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去掉法令纹令我所摘抄的(某本小说、该小说的精华、该小说的赚钱之道)能够永远完整、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呢

甲申天变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甲申天变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
&&&&&&&&先,这不是作原创,而是转载的一些网络观点,读没有必看的必要。&&&&明朝灭亡的直接原因是财政危机,这一点在上面崇祯皇帝部分的论述中已经说明的相当充分。国家财政困难,导致生饥荒,没有钱去赈济;生战争,没有钱支付军饷。没有钱赈济灾民,饥民作乱;没有钱军饷,致饥兵作乱。饥兵与饥兵结合导致大规模的国内叛乱。政府军队缺乏战斗力,导致国家既无法消除外部侵略,也无法肃清内部叛乱。财政危机导致军事危机,军事危机导致更大的财政危机,如此恶性循环,明朝最终走向灭亡。&&&&表面上的原因是如此了,但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呢?国家为什么生财政困难?难道说象明朝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赋税收入居然还无法应付一些意外的自然灾害以及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么?要知道历史上许多比明朝小得多的国家,进行更大规模的连年军事行动都尚且游刃有余。战国时期的那些国家就不必说了,赵国、秦国,许多次战争都动用几十万大军,以后的如三国时期,五代十国时期等等都可以举出许多例子。反观明末,不必去说名义上军队数量多少,真正实质意义上动用军队十万进行一次战争已经是接近极限,超过十万一点还可以,如果接近二十万则国家财政就已经无法维持。一个这么大的国家,一个耕地面积十亿亩以上,人口接近二亿的国家,赋税收入居然少到连招募二十万真正有战斗力的精兵都做不到,那这样的赋税收入只能说已经少到了不正常的地步。&&&&随之而来的是如下几个问题,为什么在明朝初期的时候,国家进行大规模的工程建设,动大规模的对外战争,以及生饥荒的时候赈济灾民没有任何问题。而到了明末就不行了呢?难道是因为明初的经济比明末更达,明朝在将近三百年的时间里,经济处于不断衰退中?可这显然背离了事实,任何中国经济史的研究,以及任何当时人的记载,都告诉我们一个事实,那就是明朝的经济越到后期就越繁荣,越达。到了万历时期,经济的繁荣,生产力的达更是达到了一个高峰,明初与之相比是望尘莫及,即便在连续生了自然灾害后的崇祯年间,尽管相对于万历时期,经济有所衰退,但在总体上,远远高于明初则是不成问题的。经济是更繁荣了,生产力是更达了,而国家的财政却是显得更加困难了,这是什么道理?&&&&我们注意到明朝初期的赋税收入到明朝末期的赋税收入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那么明朝末期的财政困难自然是因为国家的赋税没有随着人口的增长而增长,收入基本不变,开支却随着人口的增多而不得不增多,这样当然就造成了困难,但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还有一点,如果说赋税收入没有随着人口的增长而增长,那么至少每个人感觉到税收压力应该远远低于明初,可为什么反而明朝末期都到处都是一片对赋税过高的抱怨,到处都是叫苦连天的声音呢?&&&&如果说是末期后来增加的军饷,或额外的加派过多,这也不通,要知道明成祖时期,修建北京的紫禁城,营建武当山建筑群,郑和七下西洋,五十万大军五次北伐蒙古,几十万大军屡次南征越南,这几个事件中间随便单独拿出一项来所造成的财政开支就远远高于崇祯时期所有的赋税收入以及辽饷剿饷练饷的加派以及地方上额外的加派的总和。但为什么明成祖时期,总体上社会保持安定,百姓对负担虽有一定抱怨,但总体上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为什么到了明末,增加赋税,造成的反对声音会这么巨大?&&&&只有对这些问题做出系统的解答,我们才能解答明末财政危机的实质究竟是什么,从而解答明朝灭亡的真正实质究竟是什么!&&&&但是对这些问题给予一个透彻的回答,我们还是需要一步步进行分析.&&&&一、三个事实的确认&&&&先从黄仁宇著的《十六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以及其他一些学的论文专著中论述我们可以确认如下三个事实,然后从这三个事实出,进行深入的分析,在此基础上给上面这些问题一个令人信服的回答.&&&&这三个事实是&&&&1,明代的税收过低,农业税低,商业税更低!&&&&2,明代的税收几乎在二百五十多年的时间里没有增加(实际上是不断减少,农业税减少,商业税减少的更多)&&&&3,明代晚期人们对任何一次增税的行为都叫苦连天,以至当政府试图增加赋税时阻力重重&&&&1、明代税收过低&&&&关于第一点,明代税收过低的问题,可能许多人都难以相信。一些人一直以来被灌输的观念,受到的教育就是,明代的统治如何残暴荒淫,如何横征暴敛,如何敲骨吸髓,广大人民在沉重的剥削之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甚至明代的灭亡都是由于统治征收的赋税过重,人民难以负担,奋起反抗的结果。教科书上是这么写的,甚至一些所谓的历史学的文章专著中也是这么宣扬的。但是事实果真如此么?&&&&只要稍微了解一些明代的生产情况以及财政情况,很容易就能做出否定的回答。事实上,黄仁宇在他的《十六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一书中花了很大的篇幅,对长久以来被一些人深信不疑的这种陈腔滥调进行了驳斥。&&&&黄仁宇说“虽然许多学批评明朝税收过重,但是他们主要是从道德层面进行批评。他们主要关心的是揭露征收的贪婪和民众的艰辛,而不是去探讨税收制度本身所固有的问题。他们的描述给人们造成这样的印象,那就是主要的问题都是税收过重造成的,而实际上这些困难的产生更可能是税收过低造成的。”&&&&1)农业税低&&&&“在现代,王朝周期循环理论最主要的倡导是王毓铨,……按照他的观点,明朝的崩溃是因为‘向农民征收过重的田赋榨干了中国的农业经济’。……就明代的税率而言,这种指责得不到证实。17世纪早期政府加征‘辽饷’和‘剿饷’等,一年最多可有2100万两白银,……在1623年,国家筹集的额外军费为白银666万8677两,其中有449万1481两摊入土地,其余部分则来自财政节流、官产出卖及杂色税收,还包括典铺税。即使将2100万两白银全部滩入土地,对于纳税人来说,当然是很高的负担,但也不象王毓铨所断言的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17世纪初期通货膨胀导致物价水平上升了40%,这就意味着税收的增长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虚假现象。而后的清代继续沿用明代的税率,这一事实更加确证了这一点。尽管王毓铨认为清代一直声言减税,但在清朝初期并没有这方面的财政记录。新朝税收水平一如前朝,税率接近,这一税率也就是王毓铨所谓的‘榨干了中国的农业经济’的税率”&&&&李隆生在[103]一书中对晚明农业总产值做过一个估计,他可能没有看过顾诚及其弟子对明代耕地面积的考证,仍旧采用传统的过低估计。&&&&我们这里只采用他对明代平均亩产量的估计:每亩田1.2石的米[103]p175(南方亩常量高的多,北方亩产量低,这个平均亩产量的估计明显是偏低的,张显清提供了一些其他学的看法,余也非的估计是明代北方地区平均亩产1.302市石,南方地区平均亩产2.604市石;郭松义的估计明后期全国南北水旱粮食平均亩产256市斤,按照一石白米为94.4公斤计算,则平均亩产在1.3石左右,但这里我们为保守起见,仍旧采用李隆生这个偏低的估计)。&&&&至于耕地面积,明初洪武时期的耕地面积约为8亿5000万亩左右[34]p304,明代16世纪晚期到17世纪初期的耕地面积应该在11亿亩左右。按此估算,洪武时期的农业总产量是10亿两千万石左右,而晚明时期全国农业的总产量至少是13亿两千万石左右(这个显然是出于保守估计,偏少的一个产量)。&&&&而明代的农业税收是多少呢?明初的时候,“田赋收入达到石”[32]p055,到明成祖以后,“每年的计划收入一直保持在2700万石左右”[32]p56,“1600年以前,基本税额为粮食2600万石”&&&&按照这些数据计算,明初的时候税率为3.16%,明代晚期平均税率约1.97%,可见无论是明代初期,还是明代晚期,平均的农业税率都低于三十分之一,而明代晚期(不包括崇祯时期)甚至低于五十分之一。这样的一个税率不能不说已经低到了极限。&&&&当然通过总体田赋收入和总体产量的比较得出的平均税率可能并不足以说明具体落在每个地主头上的负担究竟如何。那么具体的情况如何呢?黄仁宇以广东顺德县的情况为典型,作了一个比较详细的分析。我们不妨摘录一些主要结论&&&&“1585年版的《顺德县志》提到,佃农通常每亩土地向地主交纳0.9石稻米,由于基本税率估计为每亩0.03石,则征收部分只占田主收入的1/30,佃农与田主五五分成,实际上税额也就占农作物总收成的1/60”&&&&基本税只占1/60,那加上其他的摊派和负担,比如均平银(这主要针对富有的田主),取代劳役征收的均徭,上供物料的折银,还有驿站供给,民壮等等。但实际上基本加上所有这些,总的税率仍旧不算高。&&&&“尽管有14种附加税,实际上的税收标准仍然较低。对那些少于30亩土地但主要是下等地的、以及家里不多于两个成年男子的小田主来说,税收负担通常不到他们粮食收成的5%。累进税制也能得到证实,对一个拥有300亩土地,而且主要是上等田,以及户中有五六个成年男子的中等田主而言,他的税收负担接近于他粮食收成的10%左右&&&&“税收低的标准,可以进一步从县志汇集的数字中得到证实,1585年,……可以知道每亩土地的平均税收负担为0.0332两白银,……即使不考虑正常季节会混种各种不同的作物,平均每亩土地的年均收入也应当在1两白银左右。因而大致的税额,接近于土地收入的3.5%左右,(即便考虑有些年份粮价下跌的影响),税收依然不会超过土地收入的6.12%”&&&&也就是所有各种摊派加上去之后,并且考虑到粮价波动的因素,也只是在3%到6%之间波动,这样的税率也实在并不算高。&&&&除了顺德县以外,黄仁宇还根据《大明会典》以及各地方志的记载,对明代晚期全国的农业税率作了一个比较全面系统的估计。得到的情况大体上和顺德县相似,有的地区高一些,有的地区低一些。比如杭州府的税率为6.7%到10.05%(同样是受粮食价格的影响)[32]p217;而山西汾州府的平均税率为8.3%(粮食价格每石0.6两白银)[32]p220;湖广安化县在16世纪中期税率为3.9%(粮食价格每石0.3两白银),17世纪初税率为5.9%(粮食价格每石0.2两白银)[32]p221;南直隶溧阳县最低税率是1%,最高税率是5.4%。&&&&最后得到的总的估计是“通常而言,直到17世纪初(原文为“16世纪初”,应是笔误或翻译错误,因为作在文中前后引用的数据年代都是在1576年,1600年,1620年这类的,大致范围在16世纪中期到17世纪初——引注),按照地方正常的粮食价格估算,税收不超过产量的10%。在许多地区,征收额是远远低于这一水平。尽管有些地区的税赋较重,象长江三角洲地区,税额接近农业收入的20%。但这种估算没有考虑到无偿应役、……,也没有考虑到不同于大宗粮食的其他额外收入”&&&&“整个帝国赋税的平均水平似乎也不超过农业产量的10%,这一估计不会受到长江三角洲地区特例的影响。尽管名义上长江三角洲这四个府的全部田赋额越占整个帝国田赋总额的10%,但由于税收折色和役的合并使其大大降低了”&&&&我们注意到这里似乎存在一个矛盾的现象,前面按照田赋收入和农业总产量的比较得到的农业税率在明代晚期只有2%不到,而按照黄仁宇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估算,则全国平均税率可能在10%左右(应该强调一句10%税收就本身来说,仍是属于低税收,黄仁宇对这一点也是反复强调),这之间相差了五倍之多,怎么来解释这种差异呢?&&&&我的看法是,这里有几个因素的影响。先是用总产量来估算税率的时候,用的田赋收入只是基本税额,也就是并没有把许多其他摊派比如地方上供给驿站的用度,以及供给户部的一些物料折银计算进去,尤其是没有把劳役折合的银子计算进去,根据黄仁宇的估算,全国劳役折合的银子可能在1000万两白银左右。&&&&但是这个理由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就算把所有这些都全算进去,估计农业税率充其量也只能在4%左右,而不可能更多(事实上4%都是过高的估计,因为明后期劳役折银,都是大打折扣的,根本达不到理论上的估计)。如顺德县的例子,把所有的摊派都考虑进去,在粮食价格正常的情况下,“大致的税额,接近于土地收入的3.5%左右”。&&&&那么还有6%跑到哪里去了呢?&&&&我认为这可以从两个方面去分析。&&&&先是价格波动造成的影响,这又有可以分成两点,一是粮食本身在一年不同时间的价格波动,一是粮食的南北价格差距。&&&&明代晚期大部分粮食赋税已经是折合成银子来交纳。黄仁宇的说法是“1600年以前,基本税额为2600万石,其中有80%似乎已经能够折银”[32]p226而万明等学对此的估计还要更高,他们认为黄仁宇的估计是偏低了,“他对税收中白银的估计可能偏低。事实上,田赋已经折银交纳,就是加派,也是征银”,“总的来说,大致实物征收在总数10%左右,即晚明约90%的实物税已经转变为货币税可能更为合适。”&&&&既然粮食税在晚明大部分是折合成银子上交,那么地主要交纳赋税,就先必须把收获的粮食卖掉,于是到了每年征收赋税的时候,市场上卖出的粮食骤然增多,导致粮价不断下跌,农民只有卖出比正常价格时候更多的粮食才能获得交纳赋税所需要的银子,而到了征收赋税的时段过去,市场上的粮食减少,于是价格又会上升。这种现象在许多明代经济史著作论文中都有记述。在黄仁宇的著作中就举了这么一个例子,“山东汾上县1576年就报告说收获之后,很快就到了税收期限,这时候的小麦价格从正常的每石0.52两白银降到每石0.37两白银,大麦则从每石0.4两降到每石0.25两白银。三个月后价格又回到了正常的水平”。&&&&《晚明社会变迁问题与研究》一书中也有类似描述“税收折银以后,缴纳赋税之时,农民为了交税,不得不以低价出卖粮食,获得白银,于是纳税期粮食价格下降;当纳税期一过,粮食价格立即上涨,造成了农民生活的困难。如万历四年(1576),山东汶上县税收时,小麦价格从原来的每石0.52两白银下降到0.37两,而大麦由每石0.4两白银下降到了0.25两,并且在三个月才恢复到原来的价格。”《晚明社会变迁》、&&&&这并非仅仅生一个地区,全国各地都是如此,在南方的话,这种由于交纳赋税造成的粮食价格波动可能还要剧烈。&&&&那么由此造成的是什么结果呢?政府是不是因为农民因为粮价降低而不得不卖出更多的粮食而获得收益呢?恰恰相反!政府从中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妨作个假设,假如农民卖出一百石的粮食,这时候粮价是每石0.3两白银,得到的银子是30两,上交给政府。而等政府拿到这30两白银的时候,并用于支出各种开销的时候,正好是过了税收时期,粮价回到正常水平,甚至高于正常水平。如果用这30两银子到市场上去买粮食的话,假如粮价是0.5两白银,只能买到60石的粮食。于是在农民那里,他觉得自己交的税是一百石,而实际上政府真正收到只有60石。那么当中40石的好处跑到哪里去了?显然就是跑到那些买进卖出的商人那里去了。&&&&粮价的时间差异会造成这种农民负担没有减轻,而政府收入也没有因此增加甚至反而减少的结果。真正从中获取利益是商人。&&&&同样南北粮价的差异也会造成类似的结果。南方的粮价低,北方的粮价高。南方的粮价低的时候能低到每石米只有0.3两白银(如黄仁宇说的“在16世纪晚期,广州的粮价可能跌至每石0.3两白银”[32]p117),而北方的粮价则接近每石1两白银,我们这里不妨算每石0.9两白银(事实上,李隆生在估计明代农业总产值的时候,用的价格就是每石0.9两白银)。还是用刚才那种方法计算,在南方一个农民交纳100石的粮食税收,折合成银子是30两白银,而这30两银子送到北京去的时候,实际上只能购买33石左右的粮食,中间将近损失了70%。假设一个地主总收入是1000石的粮食。对北京的中央政府来说,实际上只收取了南方农民1/30的赋税,而对南方的农民来说,他交纳的却是十分之一的赋税。这中间的好处不用说,又全部落在了买卖的商人口袋里去了。&&&&这种粮价波动造成的影响对于解释为什么政府实际收到的赋税很低,而农民实际的交纳的赋税其实并没有那么低应该还是比较有力的。这里面的差额实际上是被商人拿去了。&&&&接下来看第二个方面的原因,黄仁宇全国平均税率不超过10%的估计是根据《大明会典》以及各地方志的记载,对每个地区的情况进行逐一分析后得到的。这个10%的自然是靠字面上的记载估算得来,同真实的情况应该说还有比较大的距离。这些地方志的记载说,每亩田应该交纳多少两多少两银子。但实际上仅仅是一个理想状态,最后交纳的时候,能否真的落到实处,是很成疑问的。&&&&明朝晚期,即便农业上,偷税逃税漏税的现象都相当严重的。我们上面的部分实际上已经引用过顾炎武的《天下郡国利病书》中收集到明代文献资料中关于这方面情况的记载。&&&&比如《漳州府志》中说&&&&“田入佃手,其黠逋租负税,莫可谁何,业经转移,佃仍虎踞,故有久佃成业主之谣”&&&&“甚大租之家于粮差,不自办纳,岁所得租,留强半以自赡,以其余租带税与积惯揽纳户,代为办纳,虽有契券,而无贸本交易,号曰白兑,往往逋负官赋,构词讼无已时”&&&&《漳蒲志》“今深山中巅崖皆开垦种艺,地无旷土,人无遗力,然土田日增而顷亩粮税日减,即国家不尽民之财力而弊端所在,有司宁不察其故乎?盖豪户猾书交互为弊,有私自垦田而全不报官,有辟地数顷而止报升合,又有隐匿腴田而捏作陷江,有飞诡税粮而幻去亩籍。夫是以新额无增于前,而原额日减于旧,职此之故也”&&&&“环海之利,岁收不啻四五千金(这应是个人的一年收入),其所输官,未及五十分之一&&&&此外还有各种逃税的手段,也即所谓的“飞洒、诡寄、虚冒”,过去一些论常常把这些当成是明代晚期富裕地主把税收负担转嫁到贫苦农民身上的手段。其实根本就是大谬特谬,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转嫁的问题,就是偷税漏税的手段。把偷税漏税的行为当成什么转嫁负担,完全是转移视线,有意误导。这三项中,飞洒勉强可以转嫁税收负担联系起来,但实际上晚明时期,一般平民谁都不是吃素,谁都不高兴当冤大头吃亏,所以这种手段实际上应用的并不多,更多的是“诡寄、虚冒”。《天下郡国利病书》中说“飞洒,损人以裕己;诡寄,避重以就轻;至虚冒,一切欺陷,以负国课耳”&&&&总而言之,这种种欺瞒手段,偷税漏税的行为,造成的结果是即便单纯就农民本身的负担而论,税率大概也远远达不到10%,估计可能在6%左右。&&&&综合以上两个方面的分析,晚明时期,国家方面实际征收到的农业赋税,所有摊派零碎全部加起来,总和也低于4%;而就农民方面来说,其实际负担低于6%。&&&&实际上,无论4%也好,6%也好,甚至采用黄仁宇估计最高数字10%,这样的税率都是相当低。但即便是这样低的税收,晚明时期也很少能够足额征收到。&&&&我们不妨看看黄仁宇对此的描述&&&&“在16世纪后期,即使完纳税收80%也被认为是很大的成绩。1570年,仅未收之税银总额就超过200万两。当然,由于对小户的税收减免,可能降低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但是这样的办法在16世纪是很不切合实际的。”&&&&“当16世纪七十年代,张居正掌权之时,逋赋要被控告,但是张居正的这种做法受到同时代许多人的批评,最为有名的是王世贞。问题的严重之处在于许多积年逋赋多为富户,他们捐纳官身以免除县官的体罚与拘捕,州县官只好将这类事情向上一级政府报告。但这样的事例上报太多,除了显示州县官自己的无能以外,不会有什么效果。比较有效的办法就是没收拖欠的家产。在西方通常都是采取这种办法,但是在传统中国仁爱政府的观念支配下,这种办法很少采纳。(这一点似乎正好说明一向被人批评为没有人权的古代中国至少是明朝时期,对个人私有财产的尊重程度其实还远在西方之上——引注)而且这些拖欠都很狡猾,他们一般也交纳部分税收,并不全额拖欠,同时许诺以后会补交余额。”&&&&“对于赋税拖欠,会在一段时间内进行追征,但是拖欠两三年以后,就不能再指望拖欠们补交欠税了。对于逋赋,抛开人道主义考虑,鞭打、关押他们是很少有用的。这些累积起来的欠税成为最新赋税征收中的一个巨大障碍,所以只能蠲赦逋赋。这种事情在明代后期是很常见的。皇帝可能下令蠲免某年以前的逋赋,这可能由于地方官的申请而适用于某个特定的地区,也可能适用于整个帝国。”&&&&“所有这些都鼓励了逋赋行为。守法按时纳税,后来却现这些赋税被蠲免。但交上去的赋税既不能退还,也对下一次纳税没有了任何好处。另一方面纳税人总是希望皇帝慷慨,能够蠲免逋赋,所以拖欠不交。在这种情况下,逋赋行为会蔓延开来。某地曾上报说当地一些纳税人共同倩人代杖,不肯纳粮”&&&&如果这些税收拖欠的情况考虑进去,很显然,实际上明代的实际农业税率是在一个更低的水平上。&&&&明代的税收几乎在二百五十多年的时间里没有增加(实际上是不断减少,农业税减少,商业税减少的更多)&&&&明朝的税收数量基本上是在建国初期就确定,以后就很少变动过,要说有变化,那大概也是越变越少。&&&&农业税方面,黄仁宇说&&&&“造成16世纪税收基数有限的原因是洪武皇帝的财政政策,在其统治期间,确定了税收定额制度。1377年,皇帝分谴各部官员、国子监生和宦官巡视178个税课司局,固定他们的税收额度。&&&&1385年,他命令将各省和各府税粮课程一岁收用之数刊刻于石板上,并树立在户部厅堂内。1393年,田赋收入达到石,洪武皇帝对此很满意,宣布北方各省新垦田地永不起科。自此各地定额税收作为不成文的法律固定下来,后来也偶尔进行过小的调整,但基本定额从来没有被摈弃”&&&&永乐时期曾经略有增加,“1412年,在永乐皇帝统治时期,来自于农业土地的税粮收入据说达到创记录的石”,而上升的原因,“很可能是安南作为一个新归附的省份,其额度也包括进来的缘故”[p55]。但失去对安南的统治之后,“收入又重新调整到接近3000万石”&&&&然后在宣德时期,国家田赋收入在此基础上又进一步减少&&&&“1430年,……长江三角洲地区的土地所有们,对附加在他们田赋之上过高的额外费用已十分不满,他们有意拖欠税粮,以至于逋赋总额已经超过了三年的全部税收。为此宣德皇帝做了让步,下令全面减免这些地区的税粮,蠲免额达300万石。……然而这一缺额并没有加征于其他地区,此后每年的计划收入一直保持在2700万石左右,但对于可耕地和人口的上升却不做考虑。”&&&&耕地方面,“实际上,绝大多数地方官员在给帝国政府上奏中都只是想恢复地亩原额作为现在的统计数据,新增地亩很少上报。……这样做的结果是税收与耕地面积相脱离。1502年上报的情况就是最好的明证。应该指出税收定额制度是明代的基本政策,唐宋时代从来没有象明代这样僵硬地执行这一政策”&&&&人口方面,“与一般看法相反,增长的人口很少直接有助于税收增加。过剩的人口往往成为流动人口,很难对他们征税.即使对过剩的人口能够进行登记和评定,地方管理也不愿意如实上报,担心上报人口增加会促使政府重新调整地方税收定额,增加税收.他们至多是重新调整税收负担,由于纳税户的增加,每户的税负减少,使得税收相对容易征集,同时管理也获得了仁爱的名声”&&&&于是以后,不管耕地增加多少,人口又上升多少,生产力进步多少,明代农业赋税始终就维持在这个水平左右,前面也多次引用过“1600年以前,基本税额为粮食2600万石”&&&&其实即便不看黄仁宇的论述,光是从明史中我们就可以找到明代农业税不增反降的记载&&&&洪武二十六年,&&&&夏税,米麦四百七十一万七千馀石,钱钞三万九千馀锭,绢二十八万八千馀匹;秋粮,米二千四百七十二万九千馀石,钱钞五千馀锭。&&&&永乐中,……,天下本色税粮三千馀万石,丝钞等二千馀万。计是时,宇内富庶,赋入盈羡,米粟自输京师数百万石外,府县仓廪蓄积甚丰,至红腐不可食&&&&嘉靖二年,御史黎贯言:“国初夏秋二税,麦四百七十馀万石,今少九万;米二千四百七十馀万石,今少二百五十馀万。而宗室之蕃,官吏之冗,内官之众,军士之增,悉取给其中。赋入则日损,支费则日加。&&&&万历时,夏税,米麦总四百六十万五千馀石,钞五万七千九百馀锭,绢二十万六千馀匹;&&&&秋粮,米总二千二百三万三千馀石&&&&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农业税收,从永乐达到高峰,以后就是不断递减,在嘉靖时期,和洪武年间相比,已经是麦减少了9万石,米减少了二百五十余万石;而到了万历年间。麦子减少了11万石,而米减少了二百六十九万石。&&&&表面上看,这些减少的也不算太多,但如果考虑到万历时期的人口至少是洪武年间的两倍多甚至是三倍,而农业税收不但没有显著增长反而绝对数量减少了,那么这就是相当惊人的减少了。&&&&以上是农业税长时间内没有增加甚至减少的情形,&&&&至于工商业税收不增加反而降低的情形,其实在上一节中已经顺带说明。这里再补充一些内容,田口宏二朗说“在历代王朝一直倍受重视的商业税,在明朝却并没那么受到重视。关于这一问题,先辈学们多认为这是因为洪武,永乐皇帝为恢复流通经济的结果,为了恢复流通经济,明初当局采用宝钞作为商业税缴纳,然而随着宝钞的贬值,商税也不断降低”&&&&这里是说明代商业税是用宝钞来计算,而宝钞不断贬值,商税自然也就不断降低。不管是否原因真的如此,总之商税不断降低甚至在一些地方接近取消的事实是肯定的。但关于商税降低这一点也没有必要多说,因为即便在明初商税很大程度也没有认真征收。商税在整个明代始终都处于名存实亡的状态,降低不降低都已经是没有什么实质意义.&&&&3,越到明代晚期增加赋税的阻力反而越大&&&&阻力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文官集团上层对皇帝施加的压力;另一个就是基层的抵抗阻挠。就第一个方面,其实我们在上面部分已经提到。文官集团对崇祯时期加派三饷的抱怨从来没有停止过,他们给崇祯皇帝上疏,竭尽全力攻击增加赋税的政策,从来没有停止过。在他们的描绘下,增收赋税是天怒人怨,罪恶滔天,甚至是局势恶化的原因所在。凡是向崇祯皇帝建议增收赋税的官员,都被他们描绘成小人,杨嗣昌&&&&更是被被攻击漫骂的体无完肤,甚至被黄道周骂成是“豭狗人枭”。皇帝增加赋税是顶住文官集团大部分成员施加的巨大压力下才得以进行的。而实际上最后还是没有顶住,所以才有周延儒上任,按照复社领袖张溥的指示向皇帝建议“请释漕粮白粮欠户,蠲民间积逋,凡兵残岁荒地,减见年两税。苏、松、常、嘉、湖诸府大水,许以明年夏麦代漕粮。……帝皆忻然从之”。可以说明朝在一年多以后的灭亡和崇祯听从这些建议之间有着最直接的关系!&&&&至于来自基层的抵抗阻挠,这从上面叙述过的各地拖欠赋税的情况就可见一斑。这里再补充一条黄仁宇书中描述的崇祯时期的情况,“在明代后期,尽管有人提议增加税收,但当时正税定额也从未完额交纳。1632年,据340个县的上报,税收拖欠达到了50%,甚至更多。这340个县占到了整个帝国财政税区的四分之一以上。而且,其中的134个县事实上没有向中央政府上纳任何税收。这种情况可以证明这样的观点:明朝税收征纳由于历史的原因,有一个明确的最高限度,一旦收入的要求明显超过了这个限度,将会导致整个财政体系的崩溃,所以这些不能完全归咎于税率过重和税收规避”[32]p411&&&&此外明人笔记中也多有明代末期,农民因为赋税沉重,而抛弃土地成为流民,或卖出田地转而从事其他职业的记载,这里就不一一摘录了。&&&&4、这三个事实所产生的一些效应&&&&以上三个事实,第三点其实是公认的,无须多说。至于第一点和第二点,尽管我在上面引用的其他学的论述也相当多,但对这些现象第一个做系统全面阐述的,则很大程度必须归功于黄仁宇所做的研究。他的《十六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作为对明代财政作出全面说明的第一部系统专著,澄清了长期以来许多根深蒂固的误会和偏见。&&&&对明朝的传统描绘这是中国历史上程度最高,政府对人民管制最严厉,每个百姓都生活在政府的高压统治之下,剥削程度最严重,横征暴敛达到极致的一个朝代。然而黄仁宇的研究可以说完全颠覆了这种传统认识。明代恰恰是中国历史上税收最低,对人民的管制最宽纵最无力的一个社会!《十六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一书的结论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明代的问题不是政府收的税太多,而是政府收的税太低;不是政府对社会控制的太严密,而恰恰是政府对社会控制的太无力。&&&&黄仁宇在书中对明代赋税过低造成的结果有许多描述,一个最明显的效应就是了,为了缩减政府开支,明代的官员数量始终维持在一个相当少的水平上。“明代的文官很少,1371年地方官员总数仅有5488名,即使在16世纪早期,各个部门的规模已经很明显地扩大了,但整个帝国的文官也仅有20400名,吏员总数虽然达到51000名,但既包括供职于文职衙门的吏,又包括供职于军队的吏.”[32]p57“可以推测他们中只有30%受雇于府县衙门,这些人员分属于1138个县,意味着即使最大的县也不会超过30个有薪俸的位置,小县则更少。这些有限的人手要负责所有的地方行政事务,包括税收、审判、治安、交通、教育、公共工程和社会赈济等,这些事情决非简单易办之事。应该知道,明代的官员们除了要旅行许多礼仪性职能之外,而且在16世纪后期,他们的文移之烦按现代标准来说也是相当沉重的。”[32]p237&&&&低税再加上政府官员如此少,想要实现对社会的有效控制相当困难,所以很多本应由政府承担的职能往往交给社会基层单位自己来进行。在朱元璋时期,“地方官员甚至不许亲自下乡。乡村建立起自治组织,选择老人承担起乡村民众的教化。……皇帝的俭省政策使得政府的预算与管理费用降到了最低程度,”“当时,军队要自己生产粮食,村落要实行自治以减少政府的职能,通过减少人手以节约管理经费。”&&&&“因为税收不足,明政府很少能够造福于民。甚至连治水这种中国政府最应该表现出莫大关心的事情,16世纪的明朝政府也做的远远不够。&&&&……归有光致力于苏州府的水利灌溉事业,他很赞赏地引述了早期怀疑政府的‘节制’政策是否明智的文人的观点,认为不通过增加税收收入来投资水利建设项目,非养民、富民之道,仅仅周济水灾饥民不过是‘小惠”&&&&“政府人员不足,对实际情况缺乏了解,中层后勤保障能力不力,公共投入不足(这些情况都是导因于低税政策),所有这些原因使得国家根本无力动员帝国的全部财力,其所能控制的资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诸如盐课、海关税、内陆关税、林木出产税以及矿银等都面临这样的情况。”&&&&从这些事实可以看出,和许多人想象的明代是一个对社会实施严密控制的社会相反,明代恰恰是一个把国家和政府的职能压缩到最低限度的社会。从这个意义上说,明朝倒是很符合一些市场原教旨主义,自由主义信徒的理想。经济的展运行基本上不受政府的干涉控制,对私人经济力量的展,政府无心也无力管制约束。
&&&&&&&&锦衣卫佥事王世德这样说:“熹宗在位七年,神宗四十余年蓄积扫地无余。兵兴以来,帑藏悬罄。尝将所铸银膺、银盎、搏鼎重器输银作局,倾销充饷,故饷银多有银作局三字,此人所共见也,空乏可知。廷臣动请内努,夫内努唯承运库耳。钱粮解承运库二,一日金花,一日轻贵。金花银所以供后妃金花、宦官宫妾赏贵,轻责银所以为勋戚及京卫武臣体禄,随进随出,非如唐德宗私库,聚而不散。然而之屡屡矣,安有余赀。野史谓城破,大内尚有积金十余库,不知十余库何名。承运库外有甲字等十库,贮方物也。天财库贮钱也,以备内外官员军校赏赐。古今通集库,贮书画符券浩命一也。东裕库,贮珍宝也。外东库,贮方物,无金钱也。库尽此矣。城破,唯东裕库贮珍宝存二耳,安得有所谓十余库积金。而纷纷然谓上好聚敛,内帑不轻,岂不冤哉。草野无知,传为实,始作俑,其无后乎。&&&&此外“史淳在其所著《痛余杂记》中也反驳此说,并引曾任户部官的吴履中的话以证实他的意见:吴喧山曰,‘吾尝司计,请内帑,上令近前密谕曰,内库无有矣,遂堕泪。’”&&&&这两则记载很清楚表明,崇祯末期内帑里早就没有什么银子,已经是穷的一干二净。崇祯以皇帝之尊而至于在臣下面前堕泪,其中情形可想而知!&&&&还可以补充一条刘尚友《定思小计》中的记载,是崇祯十七年二月时候的情况“二月中,贼势愈急,而昌平兵忽变,京城戒严,亟遣官以重饷抚之,始戢,然居庸已不可守矣。……然国计实窘极,户部合算海内应解京银两岁二千万,现在到部仅二百万,朝廷至括内库金帛悉准俸银给武士,其困乏可知。故援师之征,望其即赴,又若畏其即赴,诚虑夫饷之不足供也。上抚髀无策,欲以空名感动天下,故唐、黄、吴、左诸镇,封四伯爵以劳之,又封刘镇继之&&&&这条记载把崇祯皇帝因为缺钱面临的窘境叙述的相当透彻。一方面是李自成眼看要进逼京师,而另一方面是国家甚至穷到拿不出钱来给守卫京师附近地区的军队军饷,甚至直接导致昌平兵变。户部收到的银子只有区区两百万,而皇帝内帑的银子也早就搜刮一空,“括内库金帛悉准俸银给武士”还不够。一方面是希望各地军队到北京勤王,另一方面却又害怕他们来,因为根本就没钱军饷。没有军饷,本是前来抵挡造反的军队,恐怕自己就先造反,这并非没有先例。&&&&事实上还有另外一则史料也能验证上面的记载,在崇祯十七年二月十二日也就是李自成进占北京前的一个多月的时候。崇祯皇帝在中左门召见吴襄询问调动吴三桂军队进京保卫京师的可能性问题。《晚明史》的正文以及一个注释中有当时两人的对话记录(从上下文的注释来看应该是直接从《绥寇纪略.补遗上》中的文言文翻译过来的)“思宗严厉地责问吴襄:‘三千人何以抵挡百万之众?’吴襄则说‘这三千人并非一般士兵,……,因而能得死力。’思宗问:‘需饷多少’吴襄回答:‘百万’。思宗说‘内库只存银七万两,搜集一切金银杂物补凑,也不过二三十万两’”“调吴三桂勤王之议,终于因为经费没有着落而暂时作罢”&&&&这则记录很重要,和刘尚友《定思小计》中的记载结合起来看是相当能说明问题的,不知道为什么以往论及崇祯内帑问题的文章中都没有提到?当时的情况已经是如果崇祯不调吴三桂进京守卫,则京师沦陷的危险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的。吴三桂率军入京,不一定确保安全,但抵挡住李自成的进攻并非没有根据。以三万人的部队(其中三千人是精锐),要想在野战中战胜闯王十万大军,那自然不可能。但是用这三万人的军队守卫住北京城,可能性相当大。北京城池的坚固在当时整个中国也是屈一指的。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打不下来,以土木堡之变后的瓦剌骑兵以及满清铁骑的威力数次打倒北京城下,也只能望城而止。想攻克北京城,要么内应,要么守城部队实在衰弱,事实上李自成最后之所以能轻松攻克也正是因为,在崇祯十六年的瘟疫之后,城中都是病弱,已无可用之兵。如吴三桂的三万生力军提前进入北京,参与守城,那李自成想要打下北京,并不容易。&&&&可以说,在当时的情况下(离甲申之变只有一个月了),调吴三桂关宁部队守卫京师,几乎是唯一的能够解救危局的选择。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唯一的选择,当时却也没有能马上决定下来。为什么呢?&&&&吴襄说调动吴三桂入京需要军饷百万,而思宗说“内库只存银七万两,搜集一切金银杂物补凑,也不过二三十万两”,相差数额达到百分之七八十之多,再加上一些大臣的暧昧反对态度,这样的情况下自然难下决心了(事实上直到3月6日,崇祯才最后决定调吴三桂率军入卫,这个时候大概也就不顾得什么军饷不军饷了,但为时已晚)。按照有些论的逻辑,大概在这里,又是崇祯吝啬故意装穷,所以放着内帑中成千万甚至上亿的白银不用,硬说只有七万两来欺骗吴襄!只不过我请这些东西也动动自己的脑子,在当时的危急关头,崇祯究竟有什么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莫非他真的是要钱不要命的怪人,命没有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这些道理某些自以为聪明的论知道,就崇祯是不知道这些道理的白痴?把历史人物都想象成白痴,就是你们这些东西研究历史的金科玉律么?用这样低劣的手段对待历史人物历史事件,还自以为清楚了解历史真相,省力固然是省力,但这种研究历史的行径,最终愚弄的究竟是谁?&&&&事实上崇祯当时说“内库只存银七万两”,恐怕还是说多了,对照他堕泪对吴履中私下里说内帑的记载“上令近前密谕曰,内库无有矣,遂堕泪”。崇祯在吴襄面前多半还不敢彻底交代内帑的底细,这七万两只怕还是充门面的话,实际上可能是一万两都不满。当然也不排除这已经是向官僚太监们募捐后的内帑存银了(关于募捐我们后面再说)。&&&&总而言之,根据上面这些史料的记载,崇祯内帑中确实已经没有银子了。那国库中有没有银子呢?也没有!《甲申纪事》中说:“予监督节慎库时,为甲申三月十五日,与主事缪沅交盘,库中止银二千三百余两,又钱作八百,国家之贫至此,可一笑,.自正月至三月,日以坐饷为令,或论省坐派,或官坐派,无虚日。至三月十八日始帑金二万,赏守城军士,银未及而城破矣。”&&&&而李自成在进占北京之后,确实掠得大量金银,七千万两也好,三千七百万两也好,那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从现有各种史料记载来看,很清楚!是从大量富商、勋戚、官僚、宦官那里严刑逼勒而来。&&&&彭孙贻在《平寇志》中说&&&&“(大顺军)其所得金,大约侯门十之三,宦寺十之三,百官十之二,商贾十之二,共七千万两。宫中久已如洗,怀宗减膳、布衣,酒扈器具之金银尽充军饷,内帑无数万之藏。贼淫刑所得,扬言获之大内,识恨之。”&&&&“贼入都止掠金贝,布店独存,至是贼兵数千,挽车数百两,突入各肆,一时席卷。……贼初入城,悬令秋毫无犯,及布散列肆,先收兵器火药,次责供餐。……外解至京,尤有钱粮未纳,酷刑追索,大失民望。牛金星、顾君恩以民情将变告。宗敏曰:‘此时但畏军变,不畏民变……且军兴日费万金,若不强取,安从给办’金星不能难”&&&&“(李)自成聚刘宗敏李过于宫中拘银铁诸工各数千,盘敛库金及拷讯所得,并金银诸器熔之,千两为一饼,中凿一窍,贯大铁棒,凡数万饼,(搜)括骡车数千辆,马骡橐驼数千,装载归陕”&&&&谈迁《国榷》说:“所掠输共七千万。大约勋戚、宦寺十之三,百官、商贾十之二。先帝减膳撤悬,布衣蔬食,铜锡器具尽归军输,城破之日,内帑无数万金。贼淫掠既富,扬言皆得之大内,识恨之。”&&&&毛奇龄在《后鉴录》中也说:“(大顺军)进拷索银七千万两,侯家什三,阉人什四,宫眷什二,估商什一,余宫中内帑金银器具以及鼎耳门环钿丝装嵌,剔剥殆遍,不及十万。贼声言得自内帑,恶拷索名也。”&&&&从这些记载可以看出李自成确实从北京城内掠得7千多万两的白银,但这些白银全部是出于拷掠富商、勋戚、官僚、宦官而来,大概比例是侯门贵族30%,宦官太监30%,所有的官员大臣20%,商人20%,加起来正好是百分之百,没有一点是出于皇宫内帑的,或至少可以说内帑在其中占据的比例少到可以忽略不计!那皇宫内帑中金银的绝对数量有多少呢,一致的说法是内帑无数万之藏!毛奇岭说的更具体,就是李自成把皇宫里的所有值钱的器具,甚至“鼎耳门环钿丝装嵌,剔剥殆遍”,全部加起来,也“不及十万”,在他们拷掠得到的财富中千分之一的比例都可能占不到。&&&&那么如何来看待当时的另外一些记载呢?&&&&比如上面引用过的《甲申纪事》作赵士锦说:“闯破诚后,日以内库银骡车运至西安。见其锭上有凿万历八年字,闻内库银用至万历七年止,八年以后俱未用也。陈陈相积,扃面不,卒至以国与敌,可为后世有国之戒。”“贼载往陕西银锭上有历年字号,闻自万历八年以后,解内库银尚未动也。银尚存三千余万两,金一百五十万两。”&&&&同时被俘的翰林院谕杨士聪亦说道:“内有镇库锭,五百两为一锭,铸有永乐年字,每驮二锭,无物包裹,黄白溢目。其其寻常元宝则搭包囗囗。按贼入大内,括各库银共三千七百万、金若干万。其在户部外解不及四十万,捐助二十万而已。……呜呼,三千七百万,捐其奇零,即可代二年加派,乃今日考成,明日搜掠使海内骚然……策安在也,先帝圣明,岂真见不及此。徒以年来之征解艰难,将留罗雀掘鼠之备,而孰知其事势之不相及也。吁其亦可悲也矣”&&&&顾诚还引用过另外两条记载来说明崇祯内帑确实很多。一条是“大顺军破城时任明朝兵部职方司郎中的张正声说:‘李自成括内库银九千几百万,金半之’”。&&&&另一条是满清头目康熙的话。“关于明末内帑,爱新觉罗.玄烨有这样一段话:康熙五十二年闰五月丁末朔乙卯日‘上谕大学士等……明代万历年间于养心殿后窖金二百万金。我朝大兵至京,流寇契金而逃。因追兵甚迫,弃之黄河。大抵明代帑金,流寇之难三分已失其一。又于喇嘛处费用无算,凡制造器皿等物亦繁费不资。朕自御极以来,酌量撙节,不敢滥费。从古无如朕之节用’”&&&&抛开最后一个康熙,前面这三个人,按照顾诚的说法“作都是明朝廷的现任官员,当时又都在北京”,所以他们的记载应该够权威够可靠了吧!但是且慢,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只要稍微分析一下这三个人的说法,就可以现他们的记载本身就漏洞百出,荒诞不经,有些地方甚至是互相矛盾。他们当时在城内或许不假,但是他们的记载本身也都不过是听信传闻,添油加醋而来,根本谈不上什么认真核实。&&&&赵士锦说李自成军队押送往陕西的银子都是万历八年以后,上面有万历八年的字号,也即以前皇帝用的银子都是万历七年以前的,万历八年以后的银子根本没有动用过;而杨士聪则说,这些银子上面是永乐年号。&&&&这两个人的说法究竟哪一个是事实?如果说前是事实,那么实在对明朝财政状况美化的类似于天方夜谭了。原来万历当政四十年开销的银子居然都是万历八年以前的??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张居正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了,他忙碌十年节省赢余下来的国库银子也不过是四百万两而已。而万历就似乎更有点受虐癖好了,他顶着文官对他的集体漫骂去收矿税,而他自己用的银子居然只是万历八年以前的,这不是自虐狂么?看来他真是有挨骂的癖好?&&&&如果后说的是事实,那就更是对明代白银流通使用状况的极端无知了。白银在明代的普遍使用还是在明代中叶以后,白银从海外大量流入中国也是在明代中叶以后,在明代前期,官方征收的赋税大部分也是实物形式,永乐时期从什么地方可以冒出这么多的银子来?编造谎言的人正是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所以才闹出这种笑话。&&&&有趣的是顾诚在引用这两个人的话的时候,都截头去尾,只引两人记载的存银数目,“赵士锦在《甲申纪事》说内库‘银尚存三千余万两,金一百五十万两’;杨士聪在《甲申核真略》里写道:‘按贼入大内,括各库银共三千七百万、金若干万。其在户部外解不及四十万,捐助二十万而已。其在户部外解不及四十万,捐助二十万而已’”[132]p285,而丝毫不提这两个人所说银子上的年号之类,大约他自己也觉得荒谬难信,如果完整引用反而使得这两条记载的小道传闻的性质暴露无遗,所以干脆略去(当然在后面他也顺笔也提到了所谓万历八年以后内库银未动,而且还当成了事实根据,去反驳其他记载,大约是觉得分开来引用,能更增添合理性吧)。&&&&至于张正声所谓的“李自成括内库银九千几百万,金半之”,这种说法的荒谬性更是一目了然。九千几百万两的内库银,再加上一半数量的黄金,就算是四千五百万两黄金好了,按一两黄金抵十两白银来算,总和超过了五亿四千万两白银,明代晚期,整个世界生产的白银中流中国的总量都没有这么多!现在好家伙,同等价值的财富居然能聚集到明朝皇帝的内库中去了!稍微有头脑的人都明白这种记载只能当笑话看,并不能因为写下这个记载的人是所谓兵部职方司郎中,并且当时在北京城内就增加合理性!&&&&以上这三个人的记载显然都是出于道听途说,所以才有如此明显的错谬矛盾。而这这种说法的源头应该就是出于李自成军队的刻意编造的谣言,实际上前面引用的一些作已经记载了谎言的源头,如彭孙贻说“内帑无数万之藏。贼淫刑所得,扬言获之大内,识恨之”。这意思就是说闯军用严刑逼打拷掠而从官员商人那里得来的银子,却扬言说是从大内获得,了解情况的人都感到痛恨。正因为消息的源头本身就是谣言谎言,所以才造成说法不一,编造谎言本身缺乏明代的财政常识,所以才造成这些记载都荒谬离谱到极点。&&&&至于那些银子上刻印的年号之类,大概也是李自成做的好事&&&&“(李)自成……于宫中拘银铁诸工各数千,盘敛库金及拷讯所得,并金银诸器熔之,千两为一饼,中凿一窍,贯大铁棒,凡数万饼,(搜)括骡车数千辆,马骡橐驼数千,装载归陕。”&&&&”&&&&熔铸金银的时候,顺便打上年号之类的,大概并不困难。事实上明朝皇帝收的银子似乎并没有打上年号的习惯,这只能说是李自成等人为了栽赃故意如此了。&&&&顾诚还引用了康熙的话做根据,然而康熙的话又据说是他从太监那里听来的。康熙此人关于明代崇祯时期情形的描述究竟有多大可信度,可以从他造谣说崇祯时期皇宫内有十万太监可见一斑,还还可以从他自我吹嘘一天打三百只兔子的光辉业绩来判断。从这个人的一贯表现来看,若说他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某种需要而撒谎成性的人,应该并不冤枉。这样一个人说的崇祯时期内帑数量,连二手史料都算不上,只能算无根史料。顾诚把他的话拿来当根据,未免是有些失察了。再具体分析他所说的内容,他提到“明代万历年间于养心殿后窖金二百万金。我朝大兵至京,流寇契金而逃”,姑且不论真假(其实多半是假的),只这二百万两的数字,和一些人认定的崇祯内帑几千万两甚至上亿两实在相差太远。再如这句话“大抵明代帑金,流寇之难三分已失其一。又于喇嘛处费用无算,凡制造器皿等物亦繁费不资”。似乎明代帑金真是不少,流寇之难原来仅仅丧失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自然是被满清所得了。那被李自成抢劫带走的白银,按照上面各家记载的最少数字算也至少有三千万多两,那满清所得至少在六千万两以上。然而再看后面,就未免令人喷饭,“喇嘛处费用无算,凡制造器皿等物亦繁费不资”。原来这六千万两大部分,满清不是花在了最要紧的军饷上,而是花在了喇嘛,以及所谓的制造器皿上。只这一句,谎言就被戳得粉碎。满清不是一直宣扬明朝宫廷生活如何奢侈,而康熙这个小丑不是又一直吹嘘他自己如何节俭么(所谓的“从古无如朕之节用”)?难道说明朝皇宫内本身的器皿还不够他们用,以至于要他们重新制造(不过崇祯因为实在没有钱支付军饷,倒确实是把原先皇宫内的许多器皿卖出去换钱,这倒是一个佐证),而且这重新制造的器皿,居然“繁费不资”,能够占用掉明朝遗留的据说至少有六千万两的内帑的很大一部分?其荒诞不经矛盾支离之处,稍加分析就显现无疑!&&&&其实从康熙的谎言也能推断一些真实情形。各家记载比较一致的地方是,李自成在北京拷掠搜刮所得大约有7000万两白银,而他撤离北京的时候,大约只来得及带走3700万两白银,剩下将近三千万两白银被满清所得。而康熙的谎言里就是把这部分白银说成了明代政府的内帑了。&&&&还有一则很有名的记载是《明季北略》中的一段话“贼拘银匠数百人,凡所掠金银,俱倾成大砖,以骡马骆驼驮往陕西。旧有镇库金,积年不用,三千七百万锭,锭皆五百两,镌有永乐字,每驮二锭,不用包裹。”&&&&这段记载之所以有名拜郭沫若所赐,郭沫若在《甲申三百年祭》中言辞凿凿的根据这段记载说“李自成攻陷北京后,‘现’崇祯的皇库里藏有三千七百万锭银子,每锭重五百(十?)两,后来都被李自成运往陕西去了”。&&&&这种记载的荒谬性是一目了然的。如果真是“三千七百万锭,锭皆五百两”,那就是180亿两,不知道现在全世界的白银加起来有没有这么多?&&&&陈椿年讽刺郭沫若说“这样的嘲骂固然痛快,固然容易使人联想到‘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财富,只可惜所据的史料却根本经不起推敲。上述数字即使以每锭五十两计算,也已高达十八亿五千万两,而据万历年间张居正在奏折中计算,当时大明王朝全国‘计每岁所入……不过二百五十余万(两),而一岁支放之数,乃至四百余万(两)’〔1〕。大明王朝从朱元璋开国到崇祯亡国,不过二百七十年光景,即使每年赋税收入以四百万两计算,也须四百五十几年才会积累到十八亿五千万两,全部藏入皇库,”&&&&更可笑的是郭沫若引用《明季北略》的话,都没有引全。实际上这条记载本身就被《明季北略》的作所否定,郭沫若却似乎对此置之不顾!陈椿年说“更可奇怪的是,郭氏注明他的这一资料来自《明季北略》,然而就在该资料的同一条目中,《明季北略》作明确指出:‘果有如此多金(指三千七百万锭),(则)须骡马一千八百五十万(头)方可载之,即循环交负,亦非计月可毕,则知斯言未可信也。’明明是被原作否定了的假材料,郭氏却以假作真并据此立论,还要注明出处让原作对它的真实性负责,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史料,这就很难说是在做学问了。”&&&&其实姚雪垠早在1981年的时候,就针对这个问题批评过郭沫若,现引原话“郭沫若同志在追赃问题上的错误有二:……对此重大问题,不多看一点儿史料,误信宫中藏银传说而轻易大议论。最不应该的是,郭沫若统治引用《明季北略》所记的这个传说,作计六奇跟着就说明他自己也认为不可信,仅隔两行,而郭沫若同志竟未看见!……更可奇怪的是,郭沫若同志在《甲申三百年祭》初版中将《载金入秦》这一条误为《明季北略》卷五,一九七二年修订本改正为《北略》卷二十,可是计六奇这几句至关重要的话竟然未看见,而他初写《甲申三百年祭》时看见‘两’字误为‘十’字,亦未用他本校对,删去‘十’字。象这样读书粗心、即兴命笔的情况,可以说在郭老一生的学术著作中并不是偶然现象&&&&还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明李自成供入北京城后所得银两绝大部分都是来于拷掠大臣勋戚太监以及抢劫商人。&&&&《明末农民战争史》中顾诚说了这么一段话“追赃助饷,在本质上是农民阶级实行的一项革命政策,它不仅在一个时期里把国家财政负担,从贫苦农民身上转加给官僚地主,而且在政治上也有力地打击了这伙衣冠禽兽,大长了革命人民的威风。然而,就策略而言,大顺军在进入北京以后,大规模对明朝官僚实行追赃助饷是很不妥当的,甚至可以说这是大顺军领导人犯下的一个严重错误。因为当时仅没收的明廷内帑,就足够大顺政权两年以上的全部支出,并不存在财政上的紧迫性。如果把当时打击的对象,明确宣布限制在皇亲国戚、勋臣、太监&&&&以及为数不多的持敌对态度的官绅范围内,必然可以大大减少地主阶级的疑惧,有利于大顺政权的稳定。可是,李自成等大顺军领导人,却没有考虑到进入北京后客观形势的变化,在政策上未能作出相应的调整。在北京和黄河中下游的广大地区内普遍地推行追赃助饷,使各地官绅如罹汤火,人人自危,造成了树敌过多的局面”&&&&《南明史》中他又表达了相同的遗憾“从当时形势分析,大顺政权的领导人如果能够高瞻远瞩,对全国形势有清醒的认识,完全可以采取正确的对策。先,李自成必须放弃对官绅地主实行的追赃助饷政策,代之以轻徭薄赋、整顿吏治。就财政而言,李自成1643年以前,为维护贫苦农民利益实行三年免赋,以没收明朝藩王家产和对官绅追赃助饷来解决数量日增的军队和政权经费的需要,有其历史的必要性。占领北京以后,接收了明朝皇帝的内帑,没收同朱明王朝关系密切的宗室、国戚、勋贵(指明朝开国、靖难以来所封世袭公、侯、伯爵)、太监的全部家产,可以解决军队和政权的经费,即便需要向官绅士民征派部分赋役,为数也相当有限。只要采取这一措施,就足以赢得绝大多数汉族官绅的支持,结成共同对付满洲贵族的阵线。”&&&&按照顾诚的观点,李自成等进入北京城之后,依然实行追赃助饷,对众多官员肆意拷掠搜刮,并不是经济上的需要,纯粹是革命情绪过于高涨,阶级感情过于朴素导致的结果,因为他相信“当时仅没收的明廷内帑,就足够大顺政权两年以上的全部支出,并不存在财政上的紧迫性”。但实际上果真如此么?莫非李自成等人真的愚蠢到在没收内帑足够两年以上支出的情况下,还要给自己树敌,为了逼勒钱财,而平白给自己增加许多潜在的敌人?归根结底,历史人物的行为也还是受自身利害关系的支配,所谓的李自成等人“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穷苦兄弟,没有放弃维护农民利益的基本宗旨,说来固然动听,但若真用此来解释历史事件中当事人的行为,则未免显得苍白无力。&&&&李自成等人并非是进了北京才实行所谓的追赃助饷政策,对这一政策可能造成的后果,别人不清楚,他们不可能不清楚。北京城内集中了全国最重要的官员,他们的支持与否对全国局势之安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李自成等人再傻也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更何况城内还有宁远总兵吴三桂的家属,而吴三桂后来在本已决定投顺,走到北京的半途,突然又决定反叛,转回山海关,改投满清,恰恰是听了从北京城中逃出的人描绘的情形之后才作出的。南明史中对此的描述是“吴三桂突然改变主意,由投降大顺转持敌对态度。产生这一急剧变化的原因在史籍中有三种说法:一是吴三桂听说他的父亲吴襄被大顺政权拘捕追赃,一是误信从京中私自逃出的奴仆谎报吴襄全家被大顺军抄没,第三种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说法是吴三桂留在北京的爱妾陈圆圆(又名陈沅)为大顺军将领所掠,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真实情况已难考定。吴三桂投降大顺,本意是维护和扩张自身利益,从北京传来的消息使他疑窦顿生,猜测李自成的召见很可能是一种骗局,将对自己采取不利行动”。无论真实原因是哪一种,都和吴三桂走到半途时听到从北京城里传出的消息有关。在一片拷掠之下,城内逃出的人对李自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在明知可能造成严重不良后果的情况下,仍旧要实行这一政策,真实原因并非如顾诚所说的那样,李自成等人不够高瞻远瞩(事实上这实在并不需要什么高瞻远瞩,李自成在搜刮到足够银子的情况下,“在四月初八日便亲自出面干预,下令停止在北京的追赃助馋,对明廷官僚,不论是否已交足所派晌额,一律释放”,就足以说明这点。),又或是所谓的“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穷苦兄弟”。真实的原因恰恰是李自成等人进入北京以后,面临的是和崇祯同样的问题!军队需要军饷,而军饷从哪里来,正因为皇帝的内帑里找不到,所以才要通过惯行的&&&&追赃助饷来解决,甚至还要抢劫商人财产!&&&&彭孙贻在《平寇志》中的这段记载“贼入都止掠金贝,布店独存,至是贼兵数千,挽车数百两,突入各肆,一时席卷。……贼初入城,悬令秋毫无犯,及布散列肆,先收兵器火药,次责供餐。……外解至京,尤有钱粮未纳,酷刑追索,大失民望。牛金星、顾君恩以民情将变告。宗敏曰:‘此时但畏军变,不畏民变……且军兴日费万金,若不强取,安从给办’金星不能难”,已经相当能够说明问题。正因为崇祯的内帑根本没有什么钱,正因为“军兴日费万金,若不强取,安从给办”,所以他们才不得不用“酷刑追索”,即便“大失民望”,包括大失官望也在所不惜。如果真如顾诚所说,“当时仅没收的明廷内帑,就足够大顺政权两年以上的全部支出,并不存在财政上的紧迫性”,那还用得这样“酷刑追索”“大失民望”么?还会有“宗敏曰:‘此时但畏军变,不畏民变……且军兴日费万金,若不强取,安从给办’金星不能难”这样的对话吗?对这类记载并不是闭着眼睛,一概否认,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以上大多是根据各史料的内容本身来分析判断其记载的可信度。我们不妨再根据史料来源,作身份判断辨析一下。顾诚在反驳姚雪垠的时候,针对姚雪垠所引用的胡介祉一大段话批驳说“这篇东西史料价值很低”,理由为胡介祉的话都是摘抄自他人。这样的批驳也可算有道理。但偏偏对于胡介祉摘抄的源头王世德的记载的史料价值,顾诚却不做评论,只用一句“未必是事实”就敷衍过去了。&&&&但实际上只要稍加考察一下就明白,在所有这些人的记载中,王世德记载的史料价值恰恰是最高的。根据《明史资料丛刊》编给《崇祯遗录》加的说明中所言“王世德,字克承,大兴人,崇祯时官锦衣卫指挥。李自成克北京,他自刎遇救,后削南奔,流离江南,隐居宝应。据其子王源《居业堂文集》称,王世德‘常居禁中宿卫’,于崇祯朝廷礼仪大典、政局变化皆‘委备详核’,因见野史失实甚多,故作此书”&&&&显然由于职务关系,王世德和崇祯皇帝的距离远比一般大臣要近,对内廷情况的了解也远比一般大臣要多。他的记载可以算得上第一手资料,比起一些普通文官捕风捉影、凭空猜测之谈可信的多,也真实的多。&&&&此外如史淳引当时任户部官的吴履中和崇祯皇帝的对话,虽不是第一手史料,但可信度也相当高。再如写《定思小纪》的刘尚友当时也在北京城,虽然并没有担任官职,但是“其时任礼科给事中的申芝芳是他的亲戚,关系较深刻,因此他对明朝廷的若干情况也是清楚的”。北京城在当时经历的一系列事变,他也都是亲身经历。他的记载也同样有不可忽视的价值。&&&&反观赵士锦和杨士聪两人,都不过是当时的中层文官,赵士锦是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杨士聪是五品的左谕德。本身和皇帝没有什么接触,对内帑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了解。明朝的许多文官似乎都对皇帝的内帑抱着一种幻觉,认为那是一个类似聚宝盆一样的东西,里面永远可以充斥金银,不会枯竭。所以他们动不动就请皇帝内帑,似乎只要把皇帝的内帑拿出来,就什么财政问题都没有了。这种幻觉本身就相当荒谬,而赵士锦和杨士聪不过是被这种幻觉所毒害的文官当中的两个而已。他们的记载正是这种幻觉偏见再加上从李自成军队那里听来的谣言谎言混合的产物。所谓的内库三千余万两云云,都是他们听来的传闻无疑,因为赵士锦自己的记载都是左一个“闻”,又一个“闻”,更要命的是这个“闻”,究竟是“闻”自哪里都没有说明,明确的消息来源都没有,这正是典型的谣言传播的特征,也是无根史料的特征。所以这种记载的史料价值比起顾诚所贬低的胡介祉的话更低。
&&&&&&&&在万历年间,明帝国在册田地到底有多少亩呢?一共有7亿多亩田地&&&&当时的明帝国政府从这7亿亩田地中,平均一亩地收取二十斤米,这一共会收取多少斤米呢?答案当然非常简单,它一共是140亿斤米。&&&&当时一石米折合现在188.8市斤;那140亿斤米相当于当时多少石米呢?答案同样非常简单,它相当于当时7415万石米。&&&&当时一石米值0.7-1两银子。我们按一石米七钱银子计算,这7415万石米相当于当时多少白银呢?答案同样非常简单,它就相当于当时5190万两银子!&&&&通过这些简单之极的计算,我们就可以知道,当时明帝国政府只需要向每亩地平均收取20斤米的赋税,一年就可以获得五千多万两白银、或与此相当的经济物资。&&&&如果明帝国政府向每亩地平均收取20斤米的赋税,相信谁也不能说帝国政府横征暴敛吧;但就是如此,明帝国政府一年可以筹得五千多万两白银、或与此相当的经济物资。&&&&当然了,这五千多万两白银(或与此相当的经济物资)里面,还仅仅是来自于农业方面。明帝国当时人口保守估记已超过一亿,更有学估记当时已达到两亿;在这样大的一个人口基数上,来自其它方面(工、商、矿、盐、铁等)的收入同样是个绝不可低估的数字。但这里,我们权且忽略不计,[注5]即使如此,帝国一年收取五千万两白银(或与此相当的物资)也绝不是什么难事。&&&&但?明帝国政府显然从未收取过如此高额的赋税;即使在最后最穷凶极恶之时也是如此的。明帝国政府如果一年真收取这样多的物资,一年就收取五千多万两白银(或与此相当的物资),那崇祯之时也就用着天天喊缺钱了。&&&&当然了,即使明帝国政府真的收取如此高额的赋税;那农民肯定没事就偷偷乐了;因为这负担实在太轻了。一年一亩地平均交出二十斤米,其余的都归农民自己,这种负担实在太轻了。&&&&问题是:明末农民,怎么可能就这么点负担呢?&&&&如果明末农民真的就这么点负担,那立足于小农思想而言,“”又该是什么样子呢?泪痕敢说,在他们心目中所追求的“”也不会比这么更美好!&&&&我们现在许多人分析明末历史时常常眼界太窄了;因为我们常常把区区几百万两白银当成天大的数字;好象这也能成为帝国灭亡的重要原因。以明帝国那样庞大的经济基数,当时就是从一亩地平均收取三斤米,将会是多大一笔银子呢?&&&&7亿亩田地,一亩平均收取三斤米;那就是21亿斤米,折合成当明普遍的计量单位,那就是1112万石米;按当时一石米七钱银子计算,这就是是778万两银子。崇祯十年以前,明帝国政府所加的税,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数字。&&&&如果帝国政府一年向每亩地多收二三斤米,就足以导到帝国的经济危机;那我们也把明帝国灭亡的经济原因看得太简单了。举一个浅显的例子,当时哪个地主收取的地租会是这样小的一个数字呢?如果帝国政府向农民多收取二三斤米,都足以导至帝国的经济危机;那普遍地主一亩地向农民收取二三十斤米,五六十斤米、七八十斤、一百多斤米的地租又算什么呢?&&&&我们假设,如果当时的明帝国是一个能把自己意志强加于整个社会之上的政府;那它把田地产量的50%据为己有;一年将会获得多少白银、或与此相当的经济物资呢?这最保守估计也会达到二亿多两白银、或与此相当的物资。当然了,明帝国如果真的征收如此高的税额,那可真是称得上横征暴敛了;问题是:如果劳动人民所受的盘剥只是来自于赋税,那赋税额就是真的达到50%,它也不会把帝国经济搞得破产了!&&&&但我们必须得知道,地租是地主阶级的的利益根源所在,帝国政府无论表现的有多么了不起,他也是阶级统治的工具;帝国的皇帝无论表现的有多少了不起,他也无力征收田产量50%以上的高额税收。因为如果帝国政府占据了田地产量的50%以上,那普遍地主能收取的地租还会有多少呢?这岂不是要侵犯地主阶级的根本利益?&&&&地租、赋税合起来征收的极限,就是得保证农民得留有生存的口粮。(这个极限,怎么也得停留在当时田产量的20%以上;农民留有这样份额,再辅助以全家人从事力所能及的各种副业、零工,才能保证生存)。地租、赋税通常不会超越这种极限的,如果硬要超越这种极限,那就意味着要损坏了帝国、统治阶级的根本利益了。&&&&当然了,当地租、赋税加起来接近这种极限之后;那赋税再想增加,就自然而然的会受到整个社会的反对。地主阶级想维持自己的已得到的地租份额、农民阶级想维护自己的生存权力。从阶级利斗争的角度去看,帝国反对加税的声音之所响彻天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也威胁了地主阶级的利益,在他们的支持下,这种声音才会响彻天空。&&&&为什么泪痕要如此说呢?因为,反对帝国政府加税的声音响彻天空;但比这更危及农民生存的高额地租,但显然比赋税数量大十几倍、几十倍的高额地租,却显然很少有人把它归结为帝国灭亡的重要原因,这种观点永远也成不了当时社会中的主流思想,因为这种思想,他是威胁地主阶级根本利益的思想,在地主阶级占统治地位的时代里,他永远不会在当时成为主流。&&&&从政府的角度去看,反对加税的声音之所以会响彻天空;那是因为帝国政府已彻底官僚化了;官员们遇事都是大说漂亮话,就是不干一点实事。我们先必须得清楚,帝国政府为什么要加税;那是因为帝国政府财政生了巨大的危机,最显而易见的表现就是帝国政府的军队已开始成天欠饷了,在外敌日益强大、并开始蚕食帝国的背景下,这种问题是必须得解决的。&&&&解决这种问题的最简单办法,自然是恢复从前供养军队的经济基础;其次是清除军事系统内部的贪污、。但谁有能力做到这一切呢?谁敢自告奋勇的去做这一切呢?显然是没有一个人的,所谓的邪党、阉党、阉党余孽自然没有这种人才,就是所谓的东林党中,也不会有这种人才。&&&&既然如此,那帝队成天欠饷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呢?&&&&皇帝听到反对加饷的话,通常反应是非常讨厌;因为这种漂亮话谁都会说;问题是,帝国现在存在的问题应该如何解决呢?做为官员如何不顾这个最基本前提,就成天大说漂亮话有意思吗?&&&&所谓皇帝拿出私房钱,就能解决帝事系统存在的问题;那纯粹是把政治当童话去讲的;且不说明帝国灭亡后,崇祯皇帝绝不可能有三千多万两的私房钱,就算他真有这样一大笔私房钱,拿出来就真的能挽救帝国的命运吗?我们现在分析一下这笔银子是多么大一笔数字;3000万两银子,按一石米0.7两银子,能买多少米呢?大约能买不到4286万石米;这些米推在7亿亩田地中,一亩地平均多少斤米呢?总共不到12斤米罢了!如果把这些银子平均在17年中,一年无非是每亩少征收0.7斤米罢了。(我们只想知道,随便拉出一个地主所收的地租,会是这个数字的多少倍?)就这样一个数字,就真足以挽救帝国的灭亡。&&&&帝国经济的大窟窿,绝不是这样一个小的数字可以补上的!&&&&不要说皇帝没有这样巨大的一笔银子了,就是真他真的有,面对帝国经济存在的巨大窟窿也只是杯水车薪。人们之所以肆意夸大这笔银子的数量,及其作用;无非是英雄史观的一种表现罢了;在英雄史观中,历史的变迁好象就是几个人可以决定的;但实际上历史哪有这样简单!一个人的力量再大,当他出现在历史大潮流之中时,他也是渺小之极的;历史的变迁是受各种利益群体搏奕的合力推动的!&&&&我们许多人在分析明末历史时,常常眼界也窄得太厉害;好象某笔区区几百万两、或一千多万两银子(三饷)的何去何从,就是导致帝国灭亡的重要原因。但事实上,以明帝国那样庞大的经济基数,某笔区区几百万两银子的何去何从,实在意义太小了!真正造成帝国灭亡的原因,显然是一个远远大于这个数字的经济物资流出了帝国政府的控制范围。&&&&随着土地兼并的日益无可抑制,明末的地租份额,与明初相比;那实在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帝国的经济资源的50%、60%以上都通过这种渠道流向地主阶级手中;这笔经济资源是帝国政府无力支配的;这笔经济资源也是普遍百姓无福享用的。仅此就已够可怕了,更主要的是这笔庞大的经济资源,他已走向了帝国政府、社会的反面;地主阶级利用这样庞大的经济实力,更肆无忌惮的继续侵蚀帝国社会、政府所剩的、越来越少的经济资源。于是帝国经济危机遂越来越无法挽回。&&&&这才是帝国经济出现危机的根本原因。&&&&但?在经济上占有统治地位的阶级,在思想上也必然占有统治地位。所以在明末之时,所谓忧国忧民的学、官员伙矣,但谁敢把帝国政府经济危机的根源归于这种原因呢?所以在分析明帝国灭亡之时,哪个学敢把帝国灭亡的根源归于这种原因呢?&&&&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所谓皇帝的私房钱遂被传得越来越神;也正是这种背景下,所谓的“三饷”被说得越来越神;好象帝国的灭亡,真这点银子造成的,也是这么点银子就可以挽回的!&&&&;由于广大农民的辛勤劳动和明政府实行垦归己,“永不起科”的奖励政策,大量的荒田得到开辟,只是到了嘉靖年间开始,直到万历时,全国土地得到清丈,才有了准确有数字,总额达到700万顷,又在这个数字的基础上实行了一条鞭法,按亩征银,“无田不税”,从此“永不起科”政策宣告废除,直到明末,耕地数字一直保持在700万顷以上。毛佩琦主编的《中国社会通史、明代卷》&&&&明代1石米重120斤,但明代的“斤”比今天的“市斤”重一些,据文献和考古证明,明代1斤约合今天1.5733斤,接近1斤6两。那么,1石就等于120斤×1.5733,约合现在的188.8市斤。&&&&到了明朝万历年间及其整个中晚期,米价涨了。1石米的价格浮动在7钱至1两银子之间,&&&&出自网文《明清物价初探》作不详。&&&&明代地租有分成制、定额制;租率均在50%以上。、、据《日知录》记载,明代江南地区的亩产量多不过3石,少仅1石多。平均以亩产以2石计算,每亩租额至1石2斗或1石3斗,多达1石5斗,地租率达到60%至70%;每亩收租至1石6半、1石8斗甚至2石的;地租率达到80%至90%,个别的甚至达到100%。《百卷本、中国通史、中国明代经济史》。&&&&注5]我们在分析明末历史时,主要以农业经济为主。虽然加上其它的经济,会使我们更容易感到所谓几百万两银子,那真是区区几百万两银子。但它却会使文章的观点淹没在太多的史料之中,所以我们只有单拿农业经济来论证观点。&&&&导致帝国经济陷入于危机之中的主要的原因,是伴随着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而出现的越来越高的、越来越普遍的地租。帝国的经济资源,50%以上都通过地租的形式流入了少数控制土地的既得利益集团手中(皇室、贵族、官僚、上层太监、庶民地主、缙绅、大商人);这已足够可怕了,更可怕的还在这些既得利益集团依靠手中越来越强大的经济资源,却是仍肆无忌惮的扩张着自己的利益;他们向上肆意蚕食着政府手中“横征暴敛”来的资源、向下肆意侵蚀着普遍百姓手仅剩的经济资源。&&&&垄断性的、高额的地租所占帝国经济资源的比例越来越大;这才是帝国经济危机的根源所在。这实际上是非常显而易见的。这笔从劳动人民手中掠夺走的经济资源,实际上是所谓“三饷”的二三十倍。&&&&但对此,据说最忧国忧民的东林党人,恐怕最多也只是含糊其词,谁也不敢对此去深究。如是他们敢那样,实在等于站在了统治阶级的对立面;如果他们敢这样做,他们实在是不想在社会上混了。&&&&一个人得罪皇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开口闭口说皇帝“贪财”闹得国将不国,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你敢得罪统治阶级、敢这样非议统治阶级,那后果可实在太严重了。一个敢大呼这种言论,那肯定是想自绝于人民!&&&&我们常常把明帝国政府的横征暴敛,说成是帝国陷入危机的主要原因。泪痕以为这根本说不通,因为帝国政府只要每亩地平均征收20斤米,就可以一年收取五千多万两白银。但明帝国政府最穷凶极恶之时,也从来没有收取过这样重的赋税!&&&&但随着土地兼并的日益加重,一亩的地平均地租显然已达到了100斤左右、甚至远高于这个数字。&&&&从上述数字可以看出来,明帝国老百姓生活贫困的主要根源,是这种越来越普遍的、越来越高的地租造成的。但这种利益,是代表着明帝国(皇室、贵族、上层太监、官僚、缙绅、庶地主)既得利益集团共同利益的,所以帝国上上下根本没有敢把帝国的危机根源归于此。&&&&一切是显然的,如果普遍农民都拥有自己的田地;那帝国政府所征收的那点税,对老百姓而言是非常小的!&&&&一切是显然的,如果普遍农民都拥有自己的土地,那普遍农民的生活就不会陷入危机之中。&&&&而换而言之,如果帝国的田地是掌握在分散的自耕农手中,那帝国社会也就没有力量去大规模的偷税、漏税。换而言之,帝国政府的税收就能保证。&&&&但这种观点,在明末永远也不会成为主流的观点;因为这种观点是挑战统治阶级利益的。&&&&所以我们后来对明帝国灭亡的观点,永远只能在地主阶级提供的思想中来回跑,却永远也跑不出个头绪来。换而言之,即使我们喊一千遍用唯物史观分析历史,但我们也永远是在用唯心史观在分析历史。再换而言之,好象历史真是某个人、某几个人的能力、道德可以决定的。&&&&帝国的田地百分之十都已落少地主阶级手中(地主阶级由皇室、贵族、上层太监、官僚、缙绅、庶民地主构成)。这个阶级对帝国政府构成的侵害,绝不仅仅是少纳税(这只是使政府税收减少);他们更通过地租的形式把帝国的财富都敛入了自己家中(这使普遍农民终日劳作却无法温饱);他们还通过手中汇集的强大经济资源,收买、控制官僚集团,使帝国吏治全面败坏。&&&&导致帝国灭亡的根本原因,就是帝国的地主阶级越来越强大了。帝国政府无力控制它,帝国社会无力制约它;最终导致帝国政府一片财政赤字,帝国社会一片贫穷。
&&&&&&&&昨天晚上还是月大云稀的好天气,到凌晨却起了雾。日头还没有出来已经有了热气,大雾这么一压,更是潮热难当,黏黏糊糊的衣裳贴在身上叫人好不烦躁。&&&&“鬼老天,生生要热死个人哩。”路丙寅从地头的草棚里起来,嘟囔着句牢骚,眯缝着眼看了看外面再次躺倒睡回笼觉。&&&&草棚外是好大一片西瓜田,翠翠的瓜秧糊严了地面,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西瓜隐在瓜秧中着实喜人。这片瓜田是路丙寅夫妇二人硬生生从树林中开荒垦出来的,由于不是熟地,地性也瘠了许多,所以地里的西瓜比别人家要晚成熟一些。&&&&如路丙寅这样的佃户日子过的实在恓惶,每年缴罢了东家的租子之后还要缴这税那税,家里也剩不下几斗谷。自己要买酒喝,家里婆姨也嚷着要去集市上扯几尺花布,儿媳眼看着要诞下娃娃,女儿到了爱美的年龄,也要置办几件看的过眼的饰,尽是花钱的路数,一家子都指望这些西瓜过日子哩。&&&&到了这个季节,路丙寅不得不每天晚上来到瓜地的草棚里看管。并不是怕贼娃子偷瓜,路人口渴摘个瓜吃算不得偷,主要是怕小山猪和野獾乱啃。&&&&尤其是小山猪,总是在夜里成群结队的跑下山,不仅把好端端的西瓜糟践了,还连啃带刨的把瓜秧也祸害掉,不得不多多提防。&&&&家里的房子太破,重建的话一时拿不出许多银钱,裱一裱算了;过了热季也该买只猪崽,要是卖西瓜的钱还有宽裕的话就再打一套铁骅犁,那物件儿耕田缺不得……&&&&正掰着手指头盘算,隐约听到外面有些个响动,立刻睡意全无,摸起块石头就出来。&&&&大雾弥漫之下,影影绰绰看见地头有个黑影伏在瓜秧之间晃荡。不由心头火起,劈手把石块丢出:“好畜生,又来祸害我的瓜……”&&&&“哎呦……”石块落出,那黑影忽然人立而起,大声呼痛。&&&&想不到是个人!&&&&“是哪个?砸疼了没?”不等那人说话,路丙寅先不好意思起来。为了个小小的西瓜就丢石头砸人确实不值得,若是叫村子的乡亲知道,又要说自己不厚道。&&&&“没事,没事……”那人隔着老远就火急火燎的解释:“转悠了一整夜也找不到出山的路径,实在是饿的半死,忽然见到西瓜又没有看到主人,忍不住就先吃了,实在不是有心偷窃……”&&&&听口音是外乡人,路丙寅笑呵呵的靠了上去:“一个半个的小瓜说甚么偷不偷的?口渴就尽管摘来食,来,我给你找个火候大的,咦,你怎这般装扮?”&&&&吃瓜的是个年轻人,约莫廿岁年纪,体材魁梧样貌周正端得一幅好皮囊。只是他的头只有寸许,身上的衣衫分成上下两节,实在古怪。&&&&路丙寅年轻的时候也曾走南闯北,见过跨千山越万水远道而来的大食人和波斯人,但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明显是中华人物,衣着比那些胡人还要古怪。&&&&“怎能白吃你的瓜?这是钱你先拿着……咦,你怎么这样装扮?”那年轻人拿出张花花绿绿的纸片正要递过来,见到路丙寅也是惊讶,问出同样的问题。&&&&“我这衣衫怎了?”路丙寅摸摸脑袋上有些蓬松的髻,看看身上斜襟子青褂,除了脚上的多耳鞋破了绽之外,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可不大伙都穿这样的衣衫么?”&&&&山路上已经有早起下田的乡亲,都是这样的装束。&&&&那年轻人明显就是一楞。&&&&“也只有读书人和富贵的老爷们才穿长衫,俺们下地干活的穿袍子不方便,也忒热不是?大明朝哪有农人穿袍子的?”路丙寅问:“你这头怎这般个短法?是新近还俗的和尚?”&&&&早就感觉不对头了,明明就在左近的公路一直找不到,高高的通讯架台也看不见。眼前的古人装扮的农民和不远处的村庄,都不是这个景区应有的,难道我也穿越了?&&&&年轻人含含糊糊的回答“嗯,啊……那啥,我就是新近还俗的僧人,现在是明朝?山中无岁月无论魏晋,我还以为这世道仍旧的大宋的天下呢……”&&&&“大宋?早过去几百年了。”路丙寅爽朗的哈哈而笑:“想来你是在那个深山古刹出家的吧?连如今的年月也不知道了,怪不得会迷路呢,还不知道师上下……”&&&&“既然已经还俗,以前的法号也就不必提了,我叫……叫我李四吧。”李四也不愿意过多提及自己的来路,简简单单一句话揭过。在山林中转悠整整一个晚上,浑身湿透不说,更要紧的是又累又饿。互通姓名之后小声询问:“路大哥能不能先给我点吃食,实在是饿的紧……”&&&&李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山野村民之中,诸如张三李四这样的名字也不知道有多少。&&&&“李四兄弟,来我棚中歇歇吧,看你满身都叫露水打湿透了。”路丙寅道:“还有我带的高粱饼子,你将就食些,过会子我带你到家里。让我家婆姨烧锅好粥,热汤热水的用几碗……”&&&&确实是饿了,糙高粱饼子虽是难以下咽,就着西瓜也吃了俩。&&&&山民思想单纯,也没有许多花花肠子,即便是素不相识的路人也愿意施以援手。路丙寅笑着看李四狼吞虎咽,摸出烟锅子,实实的装上烟叶,擦上火美美的吸一大口。&&&&“那个啥……路大哥,你的烟能不能给我也吸一根……一锅。”李四虽然年轻,也有好几年的烟龄,一整天没有吸烟本来就忍的难受,路丙寅在他身边吞云吐雾,烟瘾立刻被逗了上来。&&&&“嘿嘿。原本以为只有当兵的才好这口,原来你们做过和尚的也吸烟。”路丙寅狠吸几口之后,把锅子里的烟灰磕去,再装的海海满满用拇指摁实了,和火镰一并递给李四。&&&&烟这物件分南北两路传入大明,路丙寅曾是关宁军的士卒,吸的烟也是北派。崇祯初年朝廷里曾禁烟,种植烟草鞭三十,偷偷吸烟的官军同样也是要抽三十鞭子。后来洪承畴以“士卒爱之若命”为由替吸烟的将校开脱,朝廷虽没有撤下禁烟令却也不再理会这些小事情。&&&&这些年下来,官府对种植和吸食烟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于禁烟令终于没有撤去,所以人们种植的时候也是偷偷摸摸。路丙寅本人就好这口,所以特意在西瓜地里种了两畦。&&&&“因为洪承畴的缘故,如今官家也不管吸烟的事情,按说咱吸烟的应该念叨洪承畴的好处……”路丙寅忽然恨恨的说道:“不过这个软骨头投降了建奴,提起他来还怕污了兄弟你的耳朵……”&&&&用惯了ZIPPO,再用火镰实在是不顺手,擦了几次才把烟点上,很解气的深吸一大口。这没有经过加工的烟叶子和红塔山差的太远,不仅呛人而且干涩,到了喉咙下面好像小刀子一样。&&&&对于李四来说,就是这么劣也比没有烟要好太多,在没有烟的时候烟屁股也是好东西。&&&&拐弯抹角的了几句,路丙寅也是个厚道人,不大功夫,李四就知道现在是崇祯十六年,这里是一个叫刀把村的小村子,属于密云辖下。&&&&又冲又烈的烟气猛的刺激咽肺,精神也为之一振,深深呼出胸中浊气喃喃的念叨:“大明……大明……我来了……”&&&&2&&&&刀把村的乡亲们听说村口路家捡了个外乡人,纷纷过来看稀罕景。也没有过几天,李四那短头和奇怪的衣衫就失去了吸引力,人们也就习以为常,整个村子又一次安静下来。&&&&这些天李四一直住在路丙寅家,逐渐适应日出而作是落而息的农人生活。&&&&路丙寅的婆姨黑黑壮壮,才四十二岁,无论针线还是农活,都拿得起放得下。嗓门粗大的像个爷们儿,走起路来都带着风,心肠却是好的很,总是念叨李四一个人不容易,每到饭时也是加意的把好吃好喝给李四碗里添。&&&&李四眼里看的见活,人也勤快,很快就和路丙寅一家相处的融洽。&&&&后晌的时候帮着路丙寅把那块休耕地犁了一遍,直到日头落山才回到家中。&&&&饶是李四健壮如牛,也架不住这样的农活,再加上手生,一个晌午下来,累的身子骨都要散开。看到比自己年纪要大一倍的路丙寅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只能咬牙装出谈笑风生的架势。&&&&“当家的回来,开饭开饭。”路大嫂火急火燎的招呼饭食:“娥子,还在磨蹭个甚?赶紧把碗筷摆好,没有见到你爹和四叔到家了么?真是没有眼力的丫头。”&&&&庄户人家的女儿也懒得取个好听的名字,索性就叫娥子。这丫头才十四,或许是经常干活的缘故,身条已经长开,荆钗布裙梳俩朝天的小髽鬏,清秀的好像山中野荷,。初见李四的时候还怯生生躲的老远,几天下来就混的熟络,“四叔”“四叔”叫的亲切。&&&&娥子特意把一大碗插筷子不倒的米饭递在李四手中,殷勤的象个小妇人一样。&&&&“怎又给我开小灶?”&&&&“四叔不曾做过庄稼的活计,要吃的好些。当家的和涧儿都习惯了,吃稀些不要紧。”路大嫂有给李四一个黑红黑红的高粱饼。&&&&涧儿是路丙寅的儿子,已经分开住的,因为老婆很块要生娃娃,没有空闲做饭所以过来吃。这小伙子敦实的象个铁砧,和他老子一样是黑脸膛,也和他老子一样少言寡语,只是闷着头喝稀饭。&&&&家里本就没有几斗粮,一天只能两餐。别人碗里的粥稀的能照出人影,唯独自己碗中是稠饭,这几天一直这样,让李四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了。站起身把碗里的稠黄米饭倒进锅里,拿木勺搅匀了:“大嫂又拿我当外人了……”&&&&“四叔尝尝我采的蘑菇,可鲜了呢。”小娥子得意的说。&&&&这样的庄户人家不能养闲人,也养不起。所以儿子路涧和女儿娥子都要想办法干活,路涧捏着胡叉背着弓箭转悠了一整天,野兽毛也没有打到一根。娥子拎了小筐跟在哥哥屁股后头,却捡了不少的蘑菇。&&&&蘑菇也是好东西,甩几个盐粒子煮一下就能吃,晒干后还能撂到冬天食,只是这些日子雨下的少,也不大容易采摘到。&&&&李四尝了一口,鲜是最够鲜了,却少油淡味的,实在谈不上好吃。其实也可以理解,家里本就没有几两油,又不是年节,自然舍不得经常炒菜来吃。&&&&“娥子,这蘑菇多不?”李四问。&&&&“稀少的很哩,要雨后才能多些,春里采了许多爹爹送到集市上,换了许多盐回来。”娥子这样的年纪就懂得为家里创造收入,颇引以为得意:“今日我还采到几株草芝哩,哥哥说可以卖给县里的药铺……”&&&&所谓的芝就是灵芝,山里虽不常见也算不得如何稀罕,是一味比较名贵的药材。这东西和人参一样,要是多年的野山灵芝确实值钱不少,若是草芝价格就要大打折扣了。&&&&“路大哥,这草芝好卖不?”李四寻思着比较省力气的赚钱之道,耕田实在是太累了。&&&&“怎不好卖?一到县里就有药铺子来收,只要有货,要钱给钱要盐给盐,一株大点的草芝能换件好衣裳呢。”&&&&“大赞。”李四笑道:“我却想起个来钱的路数,咱就种草芝,虽不敢说大财也,却比种田强一些……”&&&&“草芝也能种?”&&&&路家人都诧异的看着李四,就连一直闷头拔饭的路涧而抬起头来。&&&&“李兄弟不我说笑吧,我听人说这东西是天生地养自然生成的,又不是谷子粱粟……”&&&&“哈哈,草芝和庄稼都是一样,庄稼是种下一粒种收获一把粮,草芝也是一样的道理。早年我在学校……寺庙的时候,就曾经种过……”李四有十分把握,笑呵呵的给一家人解释。&&&&当年上中学的时候,曾伙同一帮人做菌类孢子的试验,结果种植出几十斤灵芝。一股脑的送到学校食堂,于是乎,食堂菜谱的“蘑菇炒肉”就成了“灵芝炒肉”。只不过灵芝味中带苦,还不如蘑菇好吃……(该经历是作亲身体验,作就曾有幸吃过灵芝炒肉,这里的灵芝说的就是草芝。其实草芝和灵芝的区别就好像千年老山参和人工种植的草参一样,不值钱。)&&&&“要真能种出草芝的话,那真是好,不管种啥总是要有种子的,我活了几十岁年纪,还没有见过草芝打籽,没有籽怎么种?”一听说李四有种草芝的本事,几个人眼中都闪出神采。还是路丙寅稳重些,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根本。&&&&李四呵呵一笑,拿过那株老芝,在手上轻磕几下:“种子就在这里了。”&&&&“哪里有?兄弟是说笑的吧?”路丙寅放下饭碗,看着李四空空如也的手掌。&&&&手中明明就是空的嘛。&&&&“再细细看来。”&&&&还是娥子这丫头心细,掰着李四的手中说:“好像是有些黑色的东西?是灰尘的吧?”&&&&“这就是种子了。”李四指着手心中灰蒙蒙的一层类似灰尘的东西笑道:“估计当年种这物件的手艺还没有忘记,能不能多赚几个钱就靠它了。”&&&&:两个小章节并在一起了。
&&&&&&&&对于种草芝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路丙寅并不是很热心,那玩意儿不是高粱也不是谷子,怎可能种出来?不过家人却热衷的很,好在也不费多少力气,由得他们去折腾。&&&&其实和种蘑菇是一样一样的,把柴房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没几天的功夫,铺着碎草末子的料床上就能看见细细白白的菌丝。只要温度湿度合适,菌类的生长速度很快,不几日的光景,草芝就有指甲盖大小。&&&&一片一片的草芝齐齐整整的出现在料床上,对于老路一家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怎样才能下载我的世界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