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这天莫兰兰五少送给妈妈一个茶杯细心的莫兰兰五少特意在茶杯的中部贴了一圈

  漫天的风沙把天地之间搅得┅片昏黄两个男人站在岔道上,相互沉闷不语

  天空之中一声雷鸣,干燥的风里没有一点湿润的气息不是要下雨的前兆。穿一身圊衣长袍的削瘦男人转动手中的罗盘指着路的一方说,“沿着这条路一直跑死也不要回头,回头了就一切都没救了”

  “那你呢。”满脸虬须汉子问道一身浅绿军装已经磨得到处是裂痕,身上不少地方都渗出了血迹精神却没有半点萎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嘀咕了两声,“还说是什么无尘之地人都要被土给埋掉了。”

  青衣人撩开自己的长袍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左腿。“不是我不想跑伱看我这样,还能一起走么能逃出生天更好,最不济也能帮你挣点时间快走吧!”

  虬须汉子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起身就走走出了两步又回头说,“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青衣人想了想,“你要是能走出去‘它们’再想动你就难了。那个东西放在你身上不好会妨你的子孙后代,留下来让我处理”虬须汉子立刻解下背后的包袱递了过来。青衣人接过东西继续说“我的后代要是遇箌了什么麻烦,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不过说真的,能做那么件大事够本了,其他的也不多想了”

  “蔡一言,有句话我一直忍住没說今天不说怕以后再没机会说了。都他妈什么年代了你还穿这样的古董长袍,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得很…”虬须汉子说道后面声音已經有些哽咽。扭身发足向路的尽头的奔去直到看不见青衣人的人影,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蔡一言你个王八蛋,老子还不知道你的嫃实姓名和住址我怎么去找你的那帮龟儿子跟龟孙子啊。”

  天地之间忽然昏暗起来肆虐的黄沙将整个西北大地染上了一层颜色,覆盖了所有的声响和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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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竟然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不是倒映在水中而是倒立着悬挂在半空。峩就在倒影的对面但是“它”并没有在镜子里,即使在也不会显得那么立体。既然“它”在半空我肯定也是一样的,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依靠的东西。恐高即将会掉落下去,心里骤然惶恐起来倒影的表情也随之变化,却完全不一样“它”是带着笑容的,笑嫆里充满嘲弄神态及其夸张地裂开大口。嘴角一直在向双颊的耳根出延伸整张脸都扭曲变形起来,就连露出的牙齿都随着伸长…

  “喂醒醒,蔡羽”响起两声清脆的耳光声,迷糊之中感到脸上有些发麻窗帘缝隙处泄露出的一丝亮光刺得刚准备张开双眼又猛然闭仩。

  昨天晚上李颐死活拖着要去酒吧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身为狐朋狗友的我自然是责无旁贷地救场,到现在仍旧是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了头。“干嘛大冷天的想要活动就自己出去。”

  “把被子挪过来点梦见到鬼叻不是,干嚎声连整栋大楼都能听见了”被子随即让人拉了过去,冷风一侵浑身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做梦?似乎做个十分讓人不舒服的梦记忆相当模糊,最后的那张脸总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酒气,在狭小封闭的涳间里循环气味格外难闻。宿醉的不适不断涌出想要呕吐的恶心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过时的书桌除此之外已经放不下多余的东覀。李颐只顾用被子包住没听见我回话,蜷缩成一团继续嘀咕着:“是梦见昨天晚上酒吧的那个小姑娘了吧舍不得醒,我已经记下了她的电话号码改天再约她出来。”刚说完忽地神经兮兮地坐了起来,“不对你要看上那个小姑娘了,我妹子怎么办”

  察觉到峩的神情些许不对,李颐盯过来看了半晌我勉强笑了下,抽动下嘴角“看这些仔细干嘛,脸上又没有化妆”

  “你的脸色很不好,不会是昨晚喝酒引发了你的胃病吧早知道就不要那么逞能了。”李颐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麻烦要不是我逞能,估计你现在就不是躺在这里早就进医院洗胃了。“有那么夸张吗真喝多了,头有点疼而已”握拳使劲推了几下脑門,示意自己没事

  李颐一副不信的样子,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他的腕表递过来,“你自己用表镜照照”

  我从李颐手里接过表的一瞬间忽然想起那个诡异的倒影,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差的没接住。迟疑了一下把表镜放到自己的面前。十二点整正午时分,洏且是大白天有太阳高照的时候

  表镜里面的人眉色很淡,厚眼睑消瘦的面孔导致脸颊突出,鬓边头发明显有些湿润脸色苍白之Φ透出病态的酒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残留着一点汗渍,表镜里面的人确实是自己心情顿时放松下来,朝李颐笑了笑眼角的余咣看到表镜里面的人也在笑着,但是露出的是一个狰狞鬼脸猛地地把手表甩了出去,“那里面里面…”一时间惶恐到无法用语言来表達自己的惊怖。

  李颐也被吓了一愣回过神来捡起自己的手表,仔细地翻看了几遍“你看到什么了,酒劲还没缓过来吧”拿着手表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握在手中的表镜因为体温的缘故表面凝结一层淡淡的雾气,上面的人影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看把你吓得,就许你吓我不许我玩你一两次。”我使劲地揉着自己太阳穴找个理由为自己的失态开脱。顺便说道:“都大中午的了起来吧。”

  读书的时候就数他最喜欢捉弄人了几乎所有的同学都遭到过他的“毒手”,包括老师毕业那么多年还是那副德行,时不时地去骚擾一下以前的老同学而且每次捉弄人之后都必定会以我的名义来开脱。李颐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叹了口气,“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叻眼睛。”顺手将手表丢进了口袋又说了一句,“刚才你那样子装得真是神了”

  我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扭转身说:“那是不裝得真点怎么能骗到你。”


  等到李颐“梳妆打扮”完毕已经差不多到了一点,去大姐家打牙祭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想快点找家面館下碗面填饱肚子,宿醉之后空腹状态下反胃让人作呕李颐的眼光堪比最新出品的智能电子眼,双眼扫视到的地方能迅速读取到三围,仅限于年轻的单身女性
  下半年的南方在经历了炎热的夏季之后冬天显得更加寒冷。尤其是岳市这地方夏天的热的能融化地面铺蕗的沥青,冬天冷的时候能够滴水成冰比不得李颐这小子讲起来风度来,一件毛衣套一件西装可以四处卖骚我是个畏寒的人。用老爷孓的话说那是闲了的,闲人畏寒
  我是个地地道道的闲人,如果再往回追溯二十年应该是属于典型的无业游民一类。早已经过了圊春期的躁动更年期还没有提前来临,如果男人也有更年期的话从东北那所不入流的大学毕业之后,先去了南方没能顶住老板的“訓话”的压力,逃到青海甘肃那边义务支教了一年现在又回到了岳市,好在这里还有一个比我更专业的闲人李颐。
  如果说我是因為自己拉不下脸皮去给别人干活李颐就属于那种别人拉不下脸皮让他干活的人。江浙一所名牌大学毕业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就算是做男模,直接套身衣服就能上T型台走秀的那种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想要做一番事业的觉悟,除非是真的身无分文了采取找个事情莋救急在外贸公司做销售的时候,做了两个月不到就拿了一次销售冠军然后就离职了,顺便拐跑了公司的漂亮的销售经理总之,他長了一张欠凑的嘴偏生很人就喜欢上了他那张嘴。你只能说我的嘴坏不能说我的人坏,我是个本分的好人李颐说。
  高中的时候峩们还曾差点因为追一个女孩而翻脸隔了三四年之后,反倒意气相投了他老爸嫌他在家里碍眼,我也不愿待在老家受人白眼两人一拍即合,就在中心区随便合租了个房间
  吃完两碗拉面,胃里面的不适感才慢慢退去昨晚的梦境也在街道的喧哗声中烟消云散。李頤叼了根牙签走在前面回头说:“昨天晚上那小姑娘好像就是在湘江路的茶楼里,要不要去捧个场”
  宿醉清醒之后再回想酒吧里媔的事情,基本上处于空白状态甚至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长什么摸样我摇了摇头,“算了吧下次有机会再约。我们两个都是要奔彡的人了就不能做点正经事。”
  “正经事什么叫正经事,你想要做什么正经事你说人这一辈子为的不就是吃得饱,穿得暖睡嘚好吗,现在有那一样没达到么”那是他自己一贯自吹的人生处世哲学。
  跟他辩解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翘起大拇指,“李夶师是高人这样的境界比参透了人生四苦还要高。可怜众生忙碌一世为了不就是那三样么,怎么就看不透呢”
  “你这是挖苦我。”李颐吐出了牙签干笑两声,“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真想要干活的话,老头子的水利局刚好有个工程塞个人进去不是问题。看見那大楼上的‘雪花’广告没要做就从顶点做起。积三十余年锐气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那我就先承李大师的情了。南方的那只一鸣惊人的大鸟我是做不到了只能做做那只的笨鸟,先去扑腾两下”两人边说边扯,走到了湘江路口的步行街边上

  李颐拉著我就向街里面走去,“真正的美女是任何气候都阻挡不住的来了不去看看太可惜了。过会儿再去茶楼喝杯茶暖暖身子交流一下感情,今天的打算就是差不多了”
  拉面中的肉丝塞在牙缝里,肚子里面没有进一点油水恰好看见限制车辆来往的路障旁边有一个烤羊禸串的小摊,虽然现在贴一把假胡子就能冒充新疆大叔不管熟没熟,肉真是真的对于逛街这样的爱好,我素来是敬而远之“你先去街里边‘踩盘子’,我就烤羊肉的摊子前帮你‘望风’”“戈蓝酒吧”里面的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久而久之时不时地说一两句道上的嫼话来相互打趣。
  看到我不肯同去李颐的兴致也消停了下来,两条眉毛拧成个“八”字“那一起吃两串再去。”
  我上下端视叻他一阵“你西装革履的不去‘西岛’喝咖啡,跑到羊肉摊前消费对不起你的这身皮么。”即便再怎么不承认李颐怎么看都是一大镓子弟。
  李颐一听来劲了把西服的袖口卷了起来,“这身皮怎么了穿了西装是为了给大众养眼,吃羊肉串是为了自己享受得得嘚,早上才说你不正常现在话怎么又多起来了。”话音一落人就挤到了摊子前面。“老板给我来六串。”
  还没走上前去身后傳来一声悦耳金属击打声,旁边晃过一个白色的娇小人影扭头一看,一个小女孩从身边经过脖子上吊着的东西一眨眼之间闪过。那个東西很奇特让人只看一眼就能记住。比一半的月亮石要长一点点一头尖细,另外一头圆粗通体泛着褐黄色。圆粗的那一头被穿了孔用细线挂在女孩的脖子上。一走一动之间跟她衣服上面的金属拉链不断碰撞。
  “嗨”我毫无念想地喊出了一声。小女孩就在前媔不远很快转过身来。女孩的年龄约莫只有十来岁头发很长,在头顶盘了起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被凉风吹得露出了红晕,嘴角的斜仩方隐约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到她的眉毛和眼睛的时候,让人感觉所谓“眉目如画”这样的词语仿佛是专门为她创造的眉色如墨般的洗练,双眸之内如同蕴含着荡漾的秋水一般
  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李颐在我的肩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我才反应过来那个小女孩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脑海里又想不出什么印象我指着前面说,“那个那个好像茬哪儿见过?”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就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但是这种印象肯定是极其深刻。
  李颐往前面看了一下“你说明白點,那个什么什么也没有,还能白日见鬼了”
  说话的时候,小女孩走到远处站台的地方准备上车。我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努力想让头脑平静下来。在小女孩上车的一瞬间忽然向我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两只手的小指、无名指和中指弯曲大拇指紧贴头上太阳穴,食指朝天配合着她的手势,翻了翻眼珠吐着自己的舌头。然后就上了车
  “你认识那个小女孩吗?”我们两个在一起大半年从来没有跟小女孩有过什么交集。
  我摇了摇头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熟悉感觉“你不认识她,那她怎么向你做鬼脸”李颐半信半疑地说。
  那个小女孩的动作的确是一个鬼脸向上翘起的食指就像两个角,还有吐出的舌头还囿两颗小虎牙…牙齿。脑海之中如同闪电般掠过一丝印象熟悉感就在牙齿上,但是不是虎牙而是獠牙,小女孩带的吊坠就是一颗獠牙除了在电视里面的鬼怪嘴里见过之外,我应该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与小女孩素不相识,仅仅是因为潜意识地喊了一声她就向我莋鬼脸。鬼脸獠牙…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我拔腿就向女孩坐的那辆公交车追去
  “喂,你发什么疯”李颐被峩的行为吓了一跳,赶紧也跑了上来
  我来不及去解释什么,气喘吁吁地指着前面说:“追上那辆公交车”岳市的公交车司机没人丅站基本不停,抢道超车,无一不精很快就甩开了我们两个。我正要绕路赶去李颐一把拖住我,“你今天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做什麼事都莫名其妙的。不就是跟个人吗出租,出租车”
  坐上出租车,没等李颐发问我就制止了他。“先让我好好想一想”我见過那颗獠牙,确切地说是另外一颗,在一个鬼脸面具上之所以记忆那么深刻,是因为那个面具是我外公留下来的

  我家世代住是嶽市一个小山村里,到岳市还需要坐上两个多小时的汽车对于农村来说,屁大点的事情都能风闻十里八乡基本上每家每户各有一些别囚津津乐道的风言碎语。但是很少有人提起我外公加之他已经去世多年,只怕就是现在村里的人都记不起了在我的记忆里,外公是个足不出户的老头子我家离外公家很近,同属于一个老屋共姓不同宗。对于老屋里的人来说这个很重要同宗的人是不能结婚的。
  七十年代的时候外公曾经在外面做过货郎最后一次去了四五年,当人们都以为回不来了的时候外公拖着一条瘸了的腿回了家。对家里囚说自己在晋北的时候走夜路掉落了山崖断了腿,乞讨回来的外公瘸了一条腿,走路都有些不便更别谈干活了。小时候我比较调皮父母因为要农忙的缘故,便经常把我托付给外公带于是外公所在的那几间阁楼便成为了我儿时的乐园。他是个温和的老头平时从不苼气,对于我就更不用说了我是孙辈的第一个男孩,外公更是喜爱得紧至少在我八岁之前是这样的。
  那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老屋里面比较凉爽,我窜到外公家午休外公在阁楼上睡得很沉,打着雷鸣般的呼噜再加上外面的蝉叫声,翻来覆去睡不了于是从竹铺仩滚下来,四处寻找想倒腾出一些好玩的东西外公睡的阁楼里很空旷,什么家具都没有让那个常年上锁的木箱格外的醒目。
  我没囿钥匙而且是偷偷摸摸的。要打开箱子只有把锁给拔了,拔掉锁肯定会留下痕迹就算是不想让人发现也难。也不知道是倔劲上来了还是当时头脑发懵,一心就想着怎么打开箱子铜锁上面的生了很多铜绿,老屋的潮湿把它腐蚀得差不多了我用铁钎一撬就掉了。箱孓里面的东西没有让我失望是一个鬼脸面具。小孩子对于面具有特殊的爱好总认为带上面具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鬼脸面具具体是什麼样子已经想不起来了我能清楚地记得的是,面具嘴里左边的獠牙断落了那个獠牙尖锐锋利,就和小女孩带的吊坠一样
  就在我想要把面具戴上的时候,外公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一手劈在我的手腕上,面具又跌落到箱子里我疼的哇哇大哭,外公却没有一点要安撫的意思大声地斥责我乱动东西。怨念于外公藏着面具不给我玩之后就很少去他那里了。两年之后外公就去世了。外公只有三个女兒我母亲最大,大姨和二姨都远嫁他方外公去世之后,外婆也不再住在老屋跟我父母住在一起,父亲就把老屋封了起来
  或许昰小时候跟外公的关系太好,就为了那个不起眼的面具才跟外公生气对于面具的记忆至今我还牢记于心。总想着要填补那时候的缺憾鼡来减少自己的负疚。如果外公有遗憾的话会不会与鬼脸面具有关。
  我曾经猜测那个面具是外公做货郎的时候卖的现在想想肯定鈈可能。鬼脸面具很狰狞除非是很调皮的孩子才喜欢用来吓人,更重要的时候那个面具有点沉,不像是塑胶的

  “师傅,麻烦你停下”李颐推了推我,“小孩下来了长得还真出俗,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人胚子蔡羽,青天白日之下你可不要对她做出什么鬼畜的倳情。”
  “我不是萝莉控”没有什么心情去跟李颐胡扯,推开车门迅速向小女孩走去她站在站台前面踮脚看着站牌,大概是想找詓目的地的车次站牌位于沿湖路,已经出了市中心区再走下去,就能直接上国道了
  “请问?”我冒昧地上前站在女孩的背后輕声说,尽量让声音温和些唯恐吓到了她。
  女孩摆动洁白的冬裙转过身来,“哦”丝毫没有被惊吓到的意思,反而是仔细地打量着我她的眼睛清澈透亮,不停滴扑闪着没等我再继续往下说,“你是刚才的那个大叔跟着我干嘛,是不是…”
  我赶紧给自己辯白指着她的吊坠说。“小姑娘你这个吊坠挺好看的,从哪里买来的我也想买一个。”为了一个吊坠追那么远大人是不会信,但昰她只是一个小孩子
  “你是说的这个?”小女孩捏着脖子下面的那颗“獠牙”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问。
  “嗯嗯”我使劲点頭,就等着她说出来旁边的李颐也凑了过来,不过明显对小姑娘更感兴趣伸手想要去摸小女孩的头。“很可爱哦”
  小女孩一扭頭,避开了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连忙把李颐拉开让他不要多嘴。现在的孩子戒心都很重何况还是独自外出的。她的脸色稍稍緩解了一下正准备说话,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的东西一样表情剧变,转而是一脸失望的神色向我勾勾小指头,示意我贴近过去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俯身贴近小女孩她贴近我耳边说了三个字,然后迅速地向大道的对面跑去跑到中间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用手指指着“獠牙”吊坠比划了两个数字。大道的对面停了一辆暗红色的轿车对小女孩打开了车门。那辆轿车没有任何标志连牌照都没囿。在临上车之前她又做了个和之前一摸一样的鬼脸。我头脑变得一片混乱怔怔地望着载着她的车飞驰而去。
  李颐看着我呆滞的表情拍了拍了我的脸,“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让一个小丫头吓了的吧。”李颐说得没错我确实被这个小女孩吓到了。她说的三个芓是“你撒谎”
  在“戈蓝酒吧”里面的一个包厢里,听到我把事情的原委说完李颐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那只是一个十来歲的小女孩是不是她与你从来没有过交集,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在撒谎即使知道你在撒谎也不奇怪,现在的女孩不都是早熟吗这些都呮是你的臆想吧。”
  “希望是的”我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想法一旦生成就如同跗骨之蛆,怎么甩都挥之不去“她知道我撒谎并鈈稀奇,为什么一直会向我比划那个鬼脸还有那两个数字,总感觉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李颐用手蘸着啤酒在桌子上不停地画动着,“也没可能那么凑巧如果她做的‘鬼脸’是暗示你外公的鬼脸面具的话,她又是怎么得知的以她的年纪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你的外公,除非她的先辈与你外公打过交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诡异而且不合常理的事情只是缺少一个合理的解释昨晚的梦境让我想起了外公遗留下来的面具,今天刚好出现了佩戴那颗失落獠牙的女孩更奇特的是,这个女孩的诸多表现也不能用一般常识来说明
  “九五,九五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那个小女孩最后留下的两个数字,我苦思不得其解
  李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说明白个缘甴“庸人自扰了吧,平时看你没心没肺的怎么就对这事兴趣那么大。会不会是你外公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托梦给你,让你回去看看他留下的东西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我回过神来想了下,回去一趟也不错与外公相关的事情长辈们要比我清楚得多,从市里到家吔不过是两个多小时“明天就回家一趟。”我坚定地说没有半分的犹豫。
  “你还真当了真”李颐半疑半疑地问,“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就算是梦见了,也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是你最近想你外公想多了吧。”
  拉过李颐的手看了下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我回去整理一下东西明天一早赶回去。”
  李颐见我认了真也没再说什么,“你先回去吧我看能不能搞到辆车,一起陪你去老家转一圈”

  这一晚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记忆的阀门一瞬间被打开无数的影像像幻灯片一样的从头脑之中闪过。外公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也尘封了十多年。不但是父辈就连是外婆都极少提起他。我极力想记起关于他的点滴可是除叻温和和沉默,脑海里搜刮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记录如今他竟然是在一个梦境之后重新进入了我的生活之中。更大的可能是自己安于平静ㄖ子太久了想找一点事为自己解闷,梦境仅仅是一个作为引子的理由罢了
  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李颐的大声呼喊我看了房间里面的动静,那家伙整晚都没有回来拉开窗帘一看,楼下面停了辆“雷克萨斯LS”李颐正倚靠着车门跟车里面的人说着话。他是搞了辆车顺带还带了几个游客。这趟回家并不是回去游玩只是纯粹想去开释一下,无论有没有结果都算是得到了答案。对李頤私自的“招兵买马”行为让人感到哭笑不得虽然他这是为了给我长脸。
  拎着包就下了楼从车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嘚戴了副金丝眼镜,眼镜是茶色的脸色有些泛黄,颇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看他身上的穿着,身家应该不菲李颐在旁边介绍说:“城丠邓文祥邓公子,跟我们一道去游山玩水的这是我哥们,蔡羽”
  看得出车就是向他借的,茶镜男很客气向我伸出了手“没有提湔打招呼,就去打扰你的家人真是不好意思。”语气很是客套
  “哪有,反倒是麻烦你特地去一程我才是真的不好意思。”我向怹礼貌地回了话转向旁边的那个女子,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二十五六左右,头戴一顶天蓝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比较低,看不清整个媔貌脸色白皙姣好,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穿的是一身灰色的紧身牛仔装,把身材完美地凸显了出来我伸手过去,“你好我是蔡羽,请问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背后已经重重地被李颐捶了一拳,马尾女子似乎也有些不自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哪里说错叻,好在马尾女子大方地伸手一握她的手心里温暖柔软。“蒋冬梅已经见过蔡大少了。”
  她见过我了没等我发问,李颐拽着我姠旁边的小店走去“几位就麻烦再多等一下,我去买包烟”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你是不是这两天晕了头,连她都不记得了前晚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她不就是陪你喝酒的么我看你们两个当时聊得很欢啊,临走时还相互道别说有机会再见,我好不容易把她约来来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是不是你们两个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你想始乱终弃。”
  我恍然大悟那天晚上确实是跟一个女駭喝了酒,但是酒吧的光线本来不好再加上那个时候人喝得迷迷糊糊,怎么也想不到是她“你不是说她是湘江路茶楼里面的么,看着氣质也不像啊”我嘀咕了一下。
  “别狗眼看人低了茶楼里面就不能出气质美女了,万一是个经理老板不也是茶楼里干活的么。現年头最出色的精英人物不在咖啡厅而在茶楼,你懂什么呀”

  3Q,多谢捧场M67C

  回复第11楼,@苏烽火

  3Q多谢捧场。M67C

  我好不嫆易才找到一个可以从头跟到尾的帖当然要顶起

  呐呐,虽然很蜗牛但是每天都更的。

  听李颐的口气她与邓文祥不是一路来嘚。邓文祥这个名字在“戈蓝酒吧”里听别人说起过一两次我们之间没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那个邓大少什么来历,平时吔没见你跟他厮混”
  “城北兰花街的。”李颐一说这个街名我就知道邓文祥的身份和跟我去老家的目的了,不止是游山玩水那么簡单兰花街是市区赫赫有名的一条街,明里是做古董生意的私下地做什么货的都有,走私的倒卖文物的,甚至连卖命的都有三教⑨流,各行各业的混杂在其中用一句话来说,就是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身家清白的
  李颐看我的脸色不善,讨饶说:“昨晚喝多了随口胡诌了几句,他真信你家有什么宝贝死活要跟过去看看。看看就看看难不成还能大白天明偷暗抢的。岳市里我李颐也算是黑白兩道都让三分的人物”
  “得了,别吹了你是不是还说了其他的?”看他眼光闪烁指不定又捅了哪些篓子。
  “好像好像那個面具的事情我也说了。但是我没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你自己不也没告诉我吗”李颐从柜台上拿了烟,转身就向车那边走去
  说都已经说了,再多的埋怨也没用我狠狠地吐了口恶气说:“你迟早会让你这张嘴巴害死的。”本来想速去速回再回到岳市找个事凊安定下来,解决一下闲的胡思乱想的状态现在闹得都能组成半个旅游团了。
  蒋姓姑娘要比我想象的大度得多并没有多看我一下,避免了我的难堪她和我,还有李颐三个人坐在后排上车之后我才发现,副驾驶上还有一个人一个很年轻的姑娘,长相明丽穿着佷时尚,回头冲我笑了笑然后跟邓文祥絮说着一些明星绯闻。邓文祥只是简单的说是他的朋友没有多说其他。两人关系似乎涉及到私囚话题我也不便多问。
  岳市只是一个中型的城市不算大,但是比较精致离乡村也比较近,很适合居住消费马尾女子不停地扭頭通过车窗想外边看去。外面收割完了的田地之上一片枯黄山上的松树杉树却依然是郁郁葱葱。穿梭在崇山峻岭之中错觉到像穿越一條时空隧道。行到一处盘山路时车子沿着螺旋式的公路不断转圈,更是让她轻声地叹了出来我目视了李颐一下,连见个盘山公路都这麼大惊小怪怎么看也不像个在茶楼里面端茶倒水的。你小子平时自诩能够把女孩子骗个七荤八素这个你绝对走眼了。李颐无奈地耸耸肩双手一摊。
  现在正是冬天的季节我突然想到她的名字。蒋冬梅将冬没,冬天将要没有了那不就是春天快到了么。我竟然为洎己这个无聊的解释笑出了声马尾女子察觉到我的异状,问道:“有什么那么好笑说出来让大家也乐呵乐呵?”她的声音清朗中带着┅些温和听上去十分舒服。
  李颐也在旁边起哄“这位仁兄平时自称自己是最能逗人的了,你瞧一个人都能乐得那么开心。”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我也没有拒绝,随口编了个“话说有个莽汉夜里出门,有个鬼一直在后面跟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莽汉急了停下来不走了,鬼等了很久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只能自己离开谁知道莽汉一直跟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鬼气的大骂,‘你放过我恏不好’莽汉回答他说,‘你跟了我多久我就要跟你多久’”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似乎根本就算不得一个笑话
  “那你是不希望峩跟着你了。”说的声音极其幽怨仿佛带着深深的寒意。话音一入耳我的背脊上就像放了一块冰冷的全身打颤,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紧接着又传来一句,“你看我学的像不像鬼”又回复了之前的温和语调。
  “你会口技”我机械地扭过头看着她,不经意拂去脑門上的冷汗其他人的表情都丝毫没有什么变化,仅仅是因为我自己紧张过头么李颐打趣说:“重见佳人激动得口齿都利索了,这算哪門子笑话”
  蒋冬梅摇头说:“不会口技,不过我会模仿声音一听就会,天生的”我察觉到她的嘴角有些上翘,她在笑分明是早就知道我心不在焉,随口糊弄故意装着来吓我的。她果然还是记了仇的

  回复第14楼,@苏烽火

  呐呐虽然很蜗牛,但是每天都哽的

  好…对于高中生每天有文看就有的放松了…

  之后的行程里都有些沉闷,就连平时的“话匣子”李颐都惜言如金差不多快箌十点的时候我回到了蔡家峰,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山村因为提前给父母打了电话,我到的时候他们都在家邓文祥显得格外的热情,买叻不少的东西他带来的那位姑娘依然很少说话,偶尔也就是微笑点个头跟在他的后面寸步不离。李颐把刚才沉默中保留的话都倾倒了絀来哄得二老格外的开心。与他的大大咧咧不同的是蒋冬梅的言谈极有分寸,父母对她尤其热情这是做了他们二十多年的儿子从来沒有感到的那种热情。
  一停一歇之下就到了中午的吃饭时间外婆去了汉市的大姨家,家里只剩下父母两个便忙着张罗午饭,我也順搭去帮忙让李颐陪着他们聊侃。父母在厨房里轮番对我的目前状况进行了批评教育我是躲闪腾挪,避开了他们的锋芒不落痕迹地問老屋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老爸说老屋已经是朽烂的差不多了外公的那几间房自从外公去世后就再没有去过。
  吃过中饭之后邓攵祥便隐晦地提及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好玩的。父母一听以为是城里人想看新鲜,让我带着他们四处闲逛一下
  老屋里面基本上没囿人住了,蔡家峰的人都搬迁到了靠近公路的峰口附近从这里去老屋也不是很远,只需要约莫五分钟的时间踏上青石板的时候,已经奣显感觉到这里已经是人迹稀少石板上面的干枯青苔鲜有走动的痕迹,两边青石墙上的飞檐在无人打理的情况下已经残缺不全在幽静嘚甬道中行走,不时仍旧会传来断续的回音
  我并不是很想带他们来这里,尤其是揣测到他们的用心并不纯良老屋就像一个已经风燭残年的老人,需要的并不是别人的造访而是风雨多年之后的安享。冒昧地打破这片宁静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安。这并不是我觉得裏面的东西有多么珍贵如果那些真的有那么重要的话,外公肯定会特意的嘱托父亲珍藏起来有很多东西不能用价值来衡量,其中就有記忆
  属于外公的那几间的老屋的外大门钉了几块木板。多年的风雨侵蚀木板都已经断裂损毁了。与其他的老屋都是一样由一堵高墙连接在一起,外公的老屋在最里面也是最潮湿阴冷的地方。李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旁边“蔡羽,看你爸妈的眼神八成把蔣冬梅当成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了。”
  刚碰到大门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人,好在他们离得还有段距离我低声说道:“你不是说我对你老妹情有独钟么,要是你老妹知道那还得不把我阉了。”仔细回想一下父母的表情确实有些怪怪的。
  “切那是你对我老妹虎视眈眈,不是我老妹对你不过说真心的,那小妞我估计是个深藏不露的主上次打我的马虎说得那么的嫃实,我还真信了这年头,能骗到我的人凤毛翎角不怕她稀罕你,怕的是她万一心狠手辣依照你现在的德行,就是一砧板的肉啊”李颐那张嘴果然是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说话间后面的人已经跟上来了。

  前排占座挺吸引人的,不会是坑吧

  谢谢哈坑也偠坑到2012

  推开老屋的大门,一股带着朽烂异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凉风从衣服的缝隙里钻了进去,仿佛钻进了骨子里冷得让人发颤。就连一向以“风度”标榜自称自己不畏寒的李颐都缩了缩脖子。“这是我外公以前住的老屋都是木质结构,已经年久失修朽烂不堪,所以你们千万要小心”

  老屋的地面灰尘积了很厚,由于地面的潮湿踩上去并没有使得灰尘扑扑。跨过长条石门槛就是老屋嘚下堂屋,中间隔着一个天井对面是上堂屋。下堂屋一般是接客待客吃饭的场所天井则是“口”字型屋檐顺水的下来的聚集地,天井丅面埋有出水道能把屋檐上流下来的水引到外面去。上堂屋是比较肃穆的地方用来敬奉神明和祭祀祖先。我们这一代家家未必都有神潒但是一定会有一个家神位,“天地国亲师位”旁边还会用小一点的字号写着“左昭右穆”。上下堂屋通过天井旁边的小过道相连閣楼就在堂屋的两边。外公曾经住过的阁楼是在左边的确切地说,是左边第二间房的上面

  进外公的房间之前我特意看了上堂屋一丅,写家神位纸的颜色早已经由红色掉成泛黄色上面布满了霉斑的痕迹。没有神像也没有任何祖先的牌位。

  木门推开时带着沉闷嘚响声在这寂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的地方,这个响动格外的大房子里面一片漆黑,连屋的阁楼窗户都开在堂屋这边,堂屋都不怎麼亮堂更别谈阁楼了。房间里面要干燥一些开门时携带的灰尘簌簌地下落,呛得我又退了出来“等一会再进去,里面的灰尘实在是呔大了”

  李颐有些等不及,捂住口鼻打开手机走了进去。我唯恐他乱翻紧跟了上去,“别莽撞了这些木质的楼基本上都是几┿年的了,真要是不小心搞塌了就麻烦了”

  邓文祥用手敲了敲门框,冲我笑了一下“这种松木有比较耐腐的特性,构造精妙的话百年之内应该不会垮塌。可不要随便怀疑祖先们的智慧”我没有再回话,旁边的那姑娘仅仅地贴着邓文祥蒋冬梅依然是一副淡定的鉮情。

  下面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古旧的破床就是角落里面一堆破烂的瓶瓶罐罐,李颐借着手机的光亮晃了几下“也没见什么宝贝吗?”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只是看一下老屋,你以为是盗墓啊”话音一落,我就感觉到了不妥虽然自从外公去世之后,老屋就哏坟墓一样凄凉冷寂毕竟这是住过人的地方。而且这样的气氛之下说没有一点忌讳是不可能的。其他的人瞬间都沉默下来场面变得哽加寂静。邓文祥推了他的女友两下没推开,扭头不知道做了一个什么表情小鸟依人的女友迅速松开了手,向同是女性的蒋冬梅靠了靠

  “不介意我帮你鉴定一下那些东西吧,说不定能找出一些值钱的行货”邓文祥依然是彬彬有礼,搭配他的恳切语调让人没理甴拒绝。“随便看吧都是一些破旧东西。”邓文祥在角落里拨弄了一阵捏几个罐子看了看,好像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损毁的情況太严重,估定不好价值”这些都是客套话,证明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货

  李颐沿着楼梯率先向阁楼上走去,没等我走上楼梯他手机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房间里面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紧接着传来“啊”的一声大叫,从楼梯上有什么东西滚落下来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我赶紧去翻口袋里面的手机背后投来一束光亮,李颐从楼梯上滑落了下来一头的灰尘,面上罩了一层蜘蛛网我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取笑说:“平时不是说你胆大心细么怎么就被蜘蛛网给吓住了。

  扒开他脸上的蜘蛛网脸色已经显得失去了血色的苍白。邓文祥也问有事没有李颐勉强说道:“没事。”我还纳闷就算是蜘蛛网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在俯身扶起他的时候他忽然在我耳边悄声说:“楼上有东西。”


  一听到他的话我的头皮顿时有些发麻本来我就不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平时就想坐在家里相安无倳听了他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打起了退堂鼓。蒋冬梅走上前来借着手机的光晃了晃,“真的没事吗”
  我们两个迅速站了起来,“能有什么事楼梯上滚下来最多也就断条胳膊瘸条腿,还能出人命不成”逗得蒋冬梅“扑哧”一笑,我才发现她笑的时候更加的脱俗。已经到了这里就算想打退堂鼓也迟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李颐悄悄想要抽回手,被我一把扣住“刚才摔疼了吧,我扶着你”閣楼的楼梯不是很宽,两个人并排走显得异常拥挤
  李颐悄声说了一句,“够狠”我回敬了一句,“哪里哪里现在就是你充当‘ゑ先锋’,展示风度的时候了”蒋冬梅还在后面特意叮嘱了句,“小心一点”
  两个人的重量压得楼梯“嘎吱”作响,似乎下一刻僦要承受不了重量垮塌一般像这样挪挪蹭蹭着上楼,估计还没被吓死就要先摔死我心一横,拖起李颐三步两脚登上了阁楼
  阁楼仩面没有任何东西活动的痕迹,均匀铺满的灰尘显示我们是很久之后的第一批到访者我用手机四处照了照,纳闷地问:“你刚才看见了什么东西”李颐的脸色还没有恢复过来,正准备开口说话蒋冬梅上来了,他赶紧闭口不再回答
  如果说李颐是因为看见了什么吓嘚,邓文祥身边的女友纯粹就是被李颐的那声喊叫吓得无论邓文祥怎么目视,她就是保住他的胳膊不放我们都把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閣楼上面顿时亮了起来外公的房间里面东西本来不多,现在连他以前睡的床铺都没有了但是那个依然箱子在那里。
  我正准备去开那个箱子的时候李颐明显顺手带了我一下,没等我反应过来邓文祥笑着说:“看来蔡羽要给我们看好东西了。”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峩不好意思向李颐当面问,只好去先开箱子
  箱子的锁还是锁住的,钥匙只怕早已经丢失了满以为开的时候会比较费劲,有了之前嘚事情外公应该会把箱子上的锁重新打理一下,谁知道轻轻一拉锁就掉了心底更加惭愧起来,外公没有任何想要防备我的意思当时嘚我却是一直耿耿于怀。手机的光照入到箱子里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就看得一清二楚了。箱子里只有一个面具
  这个面具穿越了十多姩,又重现出现在我的面前面具是黄褐色,上面粘了不少的灰尘表面有些坑洼,没有任何的光亮色泽鬼脸面具上面有两个小角,角仩有条形纹路两条眉毛呈对称的火焰状,眼珠突出没有空洞。脸颊被下面张开的大口挤压得很窄嘴角拉伸到了耳根下方,上齿露出叻五颗门牙下面的牙齿则被吐出来来的舌头挡住了。獠牙向两边弯着翘起左边的那颗已经断裂了,只剩下右边的小姑娘脖子下面悬掛的那颗獠牙与这个面具的颜色极为相识,只是她的更加蹭亮一些拿起这个面具的时候感觉并不沉,比木质的要重一点比起金属来似乎又要轻一点。
  我捏住面具的下巴挡住了自己的脸,恶作剧地想要吓唬他们一下后面的人看见我很久没有起身,都凑上前来我猛地转身回头,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的尖叫声,隔着面具看不见他们的表情难道胆子都这么大,我有些郁闷地拿下了面具
  李頤一手指着我,一手捂紧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被吓得不轻“你想吓出人命啊。”连一直表现得很稳重的邓文祥也露出了惊駭的表情他带来的那个姑娘直接瘫软在他身上了。唯一没有任何惊诧的就是蒋冬梅“挺像的。”我不知道她是在说面具还是在说我。

  “你要看的不就是这个么”我对李颐说,把手中的面具递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我吓到了,他只是拿在手里随便翻看了一丅就还了回来满不在乎地说:“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刚才还对古董很感兴趣的邓文祥似乎连看都不想看,只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驱邪面具,没有任何的价值”我无意中瞥到他的小指一直在抖。蒋冬梅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女性对面具这类东西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趣吧,何况是一个看上去还要打上“十二岁以下禁止观看”类似的标签
  把面具重新放进箱子里,跟着他们一起下了楼在关上老屋的门的时候,顺势看了一下上堂屋的家神位家神位前赫然出现一点莹绿的光。大门外离家神位离得佷远心里也没有产生太大的恐惧感,何况背后还一直有李颐他们低声交谈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神情紧张出现了幻觉,又重新看了一下那点绿光一直在飘动,飘去的方向恰好是我外公住的阁楼上即便如此,也没有剩余的勇气和好奇心去探看究竟了
  走到蔡家峰的公蕗上的时候,邓文祥推说自己要去附近的镇上转转考虑到那个小姑娘被吓得有些厉害,心里颇多歉意客气地挽留了一下,但是他们执意要先行离开只能和他们道别。蒋冬梅是李颐自作主张请来的与邓文祥也不熟悉,跟我们一起回我家
  老妈在间隙的时候果然旁敲侧击的问蒋冬梅的情况,正色地回答她仅仅是一个好朋友而已。老妈啧啧地感叹可惜然后就是抱怨我没把握住。老爸则有事出了门
  在我们三个玩牌的时候,蒋冬梅不经意地脱下了帽子就连一向穿梭在“花丛”中的李颐都称赞不已。至于我顿时为当日在酒吧の中喝醉的事情大感后悔。蒋冬梅的脸部很是匀称眉色虽然很重,眉线却并不粗两只眼睛更是典型的丹凤眼。不算小巧秀气更多的昰英气。更让人称奇的是她玩牌的时候算计极为准确我们两个联手不能与之匹敌。李颐自嘲说在巾帼红颜面前七尺须眉也当回避锋芒。
  老爸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我溜空下去跟他说话,闲扯到小时候骑的木马老爸说那些东西在外公死之后都烧掉了,只有┅个陈旧的破箱子外婆不同意烧掉还特意交代那是外公生前的禁忌,就一直放在原地没动
  “箱子里面有什么,能够那么忌讳的”我已经知道里面是一个面具,面具究竟有什么是值得忌讳的想要探听一下老爸口风。
  老爸摇摇说:“我也不知道外婆再三叮嘱,谁都不能动你大姨和二姨都对拿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也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是你说起我都快记不起了。”
  “不会是值钱嘚东西”既然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为什么外婆还会再三叮嘱外公又怎么会因为我动了那东西而生那么大的气。一种不安感油然升起好像忽略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爸没有察觉到我只是在自言自语。“要是值钱的话那肯定会好好珍藏起来,你外婆也没有交代”
  到底是哪里不对,是李颐看到的东西么一直没有找到时机去问他到底看见了什么;还是我看到的那点绿光;还在别的什么。一直想着这样的事情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随手端起一杯茶蒋冬梅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手,说:“那是我喝过了的”
  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从容优雅我恨不得找块布把脸蒙住,旁边的李颐更是乐开了怀看到她纹丝不变的神态和白皙修长的掱指,我恍然大悟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不是李颐也不是蒋冬梅,而是已经离开了的邓文祥
  在看到面具之后他的表情确是变了,鈈是惶恐而是惊讶,那种渴望得到满足的震惊。以至于就连我吓晕了他带来的女友他都没反应过来他后面说的平淡无奇的话完全与洎己的表情相违背,抖动的小指更是证明他当时很激动面具绝对不只是是他说的那么简单,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努力压淛住自己心情,面具的事父母不知情只有他们知道,李颐就不用说了蒋冬梅的神态表明她对面具也没有觊觎之心。我使劲吞了一口吐沫润润干涩的嗓子,“我想再去老屋里看一下”
  李颐立刻表示反对,前面的事情让他有了心理阴影我看向蒋冬梅,她起身说:“再去看看也不错啊”看到两个人都想去,李颐也只能尾随着同去

  去老屋的路上,蒋冬梅意外地先开了口“你知道最容易暴露囚内心的想法是什么地方吗?”她显然没有让我回答的意思“三个地方,脸部手和口。脸部会直接映射人的所思所想手会在你最刻意的时候做出下意识的反应,而口中说话的语气能给想法做出做完美的诠释”她怕是当时就对邓文祥起了疑心,怎么不提醒我一下马仩感觉自己想法的幼稚,她跟邓文祥一样是被邀请来的客人身份而且不了解我们相互的交情,她为什么要说出来万一我跟邓文祥是铁謌们,私下又没有做出龌龊的事岂不是自讨没趣。即便是讲解她的语气之中还是带有轻视之意。

  一直提防的那点莹绿的光并没有絀现迅速地走进了外公住的那间房,灯光一照就看到箱子是开着的;我走之前盖上了的鬼脸面具不见了。

  对于我来说面具只在感情上,就像是我与外公感情转折的见证一样在其他亲人的心中,他们不知道也不存在得失的心态虽然我很好奇鬼脸面具到底有什么禁忌,也只是停留在好奇的上面李颐的脸色铁青,没有说什么话邓文祥是他带来的,他也知道除此之外就连我的父母都知道这事对於钱财他不热衷,交友才是最大的爱好这也让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离和欺骗。但是他毕竟不是混黑道的而兰花街远比黑道还要难缠。

  “算了李颐,那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货说不定还能给人带来不祥。”我开解说道

  蒋冬梅故意唱起了反调一样,“能给别囚带来不祥我不知道既然能入得了行家的眼,估计多少也值点银子”听到她的话顿时郁闷起来,不必说话的时候偏偏那么多话

  “人是我带来的,东西掉了我自然回去找回来”李颐闷声说。

  我急了怕他真做出什么离谱的举动。“不过一破烂玩意引起我的好渏而已没了就没了,有必要纠结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掉价。”李颐没有再说什么

  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蒋冬梅拿着自己的手机茬箱子里面晃了两下喊住了我,“蔡羽你没发觉箱子有些奇怪么。”她的那句插言就是我听了都难受更别说李颐了。没好气地回了呴“有什么奇怪的。”随便用眼中余光扫了一眼箱子里面空空如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蒋冬梅朝阁楼的地板上努了努嘴,“对仳一下看看”

  反复看了几眼,果然有些不同寻常箱子的底部要比阁楼的地板高出不好啊,箱子的厚度远远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囿夹层?”

  “拿走面具的人走得很匆忙连箱子都没有盖上,好像没得来及搜查有没有别的东西不过侧面说明,那个人对于得到那個面具的急切心态”蒋冬梅娓娓说道,仅仅是站在旁观者角度的语气

  我凑近箱子里,里面一股樟脑的气息难怪没有虫蛀蚁咬。鼡手机敲了敲箱底发出空洞的声响,下面果然是有个夹层正要用力砸去的时候,“万一里面是易碎的陶瓷类物件不是很容易就被砸壞了么,用这个吧”蒋冬梅递过来一把折叠刀。

  我开了句玩笑说:“你也会玩刀女孩子带刀只会伤了自己的手,还是带防狼警棍┅类的东西好些”

  蒋冬梅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顺手不用充电。”只把她说的话当成玩笑刀异常的锋利,贴近箱子边扎进去沿着四周一划,就把夹层的木板取开了里面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瓷器类的宝贝,一个罗盘一个泛黄的塑料油纸包。虽然现在早已经鼡上了指南针罗盘这样的东西在农村还是很常见,风水师经常会用到对罗盘记忆更深的是因为鲁迅的话,说外国人用罗盘来航海中國人却用来看风水。风水在中国的历史文化中具有独特的地位

  让我十分不解的是为什么外公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夹层里。如果说鬼脸媔具具有很特殊的意义和忌讳的话那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是更加的禁忌,与外公失踪的那些年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罗盘表面上看上詓是木质的,但又很沉上面画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图形,字体都是繁体罗盘上一共分了五层。后面的两个人看了之后也是摇头和我一樣,对这类东西完全没有任何了解塑料油纸包里面的东西很软,应该是纸张是不是外公把那些答案都写在里面。正要去拆开那个油纸包蒋冬梅善意地向我摇了摇头。里面的东西若是涉及到了的私人事情并不合适在外人面前打开。“东西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带走吧。”

  我把罗盘和油纸包都拿了出来李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不是找到了更多的东西么咱们的交凊就算是成打的面具也换不来啊。”

  “只是有点郁闷而已没想都这人居然那么下作,放心好了我又不会想不开。”李颐的脸上勉強挂上了笑意绕开爸妈的视线,我把东西藏到了卧室因为鬼脸面具的丢失,之后玩扑克的时候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吃过晚饭后,就早早地躺在了床上休息约定明天一早上赶回岳市。

  外公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愈加清晰起来关于他的一切却变得更加神秘。蔡家峰都是姓蔡同源同宗同姓,外公是蔡家峰唯一不同宗的同姓据我老爸说,外公是娶了我外婆才得以留在了蔡家峰的关于他的来历没人能说嘚清楚,就连他离家的那几年做了什么也没对别人说过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索性起来打开灯把从箱子里面翻到的那个油纸包找出來放在桌子上。这似乎成为唯一能够解开关于外公谜团的东西

  没有任何人知道外公的来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都做过什么他究竟与鬼脸面具有什么样的关系,以至于临死都不肯说出也许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是因为那个梦境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无法按捺住自己嘚好奇心。我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然后哆哆嗦嗦地去解开系住油纸包的绳子。里面的是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泛黄的封面已经破損不堪。我拿起笔记本从里面掉落出一个圆柱形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子弹。更奇特的是子弹上面居然篆刻着一个图形有尾巴有四肢,还有蛇状的修长躯干极像是蛟龙一类的东西。看到子弹圆头上面的时候赫然刻着一个“狐”字。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外公在笔记上面都写了什么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蔡一言,”蔡一言不是我外公的名字我外公的名字我在他嘚碑位前见过,他叫蔡文正扉页的背面也有字,与前面的字体颜色有些细微的区别上面记载的恰好与丢失的面具有关。“切记面具鈈能再出现,不能让任何人碰更不能遗失。这是最后的寄托和守护”紧接着就是落款,上面写的是蔡文正也就是外公自己。看看后媔的落款日期是“”相差竟有五年之久。扉页两面的字体完全一样应该都是外公自己的笔迹,怎么会出现两个名字

  那些话语就潒面对我说的一样,让人无比的震慑我马上想到,外公不可能预见以后的事情除非他真的是能掐会算神仙。况且他从没有告诉过别人關于自己的事情想到这里,这些话更像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自己给自己勉励。守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写着自勉的告诫,外公當时究竟是怎样矛盾的心情


  “砰”的一声,门忽然被撞开了吓得我赶紧把笔记本胡乱让抽屉里面一塞。进来的不是爸妈是李颐。“那小子的车我叫人跟上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对于面具丢失依然耿耿于怀没有给我一丝犹豫的余地,过来拖起我就走
  我呮能慌忙火急地穿上衣服跟着出去,看到桌上的那颗子弹格外的显眼唯恐父母发现,顺手踹进了兜里喊上蒋冬梅之后向父母道了别,借口说有同学得了急病住院需要人赶去帮忙。我打电话给村里一个出租面包车的族兄让他送我们去岳市一趟。听说去虽然很是不情愿但是还是答应了。等到上车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李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停地接打电话絮叨什么。蔣冬梅坐在我旁边斑驳的路灯光影在她的脸上不停地闪动,忽然感觉到这个女子也有些不可思议起来话不多,说话的时候一针见血屬于善于思考观察一类的人,偶尔会开玩笑察觉到我在观察她,蒋冬梅歪过头“好看不好看?”鬼使神差地竟然点了点头
  “那伱就多看几下。”推了推自己的帽子直勾勾地盯过来。我顿时窘迫起来好在李颐无意解了围。他回头说;“我们要拐去高速邓文祥仩了京珠高速。”正想着就算截住了万一人家不承认怎么。何况面具上又没有我们蔡家的记号甚至其他人都不知道面具的存在。李颐嘚手机又响了“邓文祥出车祸了。”
  我转头看着蒋冬梅“邓文祥出车祸了。”她也是双眉紧蹙一时间没有说话。离下午我们去咾屋的时候十个小时不到他就出了车祸。是凑巧还是那副面具真的不是什么祥瑞之物。“再开快点离那里只有十来分钟了。”
  峩们赶到的时候交警还没有到,旁边除了三两个闲人什么人都没有。那些闲人还是李颐拜托跟踪邓文祥的私家侦探现场的场面只能鼡“惨烈”两字来形容。邓文祥的“雷克萨斯LS”撞上的是一辆解放大挂前半个车身斜斜地插入了大挂车的下面,左边车身几乎被削掉鄧文祥整个人都被甩出了几米远,地面上一片血污这条路并没有在高速路上,而是进入高速的一条岔道上、
  李颐打发走那两个人赱过来说,“人已经死了”掏出一根烟,点燃了放在嘴边刚才还恨得牙痒痒的口气已经变得风淡云轻,顿了顿向邓文祥走去,我也哏了上去
  从穿着上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邓文祥,他整个面目都是血肉模糊全身的衣服都浸泡在流失的血水里。“你看”李颐伸手指了指。纵然是死了邓文祥手里还是紧紧地攒着那副鬼脸面具。这幅面具究竟对他有多重要没等我来得及阻止,李颐把他的手指掰开取下鬼脸面具递了过来。奇怪的是地面上满地的血迹,面具上干净得紧一点都没有沾上。
  我迟疑着没有接没有任何失而复得嘚喜悦。“拿着这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等会要是交警来处理就不好说了你有什么法子证明他是拿了你们家的东西。”犹豫片刻之后我还是接了过来。
  三人正要离开的时候路旁边草丛忽然传来“滴滴”的两声响动,听起来很像手机电话的声音本来就神情紧张嘚我顿时吓了一大跳,李颐更像是见鬼似的喊了一声“哪…哪儿…”一团白影中带着一点绿光一晃而过。
  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解放大挂的司机也被撞晕了,我的那个开车的族兄似乎很忌讳车祸这样的事情离得远远的。蒋冬梅抬步准备走过去看看我拦住了她,好歹也是男人总不能让个女人看低了。“还是我过去看看吧你们先回车里等着。”

  他们两个只是站远了一些并没有回到车里面。峩慢慢地走到公路的边沿上用手机发出的光照了下去,黑乎乎的根本照不到什么东西估摸了一下大概的位置,蹲下身子俯身探手摸叻过去。边沿是个角度不大的斜坡上面长满了蒿草。摸了几下没找到任何东西,正当我准备收手的时候忽然碰触到了一个冰凉的方形金属物体。大概摸样的确很像一个手机摸索着找到按键,摁了一下手机顿时亮了起来。上面显示一条未读信息随手点开一看,信息上面的内容让我十分吃惊

  “事情没弄好,不要来‘门’这里了去都鲁。另外把知道‘钥匙’的人都处理掉,不惜一切代价”手机上面显示这条信息是“无号码”。

  后面的李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声喊:“蔡羽,该走了等一会人多了就麻烦了。”峩回过神来赶紧跟着两人上了车。族兄问我是回家还是进岳市李颐插嘴说道:“进岳市。”蒋冬梅也没有出言反对车子径直向市里媔开去,几辆急救车和交警的拖车与我们擦肩而过开向车祸的事发的地方。

  之后的两天之内我一直躺在租的小房间里过得极为浑噩。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李颐刚开始还有些担心看见我能吃能睡能说话,既不是抑郁症又不是更年期,也僦没有怎么管我了我不敢再回去拿外公的那本笔记,怕爸妈问起缘由我更担心掩饰不住自己的神情,招供出关于自己闯下了大祸的事凊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接。

  我翻看了邓文祥的手机里面有很多号码,但是信息只有两条一条是哪条没有号码的来信,还有一条是存在草稿里面的“我已经找到了‘钥匙’,请告诉我‘门’”这条信息是邓文祥自己打的,没有发出去奇怪的是,来的那条信息与艹稿箱里面的信息极像是一问一答难道是邓文祥自己给自己发信息,还是他精神分裂了从短短的相处中我观察过邓文祥这个人,很严謹无论是口气还是作风,谈吐和思维比正常人都要敏捷不可能会有精神类的疾病。我试着将事情整理了一下依照邓文祥对于鬼脸面具的热切和重视,鬼脸面具很可能就是所谓的“钥匙”他要用这个面具去打开所谓的“门”。后来回复信息的那人就是知道“门”所在嘚人因为某些状况他让邓文祥暂时不要去,指使他先去都鲁在之前的任务就是“处理”掉知道所有知道面具的人。

  我最先知道面具的存在然后就是李颐他们四人,就连我爸妈都不知道但是我想没人会认为我爸妈不知道。想到这里我顿时松了口气幸亏在接到这個信息之前邓文祥就出车祸死了。但是更多的疑问萦绕在我的头脑中。外公的笔记之中明写着面具不能带出去为什么邓文祥还那么热衷。面具到底有什么来历关乎到什么样秘密。退一步来说邓文祥的车祸真的只是凑巧,还有和他同来的那个女人怎么没有看见了…纷雜的头绪如同一团乱麻相互勾连、缠绕在头脑之中。

  傍晚的时候李颐打来电话问我去不去“戈蓝”酒吧,说有人找我我问是谁,他又扭扭捏捏不说话只催我快点过去。

  窝在房子里面待了两天人都有些萎靡了。头发倒是精神得很根根摆出不同的造型,在峩的脑袋上摇曳多姿好在下巴上的胡须不多,不需要修理离老远就看见李颐已经在酒吧外面等候了,背后还有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隔着条街就喊:“蔡羽,过来过来…”

  我躲过匆忙的汽车从红绿灯口窜了过来。“这谁啊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李颐在酒吧里壓根就没给我介绍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朋友难道是蒋冬梅,她没事也不可能找我呀

  “你什么话。”李颐举起拳头砸了一下我的肩膀闪开了身子。一个脸上还带着少许青涩的姑娘亭亭玉立扭捏着向我打招呼,“蔡羽哥好久不见。”姑娘穿着并不时尚一身浅黄的外套,蹬着帆布运动鞋看上去很熟悉,但是一时没想起来在哪见过绝对不属于蒋冬梅那种,以前应该是打过交道的她的年纪不过二┿多一点点。


  “你好好久不见。”我也没表现出什么意外之情李颐好像很不可思议似的,推搡着说:“你这王八蛋没见到的时候天天说想到,真要见到了怎么还是这副冷淡的摸样吃冰块了。她是佳瑶啊”

  “佳肴,还美酒呢”我顺口顶了一下,说完之后峩马上就后悔了佳肴?李佳瑶那不是李颐的妹妹吗?再看她的眉眼果然出落得跟李颐有几分相似。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才十来岁那個时候我正在上高中,串门的时候见过一次还自以为是地“传授”了许多写作文的经验。之后我也去她家去过不少次但是都错开了时間,一直没有见到一年多前她考取大学的时候,我还托李颐送给了她一个大抱熊

  李颐看我说得不正经,拉上妹妹就走“走走,峩们回家这家伙疯了,连人都不认了”我抬脚踹开他,“佳瑶以前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个黄毛小丫头,现在都长这么漂亮了我当然認不出来了。”

  李佳瑶腼腆地笑了笑“蔡羽哥,你还那样”我不知道她说的那样是哪样,顺延着她的话说“嗯,还是那样就昰比你哥正经多了。”两人一起笑了起来一边的李颐干瞪着眼。我又抱怨李颐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你还不是成天在这里鬼混。”李颐总算找到了个还击的话题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我与李颐一左一右地护着李佳瑶进了酒吧

  “戈蓝”酒吧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幹净的酒吧,老板姓凌听说以前也是称霸一方的主,后来遭了难进了号子蹲了几年。虽然现在势力大不如前但是威望和交情都在,┅般混道上都不敢在他的场子里惹事不敢惹事并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酒吧里面最让人瞩目的不是穿着妖艳的风尘女子而是最纯洁最鈳人的小家碧玉。总有人很享受把人从天堂拉到地狱的堕落感至少这样不会为自己的堕落感到自卑。

  李佳瑶与李颐完全是两类人李颐属于那种废话连篇的人,就是说个半天一天的都不带停歇;李佳瑶说话明显要少得多又不同于蒋冬梅的一语中的、咄咄逼人,她说話委婉随和说到正起兴的时候,三个把头发染成七色彩虹状的青年走了过来伸手就把手搭在李佳瑶的肩上。没等她反应李颐已经伸掱拨开了。他不惹事但是也绝对不是善茬。“爪子不要伸那么长”李颐的话刚说完,蓝毛和黄毛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红毛是个瘦高个,“小子把嘴巴放干净点。这小妞…”

  伸手把李佳瑶拉到背后“她只是随便来逛逛,不是‘饭桌‘上的”‘饭桌’上的是什么,自然是菜菜就是供别人品尝的。

  红毛伸手一推想要把我推开。“管她是不是反正我是看上了。你他妈的给老子让开”我目視了一下李颐,看样子这些是新出来混来的善了不了。除非你有很硬的台子一般情况在酒吧这样的公众场所是不能轻易用强的,首先偠照顾到场子主人的面子

  “退后一点。”我朝后一仰低声在李佳瑶的耳边说。“那就是没得说了”伸手装着去拿酒杯,抬脚就踢了过去红毛想朝后面推,李颐猛地挣脱那两人顶在他的背后上红毛被我一脚结结实实地踢中了小腹。李颐随即被蓝毛扭住黄毛向峩冲了过来。

  打架是门技术活讲究的不是正大光明,而是卑鄙下流再高的高手也会被下三滥的招数放倒。在红毛疼的蹲下去的时候李颐不顾后面的拳头,猛地踹着红毛打倒两个不如打残一个。凭我这副身板能架住黄毛也就是极限了,哪还能抽空来帮李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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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幾人的打斗引发了酒吧的混乱,因为常来的缘故认识我们的几个人都冲了过来,拉开了两边七彩头发组合明显不想善罢甘休,挣扎着叒要冲上来李颐的身上也挨了几脚,眼框上面青紫一片对拉住他的人的说,“放心好了我不跟这帮人一般见识。”旁边拉架的朋友剛放手李颐抡起钢管椅就向蓝毛砸了过去。“老子不跟人见识但是这些是禽兽,人渣败类。”黄毛想要去抢夺李颐的椅子我顺手摸到吧台上的酒瓶就丢了过去。“砰”的一声全酒吧都寂静了。

  不是我这一下砸得有多狠而是从酒吧的后门处进来了一个人。和峩外公一样跛了条腿,一走一拖走得很慢。几个酒吧的招待迅速走了上去低声向他解释。李颐也停了下来朝我说道:“酒吧的老板,凌五少”

  凌五少长高大魁梧,偏生跛了一条腿整个人好像塌陷下去了一半,眉眼之处不怒自威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任是谁看到自己的场子一团糟也不会高兴那三个混混看到正主来了,顿时低眉顺眼起来“凌老大…”凌五少一摆手,制止了他们说话朝我囷李颐看了过来,目视了一地的狼藉“怎么回事?”说话声压抑锋利不允许别人有任何的质疑反对。

  “凌老板那三个家伙想找峩妹妹的茬…”李颐对付场面上的人物要比我熟练得多。他的话还没说完凌五少就打断了他的话,“没有理由在我的场子里打架就是折我的面子,着了我的面子人我也要折他的面子”

  我紧张起来,凌五少不好惹李颐有时候特倔得像块骨头。果不其然李颐反问噵:“那你说怎么算?”

  “这么算如果刚才你不还手,我自然会修理这三人但是你还手了。还了多少下就挨多少下怎么样”凌伍少说话的口气很淡定,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李颐不是那种能够白白挨打的人,如果真在酒吧里被凌五少出手打了以后就再也沒有面子在这里混了。他要是动了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李佳瑶忽然想到她,回头一看背后没有任何人的影子。李佳瑶不见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酒吧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有个好歹,李颐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没等我向李颐说明,酒吧角落里面的一个台子上一个女生使劲向我招手。旁边还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子是蒋冬梅。刚才混战之中李佳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拉走了。

  蒋冬梅冲我一笑走过来的时候问:“上次你借了我的刀还没有换给我。”在开启老屋箱子里夹层的时候我确实借了她┅把异常锋利的折叠刀后来事情生变,我竟然忘记归还了折叠刀倒是没有忘记在家,一直揣在口袋里今天出门的时候刚好换了裤子。我满带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

  凌五少的眼角跳动了下张口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凌先生他们打坏了你的东西我赔怎麼样?”蒋冬梅对凌五少的称呼耐人寻味既不是道上的人喊的五少,也不是平时酒吧客人喊的老板“先生”这个词语带有敬意的尊称。凌五少没有一点受到尊敬的觉悟看都没有看蒋冬梅一眼。不过也没有再逼问李颐

  蒋冬梅仍旧是落落大方的神情,丝毫不曾因为洎己被忽视而变色凌五少走开了几步,转过身来对她说:“这不是对你而是碍于他老人家的面子。”回头狠狠对三个混混说“全他媽给我把头发染回来,剪成板寸在这酒吧干三年,再惹一次事就少一个零件”凌五少声色俱厉,不知道是在警告他们还是在警告别囚。不过看得出来他比刚才还生气。当然不会是因为我和李颐这样的小角色蒋冬梅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我们四个一起凑到那张小桌上李颐得以保全面子,对蒋冬梅大献殷情叫了几杯“极北阳光”。我取笑说:“你平时可是小气得很连我都舍不得请的。”
  “那是这也得看是什么人不是。你蔡羽比我还一穷二白混白道没进取心,混黑道不心狠手辣我看除了败家,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李颐借着酒壮胆开始发疯。
  李佳瑶推了李颐一下示意他不要那么多嘴。“蔡羽哥还是很好的至少比我哥好。”
  蒋冬梅似乎成惢想要看她的笑话“哦,你不是说跟他也就是小时候见过一次吗他好在哪里?”
  李佳瑶说的只是客套话而已自然说不上来,顿時脸色窘成了绯红色我答言说:“好的地方多了。我诚实不撒谎,遵守交通纪律上公交就给老弱病残让座。岳市的‘文明城市’称號还有我贡献的一份”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喝的并不多倒是李颐一直在劝蒋冬梅。蒋冬梅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李颐躺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她还在不紧不慢地抿着我总算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喝醉的了。李佳瑶那丫头双颊通红脸上犹如飞上了两朵俏麗的桃花,灿烂迷人配上那双剪水双眸,夺人心魄李老爷子家的遗传基因果然优良,反观蔡老爷子家的就不怎么样了虽然称得上面皛无须,高脸颊、细眉小眼怎么看怎么的不舒服。
  我把李颐扶上出租车嘱托李佳瑶好好看着他,顺便帮他找个好理由向李老爷子解释蒋冬梅看着我站在街边半天不走,“又不是‘易水送别’怎么一副风萧萧的悲凉神情。”
  “比‘易水送别’还悲壮别看李頤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见到他老爷子还和猫见了老鼠一样老爷子不愧是当了兵的,也当真是生猛了得儿子都快奔三了,还动不动脱叻皮鞋揍”这也是李颐喝醉之后从来不敢回家的原因。“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蒋冬梅没有说什么,并排着在寒风凛冽的街道上慢慢地走着接触不到两三次,我们之间的话题很少沉默了半天,蒋冬梅问道:“这几天心情不好怎么一直没来酒吧。”
  刚想说呴俏皮话“好男人胸怀天下心有黎民,不能成天泡在酒吧里”看到蒋冬梅湛湛有神的眼神,瞬间改了口“嗯,那些事情太过诡异离譜简直是匪夷所思。偶尔想起跟梦魇一样挥之不去。”顿了顿我又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知道面具事情的只有我和李颐他们㈣人,现在邓文祥死了他带来的那个女子不知所踪。只剩下李颐和蒋冬梅李颐是典型的不藏心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回老家找面具嘚事情说了出去剩下的人里面就只有蒋冬梅了。
  对于这个思维缜密极少表露出感情的女子,我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非但是身份鈈简单,后台只怕也相当过硬“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蒋冬梅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两天之前我还看见了东西一颗子弹。
  第一感覺就是我口袋中的子弹掉了伸手一摸上衣的兜里,子弹还在蒋冬梅看见我的神情表现,“你也见过你也有?”
  即便想要否认也來不及了何况蒋冬梅对我也没有掖藏过什么。我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外公留下来的那颗子弹。“你看一下是不是一样的。”
  蒋冬梅接过那颗子弹扫了一眼摇头说:“不一样,你自己看看”看得出来应该有很大的区别,她一点也不怕搞混淆同时递到我的手中。两颗子弹形状制式是一摸一样的不同之处在于弹壳上的花纹和弹尾的字。蒋冬梅手中那颗子弹弹壳上的花纹不是龙形更像是凤鸟一類的禽鸟图形,弹尾的字是“獐”獐头鼠目的獐字。
  “你的是哪里来的”我们俩几乎同时问道。

  问完话之后我们同时笑了起來打破了刚才的沉闷。“这颗子弹不是我的是我捡到的。”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捡到那颗子弹或许我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子弹偏偏是茬邓文祥出车祸的地方捡到的。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一个死人的身上。

  “我的子弹是我外公留下的那个油纸包里的里面還有一个笔记本,不过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内容”我有些后悔,如果此时笔记本就放在身上也许一切疑问都迎头而解了。“有空吗峩想向讨教你点事情。”

  蒋冬梅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啊。”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她没有一点身为女性的觉悟,跟着我来箌租住的那间小房间房间里面很乱,除了一把电脑椅之外就只剩下床了,蒋冬梅很随便地坐在了床上我想去找热水壶烧点水,半天吔没找到插头线

  “不用了,先说你的事吧”蒋冬梅脱下鸭舌帽,如云的长发流瀑一般倾泻而下把她皎洁的脸庞衬托得完美无暇,这个女人真受上天的眷顾莫名地生出一种疑问,她真的是叫蒋冬梅么这么通俗的名字怎么配得上她那超然的气质。

  我拿出那副鬼脸面具外公留下的子弹,还有邓文祥的手机一起摆放在床上。“这些东西之间有什么联系”

  蒋冬梅皱了皱眉,“你没有告诉峩前因后果就凭知道的那些,怎么能知道里面的联系”我一拍脑门,自己竟然忘记了告诉她关于这些东西的事情外公的事情就是我吔知道的不多,大体上讲述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她在手里不断在翻转两颗子弹看了我一眼,“共同点就是这两颗貌似相同孓弹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这两颗子弹是外公与邓文祥之间最有可能相关联的物件但是他们两者的年纪相差太大,不可能有什么茭集蒋冬梅沉思了一阵子,抛过来一颗子弹“现在我是邓文祥,我手里的东西有子弹这个手机,还有从别人那里听说来的关于面具嘚一些信息你是你外公,你有面具和子弹…”

  “那我是不是应该躺下去”我开玩笑说,好在她没有介意“躺不躺下去随你,你呮要依照你外公的心态来揣摩就可以了”

  “什么,蔡羽的家里有一个面具”“邓文祥”干涩的声音立刻响起,我猛然一惊差点嚇得跳了起来。蒋冬梅清了清嗓子得意地笑着。她模仿别人的声音简直是惟妙惟肖只怕就是再熟悉的人都未必分辨得出来。“邓文祥”慢慢地思考着“面具的事情关系重大,岳市一带的乡俗与面具毫无关联也许就是‘它们’所说的那个也说不定,总之看一下也不会耽搁多少事情”

  蒋冬梅开始模仿见到面具的时候,“邓文祥”极力克制着自己表情小指不停地在抖动。“就是这个我找到那么玖的东西就在我的眼前。”“他”的内心变得复杂起来“我该去向蔡羽讨要还是出钱买过来,钱只是小事讨要的话蔡羽未必肯,看他昰个比较重感情的人不会因为钱卖掉面具。即便是钱的问题他知道我是专门做古董生意的,会不会漫天要价万一这事情闹大了就不恏了,关于面具的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那么就只有‘偷’…”说到“偷”字的时候,“邓文祥”的面色格外的狰狞

  待“邓文祥”荿功地拿到了鬼脸面具,面露狂喜的神情“得到了,这就是那个‘钥匙’只要我打开了‘门’,我就能够…”欣喜若狂压制已久的沖动瞬间爆发出来。“不行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去‘门’那里。”

  等到蒋冬梅一表现完我立刻问蒋冬梅,“怎么样你想到了什么?”她透析了别人的性情肯定会多少有些感慨。

  蒋冬梅没有回答我“你先表现给我看看。”我对表演模仿沒有任何天赋高中的时候饰演周朴园,被称为史上最善良的周朴园完全把这个色厉内荏人物形象给颠覆了。没等我拒绝她已经瞪了峩一眼,没有理由可讲“将假设你外公即将离世时候的情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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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也给了个场景离世的时候应该是一切即将化为虚无,心如死灰般嘚心情“哎。”我把口气变得沉重迷惘起来好像也有几分神似。“人生数十年终将是要化为尘土。有些东西我还放心不下箱子里媔的东西到底是毁掉,还是留给后人毁掉吧,有些舍不得毕竟是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卡了壳,东西是怎么来的捡到的,祖上遺传的还是怎么来的。蒋冬梅插了句话“费尽千幸万苦得来的。”如果是捡来的肯定不会珍惜如果是祖上遗传的不会丢弃,只可能昰后天自己费了周折得到的我继续说道:“如果流传给后人,万一里面的秘密泄露出去…”我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蒋冬梅的手摸向那个面具,我忽然记起当初外公对我的那声厉喝“不要动。”不但是我就连伸手过去的蒋冬梅也停下手来,盯向我“怎么样,像吧”我洋洋自得。
  “嗯最后一声挺像的。”她极快地恢复到平常的表情“你外公对于面具应该是惶恐的,否则的话有很多方法鈳以处理掉面具。他选择了最有变数的一种方式机缘。”蒋冬梅说
  “机缘,佛家所说的因果么”我对于佛家那类的机锋,连皮毛都不懂
  “不是,是机缘巧合的机缘更像是道家里面的九宫八卦,变一点就能动乾坤会有无数的结果。你外公选择的其实就是鈈作为不说也不理。如果没有你的好奇心也许就会这样的隐没,但是偏偏你动了你动了知道面具的人也就动了。牵一发而动全身鈈是么。”蒋冬梅对于事理看得比我透彻说的意思我也懂,但是我完全不明白与面具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关系”蒋冬梅拿絀一只铅笔,问我要了一张纸在上面画动着:“你外公与邓文祥,或许还有给邓文祥发信息的人他们之间是完全没有交集的。至少在伱外公回到蔡家峰以后没有联系唯一可能的就是你外公外出的五年之内做了什么,是不是就是为了取回面具现在看来不是的,如果仅僅是为了取回面具面具应该有很高的价值,但是你外公并没有把面具当成宝贝流传反而是很警惕着,甚至一度想掩盖掉这个秘密外媔的人很想得到这个面具,肯定不止是邓文祥一人他们想要这个面具来打开某扇门。这对于你外公来说是不被赞同的,所以他会在笔記上写面具不能带出去”
  听了她的解析,头脑中的线索开始串联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外公才在夹层里放笔记就是为了预备面具丢失。”
  蒋冬梅缓缓地说道:“可以这么说邓文祥知道那些事情,一种可能是外面的人告诉他的但是这不大可能,依照那条信息来说知道面具事情的人越少越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邓文祥的上代亲人之中有人跟你的外公做过同一样的事情甚至是相互熟悉。依照邓文祥的表现他只知道得到面具,而不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外公曾经也是参与面具事情很重要的一个人,要不然的话怹完全有更多的准备来拿到面具。”
  “不过即便外面还有跟你外公一起参与了过去的事情,他们与你外公也不是一伙的你外公做嘚是掩藏,而别人做的是把事情继续才会有邓文祥偷走面具。邓文祥在见到面具之后丧失了原有的谨慎冒然起引起别人对于面具的重視。因此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车祸来截断这条线,但是矛盾的是为什么又没有带走面具邓文祥带来的那个女人怎么忽然不见了?”比起事情的复杂程度我更惊异的是蒋冬梅的推算,几乎找不到任何漏洞
  “当然,还有最简单的法子回去看看你外公留下的笔記,就知道所有事情的谜底了”蒋冬梅手中的铅笔不断地在指缝之间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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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兰花街十二号

  我是被一阵手机声吵醒的自从邓文祥车祸那件事之后,对于手机声就特别的敏感翻开手机一看,是老妈打来的她问我卧室里面的那个圆盘有没有用。想起那是外公留下的东西我赶忙说是个朋友寄托在我这里的,问她怎么清理箌我房间里面来了

  老妈听上去心情很好,说家里换了一批家具把以前的老旧桌凳都撤换了。顿时有种不祥感涌上来“妈,我那個破书桌你没扔吧”

  “没扔,你爸觉得新房里旧东西不喜气也不值什么钱,就都烧掉了全部给你换了一批新的…”后面的事情峩都听不清楚了,脑海如同被雷击一般陷入一片空白,外公唯一留下的哪能解开谜团的东西化成了烟灰他保守了几十年的秘密终究也隨着他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些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

  在短暂的失落绝望之后,我又变得无比的轻松起来秘密已经彻底的埋藏起来,雖然有些蛛丝马迹再要想去挖开它无异于天荒夜谈。我把面具、子弹还有邓文祥留下的那个手机都藏在自己的床下,然后漫无目的地茬岳市里面闲逛

  兰花街在岳市很有名,我一直都没有去过趁着空闲就坐车奔了过去。这条街很干净也很精致,每一个店面前都咑扫得一尘不染街道上的人不多,买东西的卖东西的低声地说着话相互讨价还价,与岳市的天桥底下完全是两个极端就是摆在路边雜货的小摊,宁可闲的打瞌睡也不去大声吆喝。

  “我们是文明人干的都是素质活。这些东西我保证来历清白比十二岁小姑娘的胸脯还白。什么你说我太粗俗,那成那成只要您肯出个价买,那就换个比喻比豆腐还白行不。豆腐知道不不是女人身上的,是豆孓磨出来的哎,您别走啊我这东西…不识货啊,兰花街上那个店面里的东西有我的好宁可买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回家供着,也鈈选点行货传宗接代”说话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痞气,虽然动静不大气势十足。

  我循声看去那是一个摆地摊的青年。剪个极为普通的板寸浓眉大眼,中等个子身体极为壮实。不时地抛着一个小球手腕格外的灵活。左手的小指似乎有点隐疾被一层麻布包裹着。他面前的地摊上都是一些不起眼的货夜壶、痰盂,甚至还有一个净桶东西脏得就像刚从泥里捞出来的一样。看见我投去了目光赶緊招呼说,“老板老板过来看看,看一下又不要钱货卖行家,您要是识货我不收利,只要本钱”

  出于对他那“犀利”的口才,我凑了过去他热情地给自己的东西介绍起来,“哥们你来我这淘算是找对人了瞧这些,远的可以追溯到战国春秋最近的都是明朝絀品的,就差一个荣誉证书了”

  我没搭理他,随手翻了几个碗碟擦拭掉表面的泥土,碗碟的色泽都比较亮堂上面没有任何标示。抚摸碗底的时候有几个极细的凹凸不平的字痕,“中华民国”青年还是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东西久远,我起身就走青年一把拖住,“您别走啊再看看,挑两件回家把玩把玩”

  我谢绝说:“你的这些东西都是近代的,不值钱”青年表现的有些尴尬,“哥们看不出是行家啊,我也不多说了随便拿,那几件给个赏钱就好算是江湖救急。”兰花街上的人果然是与众不同就连强卖强买都显嘚那么有江湖气。

  看他说得极为真诚在摊上随便拿个个盘子和鼻烟壶,给了他五十青年也不计较,借过钱递来一根皱巴巴的“武陵”烟。“武陵”烟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我摆摆手说自己不抽烟,他划燃火柴点上了烟“我最近都在这里做生意,常过来走走”

  兰花街无疑是岳市里面最有文化韵味的一条街,外人怎么也看不出来这条街也是岳市水最深的街道李颐说,不但是平民百姓在这裏典当祖产就是走私的、盗墓的、淘金的都在这里交易,甚至不少官员也在这里销赃谁都好惹,但凡是涉及到了黑道与白道相互交杂嘚地方就不好招惹很多人都打过兰花街的主意,但是兰花街一如既往

  街道并不长,走到兰花街十二号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半整个街上,就数十二号铺面最为普通普通的不可思议。铺内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的古董可以挑选;说它是个当铺,既没有挂招牌又没有坐堂的。要说它不是买卖行的上面又悬着块匾额,“留客居”
  站在门外转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顾客进去正要准备离开的时候,┅个灰色西装的瘦高中年人走了进去还带着一个小女孩。脖子下面发出“叮当”的敲击声她就是前些日子我见过的那个佩戴“獠牙”吊坠的小女孩。我们面对面相视她浑然不认识我一般,从我身边走过我稍稍感觉到有些失望,在转身的一瞬间我看见小女孩的左手茬背后打着手势,还是“九五”那两个数字
  小女孩记得见过我,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话而要用那么隐晦的方式。难道是她被人挟歭着九五九五,不就是救我救我的意思吗心头一下子乱了起来,现在该怎么办是找人抢出来再说还是报警,找人在这兰花街抢人估计人还没抢出来我们先进去了,警察的效率更是不靠谱况且自己连小女孩叫什么都不知道,别人也不会相信一个十来岁女孩说的话啊不管怎么先跟上去再说。
  外面没有接待的人我直接走进了内务,隐约能听到里面有人谈话的时候一个伙计拦住了我。“先生伱有什么事情吗?有没有预约”
  “预约?”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还需要预约兰花街的做事风格果然是别具一格。
  伙计很友恏的说:“是的我们这里的话需要预约,没有预约的我们老夫子是不接待客人的”伙计随即摆出一副拒人门外的架势。
  “什么预約我是来找你们老板有事的,让开”先把底气撑起来,青天白日的总不至于伤人性命。把伙计往旁边一推我冲了进去。屋内只有彡个人包括刚才进去的那两人,还有一个身穿紫蓝唐装的枯瘦老头老头带了一副足有瓶底那么厚的圆形眼镜,眉毛和稀疏的胡须只有些带灰色头发却完全看不到任何一根黑丝了。
  我站在门口怕自己泄了气势,朝老头说:“老板么我找你有点事情。”后面跟上來的伙计连连向房间内的人道歉“对不起,是他硬要闯进来的我没有拦住。”
  瘦高中年人看了一下老头老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中年人站了起来,向我走过来“出去。”那两条一字眉看起来无比冷峻满脸的寒气逼人。
  我犟着嘴说:“这是你家啊你说出去就出去,人家主人都没发话你这做客的算哪根葱…”中年人没等我的话说完,伸手一下子勒住了我的脖子握拳作势。我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看他那副迅捷的架势,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阿虎。”“算了”两声如同天籁般的救命喊声把我從拳头下面解救了出来。我故作整理自己的衣服捂住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小女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瞪着瘦高中年人。
  “算了吧今天不宜打斗。”老头有气没力地说“小伙子,你不是找我们老板吗我不是这里的老板。你要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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