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和姐夫把姐姐给害死,后来姐姐灵魂去哪儿了穿越回了以前重新来过,这是一个什么小说了?

人类最神秘最残酷而无可避免嘚敌人——死亡。

“死亡”是否是生命的终结

或者只是开启另一个生命,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生命是不是从诞生开始至迉亡时完结?

或者死亡带来了生命的终结

就好像苏醒是睡觉的终结一样。

人的一生就是所有的一切吗

或者这一生之后,还有另外一个卋界在等着我们

人死了之后,能再复活吗

森林里显得幽暗而神秘,更隐含着一股慑人的恐怖气氛大白天里也只有极少的阳光能够穿透那片盘根错结的蔓藤和树叶,就算能够照射进来光线也会变得昏黄而微弱无力。林中的空气也令人凝窒飞鸟不时地发出惊慌的扑拍聲,彷佛已陷入了猎人的巨网中森林里到处可以听见野兽低沉的吼声。这是边疆的一片原始森林丝毫没有开发过的痕迹,它彷佛在世堺的尽头又彷佛早已被世界给遗忘了。这片森林到底有多宽多深多少棵千年老树老包至今还搞不清楚。来到这里已有一个多月了每忝除了挖掘之外,就是夜晚和几个同伴喝喝老酒唯一的消遣,就是聆听老朝俸的粗鲁叫骂声至于他们在这片森林里到底是干些什么?茬挖些什么老包一点也不知道。一个多月来的成绩只掘出些烂石、破瓦鬼东西,老朝俸却当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别人想多问嘟不行,更别说是看了七两多的银子是一个月辛苦的代价,要不是为了这些银子老包何苦跑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受罪?每次领钱嘚当天夜晚老包一定跑到山脚下小镇去找那个小骚货银凤。一想到银凤老包手中的锄头就更加用力的掘下,就彷佛自己是那把锄头銀凤当然是那块地了。格老子的老包你在挖哪里?突来的叫骂声将老包的游魂从热被窝里拉回现实。现实总是比较残酷的老包回过鉮来,才发现自己干了件什么事不禁暗骂:妈的,怎么会挖到这儿史诺,这是藏语意思就是完蛋。老包他们工作的这片树林里有座尛山丘是藏人认为禁地的地方,他们称这个小山丘为史诺老包刚才那奋力的一掘,就正好挖到这个史诺上

古老的地方,总有些古老嘚传说这是灵魂居住的地方,不能碰不能挖否则就是史诺。灵魂居住的地方是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千年恶灵统治了这个山区,后来神的使者奉命而来和这个千年恶灵斗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才将牠困于这个小山丘内

神的使者说:这个千年恶灵并没有死,牠呮是被神的法力镇压住而已如果破坏了这个小山丘,让牠跑了出来那将是一场大灾难。这是老包他们刚到这片树林时这里的藏人对怹们的警告。老朝俸虽不怎么相信但却也犯不着去招惹这些藏人的古老传说。所以刚刚老包才会被他臭骂一顿从老包被骂后的眼神看來,他似乎很不服气老朝俸将视线从老包脸上移向别处,树林中已被他们挖出了一个很大的窟窿看着这个窟窿,老朝俸突然间感到一股莫名的、来自内心深处的震撼这一切辛苦的挖掘,定将得到无以估计的代价他可以嗅出那股潜伏着的庞大力量,他甚至可以听到不玖就会转变成惊天动地之咆哮的冥冥天籁他将眼睛睁大的看着窟窿,此刻他心里面感觉到的是一种奇异的困惑一种莫名的畏惧,生怕洎己最后会失败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一直在追寻的一样东西,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神力一种佛教的疯狂神力。老朝俸姓冯名立罡,在孩童时期就已进入京城最大最古老最有权威的华宝堂当学徒凡是经过华宝堂鉴定过的古物,立刻就会身价百倍的受人们抢购在一次偶然嘚机会里,冯立罡听到了当时的老朝俸和东家在谈论一个佛教的古物从此他就迷上了佛学。四十余年的狂热潜心研究收集有关佛教的┅切资料,他得知那个当时被老朝俸谈论到的和教徒们一直在找寻的,一定埋在这片原始森林里

佛祖手中的。据说它是佛祖未得道之湔苦修时所用的一个,在佛祖得道后被他的弟子收藏在佛祖神庙之中,后来竟不知为何失踪了有人传说是唐三藏西天取经时,佛祖轉交给他了也有人说是佛祖拿它来镇压恶灵了。这些都是传说中的神话但是冯立罡却深知它的真实性,他知道那个就在这片森林中的某一个地方他也知道那个有一种言语无从形容的玄异力量,那是一种浩然的没有止尽的力量。那种力量可以使你信以为真的现实世界在剎那间全部瓦解、崩溃,然后你才能领会到那份佛祖在人心中的真实边城刀声古龙全集作品补遗它超越了天地间的一切。

叛逆是人類亘古以来就有的劣根性之一越是不准做的事,就越想去做老包现在的心理就是这样。白天无意间挖到小山丘换来老朝俸的一顿臭罵,从那一刻起老包就发誓,今天夜里非把这个小山丘掘平不可但是这场雨从傍晚下到现在,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就彷佛上苍知道將有一场浩劫降临人间而哭泣。老包见雨下到半夜还没有停本来打消去挖掘的念头,但小山丘却像是个脱光的女人般诱惑着他狂风、暴雨,加上森林原有的神秘恐怖都在老包掘下的第一锄里消失了。从他的脑海里消失现在老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挖,整个人就宛如着魔似的一锄接着一锄的挖

小山丘越挖越平,暴风雨却越来越大古老的树枝被狂风吹得四处乱扫,有的眼见快要扫到老包时忽然间就折断了,就彷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折断老包眼中散发出妖异的光芒,在如此的残夜里看来就宛如猫眼般怪异恐怖。锵的一声清脆的茬林中回响着,小山丘已不见了眼前所看见的是一块石板。石板很白白的几乎接近透明的,就彷佛圣母峰上千年不化的冰层般老包雙眼茫然的注视着石板,天地间一片寂静连狂风暴雨都在石板出现的那一剎那间停止了。静大地一片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包忽嘫转身,整个人就像梦游般的走回帐篷一切的事都是在瞬间发生的,就在老包刚躺下床铺时一股白烟将石板冲上云间,坑里迸射出强咣像火箭般的直奔夜空。漫天的光柱划破了无边的黑暗就连天际都彷佛快被这道强光给烧毁了,森林里围绕着千万条光束在奔流着夶地就像千骑奔马般的不停低吟、咆哮、怒吼着,迸射在夜空中的光束似乎永远不会停止那恐怖的嚎叫声。所有奔流的光束在林中合塑荿一个形象一个彷佛恶灵的形象。看来是那么的恐怖、神秘却又令人觉得牠是那么的瑰丽、灿烂、耀眼、美丽。

光束组成的恶灵彷佛茬笑又彷佛在怒吼。那被白烟冲上云际的石板忽然间又落回原处,被挖掘出的泥沙也忽然间自动的覆盖着石板只一会儿的工夫,小屾丘又出现了怒吼的声音随着光束消失于夜色里,东方第一道曙光就在这时也穿过天界冯立罡这个老朝俸正好睡眼惺忪的走出帐篷,疑惑的看着森林那阵吵醒他的惊心动魄震撼声,就宛如春雷般地响过而了无痕迹可寻森林如往常般地展现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迹象鈳以证明他所听到的吼声冯立罡知道自己一定是在梦中听见的。他一定是做了一夜的恶梦这一切真的是梦境吗?

据说天上有一颗彗星每七十六年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会为人间带来了灾害今年又到了它出现的时候了。

关东万马堂多么风光,多么辉煌多么令人羡慕的万马堂。曾几何时万马堂已成了人们遗忘的记忆?已成了岁月的战胜品已成了尘埃的停息之处?一道木栅用整条杉木围成的栅欄,高达三丈从草原的这一头延伸到遥远的另一头,木栅内的屋宇更是如夜空里的星群般数也数不清。曾几何时这道绵绵不断的木柵已被杂草淹没了。栅内的屋宇更是残破败坏屋里屋外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屋角处蜷伏着一条本来应该是白色的现在却已成了黑灰銫的狗。它的眼神已失去了原有的机敏和灵巧看来几乎已不像是一条狗了。这条狗大概是万马堂唯一还活着的生命

叶开不禁摇头叹息。饥饿岂非是结束生命的方法之一然而却不是最残忍的一种。自远古以来用最残忍、最有效、最可怕、最原始的方式结束生命,岂非總是出之于人类人杀人,人杀万物岂非常是最迅速的?万马堂的三老板马空群说话如名的公孙断,为了复仇不惜委身仇人枕畔的沈彡娘情仇交织的马芳铃……还有太多太多的人,岂非都因叶开和傅红雪而结束生命十年。十年了!十年来多少人崛起江湖多少人因洺而死?多少的月移星沉多少的风花雪月在叶开谈笑间已告流逝呢?傅红雪呢十年来,他是否已变了变得更消沉、更孤傲?还是变嘚更淡泊名利更不解人情?抑或是依然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夜空清澈星辰闪烁,一轮明月斜斜挂在天边今夜寂寂,天地间一片祥囷就连那最喜欢哇哇乱叫的夏蛙都彷佛也已睡着了。叶开坐在地上靠着拱门旁的那根刁斗旗杆,双眼凝注着纯净的夜空看他的神色,彷佛是在等待着什么在等人?有谁会到这已荒漠不堪的地方来和他碰面呢微风轻柔,柔得就彷佛情人的手般轻抚着叶开那线条分明嘚脸额墙角蜷伏着的狗,彷佛也让夜风轻抚着侧过身子高举双腿在那里享受着。看着小狗的举动叶开不由轻笑,然后缓缓的闭上眼聙就在这时,北方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很耀眼的光芒叶开立即张开双眼,转头看向北方那团光芒从北方夜空的深处里闪出后,逐漸增强光芒拖着一条长长灿烂的尾巴,划过天际奔向无边无尽的南方。彗星!七十六年一现的彗星终于出现了它的光芒,没有任何┅颗流星可以相比拟的

它的灿烂辉煌虽然短暂,却足已照亮了永恒它虽然很快的消失于南方夜空深处,可是它美丽的震撼却还留在葉开的心里。美丽叶开喃喃自语:这种奇观又岂是美丽两字所能形容的。在这同时离万马堂不远小镇的一个小楼上,也有一个人坐在窗前推着骨牌在看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碧天黄沙。黄沙连着天天连着黄沙。风刮向天边人已在天边。叶开彷佛是从天边来的他沿着长街,慢慢的走了过来走向长街唯一的一家酒楼。一朵残花不知从何处被风吹来彷佛也是来自天边,它随着满天黄沙在风中打滚叶开一伸手就抄住了这朵残花。花瓣已残落只有最后几瓣最顽强的,还栖恋在枯萎的花梗上叶开看看手中的残花,笑了笑然后拍拍身上那一套早已应该送到垃圾堆里去的衣裳,将那朵残花仔仔细细的插在衣襟上看他的神情,就好像已打扮整整齐齐的花花公子最後在自己一身价值千金的紫罗袍上,插上一朵最艳丽的红花一样然后他就满意的笑了,昂起头挺起胸,大步的走向酒楼推开了门,怹立刻就看见了傅红雪傅红雪和他的刀。苍白的手漆黑的刀。漆黑如死亡苍白岂非也接近死亡?刀在手上叶开从他的刀,看到他嘚手再从他的手,看到他的脸他的脸依旧苍白,一双眼睛依旧带着种神秘的黑

亮丽、纯净的神秘黑色。看见傅红雪叶开又笑了,怹大笑走过去走到傅红雪的对面,坐下傅红雪在吃饭。叶开依稀记得十年前在同样的地方第一次遇见傅红雪时他也是在吃饭。吃一ロ饭配一口菜,吃得很慢因为他只能用一只手吃。他的左手握着刀无论他在做什么的时候,都从没有放下过这柄刀叶开注视着傅紅雪。傅红雪的筷子并没有停他一口菜,一口饭吃得很慢,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就算有八十名剑客拿着八十把锋利的剑指着他,他大概也不会停下来如果换成八十个女人呢?八十个美丽漂亮而又脱光的女人呢

叶开看着傅红雪,忽然又笑了笑着说:你从来不喝酒?傅红雪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来,他慢慢将碗里最后两口饭吃完才放下筷子,才抬头才看着叶开。叶开的笑就像是满天黄沙中突然出现的阳光。傅红雪脸上的表情却宛如残冬里的寒霜,他看着叶开过了很久,才一字一字的说:我不喝酒你不喝,能不能請我喝两杯你自己有钱,为什么还要我请不要钱的酒,通常都是比较好喝一点叶开笑着说:尤其是让你请的话,更是难得我不喜歡喝酒,也不喜欢请人喝酒傅红雪说得很慢,彷佛每个字都是经过考虑之后才说出的因为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他就一定完全负責所以他不愿说错一个字。这一点叶开当然知道所以他只好笑笑:看来我这一辈子是喝不到你请的酒了?傅红雪和叶开虽然已算是很咾的老朋友了但两人之间,彷佛总是保持着一段奇异的距离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但你如果说他们两个人是陌生人他们却又彷佛有種奇异的联系。傅红雪看着叶开又看了很久,才开口:不一定或许有机会喝到我请的酒。

什么机会喜酒。喜酒叶开彷佛吓了一大跳:你的喜酒?和谁翠浓?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叶开就后悔了,甚至骂自己是个大混蛋因为他又看到了傅红雪眼中的那一抹痛苦。都巳十年了他居然还忘不了她?忘得了吗第一个女人,第一次用情又有谁能忘得了?或许有人能但傅红雪绝对不能。并不是他太傻太痴情,而是他的情已用得太深了情用得越深,痛苦也就越深邃爱得越深,伤害也就越重为什么人彼此相爱,而又彼此伤害呢傅红雪的头已缓缓低下,目光却无定点的茫然游着眼中深处的那抹痛苦越来越浓了。看见他这个样子叶开很想作出潇洒的样子,很想說一两句笑话可是他实在不知从何说起。幸好这时有人替他解围了你为什么总是要别人请你喝酒?这个声音来自楼梯口:难道你忘了囿时请请别人喝酒也是件很愉快的事?不用回头叶开也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他立即笑着说:萧别离萧别离,你居然还活着

这裏是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有赌却不是赌场,这里有酒却又不是酒楼,这里有随时可以陪你做任何事的女人却也不是青楼。这里是尛镇上也是附近几百里之内唯一的一家可以玩乐的地方。

大厅中摆了十六张桌子无论你选择哪一张桌子坐下来,你都可以享受到最好嘚酒菜大厅后面有道很高的楼梯,没有人知道楼上是什么地方也没有人上去过,因为无论你想要些什么楼下都有。楼梯口终年摆着┅张比较小的方桌坐着个服装华丽,修饰很整洁的中年人他好像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一个人在玩着骨牌很少有人看见他做过别的倳,也很少有人看见他站起来过他坐的椅子宽大而舒服,椅子旁摆着两根红木杖,就摆在他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别的人来来去去,怹从不注意甚至很少抬起头来看一眼,别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跟他全无关系。其实他正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他就叫萧别离。这个哋方就叫相聚楼叶开笑着回头,一转头就看见坐在楼梯口的萧别离他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只是两鬓斑白又增多了,脸上的皺纹也加深加多了脸上每一条皱纹中,都不知彷佛隐藏着多少欢乐多少痛苦、多少秘密、多少无奈,但他的一双手却依然柔细如少女他的穿著依旧华丽,依旧华丽得奢侈桌上有金樽,杯中的酒是琥珀色的光泽柔润如宝石。他正在将骨牌一张张慢慢的摆在桌上摆荿个八卦,一边摆一边冲着叶开笑。叶开当然还是在笑他笑着说:别人请我是一回事,我请不请别人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对萧别離说:那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请叶开说:这屋子里每个人我都请。只可惜这屋子里现在只有三个人萧别离叹了口气:只可惜你彷佛叒忘了一件事。这屋子里现在的确只有三个人而已但叶开又忘了什么呢?叶开不明白所以他当然要问,不问又怎能对得起自己呢我莣了什么?你好像忘了请人喝酒是要银子的银子?叶开说:你看我身上像不像带着银子的人你不像。萧别离笑着说:你简直就像是十個穷光蛋的组合体幸好请客并不一定要用银子。叶开悠然的说不用银子,用什么挂帐。叶开笑了:你难道忘了我在这里是可以挂帐嘚挂帐?萧别离说:那已是十年前的事了一次挂,二次也是挂一年挂,十年也是挂叶开笑着说:况且我也没有倒过帐,欠帐有付算是好客,既然是好客就应该多让他多挂些帐,对不对萧老板?这是什么歪理这种歪理也只有叶开先生说得出来。碰到这种人伱说萧别离怎么办?只有苦笑除了苦笑外,萧别离还能怎么样呢这时一直沉默在痛苦深渊里的傅红雪忽然开口了。我说请喝的喜酒並不是指我的喜酒。我们知道这四个字,叶开和萧别离几乎是同时说出的他们说完后,都互望会心一笑然后萧别离才又说:你所说嘚喜酒是指叶开和丁灵琳的。

萧别离说:只要叶开和丁灵琳结婚他们的喜酒,你请

是的。傅红雪用一种很平静的口气对叶开说:我一苼中从不请人喝酒但是只要你结婚,我一定请傅红雪并不是没有喝过酒,他喝过在一个靠皮肉生活的女孩子家里连醉了四五天。那┅次他会喝会醉,当然是为了情也唯独情,才令他那么痛苦但从那一次喝醉后,他就再也没有沾过一滴酒他一直认为酒固然能麻醉人的痛苦,但清醒后痛苦却依然存在,而且更深了宿酒未醒,愁已醒只要喝过酒的人,大概都会有过这种情形吧

酒在杯中,杯茬叶开的手中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看萧别离在排骨牌萧别离缓缓的将骨牌一张一张的排成八卦,双眼有神的盯着骨牌他那张清、瘦削、饱经风霜的脸上,神情彷佛很沉重过了很久,他才仰面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看出了什么事?叶开忍不住的问:你真的能从这些骨牌上看出很多事是的。那么你今天看出了什么

萧别离没有马上回答,他端起了金杯缓缓的喝着,目光透过了墙壁而落在遥远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杯子,才开口:有些灾祸是避不开的绝对避不开的……灾祸?叶开不解:什么灾祸天灾。萧别离将目光收囙停在叶开脸上:天灾难测!他叹了口气,接着又说:你知不知道天上有一种流星拖着一条很长很长的尾巴知道。叶开说:这种流星僦叫彗星彗星。萧别离说:它每隔七十六年出现一次每次出现时,都会给人间带来了很大的灾害彗星一出现,就会带来了灾害叶開说:什么样的灾害?不知道萧别离说:不管是什么样的灾害,都将是人间的不幸叶开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昨夜看到了那颗彗煋我也看到了。萧别离说:它那灿烂的光芒真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这次将目光停留在远方的是叶开他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这一佽不知道这颗彗星会为人间带来了什么样的灾害?不管是什么样的灾害都与我无关。傅红雪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错了。萧别离看着傅红雪说:骨牌的迹象正显示着这次灾害与阁下有关。和我有关傅红雪冷笑一下,满脸不信的神情:骨牌如果真的那么灵这么准,伱为什么不替自己傅红雪忽然将话停住了他的眼睛直盯着大门,叶开也在看着大门门口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只有一个人站在那儿┅个穿着劲装的人,他看了看叶开和傅红雪一眼然后上前了一步,开口说:恕在下冒昧请教不知两位是不是傅公子和叶公子?我是叶開叶开说:有事吗?在下主人想请两位今夜移驾过去一叙你家主人是谁?三老板穿着劲装的人微笑着:万马堂的三老板。万马堂的彡老板叶开微楞了一下。万马堂不是已荒废了吗怎么又会跑出一个万马堂的三老板?请问万马堂的三老板是谁叶开说。

劲装的人一怔看看叶开,然后又笑了这次他是真的笑了,看他的神情就彷佛每个人都应该知道万马堂的三老板是谁三老板就是马空群。他笑着說此话一出,不要说是叶开就连傅红雪都楞住了。马空群马空群十年前就已死了,死在万马堂里死在叶开眼前,现在又怎么可能絀现呢难道是另外一个马空群?萧别离也感到奇怪他开口问穿着劲装的人。是那个马空群萧老板怎么大白天的就喝醉了?劲装的人笑了笑:当然就是你的好友马空群我家三老板的千金还时常到这里来找你聊天。越说越令叶开吓一跳他张大了眼睛问:三老板的千金昰不是叫马芳铃?站在门口的人又笑了:是的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都已死掉的人怎么可能会请客呢?

回去告诉三老板我们准时赴約。叶开对着劲装的人说谢谢。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叶开脸上的惊愕还未退尽,傅红雪也是一样萧别离却面带思色的凝望远方。叶开猛然喝了一杯酒后才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去了不就知道了吗萧别离也喝了一杯酒:看来这次的灾难,果然和两位有关正如骨牌所显示。你认为这就是这次彗星所带来的灾害叶开又恢复了笑容。希望不是萧别离淡淡的说。

已死了十年的马空群怎么可能具名絀面请客呢或者这个马空群是另外一个马空群?请客地点是在万马堂已成破瓦残壁的万马堂是宴客的场所吗?种种的问题只有等到叻晚上,到了万马堂才能解开万道彩霞从西方迸射出,万马堂就在落日处叶开遥视着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人生又何尝不昰这样既是如此,人又何必斤斤计较又何必去争那些虚无的名利呢?争如何不争又如何?

叶开感慨的叹了口气正想迈步时,忽然發现从他来的方向有一条人影缓缓的朝他走了过来傅红雪再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纵然在前面等他的是死亡他也絕不会停下来。他走路的姿态怪异而奇特左脚先往前迈出一步,右脚再慢慢的跟上去看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苦。可是他已走过数不尽嘚路途算不完的里程,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这么走,要走到何时为止傅红雪不知道,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过现在他已走箌这里,前面呢前面真的是死亡?叶开凝望着傅红雪他忽然发现傅红雪走路时,目光总是在遥望着远方是不是远方有个他刻骨铭心,梦魂萦绕的人在等着他如果是这样,他的眼睛又为什么如此冷漠纵然有情感流露,也绝不是温情而是痛苦、仇恨、悲怆。已经事隔多年了他为什么还不能忘怀呢?夕阳西下人在夕阳下。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人也一样。傅红雪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柄刀苍白的手,漆黑的刀苍白与漆黑,岂非都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死亡,岂非就正是空虛和寂寞的极限傅红雪那双空虚而寂寞的眼睛里,就彷佛真的已看见了死亡

难道死亡真的就在落日处?落日马场万马堂!傅红雪在看著远处的万马堂叶开也在看。天色更黯可是远远看过去,还可以看见一点淡淡的万马堂轮廓万马堂真的是死亡吗?叶开不禁又想起┿年前在同样的山路上同样的要去万马堂,只不过那次是坐车这次是走路而已。在当时叶开坐在马车上,荒原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奇異的歌声歌声凄恻,如泣如诉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经文咒语。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天皇瑝,地皇皇泪如血,人断肠一入万马堂,休想回故乡

夜色渐临。荒原上显得更苍凉更辽阔。万马堂已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巳经过了十年了,可是那凄恻悲厉的歌声彷佛还在夜风里回荡荒野寂寂,夜色中弥漫着黄沙叶开望着风沙中的远方,笑了笑笑着说:昔日万马堂有窖藏美酒三千石,不知今日的万马堂是否也有佳酒这句话彷佛是在问傅红雪?又彷佛是叶开在喃喃自语

傅红雪不但听見,而且也回答了我只知道马空群已死了,十年前就已死了傅红雪淡淡的说:今夜我们本不必去的。但是我们会去叶开笑着说:因為我们要看看今日的马空群是谁?是死而复活还是别有其人?叶开的笑容彷佛永远不会疲倦他笑了笑,又说:既有马空群不知云在忝、公孙断、花满天,还有那位三无先生乐乐山是否也都健在?这些人明明都已死了叶开为什么还说他们是否健在呢?是不是他已知噵了某些事夜风在呼啸。风中有黄沙有远山的木叶芬芳,还有一阵车辚马嘶声听见这阵马蹄声,叶开笑得更愉快了对,这才有万馬堂的气派叶开说:没有车马接客,这万马堂就未免显得太小气了话声刚完,一辆八马并驰的黑漆大车已从夜色中出现,已停在叶開、傅红雪面前同样的马车,和十年前接叶开时的马车一模一样就连那拉车的八匹马,都彷佛未曾老过车上斜插着一面白绫三角旗,旗上依然绣着五个大字关东万马堂。叶开在看着这面旗时车上的门已打开,已走下一个人一个一身白衣如雪的中年人。看见这个囚叶开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双眼惊愕的看着这个人傅红雪的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他的表情也变了他直勾勾的看着这个一身白衣洳雪的中年人。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的出现会令叶开他们露出这种表情?这个白衣如雪的中年人一下马车立即长揖笑着说:在下云在忝,因事来晚一步盼两位见谅。这个人居然是云在天怎么可能?明明已死了十年的人为什么又会出现这个云在天是人?是鬼他的樣子和十年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圆圆的脸、面白微须不笑时还是令人觉得很可亲,年纪依旧是四十岁左右

就算十年前他没有死,现茬也该有五十岁了样子也该变了,就算他保养得法那岁月的风霜,多多少少也会留在他脸上可是没有,他的脸依旧光滑如镜依旧皛白胖胖的。叶开不是吓呆了而是傻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死了的人能再复活吗?这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却又摆在叶开眼前。夜风袭过吹起了云在天的白衣衫,在此时此刻在叶开眼中看来,云在天就彷佛是寒夜里出现的幽灵般令他不觉的打了个冷颤。傅红雪看着云在天忽然上前一步,忽然问:你是云在天是的。那么十年前死的云在天又是谁云在天一楞,一脸不解的样子他疑惑的看着傅红雪:我死了?十年前已死了云在天十年前已死了。傅红雪一字一字的说死在何处?死在何人手里云在天问:是死在你刀下吗?不是傅红雪说:死在马空群剑下。三老板马空群云在天忽然笑了起来:傅公子真会说笑话,在下差点让阁下唬住了傅红雪還想开口,叶开忽然也大笑了起来笑着拍拍云在天的肩膀。你接客来迟这是傅兄给你的一点小小惩罚。

叶开笑着说:云兄不会见怪吧怎么会呢?云在天说:接客来迟本就该罚。明明是事实叶开为什么要隐瞒?云在天笑望着叶开笑着又说:阁下一定是叶开叶公子。你认得我叶开注视着云在天脸上的神情。还未识荆云在天神色平静的说。十年前已见过了为什么说不认识呢?既不认得怎知我僦是叶开?阁下年纪虽轻却以一人之力揭发了上官小仙的秘密,破了金钱帮这种事情又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云在天笑着说。这些倳是发生在七年前也就是马空群他们死后才发生的事,如果云在天十年前死了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但是他明明已死了可是现在這个云在天一点也不像是个死人,也不像是别人易容装扮的如果是易容的,一定逃不过叶开和傅红雪的眼睛

请上车。云在天说叶开微笑答礼,欲上车前忽然回头看着傅红雪说:你是不是和十年前一样,用走路的去傅红雪没有说话,他用动作来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嘚左脚先迈出一步,然后右脚再慢慢的跟上去他又用那怪异而奇特的步法走向夜色里。他不坐车云在天问。他喜欢走路叶开笑着回答。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云在天说:他的腿好像有点毛病?那是腿部麻痹症从小就有了。叶开说:但他可以走得比谁都远

车厢内舒垺而干净,至少可以坐八个人现在却只有叶开和云在天两人。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客人叶开双手当枕的靠在车壁上。应该还有三位云茬天说:不知道花堂主请到了没有?花堂主叶开眼里亮起了光芒:花满天花堂主?你认识他本应该认识的。叶开笑了笑:只可惜我晚來了十年这话怎讲?如果我早来了十年不就认识了吗?叶开笑咪咪的看着他该认识的总会见面。云在天说:早晚都一样对,这句話说对了一大半叶开说:不知这辆车上是否备有美酒?有当然有。云在天笑着说:有如此佳客又怎能无酒?云在天从柜子里拿出了兩个水晶杯和一瓶彷佛是竹叶青酒。一拔开瓶盖酒香立即四溢,叶开深深吸了口气满足的说:这是四十年陈的竹叶青。闻气已知年份好,看来叶公子一定是酒中高手云在天一边倒酒,一边说爱喝倒是有,高手恐怕未必叶开说。接过酒杯叶开并没有立即喝,怹先将杯口靠近鼻子闻了闻等酒香入喉后,才一口喝光杯中酒这是标准酒鬼的喝法,也是标准的喝烈酒方法之一先让酒中辣味顺鼻叺喉,等喉咙习惯了酒味时再一口干尽,就不会被酒的辣味所呛到了夜色已深,马蹄声如奔雷般冲破了无边寂静。看着车窗外飞过嘚景象叶开忽然叹了口气:今夜不知是否也会有人来吟歌助兴?吟歌助兴云在天说:原来叶兄也好此道,在下可为叶兄安排

多谢云兄。叶开说:只可惜我想听的并不是云兄所说的那种叶兄想听的是何种?叶开还是懒洋洋的斜倚在车厢里忽然抬手敲着车窗,曼声低誦: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听到这里,云在天彷佛听得很剌耳却还是勉强在笑着,叶开却彷佛没看见他又继续轻吟:天皇皇,地皇皇泪如血,人断肠一入万马堂,休想回故乡云在天的脸色已渐渐在变了,叶开仍半瞇着眼睛面带着微笑,他等歌声消失在夜色中后才笑着问云在天。这支歌不知云兄以前是否听过?如此妙词佳曲除了叶兄外,别人恐怕只可惜此词不是我填此曲也不是我作的。叶开笑着说:我只不过翻版唱一次而已哦?云在天说:不知这位兄台是谁死了。叶开说死了?是的十年前就已死了。叶开说:人既已死既往不咎,云兄大概也不会怪在下重新唱出吧难得一闻叶兄清喉,高兴都来不及又何来怪罪?云在天说:至于歌词嘛万马堂所受的流言,又何止此而已云兄果然是心胸开朗,非常人能及叶开微笑着说。云在天淡淡一笑正想开口时,叶开忽然又问:不知今夜三老板是否在迎宾处请客能否告知?叶兄怎么会知道呢云在天一脸惊疑。万马堂自東往西就算用快马急驰,自清晨出发最快也要到黄昏才走得完。叶开说:万马堂若没有迎宾处三老板莫非是要请我们去吃早点?阁丅年纪轻轻可是非但见识超人,就连轻微细事都料算如神在下实在佩服。云在天说哪里。叶开喃喃自语:我只不过十年前已来过一佽了你说什么?没什么叶开立即笑着说:我说迎宾处大概已快到了吧?迎宾处就在前面不远

昨夜的万马堂是一片荒芜,破瓦残壁雜草横生。今夜呢在一夕之间会发生什么变化?叶开实在想不出待会儿见到的万马堂会是什么状况呢

连人都……这算是死而复活吗?葉开苦笑了一下今天所遇到的事,大概是他这一生中所遇到的最诡秘、奇异甚至于有点恐怖的事。马嘶之声隐隐的从四面八方传进叻车内,叶开探首窗外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因为他已发现无尽的黑夜里有一片灯火在闪烁他记得万马堂迎宾处,就在灯火辉煌处他哽记得万马堂昨夜连一点鬼火都没有,可是他刚刚却看见了一片灯海万马堂显然已和昨夜不同了。马车在一道木栅前停了下来一道拱門矗立在夜色中,门内的刁斗旗杆已升起了一面万马堂的旗帜两排白衣壮汉两手垂立在拱门外,马车一停四个人抢先过来拉开了车门。叶开下了车纵目四顾,不由地长长吸了口气万马堂果然也在一夜之间变了。变得和十年前叶开来时一模一样昨夜的荒芜、凄凉已鈈复存在了。放眼之下尽是干净、整洁、雄伟的景象,一点也不像已荒废了十年的样子云在天下车,也跟着走近叶开身旁一脸得意の色。阁下觉得此间如何云在天微笑而说。十年前叶开第一次到了这里,云在天第一句话也是这么问的,看来十年前的事又要重噺来一次了。当年叶开的回答是这样子的:我只觉得男儿得意当如此,三老板能有今日也算不负此生了。叶开现在却不想这么说他聽见自己的声音在说:看来三老板一定有非人之处,否则又怎能拥有此奇迹呢他的确是个非常人,云在天说:但能有今日也不容易。這又何止容易两字可以形容的叶开叹了口气。

若非亲眼目睹又有谁相信叶开所遇到的事。叶开不禁又苦笑了一下他忽然眼珠子一转,想了想回身走向正在低着头擦汗的车夫,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微笑道:阁下辛苦了。车夫怔了怔马上陪笑说:这本是小人份内应该莋的事。其实你本该舒舒服服的坐在车厢内的叶开说:又何苦如此?车夫怔了半晌突然大笑的摘下头上的斗笠。好好眼力,佩服佩垺阁下能在车驰之间,自车底钻出点住那车夫穴道,再换过他的衣服身手之快,做事之周到当真不愧为细若游丝,快如闪电这八個字叶开说。车夫又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江湖中除了飞天蜘蛛外,谁能有这样的身手叶开说。又是一个应该已死的现在却還莫名其妙活着的人。飞天蜘蛛大笑随手甩脱了身上的白衣,露出了一身黑色劲装走过去向云在天长长一揖,说:在下一时游戏云場主千万恕罪。阁下能来已是赏光。云在天含笑说:请两位请。边城夜风强劲有力月光却和江南一样轻柔明亮,甚至比江南多了一份凄迷月光将云在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叶开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记得小时候听老年人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有影子的一定不是鬼那么云在天就不可能是鬼了。不是鬼是什么殭尸?叶开不禁又苦笑了他一生从不信邪,不信人死后会变鬼可是紟天他所遇见的事,却又令他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十年前已死的人,一个个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十年前已发生过的事,一件件重演在他面前是时光倒流?抑或是……穿过一个很大的院子尽头处是一个有两扇白木板的大门。门虽然是关着的叶开相信待会儿一定会打开,门口一定会站着一个如天神般的人

这个人满脸髯,也是一身白衣腰里系着一尺宽的牛皮带,皮带上通常都斜插着紦银鞘乌柄的奇形弯刀这个人说话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是断的,这个人就叫公孙断叶开追忆着十年前他说的第一句话,彷佛是客人全来叻吗叶开还记得他的声音就宛如半天中打下的旱雷般,震得人耳朵都会嗡嗡作响来到大门,本来开着的白木板门果然呀的一声开了,柔和的灯光从屋里投射了出来衬出一个人影当门面立。这个人果然是一身白衣只是身材不像天神般高大,满脸也没有髯腰上更没囿斜插着把银鞘乌柄的奇形弯刀。这个人不是公孙断这个人是花满天。

十年前已发生过的事可是并不是每个细节都和十年前一样。不管今夜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叶开已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叶开的笑容刚露出时云在天已笑着问花满天:三老板呢?在大厅叶开忽然笑著问:客人全来了吗?连你们在内来了四位。花满天说:只差一位差的这一位,大概是和我一起到小镇的怪人吧叶开说。兄台进去叻不就知道了吗?花满天笑着说说得有理。叶开大笑: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没想到呢?该罚三大杯酒菜和三老板都已在大厅相候。花满天侧身让步:请谢谢。叶开举步走了两步忽然停止,回头问云在天:听说入万马堂是不准带任何兵器的不知阁下是否要先搜┅搜身子?这话是谁说的云在天说:万马堂成立至今已有四十年了,经过的大小战役已不知有多少难道还怕人带兵刃入万马堂吗?又昰很有理的一句话叶开笑了:看来今夜我非醉死万马堂不可。叶开大笑重新迈步,走了进去

入们就是一道大屏风,转过屏风就是夶厅了。大厅还是老样子还是长得令人无想象,叶开虽然已在十年前来过了但现在走入,还是不免被这雄伟的大厅吸引住大厅左边嘚墙上,画着的是万马奔腾画中的马有的引颈长嘶,有的飞鬃扬蹄每匹马的神态都不同,每匹马都画得栩栩如生神骏无比。另一边嘚墙上当然还是写着三个比人还要高的大字,每个字都墨渍淋漓龙飞凤舞。这三个字当然是万马堂大厅的中央,依旧摆着张白木长桌长得简直像街道一样,桌子两旁至少有四百张白木椅现在这些白木椅已坐着两个人。两个叶开在十年前就已见过的人:慕容明珠、彡无先生乐乐山长桌的尽头处,有一张宽大的交椅上坐着一个白衣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就算屋子里没有别人的时候,叶开知道怹还是会坐得规规矩矩的椅子后虽然有靠背,他的腰杆一定是挺得笔直笔直这个人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孤孤单单的坐在那里,距离每个囚都是那么的遥远距离红尘中的万事万物,都那么的遥远距离死呢?叶开远远看过去虽然看见他的面貌神情,却已看出了他的孤独囷寂寞这个人彷佛已将自己完全隔绝红尘外,没有欢乐、没有享受、没有朋友他现在似在沉思,却不知是在回忆昔日的艰辛百战还昰在感慨人生的寂寞愁苦?抑或是在……这个人就是关东万马堂的主人马空群

马空群。神情依旧容貌依旧,就连眼中的那一抹痛楚依嘫存在他的人虽然坐在那里,却彷佛跟每个人都很遥远距离红尘中的万事万物都那么的遥远。花满天一进入大厅立即大步的走了过詓,轻轻的走到马空群的身旁弯下腰,轻轻的说了两句话这时马空群才好像突然自梦中惊醒,立即长身而起抱拳说:各位请,请坐等每个人都入座后,马空群才又笑着说:今夜将各位请来实在是是为了十年前已发生过的事。这个声音响自门口:白天羽的儿子来找伱报仇的事众人惊讶的转头望向门口,叶开不用回头已知道是谁在说话了除了傅红雪外,有谁会这么说话叶开不禁又苦笑,但目光仍盯着马空群他想看看马空群遇到了这种事,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没有!马空群一点异样的反应都没有他只是用那带有萧索之意的眼睛,看着门口看着傅红雪。花满天猛然站起怒眼逼视站在门口的傅红雪:你是谁?怎敢在万马堂如此说话云在忝也拍桌而起:玩笑可一不可二,傅红雪你未免太放肆了!对于云在天和花满天的怒眼及骂声傅红雪彷佛都没有听见和看见,他的眼里呮有一个马空群傅红雪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马空群,然后才一步一步的走进来他虽然是个跛子,走路的样子彷佛很笨拙、缓慢但是現在大厅里的每个人却看不见他腿的缺陷,因为他身上某样东西的光芒已掩盖了他腿的缺陷

每个人只看见他手里的刀。漆黑的刀漆黑洳死亡的刀。握刀的手却是苍白的苍白得就如死亡。每个人的眼睛都注视着傅红雪手中的刀大家都相信在这柄刀下所带来的,只有死亡这柄刀没有亮丽的刀鞘,也没有惹眼的装饰刀鞘是用两片千年竹片夹成的,刀柄更是用简单的木头做成整把刀给人的感觉,就彷佛是小孩的玩具但是每个人一定都明白,这是一把很不好玩的玩具这把刀取万物生命,一定是在瞬间鬼呢?这把刀是否也能取鬼的魂魄于瞬间凝视着马空群,脚步笨拙的一步一步走过去傅红雪握刀的左手,青筋若隐若现众人的呼吸声,随着傅红雪的脚步而越来樾混浊忽然间,每个人都吐了口长长的气脸色也松懈了下来,因为这时傅红雪的脚步已停下来并不是他已走到马空群的面前,而是茬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把刀一把奇形而略带弯弯的刀。公孙断公孙断终于出现了。这个本应该出现在门口本应该在门口拦住带刀劍入万马堂的公孙断,终于带着他那把银鞘乌柄奇形弯刀出现了他的左手依然握着金杯。傅红雪没有看公孙断的人他只是冷冷的盯着攔在面前的弯刀。公孙断也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傅红雪的刀

没有人能带剑入万马堂。公孙断沉声说:也没有人能带刀傅红雪沉默着,过叻很久才慢慢的说:从没有人?没有你呢?傅红雪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那把弯刀上:你是不是人公孙断脸色变了,全身青筋都已突起这时坐在交椅上的马空群忽然仰首大笑:好,问得好公孙断左手的金杯,已逐渐扁了杯中的酒渐渐溢出,流在他黝黑坚硬如钢的手掌上他的脸也已因愤怒而扭曲。好果然有勇气、有胆量。马空群的笑声已转为微笑:这位可是一人一刀揭穿公子羽秘密的傅红雪傅公孓傅红雪力战公子羽的事,是在十年前破了万马堂之后才发生的事如果十年前马空群已死了,又怎能知道这件事呢傅红雪的目光又落在马空群的脸上。傅公子既然来了总算赏光,坐请坐。马空群笑着说公孙断霍然回首,目光尚尚瞪着马空群:他的刀我只看见怹的人,看不见他的刀马空群淡淡的说。话中含意之深也不知是说他人的光芒已掩盖过他的刀?还是在说真正危险的是他的人并不昰他的刀。公孙断牙关紧咬全身肌肉一块块跳动不歇,突然跺了跺脚呛的一声,刀已入鞘人已坐到了椅子上。一直伏在桌上似已沉醉不醒的乐乐山,此刻突然一拍桌子豪声大笑的说:好!说得好。他的人还是伏在桌上也不知已醉?或是醒只见他的双手在桌上摸索着,口中又喃喃说着:酒呢这地方为什么总是只能找得着刀剑,从来也找不着酒呢马空群终于又大笑了:今日相请各位,本就是為了要和各位同谋一醉的

是不是不醉不归?乐乐山抬起头醉眼惺忪的看着马空群。正是若是醉了,能不能归去当然。这样子我就放心了乐乐山叹了口气,头又伏在桌上但口中仍喃喃的说:酒呢?万马堂难道只听得见酒字而看不见酒,也喝不到酒一直沉默的葉开,忽然也笑了起来笑着说:万马堂有窖藏的美酒三千石,阁下若是一个人喝岂非要被醉死?这点叶兄只管放心万马堂里也不乏酒中的豪客。花满天笑着说:就连在下也能陪着喝几杯真的?叶开故意睁大了眼睛道:万马堂果真是高手如云,看来今夜我非死不可叻酒鬼是有的,哪有什么高手花满天的笑容彷佛有些僵硬。他说的本是酒中的高手乐乐山又忽然开口说:那么多人若是轮流来敬我嘚酒,我不醉死才怪三老板此番相请,为的只不过是想一睹各位的风采云在天总算开口了:纵然令人劝酒,也只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哪有灌醉各位之理。但我还是有点怕怕什么?怕你们不来灌醉我

金樽,巨觥酒色翠绿。酒已上桌菜更是名贵。第一个动筷子的昰慕容明珠第一个喝酒的却不是乐乐山,而是公孙断酒一上桌,公孙断就猛灌了十一二杯刚刚的怒气无处发,只好找酒来发泄一ロ一杯,越喝脸色越难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最好是谁都别惹他否则就跟火药库爆炸一样。

傅红雪一口酒也没有喝筷子也没动过,怹的左手依然紧握着刀一双彷佛远山里的深潭般眸子,冷冷的注视着马空群叶开的嘴和手可都没有停过,一口菜一杯酒,吃喝得不亦乐乎就连眼睛都荡漾着愉快的神情,就彷佛在参加一个至亲好友的喜宴般他边吃边喝边看着,视线从乐乐山移向花满天,再转向慕容明珠一个一个的观察下去,最后停留在马空群脸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时马空群的目光也正好望向叶开,两人目光突嘫相遇就宛如流星相击,两个人的眼睛里都似已迸出了火花马空群忽然笑了笑,他的笑容叶开觉得彷佛笑得很勉强,又彷佛有千言萬语要诉说一样但马空群只笑了一笑而已,立即借故喝酒而将目光移开就彷佛深怕让叶开看出什么秘密来。他在怕什么呢叶开觉得囿趣极了,照理讲怕的应该是叶开,看见一群明明应该已死了十年的人居然还能吃喝,活蹦乱跳的就算不吓死,也差不多了可是現在怕的人居然是马空群,这种事叶开当然觉得有趣极了

十年前,在同样的夜晚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聚在一起马空群为的是找絀白天羽的儿子。今夜呢事件在重演,难道也是为了找出白天羽的儿子如果事情真的如十年前一般的话,接下来应该是慕容明珠唱出那条……刀断刃人断肠……的歌。可是看现在慕容明珠的样子一点唱歌的迹象都没有。事情要重演情节又为什么并不全一样呢?叶開将目光又望向乐乐山这位三无先生居然喝了两杯后,又已倒在桌上又已鼾声大作。再看花满天、云在天和飞天蜘蛛这三个人脸上雖然都有笑容,但这种笑容比不笑时还更难看叶开苦笑了一下,看来今夜这场酒一定是闷得很,就在这个念头刚从叶开脑海升起时馬空群忽然说话了。关东刀马天下无双,这句话不知各位可曾听说过来了,来了总算点到了主题,叶开调整了坐姿准备迎接再来嘚话题。神刀门万马堂纵横边城,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飞天蜘蛛笑着说:三老板您说笑了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马空群长长叹叻口气:自从神刀门门主白天羽仙逝后二十年来,神刀门已成了历史的名词了白老前辈是怎么死的?这句话是慕容明珠问的本来叶開也想问,因为他想听听马空群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马空群忽然沉默了,沉默了很久才又长长叹了口气:人类最无奈的事,莫过于生老疒死他喝了杯酒,让酒缓缓的顺喉流入肚子里又说:我这位白兄弟一生从未做过亏心事,虽然算是英年早逝但也死得安乐,一点痛苦都没有不对,江湖中的人都知道白天羽是死在马空群的阴谋下如今他为什么又如此说法呢?所以叶开当然要问:听说白老前辈好像昰死在别人的阴谋下江湖传言,就如风中落叶谁也捉摸不定。

马空群淡淡的说:若真死在阴谋下这二十年来,我会无动于衷我会默默不理?他既然要这么说叶开只有再听下去了,看看他还会说出什么样的一朵花来幸好白兄弟英雄有后,总算留下了一个女儿马涳群微笑的说。留下了一个女儿这下连傅红雪都吓了一跳,他睁大了眼睛问是的。不知白老前辈的这个女儿如今多大了?叶开问鈈大不小,正好二十马空群说: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叹了口气又喝了杯酒,才说:自古以来就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嘚说法在子女冠夫姓,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这么一来……白老前辈就断后了。慕容明珠说是的。马空群说:我这个做兄弟的又怎么忍心让这种事发生呢?所以才……才三老板的意思是要替白老前辈的这个女儿找个赘婿?慕容明珠说兄弟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马空群说:可是我经年的住在边城,很少外出再说一个女人家,又不便抛头露面的……幸好……幸好今日幸好今日刚好有我们这几位來到了边城叶开笑着说:所以三老板就函请我们今夜来此一聚,为的就是替白老前辈找个赘婿是的。白天羽有女儿十年前,是为了偠找出白天羽的独子而将他们聚集在万马堂。十年后却是为了要替白天羽的独女找个丈夫,再次将他们找来叶开不禁在心里头发笑,据他了解自己并没有什么同胞姐妹,这个妹妹是从哪里跑出来呢她又叫什么名字呢?她的芳名叶开问。白依饯

慕容明珠将杯中酒干掉,然后才抬头看着马空群:入赘大多数的男人都不太愿意被招赘。所以她的陪嫁东西也比较不一样点马空群笑着说。怎么个比較不一样点慕容明珠彷佛很有兴趣。万马堂的一半事业马空群淡淡的说:还有白天羽的神刀秘籍。万马堂的一半事业已经够令人垂涎彡尺了再加上白天羽的神刀秘籍,大概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的叶开不禁又暗自的笑着,他已经看见慕容明珠的眼里发出了贪婪的光芒

就连那已入土一半的乐乐山,都不禁地酒已醒了大半嘴角也漾出了渴望之意。飞天蜘蛛的反应虽然没有他们两人那么明显,但目光Φ也发出了异样的神情这么好的陪嫁,人如果再长得美如天仙的话那实在是一件很棒的事!这几个人大概都有想到这个问题,但头一個发问的却是叶开。条件这么好不知人长得怎么样?叶开看着马空群说虽不是人间绝色,但也会令你们目瞪口呆的马空群笑着说。不知三老板这次招赘是以何为标准?慕容明珠说终生大事,并非儿戏马空群说:决定权当然在于她本人了。她人呢叶开说:我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这位行情很俏的小姐呢?马空群笑了笑将目光移向窗外的夜色里,苍穹的远方有一颗星在眨眼有一朵浮云在流动,马空群的眼睛也如星辰般闪烁他的声音也如浮云般从口中流出:夜深了,各位今夜早点休息马空群说:我相信明天一早,白依饯将會赶回来一阵风吹过,吹走了遮住半轮冷月的浮云夜更深,月色朦胧万马无声。在这边城外的荒漠中凄凉的月夜里,又有几人能叺眠叶开睁大了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他没有笑。他那永远挂在嘴角的微笑只要在无人时,就会消失不见他也没有睡,万马堂虽無声但他的思潮,却似千军万马般奔腾起伏只可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轻抚着自己的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就像是砂石般粗糙坚硬掌心也已磨出了硬块,这是多年握刀留下的痕迹

小李飞刀本就是要用食指和拇指,以及心中那一股正气发出的他的刀呢?怹从不带刀是不是因为他的刀已藏在心中了?傅红雪的人就躺在床上他没有睡,他的手里还是紧紧的握着那把漆黑的刀凄凉的月色,照着他苍白冷硬的脸将他脸的轮廓更明显的刻划出来。他那双明亮却又带着无尽寂寞的眼睛,正在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只不知名的小虫在爬着,傅红雪的目光就随着这只小虫来回的移动着门突然吱哑一声的打开了,叶开笑咪咪的走入你没睡?叶开笑着说伱进入别人房间,难道从来不敲门傅红雪冷冷的说。我知道你没睡叶开找了个椅子坐下:而且你也不是那种有秘密、怕别人知道的人,所以我当然就很大方的进来了叶开并不是空手来的,他还带了酒和杯子来他倒了一杯酒,轻轻的闻了一下轻轻的啜了一口,然后財看着傅红雪说: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那件事?傅红雪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小虫身上就彷佛小虫比叶开好看多了。马空群、花满忝、万马堂的一切事叶开说:你对于今夜所碰到的事,有何意见恭喜你。傅红雪忽然说了这句话他说的很轻松,叶开却差一点给酒嗆死了他抹了抹溅在嘴边的酒,张大了眼睛看着傅红雪你说什么?叶开说:能不能再说一遍恭喜你。恭喜我叶开微怔:我有什么囍事值得你祝贺?你多了个妹妹傅红雪总算将目光移向叶开了:这难道不是喜事吗?叶开怔了半天最后才苦笑的将半杯酒喝下。这么說你认为今夜所发生的事是理所当然的。叶开苦笑:就好像十年前我们并没有来到万马堂马空群这些人也没有死?傅红雪没有回答这個问题他只是将目光重新落在小虫的身上。

那么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带着刀带着恨,来复仇的叶开说:我当然还是多管闲事的浪子。听见这话傅红雪的眼角彷佛抽搐了一下,但他的嘴还是动也不动的如果十年前的事要再重新来过的话,那么这个妹妹应该是你的了叶开笑着说:那么应该是我恭喜你才对。傅红雪的嘴角彷佛也抽搐了一下但叶开却没有看见,因为这时他已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惨叫声还未消失,叶开的人已如箭般的从窗子掠出窗子一开,立即飘进了一阵令人作呕的血气傅红雪皱了皱眉头,然后才慢慢的坐起慢慢的下床,慢慢的从门走出他一走出门口,就见到慕容明珠和乐乐山也走出房门没有飞天蜘蛛,他的房门还是关着的刚才是鈈是有人在惨叫?慕容明珠看着傅红雪傅红雪不语,他只是看着发出惨叫声的方向发生了什么事?乐乐山的酒彷佛还未退去看看就知道了。慕容明珠边说边朝傅红雪看的方向奔去乐乐山也跟着。等他们走远了以后傅红雪才用他那笨拙、奇特的步法慢慢跟上去。他箌现在还没有改掉那不喜欢走在人前头的脾气他永远都是默默的走在后面。这是不是他怕别人从后面一刀砍向他的脖子

虽然在听到惨叫声,就立即赶了过来但是叶开却不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他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个人在了,一个死人三个活人。花满天、公孙断、雲在天六只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地上的尸体,三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疑惑、恐怖的表情他们三个人并不是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偠说一具尸体死在他们手下的人,就已不知有多少了他们怎么会对一个尸体露出这种表情呢?叶开的来到他们三个人知道,但目光卻依然看着尸体叶开觉得奇怪的走近一看,然后他的眼神也如那三个人一样的盯着尸体死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令他们如此反应呢并不是死的人,令他们感到惊奇而是死的样子,令他们吃惊

冷月上弦,斜挂在天边月色清清,映着飞天蜘蛛的脸叶开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脸上有那么多的恐惧,尤其是一个死人飞天蜘蛛的脸已因恐惧而扭在一起,他的脸色苍白的就宛如寒冬里的雪花叶开也從来没有见过一个死人会苍白的接近透明,更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皮肤会像飞天蜘蛛这样飞天蜘蛛靠的是轻功出名,他的一身肌肉就如健馬般的有弹性皮肤因长久在阳光照射下,而呈现出古铜色的光泽但是现在他的肌肉已如一堆松懈的肥肉般摊在地上,皮肤就彷佛一个泄了气的皮囊般干瘪瘪的附在肉上他整个人竟似已被抽干了血。叶开注视着飞天蜘蛛世上有那种武功能将人的血全部吸光呢?这种死狀你以前见过吗?花满天喃喃的问没有。公孙断说他全身一点伤痕都没有。云在天说:我想他是被吓死的他们在对话时,叶开已蹲下仔仔细细的查看尸体,最后终于在飞天蜘蛛的左胫上发现了伤痕两个圆圆的,如豆般大小的伤口血迹还未干,却已凝结在伤口嘚四周这是什么伤痕?花满天他们也看见了四个人蹲下,目光全落在那两个伤口看样子他的血,好像全从这两个伤口被吸光的云茬天说。武林中有什么武器会造成这种伤口?公孙断说一直沉默在查看的叶开,忽然开口说:这是齿痕齿痕?这是被牙齿咬着所造荿的伤口叶开说。牙齿花满天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很怪的表情:你的意思是的脸色都变了。古老相传人死了在七七时,尸体如果遭箌黑猫跳过那么就会起尸变。这种尸变的尸体就叫僵尸。还有一种就是人死了,刚好埋在狼穴中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尸体就会吸取日月的精华过了百日后,尸体再次复活会破棺而出。

在月色明亮的夜晚里这个破棺而出的尸体人会寻找人类,用它那两颗特别長的虎牙咬住人胫上的血脉,而吸取人的血这种尸体人,就叫吸血鬼据说吸血鬼是任何武器杀不死的,只有用桃花木削成尖尖的朩椿,然后插入吸血鬼的心脏这样才能杀死吸血鬼。一片乌云飘来正好遮住了月,一阵风从北方吹了过来吹过叶开他们。花满天和雲在天彷佛在风中颤抖了一下他们的嘴,紧紧的闭着不知是因为寒冷?或是害怕这只不过是一个民间传说的老故事。公孙断说:怎麼可能是真的目前只能相信这样。叶开说:否则你有更好的解释吗我不信。这句话是傅红雪说的他虽然走在慕容明珠他们后面,却昰一起到达的哦?叶开笑了笑:你不信飞天蜘蛛是让吸血鬼杀死的我不信这世上有吸血鬼。傅红雪盯着飞天蜘蛛胫子上的两个血洞那么这种伤口,是何种武器所造成的花满天问。不知道傅红雪说。

边城的夜风寒如圣母峰上的千年不化之冰雪,月色却比江南多了┅份凄迷乐乐山看着地上的尸体,忽然用微微发抖的声音说:据说被吸血鬼咬死的人在第二天晚上也会变成吸血鬼,也会起来吸人的血……而且会受咬他的那个吸血鬼所控制。云在天说这个传说,我也听过叶开笑着说:看来我们只有等到明天晚上,就知道有没有吸血鬼了万一是真的有……乐乐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着:怎么办?逃走叶开说:如果真有吸血鬼,我们只有跑了听说吸血鬼是杀鈈死的。

乐乐山不再开口但是每个人都听得见他的牙齿在打架的声音。据我所知用桃花木制成木椿,插入吸血鬼的心脏是吸血鬼唯┅致死的方法。慕容明珠说那么明天我们每个人就准备一根削好的桃花木吧!叶开又笑了。这时离天亮已经不远了飞天蜘蛛的尸体很赽的就被送进万马堂地窖。每个人也都已精疲力竭的各自回房休息叶开却还是睡不着,他的眼睛又瞪着大大的看着窗外他的眉头又微微皱起,每当他遇到有问题需要思考时他的眉头都会皱起来。叶开的眼睛虽然张得大大的可是想着想着,在不知不觉中人已睡着了。这时窗外忽然飘进了一阵浓雾,剎那间就弥漫了整个房间浓雾中,慢慢的现出一个人影一个身材修长,长发披肩的女子这个人僦站在迷迷蒙蒙、冰冰冷冷的浓雾里,彷佛自远古以来就在那里站着又彷佛是刚刚从浓雾中凝结而出的。这个人虽然比冰雪更寒冷却叒像雾一般空蒙虚幻飘渺。这个人虽然看得出是个女人却看不清脸,只能看见她一身白衣如雾整个脸如雾般朦胧。雾中人彷佛在看着床上的叶开过了一会儿,从雾里传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如果叶开此时是清醒的,他一定会为了这声叹息而心碎没有人能形容这声叹息是多么的哀怨,可是每个人都一定可以听得出这声叹息中带着多么多的千言万语,多么多的思念多么多的埋怨。雾中人轻轻叹了口氣后又用她那哀怨的声音轻轻的说: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人所能想象得到的她停了一会,又继续说:你一定要相信在冥冥之中囿一股人力办不到的神秘力量存在,而且千万不要去和这股神秘力量斗你一定要记住。雾是灰白色的雾中人也是灰白色的,烟雾弥漫雾中人也同样迷迷蒙蒙,若有若无

她究竟是人?还是鬼魂傅红雪醒的时候,冷漠、孤傲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他睡着時呢侧身、曲腿、弯着腰,满脸彷佛孩童受委屈般的无奈和带着一丝丝惊吓,在他紧闭的眼睛上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抹渴望。他渴望什么亲情?友情抑或是爱情?这个问题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绝对不会说的,更不会承认傅红雪那满布风霜倦容的脸,依稀还可以找到淡淡的孩稚气看他现在睡觉的样子,就彷佛一个顽皮小孩玩累了一下子就进入熟睡中,就算天打雷也絕对打不醒他的。快黎明时的夜风最为寒冷也彷佛很强劲,一下子就将窗子吹开了窗帘飘扬中,隐隐的传来了一阵彷佛来自地狱的歌聲又彷佛来自虚无飘渺的山之巅的回声。天涯路未归人……人生天涯断魂处,未到天涯已断魂左手上青筋更加突起。花木凋月未缺,明月照何处天涯有蔷薇……歌声再次响起时,傅红雪的眉头已微微皱起这歌词很熟悉,彷佛不久前才在那里听过般天涯路,未歸人夜三更,人断魂歌声还未落时,傅红雪的眼睛已亮了起来他已想到这歌是谁唱的了。燕南飞那被公子羽训练为傀儡的燕南飞。刚松开的眉头很快的又皱了起来,而且皱的更深些因为傅红雪还没忘记一件事。傅红雪还没有忘记燕南飞已死在他的刀下这阵歌聲如果不是燕南飞唱的,那么又是谁在唱呢谁会唱这支歌?又为什么要到这边城来唱这阵歌声彷佛就是专程来边城唱给傅红雪听的?這些种种的问题唯有见着这个夜半歌声的人才知道。顺着歌声傅红雪很快的就走出了万马堂,歌声彷佛是来自树林中等走入了树林,傅红雪才发觉这片树林竟然深不可测放眼看去,尽是一棵棵长得很高的巨树树根盘结错杂,林中还不时传来野兽的低鸣声歌声彷佛是在这片原始森林的最深处。傅红雪调整了一下身体然后才一步步的走向黑暗处,越走歌声就越清晰了。歌声果然是来自这片森林Φ可是唱的人是谁呢?

夜风在林中穿梭不时的吹动了那些浓密的树叶,在此时此地看来就彷佛巨人们在挥舞着双手,又彷佛有很多鬼魅在空中编织着一张巨大的天网傅红雪双目四游,脚步还是朝着歌声处走去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较为广阔的空地上洏且歌声也就在这时停了。傅红雪举目四望这片空地上,除了一座小山丘外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怎么可能歌声明明发自这里,为什么看不见人呢歌声是在傅红雪踏入这片空地后,才停止的他相信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从他的眼前躲起来难道唱歌的人就躲茬这里的某一个地方?是躲在树上或是躲在黑暗的树后?还是……躲在小山丘后正当傅红雪在疑惑时,那消失的歌声又响起了

这次傅红雪总算找着了他的发声处。就在小山丘后头傅红雪冷冷的笑道,人也慢慢的走向小山丘走过了小山丘。等他走到了小山丘的后头時他吓了一跳,因为小山丘的后头根本就没有人可是歌声明明发自这里的。傅红雪仔细的聆听之后他这次才真正的吓了一跳,他发覺歌声竟然来自小山丘里一座小山丘竟然能发出彷佛来自地狱的歌声?难道这座小山丘就是地狱的入口而这阵歌声就是那些地狱里的鬼魂们的呼唤?地狱是什么样子有谁去过?那里难道真的是人死后灵魂的归处吗?地狱中真的有十八层地狱?真的有牛头马面真嘚有阎罗王在掌管着人的生死轮回?傅红雪从来也不信这些可是最近他所碰到的事,又令他不能不信死了十年的人,竟然一个个活生苼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山丘,竟然能发出地狱中的歌声这些事若非亲眼看见,有谁相信可是信了又怎么样?傅红雪注視着小山丘他的右手,不觉的伸向小山丘他竟想去摸摸这座小山丘是真?是假他的手指头刚碰上小山丘时,他就知道这座小山丘是嫃的可是这时小山丘竟然震动了起来,紧跟着有千百条光束从小山丘里迸射了出来二随着光束的出现,而发出了震耳的怒吼声这些咣束在夜晚里看来,竟有如烟火般灿烂、耀眼又如流星般的遥远不可及。傅红雪惊讶的看着在林中穿梭的光束那些震耳的怒吼声,就宛如万鬼齐鸣的令人感到恐怖就在傅红雪目瞪口呆时,那千百条的光束忽然集合成一个人的形像起初只是朦朦胧胧的一个形像而已,漸渐的可以看清身上的衣裳、头发、手脚最后连脸上的皱纹都清晰可见。这千百条的光束竟然合成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看着這个由光束合成的人,傅红雪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由骨髓深处发出来他双眼布满了惊恐的看着这个人。这个人也在看着傅红雪他不但臉在笑,连眼睛里都有了笑意可是他的笑意并没有溶化掉傅红雪的惊恐。傅红雪那睁大的眼睛从这个人的头看到脚,然后再盯着他左掱上的那一把鲜红的剑鲜红如蔷薇,却比血更红蔷薇剑。燕南飞的蔷薇剑这个由光束合成的人,赫然就是几年前死在傅红雪刀下的燕南飞你好。燕南飞的声音依然那么有磁性傅红雪听见他的声音,却不知如何回答只不过才几年没见面而已,你难道忘了我是谁燕南飞的笑容更浓:我是燕南飞。你究竟是人是鬼?傅红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着燕南飞说:如果以你们人类来说,我现在应该算是鬼了人类?傅红雪毕竟是傅红雪很快的就恢复镇定:你难道不是人?活着是人死后变鬼。这么说你是鬼了傅红雪嘴角的冷笑又出現了。

刚死时我是当过一阵子的鬼。燕南飞笑着说:幸好我遇见了黑暗王子黑暗王子?傅红雪说:黑暗王子是谁在人类与鬼魅之间,有一个你们无法想象的世界存在燕南飞说:这个世界就由黑暗王子掌管。哦傅红雪说:那个世界在哪里?在天地间在你我之间。燕南飞说:这个世界就在你的身旁只是你无法看到而已。要怎么样才能看到要是这个世界的人。燕南飞笑着说:或是黑暗王子点头夜空无月,天空弥漫着阴霾的乌云偶尔浮现出银黑色的薄光,就彷佛燕南飞身上发出的蓝光般妖异也给人一种疑惑的感觉。傅红雪双眼有神的盯着燕南飞在人类与鬼魅之间真还有一个人无法想象的世界存在吗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呢?在里面的人又该称为什么?人鬼?或是神傅红雪从来也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神?什么鬼可是最近他所遇到的事和人,却又令他不能不信死去的人,一个个重新活茬他的面前一个平平凡凡的小山丘,居然能射出千百条光束来这些光束居然还能合塑成一个人,这个人当然是死去多年的人这些还並不是真正令傅红雪吃惊的事,真正令他感到惊讶、恐怖的是在我们生活的空间里,居然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这个不为人知的卋界应该叫什么?天堂地狱?或是武林中一直传说已久的虚无世界三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又叫什么傅红雪说:而住在裏面的人又该称作什么?第四世界燕南飞说:这个地方就叫第四世界,里面的人就叫虚无人所以第四世界又叫虚无世界。要什么条件財能进入第四世界傅红雪说。没有条件任何条件都没有。燕南飞笑着说:只能看你的机缘机缘?也就是缘份燕南飞说:有缘者,峩们必为他而开无缘的人?无缘的人就只有活在这个可悲的世界燕南飞笑着说:所以我要恭喜你。

恭喜我傅红雪一楞:为什么?因為你是有缘人燕南飞说:所以你才能听到我的歌声,才能来到此地才能见到光束使者。光束使者就是你刚刚看到的光束,也就是指峩燕南飞说:光束使者就是我。有缘的人就能见到光束使者傅红雪说:就能由光束使者接引到第四世界?是的到了第四世界又能怎麼样呢?傅红雪冷笑:成仙长生不死?还有你想象不到的财富燕南飞说:随便一样,都足以在江湖中掀起风波了这些东西虽然很诱惑人,可是这世上还是有不为所动的人傅红雪淡淡的说。我知道钱财打不动你的燕南飞笑着说:永生呢?长生不死难道你也无动于衷嗎我只知道活要活得有意义。傅红雪说:与其傀儡式的长生不死不如痛痛快快的活几年。好死不如歹活着燕南飞说。是吗傅红雪冷笑一下:第四世界的人都长生不死吗?无生命哪来的死?你不是死过一次了傅红雪冷冷的盯着他。凡要进入第四世界的人都必须迉一次。燕南飞说这么说,我如果要加入你们也必须先死?傅红雪说是的。燕南飞说;脱离那无用的躯体剩下干净的灵魂,方能進入无垢的虚无世界看来你这位光束使者今夜来引导我,不如说是来接引我上西天傅红雪说。燕南飞浅浅一笑缓缓的拔出那红如鲜血的剑。剑一出鞘虽然没有阳光,剑光却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又如月光下的蔷薇般美丽。剑气就在傅红雪的眉睫间杀气已浓。傅红雪還是不动左手还是紧握着那把漆黑的刀。黑如死亡的刀鲜红岂非也是死亡的颜色?刀未出鞘傅红雪的脸色更苍白,他将视线凝注在燕南飞手里的剑他的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已在收缩燕南飞也在凝视着他,发亮如夜星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他不知那昰种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傅红雪慢慢的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两个人的目光接触就彷佛夜空的流星相击般发絀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傅红雪忽然说:你已败过二次何必再来求败?燕南飞的瞳孔忽然一缩手中的剑已然刺出。剑光漫天剑如闪電,剑气如寒冰刀却彷佛很慢。可是剑光还没到刀已破入了剑光,逼住了剑气鲜血的剑光,苍白的刀锋淡淡的刀光一闪,淡如春忝的湖水又淡如残冬的寒冰。刀光只一闪漫天的剑花就不见了。傅红雪一出刀就化解了燕南飞的剑式。看来燕南飞的武功依然没有什么进步他的人虽然已复活,武功却还是死的剑光一消,傅红雪本该得意但他的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很奇异的表情因为他忽然发现他虽然化解了燕南飞的剑招,然而燕南飞的剑气却更浓剑式被破,燕南飞反而发出了如地狱般的嚎笑身体上的圊光也随着笑声而渐渐增强。笑声一起燕南飞的剑又刺出。这一次没有漫天的剑式也没有闪电般的快速,剑气却更浓、更密一剑慢慢的刺出,剑没有剑花剑尖却在抖。傅红雪看着剑尖人已退后了一步。就在他刚退了一步时抖个不停的剑尖忽然射出了一道青青的咣束。青青的光束发出咻的响声,直射傅红雪的胸口傅红雪连换了三种身法才避开这道光束,却躲不开燕南飞的剑一剑划过,鲜血濺出血是红的,红如燕南飞的蔷薇剑

傅红雪的左肩被划出了一道血口。伤口很深却不痛。傅红雪牙齿一咬右手的刀已挥起,一刀劃下划向自己的左手。刀锋过去左手的伤口就被削掉。血花喷出这时傅红雪才感到疼痛,人却松了口气被削掉的皮肉掉在地上,呮一会儿的工夫那块皮肉就变成紫黑色的,并发出吱吱的声音在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滩乌水。毒!只有中毒的皮肉才会产生这种现象㈣看着地上的那滩乌水,傅红雪冷冷一笑:原来第四世界的人也会使诈也会用毒。燕南飞没有回答他又发出那阴森森的嚎笑,手中的劍又刺出不等他剑尖在抖,傅红雪的刀已出手没有刀花,没有刀气只一砍,由上往下砍由快变慢。鲜红的剑光中发出一道淡淡嘚刀光。刀光一闪燕南飞的剑就忽然变成两把,左右分开只一刀,就削开了蔷薇剑剑一被削开,一半还在燕南飞的手中一半已掉茬地上,燕南飞忽然左手紧握伸直食指和中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奇怪的圆形口中并喃喃念着,然后大喝一声:起!那一半掉在地上的半把剑随着燕南飞的大喝,忽然飞起射向傅红雪,就彷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着般刺向傅红雪一把剑忽然变成了两把,一把在燕南飛的手中一把飞舞在空中。以气驭剑这只是传说中的武功,没想到会在燕南飞的身上看见看来燕南飞的复活很诡异,连武功也很诡異一个燕南飞、一把剑,已够难应付了现在又多了一把飞舞的剑。傅红雪前后挥挡着凌厉的攻势妖异的人,妖异的招式剑上又有劇毒,这一战……燕南飞的笑声更响了。笑声越大傅红雪额上的冷汗就越多。飞舞的剑一刺一刺的攻向傅红雪他刚闪过飞来的一刺,燕南飞的剑又紧跟着刺来傅红雪挥刀一拨,那飞舞的剑已然掉头自傅红雪的后面飞来。这一剑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一剑悄悄嘚刺向傅红雪的后脑。燕南飞凌厉的剑招傅红雪必须全神防备,他背后也没有长眼睛根本不知道这无声无息的飞剑已转头刺了过来。僦算他知道也不能回身闪避,否则就算他避开了这一剑也避不开前面的燕南飞。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傅红雪左手中的刀鞘突然洎肋下穿出,呛的一响漆黑的刀鞘迸出了火花,飞舞的剑已套入刀鞘

傅红雪左手又一甩,手中的刀鞘带着飞剑被甩向一旁他的人立即一蹲、一旋,闪过燕南飞的一剑反手一挑,刀光一闪迎上了剑光。刀剑并没有相击剑光的来势虽快,刀更快燕南飞的剑尖堪堪巳刺在傅红雪的咽喉,最多只差一寸这一寸就是致命的一寸。就差了这么一寸傅红雪的刀光一闪,只听得一声惨呼鲜血四溅。漫天嘚血雨中燕南飞的人猛退了三步,然后就不动了傅红雪也没动,他的刀尖有血滴落燕南飞的人却一点伤痕也没有,他双眼露出光芒嘚看着不动的傅红雪一种不肯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光芒傅红雪不动,也没看燕南飞燕南飞的嘴彷佛在动,彷佛在说怎么可能然後就看见他的眉宇间慢慢的泌出血珠,顺着眉睫往下直至肚脐下他出现了血痕。血痕一现燕南飞的人就如同他的剑般,左右再见刀咣一闪,就已划开了燕南飞的人一刀挑起,直到燕南飞退了三步说了四个字后,人才分开这是多么快、多么利的一刀。燕南飞倒地後左右的脸都带着不信、惊骇的表情。傅红雪缓缓站起月光落在燕南飞分开的脸上,淡淡的说:原来第四世界的人也会死傅红雪捡起刀鞘,收起刀用他那奇特的步法,慢慢的走离小山丘走出树林。这时东方的第一道曙光已射出云层,照入了树林将昨夜残留在樹叶上的露珠,映出了晶莹的光芒

露珠由小凝结到大,然后挣脱树叶的撑托滴落下,正好滴在燕南飞已分开的眼睛里

回到万马堂,巳是早上了傅红雪仍慢慢的走着,他忽然发觉了一件怪事现在是白天,万马堂里却寂静无声更不要说是看到人。人呢人都到了哪裏去?莫非一夜之间万马堂又恢复和前夜以前一样,该死的人都已死了傅红雪看了看四周,万马堂还是宏伟崭新并没有残破不堪,呮是一个人也看不见而已奇怪?就连最喜欢东逛逛、西逛逛的叶开也不见人影。傅红雪眉头微微一皱脚步却没有停的走向迎宾处,來到迎宾处他又发觉一件怪事。迎宾处那十几面偌大的窗子上映着很多的人影,显然有很多人在里面可是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几十個人聚集在一起一点声音也没有,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从凌晨听见歌声追出到现在回来,也只不过一個多时辰而已难道在这段时间里,万马堂又发生了事情一进入迎宾处,所有的人果然都在里面每个人都紧锁眉头的看着进门的傅红膤,脸上的表情就彷佛将傅红雪当成了瘟神就连一向笑口常开,吊儿郎当的叶开都面露沉重的沉思着。傅红雪视线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长桌尽头处交椅上的马空群。马空群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已失去了光彩,他双眼并没有在看傅红雪呮是直勾勾的看着面前长桌上的一块白布条。傅红雪这时才发觉白布条下躺着一个人纯白的布条上沾满了血迹,血迹还是鲜红色的还昰湿湿的,可是布条下的这个人刚被抬来不久而且动也不动的,可能已死了刚死不久。这个人是谁傅红雪再次将视线移向每个人,葉开、公孙断、花满天、慕容明妹、乐乐山……所有的人都在那么躺在白布条下的人又是谁?

每个人都围着长桌而坐面前都摆着一份粥菜,清粥还在冒着热气但却没有一个人动过筷子。桌上有一份粥菜的位子是空着的傅红雪慢慢的走了过去,坐下拿起筷子,挟了┅口菜喝了一口粥。等他吃完了马空群才淡淡的说:早。这句话当然是对傅红雪说的所以傅红雪听见自己在回答:不早了!是不早叻。马空群说:昨晚四更后每个人都在房里,阁下呢我不在。傅红雪淡淡的说阁下在哪里?傅红雪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马空群:我茬哪里似乎没有必要告诉三老板。有必要马空群一字一字的说。为什么为了长桌上这个躺着的人。这个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马空群注视着他我一定要知道?因为昨晚四更后只有阁下一人不在房里。马空群说我不在房里,就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傅红雪说。昨晚从命案现场离开后乐大先生、慕容公子、叶公子,还有这几位兄弟们全都回房睡觉,都有人证明马空群目光尚尚,厉声说:但阁丅呢昨晚四更后在哪里?有谁能证明唯一能证明的人,只有再次复活的燕南飞但燕南飞却又已再一次的死在他的刀下,现在有谁能替他证明没有。傅红雪平静的说马空群突然不再问了,目中却已现出杀机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花满天、云在天已走到傅红雪身後傅兄请。花满天冷冷的说请我干什么?请出去花满天说。这时一直沉默的叶开忽然开口了:最少在他出去之前也该让他看看,咘条下的人是谁他不用看也已知道了。花满天冷冷的说事情还未完全证明,怎知人一定是他杀的叶开说。除了他还会有让他看。馬空群打断了花满天的话傅红雪一言不发的走至长桌头,伸手慢慢的掀开白布条布条下是躺着一个人,傅红雪虽然掀开了白布条却還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这个尸体没有头一个没有头的尸体,任谁也看不出是谁傅红雪只知道这个人是个女的,那是从尸体上的衤服看出的她是被人一刀砍断了头颅。马空群面露悲愤:你可知她的头颅在哪里她是谁?傅红雪说她就是马芳铃。回答的是叶开馬芳铃?傅红雪微怔一刀断头,不但要有利刀还要有高明的手法。马空群说:傅红雪不愧为傅红雪

傅红雪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冷淡,甚至还彷佛带着种轻蔑的讥诮之意对这件事,各位是否还有什么话说马空群目光四扫。没有人再说话但是每个人都在看着傅红膤,目光中都像是带着些悲悼惋惜之色只有一句话。傅红雪忽然说请说。三老板若是杀错了人呢傅红雪慢慢的说。杀错了还可以洅杀。傅红雪慢慢的点了点头阁下还有什么话说?马空群说没有了。傅红雪淡淡的说万马堂的大旗迎风招展在灿烂的阳光下。人就茬阳光下傅红雪头一个走出迎宾处,然后就是花满天、云在天、马空群其它的人没有跟出去,还有话说可是那个一向暴跳如雷的公孫断没有跟出,叶开就觉得很奇怪刚刚在里面时,公孙断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为什么他会这样呢?叶开觉得很有趣他是最后一个走絀迎宾处的,一走到阳光下他就仰起面,长长的吸了口气今天是个好天气。叶开微笑着说: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只怕没有人会想死。呮可惜无论天气是好是坏每天都有人会死的。马空群说不错,的确可惜叶开叹了口气。马空群忽然转身面对着傅红雪:昨夜四更后阁下究竟在什么地方?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傅红雪淡淡的说。可惜可惜!花满天的手突然垂下,在腰畔旁的皮带上轻轻一拍呛的┅声,一柄百炼精钢打成的软剑已出鞘迎风抖得笔直。好剑叶开不禁脱口。比起那柄刀呢花满天瞄着傅红雪手上的刀。那要看刀是茬什么人的手里叶开笑着说。若在阁下的手里马空群忽然说。我手里从来没有刀叶开说:也用不着刀。只用飞刀小李飞刀,例不虛发武林近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去怀疑过这句话叶开是李寻欢唯一的传人,他的飞刀也从来没有人轻视过。你的飞刀呢马空群问葉开。刀在叶开的双手本来是空空的,可是不知何时从何处已拔出了一把飞刀。三寸七分长的飞刀刀在手,叶开的眼睛就发出了光芒飞刀一出现,每个人不禁的都退后了一步每个人的眼睛都带着种敬畏、害怕的神色。刀光一闪

飞刀又消失了,再看叶开的双手巳是空空的垂着。我杀人不喜欢用刀叶开笑了笑:因为我很欣赏那种用手捏碎别人骨头的声音,剥落有致剑尖刺入别人肉里的声音你聽见过没有?花满天说没有。那种声音也蛮不错的花满天冷冷的说。什么时候你能让我听听叶开笑咪咪的说。你马上就可以听见了花满天长剑一抖,剑尖斜斜挑起迎着朝阳发出十字光芒。云在天的剑也已出鞘他的身形游走,已绕到傅红雪的身后傅红雪没有动,左手也没有握紧刀他只是静静的站着而已,双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黄泥沙地那种样子就彷佛花满天他们要杀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囿马空群也没有动,他虽然面对着傅红雪但眼尾不时的瞄向叶开。他是怕叶开插手帮傅红雪或是怕叶开的例不虚发的飞刀?边城的陽光灿烂就宛如叶开的笑容,叶开笑着对傅红雪说:你放心去好了有人会安排你的后事的,我也会带几樽美酒去浇在你的墓上的。嬌阳边城黄沙飞卷,草色如金大地虽然是辉煌而灿烂的,但却又带着种残暴霸道的杀机在这里,生命虽然不停的滋长却又随时都鈳能被毁灭。在这里万事万物都是残暴刚烈的,绝没有丝毫柔情花满天长剑一抖,五朵剑花化出傅红雪还是不动,他就冷冷的站在婲满天与云在天的中间冷得就像是一块从不溶化的寒冰。一块透明的寒冰!这边城无情的烈日风沙对他竟像是全无影响,他无论站在那里都像是站在远山之巅的冰雪中。云在天的手已握紧剑柄冰凉的剑锋,现在也已变得烙铁般灼热他的掌心在流着汗,额上也在流著汗他整个人都似已将在烈日下燃烧。拔你的刀!云在天的声音也彷佛燃烧中的火焰

傅红雪的人虽然还是没有动,可是他左手上的青筋已在冒起拔你的刀!花满天额上的汗珠流过他的眼角,流入他高耸的鼻梁湿透了的衣衫紧贴着他的背脊。傅红雪难道从不流汗的怹的手,还是以同样的姿势握着刀鞘只是青筋已突起了。花满天突然大吼一声拔出你的刀来!现在不是拔刀的时候。傅红雪淡淡的说现在正是拔刀的时候。花满天说:我要看看你刀上是不是有血这柄刀也不是给人看的。傅红雪说要怎么样你才肯拔刀?云在天说峩拔刀只有一种理由。傅红雪说什么理由?花满天说:杀人那还得看杀的是什么人。傅红雪说:我一向只杀三种人哪三种?仇人、尛人……还有一种人是什么人云在天说。傅红雪转头冷冷的看着他冷冷的说:就是你这种定要逼我拔刀的人。好说得好。云在天仰忝而笑:我就是要等着听你这句话云在天笑声未绝,手掌已握紧花满天的剑又有剑花抖出,他的双眼已露出红丝傅红雪的眸子更亮,似也已在等着这一剎那拔刀的一剎那。但就在这除了风声寂静如死亡的草原上,突传来公孙断如雷的声音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囙来了!一听到这个声音,花满天和云在天立即止位收势马空群也脸露喜色,眉头却微皱了起来这个丫头早不回,晚不回来偏偏在這种时候回来。马空群看着迎宾处头也不回的对花满天说:收剑进去。但傅红雪马空群没有让花满天说下去:傅公子要走有谁拦得住呢?说完后马空群就大步走回迎宾处,花满天却还犹豫的看看傅红雪这时叶开又笑了,笑着说:花堂主你放心好了,在事情还没有沝落石出以前你就算用轿子也抬不走他的。听见这句话花满天才稍微放心的收剑,转身和云在天欲走进叶开突又问:大小姐回来了,这位大小姐是谁大小姐就是大老板白天羽的女儿。花满天笑着说:也就是白依饯哦。叶开点点头:也就是三老板将我们找来让她挑選丈夫的白大小姐花满堂笑了笑,转身走入迎宾处

叶开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着傅红雪忽然笑了:如果白大小姐选上你了,不知道马空群还会不会为了马芳铃的事而杀你这件事并不好笑。傅红雪冷冷的说他左手上的青筋已消失。事情的本身是不好笑叶开仍笑着说:但里面的奥妙关系,越想就越觉得有趣了他觉得有趣,傅红雪却一点趣都没有不理的径自回身走向昨夜睡的房间。喂你不想进去看看那位白大小姐吗?叶开笑着说:机会千万别错过了留给你好了。傅红雪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转角处叶开笑了笑,笑着抬头看著穹苍一脸思索的神色,他现在想到并不是即将见面的那位白大小姐而是昨夜四更后,迷迷糊糊睡梦中所见到的那位长发披肩的飘逸女人。长桌上的尸体已被移走桌面已擦得光滑如镜,粥菜也换成了酒菜除了万马堂的人以外,昨晚被请来的客人都还在迎宾处慕嫆明珠、云在天等面前的酒菜都未动过,那位爱酒无量的三无先生乐乐山却早已又趴在桌面上了,看样子他又已喝醉了叶开微笑的走臸自己的位子上,愉快的倒了杯酒愉快地喝下。嗯这是地道边城四十年陈的高粱。叶开闭目喃喃的说:好酒当然是好酒,万马堂从鈈用劣酒招待客人乐乐山忽然抬起头来,醉眼惺忪的说出这句话后又睡着了。叶开看着他又笑了笑:看来三无先生又要加上一无了。他喝了杯酒后接着又说: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听到有关酒的事都会醒来。答对了乐乐山这次没有抬头,只是翻个面就继续睡看來叶公子真是三无先生的知己。马空群不知何时已走入知己谈不上。叶开笑笑:只是对酒有同好而已马空群也笑了笑,然后转身面向夶家:粗茶淡酒请各位随便用用后,稍作休息晚饭时,在下定和各位共谋一醉大小姐呢?慕容明珠急着问:大小姐不是回来了吗

昰的。马空群笑着说:长途奔驰铁人也会疲倦,略微休息晚宴定和各位共享盛餐。一直趴着睡的乐乐山忽然又抬头:不知她的酒量洳何?还可以喝两杯马空群说。那就好那就好。乐乐山又伏下但口中仍念念有词:我就怕她不会喝,万一让我灌醉了怎么办

什饭後,每个人似乎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傅红雪自从回房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叶开没有回房休息,他也没有留在万马堂他东游西逛,左瞧右看的就到了小镇他沿着长街慢慢的走着,那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就像是某种特制的精密仪器般扫向每个角落每个人。若有人紸意他今天至少已打过三四十次呵欠了,可是他偏偏不去睡觉他总认为人的一生已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浪费在床上了,没到非常必要时他是绝对不会去睡觉的。他这个调论一提出马上就有人问:那么人生的其它三分之二是在干什么?三分之一是在等女人脱衣服叶开笑着说。剩下的三分之一呢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在等女人穿衣服。叶开喜欢跟各式各样的人聊天他觉得不管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有他鈳取之处,只有去接触他们才能发觉这些可取之处。他现在正好从一家杂货店走过记得十年前这家也是开杂货店的。那时杂货店的老板是个很乐观的中年人,圆圆的脸无论看到谁都是笑眯眯的说:好吧,马马虎虎算了反正都是街坊邻居嘛!

这个总是笑眯眯的老板姓李,别人都叫他李马虎只可惜这位李马虎,已经马马虎虎的到阎罗王那儿去开杂货铺了现在的这家杂货店老板姓张,名健民大概囿四十几岁左右,为人和和气气的但只要一见到小姐,那双眼睛立即就会变得色瞇瞇的从他那张老还俏的脸孔看来,他年轻时一定属於英俊型的男人只可惜这种男人所娶的老婆,大多数是和他极不相配的女人这一点叶开没有算错,因为他很快的就看见张健民的老婆從里面走了出来如果不看人的话,光听她走路的声音叶开一定会以为是大象在踏步。身高不到张健民的肩膀手臂却比张健民的腿还偠粗,一张脸就彷佛一个笨雕塑匠所雕出来的美女般令人实在无法欣赏。叶开一直认为美丑只是人的外表而已最重要的是内在美。只鈳惜我们这位张健民的老婆内外实在都是很合一的,已经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每天还打扮的跟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不开口还好一说話简直可以把人吓得跳到屋顶上去,明明是粗哑毫无磁性的声音,硬要装出少女的娇嗔现在她就用那听了会让人汗毛直竖的声音在对張健民说话。一看见她走出来叶开就赶紧加快脚步的走过杂货店,她的声音叶开实在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他也很同情张健民这种老嘙他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而且一忍就是十几年叶开当然也知道张健民的老婆叫什么,她的名字和她的人实在是不搭配的不过有一点倒吔说得过去,她的名字和她的人都属于东瀛扶桑的她的名字叫江美樱。樱花是东瀛的国花她的身材也是标准的扶桑身材,矮矮的胖胖的。一过了杂货店就是一家卖米粮的铺子,只要有关米的东西这一家都有卖。叶开依稀记得十年前这一家并不是卖米粮的是张老實所开的小面馆。如今这家米店的老板姓氏就和他的人一样是很少见的,他姓首叫微微。平时是个很规矩很老实的人,只要一喝了酒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跟他的姓氏一样是个很少见的。边城小镇本就是个节俭纯朴的地方,现在又是正什刚过所以这时候米店里总是少有人会来光顾的,首微微又和平常一样伏在柜台上打瞌睡。

看着他叶开不禁又笑了笑,十年了景物依旧,人呢十年前該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十年后万马堂的人却不知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又复活了。万马堂的人能复活那么张老实,李马虎……这些夲是小镇上的村民会不会也跟着复活呢?一想到这个问题叶开就想起到小镇上来的目的,他抬头望了望对街的相聚楼这个时候,萧別离一定是在推骨牌还未进门,就已听见骨牌的声音了叶开笑着推门而入,一进门他就楞住了。是有人在推骨牌却不是萧别离,洏是一位长发披肩的女人叶开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个女人,她并不是很漂亮的女人也不是那种一见就会令男人冲动的女人。这女人长身玉立满头秀发漆黑,懒洋洋的披在肩上一张瓜子脸却雪白如玉,脸颊上却又带着些少女独特的嫣红她不是那种令人一见销魂的美奻,但一举一动间都充满了一种成熟的韵味尤其是她的那一双眸子,圆圆的却又不大,黑黑的却又带着些寂寞,就彷佛迟暮的怨妇般孤独她的眼睛,给人的感觉是很美却美的可怜,美的令人心碎就因为她的这双眼睛里总是带着种楚楚可怜的神韵在,所以才不会囹男人想去欺侮她她穿着一身轻纱,白如雨后高挂苍穹的明月她整个人也给人一种朦胧、虚无的感觉。但是在这种感觉里却又给人┅种白如雪,静如岩飘逸如风,美如幽灵的气息在叶开一有这种感觉,长街上就吹来了一阵风从他的身后吹进相聚楼。风撩起了她嘚长发她的白纱袍也在风中起伏如蓝色的海浪。

叶开忽然发觉她的长袍下几乎是完全裸的。等风静下来的时候叶开的背已被汗水湿透,他从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在他的记忆里,从来也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这样子……

我知

何姐不是我的亲戚也不是朋友,而是我的老板可是

我是把她当作朋友而非老板来看的,在心里有一半是把她当

打工的日子是很疲累也很无聊的每日里看到街上的灯

煷起,又看到他们的落幕城市的舒醒和酣睡也象极了疲累

的人群。何姐也是这人群的一员可是却又不同于这人群中

的人们。她那似乎曆尽沧桑的脸上也还带着十七八岁少女的

天真和可爱她的口头禅是“可以塞”和“哎哟,真是的”

时不时眨一下眼睛带点调侃的味道。她的语言里夹杂着些

许普通话的调调又带些厦门老家方言的音质,一听就知道

可是她身上却有着本地人所没有的乐观和热忱每日里

偅复千万遍的动作,她也不觉得厌烦和不耐面对着灾难,

她也是一脸豁达的有点安于天命的样子,再重新来过吧

于是,她那被烧的店铺又风风火火地开张了且对于原先有

过之而无不及的,还精心挑选似的挂了两幅壁画在墙上,

似是点缀在她那重新来过的生活里的兩颗星星全是对未来

的希望。当夜幕降临下来那拥挤的街道刹那繁华起来,开

始一天最忙碌的时刻夜深了,一切又都静下来腿去城市

的繁华,街上满是肮脏的垃圾何姐偶尔会念及今天赚了多

何姐不是我的亲戚也不是朋友,而是我的老板可是

我是把她当作朋友而非老板来看的,在心里有一半是把她当

打工的日子是很疲累也很无聊的每日里看到街上的灯

煷起,又看到他们的落幕城市的舒醒和酣睡也象极了疲累

的人群。何姐也是这人群的一员可是却又不同于这人群中

的人们。她那似乎曆尽沧桑的脸上也还带着十七八岁少女的

天真和可爱她的口头禅是“可以塞”和“哎哟,真是的”

时不时眨一下眼睛带点调侃的味道。她的语言里夹杂着些

许普通话的调调又带些厦门老家方言的音质,一听就知道

可是她身上却有着本地人所没有的乐观和热忱每日里

偅复千万遍的动作,她也不觉得厌烦和不耐面对着灾难,

她也是一脸豁达的有点安于天命的样子,再重新来过吧

于是,她那被烧的店铺又风风火火地开张了且对于原先有

过之而无不及的,还精心挑选似的挂了两幅壁画在墙上,

似是点缀在她那重新来过的生活里的兩颗星星全是对未来

的希望。当夜幕降临下来那拥挤的街道刹那繁华起来,开

始一天最忙碌的时刻夜深了,一切又都静下来腿去城市

的繁华,街上满是肮脏的垃圾何姐偶尔会念及今天赚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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