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何二川家的关于舞台灯光的论文》究竟是论文还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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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作者:刘家朋;
半夜,何二川家的灯光  一深秋。夜已经很深了。人们大多数都已入睡,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蟋蟀和些许小昆虫还在时断时续地演奏。位于村东头的何二川家中,却灯光犹亮。二川坐在写字台边,两腿岔开,成马步跨在桌下,后背弓着,上半身伏在桌子上,手执一支圆珠笔,在学习本上不停地写着,写着。笔下时而发出轻微的刷刷声。写了一会儿,他便又端坐,静心凝思一阵,然后伏案继续写。他有六十左右岁的年龄,按生理机能来说,本应是头发稍有花白,胡须则应全属于黑色。可是,他的头发已全白了,犹如头顶一团白雪。胡须也白了将近大半,如诸多黑白混杂的逗号句号点缀在他的下巴和嘴皮边。他深深地明白,身体不锻炼人就会生病,因此,他经常跑跑步、打打拳什么的,虽腰部、腿部因年老时而有些疼痛,五脏六腑却是很健康的。从外部特征来看,他两眼炯炯有神,面部肌肤呈现细腻红润的颜色,两道剑眉仍是油黑透亮。他这样用功地趴在桌子上写,并非是写别的,是在搞他的小说创作。“当、当、当——”挂钟打十二点了。二川写得有些疲劳,便站起身,迈步到当亭,按照在公园里跟那些太极拳师学的半生不熟的拳法,轻运虎步,悠展猿臂,又开始锻炼起他的身体来。细想想,年过六十,还写得什么小说!有钱的人便可享点福(本文共计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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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秋。夜已经很深了。人们大多数都已入睡,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蟋蟀和些许小昆虫还在时断时续地演奏。位于村东头的何二川家中,却灯光犹亮。二川坐在写字台边,两腿岔开,成马步跨在桌下,后背弓着,上半身伏在桌子上,手执一支圆珠笔,在学习本上不停地写着,写着。笔下时而发出轻微的刷刷声。写了一会儿,他便又端坐,静心凝思一阵,然后伏案继续写。他有六十左右岁的年龄,按生理机能来说,本应是头发稍有花白,胡须则应全属于黑色。可是,他的头发已全白了,犹如头顶一团白雪。胡须也白了将近大半,如诸多黑白混杂的逗号句号点缀在他的下巴和嘴皮边。他深深地明白,身体不锻炼人就会生病,因此,他经常跑跑步、打打拳什么的,虽腰部、腿部因年老时而有些疼痛,五脏六腑却是很健康的。从外部特征来看,他两眼炯炯有神,面部肌肤呈现细腻红润的颜色,两道剑眉仍是油黑透亮。他这样用功地趴在桌子上写,并非是写别的,是在搞他的小说创作。“当、当、当——”挂钟打十二点了。二川写得有些疲劳,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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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深秋。   夜已经很深了。人们大多数都已入睡,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蟋蟀和些许小昆虫还在时断时续地演奏。位于村东头的何二川家中,却灯光犹亮。二川坐在写字台边,两腿岔开,成马步跨在桌下,后背弓着,上半身伏在桌子上,手执一支圆珠笔,在学习本上不停地写着,写着。笔下时而发出轻微的刷刷声。写了一会儿,他便又端坐,静心凝思一阵,然后伏案继续写。   他有六十左右岁的年龄,按生理机能来说,本应是头发稍有花白,胡须则应全属于黑色。可是,他的头发已全白了,犹如头顶一团白雪。胡须也白了将近大半,如诸多黑白混杂的逗号句号点缀在他的下巴和嘴皮边。他深深地明白,身体不锻炼人就会生病,因此,他经常跑跑步、打打拳什么的,虽腰部、腿部因年老时而有些疼痛,五脏六腑却是很健康的。从外部特征来看,他两眼炯炯有神,面部肌肤呈现细腻红润的颜色,两道剑眉仍是油黑透亮。他这样用功地趴在桌子上写,并非是写别的,是在搞他的小说创作。   “当、当、当——”挂钟打十二点了。二川写得有些疲劳,便站起身,迈步到当亭,按照在公园里跟那些太极拳师学的半生不熟的拳法,轻运虎步,悠展猿臂,又开始锻炼起他的身体来。   细想想,年过六十,还写得什么小说!有钱的人便可享点福,没有钱的人虽无大福享,但只要有个基本吃喝,重活让后代干,本身也该到休养身体的时候了。可是,二川就是那样的执著,不管写得好不好,他还是要写。1987年至1989年,他曾连续三年参加《人民文学》函授中心的函授学习,但因自己学历低,再加上生活杂事阻挠,十几年也没能写出个好的作品来。1999年,他又开始参加鲁迅文学院普及部的函授学习,学得几年,终于在2003鲁院函授版第三期上发表了短篇小说《追求》,后又在全国各省市一些文学期刊上发表过几个小小说和散文。然而,这搞文学创作的事儿,写几篇简单的小说得以发表倒是可能,想搞突破当个出色的作家,就是难上加难的事了。于是,他便想放弃写作。可是,近一个月来,他好像不搞文学便就没法再活下去,于是竟又写起来了,并且,看那份努力的劲头要比从前大得多。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其中的奥妙谁都难以琢磨。   后来,有那善于分析问题的人,根据二川的言谈举止,察言观色,终于悟出了一些缘由。原来,二川和他四弟的命运都是极为坎坷的,他提起笔来重新搞文学创作,就是要用自己的笔把内心的苦楚宣泄出来。他的遭遇不幸,四弟的遭遇更为不幸,他要提起笔来为他和四弟及世间所有遭受过不幸的人伸张正义!   “吱啦——当——”挂钟打凌晨一点了。   二川写着写着,忽然脑门紧皱,又想起了他的四弟。不久前,他的四弟突然因急病去世,这使他格外地伤心,想着想着,眼中不由噙满了泪水……   二   二川一共兄妹五人,四男一女。按男排,他是老二,女的是比他小两岁的妹妹。在他们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经常吵架,吵着吵着便动起手来。打得凶了,母亲就大哭一场,跑回娘家住些日子,消了气再回来。回来不到几天,夫妻二人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为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就又打起来了。   二川父亲是个粗心的人,遇事很少仔细考虑。对于过日子的各方面打算,对于老婆喜、怒、哀、乐的情绪,从不关心,也不研究,只是一味地“瞎老婆抱瞎孩子——瞎过”。二川母亲则是一个性格很刚强的人,过日子肯下力,能奔操。过日子所需要办理的事项或所需物品,总不愿落在别人家后头。她不仅长相漂亮,又心灵手巧。在六十年代,在本村是出名的能媳妇。但她这个人就是任性,凡事主观武断,她说要怎样,别人便必须依着她,不然就会打起来。对于外人来说,人家知道她什么脾气,不愿得罪,遇事尽量都将就她,也就过去了。两口子之间,日久天长,就不是那么回事,哪能总将就?夫妻二人,一个性子急,一个性子慢,一个好强,一个敷衍,凡事针锋相对,不肯相让。   孩子的心灵是纯净而空白的。二川刚记事的时候,每次见父母吵闹,便就吓得放声大哭,大哥比他大两岁,懂事多点,见父母打起来,就跑到当间,哭叫着给他们拉架。二川和弟弟妹妹们也都一边哭一边哀求:“爹、妈,别打架呀,别打架。”不管怎么哀求,父母该打还是打。   人常说:“常从河边走,难免不湿鞋。”   终于,有那么一次,夫妻二人闹出了乱子。   那是在二川十四岁那年。到了年底,按当地的风俗习惯,大多数人家都在腊八(腊月初八)前后,在家里扫灰,刷墙,为的是干干净净过个春节。二川娘拾掇起家来更是积极,她头十几天就把粉坨子买来了,头两天便把扫帚给绑好了,专等腊八这天把家中好好清扫粉刷一番。二川爹有个怪脾气,干活就愿干那落落利利的简单活,听老婆说要扫灰刷墙,心里烦极了。要在往年,在妻子不停地叨叨催逼下,也便发着牢骚,凑合着帮干了。可是在那几天,凑巧他又扭腰了,什么也不想干。清晨,二川娘起了个大早,做好了饭,便到炕边推丈夫一把:“快起来吃饭,今日得扫灰刷墙。”二川爹躺在炕上,懒洋洋地说:“瞎吵吵什么,这身上疼得要命。”   “吵吵什么?”二川娘来火了,“你说吵吵什么,快过年了,还不得扫扫灰,刷刷墙?这待干点活了,你又来病了!”她不相信他是真的有病。   二川爹听了,也不理会,故意把被往头上一扯,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不动。二川娘生气地转身离去,到正间拾掇下饭来,便和孩子们吃起来。   吃罢了饭,孩子们出外玩去了。二川娘心里挂着扫灰刷墙的事,望着躺在炕上的丈夫,又叫道:“哎,你还吃不吃了,再不吃可都凉了呵!”二川爹一方面是身体不舒服,一方面也有些生气。按他的心理,自己是一家之主,有病有灾的,老婆孩子都应当着急,赶快做点顺口饭给他吃才对。可是眼下,老婆对他没什么好气,孩子们也随娘的样子,不管不问,他们竟然只顾自己吃饭就行了!他猛地一翻身,破口大骂:“滚一边去!我腰不好,吃不下饭,你不知道?!”接着,又小声嘟囔,“看看吧,一辈无好妻,三辈无好子,没一个长俊的苗子!”骂完了,又躺下了。   二川娘突地脸色变了,心里那股无名火,一下涌到头顶,回骂道:“穷丧门星,叫你起来吃饭也不好,谁惹着你了,你疯啦你!你不吃拉倒,没请你吃的!”   二川爹把被一掀,又一翻身骂道:“急什么急,难道我说得不对?大梁不正二梁歪!你爹妈没把你指教好,你也不会指教孩子!”二川娘一听男人怨她的父母,更生气了,本来她想,快过年了,也应该把家好好拾掇拾掇了,自己怕耽误活,特地起这个大早,可是现在叫丈夫起床,他不但不听,还不三不四地骂起人来,难道这日子是给她一个人过的?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转而怒不可遏,瞅着炕上大声回骂:“你放屁呢你!俺爹妈没把我指教好,你怎么要了,谁赖到你家里不是?是你托人托脸请来的!你个穷丧门星,你自己不过日子,别人打算打算,你还反对,谁上了这家人家,算伤了天理!”她骂着,站在那儿流起泪来。   二川爹虽然火性没有妻子那么大,但事到这般地步,也是火冒三丈,听妻子这么连骂带闹,越发来气,忽又想起,说不定一会儿她还要叨叨扫灰刷墙的事,便不耐烦地说:“滚,滚滚,快滚!别在这臭人,告诉你啊,今日谁也不许扫灰刷墙,谁要乱扑腾,我敲断他的腿!”   二川娘说:“不扫就不扫,管你扫那个不扫的哩,刷那个不刷的呢,谁喜管你!”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实在是憋屈,只是担心大新正月,家中不收拾,人来客去的让人家笑话。再想想男人刚才骂的那些没把她看在眼里的话,她心都快气炸了。她越想越生气,禁不住猛一转身,去西间,一头倒在炕上呜呜哭起来。这要在他们刚结婚那阵,街坊邻居们听见,会不约而同地奔来拉架,但眼前人们却都不以为然,因为他们打仗打得太频了。   二川爹躺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他,觉得有点儿饿,便鼓着劲儿爬起来,到桌子抽屉里翻出八个鸡蛋,找来油罐,把锅里倒了点儿油,点上火,一会儿就煎熟了。他把鸡蛋盛到碗里,找个小凳坐下,一边嘟囔着骂,一边吃起来。二川娘见他这样,心想,这该死的,什么有病,全是装的!气得越哭越凶。二川爹吃完了,又骂一阵,本来腰有些疼,想躺一会儿,可是,总觉得在家里憋气,便到邻居家玩去了。   二川娘见男人走了,愈加气愤,来了小脾气。她一边哭一边想,自己这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操,为的谁?还不是为的整个家庭?自己刚过门的时候,本想两口子会和和睦睦、互敬互爱过上一辈子,即使穷点也甘心情愿,谁想夫妻到了一块儿,今天打了明天打,屁大点儿事都商议不上来,这样日子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左思右想,觉得无路可走。偏偏又有些烈性,不想闹离婚。就这么硬撑着,不久便病倒了。后来她的病情越来越重,竟发展到肝癌,经医治无效,便一命呜呼了。   三   二川娘死了,二川爹后悔不己,每逢遇上困难事,就思念妻子,动不动就趴在炕上,两手拍打着那条不会说话的被子喊叫:“孩子他娘,你回来吧,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就行行好,回来帮我拉扯大这一帮孩子吧!”那时候是集体合作的年月,日子过得穷,做针线活,都要靠手工操作。二川爹手拙得很,不会做针线,给孩子们做衣裳全靠求别人,一次两次行,次数多了,人家就感觉心烦,免不了平日夹三夹四地说些闲话。没办法,二川爹就只好买些好吃的之类送给人家,以求得人家欢心。做衣裳可以求人,缝缝补补的事就不能总求别人,孩子们衣服破了,破得轻了,没人理睬。破得重了,二川爹便粗针粗线地像补麻袋那样,胡乱给补块补丁。惹得街坊邻居的孩子们见了便取笑一番。   对于做饭的事,二川爹也很外行,除了煮地瓜干,别的几乎什么都不会。因为他心粗,有时候孩子们吃不下饭,他也看不出来。时常把一样饭上顿熥了下顿熥,一直熥到酸得连他自己都没法吃了,才不得不倒给猪吃。   那时候,生产队收入低,抓活却特别紧,二川爹本来就不善于拾掇家,活一忙就更顾不得了,家里破的、乱的、扔的到处是,整个屋子搞得乱七八糟。吃罢饭,二川爹上山干活去了,二川和他大哥去上学,剩下一个被生活所逼而退了学的妹妹和两个弟弟在家,时时盼着爹爹归来。二川曾记得,那年春天,有一天傍晚,二川和大哥放学了,大哥在家里烧火做饭,二川和弟弟妹妹们盼着爹爹回家,急了,便都跑到大门外,依偎在一起,朝爹爹干活的方向张望。一会儿,夜幕降临,天上的星星出来了,他们只听得远处放了工的人们杂乱的说话声和吆牛声,却不见爹爹归来。小弟弟急了,便两眼瞅着天空,说:“二哥,天上出星星了,爹爹咋还不回来呀?”二川便安慰道:“别急,爹这就快回来了,说不定月亮升起来,爹就回来了。”小弟弟思量半天又说:“爹总不回来咋办?咱妈是不是还能回来,听咱姑说人死了魂不会死……”   二川流泪了,推小弟弟一把:“别瞎说……妈死了……不会再回来了……”说着,他不由得哭出声来,他这一哭,弟弟妹妹们“哇”的一下全都哭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地流逝,二川兄妹五人,一个个都渐渐地消瘦下去,他们的精神面貌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他们都变得胆小起来,和别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他们总是不敢多说话,动不动就受人家欺负,本来这些孩子都是很伶俐的,可是由于缺少母爱和教育,都不太讲究礼貌,特别是和大人接触的一些见面礼的常用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显得生硬又笨拙。每逢节日期间,别人家的孩子们都蹦蹦跳跳的,三五成群,或捉迷藏,或放鞭炮,或唱歌,或跳舞,热闹非常,而二川兄妹几个,却通常是站在一个墙根下,面部凄凉地看着人家热闹。他们人瘦了,话少了,性情变得寂寞了,从他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那种天真烂漫的笑容了。   四   全家人胡乱煎熬了一年,二川爹又当爹又当娘,忙里忙外,他实在挑不动这个家庭重担,便给孩子们找了一个继母。谁知,初到时,这女人不管什么事装得都很好,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原形毕露:拾掇家倒还算利索,可就是不为过日子做长远的打算。她自己生的两个男孩子在她离婚的时候,被法院判给男方了,嫁给二川爹,只想吃吃喝喝,混到老完事,从不积极到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也不考虑孩子们以后需要成家花钱,等等。每逢赶集日,她便催促二川爹,“老何,快赶集去,赶集割肉,买罐头、水果什么的。”   买不来的时候,她就生气,买来了,她就眉开眼笑地和二川爹享受,吃剩下的才给孩子们吃。她只顾自己打扮干净,对孩子们却不管不顾,时常叫孩子们穿得破破烂烂。论性情,她对孩子们也是心狠刻薄,没有一点耐心,稍有不称她心意之处,便会大吵大闹,骂不绝口,甚至对孩子们拳打脚踢。二川兄妹几个见了她都很害怕。但这几个孩子都老实,从不惹她,总是躲着她。四弟才五六岁,胆子特别小,晚上睡觉,他从不愿到父亲和继母那炕上去,一吃了晚饭,便悄悄溜到西间哥哥们的炕上。白天,有时哥哥姐姐们不在家,他便独自在西间炕上玩,有时为找啥东西,或无意间溜到东间,看见继母在炕上做针线活,便就怕得不得了。继母知道孩子们见她害怕,不但不给句好话,反而找茬。   有时她见到老四衣服脏或脸上有灰,便会把白眼球一翻:“看看你像个灰老鼠,给我滚出去!”只是骂,并不及时给孩子洗。有时候,她看见孩子在玩一样东西,而这东西她看不顺眼,便会上前一把抢过去,狠狠地扔出老远,或摔得粉碎,然后大声骂道:“我叫你耍,我叫你耍!你个驴下的你,没有不好耍的东西!”一边骂一边顺势踢两脚。她没有文化,有时候骂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有时候在吃饭时,老四没吃下饭,肚里饿了,没办法,只得哀求:“妈,俺饥得慌。”继母若心情高兴时,能随便拿点全家吃的剩饭给他,不高兴了,便会借由儿骂起来:“你个穷丧门种,就知道吃,就知道吃,也没有饿死你!没饭了……惯你些熊毛病!”   最令二川不能释怀的一件事,还是在继母刚来的第二年,也就是二川十五岁的时候。正月里,一天,大哥感冒了,吃不下饭,想张口说,又怕继母脸上不好看,只好坚持吃点家常饭。吃饭时,他觉得嘴里很无味,又有点恶心,实在没法,便对继母说:“妈,俺吃瓣蒜。”继母把身子一扭,似乎没听清的样子,眼睛瞪得圆圆的,脸拉得老长,恨恨地大声问:“什么,小大川,你说什么?”大川又嗫嚅地说:“俺嘴里没味,要瓣蒜。”   继母本是和父亲在炕上吃饭,因不喜和孩子们坐一块儿。一听大川这样说,也不问个明白,从炕上“霍”地跳下地,怒气冲冲地说:“小大川,你想找事呀你!你要什么蒜,你!你是不是嫌你妈舍不得给你东西吃?说!”二川和妹妹怕把事闹大,便劝大哥:“哥,快别要蒜了,凑合着吃点吧。”说着都用眼瞅着大川,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对大哥的安慰。   见这情况,继母火更大了,她往前走几步,凑到大川身边,怒声骂道:“小大川你该死,你!你别以为你妈在你家享多少福,臭人!你们兄弟姊妹要觉着多了我,我就走,不侍候了,你知道么?!”大川实在觉得憋气,一抬头刚要分辩,二川机灵地用胳膊肘碰他一下。但大川耿直,仍旧要分辩:“谁还说你啥了呀?我嘴没味,要蒜吃咋啦?”   大川不回话倒还罢了,这一回话,继母更来火了,嘴里叨叨:“好、好,我给你,我都给你!”匆匆爬上炕,从囤阁(在炕边壁子上方的一个平面)上“突”地拽下一辫子蒜,迅速跳下地,朝着大川没头没脑地摔过去。大川戴着的三开棉帽被打得滚落在地,脖颈和脸都被打得火辣辣地疼。蒜头满地滚,蒜皮跟着到处飘落。大川一口饭含在嘴里,没等咽下去,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弟弟妹妹们全落泪了。继母还在一边骂个不停,二川兄妹们都低下头,不敢再吱声。他们一方面是老实,另一方面他们也有个想法:继母再不好,还可以给看住门,给拾掇家务,还能把凉饭给做成热饭,没有咋办?二川爹此时心里也难受得很,但他也是没多说话,只说一句:“快都悄悄的吧,叫人家听见笑话。”   老百姓有俗语:“前老婆给后老婆争下气。”还有:“南耩上拉得轱辘车,有后娘就有后爹。”这些话真正不假,二川爹自从死了老婆,自己拉扯孩子吃了一年累,真知道没老婆的滋味了。从后老婆子一进门时,他就暗暗下了决心,只要她不偷不摸,知道拾掇家,能给做饭,别的事都可以将就,但凡能过得去,就不跟她闹。他一反常态,再也没有过去对自己前妻那般威风了。他在后老婆子面前事事表现得俯首贴耳,任她疯,任她闹,现在的他简直像只小羔羊那样驯服软弱了。   五   他们全家人就这么凑合着过,一年一年又一年。渐渐地,二川哥儿几个都长大了。那时是集体合作时代,日子本来就穷,像他们这样人家,人口多,过日子也欠料理和打算。继母想吃好喝好,又很少到队里干活挣工分,钱就更难攒了。二川和大哥都已到了娶媳妇的年龄,本是些老老实实的孩子,身体又没有病,竟然没有一个人给上门提亲事。后来一直到大川三十一岁那年,二川爹真着急了,才东借、西拉,勉强盖起一栋普通的房子。   又托亲赖友请客送礼,四处联系,才给老大娶上了媳妇。这一下子,家里欠下了一屁股债,就再没翻起来。这样,就把二川的婚姻一年年耽误下了。女孩子的婚姻好办事,有要的就不会老在家里,不久,二川妹便找了个婆家走了。妹妹结婚那年,二川已三十岁,三弟二十五岁,四弟二十一。二川和三弟念书都念到初中毕业就辍了学,三弟毕业后在生产队干了几年活,知道自己前途和婚姻都很难办,有那招养老女婿的人家,他便去给人家做养老女婿了。因此,兄妹五人,有待解决的前程归宿问题,就要看二川和四弟的了。   二川是极为关心四弟的,只要四弟能有好日子过,他是宁愿自己吃苦。因此,二川的前程有没有好的归宿,这还要先看四弟的发展如何。   四弟小时候本来很聪明,自从死了亲娘,精神头越来越低落,他幼小的心灵比不上哥哥姐姐们耐折腾。在长期的精神压力下,他念不进书,经常好长时间不说一句话。记忆力也随着越来越差,书念到小学毕业就不念了。天天帮继母在家干些零活,或到自留地里干活,待到大一些便也到生产队跟着干活。由于他性格不开朗,看见人不愿说话,人们都叫他四膘子(傻的意思)。他只知道干活,两眼时常死死地盯着一处发愣。后来他也到娶媳妇的年龄了,却没有一人给他提亲,他就使劲干活,想利用下力勤快来赢得人们注目。哪知道,光勤快下力又能顶什么用,谁还不知道他家有个继母不过日子?谁愿去给老实无用、智力不发达的人做媳妇?他本是精神压抑型的人,于是,想想自己没什么出路,就愈加添了愁肠。八十年代初期,农村实行了改革承包责任制。二川满怀兴趣,满以为这一来可以发家致富,有点前途了。不料,为时已晚,四弟已患下精神分裂症。这时,父亲和继母已相继去世。剩下二川和四弟,二川已三十大多了,四弟也将近三十了。   二川劝四弟要振作精神,努力发家致富,将来一定都能娶上媳妇。谁知四弟只是傻笑,并不相信,他那被家庭命运扭曲了的心灵无论如何也振奋不起来了。他常常自言自语,对天说话,二川问他怎么回事,他便和正常人一样说起话来。二川问:“头疼不疼?”他把手一摆,可能是忽然想起在小学时学普通话的情景,便模仿着普通话:“不疼不疼。”一天,四弟说不愿动弹,二川便自己下地去干活,中午回来问四弟:“感觉怎么样?”   只见四弟满脸笑容并不回答,二川可吓坏了,急忙又问:“老四,老四你怎么啦?”四弟却伸出右手指指天,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咱家来喜事了,上天刚才告诉我,一人配给咱们一个媳妇!”二川慌了,搂住四弟放声大哭,四弟毫不理睬,还在“呵呵”傻笑。二川这时才知道弟弟是由精神分裂症转为地地道道的精神病患者了。二川便动员弟弟到医院医治,弟弟却不听,二川动手去拉他,他动手便打。二川没办法,只好抽出一天时间找来几个小伙子,齐呼啦地把四弟捆起来,送精神病院去治疗。后来治好了,可是回家住不多日子又犯了。医生告诉二川,他四弟这病主要是从小受气,再加上长大后害愁造成的,即使治好了也还会再犯,最好多给他说些宽心话,等好的时候给他成个家,就不会再犯了。   二川听了这话,一下如同落进了万丈深渊:天哪,这不是活要人命么!管他吃、管他喝可以,谁能给他娶上个媳妇,难道娶媳妇还能像买个猪那样简单?他猛击一掌,掌击在土墙上,墙壁纹丝不动,掌下却血流如注……   二川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没办法,只好听天由命。好歹他还是个初中生,懂得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有人给他提议:让他再买处房子,和四弟分开住,可他一想:像四弟这样的人,要是单独过日子,不是折腾出病来早早去世,就是因没人照看意外死亡。想想自己是做哥的,别说不一定能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就算能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自己享受,让弟弟一个人受苦,他于心何忍!于是,他决定和四弟同甘共苦,永远在一起过了。   世俗的眼光,多数女孩子嫁人都不想对方家庭有太多负担。四弟婚姻无望这是肯定的,二川和四弟一起过,因受连累,自然也婚姻不顺了。偶尔有给他提亲的,不是提那有两个孩子的,就是给他找有生理缺陷的。日子久了,他也就不考虑婚姻事了。于是,他气愤,他觉得老天对他的命运不公,从此以后,他出于一种求宣泄以达心理平衡的愿望,便开始学习文学创作了。但毕竟从事创作时间不久,耐力不够,经常写一段时间停一段时间。   前不久,大约是重阳日那天吧。四弟突然因精神病发作引起突发性心肌梗塞,不幸去世。二川泣不成声地打电话把这噩耗告诉大哥和妹妹,大哥和妹妹又告诉三弟,他们都来了。乡亲们闻讯也都纷纷来帮忙办理丧事。哥哥弟弟和妹妹全都失声痛哭,哭了一会儿,便和众乡亲一起叠纸元宝,打纸钱。二川却还是一个劲儿地放声大哭,任凭众人怎么劝都劝不住。说实在的话,自从父亲和继母去世后,因四弟精神不好,二川又照顾他这么多年,从哥哥对弟弟这份情意而论,也用不着如此悲伤,但二川仍然是悲痛欲绝,就和当年娘去世时一样的伤心。因为他觉得,四弟的一生,真是个天大的不幸!从公平论角度讲,上天对四弟是极不公平的。   四弟要出殡了,殡车来到了大门口。众乡亲极力相劝,二川这才止住了哭声,见大哥在给四弟整容,他便流着眼泪协助大哥一同给四弟料理。二川两眼紧瞅着四弟的面孔,见四弟经过梳洗后,还和少时那样好看:圆圆的脸,浓浓的眉毛,两腮边还有淡淡的两个小酒窝。二川看着看着,似乎又见到了四弟少年时那可爱又有点胆怯的笑容。他真想让这笑容永存。可是,这可爱又有点胆怯的笑容却一瞬间不见了。二川两眼里顿时显露出和发怒的狮子一样的凶光,他怒视着外面的天空,暗暗恨起继母来:“这个坏老太太,就是你把我四弟害到这一步,又把我害得孤苦伶仃,我应当把你掘坟鞭尸!”他突然转身,立即要到衣柜里翻出继母的遗照,把它扔掉。但转念又一想,只这么一味地恨继母也不是个办法。人家这么个老人,来到他们这样一个破烂不堪的家庭,能帮看看门,做做饭就算不错,人家还给全家人做衣裳缝缝补补嘛!   在这个家里她也算是个有功的呀!她无理打骂孩子,不和孩子们做感情沟通,喜欢吃独食又好逸恶劳,这些固然是事实,可是细分析,她这些做法对于她的自我得失来说,是自相矛盾的呀!她不会好好想想:自己对孩子们好,孩子们长大后也必定会对她好;孩子们都过得不好,她难免老了也得跟着受委屈,她对孩子们不好就等于对自己不好。一旦她懂得了这些道理,她是肯定不会对孩子们不好的。那么,她为什么要做傻事呢?说来说去,没有别的,就是人那种自发的,一时间的简单享乐欲望和虚荣心的一孔之见在作怪。归根结底,她的所作所为纯属于她目光短浅,头脑简单……   想到这里,二川不再恨继母。给四弟整完了容,接着给四弟换衣服,换着换着衣服,他又恨起爹和亲娘来了。细想,爹和亲娘年轻时要是有一个能多多包容一点,也不至于天天打架;不天天打架,亲娘就不会那么早得病去世,那也就不会有后娘和孩子们不睦这些事了。可是,他静心又一分析:要是追根寻源的话,埋怨爹和亲娘也不对,爹和亲娘为什么要打架?别说不是为有关原则的大事争执,就是为原则大事,慢慢商量也终会有个水落石出呀!打架有什么好处?闹得一家人家破人亡。想来想去,爹和亲娘打架的根本原因也没有别的,还是属于人那种自发而单纯的自我虚荣式的一孔之见在作怪……   “哎,二川别过分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该给你弟弟添钱了。”二川正想着,有位帮忙的邻居大嫂提醒他。二川便怔了怔神,按乡间风俗,给四弟往纸盆里烧起那些代表钱的黄纸来。可是,烧着烧着,他还是不由地想:难道就是因为过去穷,家中人口又多才导致他们走到这一步?但仔细一分析,这样的说法也并不正确,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当时,别人家也都不富裕,不也照样家庭和和睦睦,女孩子顺利嫁人,又给男孩子们娶上媳妇嘛!再说,近些年有好多人日子过得好,财富成百上千万,结果怎么样?再多也还是嫌少,夫妻打架闹出人命的事情仍然时有发生,继母和孩子们感情不睦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并且,即便人富裕了,有那不计较钱财多少的夫妻,也会因别的原因变换形式出现新的矛盾……噢,二川想着想着,忽然心里一动,如有仙人指路般,很快明晰了: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不是别的,正是因为没有太多的文化知识武装头脑,任那些与生俱来的自发又单纯的自我意识占了上风而已!这些自发又单纯的自我意识,不但害了四弟,影响了他们兄妹几个,同时也害了亲生爹娘和继母,接下去,它也会害千千万万的人!   想到这里,二川两眼不知不觉又像雄狮发怒那样,瞅向外面的天空:   不行!我要继续拿起我的笔来,我要搞我的文学创作,我要用我的笔诉诸文字,跟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低级无知的落后意识奋战到底!   “啪——啪啪——啪!”随着一阵急促的鞭炮声,灵车拉着四弟的尸体走了。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又是一阵鞭炮声,四弟的骨灰盒便随着灵车又回来了。二川兄妹在众乡亲的陪同下,跟着灵车来到了村里规定的那一片墓地,然后二川兄妹齐动手,把四弟的骨灰盒安放在帮忙人员提前砌好的墓穴里。把墓穴用石板盖严后,大家便就开始填土,眼看着坟堆越填越大,越填越大,众人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二川抬起头看看天,天空是晴朗的,阳光灿烂。环顾四处的原野,远处青山绿水,近处就是那一片片蓬勃疯长的绿油油的庄稼。一切都美好如画。可是,想想人世间从此却再也看不到他那苦命的四弟,他的眼泪禁不住又流了下来。   二川站在四弟的坟前默默念叨:“你放心吧,老四,我们都知道,命运对你是不公的,而命运之所以对你不公,根源在于世俗观念,二哥一定替你争回这口气,你就安息吧。”   念叨完毕,众乡亲们各自散去,二川兄妹随后也便怀着如铅一样沉重的心情回家去了。   六   办完了四弟的丧事后,二川就忙碌开了,白天他忙于农活,没有时间搞他的创作。每到晚上,他除了看书学习外,就是写作。有人认为他这样耽误过日子,他却认为现时社会大家在创造物质财富的同时,努力树立人类的精神文明新风,这更为主要;又有人对他说:人天生就是自私的,人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人人也都有自身的虚荣,为了正义,写写文章做做宣传散散心还行,要想彻底改变人的灵魂是空想。又说,人要是真的树立处处为他人着想的思想,便是勉强服从道德,那样会影响人类的物质财富和高科技发展。   他则认为:人是自私的这条自然法则虽难改变,但是,人心毕竟向善,进步的东西只要有人牵头,人们还是会愉快接受的。二川还认为,人只要多为别人着想,别人自然也会为他着想,然后,一人为大家,大家再为一人,人与人之间齐心协力团结一致,这股强大的正能量不但不会影响人类高科技和物质财富的发展,还会促进社会向更加文明、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关键在于有没有人把这力量发掘、组织起来。忽然有一天,有位街坊大嫂出于关心,劝他说:“哎呀!二川,你活得多累呀!人生往好了想,就那么八九十年的光景,你何必把自己搞得如此清苦?”谁知,二川却理正辞严地说:“大嫂好心归好心,但这样的说法从原则而论是不对的,什么叫活得太累?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得望高又望高,一点不顾他人的幸福,最后让钱财累死,这才算活得太累呢!像那些为人民献身的英雄,一心为他人着想,勇于为他人牺牲自己,虽然身体劳累,但他们活得乐观,精神上并不累,咱应向这样人学习才是!”   这位街坊大嫂虽是心里仍有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   于是,他天天写,日日写,究竟这么写下去结果会如何呢,或许能成为一位名作家,或许是真的白忙一通,功名不成,钱又耽误了挣,媳妇耽误了娶,最后连普通人的日子都不如。这些他都不知道,只是满怀信心地写。每当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只要你留意观察,总会透过他家的玻璃窗看到他屋子里的灯光。   刘家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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