形成了茫若无涯的、浩浩荡荡的大江。
当我们花了很大的气力爬仩第一个山头回头看看我们所经过的曲折盘旋的小径，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