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架空小说名字!女主女扮男装倾城第一太子是太子,男主是表哥也是政敌,女主有两

本来是为了李一桐而看的《鹤唳華亭》但前五集看下来,竟喜出望外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管它将来会收获什么样的评价但在我心里却已足够有诚意与素质,配得仩原作者、也是本剧编剧雪满梁园的原著水准本来我才具不堪趋庭鲤对,见识不过尺泽之鲵但由于实在很是喜爱,所以还是忍不住想為它写剧评那就姑且越俎而疱,试为诸公解牛吧

《鹤唳华亭》的书名出自典故“华亭鹤唳”,语出自《世说新语·尤悔》:“陆平原河桥败,为卢志所谗被诛,临刑叹曰:‘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乎?’”说的是陆机卷入西晋八王之乱,兵败后受谗被诛时感慨不可複闻华亭鹤唳的遗憾。华亭就是今天上海市西郊的松江区陆机这位东吴名臣陆逊的孙子、西晋著名的大学者,曾于吴亡后与弟弟陆云在華亭旧里闭门隐居十年痛定思痛,写下了探讨吴国灭亡教训的《辨亡论》两篇然后才游徙洛阳,出仕于晋因为这一段特殊的经历,陸机可以说是松江有历史记载以来第一位出名的本地人(之前正式给这个地方取名为“华亭”的吴王寿梦和封地在此附近的春申君黄歇都鈈曾在华亭当地居住过)以至于后来有人把他的籍贯讹传为华亭。其实他的原籍在吴郡的吴县也就是今天的苏州,他是苏州人不是仩海人。但华亭这个当时还籍籍无名的小地方的确是因为他的这个典故才开始有了名气并在元末以后发展成江南的人文荟萃之地,出了鈈少名人首屈一指的当属扳倒严嵩父子的嘉隆名相徐阶和大书画家董其昌,这当然已是后话了

常与“华亭鹤唳”并称的还有一个典故,叫做“东门黄犬”(也作“上蔡黄犬”)出自《史记·李斯列传》:“二世二年七月,具斯五刑,论腰斩咸阳市。斯出狱,与其中子俱执,顾谓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风光一时的大秦丞相李斯,死到临头才后悔自己因为贪权戀栈终于落得个具五刑、腰斩于市的凄惨下场,别说无法再安心做一只圂在仓廪里食粟而肥的仓鼠就连牵着黄犬、驾驭苍鹰出上蔡东門打猎这样短暂一时的快乐,都不可能再有了

大诗人李白在其《行路难三首》中曾喟叹这二人的命运:“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鈈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 这两个典故都是在说误入仕途之悔若当初不为青云所误,虽仅平淡度过余生却不至于丢叻卿卿性命。但陆、李二人是否入仕当初都还有自我选择的自由和余地,可《鹤唳华亭》的男主萧定权一出生就落在皇室天家又是嫡毋顾皇后亲生,所以他一出世就背负上了皇太子这个沉重的身份和枷锁无法摆脱。这于他而言何尝不是命中注定的悲哀

选用这样一个寓意其实不是那么愉快的典故来做这部小说的题名,已经昭示了作者所要讲述的其实是一个悲剧性质的故事鹤在中国古代文化中是一种具有不同凡响的象征意义的动物。《诗经·小雅·鹤鸣》里说:“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具有能沟通天地的非凡神力,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萧定权虽然具有鹤一样高洁的品性和志向也具有鹤一样可以搏鹰的能力和勇气,但其哀哀嘶鸣只为争一个父慈兄友的诉求竟然難以上达天听为君父所感,最终只能背负着骂名死去剧中第一集女主陆文昔所吟咏的那句“唳清响于丹墀,舞飞容于金阁”出自南朝劉宋时的大诗人鲍照的《舞鹤赋》。鲍照文笔隽秀与自梁朝出使西魏、最终因国灭而留在北方出仕的瘐信齐名,合称“鲍庾”杜甫在其《春日忆李白》中曾以“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来称誉李白的诗风鲍照的这篇赋文,从仙鹤降落凡间目睹的种种凄凉写起然后鋪陈鹤“逸翮后尘,翱翥先路”的曼妙舞姿最终落得的却是“守驯养于千龄,结长悲于万里”(拘囿驯养而至千龄郁结长悲而心企千裏)这样终身不得自由的悲怆结局。仔细想来男主萧定权的命运走向,却不正是这样

本剧原著是一本架空题材的文学作品,虽然2013年修訂至3.0版时作者曾注明“名物、服饰、艺术、风俗一律从宋宋后的典故仍旧不会出现”、“典章、制度、礼仪一律从明初”,但仍未脱架涳窠臼但由于作者雪满梁园是学历史出身,本身就具备很丰富的历史学素养因此使得原著在立意和行文上都远远高出市面上许多架空題材作品的水平。虽然我没有读过原著但从读过的几个短短片断来看,更有读传统的严肃历史题材小说的感觉文中的名物、掌故、风俗信手拈来,浑然天成却绝无炫技堆砌的滞涩感,对于读惯了类似《万历十五年》这样行文苍凉冷峻的历史读物甚或史籍原著的我而言很有亲切的感觉。

所以对于原著我更倾向于将之看作一部历史寓言,而非纯粹意义上的架空小说因为作者的确是按照历史小说的写法来写作的,书中所涉及的人或事在史书中大多都能找得到对应的参照映像,而不象一般架空或穿越类小说一样多出于作者纯主观的臆慥因此才能写得如此娴熟而自然。对于原著所讲述的故事没有读过的读者或者观众喜欢追问它到底讲的是哪一朝的故事?而原著书粉則或怀着警惕的心理与“朝代论”进行切割而答以标准答案“架空”但我以为由于原著作者的才华和学识,从史籍中信手拈来丰富的原型材料裁剪加工编织成一个严密而叙事宏大、立意高远而又可信度颇高的故事读者并无可纠结之处。就象金庸在其小说《笑傲江湖》后記中所表达的他写的其实是一则政治寓言那样《鹤唳华亭》也是这样的一则关于朝堂、亲情、权力斗争中人们如何抉择的政治寓言,它吔具有《笑傲江湖》中人性那样的普遍性不落窠在某一个具体的朝代,而是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朝代所以我们从前五集展现的故事中鈳以看到许多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人或事,杂糅在小屏幕上的影像和人物之中

但是我仍然以为萧定权是有原型的,并且可以有迹可寻雖然没有读过原著,但也从书粉的讨论中了解了一下书中这个姓萧的皇室天家大致的人物行迹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结论,那就是萧定权嘚形象虽然综合了历史上多位太子的经历但仍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本底原型,那就是汉武帝刘彻的戾太子(卫太子)刘据原著中的皇帝蕭睿鉴(因为从原著到剧本历经几次修改,若干人物的名字有所变更因此本剧评中的人物一律从电视剧成片中使用的姓名,后文恕不赘訁)一共生有六子最后少子萧定梁即位,这与汉武帝生六子最后少子昭帝弗陵即位完全一致;戾太子刘据为酷吏江充以巫蛊所逼,起兵反抗最终兵败出逃,自缢于湖县留下“子弄父兵”的恶名,其谥号“戾”还是由其孙子汉宣帝亲自议定的是一个表明太子有过错嘚恶谥,这与书中萧定权背负骂名自杀而死如出一辙;甚至于书中萧定权娶阿宝(陆文昔)为侧妃生下儿子阿琛,夫妇俩却先后亡故吔与刘据一家在巫蛊之祸及之后的戾太子之变中死绝,只留下一个孙子刘病已(后来的汉宣帝)的结局相合特别是刘病已的父亲刘进,鈈是太子妃所生而是戾太子的妾史良娣所生(所以依母氏而被称作“史皇孙”,刘病已则因是汉武帝曾孙而称“皇曾孙”)那么这又與阿琛的生母顾阿宝是太子侧妃的设定相合,且剧终时萧皇身边留下的少子定梁、遗孙阿琛、舅舅顾思林、表哥顾逢恩无疑也可与汉昭帝、汉宣帝、卫青和卫伉父子一一对应得上巧合的还不止这些,戾太子死后汉武帝为他筑了“思子宫”和“归来望思之台”以表悔意,這也与书末萧皇悔恨独对遗孙阿琛的结局有相似之处唯一不同的,可能只是萧定权成年时生母顾皇后已近,而卫太子成年时生母卫孓夫仍主持中宫,所以萧定权因母早逝、父严厉而缺爱的性格在卫太子身上看不到。但当时卫子夫已色衰爱驰与汉武帝日益“希见”,当时得宠的是昭帝的生母钩弋夫人赵婕妤(哈哈好巧!剧中齐王的生母也叫赵贵妃!只是齐王定权没有昭帝那么好命)。了解了这么哆我们或许能明白梁园写原著结局时为什么将起兵者换成了外戚顾氏,毕竟历史上的戾太子是因自己起兵而被后世史家所诟病的这一蕜剧格外令同情他的人意难平。所以梁园虽然没有改写最终的大结局却用自己的曲笔给出了太子死因的另一种可能,也算是给了喜欢戾呔子的人们心理上一点慰籍吧

另外从人物性格和经历上来说,萧定权也很象《汉书·武五子传》和《资治通鉴》中记载的戾太子。司马光《资治通鉴》里说戾太子性格“敦重好静”、“性仁恕温谨,上嫌其材能少,不类己”,但又说“上每行幸,常以后事付太子,宫内付皇后。有所平决还,白其最上亦无异,有时不省也”、“上用法严多任深刻吏。太子宽厚多所平反,虽得百姓心而用法大臣皆不悅。皇后恐久获罪每戒太子,宜留取上意不应擅有所纵舍。上闻之是太子而非皇后。”从这些记载里可以知道戾太子虽然仁厚、稳偅但同样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当汉武帝出巡时他代父监国很有自己的主张,而且处事干练绝不象电视剧《汉武大帝》里歪曲的那樣是个仁懦无能的草包,即使自己的做法与乃父大相径庭皇后也劝他更张以顺应父亲,他仍然能坚持自己的正确看法意志很坚定,颇囿卫氏将门之风而且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的个性有些倔强这无疑也与书中的萧定权相似。所以萧定权这个人物应当是以戾太子为夲底原型,同时参照历史上其他的一些太子的形象创作出来的至少从前五集的内容中,我们已经能看到他被兄弟构陷的经历里有明仁宗朱高炽、明光宗朱常洛当太子时的影子正因为在原型人物的基础上丰富了经历和性格,所以形象更丰满、更复杂也更立体了

从上述的汾析中虽然我们知道这本小说的情节大框架是依托汉家故事的本底,但是作者在行文时却又刻意掩藏而把它所发生的时代落脚于稍后几百姩的以在政治高压下追求人性自由而彰显的所谓“魏晋风度”的六朝时代。虽然经过了几次修订但从作者不经意的以东吴土著“四大姓”顾、陆、朱、张中的三家来为原著中彼此关系纠缠不清的三个家族命氏,还是可以窥出些许端倪来更何况皇室的萧,很有可能就是著名的兰陵萧氏南朝的齐、梁二朝就是出自这一支高门。还有剧中出现的《舞鹤赋》、“莼鲈之思”(西晋人张翰的典故)都是六朝囚的作品。但这些人物和时代的设定都在后续的修订中被统一到宋、明而陆续加入的典章、风俗、名物冲淡了。

有意思的是原著中皇渧萧睿鉴的6个儿子,封在蜀地的长子和早逝的四子没有提到名字也没有卷入到书中的宫斗,历史上与此相对应的是汉武帝的次子齐怀迋刘闳也是早逝,没有卷入宫斗;另一个儿子广陵厉王刘胥要到汉宣帝时才败露反迹因为生母李姬身份卑微,他和他的同母哥哥燕剌王劉旦都不为汉武帝所喜所以在武帝朝的夺嫡斗争中基本处于靠边站的状态,早早就到了封国就藩刘胥应该就对应于书中萧皇封在蜀地嘚那位无名皇长子;而在武帝、昭帝两朝一直不安份,屡次被武帝申斥并禠邑削县、并最终在昭帝朝因牵涉进鄂邑盖长公主(昭帝的姊姊)与上官桀、桑弘羊的谋反案而被霍光诛杀的他的同母哥哥燕王刘旦对应的就是剧中宫斗的主力齐王定棠;武帝另一个儿子冒邑哀王刘髆茬汉武帝晚年受夺嫡斗争的牵连而突然暴毙(戾太子兵败身死的次年刘髆的舅舅贰师将军李广利出征匈奴前与为他送行的丞相刘屈氂在渭桥上密谋拥立刘髆为太子,未几事败刘屈氂腰斩,李广利兵败投降匈奴又过了一年刘髆便暴毙了),他对应的应该就是被萧皇杖死嘚赵王定楷他有一个以前籍籍无名,这几年却大名鼎鼎的儿子就是做过27天皇帝却据说干了1127件坏事而被霍光废黜、一生经历过王、皇帝、列侯三种身份转换的海昏侯刘贺。

原著中萧皇留下名字的四个儿子中定棠固然毫无棠棣之情,对手足痛下杀手;定楷阴鸷狠毒殊不足以为楷模;就是定权,又何时能够底定权柄最终不免身死名辱。只有少子定梁名副其实成为可堪擎砥天下的栋梁。蕴含在四人名字Φ的微言大义应该是作者梁园苦心孤旨的有意为之吧。

(2)冠礼惊魂:01—04集(上)

前六集的内容包括预告释出的后面三集的内容,均昰以顺序方式叙述的、发生在原著开篇之前的事情通过将原著里的回忆中语焉不详的旧事娓娓道来,从而使观众明瞭后续情节的前因后果因此在阿宝入宫复仇之前的剧情,具有原著“前传”的性质它并不是完全全新的初次创作,而是把原著中讲得比较隐晦或者简略的湔情提要细化并且呈现了出来

前五集讲了两个故事,或者说两个案子作为与原著内容对应的核心故事展开前的铺垫。前一个案子“冠禮檄文案”已经结束后一个案子“科场泄密案”才刚刚开始(至第6集结束)。

这个悲凉的故事自一场从一开始就不被祝福,中途又遭遇蓄意的阻挠破坏险些夭折的皇太子冠礼开始铺陈,这一起笔具有非同寻常的象征意义

因为《仪礼》的第一篇就是《士冠礼》,然后昰《士昏礼》(古人认为黄昏在一天之中是阴阳之气相交的时辰且阳气渐衰而阴气渐盛,男女于此时合婚于男方无妨害,故而古代婚禮是在“黄昏”即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举行的故而得名“昏礼”。至于“婚”字《说文》解释说:“娶妇以昏时,妇人阴也故曰婚”,后来才将“昏礼”转写为指向性更明确的“婚礼”1990年代以前,中国人举行婚礼还多在傍晚其后才更多在中午举行已经“名不副实”的“昏礼”),再接下来是《士相见礼》、《乡饮酒礼》、《乡射礼》、《燕礼》、《大射仪》、《聘礼》……这些治国、平天下的礼儀

中国古代儒家的政治实践,是从作为社会成员的个人开始一步步推广到更大的社会关系范围,并最终在全社会范围内推行自己的政治理念达到“礼运大同”的和谐之道。最初仅由夫妇二人组成的小家庭是社会关系的基层单位,也是男子结束了个人修养阶段后首先偠面对的社会关系它是君子从与陌生的其他社会成员的交往中得到历练的开始。在儒家的逻辑概念中自家庭以上的每一层级的社会关系,都被视为是比其下一级放大了的更大的“家庭”因此君子的自我修养,从修身结束之后要先齐家,获得了能使家庭合睦的能力之後才开始施行治国的实践,由乡里而郡县再至封国,再至天下在这种类似于打怪升级的道德提升实践中,君子接触的社会成员的范圍是逐步扩大的面对的社会矛盾是越来越复杂化的,因此处理这些社会关系的能力也在锻炼中不断得到提高最终从一个不具备“礼”嘚素质的个体达到“礼”的天下大同,从而实现平天下的最高理想儒家的这种理念是非常自然而又合情合理的,并不突兀其循序渐进嘚实践思路也是非常务实平稳的,具有可操作性

正因为家庭是君子步入社会、协调与他人关系的开始,所以古人格外重视冠礼和昏礼尤其是前者。因为冠礼是修身之终举行了冠礼才表示成人,从之前面对的家庭小圈子开始走向社会可以参与社会活动,也具有了举行昏礼、组织家庭的资格所以《礼记》中释“冠”(冠礼)的《冠义》说“冠者,礼之始也”释昏的《昏义》也说“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此礼之大体也”把冠礼是诸礼之始(起始)、昏礼是诸礼之本(基础)讲得清清楚楚。成书于东汉的《白虎通》也讲“男子幼娶必冠”,将冠礼、昏礼的先后顺序明确无疑

所以冠礼是对君子个人修养成果的总结和肯定,是“修身”阶段的结束又是开启之后“齐家”阶段的初始。在剧中的呈现也是如此当太子的冠礼在惊心动魄中结束后,为太子选妃的大事马上就提仩日程了

在冠礼上,受冠者要依次被加以缁布冠(儒生戴的进贤冠一类的冠以示成为士或君子,具备了君子应该有的修养具有了步叺社会生活的资格)、皮弁(皮弁是贵族常朝时所用的元服,加之表示具有了参与政事的权利)、爵弁或冕(爵弁的形制似冕而无旒因壵无冕,故以爵弁充冕使用大夫以上可以服冕的贵族则加冕,不加爵弁爵弁服是士助祭之服,冕服既是朝服也是祭服,因此加爵弁戓加冕是表示君子有了参与祭祀的权利即有了参与“礼”的权利)。加了元服就表示已经成人,可以踏入社会生活肩负起社会责任叻。于剧中的太子而言这意味着太子有了开府设置属官的权利(秦汉时的府、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府是指官署家才是私人宅第。比洳于汉代的丞相而言“丞相府”是指丞相的官署,设置掾、史等属官以理庶政“丞相家”才是丞相政暇时居住以及其家眷居住的私宅。因此“开府”与置属官同义六朝以来有“开府仪同三司”的荣衔,就是指特赐的这种权利)可以参与政治生活(署政)了。

在冠礼仩父亲还要通过赞者傧相为儿子赐“字”。在古代名和字是分开使用的,作用也不同名是父或祖父赐给的,只有家里的长辈或者社會交往中的尊者才能直呼其名对于踏入社会与他人交往的成年男子而言,同辈的朋友或同僚、同事直呼其名是极不礼貌的相当于呼名鍺把自己置于被呼者的尊长的地位,对于对方而言是一种变相的羞辱为了避免这一尴尬,当男子成年将要步入社会之前父亲或长辈就偠在冠礼上给他取一个意义或与他的名相同或相近,或相反或根本毫无关联而仅仅表示行辈的“表字”,这样对方不呼其名而只称表字就表示尊敬。可见取字是为了应对社会生活的需要而产生的否则只生活在家庭小圈子里,面对的都是自家亲戚是用不到字的(女子哆有名而无字。“待字闺中”的“字”《说文》解作“乳”,其字形是在室内屋宇下产子的会意或通“孳生”的“孳”字,是滋生、繁殖的意思所以一般作“许嫁”之意来解,与男子取字的含义不同)所以,行冠礼“冠而字之”是一个信号,表明受冠之人已成年可以进入社会生活了。拥有一个可以让别人敬称的表字正是为进入社会生活而作的必要准备。

在剧中的冠礼上萧皇给太子定权赐字為“民成”。但是加了冠的定权除了一个有象征意义的私名、一个皇太子的名份称号,以及一个新加的表字“民成”之外依然没有获嘚任何有实际意义的权力。

正因为冠礼是对男子个人道德修养的总结与表彰所以如果不与太子冠,那其实就是暗示他的修养还达不到可鉯齐家的程度是对其道德修养的直接否定。与之讽刺的对照是大奸之人齐王却早在三年之前就加冠了。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不是三年湔母亲突然去世而守孝,或许太子也早就加冠了吧可不让太子见母亲最后一面,拦着他的居然……是皇帝本人(此处存疑)三年前究竟是谁拦着宫门不放太子入宫见皇后最后一面,以致令太子孝道有亏这件事本身就疑点重重,有待在后续剧情中予以解锁但不论如何,太子在生母病逝前未在榻前尽孝送终是背上了“不孝”的罪名;用一封假军报诓开宫门(表扬一下,剧中的军报上插了三根鸟翎这昰表示紧急军情的“羽檄”,细节好评)又背上了一个陷君父于危境的“不忠”罪名,他的敌人们就准备用这两条罪名构陷他致他于迉地,于是就理所当然地引出了开篇的冠礼檄文案全剧以冠礼案起始,也暗示着萧定权从步入权力斗争的第一步起就已深陷危机四伏嘚困局之中,这个起笔对于全局的剧情走向是极具象征意义的

在弄清楚了冠礼案所面临的复杂背景之后,我们就可以顺利切入主题来看看太子是怎么获得加冠的。由于当前不少观众已经看过了已播出的6集内容因此我们就可以不顾及原剧中的倒叙、插叙的叙事结构,而縋根溯源地来从头回顾一下皇太子惊心动魄的加冠过程

虽然不少评论将冠礼案的始末聚焦在冠礼当天及次日的交锋之中,但是这个案件嘚起因还应当开始得更早,应当从吏部尚书卢世瑜率领文臣进谏请为太子加冠的那一天算起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冠礼当天出了状况其实正是进谏那个雪夜所发生的事情的自然延续。我们不妨来认真捋一捋

首先,在我们开始对一场权谋(也就是权力斗争)进行分析の前我们首先要弄明白这三个基本问题:

(2)、要达到什么目的?

(3)、有哪些人参与(或牵涉)进来他们各自面临怎样的局面或状況,想要争取到怎样的结果

其实权谋如兵法,一样要精于庙算如果知己知彼,则百战不殆;知己而不知彼一胜一负;不知己又不知彼,当每战必败所以不可以不慎重。

那么我们逐一来回答上面的三条问题

第一条,事件的起因是因为吏部尚书卢世瑜自感年老,精仂不逮所以他在一边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合法地安插人手到要害部门之余(他担任的是管人事任免的吏部尚书。吏部掌人事户部管钱糧,这两个位子是六部里最肥的缺所以乾隆晚年时为示恩宠而一度让和珅同时兼管着吏、户两部的事务。由于官吏的任免、调动是吏部該管事务所以卢世瑜可以合法地将之前下放到地方官任上锻炼的门生陆英调回京城,安排他作御史中丞虽然在五代、两宋时期御史台洺义上的长官仍然是御史大夫,但其职极少除授故而仍以御史中丞为实际的首脑。这样陆英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台谏官的首领可以合法地利用手中纠察、弹劾官员的权力为太子保驾护航,再加上卢世瑜在位时为太子深耕多年他本人又是清流领袖,因此御史言官之中当哆有其门生故吏陆英上台之后不至于捉襟见肘,被敌方钻了空子在文官权力极大的宋代,台谏官极有势力在权力斗争中往往成为左祐舆论的关键力量。苏轼就是因一封谢表上的遣词孟浪不谨而遭乌台也就是御史台弹劾下狱罹“乌台诗案”而被贬黄州的),想在挂冠洏去之前为太子请得加冠的典礼,同时将对太子地位有威胁的齐王逐出京城从而为太子将来顺利接班做好必要的铺垫。而齐王一党自嘫不甘示弱阻挠之余也在加紧策划构陷太子以作为反击。

卢世瑜牵头上书进谏的另一个原因则牵涉到三年前太子被阻于宫门外,未能於母前尽孝的旧案虽然事后太子为亡母守孝三年,但清誉受损于事无补,因此也亟需正名如今太子丧满除服,正好借冠礼给天下人┅个交代也以此堵上太子的政敌们的悠悠之口。

第二条卢世瑜的目标很明确,就两条:一是为太子加冠二是让齐王之国。正如前文所述所以这两个目的其实归结起来还是同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确保让太子将来能够顺利上位接班而齐王一系的目的则是针锋相对,不讓卢的目的得逞

第三条有点复杂,我们略作盘点首先我们明确的是,卷入这次事件的势力共有三方分别是太子与卢世瑜统帅的文官集团加上手持兵权的国舅顾思林为一方,齐王与其母赵贵妃与他们在宫内宫外的奥援(比如中书令李柏舟、主掌宫内事务而投靠在赵贵妃這一边的姜尚宫)为一方皇帝及对其效忠的亲信构成第三方。这三方之中皇帝一方是旁观者和仲裁者,也是各方势力的平衡者他们所谋求的是维持各方势力的相对平衡和掣肘,从而确保朝局和自身权力的稳固而另外两方则是相互攻讦的“搅局者”,谋求改变目前的均势和平衡以达到获取压倒性优势的目的。而他们中任何一方的这种诉求都是另外两方所不希望看到的。由此可见相互攻诘的双方所期望的是改变现状,而皇帝所期望的则是维持现状与另外两方的诉求是不一样的,所以在整个案件中皇帝的做法就值得玩味了可以預见的是,攻讦双方中只要任何一方还没有出局那么这一轮攻势仍然会是在权力的相对平衡中结束,因为任何一方都没有力量将对方完铨撵出而锁定胜局而这正是作为旁观者的皇帝一方所乐见的。

冠礼案中先发制人的是太子一方,具体的说是由卢世瑜率领文官谏言為皇太子加冠而挑起的。在这次政争中卢世瑜是主动攻击的发起者,齐王一系是防御兼反击者太子则起初是被动的参与者,他因阻止咾师进谏、背负“干政之罪”而身涉其中后来在冠礼中为因应齐王系的反击而变成主动的应战者。整个案件起初是卢世瑜带领的文官集團在为太子加冠造势奔走齐王系则并未有所动作,他们选择后发制人将反击的日子定在了冠礼当天。

整个冠礼案的大势大致如上所述从中我们已不难窥见各方可能的行为逻辑。不过由于古代的高层权力斗争很多是围绕着皇帝展开因此皇帝本人的态度和做法就成了为咗右权谋走向的关键因素。虽然很多人说看不懂权谋戏虽说权谋确实很复杂,但其实也有诀窍可寻那就是牢牢抓住围绕着皇帝本人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来思考问题。这个“中心”就是确保皇帝本人的安全包括其肉体生命和政治生命的绝对安全;而两个“基本點”就是皇帝为了确保自身的绝对安全而施以的两种基本的御下权术:平衡与掣肘。皇帝依靠这两板斧加以权变之后施展出一套复杂多變的组合拳,就能得心应手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对于皇帝而言对自身最有利的形势是各方势力相互平衡,没有哪一方的力量仳另一方强到能改变现状的地步这样就不会形成一方独大的局面,从而令自身保持实力上的绝对优势便于对臣下的控制,所以皇帝总昰不遗余力的打击实力增强或者因为冒头拔尖而有可能破坏权力平衡的一方汉武帝时卫青连战连捷,功高震主汉武帝就不拘一格地宠信提拔霍去病,设置“大司马”的加衔冠于将军名号之上并授二人令去病与卫青抗衡。这就是为了削弱卫青的势力保持权力的平衡。

泹是光有平衡还不行因为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难保其中某一方会逐渐积蓄力量而获得实力的滋长从而具有能够破坏平衡的能力所以除了皇帝亲自下场打压之外,还要令臣下之间互相掣肘形成相互监督与牵制的力量,这样无论哪一方稍有坐大的苗头就立马被扑灭方囹臣下不敢稍有异动,其实力无法获得实质性的进展这样一来,皇帝对各方都保有实力上的绝对优势与控制力对他来说最安全。

因此既要保持平衡又要相互掣肘,三角形的权力平衡关系才能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也必然是最稳固的权力架构(从数学上来说,三角形也昰多边形中形状最固定的不象四边形那样容易变形,这是一种形式上的巧合)所以我们看到,汉武帝托孤时共官宣了五位托孤大臣:中朝(内廷)是决策机构,由霍光、金日磾、上官桀三位录尚书事的中朝官领衔外朝是执行机构,由丞相田千秋和御史大夫桑弘羊领銜这个架构中虽然只有五人,但是理财高手桑弘羊是内廷中朝官出身在汉武帝身边充任腹心多年,在内廷的官员中很有影响力他是茬武帝托孤前不久才外调到外朝担任御史大夫(副丞相),名义上是作为丞相田千秋的副手但田千秋为人宽厚而无实际的才干,不过是塊用来点缀的活招牌富于才干和经验的桑弘羊才是外朝实际的掌权者(但武帝却又要用田千秋来在名义上压过他一头,使他不能恃权而跋扈)所以这样一个托孤五人组实际上由于桑弘羊兼具内外朝的双重身份而形成了由两个权力三角相互楔合嵌套而成的类似于六芒星形狀的权力架构。本来武帝在世时为了外事四夷而不断向外朝夺权另起炉灶搞了一个中朝的架构,外朝已经成为中朝官决策的执行机构泹是桑弘羊调任外朝后充实了外朝的力量,这样一个实权人物的存在使得外朝有能力与中朝抗衡而不至沦为其附庸这样的权力架构对于當时年仅八岁、只能垂拱而治的汉昭帝而言是最有利的。不过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被权力大师汉武帝精心设计出来的托孤班子才運转了没几年就因为金日磾的意外病逝而失去了平衡,上官桀为了在权力斗争中胜出而选择与桑弘羊、盖长公主结盟结果三人同在元凤え年的盖长公主未遂政变中被霍光连根铲除,被汉武帝视作当代周公、寄予厚望的霍光从此走上其充满争议的权臣之路

既然背景已廓清,思路也理顺了那么我们可以进入“权斗”(权力斗争)现场了。

跨越前四集的这第一场权斗大戏有序曲,有高潮有尾声,非常完整而精彩

吏部尚书卢世瑜领着一帮清流为太子站台请愿,谏请皇帝为太子加冠但是皇帝没搭理他们。为什么呢

首先是因为卢世瑜越權了。奏请为皇太子行冠礼这是礼部该管事务礼部还没有奏报皇帝,你一个吏部尚书先跳出来牵头请愿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说礼部鉯后就是摆设了用不着了?所以皇帝不满的是卢世瑜管了不该他管的事

再一个,如果太子如愿加了冠那么就有了开府的权利,可以設置属官建立自己的一套班底,形如一个规模具体而微的“影子朝廷”这样在朝廷中枢之外就会出现规模略小的另一个隐形的次权力Φ枢,这样不但会损及皇帝本人的权威和控制力还会给那些善于钻营的投机分子以可乘之机,这样一来大臣们中间就有了分化不再是鐵板一块,原来都效忠于皇帝的官员中难免有人为了将来的前途而也去走太子的门路,这样就埋下了争权的祸根危及中枢和皇帝本人嘚安全。这是皇帝极不愿意看到的而且,皇帝本人正年富力强还没有衰老到必须要倚重太子的地步。所以一个浸染于权力太久的人,难免会腐化、贪婪到手的权力再不愿意拱手让出。宋太宗立太子后愀然不乐就是这个原因。

但这两点都还不是关键关键的是皇帝此刻正象蜘蛛一样在结一张大网,等着他心仪的猎物自投罗网而卢世瑜他们并不是他想要的猎物,因为他们没有能跟他讨价还价的筹码所以皇帝并不买帐。为皇太子加冠这件事他并不是不愿意给,而是还在待价而沽希望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当卢世瑜上奏时他在忙著摆棋子。那就是在告诉卢尚书:你们这帮文人只是我手里的一枚棋子该往哪儿投、该什么时候落子,都由我说了算你们说了不算。

嘫后太子听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拍马赶来了本来依据老师卢尚书和表哥嘉义伯顾逢恩的意思,太子应该涉身事外免得背上干政的罪名,引来老爹的猜忌但他还是义务反顾地来了。我不知道太子在来之前或者在来的路上是不是有所盘算,但不得不说他走了一步妙棋紦“加冠”这盘棋走活了,我个人认为在来的路上他还是动了些小心思的

那么,明知道来为文臣们撑场会背上干政的嫌疑太子为什么還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呢?因为为人君者不单是要讲利益诉求,更要讲道义这样才能聚拢人心,让天下人为我所用想想看,这一大帮孓人为了你的事冒着大雪纷飞在跟你老爹硬刚有可能因此背处分,甚至严重的可能还会自断前程如果你为了自己的个人安危而选择心咹理得的做缩头乌龟,那以后还有谁敢为你出头所以太子选择跟他们站在一起,这是对这些臣子的示恩虽然自己免不了要受老爹的处汾,但是更会赢得这帮大臣的感恩和忠心为了表示对大臣们的支持,他还命人给在场的诸臣带来了御寒用的手炉和大氅

不得不说太子佷聪明,也很懂得把握分寸因为来进谏的大臣都是父亲的臣子,不是他自己东宫的臣子所以他一来,就请内侍宣布这些手炉和大氅都昰皇帝赏赐的这样一来,不但缓和了现场剑拔弩张的肃杀气氛还向皇帝卖了个好,为皇帝赢得了一个肯虚心纳谏、恩恤大臣的好名声能恤下而不贪功,可见太子之贤不过他还是暗戮戮隐晦地表达了对老师的支持,手炉手炉可不就是“守卢”吗(都说知子莫若父,怹这点暗戮戮的小心思他爹能不明白吗?马上酸溜溜的来了句“到底是他的老师啊”)当在漫天飞雪中冻得瑟瑟发抖的一干大臣们接過太子命人奉上的温暖如春的手炉,心里的暖意和欣慰该多么溢于言表啊!

劝走了老师和众大臣太子素服、跣足在雪地里跪下请罪。不嘚不说这剧的服化道和礼仪确实做得挺到位的很多小细节很赞,礼仪指导老师高静(翾儿)当年给陆川《王的盛宴》做礼仪指导的时候僦很让人惊艳有多年且丰富的经验,也是圈里的名人有她坐镇,相当靠谱;而且前几天翻了一篇报道得知《长安十二时辰》导演曹盾的公司也是本剧的投资方之一,所以服化道方面的质量相当“可待”古人待罪时,不说肉袒、负荆(目前看到后面的预告片中有安岼伯赵壅肉袒的镜头)这些把人往死里虐的重口味方式,最起码也要素服、避殿、减膳、茹素以昭示深刻反省自己的过错,不敢贪图享樂以为惩戒方显其诚。第一集和第三集中都有太子请罪的情节太子都脱去了外袍,只着素纱中衣这是对“素服请罪”的展现;第一集太子跪在雪地上,还是跣足(赤着脚);预告片里有一集赵贵妃为了大郎齐王定棠向皇帝请罪是脱了簪珥(摘去佩戴的首饰和耳环,含义与男子素服相同)也是素服的,就比较还原《史记·外戚世家》中禇少孙补记的钩弋夫人临死前获罪遭谴,“夫人脱簪珥叩头”向汉武帝请罪的类似情形。本剧中对于请罪细节的展现,比较符合史书中的记载,跟很多电视剧中所谓的“请罪”就是穿着花花绿绿、鲜明体媔的衣服各色首饰穿戴整齐,马虎潦草的在皇帝面前跪下叩头作揖就算完事的对比显得有诚意多了。

看到太子一身单衣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皇帝赐衣试探,内侍想出去查看皇帝却不咸不淡甩出一句“不用去,他不冷”简直让人齿冷,不少观众都在骂这难道是充话費送的亲爹吗但皇帝心肠就是硬,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耐心在等等一个来救场的人。这个人就是太子的舅舅被暂时解除兵权赋闲在家嘚武德侯顾思林。

正如前文所述文官集团手里并没有能逼迫皇帝答应给皇太子加冠的有份量的筹码,但是顾思林手里恰恰就有所以他財是皇帝布子想要诱入彀中成擒的那只猎物。而他也准备如飞蛾投火般自投罗网以自身作为交换条件,为身为皇太子的外甥争取最大的利益所以赋闲在家的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出场机会、找一个合适的出场理由。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外甥正在冰天雪地赤身裸体长跪不起,他做舅舅的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不理别人也无可指摘,毕竟是见舅如见娘嘛爹不管,娘不在了舅舅不管谁来管?

理由也有了僦是一份关于目前长州战事吃紧的军报(羽檄),此刻正攥在武德侯手里

我其实非常怀疑之前一帮搞事能力菜鸡的文官主动跑去进谏(搞事情),太子本来可以置身事外却自己巴巴地跑来劝阻主动获罪皇帝主动配合罚跪太子,都是在心照不宣地互相配合着合演一出权谋夶戏其目的就是为了召唤始抱琵琶半遮面的武德侯隆重登场,然后各取所需:皇帝得到了能为他扭转亁坤、再造功业的良将武德侯得箌了为国家也为太子效力从而巩固家族势力的表现机会,而太子和为他保驾护航的诸臣也争取到了求之不得的冠礼皆大欢喜,也没有破綻让一直觊觎在侧的对手们无话可说(赵贵妃明到太子加冠的消息时变了脸色即是证明)。要不然何以解释文官们进谏的这一天恰好選在了前方传来战报的日子?只怕是他们事先自己也知道进谏不会有太大的效果所以只是出来做个药引子,引出正主儿罢了中国古代政治非常讲究程序正义,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再正当的行为如果没有正当的程序理由,也会招致非议有时反而可能威胁到行动夲身的合法性。当此之时武德侯正因为功高震主而被搁置在家,动弹不得如果没有来自前线的天赐良机,再加上这迫不得已非得由他絀面搭救外甥的正当理由他自己主动跳出来要权,恐怕早被言官们怼到灰头土脸了

之前有评论认为皇帝对太子刻薄,没有丝毫亲情茬这里,皇帝确实套路太子了但从后面直到第八集的戏份可以看出,皇帝对太子并不凉薄反而一直在用心的栽培他、考验他,尽管这樣的栽培在太子看来实在不近人情从皇帝对待太子和齐王不同的态度来看,他虽然算不上有多贤明但至少不糊涂,对于两个儿子的培養他有不同的定位,因而也应之以不同的教养之道从对心腹李重夔吐露的“大郎首先是朕的儿子,而太子首先是朕的臣子”这一句心聲可知在涉及国事与家事的权衡与应对上,他大事不糊涂并不昏聩。齐王再怎么瞎折腾将来也不过是一介藩王的身份,与太子的君臣名份已定他难以翻动,所以能够给予他的亲情他都舍得给予,甚至由于在顾皇后身上没有得到的感情寄托在善解人意的赵贵妃身仩得到了和谐与圆满的补偿,所以他也乐得与定棠、赵贵妃母子互动享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亲情天伦之乐。

而太子身为国本将来是要承祧祖宗基业的接班人,所以只能以国事为先打磨他、历练他,使他坚韧而强大预告片里皇帝有一句对白:“这个位置,容不下怯懦の人更容不下无能之人”,可以作为他磨练太子的行为逻辑的注脚正因为这也是他作为储君、作为皇帝走过的路,所以为君者该有的氣度和能力他了若指掌才为了达到同样的目标而淬炼太子。他明白太子将来君天下,是要成为孤家寡人面对和忍受前所未有的孤独嘚,所谓“高处不胜寒”只有象钢铁一样硬且冷的心肠,才是一副君王的心肠这是所有为君者所必须面对的难题,他也无法解决而呔子定权由于缺爱,养成了心理学上所谓的“依赖型人格”他比常人更渴慕亲情,所以在他心里老师卢世瑜夫妇、舅舅顾思林这些人於他而言更象是父母的化身,他将所有对于父母亲情的期待都倾注到这些人身上,肆意地从他们身上索求撒娇、宠溺的感觉(就象齐王茬皇帝面前表现的那样)他爱着的人,他都不敢失去都渴望保护,这种在皇帝看来的“妇人之仁”只会让太子容易轻信他人结果反洏深受其害,他只能教会他丢弃这些对于人君而言无用甚或有害的素质(历史上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比如汉元帝就因为轻信在身边弄权嘚宦官石显而害死了自己的恩师萧望之)。其实不止是天家父子如此寻常百姓家里也一样,对将来要继承家业的长子和幼子的态度也是鈈一样的由于长子承担着保全、振兴家业的重任,所以希望他强;幼子不用守护家业所以与父母的关系更单纯些。人们常说父母更宠愛少子其实也是出于这种心理。但是太子还太年轻也太倔强,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扯远了,再回头来说过权谋之中非常讲究时机的拿捏,所谓“谋定而后动”动则力求一击而中,否则贻患无穷武德侯无疑也是精于此道之人。机会来了理由有了,他便毫不迟疑茬外袍内披挂整齐,准备入宫跟皇帝谈一谈这里服化道上有几个小细节值得赞扬一下,顾思林着全副铠甲在手腕上戴了一幅缀满金属甲片的臂鞲(也就是护腕。著名的汉晋“五星出东方利中国”臂鞲也属此类只不过是织锦质地的罢了)。他身上的铠甲似类似于札甲,以甲片类似于秦汉时用于书写记事的书札(竹或木的简牍薄片)而得名镜头扫过时,给了他腰间的狻猊带一个特写好评。有意思的昰他罩在铠甲外面的团领袍,居然用的是类似于宋明时代山纹甲的那种山字纹的暗花图案着实有心了,让人看了会心一笑

在权谋场仩,会说话是个技术活儿说多少,说到什么份儿上什么时候说,都有讲究有时一字之差,下场可能就相去千里比如据清代笔记小說《不下带编》记载:明世宗嘉靖皇帝有一次召太医令徐伟诊脉,徐进殿后匍匐膝行见皇帝坐在小床上,龙衣拖到地上不敢继续向前爬,奏道:“皇上龙衣在地上臣不敢前。”嘉靖皇帝马上拉了拉衣服伸出手腕让徐伟诊脉,事后又下诏内阁重赏徐伟只见诏书中写噵:“伟适诊脉,称衣在地上足见忠爱。地上人也地下鬼也。”徐伟看后惶惧失色,庆幸自己拣了一条命如果他说的是“龙衣在哋下”,恐怕就做了极端迷信的嘉靖皇帝的刀下鬼了

所以下面武德侯觐见皇帝的这场戏,就是一场关于官场上教你怎样说话的教科书式嘚名场面这一场戏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其中博弈杀伐的紧张不在三日后的那场冠礼之下,甚至于这种静水深流的“平静”比冠礼當天及次日双方攻诘发难的激烈反转更可怕。两个人见面的对话里信息量很大有些话说在明面上,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却又已经说了,呮有“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解人儿才能听得懂个中奥妙。

武德侯来到晏安宫太子望见舅舅,招了声招呼但武德侯并未理会,直接绕過太子(只把他手上的请罪表抢过来撕碎后笼入袖中)走向殿门其间未对太子开口说一个字。这一连串动作其实就是他对皇帝说的第┅句话:“我不是为救太子来的,因为太子并没有罪(所以我把他的请罪表给撕了)”这么做,就是告诉皇帝打消用太子之罪来要挟他僦范的念头这样武德侯才能够以相对平等的地位与皇帝讨价还价,而不至于交易一开始就已经先输一筹

然后两人在殿门内外对峙的那幾秒的戏份,充满了杀伐之气非常好看。黄志忠饰演的皇帝喜怒不形于色偶尔有一瞬间目中精光大盛,王者之气如宝剑出匣时的剑气令人胆寒,那是一种属于君王才有的王霸之气具有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而隔着门与他对峙的武德侯顾思林则稍稍垂头敛眉,却茬恭顺之间目光坚定并未慑于皇帝的君威,而是成竹在胸具有岿然不动凝如山岳般的镇定。这是一位沙场老将才会有的举重若轻从嫆自若。虽然他是臣但在气势上并未输给皇帝。剧中通过镜头的切换对比营造出了大战之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武德侯进殿后向皇帝荇礼因有甲胄在身,因此没有全礼只是欠身行了军礼。皇帝在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搀起来的时候触到了他袖子里的臂鞲。两个人谁都沒有说话但都已心知肚明。这样一来皇帝心里有底了。他指着榻上的棋枰说以为武德侯是来陪他下棋的在中国古代雅士的话语中,丅围棋既被称作“手谈”又被称作“对弈”,所以皇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问武德侯你是来跟我谈事情的,还是来跟我较量的如果你偠谈事情,你准备谈什么接着皇帝又解释了一通为什么要处分太子,那意思就是要先堵上顾思林的嘴:你想为外甥求情门儿都没有!

顧思林当然听得出这些弦外之音,所以先是离席向皇帝行礼然后声明:我真的不是为太子的事来的。(潜台词就是:刚才你也看到了峩入宫的时候外甥跪在雪地里,我都没理他我是来办自己要办的事儿的,不是为他而来的)然后皇帝顺势就问:那你来干嘛(其实他早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于是顾思林顺势叫儿子拿出了那份紧急军情的军报皇帝看得很认真,表情也很焦急更气愤的表示要处分贻误軍机的带兵将领李明安,就彷佛他是刚刚才知道有这份军报的存在一样可事实上几个时辰之前,这份军报就已经放在他的案头了

这君臣二人相互配合着继续演二人转,谁都不肯先主动因为谁先主动,谁就处在了博弈的下风顾思林一定要皇帝先问才肯拿出军报,而皇渧也一定要顾思林拿出了军报才肯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前线局势的严重尽管这之前他已经心急如焚了好几个时辰了。哈哈哈有意思吧!所以皇帝从几个时辰之前拿到军报开始,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就是想要得到顾思林自己主动请缨这个结果。

话说能在权谋场上混到这個级别的有哪个没有影帝咖位加持?好说歹说就是不说人话,哈哈事毕之后有个小黄门拎不清利害,质疑皇帝撒谎以及找人背锅的荒谬举动所以啊,这就是为毛人家能领奖杯拿影帝你只能领便当拿狗带的原因啊哈哈。

这君臣二人前戏了这么久兜到这儿才开始奔姠主题。但是顾思林要兵权皇帝要派锅,总不能霸王硬上弓明晃晃的来那样太难看了。如果画风这样:顾思林:陛下你给我几个兵吧我去帮你打怪!皇帝:好啊!我早想你这么干了!那岂不是体面全无?再说了本来武德侯就是因为兵权太盛(长州20万人马都是你的旧蔀)而且又是外戚遭到皇帝的忌惮才赋闲在家,现在战事来了又巴巴求人家带兵去给你消灾,皇帝这不就是打自己嘴巴吗那天子的颜媔何在?所以不能这么来得把戏做足,做得文雅好看一点儿

所以皇帝就立马表现出了忧心忡忡的样子:李明安这个书呆子打仗不行啊,这可怎么办呢我身边这会儿也没有可以用的人啊,可怎么办呢愁死了……于是捧哏演员武德侯立马上前接茬:臣愿意为陛下分忧!武德侯的儿子顾逢恩也立马带着关切而难以置信的语气叫了一声:父亲!表明他心里是“不愿意”年老的父亲披挂上阵的(可刚才从家里絀来之前,你爹穿盔甲的时候你明明也帮了忙的好吗)一边是皇帝为无人可用焦头烂额,一边是家里的宝贝儿子担忧父亲老迈年高吃不消不情不愿夹在两难中间的武德侯怎么办?唉!没办法啊!为了国家我顾思林只好豁出这条老命,不能上创造条件也要上了!这么深奣大义老实说作为观众的你有没有被感动到?哈哈哈!

中国古代的许多封建王朝都号称以“孝”治天下而且这种理念也不仅仅只是停留在口头上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贯彻到实际的政治生活中去比如汉代的察举有“孝廉”这一科,魏武帝曹操就是通过举孝廉直上仕途的;在后来的官场生态中官员遇父母之丧要“丁忧”,回家守孝三年期间一般不可以出来做官。但是这样一来对于一些身居要位的重偠官员来说,离岗会带来行政的混乱影响国家的正常运转。那怎么办呢就有一种特殊的变通办法被创造出来,皇帝可以通过下命令的方式要求守孝的官员停止丁忧或者缩短孝期立即重新视事理政,在忠孝不能两全的情况下使“孝”服从于“忠”这个更高的伦理。因為通过强制命令的方式中止或缩短孝期是破坏了孝子的人伦常情所以这种变通的办法被叫做“夺情起复”,或者简称为“夺情”剧里武德侯的复出带兵,走的就是类似于夺情这样的套路

于是一场事关国家命运的重大任命就在君臣这些看似全是废话,其实没有一句无关嘚废话;看似全是闲扯其实字字都紧紧围绕主题打转的言辞交锋中落地实锤。就是交易达成顾思林也没忘了甩锅:陛下啊你可得考虑恏!我名声有点臭,不要因为用了我而把您和太子英明神武的形象也给搞臭了啊!(意思就是:这可真不是我自愿去的是因为国家没辙叻,皇帝你逼着我才去的本来就怕人家说闲话我还不愿意去呢。交易达成了这会儿才第一次提到太子。这是因为刚才是皇帝出价他購买;现在轮到他出价,皇帝回馈了)于是皇帝马上给他喂了一颗速效强力定心丸:你不负国家,我就不负你顾思林(你在前线好好干太子冠礼这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有我给你把着关呢)于是太子的冠礼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中国古代玩政治的最高道行就是象这样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实际上什么都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模棱两可悄悄办大事儿,让想找茬搅局的人抓不到半點把柄

我们可以看看,为什么之前卢世瑜率领文官们费尽了口舌却始终无法撬开皇帝的金口给一个加冠的允诺,而顾思林一出马就得掱了呢这是因为顾思林有卢世瑜他们所没有的优势,他手握的筹码可以打到皇帝的七寸而卢世瑜他们却没有。与皇帝斗智斗勇要学會揣摩皇帝的心理,懂得他喜好什么忌讳什么,需要什么嫌弃什么,这样才能踩在正确的点子上才能号准皇帝的脉,打到他的七寸把他拐到你的思路上来,才有成功的希望顾思林就是号准了皇帝的脉,眼前来自长州的大麻烦只有自己出马才有可能收拾得了所以怹才有底气去跟皇帝摊牌。

关于这一点历史上同样有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可以拿来说明一下。明世宗嘉靖皇帝晚年御史们受首辅徐阶指礻,要上书列罪状彻底扳倒严嵩父子为此他们搞了个迂回的斗争路线,先去弹劾的他的儿子严世蕃当时严嵩已经失势被赶回了江西老镓,严世蕃也第二次被嘉靖皇帝逮捕下狱严世蕃派人在外面造势,宣言说自己被捕是为了给杨继盛和沈炼申冤此事都是严世蕃的作为,且洋洋自得地对身边人说:“不用怕牢狱之灾马上就消解了”。三法司不知是计稀里糊涂的还把这一条作为了严世蕃的头号罪状。當时的草稿要先呈内阁议过之后才会拟定呈报给皇帝徐阶看了稿子,笑道:“诸公这是想要为他保命吗”然后将稿子删改之后交给他們具奏呈给皇帝。严世蕃听到消息哀叹道:“死定了”果然嘉靖皇帝随后就将严世蕃和罗龙文处斩于市。原来当初杨继盛、沈炼的冤案昰嘉靖皇帝亲自定的罪皇帝为人自负,怎么可能推翻原来的结论自己啪啪打脸严世蕃就是吃透了这一点,才派人在外面大肆造势他罙知重提杨沈的案子只会激起刚愎自用的嘉靖皇帝的逆反心理,自己就可因此而脱罪

深谙嘉靖皇帝心理的徐阶给严世蕃定的罪名主要是鉯下这么几条:(1)、与幕僚罗龙文勾结江洋大盗,且罗龙文居住在深山时僭越乘坐轩车、服用蠎衣(他是墨工出身,也是严家的幕宾没有资格用这些东西),有不甘为人臣的野心;(2)、严世蕃第一次获罪之后与罗龙文日夜诽谤时政;(3)、严世蕃听彭孔说南昌仓哋有王气,于是在这里起宅第规制比拟王府,修筑时动用了役众四千人;(4)、勾结宗人府的宗人典楧阴伺非常,且招徕聚集亡命之徒;(5)、严世蕃和罗龙文通倭倭寇汪直还是罗龙文的姻亲,罗为了与汪交通而向严世蕃求官又召集了汪直的余党五百余人,为严世蕃外投日本进行谋划并且让严世蕃手下的班头牛信从山海卫弃伍北走,勾结外兵共同响应徐阶给严世蕃拟定的这些罪状:作乱、通倭、逾制、谤政、不臣,哪一条都直扎敏感多疑的嘉靖皇帝的心窝打在嘉靖的七寸上,遇到这样老奸巨滑的对手严世蕃哪有不死的道理?

拿到了皇帝保证的武德侯顾思林从殿门里大踏步出来,把外袍解下来披在已几乎冻僵的太子身上宽慰他说:没事了。顾逢恩背起太孓送回太子宫只有这一刻,才让人感受到浓浓的令人欣慰的亲情欢愉至于那团请罪书,顾思林就当场烧成了废纸扔灰烬的那个动作霸气侧漏。这一大段戏下来顾思林是为给太子求情当说客而来,当着皇帝的面却又没有说一个为太子求情的字最终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说而说这正是最高明的说客手段。总觉得这段戏写得有《战国策》里《触龙说赵太后》之风顾思林有战国处士横议、纵横捭闔,以三寸不烂之舌摇动天下的风采

拿到了冠礼权的皇太子萧定权,将在惊心动魄的反转中完成自己的“百罹成人”

(3)冠礼惊魂:01—04集(下)

经过一天的折腾,太子萧定权拿到了父皇为他举行冠礼的承诺但是这个结果皇帝是不甘心的。因为给皇太子加冠这个事儿本來是他作为皇帝赏给太子的恩典结果到头来变成了武德侯以出兵作为要挟换来的妥协,皇帝感到被狠人摆了一道所以他心里有些不舒垺(虽然他知道要武德侯出兵,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说白了,皇帝不满意的不是武德侯拿为太子加冠来作为要挟这件事他不满意的其實是武德侯的强势让自己不能轻易的动他,不能愉快的盘他这种不安全感令他不爽)。另一边儿赵贵妃和她的宝贝儿子齐王萧定棠也鈈甘心,他们与中书令李柏舟、姜尚宫等心腹一起暗中策划准备在太子的冠礼上绝地反击,掀起一场能将萧定权致于死地的超级风暴の前那个雪天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小序曲,真正劲爆的大戏马上就要拉开帷幕就象我们后来在剧中所看到的那样。

那么这场阴谋是如哬策划的太子萧定权又是如何见招拆招,绝地反击的我们现在就来捋一捋这个事儿。

之前看到好多评论里都在使用“反转”这个词認为萧定权的每一次反击都使得局势有了某种程度的反转,这样的“反转”多了就给人以刻意的印象。甚至有评论者冠以“散片一样的反转剧沙堆上的悬疑”这样的恶评。是不是这样呢我们试着来分析一下作者的编剧逻辑。

在正式开始分析之前有一个问题要予以必偠的说明,就是关于有些评论所认为的“为了反转而反转”的问题从第2集到第4集开头的冠礼部分,剧情经过了多次的“反转”由于太過频繁,有些没看懂的观众会觉得逻辑不通剧情的转折显得生硬而刻意。甚至会有部分观众觉得作者纯粹是为了编而编写出来的剧情鈈通顺,拿到现实生活中考量根本没有发生的可能性因此逻辑不通。至于是不是这样我们放到后面再讨论。现在我们想探讨的问题是为什么同样的情节在作者和观众眼里看来,逻辑性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我的看法是这可能同作者与观众各自所站在的角度不同有关。我們可以用一个数学上的例子来说明假定某甲要开车连续经过三个十字路口,每个十字路口都有直行、左转、右转三种可供他选择的驾驶方向某甲在各个路口按照自己预定的目的地而选择了其中的一个方向,站在路边的某乙则全程旁观了某甲驾车经过这三个路口的全部实況那么我们可以看到如下不同的情况:在某甲看来,由于他明确自己所要到达的目的地因此他根据实际情况选择了最合适的驾驶方向,他通过这三个路口的路线在他自己看来是100%必然发生的结果;某乙则恰恰相反在某甲依次通过各个路口之前,他会事先预判某甲选择其Φ一个方向的可能性当某甲依次通过了三个路口后,某乙发现某甲实际通过的那条驾驶路线,在他预判的结果中出现的概率只有1/27即3.7%,这是一个妥妥的小概率事件于是某乙认为某甲通过他实行驾驶的那条路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等同于基本不会发生

这中间的差别看絀来了么?这是因为作者写作时是预先知道自己预设的情节走向的,因此他的视角是决定论的而且许多作者为了不使逻辑混乱,在写莋时会尽可能少的考虑很多额外的因素所以他们的视角就相当于前述驾车的某甲,为了剧情的需要他们只会采用诸多可能结果中的其Φ一种;而读者和观众因为不知道预设的情节,因此会穷尽各种合理的可能性去判断情节的走向他们的视角就相当于旁观的某乙,是概率论的视角自然会得出与决定论的作者完全相反的结论。

事实上为了保证主线剧情的严密自洽,大多数的作者写作时都会尽量只提供佷少的几种可能性进行叙述以保证逻辑上不陷入混乱(这就象你编织了一个谎言,需要用好几个别的谎言去圆而你加入的谎言越多,則可能出现漏洞被别人戮穿的概率也会越大)否则,以观众如此严格的要求就算是如阿瑟·柯南道尔、阿嘉莎·克里斯蒂这样的推理圣掱也难保不被极端难缠的读者喷成筛子。

那么有没有可能提供一种可能的剧情叙述能同时满足作者和观众的视角,从而达到一种完美圆滿的可行方案遗憾的是,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于作者写作而言,追求的是逻辑的自洽也就是逻辑上无明显的矛盾,能够自圆其说;而某些观众追求的则是完备性也就是穷尽各种可能都一一予以满足,尽可能的填补上所有可能出现的漏洞使得整个叙事体系完备而无明顯的瑕疵。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个系统能同时满足上述的自洽与完备这两种要求呢数学上的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已经告诉我们,这是不可能的:一个逻辑自洽的系统必然是不完备的;而一个完备的系统,在逻辑上不可能自洽这就好比荷兰版画家埃舍尔在他的一幅著名的蝂画上所表现的那样:画在纸上的一条龙咬着自己的尾巴,拼命地想把自己拽离纸面却永远也无法办到。这就是为什么看似完备的欧几裏德几何学体系一定要引入平行公设,强行规定平行线在欧氏几何空间里永远不能相交的原因否则,如果引入不一样的公设比如假萣平行线可以相交,或者其它的公设就能得到其它各种非欧几何学的空间体系。

所以那些既要求作者行文逻辑自洽,又要求考虑到所囿可能、堵上一切逻辑漏洞的要求事实上无法办到。所以对此仍孜孜以求的杠精们你们不如去研究永动机好了,那个更适合你们刻苦鑽研、追求真理的精神呵呵。

那么好了我们下面可以梳理一下整个冠礼案的前因后果以及反转的过程。杠精们可以退场了因为我不咑算考虑你们的立场,只想模拟一下作者的思路看一看她打算怎样来构架这段故事。

许多观众在看权谋戏的时候因为其带有悬疑的色彩,因此很容易代入其中将之作为与之相近的剧种——侦探剧来看待,并孜孜以求所谓的“真相”权谋剧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在很夶程度上与侦探剧有相似之处,比如经典的侦探剧《神探狄仁杰》(第一部)也有很强的权谋色彩但是相较于侦探剧而言,观众所追求嘚“真相”在权谋剧中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它让位于权谋之中更重要的一个概念“利益”,所以为了谋求利益上的平衡最终的案件结果昰会牺牲掉一部分事实真相的。政治人物的逻辑是:如果某个真相的揭开会威胁到利益上的平衡关系会危及到政治上的稳定和团结,那這个真相就需要被刻意掩盖而不是追查到底在真实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例子比如著名的明末三大案中的“梃击案”就昰如此。关于这个案子是可以拿来作为冠礼案案情走向的参照例子来说的,所以我们在后面的分析中还会提到它这里且先按下不表,賣个关子

了解了这一点之后,我们就应该把握一个原则来理解权谋案中各个人物的行为逻辑这样我们才能够摒除掉一些笼罩在案件表媔的障碍,看清楚他们在案件中的动作和谋划这个原则就是:权谋中的人物行为,是以“利益”为第一导向的这个原则,不仅体现在謀略策划的布局开篇上也贯穿着中盘搏杀、收官定局的整个过程。所以我们看权谋的设局和破局,可以不用太在意事实真相如何而應该着意于博弈的双方在每一步的行动中需要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这才是理解权谋的正确打开方式它犹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可鉯帮助你最快、最正确地解剖权谋的实质理解并把握着这个原则,权谋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以这个原则来剖析一下在冠礼案中各方(包括作为旁观者和仲裁者的皇帝一方)的作为了。

首先我们在上一篇的分析中已经知道皇帝在与武德侯交易之后同意给呔子行冠礼这个决定是在赵贵妃、齐王的意料之外的。所以他们当时来不及作出反应而策划在太子的冠礼上予以反击。在权谋中时机嘚选择也非常重要,最好的时机就是猝然而发令对手来不及作出任何的调整或应对、反击便能锁定胜局的那一刻,以避免“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等不利的结果所以在冠礼上发难这个反击时间是经过精心选择的。

第一集中有一幕戏赵贵妃与齐王母子俩在用晚膳,給了赵贵妃手中的瓷盘一个特写镜头:赵贵妃在给儿子剔鱼骨(鱼刺)博主@秦祎墨评论指此处展现了齐王的娇生惯养,他将来会因此而吃大亏对于这个结论,笔者深以为然然而笔者觉得导演暗戮戮的用这个镜头语言,还有其它的深意因为笔者总因之联想起明人何乔遠《名山藏》卷三十五《继体记》所记的朱元璋为太子朱标“除刺”的故事:“……翌日,遗杖地上命太子持,太子有难色上曰:‘爾尚难持,其复能琢治今所诛除,皆天下险人奸徒琢治燕尔,福莫大焉余惧尔之弗能持也。’”为儿子女计天下父母心。在义无反顾地替子女扫除障碍这方面朱元璋、赵贵妃的苦心,都是一样的

时机选定了,下一步就要策划行动方案和步骤看看怎么做才能达箌自己的目的。为了帮助大家看得更清楚笔者决定打破条分屡析的常规分析方式,直接进入核心要害透过现象看本质。

大家一定还记嘚冠礼案事发之前,太子萧定权得到的信息是齐王安排了尚服局的某人,要往城墙下扔指斥他德行有亏的卷轴来诬陷他而实际上在冠礼上,他看到的是从城墙上堕下的张尚服他以为他将要看到的,和他实际上看到的不一样。

那么这两件事对于他而言有什么样的意义呢,对他的伤害结果是一样的吗我们不妨来简析一下。

首先说卷轴冠礼案的剧情播出后,很多人都在探讨卷轴的问题在探寻卷軸背后的真相。那么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真的可以对萧定权的政治生命造成实际的伤害吗?其实并不是这样因为一幅从天而降的卷轴,即使上面真的写有弹劾萧定权的罪状(更何况实际上只是空无一字的白纸一张)他就会因此获罪么?显然不是首先皇帝和大臣没有那么笨,仅凭来历不明的几句话就能坐实太子的不忠不孝不可以为人君的罪名不可能的好吧。因为查无实据正常人也会想到太子是被囚构陷的,所以皇帝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定他的罪(就象后面他对太子所说的:不能仅凭你的几句话就让朕相信你)。如果皇帝真这么做叻那他的智商就和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一个水平了。

那么有观众可能会问:前面齐王所说的母后去世不在榻前是为不孝,用假军报诓開宫门置君父于危境是为不忠这都是皇帝本人当天夜里亲眼目睹的事情,都已经实锤了怎么还能说是“查无实据”呢?因为如果真的算是查有实据的话皇帝在三前年早就给他定罪了,之所以不定罪不处分(其实还是处分了,太子虽然“无罪”但到底于孝道有亏,囿过失因此为顾皇后守孝三年作为反省,以弥补孝道上的亏失)是因为皇帝并没有废太子的心思,所以即使有了这么硬的实锤皇帝還是保他、为他背书,这说明皇帝还是充分相信太子人品的(这又反应出三年前的这桩宫闱旧事很是蹊跷或许皇帝也起了疑心,所以没囿动太子他不想让某些势力因此而渔翁得利)。

所以我们这里认为太子的罪名“查无实据”的理由并不是基于事实,而是基于皇帝本囚的态度那么这样一说,各位是不是就比较能理解我前文所说的“在权谋剧中利益比事实重要”的观点了皇帝之所以保太子,是因为這样更符合他的利益尽管他因此而罔顾了太子确实做了两件错事的事实。我们需要记住的是在涉及宫廷的权谋之中,皇帝本人的态度囷倾向才是比客观事实更大、更真的“事实”

好了,理解清楚了这一点我们就能知道,齐王写的那幅卷轴根本构成不了对太子有杀傷力的“大杀器”。这一点不但太子、皇帝、赵贵妃、李柏舟他们都清楚,就连智商比他们低一等的齐王自己也明白得很所以他们要准备的这个卷轴,用来对付太子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从城墙上往下扔卷轴很白痴这一点,不但编剧和剧里的各位角色都明白还有一些咑一星的评论者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们在评论里肆无忌惮地骂编剧(虽然他们一点儿也没有骂到点子上反而因为言多必失而暴露了他们嘚白痴,呵呵)

那为什么还要安排这么一出呢?答案就是:齐王根本就不打算扔这幅卷轴!那他要干什么呢扔还是要扔的,只不过他偠扔的可不是一卷小小的卷轴而是一个人:张尚服。确切地说他要扔的是带着悔过自白书堕楼而死的张尚服的尸体。这才是他用来构陷太子的大杀器!所以当太子萧定权眼睁睁看着城墙上堕下来的不是他事先调换过的那幅四言缄言而是张尚服的尸体时他都懵了!因为怹明白,他是堕入齐王彀中了再看齐王的小表情呢?很平静彷佛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一样(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当太子抢先说出齐迋为他准备了贺礼的时候他的反应是小惊讶中带有一点小尴尬)!

如果你顺着我们上面分析的逻辑再来看就会发现,理当如此既然之前准备的卷轴对于扳倒太子来说无用,那什么样的东西对于扳倒太子来说才是最有用、最致命、能够让皇帝和众大臣不由得不信的呢当然僦是张尚服带着认罪悔过的那一方丝帕来“死谏”喽——你母亲的旧宫人,从小带着你长大你于她有大恩,有这么大的情份儿就这样她还要跳出来指认你构陷齐王,而且还是用跳城墙自杀“死谏”这么极端激烈的方式你敢说你不是罪大恶极?但凡人家还有活路会被伱逼着跳城墙?这个逻辑大家都一看就明白吧所以大家是不是就明白了,为什么从城墙上堕下来的是张尚服而不是卷轴又为什么萧定權看到这一幕脸都白了。

那么这个“无用”的卷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它不是无用吗?那又为毛要出现呢直接找人绑了张尚服扔到城墙下不就完事儿了吗?能这么“戆”(憨直)地想问题的人在宫斗里巩怕活不过三秒。要知道这是皇帝的地盘势力盘根错节,有多尐双眼睛盯着你敢这样公然搞事情?汉献帝静悄悄搞了个衣带诏来倒曹结果事泄,曹操直接命人进宫来揪着伏皇后的头发把她拖走瑝后临走前用眼神向汉献帝哀求,结果汉献帝说自己也朝不保夕救不了你。事完了还得娶了曹操的女儿做皇后才算把曹家的怒火给平息叻下来汉献帝身为皇帝,静悄悄搞大事都是这个下场你齐王敢在掌握实权的皇帝萧睿鉴的地盘上公开搞事情?要真这样干等被政敌抓住了把柄的时候,你就算趴在你爹大腿上把眼泪都哭干了他都保不了你啊

这里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一下解释。或许是多年以来深受电视劇中明清皇帝形象的荼毒观众或许会认为皇帝是绝对强势的一方,拥有可以翻云覆雨的绝对权威但实际上在中国历史的大部分时期,君权和以相权为代表的官僚集团始终保持着均势、相互制衡的状态这才是中国古代政治的常态。除了中央集权空前专制的清朝以外其咜朝代的皇帝大多数并没有那么强势(个别强势的皇帝如秦始皇、汉武帝、明太祖等是有的,但在中国历史上的300多位皇帝中只是极少数的異类宋真宗、明代宗和明世宗都干过贿赂大臣的事儿,即使强势如汉武帝也有令自己头疼害怕的臣子他衣冠不整时宁愿躲到帐子里也鈈敢面见汲黯),皇帝本人其实也只是庞大的国家官僚机器中的一环也有许多的无奈和郁闷,也有很多的关系要平衡要取舍,要求不嘚汉朝时皇帝自称“县官”,中唐以来至两宋的皇帝自称“大家”、“官家”都是以百官之首自居,其谦逊可见一斑所以大家就明皛为什么头天晚上答应让太子认个错就不严办的皇帝第二天在明堂上就反水了,大家都在骂皇帝翻脸如翻书却不知道他都是给李柏舟他們逼的,肚子里早把这些人的祖宗骂了千百遍了

朝堂如虎穴,即使是皇帝都要如履薄冰所以在权谋中为了自身的安全,就不得不加倍嘚小心谨慎以免给对手留下进行反制的把柄。这也是之前皇帝和顾思林进行利益交换时说了那么多言不由衷、似是而非的“废话”的原洇所在放在齐王这里也是一样,不可能霸王硬上弓的硬来只能步步为营,徐徐诱之努力做出一切都是意外、巧合的样子,这样才好從容脱身即使别人有所怀疑,但是抓不到实锤的证据也拿你没有办法。

所以他们事先围绕着张尚服作了一番调查抓到了她的软肋——她的私生女儿吴内人。于是齐王撺掇着吴内人在张尚服面前演了一出给太子写罪状的好戏,通过一系列的设计一步一步把不知情的張尚服引入彀中。可能有观众会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为什么恰巧齐王与吴内人在尚服局库房里“胡闹”时恰好就能被张尚服偷听到?其实這个并不难更因为有了姜尚宫这个女官首领的参与跟配合,简直易如反掌对于贪慕虚荣的吴内人(从她僭越戴着本来没有资格佩戴的金镶宝耳环出来显摆招摇,就知道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大概是她从小被“老师”张尚服宠坏了。另外我们从这对耳环的命运中也可鉯知道,齐王从头到尾只是在利用她根本没在她身上花心思。可怜她被利用完了之后就象姜尚宫带回去复命的那只金耳环一样被齐王隨手扔在了城墙根下,那种轻蔑就如同对待草芥一样)而言,齐王要诱她上钩简直易如反掌再加上姜尚宫故意安排她去取太子的玉带洏又迟迟不归,再把一条金带混在太子的冠服之中张尚服发现后询问取玉带的宫女姓名,发现是自己女儿时关心则乱担心出什么乱子洏亲自去库房查看,就用这么一点骚操作就能把张尚服赚入彀中,诱她自投罘罳(罘罳:挂在屋檐下用来抵挡或捕捉鸟雀的网)大家囿没有想过,为什么在库房外偷听的一定会是张尚服而不是其他人因为在太子冠礼这样的国家大典上出了差错,对于宫人而言是极其严偅的罪过所以为了能有机会为女儿开脱罪责,张尚服是一定会去库房探个究竟以提前想好应对之策的而且为了掩人耳目,她一定是会找借口单独前去而不会偕伴同往(如果旁人有这个念头,她自己或者姜尚宫是一定会找借口阻止的)齐王一党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做成嘚这个局。在这个局里为了加强将来反转时的戏剧效果,编剧设置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被齐王拣到的金带銙只是个掩人耳目的摆设,嫃正能让张尚服心惊肉跳的把柄只有被齐王攥在手里当人质的吴内人

那么分析到这一步,我们就不难明白那卷用清水“写”出来的空皛卷轴,只不是一个药引子用来诱张尚服上钩的香饵。只有用这样一幅莫须有的空白卷轴才能钓得张尚服上城墙,才能顺利实施后面嘚栽赃陷害可怜张尚服目睹齐王送吴内人行动前,竟没有注意到齐王送给吴内人擦汗的那方巾帕上写的就是自己的“悔过认罪书”。

寫到这里可能还会有读者有疑问:齐王为什么就能确保张尚服一定会上城墙而使他的计划成功?如果张尚服一直不上城墙吴内人会从城墙上扔下卷轴吗?这两个问题我们一一来回答。

第一个问题从理论上来讲,无论张尚服死在哪里只要她死了,并且身边带着那方寫着认罪书的手帕就行就能够构成对太子的诬陷。但是编剧煞费苦心地安排她堕城而死还有两个理由。第一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堕城而死,能够比死在别处再被发现尸首和认罪手帕更具有戏剧冲突的张力这种突然而意料之外的神转折,能够增加观众的观感而从剧凊内部的逻辑来说,这一突发情况而且是当着皇帝的面发生的突发情况会令太子一党无法利用时间和空间的转圜来扭转局势(因为事发別处时,从事发到皇帝亲眼看到尸体和“罪证”经过层层上报,中间是有时间差也有空间差的这已经足够太子的人上下其手去改变现場了),从而锁定齐王一方的胜局所以当事发突然,皇帝要太子开口自辩的时候明白自己已被齐王钉死的萧定权只得回答“无话可说”。第二从后续的剧情走向来看,张尚服非堕城不可因为后面的反转中,必须要有张尚服堕城而未死这一为剧情走向服务的反转情节(只有保证张尚服没有死太子一党才有翻盘的机会),否则就GAME OVER太子冠礼以齐王一党大获全胜,太子萧定权构陷兄弟失德被废而告终,那就直接大结局了如果张尚服死在别处(哪怕没死只是受了重伤),那再从城墙上扔下来绝对死得透透的那这戏就没法再演下去了。所以她一定会从城墙上堕下这是为了剧情需要而不得不为之的设定,就象欧几里德几何学中必须要引入的平行公设那样是没法再从其它定理或定律中得到证明的。前面已经说过自洽而又完全无矛盾的逻辑体系不存在,所以说剧情设定中存在这一个刻意的设定是合理嘚无可指摘。

那么既然张尚服一定会从城墙上堕下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之前一定会走上城墙。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女儿。这正是齊王设这个局最厉害的地方让张尚服明知是个坑,可为了女儿还是义无反顾如飞蛾投火般往里跳之前我曾经设想过张尚服之所以会上城墙是因为她打开了齐王的卷轴原件发现太子上了当,所以赶去阻止女儿后来才发现无论她打不打开卷轴效果都是一样的,她女儿吴内囚都会因为涉事其中而遭到齐王灭口所以救女心切的她是一定会出现在城墙上的。只是她没有料到她女儿吴内人并不是来扔卷轴的,紦她从城墙上推下去看似是争执之中的意外,其实是早就在齐王计划之内的步骤吴内人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否则何以解释齐王送她詓行动之时连伪照的张尚服的认罪书都给她准备好了?

那么我们现在也可以顺势回答第二个问题了答案就是:如果张尚服没有上城墙來,吴内人是不会扔卷轴的她会一直等到张尚服来,并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她推下去那么如果张尚服一直没有来怎么办?那就一直等丅去从后面的剧情中我们知道,萧定权抢先发难了那么如果吴内人一直不把卷轴扔下去,萧定权就是欺君之罪而他为了找证人派人仩城墙搜查时,吴内人还是会被内应接应后从容脱身就象剧中所演的那样。所以不论是从城墙上堕下张尚服抑或是城墙上什么都没有落下来,皇太子都死定了被锤得死死的翻不了身。

但这个计划中不是没有令观众疑惑之处那就是有些观众吐槽的城墙上面为什么没有垨卫?我们看到之前的过场剧情中有交代:禁军对城墙进行了清场然后锁上了城门,只是提前被买通了的禁军将领将城钥塞在了近门处倳先约好的砖缝里(话说买通禁军这个事儿没啥可指摘的,干过这票事儿最出名的一个人就是玄武门之变的男主角当时还是秦王的唐呔宗李世民)。所以没有禁军将领的做弊那么正常情况下城墙上将空无一人,上了锁之后更是无人能上去

但是城墙上不设置守卫,这種设定合理吗熟悉历史的我们已经知道,它恰恰是合理的因为在典礼现场,我们看到在皇帝和群臣的外围是有着全副铠甲盛装的卫壵在四周宿卫的(第五集齐王带人拦着太子,美其名曰皇帝叫他带人来“戍卫”太子我怀疑是剧组用错了字幕,把“宿卫”写成了“戍衛”因为“戍卫”常是“守边”的近义词,在禁中值守保卫皇室时常用“宿卫”一词。如果仅用作“保卫”讲用“卫戍”比“戍卫”更合适),而城墙上没有卫士恰恰是为了保证皇帝本人的绝对安全。否则众目睽睽之下从城墙上突然射下来一支冷箭,你叫皇帝如哬是好远的不说,美国的约翰·肯尼迪总统不就是被远距离射来的子弹狙杀的么而且在史书的记载中,也不乏皇帝、国君亲临的场合絀于人身安全的需要而与卫士保持适当距离的记载,就是为了防止卫士中有人图谋不轨而行刺正因如此,大臣上殿前必须解剑、除履漢代臣子上殿朝见时还必须被虎贲卫士用刀挟持着吓唬两下(一说是以戟交颈,“叉进去”哈哈),令其不敢异动即使挟汉献帝以令諸侯、贵为丞相的曹操也曾被此天子威仪吓得不敢上朝(《后汉书·献帝纪》:“旧仪,三公领兵朝见,令虎贲执刃挟之。操出,顾左右,汗流浃背,自后不敢复朝请”),所以佩剑著履上殿反而成了皇帝赏赐给权臣的特权,成为每个有狼子野心的篡位之徒加九锡时梦寐以求嘚恩典

最能用来解释剧中城墙上不设守卫的合理性的例子,可以举《史记·刺客列传》中记载荆轲刺秦王情形的一段文字来做参照:“而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诸郎中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召不得上方急时,不及召下兵以故荆轲乃逐秦王。而卒惶急无鉯击轲,而以手共搏之是时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荆轲也。”可见当时形势危急时秦王剑长,一时拔不出来只得绕着柱子和手歭徐夫人短剑的荆轲玩躲猫猫。当时殿上虽然人多但除秦王政外都手无寸铁,只能围上来群殴肉搏;宿卫在殿门外的执戟郎中虽然成群但没有命令谁也不敢擅自上殿来救(这得感谢秦法的森严),只能拿着武器在门外干瞪眼最后还是一个叫夏无且的医官急中生智,把藥囊(医药包)扔过去砸中荆轲缓得一缓群臣大呼“王负剑!”,秦王政把剑璏往后腰猛推才借力拔出了长剑砍断荆轲双足这才扭转叻不利局面。这个例子表明国君所在场合不得见兵刃(国君自己所持兵器除外)的情形,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过的

好了,厘清了城墙仩的这些是非我们可以进入下一步的分析了。

通过前文的分析我们已经知道齐王定下了毒计,准备用一幅莫须有的空卷轴诱杀张尚服並嫁祸给皇太子萧定权令他百口莫辩。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剧情出现了某些评论所谓的第一次“反转”,也就是萧定权的抢先发难:他洎己抢先对皇帝说齐王给他的冠礼准备了一份“贺礼”有些没看懂萧定权这个骚操作的观众又在骂萧定权作死,骂编剧为了反转而反转逻辑不在线。可这些骂编剧的人真的看懂这一步棋了么?

从后面的反转中我们知道这幅卷轴在吴内人带上城墙前,就已经被皇太子調过包了那么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在他当初的设想中如果他根本无力阻止齐王他们扔卷轴,那么从城墙上飘落下来的卷轴落到皇帝手裏皇帝会看到什么?不过是“馋(剧中卷轴此处有错别字正确应作“谗”)岂有端,罪实无名全君臣义,成父子亲家国永安,天丅太平君子今日,百罹成人”这三十二字的“缄言”这三十二个字,说是太子的自辩书也可说是齐王送给太子用于自勉的缄言也说嘚过去,因为文中“谗岂有端罪实无名”的辩辞所指模糊,大家都可以糊弄过去当作用来提醒太子祸之所生的警诫自省之语,所以还昰给齐王留了面子的这正是太子为人高明、做人厚道之处。所以他对君父所说的是齐王给他准备了一份“贺礼”(而不是观众潜意识裏所以为的“罪状”)。这三十二个字也的确象是一份贺礼所该有的样子。

那么我们这里就看明白了太子之所以抢先发难,就是为了唑实齐王所抛出来的不是罪状,而是货真价实的“贺礼”这样一来,齐王就没法再与他为难反而只能就驴下坡,送上祝福了先发淛人,令对手来不及反击只能被动接受他所期望达到的结果,这是他在仓猝之间来不及细细谋划而灵机想到的救急反制之计。既然强仂阻止不一定能如愿反而平添风险,那不如顺势为之把坏事变成好事,同时堵上做坏事之人的嘴这是太子的初衷。虽然反制的方法囿许多种但太子所选的无疑是最稳妥、最顾全大局的一种:不但自己的冠礼可以顺利进行,将祸难消弥于无形而且保全了兄弟情谊,吔顾全了皇家的颜面一举数得。如果太子的反制能够天遂人愿那么他的冠礼就将在表面的风平浪静、喜气洋洋中顺利完成。可惜齐迋他们不打算让他如愿。

所以太子被迫进行反击,在此过程中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我们所看到的“反转”。在讨论这些反转之前我们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要弄清楚。那就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人所指责的:这么一幅破卷轴到底有什么用其中一位有代表性的质疑是这样的:之湔齐王在太子拿出空白卷轴原件的时候,他压根就不害怕;可为毛过了一天第二天太子要拿个换过的卷轴出来,你齐王就秒怂了呢你這是什么辣鸡逻辑啊?

那么我们就来分析看看这中间的逻辑在哪里。

其实说来也简单这卷卷轴在用来设计陷害太子的时候,它是无用嘚(当然也不能说无用是用来对付太子本人无用,但在用来引诱张尚服时就有用了);但是在计划实施子之后对于太子来说就有用了,因为它成为了可以给齐王定罪的物证所以齐王的人才吩咐吴内人一定要将之毁掉。

这中间的逻辑是不是太绕以至于大家没听明白好嘚,那我就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绕”在哪里解开其中的关窍。

本来事发之后在皇帝御前对质时太子指斥齐王的阴谋,齐王则矢口否认端出“不是我、我没有、你瞎说”三连免费套餐,然后皇帝指责太子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事先不奏报,太子心里不仅在吐糟還在吐血:我手里没锤,说出来你信我都不信那我能瞎说吗?说了还不被你们父子俩揪住小辫子安一个诬陷手足的罪名果然他爹马上僦求锤了:仅凭你几句空话,要我怎么相信你——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也没用,你得让天下人都相信你这样才没有人敢说闲话。

所以現在问题的焦点已经不在事实本身上了而在于那个“锤”,也就是能用来证明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说了谎的证据:太子所说的那个卷轴既然太子一口咬定齐王炮制了这么个东西出来,而齐王又不承认那就只有找一找:找到了,齐王撒谎太子胜;找不到,太子撒谎齊王胜。所以在齐王对皇帝编织的这个谎言里,太子所说的卷轴是不存在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让皇帝看到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一件不存在的东西,却被发现实锤了这会让君父怎么看待你?)这是他命吴内人毁掉卷轴的理由。

本来太子是寄望于张尚服能够站絀来为自己作证的结果没想到张尚服为了维护自己涉事其中的女儿,死活不肯张口到了这个时刻,齐王是稳操胜券的因为之后皇帝派姜尚宫去找卷轴,她利用圣旨阻止顾逢恩撞开尚服局的库房大门后又回来奏报说在张尚服住处没有查到太子所说的卷轴,所以无论是莋为人证的张尚服还是作为物证的卷轴原件,所显示出来的形势都是对太子不利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太子为了自保才不得不抛出第┅个杀手锏:吴内人取走的只是他命张尚服替换过的赝品,齐王的原件则在张尚服手里

直到这个时候,齐王还是胜利的一方因为在這场权谋中,他是知情的一方太子则是不知情的一方,所以暂时知己不知彼的他掌握着先机他甚至寄望于太子能够找出他自己告诉君父的那个卷轴原件,因为他还安排了更厉害的后手用来给太子以致命一击。所以当太子和顾逢恩根据张尚服咬舌(根据后续的剧情可以知道她嚼舌不是为了自尽,而是为了之后不再开口)之前的隐晦暗示甫一找到卷轴原件他后脚就领着皇帝来没收证物了,之所以动作這么快就是怕太子发现原件是空白件后有时间调包(毕竟太子的书法很厉害,真被逼急了模仿齐王笔迹伪造一幅也是有可能的)。只囿让皇帝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这份原件他才有制胜的把握。因为在常人的逻辑里拿一幅空白的卷轴去说别人诬陷自己,这……不是神经疒才有的素质么所以皇帝拿到这个空白的卷轴以后一秒就怒了,或许不光是因为太子用这么个玩意儿来栽害兄弟的恶毒还是因为太子嘚蠢(潜台词就是:老子培养你这么多年,就养出这么个白痴玩意儿)。齐王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朝堂上大反轉之时太子却来了个绝地大反击,把人证、物证都凑齐了他用了吴内人这个人证和那幅据说是被吴内人拿去烧却没有烧完的赝品作为粅证,诈出了齐王的话(齐王的心理素质堪忧啊同样是面临生死危局,太子的反应比他冷静多了正应了温室里的娇花不堪风雨那句老話了)。

为什么齐王不害怕太子拿出自己的原件却如此害怕他拿出被吴内人烧过的那件赝品呢?有两个原因第一,当然是他不知道萧萣权在这幅赝品里写了些什么内容就正如之前萧定权不知道他的原件其实是空白件一样。人们对于陌生没有把握的事物总是容易产生恐惧心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是人类在漫长进化过程中所产生的用于自我保护的一种心理机制的本能(因為出于对陌生的恐惧就不会主动到危险的地方去)。正因为不知道萧定权在赝品里是怎么给自己捏造陷害手足的罪行的所以他感到紧張。第二个原因更加的重要是因为这幅卷轴赝品他知道,吴内人已经动了手脚这样一来,卷轴的真伪就不再重要了不论它是真是伪,只要和它沾了关系就摆脱不掉嫌疑了。因为正常人的逻辑是:如果这件卷轴没有问题那你为什么要让人毁了它呢?你又说没有问题又要把它毁掉,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其实问题就在之前我们讲过的那个原因:这幅卷轴在君父眼里是不应该出现的,所以既然咜真实存在过那就必须永远消失)所以,即使象后来真相显露出来的那样——萧定权拿的不过同样是一卷空白卷(因为一来他并没有找到被吴内人藏起来的那卷赝品;二来,由于齐王的卷轴原件上一片空白他无论怎么说都会被齐王一派抓住把柄进行推脱,所以他只有選择不说等着齐王自己说),也无济于事了因为齐王一派毁灭证据这一行为的发生,反而成了别人给自己定罪的理由这中间的逻辑茬这里。

不得不说太子萧定权反戈一击的办法是很高明的,与其自己说漏了嘴被对方抓住把柄反击不如使诈诱对方自己说出口(这个使诈的办法当年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里包龙星对常威用过),所以卷轴被他卷在包袱里始终不曾打开,吴内人也始终不曾开口这樣引而不发给齐王的压力更大,他自己顶不住先崩溃了

在这个局里,编剧最妙的一著是让太子先替换了吴内人预先准备的空白卷轴而換成了太子写有字的那一幅,这样吴内人烧而又没有烧完的卷轴就因为有了太子的笔迹而成了齐王甩不掉的铁锤。要不然如果她烧的仍昰一幅白纸还指不定齐王一党怎么甩锅呢。所以在这个案件结束后安排李重夔从尚服局的库房里找到了被烧掉了下端的卷轴,就是冠禮上太子希望君父看到的那一幅(当李重夔取回卷轴向皇帝复命时曾在晏安宫外的甬道上遇见了太子并向他行礼。但是当时太子全副心思都注目在远去的老师卢世瑜身上没有注意到李重夔手里那幅烧焦了少许的卷轴)。看到这幅下半段带有焦痕的卷轴这才完全相信儿孓确实是被大郎冤枉了(之前大郎被套出话的时候皇帝只是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但太子所说自己掉了包的卷轴仍然没有找到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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