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的意思为什么苦,,,

(观亓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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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登录:  第一年&痛苦  活着,努力争取的永远也得不到,极力挽留的倒是彻底失去,这才是悲剧吧!  彼年,我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女人,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怎样与相爱的人细水长流的过日子,然后像大多数夫妻那样,平安幸福白头到老。  然而,情到浓时,我却由新妇变成了寡妇!  就在我生下小女儿的第23天,孩子还没满月,他已先我而去……那一年,我26岁。  我恸哭,我流涕,我脑子里全是他的音容笑貌,可不管我多想他,他都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于是我就像祥林嫂那样絮叨,抓住前来吊唁的人,语无伦次的喋喋不休:  “怎么办,我的宝宝还这么小就没有爸爸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没有爸爸了……”  “他骗我,他明明告诉我,算命的说他会活到七十二,我还跟他说,那我就活到六十五,我不要走在后面,后走的人会很难过,可他才三十二啊,怎么就没了,说好的七十二呢,他骗我,骗我……”  “不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么,可我连坏心眼都没有过,为什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他躺在那里,都没有人管他么;为什么没有人送他去医院;他疼不疼,疼不疼啊?”  我的思维停摆,整个人浑浑噩噩,有如牵线木偶,任人摆布。  亲友怕我哭出毛病,请来医生给我吊水,我被放倒,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见到闻讯赶来的妈妈,又挣扎着坐起来,我说:“我要去红旗煤矿!”  妈妈哭着问我:“你要去那儿干什么?”  我说:“我要去找他……”那是矿区,居住条件很差,但那里有我和他最甜蜜的回忆,多年后,偶然看到通往红旗煤矿的班车,我还是有种恍惚的错觉,或许坐上那辆车,就能到达有他在的地方。  不过那个时候,家人都当我要疯了,他们像对待重病的儿童那样,小心翼翼的哄着我:“你好好听话,等出了月子,就带你去!”  其实我只是无法理解,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了,总觉得但凡是他生活过的地方,就能找到他的影子,我只是想去看看,哪怕能找到一个影子,或许一点当初他还在时的感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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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升日落,不会因为这个世界少了谁而出现一丝偏差,无论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宦。  我从早晨哭到晚上,又持续抽噎了大半夜,旁边躺着的爸妈跟着翻来覆去折腾很久,劳心劳力,实在太累,终于睡去。  心空得发慌的我,偷偷爬起来,从衣柜里翻出他的棉衣,卷起来抱着,总算养出睡意,可梦中的自己还在声嘶力竭的哀号,叫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睡着还是清醒着。  天蒙蒙亮,恍恍惚惚看见他穿着棉衣坐在我旁边看着我,我又哭了,说:“你回来了?”  他笑着说:“我回来了。”  我爬起来张开双臂去抱他,然后彻底清醒过来,怀中抱着的只剩下那件棉衣——不久之前他还穿过,但现在已经是遗物,成了不详的东西,是要烧掉的,在亲友拿着编织袋来收拾他生前穿戴过的东西时,我瞪大眼睛盯着:“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回答我说不干什么,卷起编织袋就退出去了。  后来我还是听到,长辈们小声说:“别让她看见,偷偷的拿出去。”  这是风俗,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他们为了照顾我的心情,只象征性的烧了一小部分,把他多半衣物都留给了我。  事后,我将那些衣物一件件的整理出来,还从他要带回家清洗的白色针织衫上找到两根头发,我把它们用纸包住,装到小塑料袋里,收进日记本,想入非非——科幻片里演过的,用头发能造出一个人来……
  过去总听说,上了岁数的人喜欢回忆,可我年纪轻轻,却开始盘点这辈子的各种最后一次:  最后的拥抱、最后的亲热、最后的相见、最后的倾诉,还有他最后一次说爱我……  他和我当面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走了。”从此我十分害怕听到有人当我的面说这三个字。  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他说:“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好好歇着。”他没有回来,我哭出了眼疾。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躺在透明的冷藏棺里,经过两次解剖,化了冻,冻了化,明黄的盖单揭开的一瞬,站在棺头旁边那个准备帮忙推棺的朋友,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腿脚虚软,老半天不会动弹。  我的他,只露出半张脸,帽子遮住据说死不瞑目的眼睛,乌黑塌陷的两颊,大张的嘴,嘴里衔着系红绳的压口钱……他变得面目全非,十分骇人,完全不复我记忆里的模样,胆小如鼠的我,小时候连西游记里的白骨夫人都不敢看,这辈子见到的第一个死人,还是如此恐怖的一个,竟是我的丈夫!  一炉火后,我挚爱的男人,只剩下一摊零碎的骨头渣子,勉强够铺满一方小小的托盘,无论多么虔诚的去寻觅,今生再也不可能相见。
  我们是在腊月结婚的,不久就是春节,那年正月,我们回娘家拜年,翌日他独自离开,一走就是两天,再回来,我问他去了哪里,他直言不讳的告诉我,去见朋友,还跟弃他而去的前女友她弟弟一起喝了酒。  我又问:“你还想着她?”  他回我:“我和她在一起五年,我现在跟你说我忘了,你信么?”  其实,我就是个脑筋不会转弯的猪,一头撞上他这棵歪脖树,因无法忍受相隔几千里的异地恋,任性的放弃喜爱的专业,瞒着父母私自退学,待我提着行李箱迈进家门,一辈子要强的爸爸见到我,哭了。  我怀上他的孩子,父母无话可说,我如愿嫁给他!  因为来之不易,所以倍加珍惜。  我跟着他粗茶淡饭,无怨无悔,两三年的细心呵护,让这段脆弱的感情逐渐茁壮——他碰到开心的事情,急着找我分享;遭遇难过的变故,也会赶到有我的地方……我们的生活,终于一点一点接近梦寐的幸福。
  该放下了…你对他的爱!他是知道的。我想他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如此痛苦地生活。现在还没算老…找个伴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白天他去上班,傍晚下班准时回家,吃完饭,看一会儿电视,晚了,哄睡大女儿,两个人挨在一起,蒙着大被,我问他:“今天累不累?”他回我:“不累,上午把活干完了,中午逮了只小耗子,玩了一下午,嘿嘿!”  也有阴天下雨时,早晨醒来,他还不起,我就推他:“六点半了,怎么还不起来?”他搂住我,笑眯眯的说:“雨休,再睡会儿。”  这些再普通不过的琐碎片段,一夕之间,统统变成我的珍贵回忆——它们再也不可能重现。  看着陆续赶来的亲友,一个个泛红的眼圈,我想和他说:“看,他们十分关心我们。”  二女儿发出的第一个音节是“爸”,我想起他,他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一定会兴奋的向亲友炫耀好久。  电视上的小品逗笑了好多人,我却涩了眼圈——几句笑话够他念叨半年,假如看到这个小品,会笑成什么样子!  但其实我最想让他知道的还是,我想他,很想很想!
  @流星闪过的天空
15:35:02  该放下了…你对他的爱!他是知道的。我想他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如此痛苦地生活。现在还没算老…找个伴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  多谢
  楼主,坚强。我有一个深爱的老公,无法想象失去他的感觉,看你的文字有一种切肤之痛,只能安慰你好好过,你还有女儿,有父母,你老公在天之灵一定希望看见你的笑  
  后来有一段日子,我把大把时间全赔在昏睡上,因为梦里可以再见他一面,最多一个月,有二十天梦里有他,明知是自欺欺人,可至少那一刻心里是舒服的。  天长日久,新伤口结成旧疤痕,还是会梦到他,但远不及最初频繁。  一半梦境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争风吃醋的堵心,就好像和他在梦里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  另一半梦境则是,他去哪儿了?他回来了!  更有几次梦到他不回来,是因为在外面找了小老婆,我把这些梦告诉婆婆,婆婆笑着回答我:“你不会告诉他,你要是在那边找,我就在这边找!”  但其实即便他死了,我也是介意,就像当初给他烧周年祭,事先备好各种扎纸,姨婆婆开玩笑说,要扎几个漂亮姑娘去陪他,我说不用,让他等等我,等我们孩子长大了,我自己去陪他……
  近一段时间,条理最为清晰的一场梦,说我们莫名其妙分了手,他又找到新女友,一起度过好几年,然后我们重逢,决定再次结婚,他坐着锈迹斑驳的灰白小货车来迎亲,随后他的新女友也穿着婚纱赶过来,他选择了我,可我却拉着车门不上去,我说:“这一次你不陪我走到最后,与其将来痛苦,不如半路放下我!”  他低着头不吱声,我一直等着,结果没能等到他的回复,人已经醒过来,哑然失笑,为什么会分手,因为他死了啊,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天还没亮,枕头早已湿了半边。  其实大部分的梦,在醒来之前已经模糊,很多时候,我只记得梦到他,却完全想不起具体细节,可有一段,我始终不曾忘记,那就是我抓住他追问:“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直都不回来?”
  第二年&煎熬   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所以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要求,是假他人之口传入我耳中的,他说:“给我一根烟吧!”  但当时那人的烟刚好抽完,没能满足他。  后来有一段时间,非烟民的我遇到有人掏出稀罕的烟,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如果有机会还要私藏……遥想当年初相识,我还曾经盯着他戒烟来着,但他已不在,烟草再也不可能伤害到他。  彼时毒草而今变蜜饯,夜半三更睡不着,蹲在角落点上一根,一边回忆一边呛咳,然后泪流满面。
  但我终究没有学会抽烟,只是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总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没准就会变成这辈子的最后一次,尤其是看到疾驰而过的车辆,脑子里无法克制那种它会突然冲过来将我卷到车轮下的幻想。  正因如此,多年后,在外住宿的大女儿,同班同学早就能一个人坐火车去北京,而她仍不敢独自乘公交回家……婆婆说我,你不让她自己锻炼锻炼,她什么时候才能独立?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没有办法压住心底的恐惧,且慢慢的连生活日用品,哪怕只是一卷卫生纸,在我眼中,也成为足以要人命的凶器……
  楼主,你真的好坚强,我真的敬佩你,虽然我是男的,你单亲妈妈最辛苦,祝福你和家人  
  他死于车祸,肇事司机S逃逸,但因S驾驶的是出租车,且后座载有乘客,又途经装有监控的收费站,所以S在第二天投案自首,市交警支队事故大队认定,S负事故全责,其家人提出一次性支付六万“私了”,我方未同意,遂走法律程序。  案发第七天,公婆收到市公安局出具的《解剖尸体通知书》,他们没带精神恍惚的我同行。  后来有人告诉我,法医为照顾近亲属心情,并未让公婆进门观看,于是一门之隔,门内我的他被开膛破肚,门外婆婆瘫坐在椅子上,边哭边念着他的名字,殷殷叮嘱:“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让大家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别让你老婆一直惦记着……”
  楼主,不知道还说什么,加油,加油!  
  因他打工地点离家较远,所以住在外面,那晚下班早,亲戚请客,他在酒后几小时的深夜,莫名想要回家,那条路,事故频发,可他顺利通过前面大起大落的险地,却在穿越相对平直的短隧道时,摩托车把不明原因的剐蹭到隧道壁,摔倒在快车道上昏迷过去。  他躺在那里四五十分钟,先前经过的车辆统统绕了过去,时年十九周岁的肇事司机S,边开车边与坐在副驾驶的女朋友聊天,就那么从他身上碾过……离家仅剩几公里的距离,可他再也回不来。  我常常在思考,假如他当时有意识,临终前一刻,会不会想到我和两个孩子……当然,这也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他是被一次性碾压造成多发性骨折,多脏器损伤,导致创伤性失血性休克死亡——经过两次尸检得出的结论。
  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要继续,最关键的是,他给我留下两个孩子。  立案后,转眼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当时附近租住着一对金姓夫妻,因为觉得山里空气好,所以退休后来此养病,为人十分热心,时常过来走动。  金婶见迟迟没个结果,就跟我公婆说:“我最见不得这种情况,她们娘仨儿实在太可怜,马上就要过年了,总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走,我带着去市里问问。”  我听话的抱上襁褓中的小女儿,跟着金婶去了市委信访局。
  曾经虚荣的我,上身穿着邻居给的旧毛衣,下身是婆婆早年的裤子,脚蹬眼瞅露脚趾的呢帮鞋,外头披着他的红色棉夹克,像头北极熊似的步履蹒跚……这扮相,绝非矫揉造作博同情,而是因为产后爆肥,过去的衣服全都穿不下,又没钱买新的来穿——他死后我才知道,他跟别人借过钱,大家说,不能让他背着债走,于是我把亲友前来吊唁随的礼钱替他还了债,还完后,兜里还剩下不到五十块,幸亏奶水尚足,不用买奶粉。  此类案件审理期限是六个月,没有违规,信访局领导说:“我打个电话督促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接着身体不舒服的金婶又带我去了民政。  后来的几年,又经历了一些事,我的脑子逐渐迷糊,但那一刻,金婶走路不稳的模样,在我的回忆里,始终鲜明。
  开庭之前,S家属及其律师联系上我们这边的人,说凑了四万块,只要我们签一份谅解书,钱立马就交到法院去,还说S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女朋友坚持要把他弄出去,不然就分手,他们家早就准备放弃了,反正S才十九,进去待个两三年也没啥,但我们可就要面对人财两失的结果,如果S能早点出来,还会尽可能的赚钱赔偿我们……  在他离开我七个半月后,我拿到一审判决书,肇事司机S判三缓四,因我的他是农村户口,所以死亡赔偿金只有72822.60元;两个孩子的抚养费也才43210.56元。  负连带责任的出租车车主不服,当即上诉,三个月后,二审维持原判。
  还是走出来吧!理解你很难。但是你还要活着,为了女儿和亲人。他在天国也会看到你的坚贞和苦。他一定会希望你活的更好,有快乐和幸福!有人为你去支撑一个女人不该支撑的一切。相信他的希望和期许吧!  你应该找一个可以接受你的家庭和孩子的男人,愿意为了你们而付出,并且你也可以接受的。陪伴你的终老,并且在你的孩子独立的时候可以放心!  真心的祝福你!也真正的为你祈愿!
  @瑜喜2002
13:17:00  开庭之前,S家属及其律师联系上我们这边的人,说凑了四万块,只要我们签一份谅解书,钱立马就交到法院去,还说S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女朋友坚持要把他弄出去,不然就分手,他们家早就准备放弃了,反正S才十九,进去待个两三年也没啥,但我们可就要面对人财两失的结果,如果S能早点出来,还会尽可能的赚钱赔偿我们……   在他离开我七个半月后,我拿到一审判决书,肇事司机S判三缓四,因我的他是农村户口,所以死亡赔偿  —————————————————  靠,这个法院在逗小孩吗,这个赔偿根本不够啊  
  判决生效后,S已释放,但我们却没收到那四万块的赔偿金,大字不识几个,极少出门的婆婆跑了好几趟,才被告知,案件已由市中级法院转到车主所在地的县法院执行,婆婆立马坐车赶到县法院,对方说并未接到移交材料。  婆婆疑心材料被搞丢,连日两地往返,终于在一周之后得到县法院答复,案件确已移交过去。  二审过去三个半月,我们接到县法院执行局L法官通知,去领取赔偿金。  四万的赔偿金,要扣一千的执行费,当时L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个人,恰好是陪我们同去的大伯哥认识的,于是少收三百块执行费,到我们手里,还剩三万九千三。  虽然之前不少人劝告公婆,赔偿金千万不要交给我,说我还年轻,万一拿钱撇下孩子跑了怎么办?  当时L法官让我们把赔偿金当面分清,公婆说:“就这么几个钱,不用分,我们一分不要,全留给孩子。”  其实他二老向来没主见,一辈子软耳根,但他们选择相信我。  如此一来,判决书上的赔偿金还差七万六。
  关于肇事司机,L告诉我们,人不知去哪儿了,联系不到。  而负连带责任的车主拒不执行法院判决,我们想要申请强制执行,L说:“你们查清楚他们家有可执行的财产了?如果没有,这次申请之后,就不能再申请了。”并且我们得找到车主他家,还要保证车主在家,再来带L过去执行。  于是我们放弃申请强制执行。  出事时,车险刚刚过期,由于车主没有及时补缴,所以保险公司不会赔付。  出事之后,大伯哥当即拿他们家房照把S驾驶的那辆出租车给保全扣押下来,收到赔偿金又过去将近两个月,婆婆多次去找L法官,那天终于接到L的电话,他让我们去查查那辆出租车有没有线儿(出租车营运证)。
  婆婆对法院门清,车管所什么的,她就搞不明白了,于是精神状态稍好的我自己去找。  虽然我高中是在那个县读的,但几年不见,变化巨大,我晕头转向,找门全靠打听。  去到车管所,已是中午下班时间,我无处可去,只好从街头走到街尾,再从街尾走回来,如此反复,终于熬到下午上班时间,一问才知,又找错地方,查出租车的营运证,需要去办事大厅。
  循着指引,坐公交赶到办事大厅,来到窗口,掏出抄着车牌号的纸条递给工作人员,说我想查查这车有没有线儿。  工作人员盯着电脑屏幕告诉我查不了。  因窗口是开放式的,我站着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斜摆的电脑显示器的画面——黑色的背景上有条花里胡哨的大龙正在盘旋游走。  我说,是法院让我过来查的。  工作人员说,那你让法官给我开个“条儿”。  脑子迟钝的我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法院不开证明,随便什么人都能查看别人的车辆信息,岂不乱了套?  等我迈出办事大厅,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县法院就在办事大厅的隔壁。  我给L法官打电话,请他给开个证明。  他回我:“哦,那你回去吧。”
  楼主,给你力量!
  又过了一段时间,L法官通知我们,准备执行扣押的出租车,他给我们三个选择:提走、拍卖或折价还给车主。  我大伯哥的意思是提回来,让我学着开,然后也去跑出租。  我低头不语:那辆车的轮子下沾着我男人的血……  婆婆见我表情,当即拍板:“看了闹心,不要!”  我们选择拍卖,L说那车好像没线儿,而我们要拍卖,就得先交钱,十几个月的存车费,每天二三十块、车辆评估费几千、车辆拍卖费几千……加起来过万,还要我们做好有可能卖不出去的心理准备。  虽说那车八成新,但它是辆夏利,没线儿,根本不值钱,而且亲友去看,说那车的部分东西已经被人偷偷拆走。  于是我们同意将车还给车主。
  @瑜喜-25 16:01:14  又过了一段时间,L法官通知我们,准备执行扣押的出租车,他给我们三个选择:提走、拍卖或折价还给车主。  我大伯哥的意思是提回来,让我学着开,然后也去跑出租。  我低头不语:那辆车的轮子下沾着我男人的血……  婆婆见我表情,当即拍板:“看了闹心,不要!”  我们选择拍卖,L说那车好像没线儿,而我们要拍卖,就得先交钱,十几个月的存车费,每天二三十块、车辆评估费几千、车辆拍卖费几千……加起来过万......  -----------------------------  辛苦
  当天,车主并未到场,来的是车主他母亲和他大爷,L拿出一份协议,让我们签字,那份协议事后并未交给我们,我只记得大致内容是我们放弃事故车,由车主将其提回并给付我们一万五的赔偿金,因车主暂时无偿还能力,所以分期付款,每月三百交到L手上,再由他转交给我们,直至付清一万五。  我方是公婆和我共同签字按手印,对方是车主他母亲签的字。  一个月后,婆婆打电话问L那三百块的事,L说车主他母亲已经把钱交到他那里,三百又不多,而我们市县两地跑实在不方便,不如攒几个月一起取。  婆婆同意,放下电话跟我说,L想的很周到,是个体贴的人。  又一个月,婆婆说已经六百,够上去取一回,然而再打电话,L态度大不相同,十分不耐烦的说他有事,让我们再等些日子。  婆婆后来又打过两三次,结果彻底惹怒L,他说他有心脏病,正在外地手术,管不了那么多,然后挂掉电话。
  再后来,车主家是钱也不给,车也卖掉,打听到他住址的小姑子找上门去,车主他母亲说我小姑子没资格找她要钱,就算她欠我们家钱,要给也是交给法院。  我小姑子说:“那你们倒是去法院交钱啊!”  车主他母亲说:“我去交了好几次,可都找不到L法官。”  我们又去找L,结果他跟我们说,车主他母亲没有义务替儿子偿还债务。  我们就说,可当初来跟我们签协议的是他母亲。  L回我们:“那你们就再去起诉吧!”
  靠,真的好黑暗,楼主好辛苦,  楼主要加油  
  中国的法律都是吃屎的吗?拿公民的钱养养一群饭桶
  婆婆跑了一两年,始终没有结果,就连第一个月那三百块都没见到,我说:“还是算了吧,你本身就有高血压糖尿病,心脏也不好,这么跑来跑去,着急上火,万一生病,可就不是那点钱的事了。”  就在婆婆放弃后不久,小姑子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车主又出车祸,伤的不轻,缝了几十针,家中又欠下十几万,那边是别想拿到赔偿了。  至于肇事司机,已经彻底失踪。  其实在那之前,有不少人给我们支招,让我领着大女儿,抱着小女儿,往法院大门口一坐,不解决问题就不走——孤苦无助的小寡妇,茫然无措的小女孩,嗷嗷待哺的小女婴,当真忍心?  同村有过相似的案例,那位婶子因故来到我家,话赶话提起旧事,说她弟弟家也遭遇执行不到位,等着赔偿款活命,亲属中没个有本事的,只好由她这个身为农村妇女的姐姐出面去跑,可腿都快跑断了也没什么结果。
  楼主,我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我的老公在一周前离开了我,我的日子该怎么过,我不停的在网上寻找同命的人,只为一丝丝片刻的安慰,心真的很痛,不是看在父母,孩子,估计我也撒手不管了~~  
  那一次,她到法院去找事先约定好时间见面的负责人,结果她到了,负责人却走了,打电话过去,负责人说他有事,让她先回去,改天再来。  积怒难平的婶子再也隐忍不住,站在法院大门外破口大骂,负责人匆匆开车赶回,领导也到场了,她还不住口,一连骂了两个小时,直到领导承诺解决问题才消停。  不久后果真拿到钱,说是什么国家垫付的赔偿金,我们都是法盲,她说得不清楚,我听得也糊涂。  不懂就问,的确有个什么款项,是从省里拨下来的,按理说地方财政也会补贴一些,但地方财政吃紧,实在拿不出这笔款子,所以最多只能拿到判决书上的百分之五十。  拿到之后,判决书就没用了,即便日后肇事司机有偿还能力,法院执行回来赔偿金,也不能再去索要。  每年有多少人千辛万苦拿到判决书,却因各种原因无法执行而变成一纸空文,我幻想着,能拿到百分之五十的赔偿金也是好的,最重要的是,它早已成为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巨石,我想卸掉它。  但,省里一年拨到县法院的只有十万,可每年却有几十宗苦等赔偿的案件……
  后来我猜想,那笔款项,大约和国家司法救助之类的差不多,彼年我已有收入,虽然微薄,但在当时,支付两个孩子上学、坐车、吃饭、穿衣等费用还是勉强够用的。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要不是被逼到份上,有几个能拉下那个脸,像个无赖泼妇一样在大庭广众下取闹?  再后来,业内人士告知我,肇事司机在缓刑期间怎么可能找不到?真要失去联系,那就把问题反馈到法院,撤销缓刑,把他收监,那样没准还能执行回来一些赔偿……  我听到这话时,S的缓刑期已经过去。  明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行为很愚蠢,但潜意识却选择“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于是,我慢慢变成一个愤青!
  爱在心底,我们为什么痛苦?因为失去的是最爱的人,很多人离婚,分手,都能再恋,因为不爱对方了!  
  第三年&亲情  在他离开我的第三天,就有人代朋友来找我公婆商量,想要收养我未满月的小女儿,并重点强调,对方家庭条件很好。  我于痛苦中又生出不安来,就像溺水的人遇到浮木,紧紧抱住小女儿不敢撒手,脸颊贴上她的小额头,泪水洇湿她乌黑浓密的胎发,喃喃:“不给,谁都不给……”   随后婆婆的亲妹妹也被另外一家人请求,尽管为难,还是来找婆婆开口,婆婆没再跟我说,直接回绝了她。
  因他的突然离世,孩子满月回娘家的风俗被我延迟到两个半月后,而且是我妈和二姨雇车来接的。  我回娘家的第二天,又有亲戚闻讯赶来探望我,在此之前,他们已通过我妈的口,委婉的传达想要收养我小女儿的意愿。  待我归家后,更是当我的面,慎重其事提出此事,并让我仔细考虑考虑,想好后再给他们回复。  他们也是替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来找我——女儿是高中老师,女婿是公务员,两夫妻为人和善,十分恩爱,只是年近四十却没个孩子。  当时衣袋里仅剩不足五十块的我沉默了。  假如将女儿交由他们抚养,肯定拥有更好的成长环境和教育资源……至少比跟着我有前途。  我的选择,将影响她的一生,因为太重要,所以举棋不定——我爱她,希望她可以过得好。
  夜已深,仍无睡意,躺着太难受,只好坐起来,伸手将枕边的小身子揽过来。  我看着她,她吃饱就睡,不哭不闹,在我怀中尤其安详。  这就是相依为命,我不害怕物质上的贫乏,却惶恐精神上的空虚,已经失去丈夫,再送走女儿,我要怎样活下去?  于是素来自私的我决定听从心意,让我妈婉言回绝了他们。  不过他们并未立刻放弃,在此后半年多时间里,一再让步——由最初准备收养襁褓中的小女儿转到已经记事的大女儿;又从和爷爷奶奶断绝联系到每个周末回家住两天,算作共同抚养。  最后,他们遇到个合适的女婴,但仍托我妈来跟我说,之所以那么想要我的女儿,是因为我们是三代以内同辈旁系血亲,总归是有血缘关系的,肯定比陌生孩子更加亲近,而且只要这一个,将来房子等所有财产都是她的……  我说:“妈,你还是让他们收养了那个孩子吧。”
  白驹过隙,我的一双女儿逐渐长大。  虽出自单亲家庭,但和正常孩子几乎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活泼好动。  我和孩子的姥姥奶奶都曾想过,假如她们问起爸爸,就告诉她们:爸爸去远方打工了。  不过她们从来不问,甚至连个“爸”字都不说。  一次,小女儿从幼儿园的校车上下来,拎回满满一大包零食,我平日不许她要别人的东西,见到那包零食,自然拉长了脸。  她怯怯的告诉我,是到他们幼儿园去看望他们老师的阿姨送的,老师也准许她收下。  后来,我家隔壁知道详情的小婶告诉我,那些东西是园长的亲弟妹给的。
  那天快放学时,园长的弟弟和弟妹去幼儿园,小女儿见到园长的弟妹,就跟人家说:“阿姨你长得真漂亮。”  都是同一个村里的人,于是人家就问她:“你爸爸是谁?”  她回答:“我爸爸出车祸死了。”  还有一次,大女儿去隔壁小婶家玩,时隔多年,许多伤痛都已淡去,可始终听不到她提起她爸爸,小婶就好奇的问她:“你是不是不记得你爸爸了?”  她说:“我记得——我还记得那天爸爸要去上班,我哭着不让他走,他就抱着我去小卖店,给我买好吃的,然后就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她爸爸走的时候,她四周岁零三个月。  小婶又问:“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他?”  她回答:“我说爸爸,妈妈会哭。”
  她们是我的精神支柱,尽管我已为人母,懂得父母的不易,但假如没有她们,懦弱的我肯定早就放弃……  除了两个女儿外,在我成年后,陪伴我最久的就是公婆。  在日 《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实施前,是不允许学生结婚的,我退学回家嫁给他,没有房子,便同他父母一起住在乡下的三间老屋,二老住那边,我们住这头。  我因避孕失败而不小心怀上二胎之前,曾与他设想过按揭买房,但后来我多出个孩子却失去他,在哺乳期更是无以为继,于是变成一株拖家带口依傍公婆存活的菟丝子。
  @瑜喜2002
12:49:00  她们是我的精神支柱,尽管我已为人母,懂得父母的不易,但假如没有她们,懦弱的我肯定早就放弃……   除了两个女儿外,在我成年后,陪伴我最久的就是公婆。   在日 《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实施前,是不允许学生结婚的,我退学回家嫁给他,没有房子,便同他父母一起住在乡下的三间老屋,二老住那边,我们住这头。   我因避孕失败而不小心怀上二胎之前,曾与他设想过按揭买房,但后来我多出个孩子却  —————————————————  你的故事是我的激励  
  @通痛潼
09:11:00  楼主,我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我的老公在一周前离开了我,我的日子该怎么过,我不停的在网上寻找同命的人,只为一丝丝片刻的安慰,心真的很痛,不是看在父母,孩子,估计我也撒手不管了~~  —————————————————  我觉得楼主你能写出来这个经历,就说明你能放下了  
  尘埃落定,我的他被火化下葬,亲友们也都陆续散去,我突然觉得家里安静的可怕,于是婆婆抱着被褥从那边到这头来陪我。  后来我成了网络写手,最高记录,月码接近五十万字,每天坐在电脑前十六七个小时,家务婆婆全部承包,甚至会把榨好的豆浆给我端过来轻轻放在电脑桌上。  而公公他五岁没了娘,五十多岁又死了儿,人生三大悲事,他一人占了俩。  他幼时日子苦,没读几天书,有时说话调子很高像在吵架,但别说害人之心,就连防人之心,他也没有。  纵观他这辈子,绝对是“贫穷是因为懒惰”最有力的反证。
  因饮食习惯的不同,餐桌上总能遇到我不吃的东西,然后婆婆就会另外为我做一份合口胃的,公公也会将瘦肉什么的挑出来给我。  他们待我,视如己出!  我爸,不抽烟不喝酒,只爱看书,有了闲钱就去买书,家中积攒下许多中外名著和专业工具书,我年幼时不懂事,学校勤工俭学收废纸,我踊跃争先,觉得爸爸的大书箱甚好,拿来麻袋掀开箱盖就往里装,事后让我爸肉疼好久。  不过这些都是小意思,我这辈子干得最令他失望的事情还是擅自退学。  他年轻时梦想着能上大学,结果高考失利,那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后来,他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结果我却往他头上泼了一盆冷水,而我弟弟读完初中就不念了,那时爸妈所在的私企濒临倒闭,几个月开不出工资,我弟弟就把打零工赚到的钱给我当生活费……
  我回到家,我爸哭过之后,开始对我不理不睬长达半年时间,直到我大女儿出生后,我们的父女关系才恢复如初。  我对不起他,可这些年令我倍感愧疚的还是我妈,因她已不在,那么多的亏欠,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其实起初她并不看好我的他——他家境不好也便罢了,早年没有好好读书,后来四体不勤,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但我妈是个浪漫的人,五花八门的小说伴随了她一生,她相信爱情,因为我爱他,所以她接受了他。  我妈是姥姥的幺女,从小受溺爱,家务统统不在行,我已长大成人,她还不善炒菜,而我的他煎炒烹炸都拿手,第一次登门就主动撸起袖子下厨房,结婚后更是不必说。  我妈还喜欢打麻将,年轻时工作忙没时间,下岗后不喜欢出门没机会,而我爸只喜欢看书从不打麻将,我结婚后,她拽上我弟弟,终于凑齐一桌麻将。  他会故意让着我妈,有机会还能不着痕迹给她点个炮什么的,哄得她很开心。
  他出事后,我妈赶到殡仪馆,只看了一眼就晕厥过去,随后又看到我那种状态,岂能不着急上火?  她早年患有子宫肌瘤,是良性的,可她害怕手术,绝经后肌瘤变小,她便不当事了。  像我们这样的人,活得都很糙,不疼不痒从不去医院做体检,身体不舒服就买点药顶着,我妈一米七三,结婚前当过民兵,平过坟场,结婚后也没少干力气活,缺乏保养伤了身,慢慢变成老病号,习惯成自然。  我的生活逐渐平静下来,这年正月,我大舅,也就是我妈唯一的亲哥哥重病入院,又给她心头那把火狠狠的浇上油,她恶心呕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可当时只当是胃火大所致,没有去检查,当然,主要还是家里没钱。  我爸是老机修工,手艺是有的,在那个干了十几年的私企彻底倒闭后,也不愁找工作,只是总被拖欠工资,他老实巴交,所以被人家敷衍搪塞个两三年也是常有的事。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生活过得去,就好好的善待自己吧。
  农历二月,我妈生日,回娘家没有直达车,中途要换乘,我孩子又小,最关键的是,我是刚签约不久的小写手,还没学会存稿,又贪着那份全勤,于是打电话给我妈,祝她生日快乐后,委婉的告知她,我不回去了。  从前我在外面上学,年年都不能陪她过生日,她早就习惯,但这一年却大发脾气,她说:“你今天不回来,我以后都不用你回来了。”然后挂断电话。  我终究没回去,随后我大舅病逝,我和她匆匆见过一面。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接到她电话,她有气无力的说:“你来看看我好么?”在我开口前又急忙补充:“你要是再不来,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我带着孩子匆匆赶到市医院,一番检查后,主治医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态度凝重的告知我们,我妈是卵巢癌晚期,已经扩散,就连胃里也全都是肿瘤……
  楼主,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你的女儿一定会幸福的,一定的  
  靠,又是小说,真讨厌。  
  后来,我们将她接回了家,那天晚上,爸爸和弟弟都在加夜班,只有我陪她,我在弟弟房间用弟弟的电脑码字更新,她爬起来扒着门框,一双原本就不小,暴瘦之后更加突出的大眼睛,里面布满红血丝,默默的盯着我看。  我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说:“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我三姨甚至连“大仙”都给请了来,我妈挺着满是腹水的大肚子,慢慢的跪倒在地,虔诚的祈求:“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她一走,将撇下鳏夫的丈夫,寡妇的女儿,还有没成家的儿子,叫她如何放得下心?
  @瑜喜2002 我不玩天涯的,今天就是看到你的东西也跑去注册了一个。我是在上班的时候看到这个帖子的,顿时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我老公也是因为车祸去世1年了,像你所说的,没有人能理解我们的痛。我每天都会问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我还能活多少年才会死去。我信灵魂这一说,所以每次去他坟前我都会跟他说。叫他一定要等我。我帮他把我们的孩子抚养大了,我就去找他。我真的不甘心这辈子和他就这么结束了,我总感觉会有一天再相见。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坚强,仿佛看到我自己的影子。加油,我们活着只是为了亲人。
  我知道她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却没想到她走得那样匆忙(从检查出来到去世,仅仅半个月)。  一连在外多日,我很想念我的女儿,那天我三姨去陪她,我说想回家看看孩子,她点头,最后我说:“我走了。”  这句话,我最爱的人跟我说完,然后此生别过;我跟最爱我的人说完,从此阴阳两隔。  我总梦到她,却从未在梦里说出心中最想对她说的一句话——妈妈,对不起,女儿不孝!
  第四年&满足  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得人十分疲懒,他在小憩,我看到后,轻手轻脚靠过去,挨着他躺下来,心满意足睡过去。  一觉醒来,他不在身侧,忙转眼,发现他倚靠着炕柜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我。  我问他:“你看什么?”  他说:“看你……”眯着眼睛笑起来:“睡得像头小荷包猪似的。”  阳光依旧,人已湮灭,如果说生与死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那谁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把我的思念传达给他?
  因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像我这样的条件也不会被嫌弃,在给他烧完五七后,就陆续有人前来说媒,婆婆也说:“你还年轻,哪能就这么守着一辈子,再找一个吧,只要对你好就行。”  我总有很多理由,诸如“怕遇人不淑”、“怕委屈孩子”、“最近很忙没有时间”……  婆家的亲戚,娘家的邻居,过去的旧友,而今的新朋,举凡知道情况的,多半都会来劝我几句。  只有我妈,在临终前和我闲话家常,先拿手在我身上比了个周岁大小的长度,说:“我多喜欢你这么大的时候啊。”又讲了些往事,道了些现状,说到后来,完全是在交代后事:“等我走了之后,你再给你爸找一个,别让他一个人太寂寞了。”  我说:“你瞎说些什么呢!”  她说:“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孩子还小,看看电视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想想就觉得可怕,你先别找了,等孩子长大再说吧!”  彼时她身边只有我,说完这些后,好像长出一口气,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于是,从此以后我又多了一个托词:“我妈说……”
  其实我骨子里就是个矫情的人,总喜欢用五花八门的借口掩饰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后来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一段话——每一个不想谈恋爱的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我想,还真是如此!  所谓“满足感”,百度上比较形象的解释是:“个体通过自我满足达到某种精神或物质层面的需求后,大脑所给予下来的类似奖赏的终极美好感受。  它既然是一种心理感受,就必然会根据个体需求程度种类的不同而不同。  例如饥寒交迫中获得温饱的满足感数值就要远远高于正常值。”  在他离我而去后,我对此感触益深。
  小姨婆婆离婚后改嫁到河北,那年元宵节时,她打来电话说她家附近的胶厂正在招工,如果这边没什么活,就让小舅公和我老公过去干。  对此,他和我的意见产生巨大分歧:  他认为男人就该趁着年轻出去闯一闯,总窝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呢?  而我当初就是舍不得他,才退学回家嫁给他,结果还是要两地分居,自是心不甘情不愿。  于是我们之间发生结婚之后第一次激烈争吵,我觉得委屈,收拾包裹就要回娘家。  上车之后,他抱着我们不满两生日的大女儿追过来,小家伙眼泪汪汪的拉着我说:“妈妈,别走——”  他也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来拽住我的背包带。  我看看小的再看看大的,瞬间灭火,跟他们父女俩下了车。
  更新啊
  我从十二岁开始写日记,直到他亡故后我才改掉这个习惯;而他素来懒得动笔,就连我上学时给他写信,他也从来不回,那次却一反常态,在我的大笔记本上洋洋洒洒留下一页半的《保证书》,并在最后用斗大的字写上“我爱你的,老婆”。  他到底去了河北;我也在市里找了一份推销员的工作,住在员工宿舍;我大女儿则留在家中,由公婆照看,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分散在三个地方。  我公婆生养了三个子女,我的他是老二,上面有个大伯哥,下面还有个小姑子。  我们婆媳、妯娌、姑嫂相处的十分融洽。  我下班后,小姑子经常给我打电话,我们像闺蜜一样煲电话粥,其实她还比我大三岁,但不管人前人后,始终称我为“二嫂”。  当时他们两夫妻开了一间小照相馆,兼做打字复印。
  向前看
  我打从心底里艳羡他们可以朝夕相处,做梦都在想,要是我和他能像他们一样,每天都在一起,那该多好!  我在他去到河北好多天之后才发现那份《保证书》,捧着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想他。  当时他的手机坏了,没买新的,不能常常和我联系,偶尔借小姨婆婆的手机给我发短信,说想家,还说等到河北那边日间气温达到二十摄氏度,胶厂就会停工,他就回来了。  于是从来不看天气预报的我,开始关注气温变化,每天扒拉着手指算时间,那个时候觉得日子真难熬。  如今冬去春来几回暖,可他再也回不来,我又开始觉得,哪怕是像那个时候那样,虽没办法相见,但知道他的人在哪里,想他的时候,还可以打个电话跟他说:“我很想你。”或者唠唠家常,“孩子们都很好。”……那样,也很幸福啊!
  小孩子从出生到六岁,需接种多种疫苗,我们这里是固定在每月二十五号去村诊所统一接种。  我领着大的,背着小的,去诊所接种疫苗。  在我之后进门的是一对小夫妻,丈夫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妻子拎着装满婴儿用品的方便袋。  这一幕在大多数人看来,实在是寻常不过的小事,可在我眼中,却是无比羡慕的幸福。  我感觉眼圈有点涩,佯装给孩子解衣扣,背过身低下头……  偶然看到个电视节目,那一期是透过一个女人的视角,讲诉一桩奇闻。  她的丈夫不幸变成植物人,后来通过昏迷促醒治疗,逐渐恢复意识,然后她就怀上身孕。  她说,最心酸的就是一个人去做产检,看到那些有丈夫陪伴的孕妇,羡慕的不得了。  我听着她的话,却在想:至少,你的他还在……  富足时,山珍海味也道是寻常;遇饥荒,粗茶淡饭也当成稀罕。  有了比较,感觉才更深刻。
  @瑜喜2002
20:03:00  小孩子从出生到六岁,需接种多种疫苗,我们这里是固定在每月二十五号去村诊所统一接种。   我领着大的,背着小的,去诊所接种疫苗。   在我之后进门的是一对小夫妻,丈夫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妻子拎着装满婴儿用品的方便袋。   这一幕在大多数人看来,实在是寻常不过的小事,可在我眼中,却是无比羡慕的幸福。   我感觉眼圈有点涩,佯装给孩子解衣扣,背过身低下头……   偶然看到个电视节目,那一期是透过一个女  —————————————————  赞  
  楼主要好好的着,这是爱他最好的方式!
  这年春天,我小女儿一连多日打不起精神,也不爱吃东西,我给她洗手时,突然发现她手心上生出许多小疱疹,接着一检查,她脚底,口腔,包括小屁股上也全都是。  当即联想起上一年媒体上铺天盖地报道的手足口病,甚至不乏死亡案例,我立马慌了神,简单的收拾一番,抱着孩子就去了市妇幼保健院。  去到之后,医生经过初步检查,由于当时门诊室还有不少看诊儿童,她委婉的要求我们退到门外等候结果。  没过多久,确诊是手足口病,而且据市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说,我小女儿是当年本市上报的首例手足口病患儿。  当然,她只是上报的首例,但并不是第一个患病的,事后我听说,在我家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女孩,我小女儿发病之前就开始请医生上门扎消炎针,并很快痊愈。
  其实我小女儿和那孩子一样,都是普通病例,可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我就如惊弓的鸟,很快就在医生的安排下转入山沟里的传染病医院,并给正在伺候大伯嫂月子的婆婆打去电话。  那医院是03年非典时期修建的,住院部每间病房前后都有走廊,配套设施还算完善,但时隔多年,患者稀少,病房多有闲置,我们被安排住进二楼。  医生护士的值班室和多数患者都集中在三楼,而二楼在我们住进去之前,只有一位肝病患者和他前来陪护的妻子,当然,二楼也有值班室,但很少有人守着。  站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可以看到对面山坡上成片的坟茔。  因为偏僻,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附近连个小吃部都没有,门诊楼里有个小卖店,可以买到干面包和方便面,要想吃别的,必须走出去很远,接近市区才有得买。
  住进医院的前三天,我守着一天输几瓶注射液的小女儿,婆婆负责去买饭和打热水,但后来她实在放心不下家中的公公和我大女儿,见我小女儿情况稳定,就先回家了。  刚刚摆完满月酒的大伯嫂,得知我这边的情况,熬了鸡汤装进保温桶,让大伯哥给送过来。  要知道他们家孩子还小,这里又是传染病医院,我小女儿患得还是手足口病……  接到保温桶那一瞬的感动,胜过千百句安慰。  事有凑巧,那天晚上,同层的夫妻俩也离开了,整个二楼只剩下我和话还说不明白的女儿。  哄睡她,我搬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等写够字数已是凌晨两点半,刚闭灯躺下,就听到床头暖气管传来轻微而有节奏的敲击,“当——当——”  胆小如鼠的我,在这种时间这种场合遇上这种事,除了抱紧熟睡的小女儿瑟瑟抖着,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因他的离世,从前觉得遥远而陌生的“死亡”,突然直观而深刻的占据我的大脑,我难以理解,所以查阅许多资料,看得多了,愈发明白,曾经那个亲我近我,和我共同养育了两个女儿的男人,是彻底消失了。  人的思维依托大脑,一旦脑细胞遭受不可逆的损伤,活着的人都不复从前,何况一炉火把它们烧成了云烟?  就像婆婆在他死后,总念叨的那样:“人死了,往那一躺,什么都不知道了,随便人又切又割的,和牛马猪狗也没什么区别。”  转念再想想,假如真有灵魂存在,我的他肯定会在旁边守护我们母女,所以,有什么好怕的呢?  于是又累又困的我听着那持续不断的敲击声,很快睡着。  我身体健康,他生理正常,彼年我们的夫妻关系十分和谐,他一走,我除去要忍受精神上的巨大痛苦之外,还要面对生理上的难以满足,好在久而久之也便适应,如今一个人也不觉得怎么难熬,就是内分泌有点失调……
  第五年&工作  有一种说法,经济飞速发展,物价上涨,催生出21世纪新三座大山——教育、医疗和住房。  这三座新山压得许多普通百姓都喘不过气来,何况是我这种情况?  我们这里,相对来说比较落后,缺少大型企业,是以劳动力供大于求,而我幼时体弱多病,身体素质很差,用我妈的话说就是:“你体格不行,所以才供你读书,将来也好混口饭吃。”  他出事次年春天,我精神状况稍好,住在不远处他中年丧夫的大舅妈,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所以没事就来找我聊天,曾不止一次跟我说,天津那边有个什么工厂供吃供住,每个月差不多能有一两千的收入,等我二女儿断奶后,就把俩孩子留给我公婆去天津……  我默默听着不应声,其实心里一点都不想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说得冠冕堂皇些,圣人有云:父母在,不远游;我是女儿小,不离家。  讲真话,我是受惊的胆小鬼,两个女儿就是我的定心丸,我离不开她们。
  他出事那年,我大女儿已上幼儿园,虽然法院判决书上俩孩子到十八周岁的抚养费,白纸黑字四万三,但在现实生活中,这点钱供养两个学龄前儿童,勉强坚持个两三年已经很不错,而且当时我也没拿到赔偿金,找工作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我喜欢看书,小时候父母所在工厂效益还是不错的,家中有些闲钱,所以除去我爸收藏的那些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晦涩难懂的名著外,还有我妈给我订阅的几样相应年龄段期刊杂志可以读。  待到上了高中,同学借给我一本台言,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曾有过不止一次被任课老师当堂擒获的感受,彼时尴尬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不思进取的证据,有朝一日会成为我赖以为生的工具。
  怀上二胎之前,我在市里干过推销,也在山里拣选过硅石,可实在不是那块料,统统半途而废。  其实那个时候,就发现买来的女性情感类杂志目录页上有投稿地址,想过尝试,只是没有自信,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份工作对于陷入困境的我来说,有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畅销杂志,千字四到八百的稿酬,稍逊一筹的也能达到千字二三百,每个故事的篇幅控制在四到六千字,假如一个月能过一篇稿子,也比出去打工好——既能省去车费和伙食费,又可以天天守着孩子。  于是提起笔来,在稿纸本上写下构思好的故事。  在我成长的镇子上幼儿园,比起婆家这边交通不便的山沟里既方便又便宜,那时我妈还在,于是我把大女儿送回娘家,自己有时候也会住下来。  我把投稿的想法告诉我妈,她很支持我,我奶完小女儿并把她哄睡,拜托我妈帮忙照看,然后让我弟弟骑车送我去网吧,选一个偏僻角落,偷偷摸摸掏出写好的稿子,誊抄到邮箱里并发送出去。  赶在截稿日期前投稿,初审结果不用等很久,在此期间,我写出第二篇稿子,又去网吧投递时,发现邮箱里躺着一个叫“笑笑”的编辑初审通过的回复,当时的激动心情,至今仍没忘记。  终审相对来说就慢多了,而且很遗憾,我没能通过。
  杂志社是不允许一稿多投的,而审稿周期又很长,孩子即将断奶,时不我待,在写出第五篇稿子,尝试多家杂志社未果后,发现邮箱里还有个特别的回复,顺着网址爬过去,是某女性言情小说网站。  与社会严重脱节的我,这才知道原来还有另外一种写作方式,而且门槛很低。  我搜索同类网站,最后选择了某点女频,不为别的,就是看中它月更二十万字,就有九百块的全勤可拿。  我尝试的第一篇长文,起初也是写在本子上,后来弟弟买了电脑,就用他的电脑更新。  从未看过网络小说的我,开始埋头连载。  那个时候真是什么都不懂,做事全凭一腔热情,每增加一个点击都无比雀跃。  当然,为了曝光率,也想过办法,譬如加入读书群,结果因为发链接被管理员踢出来,仔细一看才搞清楚,那是人家的书友群,我的做法无异于拎着自己的产品跑进别人的专卖店,进门就开始王婆卖瓜……
  后来我找到作者群,虽然群名五花八门,但被老油子统称为新人互暖群,纯菜鸟的我在里面逐渐丰满自己的羽翼。  更新到十三万字的时候,看着邮箱里网站给出的指导意见,明白如果不大修,签约肯定没戏,默默思考一下午,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新想法,立刻行动,一口气敲出三千字,稍微修改一下,感觉还不错,接着就发到网上。  这个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何况我只是半桶兑水老陈醋,好在有群友帮忙宣传,我的第二个文很快签约。  巧合的是,我网文的第一个编辑也叫“笑笑”,她给予当时连传文档和一句话宣传语是什么都不懂的我很多帮助,从此我对“笑”字生出一种很特殊的感情。
  签约之后,我决定买电脑,当时我已经领到那三万九千三的赔偿金,这是公婆他们的亲儿子用命换来的,我要动用大笔开销,肯定要知会二老一声的。  婆婆当时有顾虑,因为钱不多,花一个少一个,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但她还是同意了。  事后亲戚告诉我,婆婆还是担心,大伯哥知道后开解她:“她想买就让她买吧,赚不到钱就当给她解闷了。”  于是婆婆陪着我去买电脑,我考虑携带方便,所以买了台价格相对低廉的笔记本;又因婆家这边没有有线网络,所以我办了一张无线上网卡。  无线费用比宽带高出很多,可最高下载速率还不到20KB/s,能打开网页,但不能看视频,加之山里信号不稳,所以那些年跟我聊天的朋友,全都适应了我的习惯性掉线,有时甚至连网页都打不开,我就把写好的稿子传给一起从新人走过来的老朋友,让他们开我账号,帮忙上传更新。
  我去某点时,正是由包月过度到单定的时期,当时单定刚起步,流量本就小,盗版又猖獗,要写得相当不错,才能达到过千的均定,我能力不足,达不到这个数目。  而当时签的合约,作者是千字一分钱,也就是一千个订阅,分给作者税前是十块钱,稿酬个税起征点执行的还是1980年的规定——八百块开始缴税。这个规定对于收入越高的作家越划算,但对于像我这样的小写手来说,却是很沉重的。  当然,上架第一个月,我更新少,只拿到六百块稿费,都没达到起征点,不过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十分满足,忍不住向公婆还有爸妈炫耀。
  质量不好,数量弥补,第一本签约文写到中期,我的码字时速已达三千以上,后来网站增设更新榜,我又开始抢占榜单位置,并且在月中时,后台已存够能支撑到月末的稿子。  在更新榜上线的那一年,我在保持更新榜前三的同时,还接了个千字十五块的枪手活,那活要求每月交十万字的稿子。  接下枪手活不久后就是春节,没想到大年初三,我大女儿心律失常,高烧近四十度,送进市医院一查,是心肌炎;大年初五,小女儿也开始发烧打蔫,跟着进了市医院,两个孩子轮番折腾,直到元宵节过后才彻底消停。  即便如此,那个月我连载加枪文,也赶出三十多万字的稿子。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是干劲十足,没有特殊情况,我就像一台码字机器,每天坐在电脑前十六七个小时,最高纪录,在某一个文即将完结之前,为了赶稿,两天两夜没合眼。  其实,悲恸和满足一样,都是一种心理感受,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也就没工夫悲恸了……
  第六年&是非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  虽说起初的几年,我总是很难将自己和“寡妇”这个词挂上钩,但自他去后,面对现实生活中的异性时,我多半会采取主动性的回避,尽可能的避免贻人口实。  他活着时,常有人说他懒惰、小气、不懂事,是被惯坏的孩子;他不在了,我希望再有人提起他的时候,会说他娶到个好妻子……这是虚荣的我爱他的方式。
  希望楼主一切顺利  
  入行伊始,我在码字之余,多半时间都耗在作者群里,把和帮助过我的群友插科打诨当作减缓压力跟排挤寂寞的方法。  那时,我年纪虽不小,涉世却未深,不但没有防人之心,而且行事鸡婆。  常去的两三个群,混在里面的都是新人,彼此间相互扶持,那种氛围令我倍觉温暖,我把每个群都当作一个大家庭。  其实像这种群,流动性很大,而当时普通群员也可以在对话框里看到其他人退出的提示。  我第一次遭遇群员退出,十分舍不得,于是根据提示加上对方好友,询问她:“你怎么不在群里了?”  那是个年纪稍长于我,早早进入社会的女写手,不过也是初涉网文。  我们聊了大半夜,她给我发她的生活照,我让她进我空间看相册——群里不管男女老少,还是高矮胖瘦,混熟之后,都会发照片。
  后来,我把她带进另一个人不多,但在我看来,却更团结的群。  没几天,群里一个网名Y的朋友来私敲我,开门见山:“那个XX,你以后别太把她当回事了。”  我不解:“怎么?”  Y说:“我借给她几个账号,特意嘱咐她,让她收藏自己的同时,顺便把你的也放进去,结果刚才我打开账号一看,书架里只有她的书。”  我不以为然:“可能是忙忘了。”也没去问她是不是有这回事,可后来,她还是彻底消失了。  不过因着这个小插曲,我和Y熟识起来,开始由群聊转到私聊。  Y是个年逾不惑的男人,自称是某单位领导,因为老婆喜欢看书,所以开始尝试在网上写书。  他帮我看文,说觉得我写的还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他说他接触网文比较早,和很多女写手都十分要好,甚至不乏签约写手。  彼时还没签约的我听到这话,顿时肃然起敬,觉得对网文一窍不通的自己,能遇上这么个什么都懂的贵人愿意指点帮助我,实在太幸运了。
  聊得久了,Y偶尔会开一些出格的玩笑,大家在群里也会开类似的玩笑,人多没什么,可换到私下,感觉就不同了,我顾左右而言他的搪塞过去。  那是我失去爱人的第二个春节,也是我成为写手后的第一个新年,没想到大年初一接到Y的老婆发来的短信,说我长了张死人脸也好意思发照片……一连几条,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我攥着手机浑身哆嗦,立刻打开电脑,上网询问Y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后来Y的老婆给我打电话解释,因为Y不肯说实话,她就自己查,结果把我的电话号和别人搞混。  我松了口气,觉得事情搞清楚就好。
  那年我妈还在,大年初三,她打车过来接我和两个孩子回家过年。  初五,我又接到Y的老婆打来的长途,她说她很难受,想找个人聊聊,并问我认不认识一个网名叫W的女人。  在此之前,Y曾多次和我提起W,还给我发来一张视屏聊天的截图,上面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子,Y说过他很喜欢她……  Y的老婆告诉我,W被他骗了,以为他很有钱,总给他发一些坦胸露乳的照片,还和他“裸聊”,并打算从居住地赶到她家所在的城市和他约会。  其实Y根本就没工作,全是她在赚钱养家,他说要写书,不过是混在新人作者群里撩女写手玩,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并让我加上以她绝望心境做网名的Q号。  最后Y的老婆还告诉我,Y和我讲那些出格的玩笑话时,她就坐在电脑旁边,他是故意逗我给她看的。
  我觉得Y的老婆和我推心置腹,是个不错的好女人,且为了防止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开始有意疏远Y。  她说:“老妹儿,你帮帮我吧。”  我不解,她给我一个Q号,说号是W的,拜托我去加W,并把Y的情况跟W讲清楚,劝W别犯傻,放弃Y。  听她说自己痛苦到想要去自杀,觉得不为她做点什么不好的我尝试去加那个号,但对方并未通过验证。  没过多久,Y找上我,他问我是不是去加W了,我说是,他让我不要去骚扰W,还说他的确喜欢W,可W只是拿他当普通朋友看待,偶尔会私下聊聊天,是他老婆误会了。  而且他和W的老公是朋友,他们两人还是通过W的老公认识的,并告诉我一个写手的笔名,说那人就是W的老公。  说到后来,还把他和W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我,他们的对话的确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多半是Y主动挑起话题,W礼貌性的回复他。  随后我把Y的回复截图传给他老婆,让她放宽心。  她说可能是她又搞错了,不过还是谢谢我。  被人感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为此飘飘然了好久。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习惯隐身登录,几乎不添加陌生人为好友,所以看到从未见过的P加我,自然忽略过去。  转天Y来找我,让我加上P,并说P和我的境遇差不多,也是死了男人,同样被他老婆误会辱骂过,应该和我有共同语言,而且最近在看我的书,希望能和我聊聊。  刚加上P时,聊得还不错,她问我现实中的情况和对Y的看法,我如实相告,但我发现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而且我回复的稍微慢一些,她就开始骂骂咧咧。  同时Y也告诉我,的确有人和他裸聊,那个人就是P。  我决定不再理会P,并把这个想法告知Y。  当晚,P给我留言,满屏都是谩骂侮辱,还咒我去死,最关键的是,她要去我的书评区让我的读者“见识我的真面目”。
  我去找Y,自从决定疏远他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我问他P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回复我说可能是她心情不好,而且她儿子也死了,比我还惨。  我反问:“那她说她没结婚又是怎么回事?”  Y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他去找她谈谈,我告诉他,我实在没办法忍受P,决定拉黑她,Y同意。  事后P也没再来找我的麻烦。  在困难的时候,有人伸出援手拉自己一把,很容易生出感激之情,于是我不再刻意疏远Y。  我和Y私聊,聊得最多的当然是写书方面的事情,他知道我在一个比较好的群,里面的群友陆续签约,甚至还有成绩相当不错的“神”级写手在里面。  在P事过后,Y让我介绍他进那个群。  因为感恩,所以我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要求,凡事不愿求人的我去找群主。  不曾想,P进到那个群之后,故技重施,到处撩拨女写手,结果被看不惯他行为的群友告到群主那里。  群主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并不清楚,但他谈吐得当,为人正派,很有领导风范,且交往的写手里,不少都是真正写出成绩的。  群主来找我问我Y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感觉素质不高,让他收敛一下,不然就清理出去了。
  我左右为难,去找朋友商量,并把P的事和朋友说了。  朋友听完后错愕的反问我:“P?那不是他老婆的号么?”  我难以置信,又去翻看好友名单里他老婆的号,发现那个号空间里他老婆和别人的互动评论,大意就是用小号加她老公常聊的女写手套话,还说有些女写手,不管她说什么都信……  我脑子一片空白,缓过神来去问Y:“P其实是你老婆吧?”  他承认那个号是他老婆的,不过他老婆要上班,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用。  也正因如此,所以家庭住址还有身份什么的,才会说的前后不一。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回我:“谁让你不搭理我了。”  我说:“你骂我,骂得很难听。”  他说:“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我不认为,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恣意侮辱谩骂会是开玩笑。  我不回他的留言,不接他的电话。  他果真跑来闹我的书评,截取我和他不久前的聊天记录,删除他自己带有诱导性的提问,且把我的原话掐头去尾修改成充满歧义的句子,伪装成复制黏贴的模样,在我书评下接连刷了好几条,还说我是个“破鞋”。  他老婆也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惹得他那么生气,把和我的聊天记录全导入电脑,还说要去打印出来,她怎么说都不听。
  不知道怎么说
  我只好再去找他,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说这么做就是给我一个教训,假如我再不听话,就陪我玩到底,这事他老婆也管不了。  其实即便经过修改的聊天记录也没有太出格的话,而且那种复制黏贴的对话,随便找两个Q就能做出来,可胆小怕事,从没见过这阵势的我却被震住,只好妥协。  Y见我服软,又开始有说有笑,还说想要S的手机号。  S是个都市女白领,高挑漂亮气质好,未婚无男友,业余时间写文,和我很投缘。  其实Y和S在我进入那个群之前就认识,只不过Y是后来才看到S的照片,多次跟S索要电话号未果,就把主意打到我这来。
  S早就把手机号告诉我了,这是个人隐私,我不能不经过她同意就把她的信息泄露给别人,特别还是Y那样的人。  我去找S,告诉她Y想要她的手机号。  S很清楚我和Y之间的恩怨,一听我的话,接着就回我:“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下楼一趟。”  很快我就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她说刚花一百块买了张卡,让我记下电话号,然后告诉Y。  当天,S告诉我,Y果然给她打去了电话,说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一百块对我来说,是笔不小的开销,S却用它买了一张没什么用处的手机卡,我很不好意思,而且她那么帮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好。  S知道我的想法后,宽慰我说不必往心里去,Y这是盯上她了,就算我不说出她的电话号,他也会去找群里其他人要,告诉他个小号反倒省心,而且那一百块话费也不是全没用处,没事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聊天。
  写手这个行业,每天都有新人涌入,Y要“指导”新人,自然有得忙。  我把Y的为人如实告知群主,群主说这样的人不能留在群里。  我性格懦弱又无依无靠,只能采取消极抵抗的方式,关闭手机,将Q号设置成拒绝任何人添加我为好友,接着鸵鸟似的不再上线,觉得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我的文还在连载,又过了些日子,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时,那天打开书页一看,评论区被刷满污言秽语,还说我和群主“裸聊”,我的无线网络连正常聊天都掉线,更别提视频对话,压根就打不开。  有不明所以的读者留言:这是什么情况?  某点的评论,作者可以自行删除,可我删了,他又来刷,还跑去主站热门书下刷。  我盯着屏幕,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年纪轻轻就失去幸福,难道连平静的生活都成为奢侈?
  呜,我来顶一下,再赞一下  
  我给Y打电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把我逼死你才开心?”  Y在那边嬉皮笑脸:“我这是在帮你啊,你看人家不都在靠绯闻炒作?”  我说:“我的亲友都在看着这书,我不需要什么炒作,只想安安静静的赚点钱养家糊口。”  然后我懂了,哪怕自己痛苦到活不下去,可在有些人眼中,那些遭遇就是茶余饭后用来消遣的谈资,经历越惨,才越有趣——就像围观跳楼:“怎么还不跳?”、“你倒是跳啊!”掏出手机拍照存证,事后拿出来分享:“我看到有人跳楼……”  不管我如何哀求,Y都不肯放过我,而且还累及无辜,不得已,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群主,并表示抱歉。  群主说:“没事,我去处理。”  我不清楚处理的经过,只知道Y果真没再来胡闹——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我拉黑Y的号,退出Y所在的群。
  @瑜喜-26 11:48:21  那天快放学时,园长的弟弟和弟妹去幼儿园,小女儿见到园长的弟妹,就跟人家说:“阿姨你长得真漂亮。”  都是同一个村里的人,于是人家就问她:“你爸爸是谁?”  她回答:“我爸爸出车祸死了。”  还有一次,大女儿去隔壁小婶家玩,时隔多年,许多伤痛都已淡去,可始终听不到她提起她爸爸,小婶就好奇的问她:“你是不是不记得你爸爸了?”  她说:“我记得——我还记得那天爸爸要去上班,我哭着不让他走,他......  -----------------------------  加油,加油!
  楼主,你还很年轻,过去已经过去,单靠写书很难改善自己的生活,要想长远一点。年轻的时光很宝贵,要好好珍惜,不要过于留恋过去。  
  遥想当年,我也是个网瘾少女,被班主任堵住网吧门口,人赃俱获,一状告到她同事我堂姐那里,辗转传入我爸妈耳中,他们还曾苦口婆心的规劝过我,即便如此,我还是难以抵抗网络的诱惑。  后来,我和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圈子的爱人通过网络相识相恋,开花结果。  经此一事,我开始对网络生出畏惧之心。  在群里,不论是已婚有老婆的男写手,还是未婚无女友的,有时开个玩笑,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戏言,我也不会接茬。  到了私下,除去当年同一批从新人一路走过来的男写手,偶尔会来找我讨论些写文方面的事情,我几乎不添加男性网友,更不会跟任何陌生异性网友扯男女话题。  而手机号,更是不会再随便告诉别人,哪怕对方是女性。  因为这个号,是爱人生前办理的,他去的时候,身上只有一部刚买不久的手机。  时隔多年,手机已经报废,尽管手机卡的资费照比后来新出的卡要贵很多,可我始终养着这个号,就像收藏他的遗物。
  写文几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  在我还是新人时,有成绩好的老写手冲粉红榜(读者淘文会看这个榜单,而且前面的排名还有对应的奖金),有个榜上有名的去群里要粉红票,我账号里刚好有票,就投给她了。  她说你太好了,我下个月还你的票,另外再拉上七八个读者给你投票。  结果下个月别说读者,就连她本人也没出现。  过了很久,我有个榜单问题搞不明白,好友让我去问她,我去了,她没回复。  好友去帮我问,她很快回复。  好友那时已经是粉红榜前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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