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怪论象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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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鬱离子》的几个问题

本书为《郁离子》的评注,本来,分条评述,已足见其思

想和艺术的特点,但仍觉有必要集中几个间题,对之加以总的

一、《郁離子》的写作情况

刘基,字伯温,青田今浙江青田人,

为明初著名政治家和文学家,在中国历史和中国文学史上,都

刘基的一生,经历了元亡明兴的转換时代

元末政治黑暗,社会动乱,覆灭在即,就在这风雨飘摇之

时,刘基步入仕途,并在宦海中几经浮沉,在政治上,从元王

朝的忠实拥护者转为坚决嘚反对者。

起初尹刘基由进士而出任江西高安县、浙江儒学副提举,

旋即解经归隐之后,曾出任浙江行省都事等职,***过浙江

各地的农民起义。甴于反对朝廷招安方国珍元末黄岩人,世

以贩盐为生公元年起义反元,年降元而与当权者

政见不合,攀革职,公元年港归降于青田山中。在此期間,

刘基一面精心著述,以抒发对元末时政的不满,一面在青田山

中组织训练地方武装,以便待机而动,决心参预推翻元王朝的

公元年,刘基应朱元璋嘚邀请到达南京,是其政治生

涯的重要转折刘基的杰出才能和超人胆略,及其在军事上的

老谋深算,使之成为朱元璋的主要谋士,有张子房和诸葛亮之

誉。应该说,朱元璋之所以能在元末众多的武装起义中独树一

帜,一统天下,刘基的出谋划策,是起过重要作用的朱明王

朝建立后,刘基乃為开国元勋,官至御史中兼太史令,参预

制定明朝的各种典章制度。公元年,刘基受谗遭忌,辞官

回乡,直至忧愤而逝一说被宰相胡惟庸毒死死后謐诚意

伯,有《诚意伯文集》行世。

总观刘基的一生,在政治上是有过卓越建树的,同时,在

文学方面,也有重要成就他的诗文,皆有佳作***。以文而

訁,其寓言式散文《卖柑者言》,假托一卖柑者之言,以“金

玉其外,败絮其中”为喻,深刻地揭露了元末社会的腐朽本质,

给元末封建统治者以有力哋鞭答和讽刺,寓意深刻,观点鲜明,

感情愤激,气势雄盛,、文笔流畅,言辞犀利,比喻生动,排比

有力,是古代散文中难得的佳品,时至今日,仍为人所喜爱囷

传诵此外,集中代表其思想和风格者,则是其寓言式散文专

《郁离子》是刘基隐居青田山时,潜心撰著的一部寓言式

散文专集。全书十八章,計一八二条就其内容来说,虽十分

庞杂,但要旨则在于阐述自己的政治主张和哲学观点,针眨时

弊。就其选材来看,一类是借历史人物和事件加鉯编撰、发挥

的,一类是汲取神话传说、奇闻怪论谈加以敷街铺阵的,

则直接取材于现实生活就其写法来看,一类全为叙事,寓意

于叙事之中,一類以故事为主,文末附以议论,一类以议论为

主,间杂以叙事一类则纯属议论,直接阐述观点,说明主题。

总的来看,叙事之作多于议论之作,故称其为寓言式散文集,

《郁离子》何为而作徐一夔《郁离子· 序》说“当是

时,其君不以天下繁念虑,官不择人,例以常格处之,不能

有为已而南北绎骚,公慨然有澄清之志,藩间方务治兵,辟

公参赞,而公锐欲以功业自见,累建大议,皆匡时之长策,而

当国者乐因循而悦苟且,抑而不行,公遂弃官去,屏居青畾山

中,发愤著书,此《郁离子》之所以作也。”这就是说, 贿

离子》是刘基在政治上失意的情况下,为抒发自己的愤,阐

述自己的政见而作的这┅目的也就从根本上决定了《郁离子》

的内容是批判性的、论辩性的,哲理性的。

“郁离子”作何解释又有何作用吴从善《郁离子·序》

说“夫郁郁,文也明两,离也,郁离者文明之谓也非所

以自号,其意谓天下后世若用斯言,必可底文明之治耳”徐

一夔《郁离子· 序》也说“郁离者哬离为火,文明之象,

用之其文郁郁然,为盛世文明之治,故日《郁离子》。”两人

的解释是完全一致的就是说, “郁离”的含义就是要使用之

者能成就文明盛世。释名知义,由此亦可见刘基著书的目的

除此之外, “有卜离子”还是刘基特意用为文章中议论、抒情主

人公的称号,有如司馬迁在《史记》各篇之末,以“太史公”

之名对历史人物和事件进行评说一样,它是作者的化身,是作

者思想、观点和感情的直接表达者。有时,咜还是文章中的当

事人和丰人公塔样,从全书的结构上说,它就有着连贯各篇,

使之成为一个整体的作用。

以上就是《郁离子》的写作背景和荿书的概况

二、《郁离子》的思想内容

刘基的思想,儒、道、法兼而有之,而以儒家思想为主。

因而,宣传儒家思想,也就成为《郁离子》的主偠内容徐一

夔说“其言详于正己、慎微、修纪、远利、尚诚、量敌、审

势、用贤、治民,本乎仁义道德之菇明乎吉凶祸福之几,审

乎古今成敗得失之迹,大概矫元室之弊,有激而言也。”这是

很符合实际的以孔孟为代表的儒家学说,作为一种思想体系,

在中国古代社会中,曾长期被封建统治阶级所利用,其中当然

有许多应予摈弃的糟粕,但谁也不能否认,作为具体的主张和

观点,有不少是积极的,可资借鉴的。特别是象刘基这样於乱

世时用之,更是有其进步的意义从这个角度说,我以为《郁

离子》的内容是进步与落后、积极与消极相拌杂,而以进步的、

积极的倾向为主的。具体言之,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 《郁离子》是刘基于元末“遭时变更”之作。

元末社会腐朽,封建统治者昏暴赋敛之毒,鈔法之弊,

灾荒之苦,兵祸之痛,弄得社会千疮百孔,民不聊生。在极其

尖锐的社会矛盾中,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农民武装起义,震撼了

元朝统治的基础刘基由于身居下僚,比较了解民情,再加受

当权者的排斥,心怀愤愚,因而在《郁离子》中,对元末社会

的弊病多有所揭露,对封建统治者的昏暴时時加以鞭挞,对人

民的痛苦遭遇则有深切的同情。

刘基对元末社会腐朽本质的揭露是深刻的如在《鲁般》

条中,把元末社会比喻成一座“栋與梁皆朽且折”,己无法修

葺、只能塌毁的“坏宅”,从而暗示出元末社会积弊太深,已

至不可救药、必定灭亡的地步。在《戚之次且》条中,又鉯穴

蚁知徙、草虫知蛰为喻,指出元末是一个“今天下无可徙之地

可蛰之土”的社会,是一个“为人而不如虫”的社会

刘基对封建统治者的揭露是多方面的。如《宋王堰》条,

揭露宋王僵的盲目自大,终为楚所亡《蟆蜿》条揭露智伯骄

盈奎祸。《象虎》条揭露齐滑王的霸权野心洏又自不量力,致

招杀身之祸《好禽谏》条揭露卫豁公废农驰战,兵败而死。

《晋灵公好狗》条揭露晋灵公好狗,宠信奸人,终有桃园之变,

等等,嘟很深刻而尖锐

刘基对人民的痛苦遭遇 内容来自淘豆网转载请标明出处.

西汉武帝的时候有人给皇帝贡獻了一只奇异的鸟,拿各种食物喂它但它都不肯吃。著名文人东方朔看见这只鸟就说出了它的名字,又说它应当吃什么一试验,果嘫就像东方朔说的皇帝问东方朔怎么知道的,他说《山海经》中有记载看了自会知道。到了汉宣帝时上郡某地的一个石室塌陷,有囚发现里面的石壁上刻画着“反缚盗械人”的图像传说开来,但无人知晓何意大学者刘向却指出这是“贰负之臣”。皇帝问他怎么知噵的刘向也回答是从《山海经》上看到的。皇帝大惊朝臣哄动,于是出现了一股阅读《山海经》的小热潮到了东汉明帝时,有一位沝土工程专家叫王景因治理河渠有功绩,得到皇帝的赏赐礼物中竟然有一部《山海经》。而东晋大诗人陶渊明一生不为五斗米折腰卻折服于《山海经》,曾一口气写下《读<山海经>十三首》诗留传至今。其中的第一首诗就表达出他读《山海经》后快乐兴奋的情绪囷通晓天下的效果:“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产生于明代的章回小说《封神演义》和清代的长篇小说《镜花缘》读者往往被其中嘚神奇故事所吸引,从而对作者的丰富想象力佩服不已但可知道,书中的故事素材和艺术构思不少是取自《山海经》的,而作者的想潒力也多受《山海经》的启发如此等等,《山海经》的魅力自当不言而喻那么,具体的魅力何在呢在于《山海经》丰富而神奇的内嫆,举凡当时人所能听到的、所能见到的、所能认识到的、所能想象到的一切事物无不记载。如大大小小的山丘河流形形色色的花草樹木,神里神气的半人半神怪里怪气的半人半兽,瑰丽多彩的金石矿物奇形怪状的禽鸟野兽,变化莫测的神话传说各种各样的国家囚民,神秘的祭祀古怪的装束,奇异的病症灵验的药物,味美的食物毒人的野味,超乎常理的日月高出常情的工艺,上古帝王的卋系传闻不一的古史……简直就是古代的百科全书。  

就因为《山海经》是一部综合各种知识而显得庞杂的古籍所以,自古以来对咜的性质众说纷纭而对它做的目录学分类也不统一。西汉刘歆在《上<山海经>表》中论其性质说:“内别五方之山外分八方之海,紀其珍宝奇物异方之所生水土草木禽兽昆虫麟凤之所止,祯祥之所隐及四海之外,绝域之国殊类之人。”看作是地理书此后的历玳史籍目录颇有同其说者,如《隋书·经籍志》等,就把它列入地理类。东汉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把《山海经》归入数术略形法家の类,看作是巫卜星相性质的书此后也不乏同其说者,如《宋史·艺文志》就把它列入五行类。明朝胡应麟在《四部正讹》中说:“《山海经》,古之语怪之祖。”看作是神怪之类的书。清朝官修《四库全书总目》在辩驳了诸家的说法和归类后,认为“核实定名”,应是“小说之最古者”又看作是小说性质的书。清末张之洞在《书目答问》中把《山海经》列入古史类,则看作是史书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把《山海经》称作“古之巫书”就《山海经》的性质及其成书来说,鲁迅的论断是确定不移的  

《山海经》确是古代的莁书,是一代一代的巫师把所见所闻通过口耳相传积累而成。很早以前巫史不分,是具有世袭性和专业性身份的一群人他们是那个時代学识广博的知识分子,主持山川神灵的祭祀典札接触各种人物,相互交往频繁享有交流吸收各种文化知识的优越条件,负有传递保留各种文化知识的重大责任他们的社会地位较高,主要充当氏族首领、部落酋长和奴隶主的高级顾问为了让一般的人信服自已、崇拜自己,巫师们就要尽量表现得见多识广于是,他们努力积累文化知识采掇奇闻异事,使掌握的文化知识代代地增加后世的人把巫師们口耳相传的知识加以整理记录,就成为《山海经》所依据的原始资料到了战国时期,有人把这些性质相似而杂乱无章的资料编撰成攵《山海经》就产生了。到了汉代又经人增删润饰,就成了现在所看到的《山海经》  

现存之《山海经》共计十八篇,从其外壳結构看大体可区分为《山经》和《海经》两个部分。而联系到它的内容又可划分得更为详细。即《五臧山经》五篇地理范围是华夏の地,内容多记山川地理奇异的动物、植物、矿物,祀神的典礼和祭品、祭器有时亦写诸山山神的形貌、职司和神力;《海外经》四篇,地理范围较《山经》为广内容多记海外各国的异人异物,也记载了一些古老的神话传说如夸父追日、刑天断首等;《海内经》四篇,不仅杂记海内的神奇事物如昆仑景象、建木形态、巴蛇和贰负等状况,同时兼记一些国家和民族还写帝王的世系,器物的发明创慥如帝俊的后裔番禺发明舟,吉光发明车晏龙发明琴瑟,又均是最早的锻工炎帝的后代鼓延发明钟,并且作了乐曲等等  

古时學者大都认为《山海经》是夏禹、伯益所作,今天看来此说纯属无稽之谈无论是从其包罗万象的内容上看,还是从各篇成书时间早晚不┅上看《山海经》非出于一时一人之手,是集体编述而成因为《山海经》的内容非常广泛,是民间个人无力完成的即使一个氏族部落的领导集团也只能编成其中的一部分。由于受古时地域、交通条件的限制一个部落不可能了解到各地的情况。所以只能通过巫师口聑相传累积,在大一统的后世将其加以整理成书而早期巫师的职责,决定了他们文化知识的结构大凡天文、地理、历史、宗教、生物、医药、帝王世系及重大技术发明等等,无不知晓故《山海经》的内容十分驳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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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一部粗制滥造的古籍整悝作品——簡評上海古籍出版社新整理本《毛诗注疏》

原载经学文献整理与研究微信平台

二〇一三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發行了新整理本《毛詩注疏》據《校點前言》,此次整理以足利學校所藏南宋劉叔剛一經堂刊刻十行本《附釋音毛詩注疏》爲底本并參考了包括單疏夲《毛詩正義》在內的諸多善本以及前賢校勘成果。依照此說從文獻整理角度而言,此本當是集大成者故有學者稱之爲“最佳整理本”(呂友仁《四種整理本<毛詩注疏>平議》,《中華文史論叢》2014年第4期)然而,味經室在閱讀過程中發現了數量驚人的標點校勘問題,其每卷卷末所附校勘記問題也非常突出就其所出現問題,味經室撰寫了長篇文稿補正其失誤就目前完成的部分來說,已經發現問題有兩千多處其中卷三卷四卷五(近七萬字)已經正式發表(董劭偉主編的《中華歷史與傳統文化研究論叢》第二輯),卷二卷一即將刊發其他諸卷將陸續發表,估計全部完成有六十多萬字初步計劃最終按照風雅頌的排列順序出版兩到三冊專著,專門來談上古本的各種問趧

在此,選擇一些著例來看看一部古籍整理作品能荒謬到什麼地步。先看前言

整理者認為毛詩的經、注、疏和釋文,都是單行的這種說法是錯誤的,毛《傳》單行但鄭箋附經傳而作,如何單行孔穎達《正義》有明文,整理者怎麼就看不到呢

我們可以看一看,《中國古籍善本書目·經部》到底是如何著錄的,這種錯誤實在是太低級!

上古本《校點前言》明確提到:“這裡也順便談談單疏本《毛詩正義》前七卷闕失及某些闕頁的補遺問題筆者認爲,最好的補救之法就是魏了翁的《毛詩要義》……用《毛詩要義》的有關部分去補單疏本的前七卷雖然未能百分之百地補出,但較之原先的闕失已經大爲改觀了”(頁一一至一二),此外《校勘所用其他參校本及前囚成果》(三)“注疏本主要參校”後明明列有《毛詩要義》則整理者顯然將之視爲參校本。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鄭風前上古本校勘記沒有一處提及《要義》,那麼是不是《要義》無異文呢怎麼可能?不要說太遠了《詩譜序》,上古本曾有一條校勘記

毛本無《詩譜序》阮記、盧記皆明言:“毛本此序文并《正義》悉脫”,上古記所謂毛本云云不知從何而來?又《要義》引文亦作“承”,當據の以證上古記竟不及此,不僅此處不提及此下諸卷無一提及,知非漏校而是根本未據《要義》來校,不知《校點前言》云云究竟寫給誰看吾誰欺,欺天乎!對於《毛詩要義》鄭風前部分的校勘價值味經室已經撰寫長文,即將刊發屆時再做推送,敬請諸賢賜教

洅來看看文獻著錄,人名寫錯出版社寫錯

從整理本前言,不難看出整理者既不認真,又不嚴謹矜誇不實,疏忽草率這在正文中便演變成為俯拾皆是的各類問題。

正文部分選擇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來看看。

上古本以南宋一經堂劉叔剛十行本為底本但是有太多的文字,與底本不符且以錯誤居多。妄改底本爲古籍整理之大忌,試問上古本如何取信于人

積,底本作“精”今所存各本《詩》箋無有莋“積”者,此例是典型的新造之謬上古本整理者荒唐甚矣!

耿耿云云,乃毛《傳》此前豈可有〇?底本無此〇各經注本、注疏本均無,此爲上古本新造之謬誤孰甚焉!當刪。

“絀”底本作“紲”,文物本、閩本、明監本、毛本、阮本同《要義》亦引作“紲”。本詩作“蒙彼縐絺是紲袢也”,又下《疏》文云:“縐絺是紲袢之服”則作“絀”顯誤,考底本之“紲”糸旁之“世”寫作“丗”,上古本整理者誤認“丗”爲“出”遂譌“紲”爲“絀”,而致原文義不可通

“蕳策之字”之“蕳”,底本作“簡”元刊明修本、文物本、閩本、明監本、毛本、阮本、巾箱本、監圖本、纂圖本、日抄本皆同。《釋文》亦作“簡”“簡策”成文,且其明謂“若作竹下”與“字從艸”相別,則上古本之“蕳策之字”不知從何而來類似問題太多,不一一舉例

上古本校勘記的主要問題是,全篇充斥著漏校除了如《要義》壓根未校,在其參考文獻中所列所謂元刊明修本也未在校勘記中見其蹤影。有些即便是校了如最爲重要的單疏本,但是異文的絕大多數都遺漏了校出來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據味經室校讀單疏本的經驗上古本所校百不足一,石立善老師曾傳文對單疏本鄭風部分進行校勘研究(收入劉玉才主編《經典與校勘論叢》)取之與上古本校勘記比對,即可知百不足一之語不虛也對單疏本如此,其他文獻根本就不校了基本上依託所謂“阮校”,毛詩注疏十行本系統從李盛鐸舊藏元刊明修本、劉盼遂舊藏元刊明修┿三經註疏本到明三俗本有多少異文毛詩經注本刊本系統有多少異文?遑論阜陽漢簡、漢唐石經、敦煌殘卷、日本抄本這些重要文獻了所以從校勘上來說,上古本基本無甚可取屬於完敗狀態。

上古本校勘記更加雷人的是居然能夠根據單疏本校毛《傳》、鄭箋(孔穎達《疏》文並未引用相關《傳》箋)這種情況極多,如

(八)天子之宮底本無“之”字,元刊明修本、文物本、阮本同;閩本有“之”芓明監本、毛本、巾箱本、監圖本、纂圖本、日抄本皆同。宋本《周禮疏》卷三《宮正》賈《疏》云:“詩云:適子之館兮鄭云:卿壵所之之館,在天子之宮中”(北京圖書館出版社二〇〇三年影印國家圖書館藏宋兩浙東路茶鹽司刻宋元遞修本)有“之”字;元刊本《漢制考》卷四《詩》:“適子之館兮,箋卿士所之之館在天子之宫,如今之諸廬也”(北京圖書館出版社二〇〇六年影印國家圖書館藏元至元六年慶元路儒學刻本)亦有“之”字,則有者是也上古記云“今據單疏本補”,令人無法理解單疏本只錄《正義》,不錄經文、毛《傳》、鄭箋如何據單疏本以正鄭箋之脫漏?

(十六)“韌”元刊明修本、文物本、閩本、明監本、毛本作同;巾箱本、監圖本、纂圖本、日抄本作“忍”。《疏》文云“故云彊韌之木”單疏本同,則註疏本系統作“韌”經注本系統作“忍”,二者並行不悖也上古記云“按單疏本作‘忍’”,令人無法理解單疏本只錄《正義》,不錄經文、毛《傳》、鄭箋如何據單疏本以證鄭箋?

不僅對單疏本有此莫名其妙之說其他文獻亦有

(十六)“眥”,底本作“皆”元刊明修本、文物本、閩本、明監本、毛本、阮本皆同,《要義》亦引作“皆”;單疏本則作“眥”浦鏜云:“‘眥’誤‘皆’”,阮記云:“案浦鏜云:‘眥’誤‘皆’考《爾雅》是也”,又引段玉裁說“作‘皆’不誤‘皆’猶‘交’也,衣皆謂衣領衣之交處也”今單疏本作“眥”,又《爾雅》、《爾雅疏》皆作“眥”則可知段說不確,浦說是也上古記云據《經典釋文》改,今檢《釋文》無一語及此實乃舛謬荒唐之極者也。

另外一類總體性的問趧是上古本校勘記有大量所述所引文字與實際不符的情況

上古本《校點前言》五(四)“採用前賢的校勘成果主要有”列有阮校凡兩種,云:“清阮元《十三經注疏校勘記》之《毛詩注疏校勘記》《清經解》本(簡稱‘阮校’)。清阮元《十三經注疏校勘記》之《毛詩紸疏校勘記》中華書局影印阮刻《十三經注疏》本(亦稱‘阮校’)。”且不說《清經解》與中華影印本阮刻《十三經注疏》均未交待蝂本信息二者所錄《毛詩注疏挍勘記》實有本質的區別,前者是單行本《挍勘記》主要有文選樓刻本與《清經解》本,《清經解》本叒有道光學海堂原刊本以及咸豐庚申補刊本之異,後者是阮元重刊《十三經注疏》時由盧宣旬摘錄且補充前者而成之《挍勘記》豈可通称“阮校”彼此不分、混爲一談?整理者真太過昏聵也檢光緒丁亥石印咸豐庚申補刊《皇清經解》本《毛詩注疏挍勘記》“其股似瑇瑁又”條云:“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又’當作‘文’形近之譌。”(鳳凰出版社二〇〇五年影印本頁六七三三)又,阮刻《十三經注疏》本《毛詩注疏挍勘記》“其股似瑇瑁又”條云:“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又’當作‘又’,形近之譌”(中華書局一九八〇年影印本,頁二八〇)兩種《挍勘記》一作“‘又’當作‘文’”一作“‘又’當作‘又’”,皆非上古記所引阮校之所謂“‘又’當作‘叉’”令人無法理解。今檢文選樓本《毛詩注疏挍勘記》此處正作“‘又’當作‘叉’”又道光原刊《皇清經解》夲《毛詩注疏挍勘記》“其股似瑇瑁又”條作“‘又’當作‘叉’”(上海書店一九八八年影印本,第五冊頁三五九),則上古記所謂阮校又不知所指何本考浦鏜《正字》云:“文誤又”,則“‘又’當作‘文’之說”似昉於此而“‘又’當作‘叉’”則似昉於阮記臆度,道光本《清經解》本《挍勘記》襲之盧記承阮記而誤作“‘又’當作‘又’”,至於咸豐庚申補刊《清經解》本《挍勘記》則似覺察阮記之難信遂取《正字》之說,而改作“‘又’當作‘文’”錯綜紛紜,輾轉變化而上古記所云更是混淆視聽,而竟輕改原文謬孰甚焉!十行本原文作“陸機《疏》:幽州人謂之舂箕……或謂似蝗而小,班黑其股似瑇瑁,又五月中以兩股相切作声聞数十步昰也”,其中“又”字《爾雅疏》引《草木疏》作“又”,《要義》所引、十行本以下諸注疏本皆作“又”則此“又”字絕非“文”、“叉”之譌也,則“又”字屬下“其股似瑇瑁”爲句,八行本《春秋正義》桓公五年經文孔《疏》引陸機《毛詩疏》云:“其股狀如瑇瑁又五月中”(北京圖書館出版社二〇〇三年影印國家圖書館藏宋慶元六年紹興府刻宋元遞修本)景鈔單疏本《春秋正義》(《四部叢刊續編》本)同,“其股似瑇瑁”即“其股狀如瑇瑁”也

此條校記,是上古記為數不多的、有校勘考辨的文字然而,謬誤夥矣其所謂阮校,乃盧宣旬所補按照盧記的說法,似乎只有毛本作“擯者出請”今檢閩本、明監本皆作“擯者出請”,毛本仍之耳盧記草率隨意,上古記又懶得核查原書照抄不辨,其誤一也所引《周禮·司儀》原文是“掌九儀之賔客擯相之禮,以詔儀容、辭令、揖讓之節”鄭注:“出接賔曰擯,入贊禮曰相”掌九儀之賔客擯相之禮者,司儀之職也“擯”何得掌之?擯掌擯、相之禮豈有如此笑話?仩古記之“擯”字不知從何而來!其誤二也司儀所掌乃詔儀容、辭令、揖讓之節,上古記抹去“揖讓之節”原句可通乎?其誤三也叺贊禮者爲相,上古記漏掉“禮”字敢問相贊何事也?其誤四也此處原文爲“《昏禮》,納采用鴈賔既致命,降出,賓者出請賔執鴈,請問名則納采、問名同日行事矣”,乃孔《疏》約略《儀禮·士昏禮》之文,檢《士昏禮》云:“下逹,納采,用鴈……擯者出請事,入告……主人以賓升,西面。賓升西階,當阿,東面致命。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授于楹間,南面。賔降,出。主人降,授老鴈。擯者出請,賓執雁,請問名。”鄭注:“擯者,有司佐禮者。”據此,顯當作“擯者出請”,何勞上古本整理者遠引《周禮·司儀》及鄭紸也況此爲士禮,彼爲王禮二禮豈可互通而為證?其誤五也

(十三)“而”,底本作“雨”元刻明修本、文物本、阮本同;閩本莋“而”,明監本、毛本同單疏本亦作“而”。上古記所謂阮校實爲盧宣旬所補,上古本整理者見盧記毛本云云遂想當然以爲唯有毛本作“而”,故竟謂“閩本、明監本、阮本同”草率至也!

(十七)“山之側”,底本作“山則”元刊明修本、文物本、阮本同;閩本作“山側”,明監本、毛本同;單疏本作“山之側”《疏》文云:“獵之所在,非山則澤下言‘之陽’,此言‘之間’則是山の南,山之側故知‘峱,山名’”“山之南”對“之陽”,“山之側”對“之間”作“山則”、“山側”皆誤。此處所謂阮校實爲盧宣旬所補,盧記云:“毛本下‘則’字作‘側’”,上古本漏引“下”字又見盧記謂毛本,遂想當然以為閩本、明監本不作“側”遂竟謂“閩本、明監本、阮本”同,顯然未核原書謬甚。類似情況極多可證上古本整理者并未一檢諸本。

整理古籍常人皆言校勘難,味經室在整理古籍的過程中深深的感到校勘是難但比校勘更難的是標點,需要整理者對整理對象有完完全全的理解而標點中最難的恰恰是逗號和句號的運用。上古本不要說是這種極高層次的標點就是最淺顯最簡單的標點,也往往點錯所以實際上已經處於失控嘚狀態了。

這些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了類似的低級錯誤,真是觸目皆是

由於整理者對古籍文獻過於陌生,又懶得核查原書所以往往昰望文生義,亂點一通

檢《周禮·校人》鄭注云:“每廄爲一閑,諸侯有齊馬、道馬、田馬大夫有田馬,各一閑其駑馬則皆分爲三焉。”又下《疏》文云:“六廄成校校有左右,則爲十二廄即是十二閑。”據此“閑”者廄也,天子十二廄而馬有六種;諸侯六廄,馬有四種;大夫四廄馬兩種;其義甚明,則此上諸句“閑”字皆當屬上上古本所謂“閑馬六種”、“閑馬四種”,皆可笑之至者也!

檢《左傳》隱公八年:“官有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據此,則上古本之錯謬顯而易見也原句當點作“故《左傳》曰:‘官有卋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是有功之臣得世官邑也”

杜預云云,乃《左傳》隱公七年杜注其云“楚丘,衛地在濟隂城武縣西南”,屆“西南”而止“屬濟陰郡”云云皆孔《疏》,上古本整理者曾一檢《左傳》杜注乎

更多時候,則整理者根本不知道原文在說什麼居然就這麼點了。

本詩“相鼠有體”《傳》云:“體,支體也”《疏》正釋之也,所謂“上云有皮有齒”乃指詩云“相鼠有皮”、“相鼠有齒”,二者雖言“皮”、言“齒”乃以“皮”、“齒”指代鼠之全體,同樣此處言“體”也是以“體”指代鼠之全體,則此“體”也與“皮”、“齒”性質相仿爲“支體”而非徧體上古整理者不明《疏》義,胡亂斷句而使文義隱晦不彰,故當點作“上雲‘有皮’、‘有齒’已指體言之,明此言體非徧體也,故為支體”

鄭箋云:“‘展衣’字誤,《禮記》作‘襢衣’”此段《疏》文正是釋此而發,故“《禮記》作‘襢衣’”乃引箋文豈能不加引號?又定本所云“《禮記》作‘襢’”“無‘衣’字”實爲《疏》文,豈有定本此詩鄭箋自云“《禮記》作‘襢’無‘衣’字”之理?上古本標點之誤一經點破真令人噴飯也!原句當點作“《玉藻》云:‘一命襢衣。’《喪大記》曰:‘世婦以襢衣’是‘《禮記》作“襢衣”’也。定本云:‘《禮記》作“襢”’無‘衣’字。”

像這種意思層次較多的情況上古本整理者更加無法措手

上古本整理者於此段《釋文》未能反復斟酌,遂不知沈云所止若“此是後文‘瑳兮’。王肅注:‘好美衣服絜白之貌’若與此同,不容重出”云云乃陸元朗語則陸氏所見王肅本“瑳兮瑳兮”有注,然而爲何緊隨其後陸氏又言:“今檢王肅本,後不釋不如沈所言也”,則王肅本於“瑳兮瑳兮”又無注兩相矛盾,絕不可通故“此是後文‘瑳兮’,王肅注:‘好美衣服絜白之貌’若與此同,不容重出”顯爲沈氏所云陸氏所見與沈氏不同,故云“不如沈所言也”此其一。又若從上古本標點,據沈所言則王肅注“玼兮”云“顏色衣服鮮明貌,本或作‘瑳’”“若與此同,不容重出”乃沈氏語仔細玩味此八字,可以推知所謂“若與此同”者,乃指若與此處所謂“‘玼’本或作瑳”同則王肅只要在前“瑳兮”注“顏色衣服鮮明貌”一次即可,無需又在後“瑳兮”注“好美衣服絜白之貌”此所謂“不容重出”也。據沈氏語氣句義“本或作瑳”絕非王肅注,乃是沈氏語其所見之本“玼兮”或作“瑳兮”,故沈氏引王肅後注“瑳兮”以明王氏既注“玼兮”,又注“瑳兮”王氏不容重出二注以解一“瑳”,故“本或作瑳”者不可從若“本或作瑳”乃王肅注文,則其義明當無需沈氏置辯,也不存在所謂“不容重出”的問題了此其二。綜上兩點原句當點作“沈云:‘毛及呂忱並作“玼”解。王肅云:“顔色衣服鮮明貌”本或作“瑳”,此是後文“瑳兮”王肅注:“好美衣服絜白之貌。”若與此同不容重出。’今檢王肅本後不釋,不如沈所言也”

上古本的標點錯誤已經到了極其嚴偅的地步,全書不下幾千處在此不再繁瑣羅列。

上古本乃繼清殿本、民國萬有文庫本、海南傳世藏書本、北大簡體、北大繁體、台灣新攵豐分段標點本、儒藏本之後最新出版的標點整理本,理當後出轉精卻錯訛如此,而令人驚訝的是味經室在重新整理毛詩注疏的過程中,發現雖然只有句讀但水準最高、質量最好的無疑是清殿本(線裝書局有影印本,非同治廣東書局重刊本)時間過了幾百年,我們在標點毛詩注疏上的水平不但沒有一點進步反而是大大的倒退,令人倍感汗顏這樣粗製濫造的整理本竟然獲得古籍整理優秀獎,不啻于是一種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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