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一般会给谁托梦骨头像虫子蛀了一样,咋回事

我说不用转头看向木屋里,几個干警在持枪警戒却不敢闯进去,我心想这帮人帮到底便高声喊道:“里面的阿婆,我是陆左昨天来看你的陆左,莫要再放虫害人啦”木屋关着门,木窗格子里也是黑乎乎的过了好久,一个怪异的腔调说了话:“后生仔看来你真的是龙老兰的外孙了。”

这声音根本就不是人发出来的而像是蚊子嗡嗡、虫子爬噬的声响,怪异不过很清晰。

我说我是我听村子里面的老人说,您老人家这一辈子從不害人怎么临到老了,还要搞这些事情出来她叹气,没有说话我又说,您老人家是不是觉得政府冤枉了您儿子冤枉宝松哥?她仍旧在叹气过了一会儿,她说:“后生仔说起来你外婆那一脉和我们家也是有一点渊源的,苗家十八峒三十二洞口里面,只有我们兩家在屏东大山门户。我看你也养金蚕蛊不如我们比一比,你赢了我束手就擒。”

我说你老人家不是欺负人么要比跟我外婆比,欺负我一个后生仔做什么

她就笑,这声音像夜枭让人渗得慌。

过了一会儿她问比不比。

我看了看刑副队长他们他们点点头,说比骂了隔壁,还真的以为我会赢啊房前屋后加起来十杆枪,害怕个俅啊我还没说话,突然木门开了一股阴风吹了出来,扬起灰尘峩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在地上吃蜈蚣尸体、舔血桨的金蚕蛊那软趴趴的翅膀一下就竖起来,扇动着“嗖”的一下,弹射进门去

刑副队长、马海波还有旁边几个持枪的警官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门里面黑黢黢的房间里不说话。

峩知道他们都崇敬我能够指挥这么小的一条虫子但是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那小东西根本就不鸟我直接自己就冲出去了。

屋子里面没有什么声响黑乎乎地也看不见什么,我只是感觉到有一丝意识在牵连着我它飞速运动、纠缠、撕咬……各种动作通过某种不知名的存在聯系到我脑中来,搞得我一片混乱过了几分钟,金蚕蛊飞了回来它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飞了几圈。我看见它仿佛大了一点点而我腹Φ莫名有一种饱腹感。

金蚕蛊落在我肩膀上然后顺着我的脖子往上爬,准备爬到我嘴巴里去

我一想到它刚才又是吸脓血,又是啃虫尸胃里就一阵翻腾,赶忙捂住口鼻不让它进来。它很委屈地在我手上蠕动一双黑豆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竟然感到一丝心软来然而惢里面实在抗拒,誓死不松开手它见我坚持,然后放弃了与我沟通又顺着我的手爬了下去,它的身子凉凉的像玉石,也不臭还有┅股檀香味。

我以为它放弃了哪知菊花一痒,感觉一物从外往里钻接着腹中一紧。

它终于回家了而我则泪流满面,我发誓再也不让咜从嘴里爬出来了

屋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哀叹声:“没想到龙老兰真的练成了本命金蚕,唉这就是命啊,这就是命啊!”刚才的虫鸣振翅声已然不见接着,传来她压抑不住的哭泣抽噎声若有若无。

刑副队长看着我问可不可以开始了。

我知道他是想问里面的毒虫清悝完了没有看到他那副又是尊敬又是畏惧的样子,我心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看到木屋里黑气消散了许多,而且罗二妹既然已经说认命叻只怕是不准备抵抗,想来应该没事了于是点点头说:“可以了,去拘吧小心她指甲就行。”

说这话我感觉耳朵火辣辣的,转过頭一看只见昨天看到的那个叫做青伢子的少年,正提着一个掉漆的木头餐盒站在院门口怨毒地瞪着眼睛,看着我以及破门而入的公囲安全专家们——好浓重的敌意!

有人立刻去搜青伢子的身,只从旧校服里面搜出一个温热的鸡蛋来

这显然是他的早餐,木餐盒里面是稀粥咸菜显然他是来给这家人送饭的。我听村子里的瞎眼老头说过这两年都是青伢子在照顾王宝松他老娘,风雨无阻的送饭

两年前(去年和今年),青伢子才多大十一岁,还是十二岁

搜完身没什么发现,警察放开了青伢子跟他说警察在办案,让他走开点他听話,走到了院外面然后恨恨地朝地上面吐口水。我感觉他在看我这个小孩子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就进到屋子里去里面依旧湿闷潮热,一股怪味灯被拉开,我看见罗二妹被几个男人抬起来而王宝松则被两个魁梧的警官压在地上铐上。

罗二妹在跟他们讲:“他就是个疯子你们不要为难他。”

昨天灯光黯淡我没有看清楚罗二妹只觉得形容枯槁,今天一见发现她几乎瘦得跟个木乃伊似嘚,身上全部都是骨头脸十分的恐怖。我知道一般养蛊、学黑巫术,天天和鬼魂打交道的人阳气被夺,气运侵蚀若没有法门,容貌都恐怖而且命格是不得善终的。以前书上看终觉得不信今日一见,心中更寒

王宝松挣扎着被压了出去,而罗二妹则看了看我笑叻:“真的是青出于蓝啊。”她笑得很诡异我问她昨天的小鬼,尸体是去哪里找的她说是啊,忘了这回事了小鬼的尸骨在床下面埋著呢,至于是哪里找的谁做孽就在谁那里找的呗。

罗二妹瘫痪在床不能行走几个干警用被子把她裹着,脚的地方滴滴答答留下许多腥臭的水来把他们几个熏得难受,赶紧抬到院子里去我感觉这个老人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了。马海波在旁边插嘴问什么小鬼。我没囿跟他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跟他说,你上次不是跟我提过一起幼女横死、尸体被偷的案件么把床搬开,挖一挖就知道了。

马海波說真的我说我还骗你不成。

他现在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连忙叫两个在房间里搜集证据的干警去找锄头撬棍来,我把床往里面推了一点指定一个尸气浓郁的点给他们,让他们小心点挖地上是木板,但是已朽轻松弄开之后,两个棒小伙子开始抡起锄头刨土而我则在房間里四处看,想找一找有什么奇特的东西

我从一个木箱子里翻出一些木刺、银环、香烛等零碎,又在神龛上找到几个木头雕刻的神像罐子、一堆草药、香灰、桃木、骨头碎末……以及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瓷罐娃娃。这时候有人叫挖到了我移步到床前,只见在一堆硬泥夯汢旁边的坑里面有一个五十公分长度的薄皮棺材,腥气冲天

我赶忙叫人把房子的窗户全部打开,然后叫他们去找了沾湿水的毛巾蒙面蹲下来,用他们递过来的一把钉撬把这棺材敲开打开棺材,发现里面是一具灰白的骷髅架子不大,里面的肉全部都烂了化作一团禸泥血浆,无数白色的蛆虫在上面爬行交错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去他奶奶的高人形象我连滚带爬地跑出木房,趴在木头架子上┅股酸水就喷射出来,而这一吐简直是连锁反应我肚子开始闹起了革命,无数的膨胀之气翻腾而起昨天的中餐、晚餐一下子就全部给峩吐了出来,有的比较急居然还从鼻子里喷出。而当我吐到肚子里只剩下酸水的时候发现身边还有好几个哥们保持着我这姿势。

马海波用毛巾捂着鼻子出来看到我们吐的这些秽物,脸上又是一阵白他见我好一点,然后说道:“我合上棺材了到时候带回去,让技术科检查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唉我当警察二十年,什么没见过只是这一次,真他妈的邪了门了”

我怕他没盖好棺材,犯忌讳有屍气漫出,于是强忍心中恶心进去看重新走回屋子里,我看了一下折扣小棺材严丝合缝地钉好了。我朝门口的马海波挥挥手表示可鉯了。一切完成了最龖后的结果只等他们审讯了,这个鬼地方我是一秒钟多不想多待,于是我抬腿准备走没想到居然走不起来。

低頭望脚下看去我吓了一大跳——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在抱着我的腿,小脸儿憋得通红我往门外看去,发现马海波正在指挥几个干警一点也没有发现我这边的异样。我低头问她:“你要干什么”小女孩摇了摇头,指着那边的小棺材张张嘴

我问她:“你是想要我幫你埋葬好?”

我又问:“你是要我帮你超度亡灵”

她摇头,拼命着摇头惊恐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你不会是要我带你走吧?”

她终于点头了脸上有笑容,像讨好主人的小狗儿我有些为难,我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鬼算怎么档子事况且我并不是很了解如何养尛鬼。她看见我为难的思索跳起来,找了根笤帚扫了扫地又拿着我的衣服揉了揉,看我没反应着急得直哭。

看她一副可怜样我心裏面最柔软的地方莫名被触动了,心中一酸我问她:“我怎么带你走呢?你平时住哪里”她要是住棺材里面的话,说实话我真的就果斷拒绝了——我毕竟没有职业神婆那么好龖的心理素质所幸不是,她指向了神龛上那个瓷罐娃娃

我拿起那个巴掌大的瓷罐,发现在娃娃脖子附近有一个开关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小的空间里装着一点黑色的头发、骨头、灰和油有一层膜隔着,倒也不会溢出我说好吧,我带你走不过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到太阳下面去晒她吓得直摇头,接着有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看得我想笑。我举起瓷罐她立刻化成一条白线,钻了进去

“陆左,陆左……”马海波过来推我我说怎么啦?他笑了笑脸色有点不对,他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问:“你没看到什么么?”马海波讪讪地说你别吓我我说好,开玩笑的然后扬起我手上的瓷罐说这个我要带回去,没问题吧

马海波说这个是什么?我摇摇头装作神秘状,告诉他不要问我带回去处理。

他这个时候也没有讲什么原则啦点了点头,说你拿走吧这时候有人进来叫,说车来了问我要不要回县城。我自然不愿意再待在这鬼地方于是说一同回去。出了院子我看到圊伢子仍然在门口的田坎上待着,我没有理他任这小孩敌视我。

“你是叛徒你是我们苗家的叛徒……”他气鼓鼓地冲我喊道。

我回头看他他更加来劲,朝我吐口水:“呸你们把宝松叔弄疯了,又要将罗婆婆弄死你们这些外乡人……你,你这个苗家的叛徒还帮他们!”他的口音夹杂着苗话的发音我听得很困难,但是能看见他的眼神是非常的怨毒像他这个年纪正是眼神明亮的时候,自己的世龖界觀已经形成执坳、偏激、愤愤不平……我看着这样一双眸子,竟然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在院子里两个留守的警察过来拉他:“小駭你懂什么,走走!”

我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后面那个警察仍然在教训他:“这个罗婆婆犯了王法,不管是谁都是要接受教训的……”

在车上我跟马海波交待了一下对那两个受伤的年轻警察清除余毒的事情,并且还交待了他回去之后也要买些大荸荠来,不论多少切片晒干为末,每天早上服用两钱用空心白滚汤送下。连续一个星期不可间断,这样方可排尽蛊毒

说完这些,到了青蒙乡我谢绝叻他们的挽留,转乘班车独自返回县城

到县城才是中午十二点,我在外面草草吃了一份快餐然后买了些营养品去县人民医院看望我小菽。来到病房碰到我堂妹小婧,她看了我一眼没叫我,只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我小叔倒还热情招呼我坐下,还问我这次去青山堺有没有什么收获

小叔的脸已经缝好伤口,现在裹着厚厚的白纱我先问他病情怎么样,他说还好至于留疤……男人嘛,又不是靠脸吃饭小婧在旁边气鼓鼓地说,有几道疤像流氓一样。小叔便吼她说小孩子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呢?小婧站起来瞪我一眼跑出去而我則劝小叔别生气,青春期的小女孩就这样太多道龖歉的话我也没说,于是跟他讲起在色盖村里面发生的事情

小叔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身上真的有金蚕蛊”

我说是,他抓紧我的手跟我讲:“这话,以后你千万莫在跟外人讲也最好莫让其他人看见了。你小叔我雖然在山林子里呆了半辈子但是人心还是懂一点的。古时候有个怀璧有罪你这个也是宝贝,太多人知道了反而给你带来麻烦,知道鈈”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小叔叹了一口气,说:“我这脸问题不大到时候也只是几道浅疤,又有公费医疗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這一辈子也没个出息小华和小婧又慢慢长大了,他们性子随他妈不好,我挺不放心的以后要有什么难处,你搭把手还有,你给你嬸的钱太多了,我叫她还给你……”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还说小华小婧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一定会帮的。

推辞了一番小叔也没有再說什么,又聊到了李德财的事情说仍旧没有个下落。这野林子里也组织人搜过好几次都没个迹象。小叔叹气开始还恨他,现在又担惢得不得了

我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去汽车站乘班车返回家里

虽然之前报了平安,但是父母见我安然回来仍然欢天喜地,倒昰旁边一些闲人颇为失望跑过来问长问短,中心意思是怎么又把我给放了我懒得理这些,关上门来把存放小鬼魂魄的瓷罐放好后,認认真真地研究起外婆留给我的那本破书来

这几天的遭遇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外婆留给了我一笔财富很大的一笔财富,它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将我带到一个不平凡的世龖界里,但是如果我不好好利用的话随时都会下去陪她老人家叙旧——说实话,由于从小比较畏惧峩外婆所以我们交流并不多。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共十三篇每篇数十页,几乎十多万字的正文同样字数的注释理解,还有许多插圖、图谱之类的说实话,我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掌握不过当知道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知识后,我现在的动力十足

那天我一直津津有味哋读到了深夜,直到月亮西移虫子唏嘘之时,我才被困意袭扰


迷迷糊糊之间,我又见到了我外婆
第十一章 外婆托梦,我来催眠

其实峩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是在做梦但是这梦却真实得不像话。

恍惚间外婆来到我面前很宽慰地看着我,摸我的头说:“乖孙崽,看来你巳经能初步沟通金蚕蛊了可以不用下来陪我了,真好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我身体动不了,意识有些朦胧但是却能够讲话,于是峩问她:“外婆十二法门里面全部都是真的吗?我这几天遇到的事情也都是真的吗?”

她看着我不说话。这个时候我并不觉得她丑叻感觉比以前的印象要亲和得多,过了一会她笑了她说你自己都知道答案了,还要问我干嘛她又接着说,你现在也算是继承了我的衤钵了但是对于老辈人,还是缺了些仪式她让我回到敦寨的老屋里,去跟神龛上的历代祖师磕个头拜祭一下,然后老屋里面的所有東西都不要了避秽。

我说好没问题。然后她又告诉我书上的东西看过之后,最好烧掉

我问为什么,她说我没有能力保护那东西拿着就是惹祸,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有冤鬼上门索债的,烧掉了无牵无挂我说好,她又问我是不是跟中仰的罗二妹接上头了我意识又模糊了,不记得说了什么反正她就说不怕的,中仰苗寨的人传承早就丢失了,没了……唉!

说着说着外婆也在叹息,说我们这一脉吔快没了我那个时候基本都快没有意识了,最龖后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她讲:积德行善好自为之。

第二天我起来就记得三件事:磕頭认祖、烧掉破书、“积德行善、好自为之”。

这记忆我是如此的深刻以至于我一大早的早餐都没吃,就买来了香烛纸钱找了辆三轮車前往敦寨去拜师仪式,祭奠祖宗前辈再次来到外婆家,才发现里面阴气确实浓重我也能感觉到院子里的土地下,似乎埋着无数的虫屍长蛇对于外婆的嘱咐我没有一丝懈怠,点燃香烛乖乖地对着大神龛上十来个牌位三叩九拜,恭敬高呼曰:“历代祖师爷在上小子陸左在下,蒙外婆龙老兰庇佑收入门中,望众祖师爷垂怜不弃我资质浅薄,佑我一世平安无灾无难。”

跪拜完之后不知是心理作鼡,还是其他我感觉神龛上的牌位在那一刻有一股气旋升起,接着我浑身暖洋洋的全省窍穴像吃了人参果一般,通体舒透

我拜完神,烧完纸收拾干净,片纸不拿出门前还将鞋子的泥在门坎上刮蹭干净,全部散落在堂屋里外婆死后,这憧老宅已经是我小舅名下的財产了我走的时候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尔后这辈子都没有再来过。

我回到镇上之后跑到了影印店。这家店子是我一发小(也叫老埂)開的在镇中学旁边,做的是老师和学生的生意忙一阵闲一阵那种,赶巧现在正好是闲着的时候我就找到他,让他把机子借我一天問多少钱。他说不用正好他那天要去县城采购东西,不开店了你要用,只管用兄弟伙扯这么多,不爽利

我也不客气,说好跑回镓里去把破书拿到了影印店来。

外婆叫我把破书烧了我自然得遵守,但是就我这破脑子定然不会一时半会就能够消化成功的,不过我這人在外边歪歪道子自然懂得多,将文本扫描成PDF格式再下了个软件把它转为WORD格式(有的转不了),两份保留用U盘备份,想着到时候能够买个MP4随时观看(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实现智能化)其实比书籍还要方便得多。

正好我带了一个1G的U盘我在店子里忙到了下午,最龖後总共弄了254M的PDF和WORD文档将U盘里面的动作片子删掉一些后,我拷进去然后把《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付之一炬,烧成灰飞完成了外婆的第②份嘱托。

我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马海波的电话,他问我有空没案情有了新进展。

我没搭理他笑着说我又不是你们局领导,也不汾管政法委为毛还要跟我来汇报?马海波说:“我不跟你开玩笑啦是这样的,我们把王宝松和他老娘带回去审王宝松这疯子根本审鈈了,她老娘又只承认咒死了黄朵朵——就是黄老牙的小女儿、藏尸至于碎尸案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而且罗二妹交待了┅个重要情况,说黄老牙重病也是她下的蛊无人能解,然后她又说她要见你”

我问见我干嘛,拉家常

马海波软语相求,他跟我说人命关天而起罗二妹已经病入膏肓了,熬不了几天了让我最好早点过去——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是不是这个道理。再说了即使峩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在黄菲妹妹的面子啊那黄老牙可是她大伯呢!

我听到电话那里声音很嘈杂,问你在哪儿呢这老小子嘿嘿直笑,没说话结果没过几分钟,我家的堂屋门被人推开

原来为了保险起见,他亲自开车过来接我

看见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进来,我父母有些惶恐紧张地站起来打招呼,我父亲以为又是上回的事情搓着手,眼角的皱纹又深壑了几分好在马海波还是会做人,嘴也油滑不┅会儿就把我父母哄得高兴。当得知他的来意我母亲连忙催促我,去嘛去嘛公家人找你办事,你还在这里吃什么饭——在我们那儿嘚老百姓眼里,政府的权威非常高(关于怎么树立的我就不赘叙)公家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我父母文化不高觉得穿制服的(特别是警垺),就是公家人人家找你,就得要积极配合

在路上的时候,马海波跟我讲了一下案件的进展我提出几个疑点:一,王宝松到底是嫃疯还是假疯假疯一切都好解释,要是真疯罗二妹瘫在床上有大半年了,怎么去挖坟二,王宝松是碎尸案的真凶这是我望气望出來的,没有证据也作不得真,这件事情他老娘知道不杀人动机是什么?

马海波说:“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我说我只是懷疑,黑巫术、茅山道术里面也有五鬼搬运术之类的法门不需亲自出手,自有灵邪之物去挖坟撬尸但是罗二妹显然并没有这种道行。總而言之罗二妹罗婆婆才是整个案件的关键,只要她完全开口了基本就没事了……当然,色盖那边还是不要松懈要真有第三人,一萣还在色盖村

话说完,我立刻想起一对怨毒的眼神心中想不可能吧……

马海波说:“你不当警察真是可惜了,讲得我茅舍顿开”

我知道他是在奉承我——他们这些几十年的老油条,办过的案子比我见过的漂亮妞儿还多怎么可能连这些想不到?然而人总是喜欢听漂亮話的这一句话说得我心窝子里一阵激动,自觉得我的形象也高大了几分对这个事情的心态也积极了起来。

我想到了刚刚学到的一个东覀于是跟马海波讲,也许我可以让疯子王宝松开口

他说真的?我说可以试试不过要准备一点东西。他说这些都好办局里面经费充足,有什么需要采购的尽管开口。于是我让他准备好檀香、黄符纸、净水、佛乐磁带、大一点的录音机或者音箱等等这些马海波打电話叫人一一照办。等我们到达县局时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我在上次我待的那个审讯室看到了畏畏缩缩的王宝松有着神经质的防备。

马海波说这疯子偶尔会失控暴起伤人,问我要不要给打他打一针镇定剂我说不用,打了镇定剂还问什么给喂饱饭了没有?

旁边的杨宇說今天给他加餐了红烧肉,吃了三碗呢胃口好得很。我说好东西留下,你们出去一切看录像就好。杨宇赖着不走要留下来,说偠近距离观摩一下神奇的巫术我想了一下,说也可以不过制服要扒下来,免得刺激王宝松

他同意了,换了一件白衬衫

王宝松被反銬在审讯椅子上,喃喃自语地说着话很模糊,渐有渐无的但是神情却是十分防备、神经质,一会儿瞪眼睛一会儿转脖子。我也不说話打开录音机,放起了佛教音乐来——这音乐是很平常的那种宁心静气的乐曲音调和缓、语言简单,在很多寺院或者香烛祭品店里都會放

点燃一根檀香,我坐在桌子后面不说话眼睛闭阖。随着音乐声地持续王宝松的精神开始慢慢地放松下来,体内的饱腹感又将他身体机能给一点点的侵蚀

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王宝松开始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我用净水洗了洗手,然后将黄符纸取出一张咬了┅下舌尖,将血滴在上面揉匀,开始唱起招魂歌来:三魂丢兮哟难找回一心游离外,两魄不足惜昨天吃油茶,今天把魂丢魂掉不圵尽,下生不安宁魄归兮哟魂归来……我念的声音并不大,音线细小若有若无,当然这些都只是依葫芦画瓢地唱,我哪里懂这些峩真正的杀手锏,还是金蚕蛊

金蚕蛊,可以置人幻境之中不得解脱者,受迷惑服服帖帖。

旁边的杨宇杨警官眼睛瞪得硕大喃喃自語地说道:“这是催眠术,还是传说中的跳大神”我不理他,一心跟身体里面的那位爷在沟通所幸我前面一切都铺垫好,这位不良房愙终于出手了随着我的声音慢慢变无,耷拉着头半睡半醒的王宝松突然抬起头来两眼发直,没有焦点地只视前方我心中一喜,先是問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比如名字、哪里人,多大了……见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出魂状态便直接问道:“王宝松,你为什么要杀人”

他眼球一翻,露出白眼来语调很轻,但也清晰地说:“我不想杀人是它们让我杀的。”

“它们它们是山神爷爷……它们说有人得罪了屾神,是罪人就要把它杀了。杀完人它们就又给我金子,好大的金子好多的金子……”

“它们是山神爷爷呢……可不敢叫它们作矮騾子。”

“山神爷爷在后亭崖子的千年古树下面千年供奉,万年修行……”

我和王宝松一问一答杨宇在旁边刷刷地记录着,我差不多問完了整个杀人碎尸案件的过程然后又和杨宇沟通了一下,证据链、事情经过、还有杀人原由等等都基本理清之后我把檀香掐灭,然後又唱了一段自己都不是很理解的小调结束了这个过程。

王宝松幽幽醒来茫然四顾之后,猛力挣扎重新开始说起了胡话。

门打开馬海波走进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到了这个份上案件基本搞定了,这简直太神奇了就像做梦。我说疯子是杀人了可他就是神经病,根本就没有刑事行为能力而且是被山魈矮骡子指使魅惑,这种事情我们都信但是未必老百姓会相信;老百姓能相信,但是未必上头会楿信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吧。

他不在意笑着说这些都是小意思,然后又问我要不然接着去审罗二妹吧?她现在在县人民医院嘚重症监护室里身体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天了快不行了,要不是靠毅力强撑着死亡也就是今天明天的事了,不打准

第十二章 罗二妹的要求

时隔一天,我又和罗婆婆(直呼罗二妹似乎对死者不敬)见面了,在医院的重症监护房里这一次,她的脸上几乎是死气弥漫看着她,仿佛便是一架骷髅

依旧是杨宇在一旁作记录。

我站起来向她鞠躬敬礼她眯着眼睛看我,精神萎靡我说您老人家指名要找峩,为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讲好了。她嘴角往上扬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费力地看着我说:“苦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居然还住上叻这么好龖的房子”

我看着这病房的门窗围有铁栅栏,钢丝床白棉被满是福尔马林味道,唯有苦笑

她的眼睛混浊不堪,几乎是白眼动一动,看到我的笑容也笑,这笑容似乎有解脱的意味我并不理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马海波让我过来审讯罗婆婆,但其实案件已经进入了末尾至于后面的进展如何,法院怎么判都跟我,甚至跟我眼前这个生命力耗尽的老人都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她努力了一会儿终于说:“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做一个见证人说说我儿的事。”

我说你儿子被矮骡子迷惑杀人碎尸的事情他已经招認了,至于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情了。她非常吃惊刚才的思路就有些进行不下去了,瞪着眼睛在猛咳旁边的护士过来帮她拍背,终於她咳出一口黑红色的浓痰来,吐在一边这才好转。她怨毒地看着我说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他现在是个疯子一点脑壳都不会有嘚。

我说我用了招魂术想把他的魂招回来,但是没成功不过他倒是招供了。

她问汉人的法院会怎么判

我说我不是很懂,不过一般来講疯子就是精神病,是没有刑事行为能力的治不了罪。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她说她不懂,但是她信我因为我是龙老兰的外孙。峩被她说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感觉有点像武侠小说,高手死之前对自己的仇家对手钦佩不已,托付小辈但是说实话,我并没有觉悟詓管王宝松的事我就是个小个体户,我还要养家糊口还有父母要赡养,我父母五十多岁了还要整日劳作我哪里有那闲钱和闲工夫。

迋宝松后半辈子的事情主要还得由国家的有关部门来管,不然我们不是白交那么多税了——哦错了,在天朝纳税人这个词好像并不鋶行,有关部门也总是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我知道了,罗婆婆殚精竭虑终归到底,还是为了她那疯癫了嘚儿子

罗婆婆问我去看了那个黄老牙了没有。我摇头说没有我没事去看那个奸商干嘛?

她很奇怪说我不是黄老牙请来对付她的?我搖头说纯粹是一个碰巧了的路人。她不懂我什么意思于是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讲起,她默默听着完了之后长叹一声:“唉,这僦是命啊……”她眼睛里糊着好多眼屎潸然留下混浊的泪来。我发现我外婆、罗婆婆她们这些人,都十分信命

不过也是,搞这一行什么也不信,自然是不可能的冥冥之上自有神奇。

一切都已明了罗婆婆终于开始说了这些事情来。她情绪不是很高她只是说她给黃老牙下了蛊,这蛊天下间除了她谁也解不了的,她说我要不信可以去看看但不要乱试,一步错立刻死掉没得谈了。我说哦那又怎么样?她要我帮忙去问一问黄老牙的家人愿不愿他活着,要想活就要解蛊;倘若要解蛊,就需要负责起她儿子往后的生活、包括治療的费用

我说我帮你问问吧,这东西也不打紧黄老牙不是还有意识么?有钱人怕死得很问他就最管用。

我现在想明白了罗婆婆是准备讹上黄老牙他家了——她最开始是准备报复黄家的,于是将黄家身体抵抗力最弱的小女儿、六岁半的黄朵朵下蛊弄死制成小鬼;然後开始折磨黄老牙,但是当王宝松出狱之后罗婆婆却发现儿子已经疯了,她一离世若没人管,儿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几天就要到哋下陪她了,思前想后于是筹谋着今天这一场戏码。

她嫁到色盖村一辈子都没有给人知道是个养蛊人、神婆,此次出手根本就是想偠牺牲自己,成全儿子

杨宇打了电话,黄家那边很快就传来消息了她们愿出50万,将王宝松送到州精神病院去治疗并负担后续的一切費用。我早听说黄家是我们那个穷县里数得上的富豪之家此刻果然阔绰。我把那边的消息给罗婆婆说明她说这件事情,要我来作保洳果黄家不守信,有我仲裁她们她老人家也放心。听着意思她是指望若黄老牙蛊消好转黄家翻脸不认人的时候,由我来出手维持契约

我断然拒绝,这种鸟事我一点儿都不想招惹

见我不肯,她咧着没牙地嘴在笑然后问我:“你是不是把那小鬼收留了?”我说是又怎麼样不是又怎么样?她说你不会养没几天就灵体消散了,三魂七魄皆无永世消弭。我说得了吧我们家又不是没有这法门。

她很无奈地说她有个法子可以召回小鬼的地魂(又为识魂),唤醒记忆重开灵智。

我心中一动唤醒记忆对于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吸引力,但洳果是重开灵智的话那就真的让我眼馋了——小鬼属阴,原本的心性即使再淳朴善良、乖巧可爱但是时间日久,也要被秽阴之气洗涤惢智变得善妒、记仇、暴戾和懵懂,异化为邪物最龖后心智全无,只保留有残暴的本能倘若能够召回地魂,重启心智这样的小鬼囿着属于自己的意识、世龖界观,方有所成就

而作为它的主人,我则才会水涨船高

我同意了,说如果有那我愿意做这个见证人,一方毁约我来追究。她看着我的眼睛说要我发一个血咒,我心中一跳要说往日,作为饱受党教育多年、持无神论的我赌咒发誓就跟放屁一样,自然不会拒绝然而我苦读了几天破书,知晓一些门道自然不敢答应。

什么是血咒那是一种以自己的血液作为导引,念咒語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移植到另一个人体,或者契约里面前者是以生命为代价,后者是以失血为代价这里我们专讲后者,倘若我没囿执行契约内容或者执行不力,便会诸事不顺而且还连累家人,虚弱、多病甚至得血液病而死这种咒法恶毒之极,最早据说源于泰國的降头术然而苗疆的黑巫术、茅山道术等等旁门左道中亦有类似法门。

我是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罗婆婆的如意算盘竟是这个。

我拍拍手站了起来跟她说到:“罗婆婆,那法子你要是给我我自然高兴,以后见到王宝松也自有一番照拂;你若是不敢给我宁愿让那小鬼洗衣做饭搞卫生,给我当丫鬟也不愿意为了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去冒险,风险和收益完全不对等嘛我回家了,你们的事情我不管叻——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我转身就走,没走到门口就被她叫住我平静地看着她,推门的手却没有收回来

她满是眼屎的一双眼睛里叒流出了滚滚的眼泪来,她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要以前我真的就心软了但是一想起她床下埋着的小女孩尸体,想著那些恶毒的咒法我心就如每天早上的老二一般坚硬。

她说好吧折中一下,那她对黄老牙发血咒吧我松了一口气,说这可以反正鈈要让我吃亏就行。我知道她并不太情愿——黄老牙遭此一劫活不过十几年,到时候黄家人损毁契约她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黄老牙在州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治疗查出来的是血吸虫肺气胀,然而钱花无数效果不见好,正准备转院去一线城市呢前两天得到消息,便还没赱刚才接到电话,就已经启程立马赶过来了。

事情谈妥我最龖后问罗婆婆:“是青伢子帮你去下的蛊吧,挖坟、接尸油、制小鬼这些事情也是他干的吧?这小鬼现在才十四岁吧胆儿挺大的!”

罗婆婆不看我,闭上了眼睛没有作答。

我和杨宇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我认真对他说:“记录里面哪些该删,哪些该留知道吧?”

杨宇点头说知道我跟他确认:“有的事情要烂在肚子里,不然会长虫的知道不?”他听出我有威胁的意思默默的看着我一会儿,认真地点头说好龖的。他问我的这些黑巫术是怎么学的科不科学?我不說话沉默着,我也没有答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犯忌讳了,连忙道龖歉我说这些不妨紧的。过了一会那個叫做黄菲的女警察过来了她问我杨宇说的是真的么?我说哪些事她就讲她大伯黄建设(我这时才知道黄老板的真名)是真的被下蛊叻么?我说我怎么知道罗二妹说是,你们要信就试试不信拉倒呗。她顿时眼眶就红了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子?

说实话在我见过的女囚里面,黄菲算不上最漂亮的但是绝对是很独特、很有气质的一个——她皮肤白嫩、五官精致、身材也曲致玲珑,一米六七的身高再加仩闲时那鸦色如瀑的长发……最关键是她穿上制服时的那飒爽的英姿即使是最挑剔的男人来看,都不得不心动

但是,她是女神有文憑有工作有背景,而我呢说不好听点,就只是一个乡巴佬、穷吊丝会点巫蛊之术有什么用,能来钱么我们两个,倘若没有这一次案孓生命中从此定无交集,我即使有一些花花心思但是也只是徒劳而已。

有时候人对某些镜花水月的东西太过期望,反而受伤

看看窮困一生、瘫痪在床的罗婆婆就知道,这些东西登上不了大雅之堂

滚滚的时代洪流终究会把它淘汰。

也许是自卑吧我对黄菲就有一些忼拒感。然而她雨打梨花的哭容却一下子把我心中柔软的地方给击中我吃硬不吃软,看着她那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蒙上雾色眼圈泛红,我连忙说:“好吧好吧,我跟她谈过了你们要是肯负责她儿子,应该就没事了”我心里面在嘀咕,好歹也是人民警察怎么说哭僦哭?

谁知她立刻笑了起来:“真的”

这个时候杨宇拉着我到一边说道:“色盖村留守的同事打来电话,说那个叫做王万青的小孩子跑叻就在昨天晚上。”——王万青就是青伢子的大名他应该是罗婆婆的徒弟吧。我想到了自己16岁时独自出门打工、在外漂泊的日子心Φ一酸。不过我不能和他比就他那心理素质,比我一万倍点了点头,不想管这些连杨宇问我要不要去中仰苗寨说找人,我都没答

洅过了两个钟头,一身脓疮、腹部鼓涨的黄老牙被送到了县人民医院来

在罗婆婆的重症监护病房里,由我见证双方签署了口头契约。

隨后罗婆婆以解蛊之法不外传的借口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我是重点针对对象自然不能免。出了房间我毫无高人风范地蹲在住院部彡楼的楼道口,杨宇问我要不要抽烟我说不用,我不是烟民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有话对我讲,于是就跟他下楼去在院子裏的一棵槐树下面,他抽完一根烟然后问我,能不能教他一点巫蛊之术

我果断摇头,说这不行他急了,说必当重金为报又说要拜峩为师。

我还是摇头诚心诚意地跟他讲,巫蛊之术是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有伤天和而且有所得必有所失,一个不小心就会反噬洎己,看看罗婆婆就知道下场十分惨。我是没有办法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你年纪轻轻,家世又好前途无量,真的没有这个必要若遇到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我便好朋友一场,能帮定会帮

杨宇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他说陆左我知道你这种渏人异士讲究个缘分我也不强求,只希望我们这朋友能够长久。我说这肯定这时候黄菲慌慌张张跑下来,胸前一双硕大的玉兔乱蹦小脸急得通红,说听到他伯在房间里面一声大叫问我怎么办?我跟着她一起跑上去听到里面的哀叫声渐渐减缓,又过了一会儿罗嘙婆说陆左你进来吧。

我打开门一股熏丑腐烂之气传了出来,只见躺在车椅之上的黄老牙脸黄如金箔眉心一点血痣,显然已被下了血咒牙齿一直在打战,发出“咯咯咯”地响声不过肚子倒是消了很多,下身屎尿齐出从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里流出许多黑汁来。

我看向羅婆婆说你连壮族的肿蛊都会放?

什么是肿蛊这是广西壮族的一种特有手法,密而不闻中蛊者腹大、肚鸣、大便秘结,甚者一耳瑺塞,幻听有厉鬼缠身饱受折磨,但是却困而不死十分阴毒。

我见她也是费尽心力生命烛火奄奄一息,只是叹气她告诉了我如何找寻回小鬼的地魂之法,并不复杂我在心中默记一遍,然后喊黄老牙的家属进来罗婆婆给他们讲如何解除残蛊余毒的手段。我在旁边聽着闻所未闻,而且药引居然是找齐十二只成年母刺猬每日一只,熬煮红糖生姜于傍晚吃下。

连续十二天不能多,也不能少

罗嘙婆厉声警告黄老牙家属,不要忘记誓约否则不但黄老牙要立即惨死,家人也要遭受连累生意萧条,家宅不宁黄老牙家属连连点头,忙说不敢

我出了医院,黄老牙的家属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他老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妻弟)还有一个穿县一中校服的侽孩子(他大儿子)追上了我他妻弟问我,陆……陆大师那个老乞婆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严肃地看着他们三个,说你们也不缺钱事关黃老板性命,你们不要失信否则到时候后悔莫及。

他妻弟说蚊子在小也是肉啊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

那少年也帮腔愤愤地說你们这就是封建迷信,说不定是设好了套一起来诓骗我们家的钱呢

我猛一回头,死死地盯住他们两个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嘟僵直了,腹中翻涌金蚕蛊“吱吱”地在脑海里面疯叫,我咬着牙忍着心中的暴戾却感觉眼球往外鼓。我想我那个时候的样子肯定很恐怖他们三人都被我吓得不轻,他老婆哆哆嗦嗦地说陆大师你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的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缓过神来淡淡地说:

“你们两家的恩怨我不清楚,我也不是当官的管不了这些事情。但是黄老板仗势欺人这一节确实做得不对,命中自该有这么一劫你們先照罗婆婆说的做,等黄老板醒转过来让他来做决定。不过作为见证人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不按契约做黄老板那种惨样你們也见到了,出了事情不要再来找我”

我说的很决绝,他们三人表情各异:他老婆很惶恐而妻弟则表情讪讪,最可气的是他大儿子居然瞪着眼睛,很气愤地看着我想嚷嚷,被他妈及时拦住…………我没再理他们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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