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宽衣君且睡,退却抛罗衫是什么意思两昆仑。

QQ: (注:觉得这本书不好卖,不要找我来谈自费出版,我没钱,谢谢合作。)
(壹)  五次郎认为爱情是娭女痴男间用来互相填补灵魂空虚的,但是这一点兄弟同样也能够做到,那么为什么还需要爱情呢?  答案是︰即使你的兄弟可以与你割头刎颈,他会用自己的anus来慰藉你的denjiu,来使它感觉舒服吗?  如果说烟、酒精、女人、构成了男人的整个人生,那么杨红恰如其分地像我证实了这一点:女人都是海绵垫子,男人就是体操健将,女人只能任男人驰骋,有了烟和酒,男人就会深感豪迈,而把女人骑在身下,男人便会深感伟大。  霓虹闪烁的夜晚,山雷爆响的夜总会里面,我和杨红磕了两片摇头丸,在比肩迭迹的人群中捱捱挤挤相对摇头跟中了魔礼海的大琵琶一样神魂颠倒,脑袋如同两只永不倦怠的拨浪鼓。DJ亮出了花裤衩,开始声嘶力竭地喊麦︰  行业他有三百六,官念不能再陈旧.  当官地,下岗地,成天成宿上网地.   沉默地,开朗地,从小缺乏营养地   有偷地,有抢地,太平间里一躺地.  上网的,游戏的, 语音骂人出气的.   争名地,夺力地,早晚都该枪毙地.   绑大款养小密的,专管计划生育的.   坐台地,出台地,给钱就能开怀地.   得了肝癌胃癌的.还有真情告白的.   配药地,,行医地, 专治阳痿肾虚地.   得了癌症晚期的.临死坚强不屈的.   潇洒地,休闲地,借钱之后不还地.  早谢地,阳痿地,找完小姐后悔地.  马路中间亲嘴的.火车道上轧腿的   种蒜的,种葱的. 中了彩票中风的.   有坑地,有蒙地,有靠拐骗为生地.  抽上白粉轻松的.修炼乌龟神功的.   这时候杨红眉飞色舞地告诉了我一件把我彻底震蒙的大事件。  杨红说︰“我怀孕了。”  我一边像只公野猪那样上跳下窜一面大声嘶吼︰“小妹、小妹、请你大声点!小妹、小妹哥哥听不见——啊——听不见!请你不要这么骚,老子没钞票!请你不要这么贱,老子的小弟看不见!”  我摇的满头大汗,只听到杨红用更大的声音对我河东驴叫道︰“城小楼,我怀孕了!”  当时我的大脑轰地一声,对整个地动山摇的暴乱场面彻底失去知觉,操他妈的怀孕的人怎么能蹦的这么起劲呢!真是嗑药嗑神了。  那时候,我回忆起那个令我意兴盎然如浴春风的迷醉午后。大学校园里那个学生会主席玉面小白龙正用吊唁的嗓音在大喇叭上广播着,预祝某对奸夫妇不顾险阻经历了万人唾骂终于狼狈为奸在一起,并与祝他们少生优生,生一个陈冠希一样的衣冠小白脸小败类。  就在这时,杨红欲火焚身势不可待地躲过舍务办老头精明的眼睛跑到我们寝室来找城小楼FUCK!  那一天我用了一打避孕套和三盒伟哥每人五元钱上网费的小恩小惠作为代价攘外安内地把老K、五次郎赶出了我们的“禽”室。  那天受到杨红的勾引,我像急了一条发情的公狗,趴在杨红的头发上馋涎欲垂嗅来嗅去,手插进自己裤裆用尽了浑身力气去摁住勃然怒发的物件,耳鬓厮磨拨云撩雨满是软语温言。我说:“一嗅就知道今天你身上有一股干柴烈火的味,你说,是不是来欲望期了?”  杨红撑眉努眼大声骂道:“日你妈个雷子,你妈来欲望期了!”  “老妹儿,说脏话是在侮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你不知道么?”我学着小沈阳那种像是被人阉割了数万次的声音说“再骂人哥就变态了,哥要变态了你不知道么?”  杨红说:“你有一天没活在变态里?”  我说:“你真没劲,还是不是我媳妇啦?老妹儿你说你要是生死相依,那哥就不离不弃不是?”  杨红说:“你有劲。你有劲你能憋出尿来?”  城小楼大喝一声:“哥有劲,哥有劲的时候非常善解人衣。”  杨红说你滚,之后开始半推半就,她不停地抓我双手,拽我耳朵,推我脑袋,我死死纠缠,拧她胳膊,抓她头发,满脸坏笑地说着双手不怀好意地在杨红身上乱抓一气。美的鼻子冒泡眼睛冒屎,大口大口地苟延残喘泣不成声山盟海誓娓娓道来,心里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校园内遗骚万年的娘们终于能和我心潮澎湃这么一次了,什么是男人?就是昨天刚刚用双手解决完生理问题,今天仍然憋不住想干。什么是女人?就是让你永远厌恶自己长了一双手的生物。每当上帝那个老光棍用圣杯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时是不是也带着这样的一种怨恨?  校园诗人阿鸡的一首诗如此说:  哥无法逆转时空,  哥无力挽回岁月,  哥无心疯狂的放纵,  哥无能到一无所有,  哥无奈就这样无法无天……  哥的生命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哥浮生偷闲的度日,  哥虚无飘渺的生存,  时间锁住命运的喉咙令哥无法喘息,  哥放任自己随时光走进了历史…  哥迷恋上了洒脱,  哥注定要不加节制的疯狂,  哥喜欢上了自由,  哥必须得毫无保留的兑换。  哥如饥似渴的追寻换回微不足道的女人,  哥向往高贵举世瞩目的地位,  哥奢求灿烂难以逾越的辉煌,  哥看清事实背后的事实,  哥酒后有意识的失态,  岁月索取生命的精华渐渐掏空哥的思绪,命运又在摆弄它神圣的权力收敛起生存的气息。一生远在天涯又近在咫尺。    那么,那个神雕大瞎杨过呢?莫非要用黯然销魂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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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场足可以震蒙韩日美所有片导演的淫,荡大戏让我从始至终都觉得那是一个伟大的婊,子成就了一只伟大的猛兽的故事。  这个故事如果出自巴尔扎克的笔下一定千古流传经久不衰。  两只黑色的高跟鞋子翻着跟斗飞上天空,黑色丝袜盘旋着飞上天空,黑色胸罩雀跃着飞上天空,黑色蕾丝裤头欢呼着飞上天空。  整个杨红在我的眼前变成了一具春光漏泄闪耀着白光的鲜亮肉体。  更令我终身难忘的是我们疯狂地滚到床上的时候,这个女人还保留了一只丝袜像栓狗一样拴住我的脖子,杨红的声音凄厉异常哀嚎呻吟鬼哭狼鸣。试问这样的女人可不可以当作妻子?  午后的阳光照在我们的身上,温暖舒适。  许多记忆如青天泼釉,在脑海中渐渐的模糊远去,不留一丝的痕迹,让人怀疑它们是否真的来过。
    许多却依然像是早起的銮铃,太阳正在驾马,行人交错成恍惚的路,在我的青苔路  那声音清晰可见,它还在你的怀里、唇边,或者手指尖……   我不时抬头看禽室门上的那个小洞,保准会有一只眼睛贴在上边,别怕,那个专门喜欢看别人澎湃的变态狂是当了23年光棍经常在半夜与发,春的野猫一起鸣叫的阿鸡。如果我是《刺客联盟》中的维斯利,我就会用一把子弹会拐弯的枪顺着那个小洞射出去一箭三雕的射穿那三条老狗的头颅,妈的剩下俩人趴在门上听声呢。  最后经过了好牛逼的一阵长度的测量,老K那张奄奄一息的小床轰然崩塌。  之后的杨红如一条温顺的母狗翻着白眼倦怠地趴在我的胸上。  那时候我想起了五次郎的话︰“你以为那样的女人是个淑女你就错了,她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婊,子!”  一股愤怒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肆意横行,用尽全力压迫着我的容忍底线和我那根扭曲变态的神经,一种快感巢焚原燎洪水溃堤似的冲上大脑,我不遗余力地抡起自己浑圆结实的胳膊,一个响亮的大耳光打在杨红的脸上。  “啪!”地一声。  杨红发出凄厉的惨叫像一只被国足大臭脚凌空抽射出去的臭球一样从我的身上滚了出去。一头撞在阿鸡的床腿上。  我带着一股白旄黄钺地狠劲笑着说︰“滚吧,臭圈子!”  真想不到当时的杨红在昏厥的最后一刻还能保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视着我。  她连说三声好,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你让我滚,我现在就滚,我轱辘远了,你别他妈叫我回来!”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找她的裤头,乳,罩还铺在枕头上,使得枕头活像一头带太阳镜的卡通猪。远远一看,还真有点他妈的后现代超现实主义的味道,那会儿我突然看到自己的物件上一片血肉模糊,恍然惊醒,这娘们是个处女,于是便像黄继光堵住敌人的枪口一样英勇地冲上前去把杨红抱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刚刚被我打过的半边肿脸。  我百般温存地说亲爱的我不就是想过把瘾么?就是想试试把一个女人当成一条母狗一样虐待一下的感觉,是我拿自己的无知当个性,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奴才计较,您看我这肝颤了都。你就原谅我吧。  杨红固执地说:“我不原谅!”  我说:“你他妈压根就得原谅我,这就是王八的屁股,龟腚(规定)!”  直到这个时候,才见杨红泪如雨下,她指着我的鼻子抽咽着说︰“城小楼,我早晚要是不给你带一顶绿帽子过把瘾,我都对不起你!”  随后杨红大大方方地向我伸出手来。  我郁闷地说:“干吗呀你?”  “借我五百块钱!这是王八的屁股,规定!”  我摸出皮包抽出十张大票:“你看我这人怎么这么犯贱呢?人家要五百,我就爱给一千,不怕美女提要求,就怕美女没要求。回头眼睛上点粉,别跟泪人似的。”  杨红说:“你管不着!”  对于这样的结局令我大为震惊,有一个作家说过:爱情确实有时让人感觉是重复建设,就像是上帝这个老光棍编好的死循环程序一样人们不得不毫无意义的运行……郁闷、想念、见面、吵架、和好、抚慰、宽衣解带、一时痛快、再度郁闷、再度想念……   而爱情的源头可能就是郁闷!  这件事情老K,阿鸡,五次郎可以作证,因为后来这三个孙子实在忍无可忍破门而入一进来就大喝:“城小楼没你这样的啊,你这是属死猪羔子的肉烂皮不烂,兄弟们门外风餐露宿,雷打不动,坚信不移革命的号角已经吹响,攻克阵地时不可待,人命只在呼吸间,我们快变烈士了,你这成破铁锅了锈的滋滋的,蚍蜉撼大树,边摇边狂叫,你撼一生一世,休养生息,待成王道了?你二大爷的!”  我说:“滚你奶奶个孙子的,说话注意点八荣八耻行不?  三个人看我的那种眼神让我一阵心惊,好像我干了他们嫂子,杀了他们大哥,逼得他们成了去景阳冈打虎的武二郎。  老K这孙子一筹莫展地看着他的床铺说:“小楼,你看这事怎么办吧?你让我深深地伤心了你知道不?兄弟这心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以至于后来我跑到舍务办借了钳子锤子给他修了一个下午的床铺。  后来我按图索骥地一想,那个时候杨红刚刚穿上裤头,妈的这三个孙子原来是借机进来看俺家放荡的小红,要不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听到杨红的叫,床声时,他们弄不好会暗锤打人冲进来做了我。  我承认那一天的确令人陶醉,就如湖北那个鼎鼎有名的臭流氓谢军的《那一夜》中唱的那样︰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那一天我的精子像小李飞刀一样又快又狠又准地使杨红成功受精了,换句话说,我这样的鸟人也可以当爸爸!  其实这是一句完完全全的屁话,十三亿颗spermatozoon暴雨梨花针一样射向一颗ovum,即便它会隐身还能怎么躲闪?  我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只不过是觉得意外。   我失声道︰“这孩子是——我的?”  杨红又快又狠又准地甩了我一个耳光,留下一句话后大步离去。  她用纯正的东北话说︰“你,妈,个,炮,声,你爹日,我,给你戴绿帽子,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爹的,傻逼!”  
  我沉着脸坐到一边一个人穷凶极恶地狂饮一句话不说,老K扯着身子踹了我一脚骂了一句︰“我Fuck!干鸡,巴,整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你弄个妞,别寻思你家那个放荡的小红红了!”  老K冲我挤眉弄眼的一阵怀笑,把我一下子逗乐了,我笑是这孙子怎么斯文起来了,学了几天鸟英语竟然把他太爷爷,爷爷,老子祖宗三代单传的口头禅“我操”改成了“我Fuck!”  老K,原名刘凯,是个纯种东北狗,热情骠悍,肢端肥大,背着书包走起路极像一只刚在高粱地收过玉米的熊瞎子,说一口极具革命煽动力的东北土话,由于长期用拒绝洗澡来抗议饭堂伙食差而身上飘着一股臭酸菜味儿。  我们这一个寝室就老K,阿鸡是光棍,这对傻逼大学生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憋了一肚子邪火,说话总带着一副神舟六号的架势,真他妈与时俱进了,弄得寝室里的暖气管子倒成了发泄的器具。  我们都还清楚的记得,在大一的时候,老K顿厕所里急着找媳妇,整天给人家小女生们弹吉它唱迟志强的《北郊》,后来经过一番颇为激烈的思想斗争挣扎,在全体舍友三套领导班子的教唆指使下,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向一个女生坦露了心声,“站在北郊这块土地上,遥望着远方思念的家乡----20多岁我没有工作,谁家的姑娘又肯嫁给我,,看见有钱人他吃吃喝喝,我这没钱才往别人的兜里边摸。劳动教养足有二年多,亲亲朋友谁来看看我?”一曲弹毕笑嘻嘻地表白了一腔热情:  嫁到俺村来嘛!   俺村比较富有!    通信基本靠吼!  交通基本靠走!     耕地基本靠牛!  照明基本靠油!     取暖基本靠抖!  治安基本靠狗!     发财基本靠偷!  美女基本没有!  但是母猪家家都有!  那个女生长相平平胸部还平平,平时不怎么多话瞅着挺老实的,一开始的时候,老K还暗鸣得意地跟我们立军令状一样拍胸脯吹嘘:“这个准成!”谁想老K本以为自己的话妙趣横生,那个女的听完一点反应没有,还非常冷淡地说了一句︰“歌唱得不怎么地,人长得比迟志强还像强奸犯。”  老K败兴而归回到寝室就把吉他砸了。当晚全寝室老狗们在半睡半醒之中听到老K的床铺摇摇欲塌地动山摇,老狗们起来就掀他被子,结果老K捶床捣枕哭成了泪人儿,吭哧瘪肚说了一句︰“哥今天晚上终于按耐不住寂寞——用手解决了。”  我操!没想到老k的第一次竟然光荣地献给了自己的双手。而且是自古用手空余恨,此恨绵绵无尽期!  为这事我们曾经大半年拿他找乐子。   可是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让我乐呵,因为每一次来夜总会都他妈的是我掏腰包。    
  我,叫城小楼,生于沈阳,对这片藏污纳垢一锅臭鱼的地方十分敏感。  十七年之前我留着西瓜皮头型,穿着露老二的裤衩,跟别人家的小女孩一起玩耍的时候,她们从兜里掏出了一元大硬币,而我掏出的却是一张百元大钞,女孩杏眼瞪园,柳眉直竖地从我手中将百元大钞夺过,照着上面我们国家领导人的大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对着我说:“这个给我了,把我的小屁屁给你摸一下吧。”  在我出生的十个年头之前,老百元人民币上的四位老领导有三个在那一年里不管不顾的撒手而去,一出儿长达十年血腥运动也在那一年黯然收场,人们马不停蹄的悼念了一批深受他们爱戴的领袖后,又开始了举国上下的沉痛反思,反思历史反思革命反思这腥风血雨十几年来的疯狂……   以至后来总有一句话伴着大人们无限欣慰的笑声不断砸进我的脑壳,“这孩子,真是赶上了,有福啊。”  而每当幼小的心灵在吃饱睡足之后就开始苦思冥想,操!我赶上啥了?  我们这一群咬着80年代的尾巴出世的人,七十年代的人说我们无为,九十年代的人说我们老土;七十年代的人说我们堕落,九十年代的人说我们保守。总而言之我们是被抛弃的一代,我们没房子,没车,没工作,没钱,至于所谓的理想,我这个人啊是猪肉的理想,白菜的命,永远只有被醋溜的份,我多想被红烧一次啊。所以总感觉自己是一具空壳,所以我们要找很多女孩的爱才能填补内心的空虚。  十年之前我身边的女孩子跟我玩游戏,在游戏中我是皇帝,把所有的女孩子抱在怀里,在她们的暗送秋波眉目传情下标情夺趣昂昂得意,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还册封她们当朕的中街娘娘,太原街娘娘,北行娘娘,沈河偏妃,和平偏妃,皇姑偏妃,铁西偏妃,苏家屯偏妃等等。近水楼台先得月尽是翩翩冰肌玉骨千娇百媚莺歌燕舞。那时候考试有一篇以“穷则独善其身”为题的作文,我在大白纸上只写下了一句话:富则妻妾成群。  后来老师给我的批语是:此文虽然零分,但是相当有理。  七年前,我知道我妈妈是百金瀚洗浴中心的老板,我老子是龙昌集团的董事长,那时候我在我妈的洗浴中心看到了许多穿着裸露的大胸姐姐,正是莫言老师赞不绝口的丰乳肥臀,  教科书总是伴着无边无际的无聊和使人绝望,庄子悲惨的像只大鹏鸟,由于过于肥胖,不能“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已然死于无聊,孔子拖着一身肥肉游说列国而不得志耽于无聊。  我暗自揣度,课堂上讲女人上边的就是珠穆朗玛峰,下边的是三江平原亚马逊丛林,上边的万有引力强悍,下边的压力差惊人,上边的是试用经济,下边的是市场经济,后来我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应该说,上边的让你窒息,下边的让你肾虚,上边的蒙上你的双眼登锋履刃,下边的堵住你的裤裆单刀直入,那就是正经八本的小日本看见花姑娘,野猪进粪坑。那个时候的我一身髀肉复生,总是满脸堆笑大嘴咧到两丈开外,牙齿森然,口水流了一地,鼻子扁回去活像一头撞了树的亚马逊大象,双手试探着往那些姐姐的黑色胸罩里边伸,她们笑着说我:真是个小色鬼!  四年之前,当我再度暗室欺心地向那些黑色胸罩里边伸手的时候,一个大姐紧紧抓住我的手昂然直入她的裤裆,随后脱掉裤衩劈开大腿堵住了我的裤裆,膘膘愣愣地干完了那事傲睨得志地手一伸道:“臭小子,不小了,妈的让你占了三年便宜,拿二百块钱!”  后来沈阳又出了一个名人,俺们都叫他沈阳小伙,他唧唧歪歪地说了一句对沈阳的感慨:“旺角的天空,卖x者的乐园!”  那个时候我基本上已经算是五毒俱全,抽烟喝酒嫖,妓开飞车打麻将,来了兴致还会偷牌藏牌报复一下那些拿我当二百五净赢我钱的孙子。  到了二十一世纪,我终于听到了党中,央的一句话来解答了当年我妈说的问题,原来我就是他妈所谓的富二代!  庙里有个老和尚寒蝉枯坐双目紧闭悟道:“丝线缝韶华, 红尘千帐灯,韶光易逝,光阴催人老,红颜薄命,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等残阳照孤影,百岁光阴如过客,粉面骷髅尽是一场空,魔王送三位超越三界之外美女送佛祖,佛祖怒叱,丑八怪!俺不稀罕!”后有一首诗曰:庙里起火,尼姑受伤,试问伤情怎样,x毛全光,男和尚,女和尚,男女和尚生男女,男女全被火烧光。  在党课上,党委书记用一口正宗的朱,德口音怒斥道:“什么是腐蚀,日本人说过,请你打麻将不打,请你下饭店不吃,带你打高尔夫球不去,领你去洗桑拿,不信你不洗,人人都有弱点,只要有弱点,那就没有攻不破的党员,自北京一线老党员退居二线之后,上台的新党员抵抗力越来越弱,在群众的意识里形象一扫而光,现在到了你们,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将来要怎样去做选择?是两袖清风君子固穷抵抗诱惑发奸擿伏?还是曲意逢迎急功近利,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城狐社鼠吃透两头財狠食黑?”  那时候台下一片掌声,五次郎却在下边对我小声说了一句话:“不怕诱惑,就怕没诱惑。”  可是当时谁也不曾想到,尺蚓穿堤,能漂一邑,离开校园后的我们都深受其害。  多年以后,岁月之河潺潺流过,更多的故事成为日后不可消散的风景,而再回眸,尘封的记忆中,却深深地锁着这样的一个往昔。  隐隐约约一场葬礼,  埋葬了自己,  却看不见你,  不甘心的轮回怎么可以失去你。  我努力怨恨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永生不死。  信念,在寂寞的夜里。  看着你,墓碑旁虚伪的泪水。  哥不允许,你玷污哥的气体。  看日出腐蚀哥的身体。  不再挣扎哥走进历史,  模模糊糊又是一场葬礼———《葬礼》阿鸡。  
  就是这样,我用我老子的腰包活生生地造就了一批纸醉金迷声色犬马餔糟歠醨灯红酒绿的跛驴之伍,回想起来我们第一次鸱张蚁聚歃血为盟去喝酒的时候,那还是在大一刚刚开学,我老子开着大奔直接把我送到了寝室楼门口,别人的私家车一律停在外面不让进,一个小保安看到地上有个坑坑,还笑嘻嘻拿来一块做宣传的黑板报为我老子的车铺路,回头我老子下车拍了拍他的肩膀乐呵呵地说:“小伙子,有发展哈,今个我高兴,给你一百块钱小费。”  看了么,我老子就是一个这么雷人牛人!  阿鸡还他妈的不服气,弄出一副吃江湖饭的样子非要找我拼酒,当时我就寻思,操!还他妈用自己的平民身份跟我谈社会,我14岁开始和我老子一起猜三喝五喝遍大江南北池酒林胾时,他指不定还在哪偷窥人家小女生的史奴比内裤呢。  结果那一次我们喝的满屋子狼藉,阿鸡明明喝的人事不省还要和我死磕,大言不惭地说除非我说一句鸡哥我服了,我就陪他喝,没喝几瓶,这家伙就让高压线打了似的,弄个三角红裤头往自己大炒锅一样的脑袋上上一套,前开门一扯顺着窗户就要往下跳,还好其他人忙不失时机地一人给他一脚,他趴地上消停了。     想到这些我就笑了,特真诚的那种笑容,我们就这样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从大一混到大四。回忆像个说书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告诉我们,那已经逝去的年华。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沧桑。  五次郎面冲着我,手指着我大笑着说:“穿上裤子是衣冠禽兽,脱了裤子也是禽兽不如,看了吧,给楼哥一妞,楼哥就开心了。 ”  他一挥手,特显大方的那种架势,他怀里一个浓妆艳抹嘴唇涂红吸了人血一样的小姐就凑了过来,这丫还真不客气,可能真的感觉我是死胖子二百五一个,一劈大腿骑驴上马一样骑在了我的裤裆上,两只手在我的脸上抹来抹去,说:“哎呀,楼哥一身牛子呀,再加这一身白白胖胖的肉,一看就是个有运气的人,我能碰到楼哥这样的人,也是个有运气的人。”  阿鸡是从贵州来的人,听不懂东北话,瞠然不解地问了一句:“那什么是牛子啊?”把一群小姐逗得直乐。一小姐说:“就是你脖子上长的东西呀。”  阿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问怀里的小姐:“我脖子上长的不是脑袋么?”  那个小姐说:“是啊,是啊,就是你脑袋么?挺大的脑袋。外边还裹着一层皮。”  我们都笑翻白了。  老K这时候正不怀好意地伸手在一个小姐裤裆里乱摸一气,那个小姐扭扭捏捏一脸委屈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来的,老K呲着满口大黄牙搬唇递舌放屁添风:“你妈的说什么呢?虽然楼哥是个地地道道的死胖子,可是人家也不愿意听有人说他是死胖子,你这实话就不能往假了说?没委婉,没含蓄,真没出息!还他妈的运气,孕期吧?”  阿鸡听了竟然大笑不止。  我们这些人经常在背地里边骂他缺心眼,遥想大一刚刚开学的时候,这厮万分火急的就跑进了我们寝室,大包小包往床上一扔唧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贵州话“提到兹个事我就鬼火撮。你脑筋当喽啊,兹里皮皮翻翻,扫扫。”说的我们一句也听不明,随后两腿一蹬躺床上睡觉了,老K说:“这哥们咋了?是不是犯病了?让咱们送他去医院啊?”我们面面相觑,直到半年之后阿鸡的普通话说的标准了一些,我们再问,他才解释清楚,那天他说他坐火车来的沈阳,一工坐了四天车,想起这事就火大,屋里很乱,我睡觉了,你们打扫一下。大火气的一人揍他一拳,到现在为止还心有余恨。  这家伙在沈阳网吧上网,加了一个什么单身缘俱乐部,鳏鱼渴凤地跟一个靓妞开视频聊了一天一夜,后来隔三差五往网吧跑跟人家开视频聊天,竟然跟人家说了一句“我爱你”。我们都寻思这哥们怎么了?着魔了?我们上网一查,那是个专门开视频裸聊的网站,提供一夜情性伴侣等各种服务,这傻逼竟然跟人家说我爱你,那女的听了这话没笑死,就跟他说,你办会员吧?不但可以爱我,还可以看我裸体,而且还可以跟我上床,不过我的身体是给上万个会员看的。  后来我们对这件事情的感慨是:“男人哪,一生当一两次二逼不难,难的是天天当二逼,这么难的事情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我说该死的老K你二大爷就变着法子骂我吧,那个小姐怕我生气,丑态百出地伸手又在我的脸上摸索,还一边讨好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楼哥您别生气。”  我说我不生气,我确实是个混吃等死的死胖子一个,怪不得杨红在和我办事儿的时候总要骑在我的上面,我有两百多斤,她怕我压死她。  但是我毫不气馁,我要让他们看到我的笔大如橼鄙吝复萌俗不可耐,我大大方方地抽出一百元大钞塞进那个小姐的乳沟里,我说我乐意听你说话,你随便说,说得我开心,我就塞一百元,说得我不开心嘛------  我冷笑两声点燃了一颗中华烟,说:“就往你这战壕里面弹烟灰。”  那小姐乐得合不拢嘴,做这一行的人都有一种自信,就是能一下子抓到你的弱点,白糖嘴巴砒霜心,便辞巧说,任你老二百炼成钢化为绕指柔,专拣你乐意听的话说。  她说:“楼哥走运了指的是桃花运,楼哥今晚要交桃花运,我当然也走运了。”  我哈哈一笑又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她的乳沟。  老K在一旁吹灰拨火说:“楼哥有二百多斤重,耗子给大象当三陪,你不怕他压死你呀!”  那个小姐逞娇斗媚莞尔一笑:“没听过女人是水做的么?水能载舟,像楼哥这样的油轮在大海里面横冲直撞那简直大海的荣幸。”  阿鸡说:“看你丫说的,好像你是大学生,我们都是农民工。”  那个小姐说:“没办法,现在实行素质教育,人人都要讲素质。”小姐还讲了一个笑话助兴,说李白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我们半天猜不出来,小姐说瞧你们这些大学生,还知识分子呢,没听过:日,照香炉,生,紫烟么?大家伙一笑问你怎么就知道紫烟是个男孩,是不是用嘴吮吸人家牛子了?小姐骂我们讨厌。这个跟五次郎床头的墓志铭大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压你,你压床,床压地,地动山摇------  我说着话我爱听,我又抽出一百元大钞塞进她的乳沟,比我老子还要大方,小姐笑的满面春风,无论被骑与否,服务费是轻轻松松赚出来了。  这时侯杨红给我来了电话。  她的口气比刚才要软了许多,我就知道这娘们不敢和我拉硬,她说:“城小楼你回学校一趟行吗?”  我打了一个哈气,感觉特别意外,她竟然一改往日的风骚,没有隔着电话线就开始对我性骚扰,我说:“小红啊,欲望期来了吧,一夜没有老公都不行?”  这话说完,电话里就只剩下一阵忙音。  突然一声尖叫发自老K怀里的小姐,老K挥着一个酒瓶打爆了她的头,还骂骂咧咧:  “妈的臭圈子,你就是属簸箕的,两天不拍的,就他妈上土,不锈钢漏勺拎着数不清几个眼儿,花生地里小偷小摸,下肚的全当好仁儿。其实你就沈阳旮旯里最脏的“喇”,要多脏有多脏,收拾得名人似的,其实是个小巷帕子,我还不知道?天天喷香水,也拦不住一身骚味儿,胳肢窝拉劈哩叭啦往下掉活物儿,整个一个“酒蒙子”主儿,谁招一回泡三宿澡堂搓出血来也去不掉味儿,那得就着葱蘸着酱闭着眼才能往下咽。十五岁没了“保鲜膜” ,抠两下不行,还他妈的挠我!臭圈子!”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让所有人为之一振,其他几个小姐也鸡眼了,站起来对我们同仇敌忾用清一色的家乡土话骂我们:“干鸡巴毛打人呀,打女人还算他妈的老爷们,小姐怎么了,小姐也是人,你妈你姐要是出来当小姐也是这个逼样!”  老K冲冠眦裂拎起一个酒瓶二话不说又抡了出去。  这次他没有打到任何人。  他让阿鸡和五次郎给抱住了,阿鸡骂他:“你他妈的真有出息了是吧?在这里和女人逞疯。”  坐在我裤裆上的小姐依然临危不乱,她跑出去找妈妈桑了,不大一会儿妈妈桑领着七八个一身《黑客帝国》打扮的家伙堵住了门口。  妈妈桑肯定是和她们一个鼻孔出气的,但见妈妈桑登高一呼:“小姐再怎么不上道也得有我来教训,还轮不到你们出手打人,你们几个破逼大学生,臭流氓,臭无赖,臭渣滓,这社会把你们都惯坏了吧?念两天破书,跑这“镶嵌”来,怎么那么损呢,小姐也是有自尊心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跑到这里来花天酒地,最他妈的看不起你们这种人了,大黑,二黑,帮我教育教育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地儿都放什么鸟!”  
  那会儿老K还笑:“孙子,我也不是让尿憋大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叫板儿的尽管放马过来,菜刀叉子钢管儿,谁她妈装死谁是孙子!”  五次郎:“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来吧!尽情融化在血色的黑暗里!”  阿鸡:“得了,跑吧!”  我心想完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逼老K,你就给我整事儿吧,赶紧给我老子打电话。  可是这个电话还不容我打,一个打手就过来了,一脚把我窝到了墙角,之后我感觉肋骨一阵剧痛,邱少云一样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我感觉刚才他的那一招特别酷似李小龙的李三脚,用咱东北话说,他治我就像治他们家小鸡子那么简单麻利毫不拖泥带水,让我躺在地上跟只王八似的,想来个仰卧起坐都不能。   我龇牙咧嘴躺在地上一副流产的痛苦表情,说实在的,沈阳这一片虽说水深鳖多,但是还没有我玩不转的地方,今天确实是烂葱一棵栽到这臭水沟里了,那种装x装大劲儿了,强奸不成反被x的的绝望难以言说。  一个人点背的时候有很多种死法,喝口凉水噎死,走楼梯摔死,鸟从头顶飞过拉摊屎砸死,喘口气吸进去个什么过氯化氢,或者呆着心脏就停了,今天我就是这么点背了,找两个小姐晕x了。  我正琢磨着这时候谁还能来救我,不看我的人格,我的面子,就冲好歹我也是个生物,真的就有人来解救我们了。  来的人是一群农民工,全是老K打电话叫来的,这四十多条绿林好汉一样的队伍中,有三十多岁的壮汉,还有十七八的小青年,他们统一光个膀子蓬头垢面全身黝黑一手拎个管扳子钢筋头之类的冷兵器闪亮登场招摇过市好像发生了群体性事件一样。  沈阳人看过的任何一种版本的《古惑仔》还没有这么雷人的呢。他们都看傻眼了!  领头的那个人是老K的老乡,他一听说老K出事了立即纠集人手,在工地上别的本事没有就这点练成了,就老K那样的人整天让人提心吊胆的能不利索吗,当他们来到五月花夜总会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打成了一片,星球大战似的。  一开始民工们来势汹汹正经挺猛,门口的小保安一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类人猿摸样的家伙立刻慌了神,他上前面阻拦一阵说:“他妈的想找事啊?局子里边舒坦是吧?不老实全都给你们送里边迷着去,都给我站这儿,谁也别他妈的动啊,谁动我就削谁!”  他蹩蹩愣愣拿出裤兜子里别着的警棍哆哆嗦嗦比划一阵,其实是自己想跑,领头的老K的老乡看出了这点苗头,加上早年他们家的那个老娘们就是跟着一个局长跑了,一听到局长这词就火冒三丈,当时就骂了一句:“局你妈x呀!局长老婆脑袋上带着的花裤衩就是老子给套的,局长都让我给戴绿帽子啦!”  叮当两管扳子,小保安倒在血泊中,还直喊:“别打啦爷,我也是混饭吃的。”  里面的打手闻讯就往外边冲,外边的民工往里冲,两伙人全都堵在门口乱作一团。  当时我就想,都打去吧,人脑袋当成猪脑袋打,就没人注意我了,可是谁寻思大敌当前打手都冲出去打民工了,一个小姐还他妈的不跑,她好像天生就对我感兴趣一样,虐待狂似的一个一个高跟鞋脚印踩在我脸上,我怕这娘们儿挺我老二,一直手捂着自己的裤裆,她偏偏就找这地方踢,我估么着平时准让男人这玩意欺负惯了,好好败败火,完啦完啦,这娘们肯定是抽疯啦,一边胡乱踩我一边咧咧:“操你娘!操你娘!让你再装逼,牙还没长全,就敢跑着地方放鸟,也不想想鸟笼子是怎么炼成的!”  我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饱飨老拳悲悲戚戚,包括从下向上仰视可以看到的她裙子下边的一片春光,我只记得一个人影上来,一个人影倒下,我的脑袋就不再受到重创,我完全闭上眼睛人事不醒了。  外面的那群民工都跑了,人家打手就出去八个,给民工们一阵拳打脚踢,散打、柔道、自由搏击、硬气功外加太极拳的套路全都用上了,民工们只见眼前一阵拳脚来去无影,根本不堪一击,五分钟,人呼啦一下子全都散去,要说东北人能他妈的闹腾,三个南方人吵架可以吵上一整天,两个东北人去,五分钟就解决了,那可不是,人都跑了。那伙打手还无休无止地追着人打,有的民工都给打哭了,打的屎尿并出全都拉自己裤子里了。  老K的老乡貌似挺讲义气,人都跑了他还不跑,拉开架势一副大义凛然与我们生死共存亡的狗样,后来才他妈的知道,那家伙本身就是个瘸子,还让七八个打手给围上了,他不是不想跑,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插翅难飞,他让那些打手给一顿好打。  
  学习,希望能继续读到。
  后来还是我老子去了,等他到的时候他儿子的一个脑袋已经有两个篮球那么大了,我可以想象他老人家有多么悲痛欲绝长太息以掩涕兮,老泪纵横、老态龙钟之类的。  我是他二儿子,大哥从小就跟头驴似的那么暴躁刚强,所以我们全家都爱我爱得像个太阳一样。  我爸到那给他们扔了五万块钱就把我赎出来了,五月花夜总会的老总和我爸都是熟人,貌似一条道上的豺狼虎豹,可能是有点面子上的交情。  那家老板一见是我老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激动地握住了我老子的手说:    “原来是龙哥的公子啊,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龙哥你看看,这事儿我真是不好意思,伤咱感情了,都怨我,你说说怎么办吧,老弟我任刀任剐了。”    看了么,做这种需要社会背景的道上人谁不认识沈阳龙昌集团董事长龙哥呀,那并不是因为他有一个与香港明星成龙一样光辉的名字,用我老子的话说,当年他也是光杆毛枪一条,混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刀子上舔血,脑袋索尖啥话都敢说啥屁都敢放,啥女人都赶上无所畏惧天下独一无二任我行的主,谁知到他鸡巴吃什么上膘啊?  我老子咬着牙满脸笑里藏刀,当场就给人家扔了五万块钱把我弄医院去了。  医院这群医生也不敢怠慢,像抢救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一样对待我。  我恢复得还算快,看来我这人也挺有一套,活脱脱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后来老K、阿鸡、五次郎他们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告诉了我一见让我特别解恨的事儿。  五月花夜总会让人砸了。  大白天的呼啦一下子进去几十号打手,一进屋子就开始砍人,脑袋屁股不管不顾,我完全能够想象的到,那一天有多少人那么点儿背,想去五月花夜总会消遣一番,有找鸡的,有找鸭的,还有婚外恋偷情的,有买卖摇头丸的,BABYFACE里闪烁的酒杯的反光和舞池中疯狂扭动的臀部,以及女人们火山般的眼神,全都让人一顿乱砍,里面不管砍的多么激烈,外面围观的人群中总会有一个一身西装革履纤尘不染的中年人嘴角微笑气定神闲,那人就是我老子。  五月花的老总真是傻逼,连龙哥的钱有命拿没命花的道理都不懂,朝里无人莫做官都不明白,这种鸟人也能在沈阳这块一片阴霾的地方混,谁不知道龙昌集团的董事长风行一世富埒陶白膏粱锦绣黑白两道天地通,走路能用美元铺路,我老子说他没有贩卖过海洛因,这话我能相信么,这道理就像男人好色英雄本色,女人发骚高尚情操一样,女人骚大劲了能不破处么?黑白两玩转了能不碰毒品?     那时候我大脑里是什么感想啊,自古以来的电视剧小说中都是这样一个场面,一个老头被什么人一箭射透胸膛,在临死垂危之前把身体上的箭头拔下来郑重其事地放在他儿子的手里嘴角冒着白沫,说:“一定要为我报仇!”  我老子倒好,总也是为我报仇,好像这世上就他是强人一个,顺序全都弄返啦。  老K还绘声绘色跟我描述呢,比他妈的自己把人砍了都爽。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怒气冲冲问他们:“杨红呢?这娘们不知道她老公让人打了么,怎么到现在也不来看我,我手机呢?给我拿来,我打电话!”  老K说:“得了吧你,人都这残废样了,还腻歪着,你恶不恶心人啊?”  我不管不顾,在病房里孙悟空似地打瓮墩盆拊膺顿足大吵大闹,旁边的那位大伯一看我就把脸往枕头底下藏,他是个心脏病患者,心电图忽高忽低,果然没过多久,一下子变成了一条直线,这世上又有一个生命戛然而止了。  我操!这都是他妈的怎么了,说死就死,这老头死了能放过我吗?  我没有理他,还是叫嚣不停,我要我手机,等小护士把手机还给我之后就开始趴在那个老头身上嚎啕大哭,原来那个老头是他爸,这都是哪辈子修来的孽缘啊?  我一开手机,爆炸似地涌出一堆短信,全是杨红一个人发来的,我看了前边的两条,都是一样的话:“城小楼,我恨你!”  我看了最后一条,是在二分钟之前发过来的,那句话是:“城小楼,我诅咒你,下了地狱也诅咒你。”  操他妈我的心跳怎么有那个老头的迹象啊,我大喘两口气,赶紧给杨红打电话,电话接通了我当时就骂:“臭圈子,我他妈的让人给打啦,在医院躺着呢,马上就要身残狼牙山挂逼换太平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跑的还是爬得匍匐前进,也立马给我滚过来!”  骂着骂着,我情不自禁地带起了哭腔,这话说的多么带劲儿,也许我真的感觉到了委屈,或者是我跋扈恣睢太过任性,爱则加诸漆,恶则坠诸渊,太不解人意,总之我要她赶紧过来看我,让我骂她两句、打她两下、或者亲她两下、捏她两下,但是电话那头的一句话让我一下子呆住了。  那头是个女孩的声音,但肯定不是杨红,她抽噎着说:“城小楼你是人还是畜生啊,杨红跳楼自杀啦!”  
  那一瞬间我全都明白了,杨红给我发的那些短信注定要像一个无处哭诉的厉鬼与我纠缠一生一世,那些短信刚好是九十九条。  为什么她那么恨我?  我扯下身上插着的针头穿上一双大拖鞋就向外面跑去。  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看到一群一群人涌向中心教学楼的广场,那一刻我忘记了肋骨的痛楚,不顾一切地冲过人群,在人们疑惑的目光中和窃窃私语中奔向那片空地,那天的白花花的日头刺痛了我的眼睛,白布盖着的尸体的确是杨红,一点没错,白布中突起的胸部一直是杨红引以为傲的资本,可是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手腕上铂金的嵌着21克拉大钻石的手链浸泡在血泊之中依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我们第一天认识我送她的礼物,第二天她就跟我混到了一起,迫不及待,宽衣解带,一时痛快,整个过程好像就是这样,这女人残次的青春是我用金钱与物质的利诱买来的。  我本该对她毫无感情,也就是说现在我可以转身离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反正地球上人这么多,死了一个生了一个也不致使它偏离轨道,但是我的双脚偏偏像长了钉子一样把握钉在那里,一动不动,既没有勇气上前掀开那张白布看一看一个愚蠢的跳楼自杀者的死亡惨状引以为戒,更没有勇气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们那张逼嘴总是不厌其烦地指指点点,议论的嗡嗡声像驴放的屁一样,我一句也没有听清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得出来,他们都在说着这个女孩生前有一个禽兽不如的男朋友,也许她生命的终结就是因为她认识了那个斗筲穿窬恶贯满盈的人渣,城小楼。  太阳无情地烤着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蒸笼里的馒头一样全身都在冒汗,一滴一滴流下来,在腰际流进裤子里,最后直到脚踝,这感觉像是有千万个不怀好意的虫子,它们正在吞噬着我的身体,让我不停地打冷战,不停地哆嗦。  这时候老K他们也赶了过来,五次郎一直掐我的鼻子说:“小楼,你没事吧,脸色这么不好。”  我看着他想说两句话,可是嘴唇也不听使唤地哆嗦上了,忽然胃里一阵翻腾,哇地一下子把早上吃的两盒罐头全都吐了。  我捂着脸猛地背过身去,我害怕他们每一个人再看我。自此断香零玉春非我春,秋非我秋。那个分花拂柳鬓影衣香的杨红,那个百媚千娇沉鱼落雁的杨红香损玉残了。  这一刻,人生的方向盘失控。极速转入下个轮回。我梦寐以求的时代如海誓蜃楼般消失在眼前。忘记杀戮,我开始奔跑。我哭肿的双眼随眼泪植入地下, 望着空中那仅有的一丝光明是为照亮我而存在,慢慢的失望的灰尘遮住我空洞的双眼,我迷失在黑暗中,那心灵的尘土随风飘散,挥之不去的是记忆中的阴影。  我苦思冥想绝不放过自己,爱情就像两个人拉皮筋,受伤的那个总是不愿意放手的那个,杨红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离我而去?  是否有一首诗能够解释这一切?  船在岸边对着沙漠  哥拖着疲惫走进这黑色幽默  昏暗的阳光一身梧桐色  望着蝙蝠在头顶飞过  迷失如此落寞  顺着风向走进黑色  未知的国度飘过夏的炎热  哥融化在夜晚荒村的角落  爱你在岸的对过  分不清方向我依然苦涩  想要呼喊温度已离开了沙漠  谁再吟唱这首黑色幽默  船在岸边对着沙漠———《黑色幽默》阿鸡。    
  这点杨红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看着地上堆积着大一入学时购买的到现在还从未洗过的球鞋,它们无声无息的躺在那儿或是起身去跟主人们四处奔波,像个活化石一样见证着这流水匆匆的大学生活,崭新的教科书和它的一肚子知识一起被珍藏在书桌和床底的深处,偶尔幸运的几个被用来垫桌子腿儿和床腿儿,看上去也像些出土文物一样风尘仆仆,原本为学习而购置的电脑像个老妓,女一样麻木不仁地端坐桌前忍受着盗版和毛,片的折磨,床上是刚写的情书、凌乱的衣褥、袜子短裤和一页页七凌八落的武侠书,它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散落于房间床铺的每个角落伴随着我们一天天浑浑噩噩的日子和一夜夜天马行空的梦。  杨红爹妈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心目中那么听话那么纯洁的女儿,进了沈阳这个盗食致饱肉欲横流的大染缸,耳视目食形形色色穿花蛱蝶的人,就改柯易叶把自己变成了大街上随手一抓的时髦女郎,随手一抓的大片枯草,她把自己的身体融入了翠被豹舄党豺为虐的都市浸淫床第之欢,更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附膻逐秽任人百般蹂躏,而且还跟我在这里有过下流无耻肮脏龌龊的交欢。生活历久弥新高岸深谷,往事却飞鸿踏雪历历在目依稀如梗迹萍踪。像飞鸟一般不经意划过我的凡尘,海上升月向我逼近。  到底是什么使她改变?又是谁令她厌倦红尘?是我,是我这样卑鄙贪婪的人。是我将她拖入反劫不复的深渊!  还是这座美的令人心碎的都市?这是一座充满燥动和暧昧的城市,一座属于夜晚和欲望的城市,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任由我们游走在清醒与放纵的边缘,寻找着爱与不爱的理由,用身体的满足来填补寂寞的空隙。  为什么它吞噬了杨红,却如此寂寞无声?  她走了。一份爱,一段情,如同一段绚烂而短暂的烟火。也许,我们从未曾开始,所以这并不算终点,人是那么善变,是否有那么一天,我会将此全部忘记?在我的生命中,仿佛一切从未消失过,也从未存在过。  杨红她妈开口道:“你就是城小楼那个人渣?我是杨红她妈,我知道我们家小红和你处过对象,现在我们家小红死的不明不白,你这王八蛋,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今个俺要跟你说道说道。”  两人一进屋就是一声闷雷震天响,把五次郎当场震住,那会儿他正跟他一米五二的女友陈海丽调情呢,陈海丽往他大腿上一坐就像是一只宠物耗子,把两人的照片拍下来就是癞蛤蟆用以打水的肢体插在了长角偶蹄类动物的性器官上。俩人正在猜癞蛤蟆长了几根手指。关键是这时候陈海丽还能把自己的身体从五次郎的手上脱下来对杨红爹妈说:“杨爹杨妈你们好,有什么事咱们跟小楼好好说。”  杨红爹妈白了她一眼,没把她当成什么好鸟,热屁股贴钟馗脸上了。老K阿鸡也知道我着虎逼车车的脾气,怕我使性子吓住杨红爹妈,都跟我说:“小楼,对长辈你可悠着点。”  我听了扑哧一笑:“对,悠着点,你们也悠着点,大家都悠着点。”  陈海丽骂了一句:“城小楼你就这死货吧。”  杨红爹妈脸色铁青,我寻思农村人干事挺猛,但是人家都把那个叫做干事儿,或者叫进入身洞,脸色这么难看,这是听明白了我的话?  我把双手在肚皮上蹭了蹭起身给杨红他爹点了一根烟说:“您二老先坐下再说。”那天我的口吻难得的温和,我绝不是察言观色,或许是觉得亏欠他们什么,我把杨红爹妈让到了自己的床上,随手把床上的两只避孕套和那本深田恭子《人体艺术》杂志扔到床下,老K骂了一句:“一天天瞎他妈x艺术。”  我对杨红爹妈说:“杨红在死之前,我们俩是搞对象了,现在杨红就这么一下子黯然收场了,人家赵本山还说,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杨红走的时候俩眼睛是睁着的,这一辈子也过去了。”  杨红他爹说:“别跟我们扯那个二百五,也别当我们农村人是傻子,也别忽悠我们,我们没买过拐,我们家公鸡也没下过蛋。我们识数,有啥说啥。”我说杨红假如不死没准以后我们就结婚了,那时候我还得管你们叫声爹妈,是不是?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让女儿好好念大学,走出穷山沟,找个好对象俩人一结婚,是不是?杨红爹妈不理我,我接着说杨红我们俩搞对象,那是自由恋爱,我也不是土匪头子座山雕把你们家杨红硬抢,绑到门板上硬上,假如杨红的死是我强迫的,或者是我把她从楼上退下去的,那你们完全可以告我,掘我们家祖坟,这走法律的途径,我得陪你们钱,陪你们精神损失费,生命损失费,杨红的道德损失费 -----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对不对?你们能理解我吗?  “我会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会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这辈子我他妈那么坏过,谁能理解我?”那一刻我突然难过起来,有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我猛地往暖气管上踹了两脚。  杨红她爹听完了一下子怒了,杨红她妈一下子哭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俩人一哭一怒脸色一黑一白就是老金庸的黑白道赏善罚恶二使,杨红她妈边哭边喊:“反正我们家小红不能就这么死了,她死的冤哪?”  杨红他爹大骂一声:“王八羔子,我宰了你。”劲儿劲儿地胳膊一抖索烟掉在了地上,眼看要出事我本能地往后退了退,这人瞧着挺彪哥突突拳的,要是来时就抱定决心整死我俩人一道阴曹地府黄泉路上见,掏出个杀猪刀子什么的,一刀捅尬屁了我,那我不是翻白了么?  阿鸡在一边安慰他们:“杨爸杨妈你们别激动啊,这事真的不怪小楼,你们好好听他解释。”  
  真是世风日下,小人当道,暗无天日,红尘苍茫,即是我的七尺之棺。人在江湖,割肉泄恨,恩仇不远,爱恨在心,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要来的随时可以结账。  这事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寻思人都死了,还说那些有屁用啊?人家也说了,她们家小红不能白死,这不明摆着要钱么,以前听说过农村人把闺女嫁出去都跟卖猪崽子一样一个鳄鱼大开口就是十万八万,往死里要,今天我算是开眼了,他们是如意算盘打错崇风卖雨节外生枝买卖做不成损兵折将得不偿失了,而且杨红她爹跟个十三太保似地撂下话了,我宰了你,这就是威胁,一对哼哈二将就是整事。  我挺来气的,但是依然跟他们和颜悦色,我说:“二老我今个把话这么说了吧,杨红我们俩搞对象的时候,我给她吃好的,喝好的,给她买LV,她一跟了我一个月过了三次生日,我送她带钻的手链,我让她穿金戴银,整天陪着她又搭工又搭料的,她不死也就算了,可是她现在一死,我城小楼就是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人财两空你们说道说道,这笔帐我该怎么跟你们算吧?”  我这么一说,杨红妈抽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了,杨红她爹好像也要完蛋,大有脑血栓前兆吃不住劲全身细胞新陈代谢停滞的迹象。阿鸡赶紧上去给他们拍后背,陈海丽又骂我:“城小楼,你说的是什么鸡巴话呀?你怎么那么不是人啊?那么自私啊?一个女人让你爱了,给你睡了,就会为你闹心了,那是信得住你了,两个人可以互相依靠了,有钱的时候共同挥霍,没钱的时候会跟你相濡以沫,但是你却忘记了单纯的幸福,只记住了你用金钱的付出,你自以为大方,却非常卑劣地用那些带着臭味的东西,自私地捆绑了一个女人爱你的自由和怨恨你的权利,然后周而复始地榨取她的身体和她的精神,这叫无耻,你用金钱衡量感情,你的金钱能衡量什么?能够衡量到杨红有七分爱你还是有三分爱你,还是有十分在玩弄你?杨红死了你知道么?不是死在钱上,她用她的整个生命来回答了你,那些钱在她眼里重要么?”陈海丽又指着一我们一群人说:“你们这些男人,好好想想?”  我跟阿鸡老K面面相觑额,一阵默然。  五次郎感觉脸上挂不住,骂了一句:“这有他妈你啥事呀?老娘们瞎掺和个鸡,巴呀,闭上你又骚又臭的圈子!”  阿鸡一下子喷了一口,我们没忍住也笑了,五次郎这孙子就是纯变态,抽冷子就能冒出一句让我们彻底折服的话,我们总结起来,大概有250句。  老K给120打了一个电话。  老K对我说:“小楼,你过分了。”  我问他:“这人活着跟个瘪犊子似地,都到这粪堆了挺闹心是吧?”  其实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杨红为什么要在死之前给我发那些短信。  在她死的当天我被叫到学校的保卫处,几个警察问了我一堆关于杨红的事情,可是我一件也说不上来,那些警察有杨红发给我的短信,当他们拿着短信问我的时候,我只是说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是你老子给皇帝当臣子,干了什么偷鸡摸狗欺上媚下的事儿,皇帝要株连你们家九族,你是应该恨你老子,还是应该恨皇帝?”  几个警察傻逼呵呵的,让我问的哑口无言,我说或许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杨红是因为我死了,我相信母猪会上树,我相信天上会掉钱,我相信自己明天会考研,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年头还他妈的有殉情么?别再问我什么!有事找我的律师。我走了听到他们议论有钱多个牛子啊,我回去就冲他们说了一句:“有钱人不多牛子,但是为什么你们做梦都想变成有钱人呢?”  或许杨红正值毕业前期,害怕毕业没有工作,生活压力太大,头脑一热乎就结束了自己,就是这样的盖棺定论,学校为了稳定学生的情绪,特地提前召开了毕业前动员大会,号召大家放下思想包袱,要积极地迎接走出校门的崭新人生,准备考研究生的同学要努力学习,不要虚度光阴男女生要注意身体,节制一些事情-----  那天那么多落魄的爷们,在大学里混了那么多年的爷们,一人竖起了一根中指。  走出礼堂大厅的门口,整座校园内毫无声息,偶尔有三三四四的女孩擦肩而过,留下久久清香,夏风再也吹不起我的世界里一丝的涟漪,我脸颊干枯,目光忧伤,一些事儿在灵魂的最深处涌动,仿佛沈阳的两色天空,多年前的几句诗姗姗而来,犹如婴孩的啜泣:  时间走了很远  我带着回忆去追溯往昔  才发现,此处并非人间  我不再是骑着单车的我  你不再是充满阳光的你  我在回头望,看不到昨日你迷人的风采  你在低头诉,道不完今朝的苦涩与酸楚  你的世界写满我们的忧伤  我们用自己厌恶的方式成长  以为自己活过来了  却不知道,我们已然失去  在相同的方向做着相反的梦  在不同的天空下编织着多彩的云  爱与恨都纪念曾经走过的路  既然选择地狱就不再眷恋天堂———《爱我送我下地狱,恨我带我去天堂》阿鸡。  
  下午老K用我那台像个饱经蹂躏的老妓女一样的电脑下载了一堆毛片,一伙人魔魔怔怔犯了精神病似地一人搬了一把小椅子极度兴奋地围坐于电脑之前,千年等一回欲看尽屄屌之欢,出乎意料地等老K正襟危坐好打开文件夹之后,电脑一下子死机了。老K气的爆砸了电脑两拳,重新开机打开杀毒软件杀死了八个木马六个蠕虫,再打开文件的时候,播放器显示:文件夹已经被破坏,无法打开,请重新下载。老K一气之下关了电脑,大伙纷纷叹息道人生最大悲哀,莫过如此。这破烂电脑早该扔到太平洋、北冰洋、印度洋、伶仃洋的历史的垃圾堆里了。那时候我真想把他们塞到陈冠希的裤裆里去。  五次郎在外边剃了一个秃子,正顶方还弄出一道竖疤,大伙你一言我一句说他,真是不得了了,脑袋削尖无所畏惧了,你要是知道美军的弹头就应该铭记他的脑袋。阿鸡傻了吧唧的附和一句:“油光锃亮就跟带了一层避孕套似的。”五次郎揪出嘴里的半根烟摔在地上上去就来了一个旱地拔大葱把阿鸡连人抱起,一个托马斯大旋转扔到外太空去如来那里取经。  老K问他那道疤是怎么弄来的,五次郎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就发廊那个小妞弄的。老K说怪心疼的是不是用脑袋硬往人家下边塞,塞不进去就夹住了?    一群老狗笑个没完没了。我自己去了五月花。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残墙边的破风扇唧唧喳喳的叫着夏天,香烟的香烟压抑地在风中疯中,纯粹只是满足了手指的饥渴,却点燃了更多莫名其妙的脑残寂寞。  现在这儿已经成了龙昌集团旗下的娱乐企业,就在它被砸的三天之内,被我老子收购了。距离我被打,前后一共五天时间。如果你觉得应该发点感慨,那最大的感慨是不是历史上改朝换代还没有这么快的?沈阳就这样,商场就这样,时代就这样,改革开放繁音促节洪水猛兽突奔了这么些年,款爷们个个挥金如土肥马轻裘服冕乘轩吠形吠声靡靡之音满世界回荡。但是你知不知道他们拿着大把大把的票子吃喝玩乐变着法的爽快背后,都是在进行着与狼争食的游戏,在没有血腥的杀戮中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是在进行着人阴人的高智商低人格的博弈,放枭囚凤贩官鬻爵放僻淫佚,我老子是这么说的,人不阴人没法活,人若阴我,我必阴人,人不阴我,必葬送我手。道德的准绳在政治光明与阴暗之间的灰色地带跟社会巨人的潜规则和黑手段之下,都比不上一个妓女的月经带来的更具正义之名,我老子到底是用了什么卑劣下作的手段把原来的老板挤兑的走投无路,把人家洗好的饭碗端在自己的手中?谁又管得着呢?  现在这个城市的祸心中央,我就是太子,我就是这里的爷!   前两天打我的保镖看不着影子了,以前的妓女经纪人也消失了,这里好似新增了一些花枝招展大放异骚的面孔,而那些旧的面孔对我依然陌生,颠来倒去原来都是流水过客。整个五月花夜总会焕然一新。小姐们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新鲜的令人垂涎欲滴的腥味。但是她们见着我就跑,避瘟神一样,新来的女经理说我活像个鲁智深,平时小姐们屁股奶子大腿让臭男人们摸摸掐掐没什么,一换成我这位扛鼎抃牛不死的神爷,那是任谁也过不了这个瘾的。    在夜总会里我跟个二愣子一样横着晃来晃去,我光着膀子拎个酒瓶把肚皮勒的像个孕妇,我跌跌撞撞往里边走,就听到了卫生间里的哭声,推门进去后,有几个娘们正蹲在里边方便,出来无一不是万分惊恐的表情,那种眼神像是要把我千刀万剐一样,还骂骂咧咧,说什么下流猥琐,进女卫生间,我没理她们,这些娘们都是一个逼德性,但是依然能时刻彰显自己的高尚纯洁,出来的时候跟男人一个样,一边提了裤子一边往外走,我寻思,别自以为是良家妇女,大爷还不愿意嫖你们呢!    
  在一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就是前几天让老K打了的那个妞,她脸上有五道血红的大掌印,中了玄冥神掌似的,一看就知道又让人修理了,也真他妈活该,我一寻思老K那件事情就上火,你说都出来卖了,大腿之间沦为男人犯罪深渊,还装纯,故作正经高姿态,给老K抠两下子能怀孕呀?就欠雷,沈阳人的脾气就是,打得你走路扶墙根,吐痰带血丝,上半身癫痫,下半身中风,前半生不遂,后半生脑瘫。  我调笑着过去,照着屁股抽冷子就掐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我,脸色比死了妈还难看。她瞧我那样好像我就是聂赫留朵夫逼她卖性改名换姓当了玛丝洛娃,还把她流放到西伯利亚服苦役四年。  我说怎么着啊,还要跟我拼命三郎啊。  她用水擦了擦脸,掏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又重新上了一层淡妆,撒了一些香水,我心里一乐呵,这又是要冲锋陷阵骑洋马挎洋刀了。  我说谁打你啦?怎么哭啦?  问完这话我自己也觉得非常没味儿,就像放了一个蔫吧屁一样,她不理我,也不吱声,我说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火神庙里点灯,老虎棍上拔毛么?她猛地一扭头,恶狠狠地盯着我看,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时候有个服务生进来拉住了我。他长得挺干净,扎着小领结穿着小白v领衫。他对我说:“先生您喝多了,这里是女卫生间,请您到男卫生间去。”  我过去拽住他的衬衫衣领,擦了擦自己的手,笑了笑:“小伙,你比我小点,看你挺有天赋的,以后想升职当个什么特服的找我。”  小服务生笑了笑还跟我提先生,您要是真的喝多了,我扶您出去。我看他态度挺好就没骂他个狗血喷头,我说喝多了怎么招啊?女卫生间就不让男人进啦?上帝造人那会儿,亚当还拿小鸡鸡往夏娃那儿碰着过家家呢,那就是你的老祖宗,比你爹你妈都亲,拿个牌位回家供着知道么?有什么不能见得啊?再说了,我一搂那个小姐的肩膀说这是我老婆,她在这里边做性文化产业,我还不能进来找她谈谈工作感想啊?  那个小姐一推,把我推了一个趔趄,骂了一句:“谁他妈是你老婆呀?让驴骑都比你强!”  她这么一说把围观的人逗得够呛,一群人都以为我是醉鬼在这捣乱呢,看马戏一样看我。小服务生有点沉不住气,想跟我来硬的,把我往外边拽,这时候又跑来一个服务生,跟我点了点头,趴在那个服务生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阵,两个人孙子似的一道退出去了。  我最后问了一句:“到死是谁把你打了?在这哭?”那个小姐还不吱声,我要是侮辱她吧,她能跟我顶牛,唯独说了两句人话,特不受用,因为什么呢?这女人变坏了,首先她是男人调教的,男人把她们调教坏了,再去和她们说教,试图改良,温言细语百感千肠,那就是在卑鄙上又锦上添花的添加了无耻,所以,她不拿我当人看。  我凑近她耳朵旁边,轻轻地,轻轻地,非常轻柔地说了一句:“打的轻,真他妈的活该,换成是我,一个耳雷子让你从沈阳滚到辽阳去!”  小姐一下子捂着脸哭了,她说:“城小楼,你不是人,我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就比你小一届。”  我一下子怔住,感觉她的那种哭声有种墨西哥的风情,就像是冬天凛冽的北风吹过冰冻三尺的湖面,让我抽搐了一下。望着马桶边那本不知谁摊开的杂志,上面那个人类的远祖,拄着拐棍过河的非洲猿猴,那深深的皱纹,严肃的耍酷表情,突然有种同类相怜的伤感。  这个时候一个妖艳女郎翩翩走来,长发垂肩,身材高挑,粉面朱唇,皮肤白嫩之极,一身黑色职业女性套装,肉色丝袜露趾高跟鞋,脸蛋俏丽一丝不染,身上散发的竟然是香奈儿5号,那款融合了奢华与优雅,表现出女性的勇敢与大胆,真是妩媚十足,骚气十足。我看见她胸前有一个印有“经理”字样的标彰,无意间她白嫩的乳沟又闯入我的视线。  她可能是这里新来的妈妈桑,要说年轻漂亮的女人当妈妈这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儿,但是要给一群小姐当妈妈那可真是超乎了我的想象,看来,我老子真是牛人一个,妓女都有大学文凭,妈妈桑挂牌当经理,真是大力响应国家号召,文明与野蛮共舞,粗俗的世界井然有序地向文明时代转型。  女经理对我说:“小楼啊,干什么又生这么大的火啊?怎么跑女卫生间来放风了?”我说:“风吹小鸡冻篮子,进女卫生间来蹲着。”女经理在我红背上打了一拳。  
  后来我知道,那天晚上就是她打了那个小姐,而且还是因为我,这个伟大的妈妈非常狠毒地教训了她的小野鸡们,就是让她们以后不要再跟我城小楼扎刺,怪不得和我同一个学校的那个小姐那么恨我。这种恨中带着一种跨越了阶级的芥蒂,就像是资本主义的马,日死了社会主义的驴,令她们有苦难辩。  我说:“给她一万块钱叫她滚,有多远滚多远,我看见她就犯堵。你以为我是刘翔那,见什么玩意都跨,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这种冰冷绝情的话说出去的时候,我背对着那个我们学校被逼良为娼的小姐,我的头昏沉沉的,背后汗毛直立,感觉一种杀气侵袭着我的身体,像大海的潮水一般,将我吞噬殆尽直到溺死。  女经理笑了笑:“小楼你竟说胡话,你瞧着她犯堵,姐把她处理就好了。”  一群姐们哥们勾肩搭背的一阵吹唇唱吼嘲讽连连带给她莫大的屈辱和不堪受辱让她匆匆逃离,逃离群魔乱舞,逃离喧闹的红尘回到平静的世界,我走了出去听到震耳欲聋的DJ舞曲,看到了人群乐此不疲地扭动腰肢,纤腰肥臀绿肥花瘦,满眼别具象征性的肚脐动来动去,红飞翠舞红粉青蛾狐绥鸨合,麻木不仁的脸部正是一副欲仙欲死梦里杨花的表情。  傻逼DJ好像一直穿着他的花裤衩,一个月来都没有换过。  他正在喊麦:“旺角的天空,卖x者的乐园,-----小明是个傻逼孩,傻了吧唧逛沈阳-----满脸麻子一身痦子/走道直扭胯骨轴子/手里拎俩玻璃球子/嘴里叼俩大骨牛子/可满地地捡烟头子”   我一下子来了亢奋感,吸了海洛因一样,顺着人群泥鳅一样扭着滑了过去,我对那个DJ说:“换一首,换一首,这个难听。”DJ笑眯眯地看着我,一个劲地摇头晃脑,嘴里叽叽歪歪,就像动物园里那只倒立的大猩猩的远房表弟,他没听明白我说什么。我把他推到了一边,自己捣鼓上了连片吱吱呀呀的塑料片子,面对着像是从异世界飞来的灯光,我成了众星捧月的焦点,女经理也从人群中扭了过来,我开始喊麦:  ——-    夜总会里一下子沸腾起来,快活的已经达到了高潮,有人半途阳痿下来,有的地方乱了套,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而大部分有钱人都是政府公务员,他们带上小情人来这里玩上一玩,没想到听了这么奇思妙想的喊麦,一刻政治头脑醍醐灌顶立马警觉起来,那个二百五DJ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满脸洋溢着惊讶与崇拜,简直是看见了他的祖宗。  
  女经理过来把我拽了下去,她一下子把音乐关了,非常气愤但又不敢发火地喊了一句:“城小楼你疯啦!不怕掉脑袋啊!”  “我没疯,我变态了。”  我看着舞池中人们停滞那一刻的痴呆相与怏怏不快赶紧又换了一曲:“我是山中大李逵啊,xx粗篮子肥啊!话说武松武二郎,半夜来到了海艳房啊,一脱裤子露出三尺长啊!武松见到了潘金莲啊!骑洋马跨洋刀,呱唧呱唧就是跑,大劈叉小劈叉,鬼子扛枪耍大刀,前背包后背包,鬼子扛枪倒挂蜡”我瞧见下边的人,一个个都该送精神病院去了,我对DJ说:“今晚就这个,给我一直喊到天亮。”  女经理把我拽走了,我心里犯嘀咕,那个号,使我们当了二十年诗人却没创造过一首诗的阿鸡造出来的,按照这女的的说法,真要是造反主义,那也确实发不出去,阿鸡的理想就是要跟马丁路德金一样站在天安门广场前,伴着五星红旗徐徐升起高门大嗓宣读他的sex诗,虽然与他的梦想相差甚远,但是我觉得如果一个人能把理想这个坏习惯戒了,凡事不那么较真,那什么都好办了,择偶的标准不以深田恭子为准绳,村姑还是有的,买房子要五十平的,沈阳郊区,也能有你的容身之处,至于车买个拖拉机不上人行道,开着也是很自由的,干嘛那么多理想呢,难道不知道理想都是空谈么?  我们俩一起进了一间包厢,她随身把门关上,那种感觉像是要干点什么苟且的事情,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样的场地必然已经发生过必积其数的肉体冲撞,你要是觉得恶心,那你别呆在城市,因为,城市人活着就是恶心。  她跟我说她叫夏晓溪,让我叫她晓溪姐就成,我说这名字意境深远,夏天干了什么事,什么东西流的像小溪一样。她说城小楼你这王八蛋,社会主义怎么造就了你这种产品,祸害人间的东西,什么富二代,都是狗屁,整个一个人,占用了整个社会的资源,这叫间接的剥削,你用上万个平民买一个厕所的票子给自己住上了别墅,你用上万个平民买一辆拖拉机的钱让自己开上了跑车,你用上万个人柴米油盐良家妇女的彩礼钱,嫖上了五星级的小姐,你这就是贪得无厌。我说晓溪姐你得了吧,人模狗样谔谔以昌义正言辞的,好像你有多么崇高似的,你说话先把衬衫上边的两个扣子系上,别往竟外边露奶子给人看,还有裤头,穿蕾丝的,一看晚上就没少澎湃,腿放下去,露毛了,共产主义时期这叫耍流氓你知道么。我一指她大腿中间,她低头往里看,半天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张嘴就骂:“城小楼你他妈的真不是好东西!”我说玩的就是心跳,我寂寞啊,寂寞是哲学的春药嘛,我说你知道佛洛依德说的人性不,长成你这样的最适合给男人一条皮鞭,狠劲抽两下子,她说你还知道佛洛依德你还知道尼采,你可真是太阳啦,不过你别拿这个当成你犯浑的资本,太阳居高临下,却不知道星星根本懒得仰望它,我说这就叫看不惯别人虚荣,是因为别人的虚荣伤害你的虚荣,她说那叫小人得志,我说做人要么燃烧要么腐朽到一发不可收拾,她说你无药可救,小心覆宗灭祀,我说我成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你们这种人就是产物的皮条客,你在太阳下显得多么光鲜亮丽,可你却是把那些当初最纯洁的女人们一个个葬送在猥琐下流的男人们一杆杆毛抢下的犯人,你是始作俑者。  我寻思谁又不是受害者呢?国家发展到这个阶段必然会造成的趋势,任何一种制度都会朝着资本主力的道路发展,钱主宰的不仅是人的身体,而是心灵。  我说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没味儿的老屁,晓溪姐我24,你比我大几岁?她说大三岁,她又朝服务生要了两瓶勃艮第。  我没跟她讲什么绅士风度,自己开了一瓶对着瓶口就喝了,她让我想起了杨红,她的一颦一笑都和杨红有着惊人的相似,杨红生前也使用香奈儿5号,每天只滴一滴,浑身清香,我觉得只有它才能配得上她。  夏晓溪说:“城小楼你眼睛红啦,是不是哭啦?”  我说你别扯淡,这两天感冒了,鼻子老是堵挺。我一这样别人就以为我在哭泣呢,好像整个太平洋都是我的泪水。  夏晓溪说瞧你那熊样,不感冒往哪跑啊,整天光个膀子跟上海登徒子似的,你就一条臭虫,别太拿自己当个人物,我懒得理你。  我说那你别他妈废话连篇。  其实我有点想杨红,杨红的前男友是学生会主席,当我们这群傻逼整天在大学里瞎混的时候人家那儿都开始竞选了,导员教授主任们各分两派,明争暗斗较上劲了都,我们这个世界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这就验证了阿鸡那句话:“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事。”其实杨红的那个男友也挺能干,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基本上零花钱不断,该买花的时候买花,过个生日什么的去的地方档次也不低,但是杨红就是把他甩了,附翼攀鳞榜上了我,俩人选择了无声的分手,连我都纳闷,为什么没吵没闹没说道说道,俩人是嫖客和妓女的关系吗?  
  (玖)  我跟杨红第一次说话是在一节大课,在学校的大礼堂内,去了五六百人,那天那个老教授,正在给我们将全球金融危机,他挺能穿裤头子耍大刀的,从全球的金融危机分析到校外卖裤头的和盗版三级片的小贩,许多自以为是李嘉诚二代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还跟着争论猪肉市场与狗肉市场与金融危机的必然联系,最后争论的激烈起来两方互相对骂,猪肉变猪屎,狗肉变狗屎,虽然说争论狗屎和猪粪哪个更有价值有点无聊,但他驱赶寂寞非常有效,而且极大的提高了人类的思维能力,或许这正是一切哲学的源泉。甲方总在证明那猪粪是乌克兰约克猪下的,国家认可,那猪粪的尖尖冒着热气,是那么的强大;而乙方就从狗屎主人的血统谈起,论证它那头约克猪最早时只是一头普通家猪,而他们狗一出生就是纯种藏獒。  有时候我真怀疑当别人在把精力放射在女人肚皮以下时,我们这些大学生却能够以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极其自豪地在这里争论猪狗不如的问题,是多么别致的脑残。  那个时候我正在看《毛泽东选集》,阿鸡用手机看毛片,五次郎跟陈海丽不知道在干什么。  杨红就坐在我身旁,那天她穿着黑色的丝袜,看得我裤裆生疼,蕙心纨质,双腿如此纤细,美人如此多娇,我就差枪杆子里出政权,中国人民鸡,巴立起来了。杨红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的一点也不认真有一搭没一搭,她说:“你看什么呢。”  我说:“毛书。”  杨红非常轻蔑地“切”了一声。  我说你要是没事吧,就好好听听咱们教授讲的课,虽然他老人家讲课臭不可闻,但是你要是捏着鼻子将就将就还是能听得下去了的,解放军来了,司徒雷登走了。  杨红没听明白我说什么。  我说我觉得你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对一本书感兴趣的,所以要说书的事儿你就不用说什么了。不过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是不是欲望起来了?  我盯着杨红的脸,非常无所畏惧地说了出去,我觉得我城小楼怎么也是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崭露头角,历经七七四十九道心劫,度过九九八十一层炼狱属于半彻大悟,对于大学里的妞们,想干就直说,别的画蛇添足欲盖弥彰的行为反而会成为那些妞们滑稽的笑柄。生活随时会跟你开个玩笑,命运也来作弄,不带个套单刀直入,只会成为懦弱的小丑。毛主席讲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杨红说:“你个山炮,你他妈才来欲望期了呢。”  我说同学别说脏话,你吧要真是生理上出了问题,我可以帮你治治。  我心里一阵乐呵,我会挤奶龙爪手,彪哥堕胎拳,猴子捞月。  我这么说其实挺靠谱的,因为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必五次郎差,有一次五次郎要跟我比那与生俱来被男人推崇和引以为傲《金瓶梅》里叫那话的东西,我站在便池上小便,结果他刚一站上去就下去了,连裤子都没脱,从此以后在卫生间碰到我方便的时候,总是距离我三米开外。刚来大学那会儿,阿鸡从小大大还没看过毛片,我们在寝室里用电脑观摩了一个鬼佬3P的大片,上边一个男的下边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夹中间,老狗们看得正起劲,阿鸡在身后就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我操,这么多洞,到底选择哪个才对劲啊?”  这话一下子让老K射裤头子里了,我们更是晕倒一片,后来大伙就费劲吧力跟他解释,老K说:“这个洞多吧不要紧,毛主席说过,‘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但是我个人认为,还是应该选择前面那个洞,张弛有度收放自如,恩,就这样,我这人还是挺传统的-----”老K说着说着一捂嘴跑厕所去了。最后我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解释明白,我说:“走前面那个吧,虽然是康庄大道,但是直奔虎穴,入了虎穴,就得虎子,走后面那个吧,那是悬崖峭壁铤而走险,我没走过,不过我觉得咱中国人不行,不见得能走了,但是如果你觉得自己是高手,那就没关系了,两条路随便走,来来去去很是英勇,但是在关键时刻,知道什么是关键时刻么,就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拔出来放到最上边的洞去,就是嘴, ----你明白了吗?别他妈进尿道里去!”我抬头一看五次郎,也跑厕所去了。那天看的那片子就是那么演的,操他妈弄得我一天都没吃什么饭,胃里老往上翻酸水。  杨红对我报以非常鄙视的神情说:“最瞧不起你这种人,自己没x过人,反而条条是道的教别人怎么去x人,假装很爽的样子。”  我一下子被雷到了:“诶呦,诶呦,老妹儿你说什么呢你?一看你就不像正经人,你这么说话,这我还能受得了?你是不是心潮澎湃了?”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那就是无需废话的意思。毛主席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当正确的政策方针制定之后,干部是关键!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我回忆起那天我们是如何搞到一起的,始终都觉得是一个谜,我们演得比任何一部电影都要淋漓尽致,我们的双手摸进对方的裤裆,曲曲折折地,我摸到了她的门,她摸到了我的根。  我想,这就是人贱合一型的痴情。  
  那天杨红下手特狠,我觉得她存心要把我那一无所出的肾搞虚了才甘心,但是我还是咬牙挺了过去,男人在关键时刻就要挺得住。  我能挺住,可是讲台上的老教授快挺不住了,全球还没金融危机,他先危机上了。  杨红我俩做第一排,正在他的眼皮底下,我们干的事全被他尽收眼底,那时候他已经讲到危机正在冲击着我们学院,老家伙出生于赫鲁晓夫倒台前的年代,老而不死地跟我们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起庆祝过50周年。毛主席又曰:赫鲁晓夫从不搞个人崇拜,他的倒台是没有人崇拜他!那会儿正是他爷爷爹爹辈崇拜毛主席的年代,没有进口毛片,我估么人们还不手淫,一律齐刷刷憋着,憋不住就是流氓,因为毛主席还说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人们都有一股宁割老二,不做流氓的尽劲头,等到改革开放有了毛片的时候,他也是而立之年,大老爷们看A片,力不从心,想当年“迎风尿三丈,现如今顺风湿裤中”,等到黄土即将没脖的时候,这老家伙还是一性菜鸟,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这么厚颜无耻的方式。看的满头大汗,天灵盖让太阳一照都能反光,从兜里掏了一盒速效救心丸就猛喝下去,手还在抖抖索索,频频扶重达二斤的大花镜,可是杨红我们俩没完没了了。  老教授想打断我们,开口提问了五次郎一个问题,这下子准坏了,他提问谁不好啊,非要提问五次郎,那家伙看见美女就没命,有句话说英雄为美人折腰,他就是属于那种天生胚子里带来的特性,狗熊能为美人夭折,五次郎肯定在刚进屋那会就剪精损虑贼眉鼠眼地瞄杨红了,尤其是看我们星星之火,大有燎原的势头,这家伙连陈海丽都放一边去了,看得津津有味,口水不绝。  老教授说:“王刚(五次郎),那个同学你是叫王刚吧,你觉得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我估计五次郎那会儿还意淫着呢,兴致正浓,老二盎然勃发,果然不出所料,他起身就回答了一句:“我认为人生,不做爱,爱因斯坦就没有意义。”  台下一片哑然,人群呆若木鸡,半响,当学生们回味了五次郎这句颇具先锋意识的话之后,立即一片哄堂大笑,人人都张着大嘴,活像印度抢滩登陆的潜水艇。  有几个男的说:“这哥们是哪的人啊,太他妈有才啦!”至于女生们,向他扔书本,扔油性笔,扔纸巾,扔上课吃半道的苹果,总之抓起一切可以投掷的东西砸向五次郎,五次郎当了一次活靶子,一只油性笔插在他的后背上,一本埃德加.E.彼得斯:《资本市场的混沌与秩序》,正砸在他的头顶上,埃德加.E.彼得斯说,金融学一直为线性范式主宰。其实市场确实经常有非线性方式的反应。那本书就是以一个贝克汉姆弧度主宰了五次郎的脑袋,他带来的反应就是眼冒金星,更有甚者扔了一条月经带,不偏不倚地挂在了五次郎的耳朵上边,还往下滴着血,一个哥们指着五次郎的脑袋大笑着说:“喋血唐僧!”  
  五次郎虽然学历不高,但是自此以后名声大噪,在校园内得一颇有内涵的光荣称号------性博士。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有男生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坏笑冲他点头哈腰,再伴之一句:“性博士,最近混得怎么样?”而杨红第二天就跟我混在了一起,至于她跟她的男友,什么分手,什么仪式,一点没有,我们便开始在外边儿租房同居,在教学楼里同居,在寝室里同居,在操场上同居,甚至还突发奇想地在女卫生间同居一次,进入了一场无边无际的做大爱生涯。  现在我怀想杨红,为我们过去所流失的光阴缅怀追忆,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们这些日子在一起,那些短暂的love 难道仅仅是make出来的?这破烂大学到底让我学会了什么文化产业?除了性产业之外。  陌生比陌路更加遥远,  不敢相信,  我曾如此那般的执著。
  来不及哭泣,  我已经抱住自己,  你的沉默诠释情已飞逝,  我忍住心中的失落,  却忍不住悲伤的滑落…  当黑夜告知光明以远去,  当雨水洗过憔悴。  我将随风而去,  在你漠视的国度摇曳  飘飘荡荡不知疲惫,  一如既往的幻想却如此狼狈,  我在彼岸找寻,  你在湖中起舞,  舞动的青春跳不过飞逝的年华。  反反复复的预示,  永恒的一天又过了一夜,  收回随意的网,  在难眠的夜,  我打开双臂———《大学》阿鸡。
  (拾)  
我就这么走神了,恍然惊醒时,夏晓溪再推我的脑袋,她说:“你干什么呢?城小楼,怎么不理我?”  其实我挺头晕的,估计是那瓶酒发挥了效用,今个不胜酒力了。  我说:“想入非非。”  就这个词,我觉得特别贴切,之后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我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迷迷糊糊我发现眼前晃动着五六个人影,离我最近的是夏晓溪,她可能是想要扒开我眼睛看我到底有没有喝多,可是我却一醉不醒。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凯宾斯基的一间套房里,这是以后才知道的事儿,那时我浑身一丝不挂挺着肚子四仰八叉躺在一张大床上,鼻子里还冒着泡泡,太阳的光线透过窗子把我的肚皮照得雪亮,就像一只翻白的大龟。一条修长的大腿横跨在我的肚皮上,那势头有点像喜马拉雅山横跨了南迦帕尔巴特峰和西藏南迦巴瓦峰,之后我看清了一个和我一样浑身赤裸的女人,这张面孔属于夏晓溪,这个女人正跨在我的肚皮上熟睡,柳眉紧锁。我看到她的乳房上面有一只粉蝶的纹身。一只展翅的粉色蝴蝶,飞入我的眼中。  我抬起她压在我身上的大腿一下子扔到了床下,我闻到了一股挺鲜亮的汗酸味,这就是现实,无论你在电影里面看到了什么样令你心驰神往意马心猿的镜头,但是当你接触到了现实的时候,你都会恍然大悟,现实与理想永远是一对黑白反讽的兄弟,再美丽的女人同样会有脚臭,腋窝会散发出来汗味,鼻孔里有鼻屎,汗毛孔下有无数的细菌,她们同样要拉屎吃饭,肠道里的物体同样不堪入目。而且达到性高潮的那一刻,她们的表情比男人还要贪婪。  夏晓溪依然在酣睡,想必昨夜红尘颠倒操劳过度,这女人真不正经,我在她大腿中间找了#%#@¥@#%&……一使劲拽了下来,夏晓溪跟只脱肛的花母鸡一样一下子尖叫着从床上来个裘千仞水上漂的轻功,蹦起来一丈多高,恶狠狠地开口就骂:“城小楼,你个杂种!”  
  我依然笑嘻嘻地看着她那种泼妇被人挺的痛苦表情,也不动怒,这回猛地又抓了一大片@#%&@#!,我说:“你妈个逼的再叫一声给老子听听,我全拽下来让你变成一只秃鹫。”我一使劲,夏晓溪疼得直用拳头砸我,我说你还骂不骂?她说不骂了,我说你服不服,她说服了,我松开手,捡了刚才拽下来的那@#%¥@#&在手中观摩,她厌恶地看了看我连衣服都没穿就直奔卫生间了。  卫生间里传出一阵猛烈的干呕和哗啦啦的流水声。  没过多久夏晓溪围着一条大浴巾从里边出来。  我说你要是觉得跟我上床是一件挺恶心的事儿,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要英勇就义,别他妈的一看见我浑身就有劲儿。  夏晓溪说没有,不是那么回事,她说一大早醒来嘴里一下子精子味糊到嗓子眼不好受。  这话把我吓了一跳,我昨晚通宵达旦喝的跟傻逼似的,还能无师自通地练就了江湖人称一J禅神功?我说我不信,我又不是杂技团的,可没那么高超的技术。  她非常冷淡地说信不信由你,就你这样的杂种连在女人生殖器上@#%$^^的功夫都他妈的会,还有什么事儿你干不出来?  我说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是物儿?那么杂种?那么原始人?  夏晓溪说你别跟我较真,拉硬的下场就是面对现实,而现实往往是令人痛不欲生的。  我说我这人天生就犯贱,毛主席说过“不到长城非好汉”,不见黄河不死心,我是无所畏惧,真的猛士敢于单刀赴会就敢面对鲜血迸射的事实。  她没再跟我废话,就为了我一句我不信往她嘴里射精了,她一下子摔出一达照片在我脸上,每一张画面都是非常香艳刺激肝脑涂地,我聚精会神地一张一张翻阅,激动得像个即将奔赴
战场视死如归的小炮兵,我翻了一张开始笑了起来,那张照片是不可翻供的铁证,刻录了我虐待妇女的事实,照片里我像个日本鬼子一样站在床上直立身子,夏晓溪跪在我的胯下,像张衡那个地动仪里的蛤蟆,接了上面龙嘴里吐出来的小球。  我笑得挺得意,想不到我城小楼也牛逼了一把。  夏晓溪点着一根烟,坐一边慢慢吸着,看我笑得挺开心就破了一瓢冷水,她说老娘也不是那种天生就犯贱,甘愿伺候男人的主,你再往下看,昨天晚上咱俩谁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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