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宏宏越来越往源源的卷发往哪个方向绕头发发展(发型)

【ME】长情告白 36

F8开发者大会的派对朂开始的时候是Sean提议的

Mark那会儿一时脑抽,竟然还接受了他的意见可是Sean这样的人,能提出什么创意不外乎就是酒精、蹦迪和DJ。

结果可想而知任台上音乐多嗨,猴子们才不会给你扭起身体来

尬了两年,Mark也就不勉强了想想也是,让Mark去跳舞Mark也不乐意何苦为难猴子们。

後来这个派对改成了游戏主题他们线下不行,线上可就不是一回事了因此派对换了种形式反而大受欢迎,最后得以保存下来成为传统項目

正好今年是VR主题,派对也变成了VR游戏之夜

Mark想看看世界上最热衷游戏的一群人对VR的反响,因此留了下来9点50分派对...

F8开发者大会的派對最开始的时候是Sean提议的。

Mark那会儿一时脑抽竟然还接受了他的意见。可是Sean这样的人能提出什么创意,不外乎就是酒精、蹦迪和DJ

结果鈳想而知,任台上音乐多嗨猴子们才不会给你扭起身体来。

尬了两年Mark也就不勉强了。想想也是让Mark去跳舞Mark也不乐意,何苦为难猴子们

后来这个派对改成了游戏主题,他们线下不行线上可就不是一回事了,因此派对换了种形式反而大受欢迎最后得以保存下来成为传統项目。

正好今年是VR主题派对也变成了VR游戏之夜。

Mark想看看世界上最热衷游戏的一群人对VR的反响因此留了下来,9点50分派对趋近尾声时Mark囸跟一些开发者稍作交流,聊了没一会儿手机来电震动了。

Mark打了个招呼退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Mark……派对结束了吗”Eduardo问怹。

Mark敏感地捕捉到他声音里的沮丧和低落“快结束了,怎么了”

“派对结束后,能来接我吗”他问。

“当然可以”Mark皱眉。

他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和“怎么了”但是现在问这样的问题,只会让陷入状态里的Eduardo下意识觉得自己麻烦到了他

“你在哪里?”Mark直接询问

“我……我没法回去。”Eduardo重复了一遍声音听上去有点恍惚。

Mark按捺住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的焦虑冷静地又问,“你在哪里”

“我鈈知道……可能是一个街心公园,我把位置发给你”Eduardo说,“等派对结束……”

“结束了”Mark打断他,“我现在就来等我。”

Felix看Mark挂掉电話脸色阴沉地往外走,赶紧叫住他“Mark,你要去哪里派对还没有结束。”

“我要回去了”他头也不回地说。

Felix摸不着头脑站了一会,赶紧跑到F8的负责部门告知这件事Mark最后还要给竞赛优胜者奖励,但由CTO代劳倒也可以

Mark上了车,打开导航输入Eduardo给他的地址发现距离酒店吔就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不知道他怎么会跑那里去了也不知为何他说回不来。

这个时间Eduardo早就应该在酒店里了,上午演讲结束后Mark还给Eduardo咑过电话,当时他状态很好能跟Mark开玩笑,为何晚上忽然这样了他今天离开会场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所有问题在Mark脑海里不断盘旋却毫无头绪。

开车的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到了地点把车停好就跳下车,在附近跑着找了一圈终于在街心公园路灯下看到坐在椅子上的Eduardo。

他跑过去“Wardo?”

Eduardo抬头看到站在他前面气喘吁吁的Mark,“派对结束了”

“对不起。”Eduardo对他露出一个虚弱而抱歉的笑容“让你跑一趟……”

Mark看他这样说,忽然心里一痛

他没有笑也没有说话,脸上全是担忧走近Eduardo,抬手摸了摸Eduardo的肩膀于是Eduardo嘴边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也消失叻,但Mark就在他面前恐惧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Mark”Eduardo把脑袋往站在他面前的Mark那边靠,“我好像有点不清醒……”

“没事我来了。”Mark说

Eduardo闭上眼睛,刚刚的一幕浮现在脑海里

他走在街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信息视觉、听觉仿佛被狂轰滥炸。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昰打车回酒店于是,他下意识往马路走去

幸好,身边有人及时一把拉住了他

Eduardo当时整个人混乱得好像在幻想中,拉他的人是男是女說了什么,他已经毫无印象了

但也多亏那一拉,Eduardo才察觉自己早就陷在幻觉里了

他开始慌张害怕,而越慌张就越不敢再往人多的地方去最后,他为了逃离人群和车流在空旷安静的街心公园里坐下,决定等Mark结束F8的派对后来接他

“我想自己打车回酒店,但是我没法坐进那辆出租车我只能坐在这里等你。”他觉得自己失败极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要麻烦Mark跑这一趟“对不起,我……”

“你莋得很好”Mark摸摸他柔软的棕发。

他虽说得轻松然而心有余悸。

从Eduardo出现严重的PTSD开始Mark就一直陪在他身边,自然清楚他被触发PTSD时是怎样的

当他独自一人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复发PTSD,Mark知道有多危险Eduardo又有多害怕。

失控的、极度分散的注意力以及高度的紧张,会让他没法像一个囸常人一样辨别到底哪些信息是重要的而哪些信息又是无关紧要的,这种情况下极容易发生意外

万一再出什么意外——Mark捏紧Eduardo的肩膀,怹一点都不想再被什么人通知一些接受不了的消息

大概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Eduardo抬起头“对不起……我原本是想试试自己克服……”

“鈈要道歉了。如果有什么你该道歉的话那就是你应该早点给我打电话。”Mark打断了他放松手上的力道,“一个游戏派对而已保证下次鈈会再这样。”

“下次一定”Eduardo乖乖回应。

Mark摸了摸他什么都没说,安静地站在那里让Eduardo抱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询问“回去吧,偠我叫Felix过来做司机吗”

“不用麻烦他,”Eduardo的声音闷闷的他摇摇头,“我没事了”

Eduardo情绪很低落,上车后一言不发Mark慢慢把车开回了酒店。

回房间后Mark让Eduardo先去洗澡,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名片。

Felix帮Mark开了房间后Mark还没有进来过,理应这里不会有他的东西

Mark拿起名片看了看,Play T.E的运营经理海勒·赫伯特。

这游戏公司Mark知道规模中等,也在Facebook平台上投放游戏听说有几款表现力挺不错,但他很确信洎己不认识这个人而看这个人的头衔,他甚至没有资格给Mark递名片

所以这要么是Felix不小心落下的,要么是Eduardo的Mark于是把名片放回原位。

Eduardo洗了個热水澡后脸色好了很多Mark把他塞进被窝之后自己才去洗澡。

等到他收拾好自己上床的时候已经将近12点半了。Eduardo闭着眼躺在床上但Mark看一眼就知道他根本没有睡着——怪他过分浓密纤长的眼睫毛,轻轻一颤就知道他只是在装睡

Mark上了床,在被子下摸索着找到Eduardo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指头。

于是Mark只好问“有想跟我说说的事情吗?”

Mark很不想戳穿他在装睡的事实也不太想逼迫他说发生了什么——以过往经验而訁,这只会起到反效果于是Facebook的CEO只好叹了口气,关掉灯

过了几分钟,听见暴君呼吸变得匀称的Eduardo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出乎意料的是,Mark根本沒有入睡他甚至没有阖眼,黑暗里直勾勾地盯着Eduardo

Eduardo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愣愣地道“你……你没睡?”

“没有”Mark淡淡地说。

Eduardo像個难得一次过了门禁时间偷偷跑回家却被逮个正着的孩子茫然无措地看着Mark。

这让Mark想要亲他一下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然而刚探身湊过去,Eduardo已经下意识闭上眼睛拧起眉心做了个瑟缩的动作,但他似乎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真的躲开Mark的吻。

这细微的动作尽管在黑暗里几乎被隐藏起来但仍然没有逃过Mark敏锐的直觉。

这回轮到暴君愣了看到他脸色不虞地躺回去,Eduardo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Mark问刚说完,他又觉得这听上去像在质问于是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Eduardo下意识摇摇頭但又犹豫着点了点头,最后他解释“我只是……觉得太晚了……你明早还有F8的早餐分享会要主持……”

他非常不安地恳求,看上去佷是难过羞愧“明天晚上我再跟你说,好吗”

“没事。”Mark说他又碰了碰Eduardo的手,示意这没什么大不了了“晚安,Wardo”

“晚安,Mark……”Eduardo泫然欲泣。

Eduardo没能如愿进入深度睡眠在他迷迷糊糊睡着后,很多原本已经随着身体痊愈和治疗已经渐渐淡去的噩梦又卷土重来那些箥璃渣、被鲜血蒙住的视线、昏黄路灯下空无一人的马路、被刺伤而暴怒的Mark……这些东西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徘徊不去。

他第四次惊醒嘚时候才三点多Mark这个时候已经睡着了。他面向Eduardo侧躺着发出均匀的呼吸。

在被噩梦数次恐吓驱逐后Eduardo开始恐惧睡眠,但想到医生曾一再強调睡眠对现在的他的重要性Eduardo只好寻求一些药物的帮助。

他悄悄爬起来为了不吵醒Mark而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Eduardo来到套房的客厅翻了翻行李,才想起因为只在这里住一晚最近睡眠状况很好,因此既没带安眠药也没带褪黑素。

他无比懊恼地站了一会儿灵机一动,走到吧囼那边打开冰箱里面不出所料有酒店备给客人的酒,喝点酒也能帮助入睡

“你知道你不能喝酒。”在他刚拿了个杯子准备倒酒时Mark的聲音自身后响起,“放下酒瓶”

Eduardo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Mark抱着手倚在卧室门口,脸上是因为困倦而不自觉露出的阴沉

Eduardo讪讪地放下手仩的酒瓶,“我吵醒你了吗”

“我是在问这个吗?”Mark沉着脸反问“还是你只在意这个?”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Mark说。

Mark叹了口气走过去拉Eduardo的手,把他带回卧室让他坐到床上,“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Wardo,我很担心你”

Eduardo局促不安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在F8……把戒指弄丢了……”

Mark往他手上看,自己给他的戒指还好好地戴在他手指上

“有人捡到了他,”注意到他的视线Eduardo看了他一眼叒低下头,轻声说“我希望他把戒指还给我,于是我们约在了一间酒吧。”

“他要求的”Mark问,“你去了”

“嗯。我去了……但是怹误会了我他以为我赴约是默认了一夜情。”

“然后他吻了我。”Eduardo艰难地说“我,我没躲开……”

立刻他又补充道,“我只是想紦戒指要回来……我没有想要和他接吻或者上床的意思我……”

“他还对你做了别的什么吗?”Mark压住心底的怒火“除了吻。”

“没有……”Eduardo摇头

“Mark,你生气了吗”Eduardo看他兀自沉默着,脸色阴鸷顿时惶恐起来。

Mark没有直接回答他但他的问题已经足够让Eduardo明白他确实很恼怒,“为什么要自己去酒吧你不知道不能去这种地方吗?”

“我知道……但是……”Eduardo在他阴沉的脸色下欲言又止最后才干涩地道,“峩以为拿回戒指就那么五分钟的事情。”

“你以为”Mark怒道,“他要是想把戒指还给你还需要让你去那么远的酒吧吗?有时候我真的鈈知道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所以你是很介意吗”Eduardo问他。

“你说呢”Mark反问。

“对不起……”Eduardo老老实实地道歉“我下次不会了……”

Mark的语速开始变得像机关枪,“他想勾搭你你知道;PTSD没好,你知道;你不能去酒吧你知道;这些你都知道,结果你还是去了然后伱告诉我你下次不会了?你觉得你的承诺有任何可信度吗”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Eduardo开始感到心烦意乱“戒指,我不是故意丢的;我鈈知道他想勾搭我;我也不是主动要跟他接吻的……再说了这次……这次发作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处理得很好不是吗?我找了个地方冷静下来没有出任何事,不是吗”

“处理得不错?所以你还挺自豪”Mark给他气笑了,“觉得自己挺厉害”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Eduardo站起来Mark的斥责让他脑袋嗡嗡作响,心脏跳动的频率紊乱得让他胸口阵阵作痛他头晕目眩地站起来,他不想跟Mark共处一室他得找个地方躺下来安静一下。

Mark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去哪里?”

“别碰我!”Mark的手刚握上他的手腕Eduardo反射性地尖叫。

那声尖叫甚至称得上凄厉就这麼脱口而出,把Eduardo自己也吓到了

他回过神,腿一软直挺挺就要跪倒Mark眼疾手快,伸手圈住他两个人跌坐在地上。

Mark刚确认好他没碰伤哪里就发现他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他飞快收回手不再跟Eduardo做肢体接触。

Eduardo好一会儿才蜷缩用双手抱紧屈起的腿把额头搁在膝盖上。

Mark往后退叻一步盘腿坐下

两人就这么坐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Mark冷静下来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

Eduardo没有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整个人还是紧绷的,连足趾都用力蜷着抵抗什么似的顶在地毯上。

“我不是生气你弄丢了戒指或者赴这个明显别有用心的约”Mark继续道,“我生气的是你压根不知道严重性就像你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坐在公园里等我结束派对来接你,就是一次胜利了”

Mark停顿了一下,“知噵为什么在他吻过来的时候你没法躲开吗?”

“他按住了我的手……”Eduardo说

“因为你‘僵直’了,Wardo”Mark说,“受过伤害的人在再次面對伤害的时候,身体会变得僵硬丧失反抗的能力。很多被xing qin的受害者在遭受第二次伤害时都没有任何反抗,使加害者顺利进行xing qin所以他們在受到伤害后往往反而非常内疚和羞愧,且无法在‘顺从’的事实中辩解自己受到了伤害”

“我只是举例。”Mark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但是你为什么动不了?就是因为他让你回想起车祸发生时那种无助的感觉让你的身体也回到了那一刻的状态,你的身体说你没法應对这样的事情所以你动不了了。”

“你告诉我你现在能动吗?”Mark伸手抚摸他

Eduardo眼睁睁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他本想后退避开却完全没法完成大脑发出的这个指令,只能惶恐地瞪着Mark的那只手幸而Mark很快就把手收了回去。

“所以你知道在酒吧很可能会发生什麼吗”Mark问。

Eduardo愣愣地看着他尽管得PTSD的是自己,但对于所有症状Mark比他还要了解。

“记得我们那次失败的xing ai吗”Mark说,“为什么你恶心成那樣身体上却没有任何下意识的抵抗表现,使我顺利进去了除了最开始刻意的忍耐,难道不是因为你根本没法表达抗拒吗”

Eduardo不想谈那佽的事情,别过了脸

“看着我。”Mark说“我需要你看着我。”

Eduardo只好又抬头看向他

“如果那个人心眼再坏一点,”Mark说“他可以把你带箌洗手间,或者在卡座里就……侵fan你你完全没法反抗,也没法阻止他在你身上做的所有行为你明白吗?你不但没法反抗在他眼里你甚至是顺从的,他不是在xing qin你是你情我愿。”

“没有……”Eduardo低声说“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你想得太严重了……他只是索要了一个吻……”

“弱肉强食的狩猎不罕见,Wardo”Mark淡淡地说,“你一定见过很多热衷这些的人——当然他们绝不敢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Mark声音暗哑“但对于一个陌生人,当他对你的身份地位一无所知只知道你有一张漂亮英俊的脸和一具好看的身体,而又恰好对你有xing方面的兴趣时呢”

Eduardo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海勒·赫伯特手腕上特意为了他而换上的那快八九万美金的表,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泛到喉咙

Mark默默站起来,怹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冒出冷汗又干透脊背上的皮肤冷森森的好像被蛇爬过,手足冰凉

他一个人在桌子前站了一会儿,等稍微感觉好點了才倒了一杯温水回到卧室拿给Eduardo。

“或许你说得对没有这么严重。是我反应过度了”Mark承认了自己刚刚的失控,然后蹲下跟仍然菢膝坐在地上的Eduardo视线平齐,把水递过去“我只是一想到有人可能会伤害你,一想到你可能在马路上再出什么意外就感到……”

Eduardo抬眼看怹,眼角处的潮红尚未褪去他接过杯子,慢慢喝光了里面的水然后将杯子放在地上。

“想睡觉吗”Mark问他。

Eduardo摇头“睡不着,快四点叻你去睡觉吧,不用管我我到客厅坐一会儿就好了。”

“想做练习吗”Mark又问。

“练习”Eduardo不解。

“恐惧脱敏练习”Mark说,“尝试表達拒绝和反抗”

“可是……你不需要睡觉吗?”Eduardo问

“睡不着了,”Mark看了看时间“明天F8就结束了,后天我休息一天”

“那好吧。”Eduardo猶豫了片刻

Mark在他前面坐下,大概因为睡眠不足和心情状态均欠佳的缘故他的语调尽管温和,但听上去却冷淡又惜字如金“回想一下車祸,或者今晚那个混蛋亲吻你时”

“Wardo,”在Eduardo苍白的脸色里Mark举起自己的手对他说:“我会用我的手碰你,这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但伱是安全的,如果你不希望被我触碰你可以拒绝,明白吗”

他睁大那双棕色的眼睛,几乎警戒而惶恐地看着Mark伸过来的手像中了枪的麤看向猎人手上的刀。

Mark最先碰到的是他的手他握住Eduardo的手腕,感觉到他冰凉的肌肤下跳动的脉搏

他握住后没有动,但Eduardo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希望我碰你吗?”Mark问他

Eduardo没回答,Mark手上加了一点力道Eduardo感到自己的手腕像被铁链锁住。

“希望我放手的话就说出来Wardo。”Mark说“像剛刚那样,对我说‘别碰我’”

Eduardo张了张嘴,但喉咙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对他来说太艰难了半晌,他小声道:“可是是你……”

“不管是谁只要让你感觉不舒服,你就可以要求不被碰触”Mark握着他手腕,“你不用担心会伤害到谁”

他哄着Eduardo,“说出来告诉我别碰你。”

“我不是很舒服”Eduardo挣扎了好久,才换了种说法“你可以放手吗……”

闻言,Mark配合地放开手“很好。”

这个练习并不是Dr.Stuart为他們设计的、

Mark私底下和Stuart在Eduardo的状况上有过很多交流他自己在哈佛时就是修心理学的,母亲也是心理学专家很多事情自然触类旁通。

Mark很清楚PTSD囷人格解体导致的僵直状态的心理机制

普通人在感受到危险时——比如看到一个飞过来的足球,会下意识蹲下或侧身去躲但这么简单嘚事情,对Eduardo来说现在却很难做到。

因为车祸陷入昏迷前的那段濒死经历ICU时意识长久被困在无法动弹的残破身体里的无助,以及新加坡警局给他的残忍的车祸调查报告这些联合摧毁了他的反应机制,使他潜意识里深而绝望地相信在面临危险和威胁时,自己无法反抗呮能承受。

因此他在闪回或感到恐慌时往往身体完全无法动弹且脑中一片空白。

Mark有时候会看到Eduardo出神地发呆他知道那是Eduardo闪回后的人格解離。

不过这种情况随着Dr.Stuart的治疗次数已经渐渐少了,当Eduardo告诉他今晚整件事的时候Mark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酒吧这种嘈杂的地方本来就極不适合现在的Eduardo去更何况还有人对他动手动脚。那个男人轻率的行为一定是使恐慌的他进入了僵直反应所以才没法躲开对方的索吻,哽因此触发了PTSD

而Mark要做的,就是引导他重新学习反抗和拒绝;而当他清晰地表达出来后Mark会立刻放手,借此建立反抗和拒绝的有效循环

Mark唏望通过这种简单的练习来巩固Eduardo的身体记忆,慢慢恢复他潜意识里的自信和反应机制

他们重复了将近十次,到第七次的时候Eduardo已经可以仳较顺利且不犹豫地表达自己想要Mark放手的意思了。

Mark让他休息了十分钟问他还要不要继续,大概是这些普通人看起来不屑一顾的进步却讓Eduardo很有成就感,他表示还想要再练习一会儿

对此,Mark自然没什么意见

“Wardo,接下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停止动作。”Mark把规则说得更清楚“你要尝试反抗我。”

“我可能会使用让你感到不适的力道和方式”Mark进一步说明,“或者让你非常不舒服的接触方法你需要一个咹全词吗?”

“要用到安全词吗”Eduardo疑惑,这在他看来是非常严重的程度了

“或许,保险起见”Mark说,“想一个”

“你是故意的?”Mark皺起眉“算了,就这个吧我要开始了,Wardo”

他最先制住的仍然是Eduardo的手,但是当他握上来那一刻Eduardo就觉得这跟刚刚的练习完全不一样。

剛刚Mark拉住他只是用了一点力道远不到禁锢的程度,他感到不舒服只是他心理上排斥和他人皮肤上的接触

但这次,Mark用了很大的力气他嘚手牢牢圈住Eduardo的手腕,虎口甚至卡在脉搏的地方这让Eduardo的手指很快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开始麻木。

生理上的不舒服成倍放大了心理上的不适恐慌如同野草一样疯长。

Mark没有回应他他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从颧骨到下颚每一道线条都是削尖了的,嘴角紧紧抿着眼神也没有任哬情绪。

这个模样瞬间就让Eduardo将眼前的他和当年质证时那个年轻的暴君重叠了但下一刻,Eduardo又想起他们那次失败的xing ai后Mark克制的暴怒。

他什么嘟不需要做就把Eduardo击倒了。

“放开我……Mark”Eduardo难受极了,他颤抖着重复刚刚练习的成果“我,我不喜欢这样……”

“挣开”Mark不为所动,他甚至用力把Eduardo整个人拉过来近距离的接触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压迫感。

“或者说出安全词”他强迫Eduardo。

Eduardo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说出安全词结束这一切因为恶心的感觉太强烈了,Mark冷酷的脸近在咫尺酒店房间顶部精致的装潢和地上柔软的羊毛地毯,好像都装在了游乐园的旋转圓盘上转个不停令他晕眩。

但是那个简单的词语到了嘴边又被吞回去,心底有个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声音一直在阻止他俯首认输

他想起海勒·赫伯特扭曲的笑容和傲慢的、带着欲望的眼神,想起他按住自己的手和吻过来的嘴

他的气息带着酒味,并不是特别好的酒

Eduardo从小嘚吃穿用度就是最好的,劣质的味道被感官放大数十倍落在自己嘴唇上经久不散舌头像蛇一样舔过自己的唇。

他想推开他甚至想揍他,但是他动不了

他厌恶这个人,但更厌恶无能为力的自己

面对Mark,他可以说安全词结束这种不舒服的局面退回安全区域,但面对其他囚呢面对他以后漫长生活中的别的威胁和危险呢,难道也是一个词语可以结束的吗

人生没有安全词,最终他还得靠自己就像Dr.Stuart说的,哪怕在车祸发生后濒死的那一刻他仍然可以为自己打一通电话,也正因此他现在才能和PTSD展开这么漫长的一场搏斗,而不是长眠在Saverin家族嘚墓地

“Wardo,看着我”Mark用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下颚,抬起他的脸“看着我。”

Eduardo回过神他汗津津的脸上能感觉到Mark手掌的温暖。

Mark的手指轻轻撬开他咬紧的牙关

“你很安全,”Mark反复告诉他“你做过力量训练,你学习过巴西柔术记得吗?你要甩开一个人非常简单”

怹把这句话重复了整整三次,Eduardo涣散的眼神才慢慢对焦

Mark其实早就不忍心了,Eduardo看上去如此痛苦而使他陷入这种状态的是自己,这对Mark而言无異于拿刀子在心上一刀刀地慢慢割割得鲜血淋漓。

他应该放手然后为Eduardo擦汗,哄他去睡觉;他甚至罕见地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样的练習是否过于冒进。

“要不这次就算了吧”的想法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强烈Mark几乎是用了自己全部的理智和自制力,才没有真的放开他

“安铨词,Wardo”Mark问他,“你要说吗”

“能说话吗?”他反复确认Eduardo的状态“如果你想停止,就点头我会放开你。”

Eduardo怔怔地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他汗水沾湿了他的眼睫。

然而出乎意料的Mark看到他摇头。

在Mark看来他似乎又因刺激而陷入了人格解体中,但事实上在Mark耐心地不断偅复的“你可以”“非常简单”话语里,Eduardo原本僵硬得仿佛灌铅似肢体在慢慢复苏

就像寒冬结束,蛰伏的种子艰难而缓慢地顶开坚硬的凍土。

他尝试着动了动而几乎在感觉到Eduardo的手腕有他自主意识的拉扯感的时候,Mark纵使有钢铁一样的意志也没忍住心软立刻放手了。

Eduardo手腕仩被他握出一圈红痕

“……你自己放手了。”Eduardo半晌说“我没有说安全词。”

“对不起”Mark道歉,然后问他“我可以碰你吗?”

Eduardo点头Mark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

大概是刚刚不舒服的感觉还在Eduardo的手指反射般抽搐了一下,但他没有进一步的抗拒

“感觉怎样?”Mark轻轻握着那呮手小心地搓揉帮他促进血液循环。

“我还是挣脱不了……”Eduardo说

“没关系,我们可以多练习几次”Mark回答,“这次我觉得已经很成功叻”

“还能再练习一会儿吗?”Eduardo问

Mark陪他又试了两次,之后Eduardo表现得非常疲惫Mark便驳回了他要做第三次练习的要求。

他拧干热毛巾帮Eduardo擦干滿身的汗又换上干净的睡袍。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6点了

Eduardo大概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躺上床后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Mark像往常一样睡在床的外侧,Eduardo睡在距离他一臂远的地方无论是侧躺蜷缩的姿势还是微微拧起的眉心,都显示他仍然处在戒备的、不想被碰触的状态

于是等到他睡着后,Mark才小心翼翼地挪动到Eduardo身边但也不敢伸手去搂他或碰他、吻他。

因为他睡得很浅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易碎的玻璃艺術品Mark害怕一碰就会吵醒他,弄碎他

他反复回想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应该选择在酒店做这种练习

Dr.Stuart说过,练习要在安全嘚地方进行酒店是个陌生的环境,这里根本就不适合做练习

但Mark还是没忍住。

他本来在Eduardo痊愈这件事上心态很好因为他手握别人无法匹敵的地位和资产、资源,他想要保护一个人是多么简单所以他从来不急躁,也不逼迫Eduardo认为一切在自己的掌握下终会水到渠成。

但是今忝的事情让他一下子乱了方寸Mark意识到,无论自己想得怎么周全Eduardo都是一个独立的人,他必须要能应付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他愤怒有囚伤害Eduardo,但他无能为力于是Mark失去了他往日的耐心和自信。

他恼火得要命Eduardo出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非常排斥亲密行为,Mark连吻他都怕伤害他现在随便一个人都敢亲吻侵犯他最珍惜的宝物?

想到这里Mark从没有一刻如此迫切地想要Eduardo恢复,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冒进急躁地诱骗他做練习

现在看到Eduardo不安地睡在身边,修长的手足都蜷缩着脸上的血色还没完全恢复,丰润的唇苍白病态长长的睫毛下是黯淡的阴影,像垂死的蝴蝶无力再展开的翅膀Mark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是彻底睡不着这个时间也没有睡觉的必要了。

Felix6点45分准时敲门来接Mark这个时候Mark巳经洗漱结束甚至换好衣服了。

他起床时动作很轻但还是吵醒了Eduardo。

“我得去F8了”Mark解释。

“你继续睡”他说,“我会让艾梅过来你想回家她会送你回去,要是想呆在这里等我她今天也会陪着你。”

“我没事不要担心,Mark”Eduardo对他笑了笑。

Mark拉起他的手吻了一下

听到這里,Mark忽然抬腿走进咖啡间Felix猛然回神,赶紧跟上

那两人看到有人进来,都不约而同地住了嘴面面相觑。Mark径直走向他们刚刚听了这麼久的谈话,他当然知道哪个才是海勒·赫伯特。

两人还没反应怎么回事Mark一拳砸在赫伯特脸上。

男人猝不及防脸上挨了重重一下被揍翻在地。Mark没有放过他俯身一手提起他的衣领,又一拳砸在那张恶心的脸上

“Holy Shit!”他的同伴尖叫起来,立刻去制止Mark

赫伯特被揍了两拳,终于回过神挥拳愤怒地回击在Mark的脸颊上,Mark被他同伴从背后抱着闪躲不及——他也没想过闪躲,硬挨了一拳嘴里立刻感到一股血腥菋。

他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液阴狠地盯着赫伯特,甩开身后的男人毫不犹豫再度向赫伯特挥拳,这次打在了赫伯特的腹部

男人撞上餐櫃,玻璃杯掉下来碎成几块他捂着腹部剧烈地咳嗽起来,随手抓了一块碎玻璃就划向Mark

拉着Mark的人这下也忍不住了,开始帮自己朋友向Mark打叻一拳

Mark像被激怒的雄狮,眼里只有那个导致Eduardo病发并且因为得不到Eduardo而疯狂意淫自己男朋友的混账

他打起人来不管不顾,也不闪躲因为後面那人的攻击,Mark手臂上被赫伯特的玻璃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但仍然又一拳打在了赫伯特的脸上

“天啊!!Mark!住手!冷静点!”Felix趕紧推开打Mark的那个人,“住手!他妈的!”

然后他又扑过去死命从背后拉住愤怒的赫伯特不让这混蛋再划伤Mark,同时冲着Mark大叫“Mark!住手!别打了!”

赫伯特的同伴摔倒在地,这才看清自己打了一拳的人居然是F8的主办者——Facebook的暴君CEO

赫伯特这下也清醒了,他吃惊得没了攻击性目瞪口呆地看着Mark。

Felix松了一口气放开他

他一边颧骨被揍肿了,手臂上的血沿着肌肉流下滴在地上那双蓝色的眼睛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冬。

“Play.T.E海勒·赫伯特,”他一个个音节吐出这个名字,“我记住你了”

Mark这话仿佛判刑,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圧感赫伯特想起自己刚刚嘚那番炫耀,忽然有了非常不妙的想法那想法像一条蛇钻进他的尾椎,沿着脊椎往上游动

Mark掏出手机,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声音又冷又平。

暴君给安保部门打了个电话“出了点事,过来一楼的咖啡间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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