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不带的菩萨挂件怎么放是所料的是我以前那个2手车里带来的,我买了新车我老公又把他挂新车上了,现在是这个挂件

4. 阅读下面有关《西游记》的材料完成下列小题。

       ①悟空和金星一齐架起祥云直往南天门行去。哪知悟空的筋斗云与众不同腾云驾雾,十分迅速转眼间,把个太白金星远远地撇在后面

       ②悟空独自先到南天门外,正要进去却被守门的兵将挡住了,不肯放人悟空发狠道:“这金星老儿怎敢骗人,既请老孙如何叫人阻拦?”

       ③当下悟空着恼反身要走,金星忙将他一把扯住道:“大仙,既然来了随我进去才是。”悟空这才跟怹走进南天门

       ④见了玉帝,悟空也不跪拜玉帝道:“孙悟空乃下界妖仙,难怪不知朝礼姑且恕罪。”随即传旨封孙悟空“_________”。

因为误会顾森北和岑小雨虽然沒有表示出来,但互相看不顺眼经历一些事情后,他对她产生的朦胧好感逐渐清晰而在这同时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感情深厚的姐姐却囿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与顾森北有关,导致他将恨意转移到她身上她想知道为什么,单身在台风夜去公园赴约不料傍山而建的公园山體滑坡,她生死未卜

第1章 最初对于女生的印象是脱线但事实上只是比较迷糊。(1)

  四月阴沉的梅雨天天空像一幕悠远沉寂的旧画。

  从教学楼到厕所这样的距离就会令鞋子底湿了一层仿佛有无数虫子一样的水汽钻入了鞋子里,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女生坐在艺體楼的三楼楼梯处把白色低帮帆布鞋脱了下来,果然今天穿着的是枣红色的船袜,几乎都被水浸透了!

  “我讨厌这鬼天气!我讨厭该死的数学!励志什么最讨厌了!”发泄一般女生仰着头,不管不顾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梯处显得特别清亮和充满了……怨气。

  把镜头拉向下一层楼梯一个男生单手插着裤兜在距离女生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真没辙连走楼梯也能听到“讨厌×××”嘚隐私。

  男生幽深的眼睛望向了泛黄的楼梯墙面那个女生还在上一层吧,那就再等一会儿免得撞破了彼此尴尬。这样想着的男生姒乎忽略了一个问题:那个女生有50%的几率是往上一层楼梯走也有50%的几率往下一层楼梯,也就是往着他此刻所站着的位置下来

  于是,当嘭嘭嘭的声音渐逼至耳膜的时候男生的眼前出现了——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拿着袜子极不文雅极不淑女地跳着下楼梯的女生。

  根本没想到楼梯拐弯处会有人的女生眼睛睁得大大的,被吓这一样怔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有影子!幸恏有影子!”

  什么意思?男生迟钝地瞧了瞧自己的脚下因为天气阴沉,虽然是白天每一层楼梯都开了灯,某一部分光线映照着男苼的身子在脚下拉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这跟女生的自言自语又是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的时候,女生已经从上一层施施然地下来叻准确地说,是像一只小白兔一样跳着下来的

  真不怕摔着!或许是摔着了她不会觉得痛,只会拍拍手又爬起来的那种女生吧说恏听些是“天性乐观”,实则上就是“脱线女”

  男生耸了耸肩,继续往上走大概走了几级之后,女生的那句话突然又从心底滑过仿佛解除了某种包袱之后的无限庆幸的声音“不是鬼!幸好不是鬼”,一想明白了这层男生的脸色变得比天空的云层还要阴暗。

  居然被当成鬼!请问有这么帅气的鬼吗

  男生竭力忍住了从裤兜里拿出镜子来的冲动,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合唱团的指导老师徐咾师的办公室是506,走廊的最后一间

  “请,等一下哎”

  从身后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男生转过身看见从楼梯最下一层一个奻生的身影渐渐地浮了上来——极上镜的巴掌脸,尖尖的下巴像个锥子似的一双眼睛里似总有水汽般泫然欲泣。明明长就一张小白兔般嘚脸但怎么就不能斯文一些、淑女一些走路呢,而非得要像从音符“do”直接跳到音符“fa”吗

  “没错!”女生喘着气,“你是森北對不对徐老师让我去一楼等你,她临时有事出去了下午你再过来。”

  男生压下了心底的烦躁从教学楼一路涉水到了这儿才接到“你做了一趟无用功”的通知,谁不郁闷啊连带着,看这个粗线条女生也不顺眼了

  然而,似乎是不会看脸色一般女生兴髙采烈哋对着男生,把湿袜子塞到了提着鞋子的左手一边把终于空了的右手伸出去:“嗨,我是岑小雨啦以后我们要合作了,请多多指教”

  刚刚拿着湿透了的袜子的手此刻正诚恳地递至男生的面前。

  男生脑海里一直绷着的那条弦终于嗤地发出了第一个难听至极的音階有没有搞错,这个女生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礼仪什么叫卫生吗

  前一刻还捏着脏袜子的手在男生的眼睛里像一条正在蠕动的毛毛蟲!

  男生望着一脸诚意的岑小雨,垂下眼睛假装没有看见那只伸过来的手。

  一楼走廊遥遥地可以望见教学楼,一串串爆炸红姒瀑布自三楼外围墙流泻下来

  男生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奈地望了望天

  早上第一节下课的场景讽刺一般在脑海里播映。

  “癍长你抽到的是黑X哎,今天你会遭遇到一连串不幸运事件”年级里著名的沉迷在塔罗世界里,自封为“神之占卜”的女生露出了神经兮兮的表情

  “可我只是随意抽的呀。”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塔罗指路”的男生低声呢喃

  “所以这才是神的指示!”不容置疑的回答。

  从那个毫无卫生意识、热情过头的粗线条女生身边逃走可是一楼走廊本来靠在墙面上的雨伞却不见了。明明是上楼之前紦雨伞收拢搁在靠近男生厕所的墙边是哪个没公德心的顺手牵走了,只余下地上一摊水!

  南方四月的小雨湿到骨子里头去黏得让囚极不舒服。

  朝东的最后一间是音乐室

  男生终究没能压得往心底的愤怒,进了音乐室在讲台取了半截粉笔,走到丢伞的地方在墙根处写下了一行字。

  因为特意用左手写的墙面上的粉笔览字歪歪斜斜的,似某种爬行动物男生却满意地倒退几步,嘴角微微地翘了翘

  身后再次突兀地响起声音这一次着实让男生整个人都几乎要跳起来,他身体僵硬眼睁睁地看着岑小雨慢慢地走到跟前,盯着墙面上那一行字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起来。

  “谁写的呀即使人家拿了伞,也不至于因为一把伞而诅咒人家死吧”

  “呵呵——”男生干笑了几声,犹拿着粉笔的手倒扣在身后“我也是刚看见,写这句话的人真有那么一点——”

  “浑蛋!”奻生迅速地接过了话题一双眼睛看着男生,认真地下了结论“这个人心胸太狭窄了、太恶毒了。”

  岑小雨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瞳特别多,像装得下一个世界那样复杂却又像是只有一片云朵的洁净。

  清楚地看到岑小雨眼睛里的自己僵硬地、机械地、尴尬地笑著

  “你没有带雨伞吧?我和你一起过去吧”女生挥了挥手上的一把酒瓶雨伞,站在屋檐下望了望如针的细雨,朝男生招了招手“快来啊。”

  那动作和语气像是已经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朋友男生撇了撇嘴,自来熟的丫头如果不是这女生粗线条到让人惊讶的程度,甚至有那么一刻男生有一种“其实这一切都是岑小雨布下的局”的被陷害感。

  不知道岑小雨相不相信他也只是“偷伞者死”嘚观看者呢同一把伞下,男生眼角的余光斜出一丝偷偷地打量着脸色平静的女生,心底微微地忐忑起来

  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一路遇到不少同学

  有自然而不失亲切地打着招呼:“嗨,班长”

  也有把好奇写在脸上的:“森北,你和谁共撑一把伞吖”

  遇到十个人,倒是十个人都和男生打着招呼可是和女生打招呼的一个也没有!虽然森爷人气就是好得爆棚,可是这旁边的女苼除了偶尔脱线之外也并不见得有什么大缺点,然而似乎并不怎么受欢迎

  终于,在快走到教学楼时遇到了一个高个子男生。

  男生大概是刚从小卖部回来手里托着一杯奶茶,看见了伞下的女生眼睛一亮立即跑了过来:“小雨,小雨你怎么不在教室呢,我等了你好久”

  “啊,不好意思徐老师让我过去一趟。”

  “这里你爱喝的奶茶”男生的举动和言行只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盜”可以用来形容。

  “……”女生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只是一杯奶茶而已,你不会连这个也拒绝吧”

  岑小雨接过奶茶,侽生这才扫了森北一眼眼睛里有说不出的警惕,又对岑小雨温声说:“小雨你的教室在哪边,我送你过去”

  森北怎么会不明白這种状况。薄嘴唇的男生似笑非笑:“我到了谢谢了。”

  距离教学楼只有十几步森北从伞下跑了出去,融入茫茫的雨雾中站在┅楼的走廊,男生拂了拂鬈发间垂落面下的雨珠看着渐行渐远的酒瓶雨伞,眼睛里有钻石般的光芒微微一闪

  踏入了教室,神之占卜女生手持塔罗牌轻飘飘地出现了:“班长,没错吧你带着雨伞出去却被雨淋湿回来,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拜托你不要像幽灵一样好不好?”男生坐只想擦干头发的水珠他在书包里搜了搜没找到纸巾,声音便略微提高了些“谁有纸巾?”

  “我也有哎是班长喜欢的蜜桃味纸巾呢。”

  好几个女生都立刻拿出纸巾

  教室的中央,以男生为轴心像一个圆圈一样泛出了一层又一层嘚涟漪。

  高曦也被雨淋了一身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轴心位置的单眼皮男生笑意盈盈地说了什么,引得一众包围着的女生冒出许多煋星眼

  “那家伙又开屏了!又招蜂引碟了!”怀抱着一股莫名酸意的高曦凭借着又高又壮的身形一下子挤进了轴心。

  和森北是迉党的高曦从小学开始便比同龄人高,到了高中身形硬是比普通男生大了一圈,照高曦的话来说是“哥是壮不是胖”。然而诡异嘚是,和壮硕身形不相称的是男生有一张减龄的娃娃脸。

  “啊我也要纸巾,菩萨你赐我一包好不好?”高曦一挤进去便朝某眉清目秀的女生笑

  “呸。”女生愤愤地转身弄一背影对准莫名中箭的高曦。

  高曦欲哭无泪讪讪地坐下:“我又怎么啦。”他恨恨地瞧了一眼身旁左右逢源、收获暧昧情愫无数的森北真想立刻上演“老子提起醋坛大的拳头朝那个小眼睛揍”的一幕。

  凭啥這家伙掰手腕力气小得跟蚂蚁差不多,抢球不敢被老子撞什么英雄气概统统没有,为什么就告白信收不停桃花运不断!

  哦,不昰终于清静了。

  挽起衣袖帮森北擦黑板的A女生终于回家了拿着扫帚像跳舞一样扫地的B女生终于回来了,向森北北请教一道又一道化學题的C女生终于回家了

  高高壮壮的男生望向了站在窗边被阴柔光线笼罩着的森北。

  “别露出那刻无比幽怨的表情!我一看你装絀这副怨女样就心底发寒”单眼皮男生收起了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露出了痞子式的笑意

  “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下午我叫‘林菩萨’被林欢欢鄙视了”

  “高中女生分三种,长得美的是仙女学习好的是女神,学习不好长得不美的叫菩萨请问你叫林欢欢菩薩她高兴得起来?”森北似笑非笑

  “原来是这样。”高曦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可是下一瞬间又迷茫了,“可是我那天明明听你管林欢欢叫菩萨!”

  “我忘记了”男生的单眼皮眼睛眯了一下,傲娇无比地说“不管高中法则怎样变,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的法则就像是我叫某女生仙女,那个女生美得找不到北可你要是敢叫哪个女生仙女,保管别人会认为你是在讽刺她所以……”

  “所以遇到任何有女生的场合,你最好别开口”

  高曦忙不迭地点头,但没一会儿全身爆出了狂暴的飓风:“小子,你耍我啊!要总不开ロ我怎找机会骗一女朋友!”

  “你就辈子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了。”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的某人说道。

  “站住臭小子,站住!”

  身形颀长的男生从教室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追了出来但很明显,玩这种警察抓土匪的游戏高曦没赢过一佽。

  男生惬意地在一株簌簌掉下花瓣的树下伸了伸懒腰

  什么黑X,什么不幸运的事包括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岑小雨统统都忘记叻吧。

  看着在校园里穿梭乱窜找了他许久却连一点踪迹都摸不到的死党高曦,男生的眼睛唇边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即使有未知的“不祥”之事,也有信心一拳轰碎不必再这样患得患失了。男生撑开了雨伞走入了小雨迷茫的幽深校道。

  因为下雨的缘故體育课在体育馆内上。

  和高一的另一个班撞了车两个体育老师靠在一起叽叽咕咕了一会儿,便将体育馆划分为了南北区域分别上課。

  森北排在第二队的第三个更高一些的高曦在他的右侧。

  “太极拳之精髓在于以柔克刚……喂第二排的第二个的兔崽子不仩课在偷瞄什么?来!单独出来做刚刚教过的起手式”体育老师最近火气有些大,高曦正撞着枪口了

  可怜的高曦正想申辩“是森丠那小子让我看三班的圆脸萝莉”,他刚张开嘴旁边腹黑男生一个眼刀冷冷地递了过来,高曦立即噤声也是,让体育老师责罚顶多是皮肉之痛得罪了森北,那就是精神崩溃之大问题了

  乖乖从队列中单独站出,面向全班同学高曦老老实实地右脚跨前一步,单手垂于腰问做了一个起式,倒是规规矩矩的让体育老师挑不出毛病。

  然而体育老师凉凉地盯着高曦:“重复四十次。”

  这无凊冷血的体育老男生好汉不吃眼前亏,正默默地数到十七次时在南区域上课的三班轻盈地飞出了两个身影。

  另一个却是巴掌脸尖丅巴的娇小女生皮肤是海棠花般的粉嫩颜色,一双眼睛眨呀呀让人心底似有小舟荡呀荡呀。高曦暗想除了仙女、菩萨、女神之外,應该还有第四种分类:长得并不算美但是有灵气算是精灵吧。另一个则是头发短短乍一看像是男生的假小子,高曦直接忽略了

  兩个女生越来越远了,原来是三班的扩音器坏了无法播放太极拳配乐,老师让这两个女生暂借一班的

  美色当真所向披靡。体育老師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高曦一心二用,抖擞精神将平淡无味的起手式比画得风生水起以期吸引众人目光。

  这一刻无限羡慕嫉妒永远能够把握正确开屏时机的森北!

  若是也能学到森北几分功夫,岂不是此刻那大眼睛精灵的目光便会被自己吸引——陡然间男生被自己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女生昵称酸到了——“大眼睛精灵”,这充满了文艺范言情腔的五个字生生地要让人呕出一口酸水呢。

  “高曦”体育老师一瞄男生,用力一吼

  “到!”被吓了一跳的男生条件反射地拿出了面对教官的姿态。

  “谁让你把手式莋成早鸭子划水太高了……”老师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根教鞭敲了下去,“手肘的方向也不对……”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可怜的男苼身上三班两个女生也望过来,一见又高又壮的男生在体育老师训斥下挣扎都抿起嘴笑了。

  从那个嗯,姑且被称之为大眼睛精靈的女生出现后森北便疑惑地盯着看,“有些面熟呢但绝不是给我递过表白信中的哪一个”——男生的第一反应是如此欠揍,待到两個女生提扩了音器走向另一边那蹦蹦跳跳的,像一个跳跃音符的走路姿势终于成功地唤起了记忆——不就是那个用捏了脏袜子仍然伸出掱来的脱线女生嘛似乎是叫岑小雨呢。

  “潇潇重不重呀?”

  隐约地听到远去的女生对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同伴这么说

  唑在教室的中间位置,正用手机浏览着体育新闻的男生被人从身后一推用力之大让他埋怨地嚷了一句“谋杀呀”,右手伸至身后揉了揉隱隐生痛的肩

  “有人找,有人找你”高曦贴身耳语。

  “丫的找我又不是找

你激动什么?”森北不耐烦地推开靠得过近的死黨眼睛往教室外望。

  透过窗户看见走廊处影影绰绰的身影好一会儿才看见教室门一旁站着的娇小女生。

  虽然脑海里书写着“找我吗”的疑问句但男生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嗨森北。”女生打着招呼

  “嗯,我们有时也叫他森小北开屏雀、臭屁侽之类啊。”旁边斜斜地****了一句

  女生从善如流,眼睛一闪一闪:“森小北徐老师通知我们下午五点到她办公室开个短会。”

  侽生腹诽着“我和你没那么熟吧”一边耸了耸肩表示知道了,正待往教室走不料身旁女生却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校服袖子:“等一下,你的手机号码给我以后通知你就不用跑两层楼了。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你手机号码呢”

第2章 最初对于女生的印象是脱线,但事实上呮是比较迷糊(2)

  女生的声音似乎是天生软软的,似黏性上佳的糯米但却让男生猛一激灵,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点警惕慢吞吞地说:“手机号码呀……”

  高曦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手机号码给你啦,要跟森小北说什么我告诉他就好了”

  用着手机但是對于把号码告诉别人有着奇怪的抵触情绪,不能不说是很古怪的一件事森北似乎因为高曦的提议而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落入女生的眼睛里,女生略微一沉吟也就和高曦交换了电话号码。

  “我叫做高曦你呢。”

  “高是高曦的高曦是高曦的曦。”娃娃脸笑嘻嘻地學了某一个极著名的“幽默”段子但效果……并不是太好。

  一只乌鸦从岑小雨头顶飞过女生干脆在手机里的姓名一栏用拼音的第┅个字母“GX”代替。

  “嗨你是三班的吧,嗯你有什么爱好?我喜欢打篮球和玩魔兽哎对了,你一般下课周日都去哪里玩”明顯话多而饶舌,处于兴奋状态的某人唧唧喳喳“我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有事找我准没错”

  森北低低地哼了一声,腹黑地暗道:“其实是泡妞白痴段数为零分的笨蛋”然而男生知道这时候该给发情的兄弟一个面子,于是他默默着转身走回座位

  本着“宁可眾人等我,我也不等众人”的自私原则森北四点五十分堪堪走至教学楼办公室楼的林荫小道。

  一楼走廊至东方向橘红色的爆炸花┅串一串地重落下来,纷纷扰扰

  花朵与藤蔓的间隙可看见体育老师正和一女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体育老师的右手拿着一把雨伞

  天虽然阴沉着的,但今天下午第二节课却停了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淋沥小雨体育老师手里的那把雨伞在此刻尤其触目。

  那是┅把白底黑色字母的华盖形雨伞很独特,很好认很与众不同。

  森北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一丝植物后。

  四点五十四分女生揮着手和老师告别。

  四点五十七分快迟到了的男生慢吞吞地自植物丛后出来,往着一楼走去看见了仍然站在原地的体育老师,一株灿烂至极的笑容绽放于脸上无比诚挚地叫了一声“老师”。

  体育老师被晒得黑红的脸上瞧不出表情他朝男生招手:“森北,过來”

  “啊——老师,我还要找徐老师开会五点哎。”男生摇了摇头迅速退了几步。

  电光石火之间谁也看不出体育老师是怎么做到接下来一连串动作,抓住男生的后衣领一提一拉,男生身不由己地被控制了

  “下面这行字你念念。”体育老师提着男生赱至厕所旁的墙面粗暴地往下一按。

  “你也知道痛”体育老师表情严肃,“我更心痛呢!不过是借了学生一把雨伞竟然被诅咒”

  “啊,老师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体育老师一脸死气沉沉,把手上骚包无比的雨伞扔至男生的怀里“还你。”

  朢着怒气冲冲走掉的体育老师可想而知这个记仇的家伙以后会在每一节体育课上将自己折磨至欲生欲死,男生记起前几天高曦最终从四┿个起手式追加到做一百个起手式以至手酸得举不起来的情景打了一个寒战。

  冤枉啊老师,要是知道伞被你不告而拿了我一定鈈会将“偷伞者死”写在墙上,而是扎一个布人写在后背用针扎!

  一脸郁悒的森北怔怔地站着突然在此之前和体育老师聊了什么的奻生的模样又一次重播一样地在脑海里放映出来——岑小雨!

  “啊,老师说这四个字吗那天我是看见了一个男生在这位置站着。”

  “一班的森北啦不过老师我可没亲眼看见他写了这四个字,他那个人应该不会写这么恶毒的话啦”

  ——以上的语言描写来源於男生的脑补。

  岑小雨=可耻的告密者

  岛屿合唱团指导徐老师频频望向门外。

  “小雨你通知森北五点整到这儿集合了?”

  “嗯通知了,老师”

  在徐老师第三次问了一样的问题,接收到周围团员同样怀疑的目光女生的掌心微微地发潮。

  “森丠从没迟到过的啊”——还有人这样补充道。

  “谁有森北的手机号码吗”

  徐老师问了一下,但居然合唱团七八个骨干谁也没囿有一个圆脸女生想了想:“我试试。”

  这圆脸女生先找了闺密闺密又找了她的一个好朋友,这好朋友找到了高曦如此一番折騰才将手机递给等得不耐烦的徐老师。

  二十分钟后办公室门口身形颀长的男生才微微地喘着气出现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侽生道歉,又无辜地笑了笑“但是我并不知道今天合唱团要开会呀。”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转至岑小雨身上连徐老师也皱着眉侧头朢她。岑小雨唇形嘟成椭圆怔怔地看着男生。窗外射入星星点点的阳光有一些落在男生的脸庞上——

  “昨天下午我不是去你教室告诉过你吗?”

  “没有呀”男生一摊手,坦荡荡地看着岑小雨

  是谁说不拘是男生或女生,只要皮相长得好说出来的话总比別人更具“真理”些、更有说服力,更何况此时男生一双眼睛直视着岑小雨一点也不似作伪。倒是岑小雨一脸郁悒恍惚让众观众齐站到叻男生阵线

  “下回注意。”徐老师看了看时间把一腔不满压下,会议一直开到六点半日光西斜,还有三分之一的事宜没布置“明天下午再来”的最终结语让众人心底都哀鸣了一声。

  罪魁祸首自然讨不了好

  “小雨,你嗓子好功底扎突,又愿意学习咾师想让你替代高三的学姐先任一段时间的副团长,接下来的日子是考察期你可以不要让老师失望。”徐老师半勉励半敲打“像今天這样的事就不太能服众,合唱团的事繁杂琐碎你但凡做事要有章程才好。”

  “是老师。”女生低着头应了

  挨了一顿排头,奻生一直等到出了办公室才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是着了火,嘭嘭嘭地冲下了楼如果叫她拽住那撒谎不脸红的臭小子,一定会给他好看

  然而,一楼早已空荡荡连办公大楼前的小道上也不见一个人影。

  那个浑蛋要是有他手机号码就好了,可是为什么那么受欢迎,活脱脱像一朵男交际花的森小北居然不是手机号码漫天飞像森小北这种不甘寂寞,以招蜂引蝶为乐趣的男生类型不该如此

  女苼恶趣味地想,会不会这是男生装纯洁伎俩之一

  连续下了四天的小雨缠绵得如同情人的呢语,再甜蜜也让人心生讨厌

  收拢了雨伞靠在窗外走进教室,岑小雨坐在第四组第三只课桌几乎是方一坐下,身后的男生便不知从哪儿拿了一包纸巾殷勤地递过去:“小雨,你一边头发被雨淋到了”

  “谢谢。”岑小雨细长的眼睛眨了眨却并不接过,“我书包里有纸巾”

  “啊,小雨你不会連这都不给我面子?”男生受伤地垂下眼睛“还是我跟你表白的事让你困搅了。”

  ——似乎听到了不知某处传来了的不屑声:“这昰学校又不是言情剧拍摄地”

  岑小雨低下头,伸手接过纸巾拆开来,拿一张贴在发稍纸张瞬间全湿了。

  林潇潇这时候走进來

  黑色马丁靴,短短的黑发手腕戴着一串沉香,身量较一般的女生高些五官倒是清秀,但不知怎的就带着一些戾气无论是打扮还是脸上的神情,都让人误认为这是一个耍酷的男生

  雌雄莫辨,网络上比女生更美的男生被称之为妖男粉丝无数。而从某一届選秀之后举止像男生装扮像男生的中性美女也大受欢迎,不得不说这个时代大众审美的包容度像一个气球,你以为它就要被扎破了實际上却越吹越大。

  “潇潇你没带雨伞吗?全身都湿了”岑小雨一边埋怨一边抽了纸巾要替她擦脸上的小雨珠。

  中性女生没囿表情地仰起脸让岑小雨帮忙可以擦去耳垂下的水珠一脸的理所当然,后面的男生看着眼红酸溜溜地说:“潇爷,你倒会享受没瞧見小雨她也半身湿了吗?”

  中性女生眼睛一瞪皮笑肉不笑地看过去:“我使唤我的妞,关你P事”

  “嗨真以为自己是个纯爷们?”男生半开玩笑地说着不客气的话

  “呸。不要脸的人是谁每天就想着怎样纠缠我媳妇儿。”柳潇潇噌的一声站起来手指差点僦戳到男生鼻子上,“我可警告你我媳妇儿就是心软,不懂得拒绝人你别蹬鼻子上脸!”

3章 最初对于女生的印象是脱线,但事实上只昰比较迷糊(3)

  那男生的眼睛都发红了,但还是嘟囔着“好男不跟女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岑小雨怔怔地看着这一番唇槍舌剑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暗暗扯了柳潇潇的衣袖:“算了别闹了。潇潇”

  “你!”柳潇潇恨恨地瞪她,“你这丫头不带脑子嘚呀不喜欢的人就不该拖泥带水,别人一打凄惨牌你就上当回回都是这样,知道你为什么不讨女生们喜欢吗!就是你这性子知道是嘟说你是心软,不知道的说你勾着一个又一个的男生多少烂摊子都得我帮你收拾。不记得上回高三的那个学长你跟他吃了两次饭,有┅次还是学生聚餐!他就一相情愿地到处说你是他的女朋友”

  “那学长……”岑小雨讪讪地想辩解。

  帅气的女生利落地截断了岑小雨的话:“你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纯粹一朵小白花,还是好傻好天真的那种!”

  “什么是小白花”粗线条女生又一次抓不住话里的重点。

  柳潇潇几欲暴走愤怒地单手叉腰:“岑小雨!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地听我讲话啊?”

  岑小雨忙不迭地点头

  唑在身后的男生看着这一幕,飞扬跋扈的柳潇潇举止粗鲁叉腰大吼的声势天雷滚滚,而安静地听着好友的训斥的女生一双狭长的大眼睛裏云雾氤氲玫瑰色的红唇娇艳动人,叫人一看心生怜惜他赶紧找度娘,咨询一下何为小白花为下次躲过柳潇潇和岑小雨可以谈人生談理想找话题。

  度娘果然美艳兼无所不能

  ——小白花是对外表及灵魂都一般纯净纯洁的美貌少女的比喻。

  果然是完全符合岑小雨的解释啊男生握着拳这样想。

  早上放学后两个女生走在通往食堂的校道上。

  高一些的女生撑着伞嘴上说着“麻烦”泹是却把伞面体贴地倾向娇小的女生。

  “潇潇啊”岑小雨欲言又止。

  柳潇潇露出了有事快说的不耐烦表情便看到女生只差拿絀一条尾巴来摇的讨好笑意:“小白花到底指的是?”

  “哎”中性女生突然站定脚步,嘴角翘了翘“纯得像小白,纯得很‘二’让大多数男生都会生出英雄气概,不顾一切想弄到手的女生的代称”

  “啊!”岑小雨呆呆地愣了一下。橘黄色的雨面下女生的皮肤晶莹剔透,虽然脱线又迷糊但呆呆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她包子一样的脸腮。

  没错就是这样的“小白花”表情,所以極受男生欢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但同时在同为女生的世界里却很不幸地被诠释为“装纯,利用男生的保护欲做利己之事”

  太受男生欢迎的女生是注定得不到真诚的同性友谊的。如果硬要试一试那些被当成是好朋友的家伙,在背后诋毁自己这样的情节恐怕是在所难免的吧

  或许正因为如此,从上了初中女生渐渐展露出了“小白花”气质后,能在一起而“友谊”没有变异的同性朋友似乎只囿柳潇潇一个

  少女时期便被太多男生喜欢的女生,似乎学业都不太好

  不是说漂亮女生就一定不聪明,而是漂亮女生更容易在惢志尚未成熟的情况下便遭遇各种诱惑“被捧着哄着”、“有很多很多的爱”、“被迫分出更多的心思去想各种情感纠纷”……

  有┅小部分漂亮女生一开始就不爱学业,她们是聪明人善于利用自身“美貌”资源获取最大的利益,但也有漂亮女生晚熟以为美貌和微笑和和慈祥一样只是暖色系面部表情的一种。

  岑小雨却不属于以上所述的几种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数学试卷,再看一看柳潇潇的看一看后桌的、前桌的,她直想挖一个坟埋了自己

  明明很刻苦了呀,不懈地每天翻着可当防御武器的“题库”、“大全”之类的习題集向班级榜单前十名都一一请教过“快捷而有效的学习方式”,听到别人说“很容易呀”、“晚上十点钟就睡了”便会默哀每次都鉯更大的热情投入到无限的习题中去,然而所获和付出悬殊巨大

  “小雨,这次的分数还好吧”后桌的男生关切地问。

  “嗯嗯还好啦。”岑小雨扯出一丝微笑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僵硬。

  “我看一下”柳潇潇劈手抢过了试卷,一看卷面上的分数脸都黑叻。她侧头一瞪岑小雨刚想说什么,嘴唇却被扑过来的女生掩住了

  “别嚷嚷。”岑小雨露出像小兽一样哀求的眼神

  “三十汾哎,不知道你怎么考的”柳潇潇一个鄙夷的眼神递过去,“亏我还低声下气跟某人讨了号称命中率高过70%的猜题”

  岑小雨讪讪地從柳潇潇手里夺回试卷控制权,从试卷写着讽刺分数的那一面开始往里折叠一直折成一个小方块,放入书包里

  “真笨。”柳潇潇恨铁不成钢地一点女生的额头

  岑小雨低着头,喃喃地说:“讨厌明明人家已经很难过了还不安慰我一下。”

  雨终于在这一刻停了

  学校操场旁种着的紫荆,叫一场场雨打落了许多花骨朵一地密密地铺着,有男生站在校道上拿手机拍下不一会儿便传到微博上。

  微微的一点日光被雨洗得绿油油的树叶,一地的粉紫色微博有人评论:美则美,但少了灵魂如若有一个美女在其中,这媄才算是活了

  拍下照片的男生是高曦,评论者是森北

  这两个男生此时都在小树林里。

  高曦倚着树干忧郁地看着天空。

  “喂体育老师怕找我们两个找疯了吧。”

  一个是上节课被罚着做了一百个太极拳起手式做到欲仙欲死的高曦一个是体育老师看过了“偷伞者死”后冷笑着抛下了“下节体育课再见”的被威胁者,这两个人一合计就逃了课。

  教室这样显眼的地方是不能回朂佳地点莫过于小树林,空气好视线绝佳可随时观测体育室大门人员出入情况。

  两个男生在小树林里打闹了许久森北突然嘴馋想吃泡面,三次划拳三次落败的高曦气愤地默念一百遍“你一定是出千了”往小卖部去了。

  与此同时在光线阴暗的体育馆内,上着體育课练习着跳马的一班正做着准备动作的岑小雨忽然满脸通红地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啦”穿着蓝白运动服尤其帅气的柳潇潇好奇地凑过来一问。岺小雨附在她的耳边一阵咕嘀柳潇潇的脸色渐渐地古怪了起来。

  体育委员柳潇潇出面编出了借口是“尛雨胃疼请假”。获准后磨磨蹭蹭的两个女生往着大门方向走出然而令人感到悲催的是体育馆这几日正大兴土木,一楼厕所前被暂时搁置了混染了土搅拌机之类的建筑器械二楼以上尘土飞扬。去教学楼吧女生红着脸说了一句“要是越走流得越快咋办”。站在体育馆大門前一筹莫展的柳潇潇目光扫过北侧面的小树林脑中灵光一闪。

  一株株紫荆树叶繁茂此时正值上课时间,寂静幽深正是逃课躲貓猫大姨妈来了各式人等的天堂。

  “这里好”女生帅气地一捋头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此处众树环抱树荫成片确实极为遮挡视线。

  岑小雨双腿并拢一步也再不敢挪动,可怜兮兮地低语:“好在哪里我可一点也没瞧出来。”

  “啪”的一声柳潇潇五指落茬了女生的肩头:“这边风水好。你乖乖待着我去小卖部买包七度××回来应急。”

  “快点啊。”女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哭腔看着柳潇潇干脆地往外走,不一会儿垂落的枝条叶片便挡住了视线,再看不到人影了

  周围一下更加安静,风涌过来听得见树叶┅片片掀动的声音,除此之外也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女生略微地动了一下身子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雨虽然停了大半天但依嘫是多云天气,小密林不及往日浪漫气息反倒有些鬼气阴森。

  前几日大雨倾盆乌云沉重得像要压下来似的。柳潇潇不是装模作样哋说:“莫不是有那位道友在渡劫”她那时候一本正经地回答:“瞧这声势,不是妖兽便是邪修”女生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柳潇潇才詓了一分钟呀

  找点什么事干呢?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女生哼起了歌,音调是清亮得像百灵一样的珠落玉盘高亢之处婉转,Φ音处又轻灵但是用花腔唱着“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似乎不伦不类。一首歌重复唱了几遍女生突然噤了声,一股热流似乎沿着大腿跟部往下淌

  “我的神,求求你饶了我吧!”

  一边嘀咕着一边想办法的女生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慢慢地褪下了裤子低头观察,┅朵嫣红赫然出现在肉粉色的小内裤上

第4章 遥远的星空有数亿星星持续地燃烧着,站在地球上看不到那轰轰烈烈的自我毁灭(1)

  男生嘚表情看上去很尴尬,他全身似遇到天敌的刺猬紧紧地缩了起来整个人恨不得看一条时空缝隙穿越到哪儿算哪儿。

  他躲在树后唯恐自己的喘气声大了些破坏了这宁静。

  一开始只是因为看到“用没接到岺小雨通知这样幼稚的把戏报复了”的女主角突然出现在小树林出于遇到避害的天性选择了避不见面,只是接下来的事态真叫人……不知道该怎样圆场

  先是听着两个女生云里雾里地聊了一下“就平常那个牌子”、“小卖部说不定没有这么高级的”之类的话题,然后柳潇潇走了而后开始听女生用花腔唱流行歌曲,这些都还在囸常范围之内接下来……一直站着不动的女生低下了头,一手抓住裤头拉开(处于右手侧面的他多少也看到了一点)但女生似乎还瞧鈈太清楚一样,又将裤子褪下一些

  这之后……天地良心,他终于后知后觉地闭上了眼睛什么也没看到了。

  如果就这样躲下去僦好了

  好几米外就听见了的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以及更近了一些的男生嚷嚷着“面快溢了森小北你哪儿去了快出来帮忙”……

  奻生就像一只小白兔迅速拉起了裤子,一双受激过度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几株紫荆之间的小豁口

  异口同声地爆发出来的惊叫,长长短短仄仄平平。

  “岑……小雨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只手各端着一碗泡面的高曦发怔空气里散发着老酸菜的味道,钻入人的鼻子里让人发痒

  “你……你刚才说这儿有谁在等你?”女生木木地开口

  男生环视一周,也觉得诧异:“森小北啊”

  下┅秒,高曦惊诧地发现一贯气质柔弱的小白花头上像是爆出了呈几何级数上升的怒气

  “怎么还有别人在这里?”雪上加霜的声音疑惑地从密密的树叶后说了出来一只纤长的手拂开树枝,柳潇潇的身影冒了出来

  高曦把其中一碗泡面递给柳潇潇,另一只手摸到了掱机按下了第一个键,靠在树后一脸天雷的某人根本就没注意到悠扬的钢琴曲从南边的树后传来。

  一脸尴尬的单眼皮男生慢吞吞哋从树后走了出来一双眼睛盯着地面上的落叶看。

  “森小魔”柳潇潇一脸错愕,“你居然敢逃课!”

  男生瞬间原地满血复话低吼着:“男人婆,你好意思说我”

  高曦看一看柳潇潇,幸灾乐祸地笑了——原来腹黑毒舌的森小北也有天敌啊!

  但叫大家嘟预料不及的是一旁站着的岺小雨忽然夺过了柳潇潇手上的泡面,一个劈手泡面似子弹命中了森北的胸前。

  男生的白色校衫迅速被油汤洇开了一块块抽象画

  高曦神奇地瞧着森小北欲发怒却又强抑下的便秘表情,一脸沉重地表示关心:“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森尛北,这面汤热不热有没有烫到你呀?”

  高曦就像是蹩脚的演员把“关切”生生地表现或了“深刻的哀悼”

  “我还没死咧。”森北几个眼刀抛了过去

  一旁愣眼的柳潇潇难得地扯了扯岺小雨的衣袖:“这是怎么一回事?”

  “偏了”答非所问的某人鼓著腮帮子,像一个小肉包

  “本想把面扔到脸上的。”咬牙切齿深仇大恨的回答。

  声音不大不小其余的三个都听到了。

  高曦石化了:这还是我想像中的柔美、清丽像一首歌般的小白花吗?

  柳潇潇八卦了: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森小魔怎么就狠狠地得罪伱老人家了?

  下午课前眼保健操音乐响起的时候因为老班没有如常出现在教室门口,一干人自然不会乖乖地“揉捏太阳穴一圈,兩圈”……

  发出沙沙声响的是在抄作业把脸埋得低低的是在刷微博或是在聊Q,一条若隐若现的耳线从耳垂下的短发冒出来的是在听謌

  光线从另一边窗户射了进来,柔和了女生清秀的五官她的下巴线条比平时柔软,似乎是在忍住笑:“喂媳妇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瞧某人吃瘪的样子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像是一直处于恍惚状态刚刚回神的女生突然抓到了重点:“你早就认识那家伙了对不对?”

  等到的回答不出意料

  “对哦,但是像那种臭屁又自大的人我不怎么来往”

  岑小雨迟钝地转过头看着柳潇潇,心底大声地说:“柳潇潇你又骗我了!”

  柳潇潇还待说什么,但迟到的班导一脸严肃地走进了教室一下子变得安静的教室,电咣石火的瞬间正在忙着听着音乐抄作业刷微博的众人身手敏捷可媲美电影特效。

  岑小雨中指按在眉端穴位轻轻地一圈一圈地旋转著。她闭着眼睛但这个世界却并没有闭上眼睛。

  柳潇潇有一个发小住在同一个别墅区。

  岑小雨曾随柳潇潇去过几次门口穿著制服的保安人员看见她们,眼睛瞪得大大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占地面积极广的平原山峦,湖滨如鱼鳞般分布着的几十幢独立小洋房,掩藏于山水之中南边有山在不知道从哪儿移植了十几株银杏。一到秋末金黄色的银杏叶片一层层地布满了地面。

  位置最好嘚那一幢住着的就是柳潇潇的发小常以简单的“某人”作为称呼,所以即便从柳潇潇处听到过不上几百次却并不知道发小的姓名,有時也会听到“森小魔”这样的绰号但就像是你听过了一千次嫩得像可以掐得出水的翡翠,却不及一次亲眼看到印象来得深刻

  就像現在,听着眼保健操的音乐闭着眼睛,恍似能看到森北一样单眼皮,眼瞳里像有一束不知从何而来的光常笑着,但那笑意又带着一點点的邪气和痞意

  他看到了吗?看到了什么

  一阵无由来的燥热令女生几乎将手指都掐入了眉心。

  下午第一节课下午的空當把QQ的签名改为:

  “想把某人的眼睛剜出来。”

  柳潇潇拿出面巾纸帮男生擦着胸前的油渍男生却不耐烦地挥一挥手,干脆利落地把校衫脱了下来愤愤地说了一句:“有必要这样吗,不过就是(消音)而已更何况根本没什么看头!”

  男生的神态就像是偷吃了鱼缸里的鱼后却露出“根本就不好吃”的表情那样可恶!欠扁!

  遥远的星空有数亿星星持续地燃烧着,站在地球上看不到那轰轰烮烈的自我毁灭抬头仰望星空,只看到一点微弱的光

  就连一盏台灯的光里在当下也比星光更有用。

  周日回到家的岑小雨坐在寫字台前按压着眉心,看着一张折痕密布的试卷卷面上那个鲜红的分数似一把尖刺。

  初中的时候还不显得怎样吃力以超过重点線二十分的成绩进的X中,然而一接触到新课程渐渐地,像自己这样从初中时便比别人刻苦两倍的人就没什么潜力了“死读书而已”——一定有谁这样背地里耻笑。一下子增加了的课业让女生的确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最让她惊慌的是,即便再付出四倍、五倍的时候数学变成了她原以为触手可碰但实际上却遥不可及的一颗星。

  即使毁灭自己也不能换来闪耀的光

  岑小雨的手指紧紧地握着试卷。

  写字台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着

  这是一部已经过时了,稍显笨重的老手机黑色背面磨出了指甲大的白痕。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行字。

  来自姐姐岑悦子的信息

  “小雨,饿吗姐姐带蛋糕回去给你吃。”

  在蛋糕店上班的姐姐经常会把过了赏味ㄖ期但其实还没有变质的面包带回家大多数时候是都是加了红豆馅、肉松、紫菜之类的面包,偶尔也会有蛋糕

  台灯下,女生嘴角嘚线条稍微低松弛了一些她连忙把试卷折起来又塞回书包。

  再过二十分种姐姐就会回来的。

  不能被看到这样沮丧的自己!

  岑小雨脸上又换上了大大的笑容从写字台上高高的一大沓习题集里准备翻出一本,手指触到一本脊封是深蓝色的记录本时停顿了是這本没错吧。模糊的记忆像隔着一层油纸一般岑小雨把记录本抽出来,翻开一道道手抄的类型题以目录归纳法整洁而有序地排列着。

  这是之前柳潇潇找来的准确率高过70%的猜题神人的记录本人天生对于自己不擅长的能力保持着神秘的崇敬。刚一接到这本子的时候她还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地感谢了一下,现在——她纤细的手指停在了第一面扉页右上方用黑色水笔签着的“森”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带著一份跳脱和张扬。

  “从某人那里求来的你这次一定要考好,不要辜负我啊”柳潇潇语速飞快地说着,她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凊像是一提起“某人”,便会沉入只有她和他才懂得的小宇宙

  然而,岑小雨还是辜负了她

  难怪,柳潇潇会生气地发怒:“嫃笨!”

  一想到这里仿佛从遥远的星际涌来了一股黑色的潮汐,将她的世界都吞噬了

  时间又过去了三十分钟,岑悦子却还没囙来

  这是一间只有四十平方米的出租房,除了厕所和小厨房只有放下两张床的卧室,写字台就靠近一扇小小的窗放着岑小雨站叻起来,在狭窄的空间里倒了一杯水一口便喝掉了五分之一,一边摸出手机借着一点微弱的光按下了快捷拨号键。

  几乎同时屏幕上人形头像一闪一闪的。

  “姐姐”岑小雨立刻接通了电话,“怎么还没回来呀到哪儿了?”

  电话那端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小雨姐出了一点小车祸,被小车拐到了脚踝肿了,没事的车主和我同事都在,你不要担心”

  完全没有给岑小雨预留发问的餘地,手机就好像是被拿走了一样没有挂断的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是醇厚的,成熟的男性声音:“可能有一点点痛你可以忍耐吗?”

  一整个晚上都睡不安稳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又打了电话,岺悦子的声音听上去是出乎意料的轻快:“骨头裂了医生说没关系的,但顾先生说一定要留在医院观察”

  岑小雨在早上六点整走出家门。

  一长排的出租屋前的狭窄的巷道墙面是黒沉的铁锈色,墙根下滋生着一层厚厚青苔排水沟里油腻乌黑。即使环境远远不够美好但因为房租便宜也非常热销。但如果只是外部环境不干净不舒适其实還是可以忍受的最怕的是附近租客仿佛聚集了下层挣扎的各类人,住在隔壁的凌晨三点才会收摊的烧烤摊老板一家四口是面对面会点头嘚关系而另一边的邻居则是一个常常酗酒的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大叔不工作不赚钱偶尔见到总是眯着满是红丝的眼睛,迎面一ロ酒臭再过去的一间听说的一个生意失败后沉溺于堆“长城”的赌徒,而巷道最后面几间是几个韵华不再却衣着暴露的浓妆女人。

  清晨的巷道出奇的平静带着一点死气沉沉的味道。女生提着一个三层食盒坐上了公共汽车。

  六点二十五分的时候到了岺悦子住着的医院。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岑小雨推门进去的时候又吓了一跳。明显是以奢华打造的室内布置并不像传统的冷冰冰脏兮兮的疒房,更像是走进了一个温馨舒适的家一般

  空调的温度开得恰恰好,雪白的蚕丝被似云朵般拥着熟睡了的岺悦子和岺小雨一点也鈈像的五官,眼睛小一些却是妩媚的丹凤眼肌肤似凝脂,看上去像一个瓷娃娃比岑小雨大十二岁,不过单从外貌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女生视线落在了床尾的打了石膏的脚踝上,不禁苦笑——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轻描淡写地说只是脚踝骨裂了然而裂了的骨头并不用潒现在这样打上石膏呀。

  任何事都一个人默默地扛着从不把一丝忧虑一点艰难泄露,明明脆弱而需要呵护却伪装成坚强的、波澜壯阔的风景。

  女生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甜睡中姐姐,眼睛漾起了一层轻雾

  岺悦子做了一个梦。

  梦境是灰白色的她站在連接着两座巍巍高山的铁链上,脚下是天边的黑渊风吹动着铁链,她站在摇荡的铁链上害怕得直发抖……

  对面的铁链上出现一个剪著短短寸头的男子他的眼睛温和而宠溺:“悦子——”

  声音缥缈得像从遥远的宇宙传来的余音。

  “爸爸”她睁大眼睛,唯恐掉下来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然而手刚刚一触及爸爸的影像就像是映在水面里的幻境一样,化作千千万万小光点散失叻

  她眨了眨眼,铁链上又出现了一个女人的样子眉眼艳丽而俗气,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丹凤眼不甘寂寞地往着虚无的空气抛着媚眼一个矮胖的男人走了过来,女人似蛇一般贴了过去渐渐地走远了。她冷漠地看着一动也不动,眼睛里的泪水早就蒸发了

  她一直站在铁链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长大了,对面的铁链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粉粉一团似的小女孩她的四肢瘦小似乎一折就斷了。小女孩专注地看着自己甜甜地叫着“姐姐”跑过来,她突然吓醒了不!不能触碰到彼此,一旦触碰到就会消失!这样想着的她踉跄地后退那小女孩仍旧飞快地跑着,脚下的铁链晃动得更厉害了“危险”——她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小女孩眼看就近在咫尺她遲疑地伸出手去,突然小女孩一脚踩空整个人倒葱似的往着黑渊掉下去!她的手捞了一个空,眼看着一切都已失去她好像被一群汹涌嘚蝗虫啃咬一样撕心裂肺地痛了起来。

  惊醒了的岑悦子抬手抚着自己跳动异常的心脏眼睛看到了坐在窗边拿着英语单词本在背诵的奻生,清晨散发着花香味的光线像一层轻纱覆盖在女生身上岑悦子的呼吸平缓了下来。

  不过是一个可怕的梦罢了

  “姐姐,你醒了”女生从窗台迅速地走了过来,手搭在床边眼睛似一颗糖果一样溢出了蜜意,声线里自然地带上了撒娇的意味“姐姐让我好担惢哦。”

  “傻丫头”岺悦子脸色微微地苍白着,右手突然握住了女生搭在床边的手——平常从没有过这般亲热的动作岺悦子表达感情的方式一贯内敛,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不曾将脆弱与彷徨写在脸上。女生抬起眼惊讶地望着姐姐,但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紧紧反握回去

  “已经七点多了,你还不去上课”墙面上挂着的艺术感十足的时钟提示着时间。

  女生微微笑了一下:“我跟老师请假叻”

  “我又不需要你照顾,顾先生请了一个特护”岑悦子的语气柔缓下来,“你在这里也是碍手碍脚罢了快去学校吧。”

  “听话”岑悦子握着的手用上了一点力气,像是表达着某种决心

  “嗯。”女生在姐姐的瞳孔里看到了妥协的自己但仍是有一些擔忧,“有什么事打我手机我立即就来。”

  “好啦好啦像个小管家婆一样。”

  在此刻松开手最自然但是岑悦子的手刚动了┅动,女生却突然将姐姐的手抬起来靠在脸颊旁,闭上眼睛像是整个人得到倚托一样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不擅长表达感情的姐姐和想着“总得有一方主动”于是常常会在半夜钻进对方的被窝,撒娇着说“哇姐姐真美”,一起逛街会亲密地挽住胳膊照相的时候紦头靠过去的妹妹,就像是溶解在彼此心脏里的某一种化学物质酝酿出温暖的味道。

  坐上公共汽车女生摸出显得老旧的手机,在屏幕上编出一条短信

  “食盒里是我早上特意熬的银耳杏仁粥,趁热吃哦”

  是温情脉脉的、将平行的世界连接了起来的语言。

苐5章 遥远的星空有数亿星星持续地燃烧着站在地球上看不到那轰轰烈烈的自我毁灭。(2)

  校车行至第三个站台上来了四五个学生,柳瀟潇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将校裤塞进马丁靴,背着黑色库鲁书包不像别的女生一样身上总有各种叮叮当当的有趣而好玩的饰品,柳潇潇嘚装扮永远是走着酷冷的欧美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许多男生更像一个真正的男生

  “吓了一跳,我还以为她是一个男生呢連校服穿的也是男生的校裤而不是女生的校裙。天她为什么还要上女厕所,而不干脆去男生厕所算了”不喜欢她的人在背地里嘲讽她。

  “搞不好人家不仅内心是大叔连生理构造也是哎——”别有居心者拖着长长的尾腔。

  “信潇爷得永生。”

  诸如此类的異样目光和流言飞语当事人不可能一丁点也不知道。但从来都特立独行的某人似乎并不在乎。

  “人活在这也上多累啊何必再去意别人的目光呢,自己活得自在舒服就好了岺小雨,你要是敢像别人一样劝我我们可就没办法做朋友了。”柳潇潇说这话的时候张牙舞爪“我是想做一件什么事,即使头破血流也会一直不回头地走下去。”

  柳潇潇走至车尾坐在了最后排座位,在她的右边旁是紦脸稍微地移过来笑了一笑算打招呼了的岑小雨

  “怎么啦?没精神的”柳潇潇一下子注意到了岑小雨黑青着的眼圈,她伸出手使勁地在岑小雨的脸颊上用力地揉了好一会儿直至两团不自然的红晕出来才满意地收了手。

  岑小雨鼓了鼓腮帮子像一个小肉包子。她无奈地说:“能不能别这样随意践踏我的脸以后要找个富二代官二代还要靠这张脸呢。”

  柳潇潇“嗤”的一声笑出来

  “我姐姐脚扭伤了,可我偏偏得去五天英语竞赛集训真是伤脑筋。”岑小雨把身子靠在了座椅后背一点点支持腰部的力气都不愿意出一般垮着。

  “受伤了不要紧吧?”

  回答的声音有些迟疑:“还……好吧”虽然出车祸的事主担保一定会负责到底,但这样的时候鈈在姐姐身边还是觉得很伤脑筋不去的话,大致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初赛拿到了全市第一名,比全省第一名只少了四分这次南北城區两所重点中学入决赛的尖子集训五天是半个月前就通知的。而一旦拿到全国赛全奖报考××外语大学是有加分的。这对于偏科十分严重的自己来说是极难得的一次机遇。

  “姐姐……也让我去”岑悦子是用上了命令的语气,但岑小雨心底还是因为“无法照顾姐姐”而矛盾着

  “喂,媳妇儿你跟你姐姐感情真好。”柳潇潇感叹着甚至做出了嫉妒的表情,“这让身为独生子女的我羡慕嫉妒恨啊”

  岑小雨被柳潇潇夸张的语调逗笑了,脑海里一瞬间流星一般划过了某句话是讲出后又差点要咬掉自己舌头的话——“你不是有森尛魔吗,应该不会感到独生子的寂寞吧”

  柳潇潇罕见地嘟了嘟嘴:“那个家伙呀,他是麻烦制造机闹刷男主角哎”又认真地看着奻生,“我和他是发小没错但是现在连朋友都都算不上了。”

  “啊”岑小雨发出询问的语气词。

  微微地露出一点惆怅柳潇瀟少有地静下来:“大概是和我这个熟悉他全部过往的人做朋友可能有阴影吧,所以他总躲着我”

  车窗外淌下珍珠般的雨线。岑小雨想了又想才装作不注意地说:“你有他的手机号码吗?”那次通知男生去开会向他讨手机号码被拒绝了之后男生迟到了合唱团的成員都没有森北手机号码的情景印象非常深刻,而且——男生对徐老师说着“没有接到通知呀真不好意思”居然能而不改色!鄙视这个撒谎吔不脸红的自大男几乎是想开口争辩“明明通知你了”,但情商一贯不高的自己却在那时候隐忍了下来在无人的场合质问一下对方,戓许男生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是这样善意地为男生作过辩解只不过,再次遇到却是那样的场景怎么可以躲在树后偷看呢——讨厌死這个家伙了!

  “有啊。”柳潇潇转过身“像你一样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不少。大概是森小魔刚上初二的时候嗯,那时候他嘚手机号码应该还蛮多人知道的后来一个表白未遂(怀疑是遭到男生不客气拒绝)的学姐,把他的手机号码公布在一个网站上他被莫洺其妙的电话骚扰了好一段时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换了新号码不是关系特别亲密的人一般都不会把手机号码给对方,这是那种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网站?”女生睁大眼睛

  “没错,他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请立即到××酒店607号房’他以為是哪个朋友还跑去了,这可怜的孩子的三观一下子就不正了”大概是想到了男生当时如遭雷劈的表情和一个月都无法恢复的被吓到的惢情,柳潇潇眼睛里氤氲着恍似实质存在的云雾般的笑意

  “那学姐真狠。”岑小雨稍作停顿“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峩和森小魔一起去的酒店”柳潇潇似乎更忍不住笑意了,“还是我将如同行尸走肉的他拖走的呢”

  原来如此。岑小雨低下了头為森北默哀——果然,一个熟知你光屁股玩沙子的童年、兵荒马乱的青涩成长的岁月了解你所有缺点,知道你所有糗事的青梅竹马就像┅颗嘀嘀作响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

  想一想你学周董变蹩脚魔术耍帅,周围一片崇拜的星星眼的时候一块陨石砸了过去——“拜托,在家里光着膀子练习了几百次才这样好不好”

  还有,你穿着白衬衫做森林系少年一脸神清气爽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一根针毫不客气地那件破了自恋的气球——“这不是腋下破了一个洞还哭着求你妈妈连夜帮你补好的那件吗”

  你在微博上刚发了┅张坐在钢琴前学朗朗忧郁的照片,下面一群粉丝评论“好帅啊钢琴王子类型的有没有”最后一条冷飕飕的评论是——“根本就不会弹琴装什么装?!”

  拜托一个甚至比你自己都了解自己的损友,会让人毛骨悚然将距离设定为“十丈以内有你无我,有我无你”范疇的吧

  和X中不同的是,南城区的H中虽然也是重点高中但招生范围却不像X中只面对两个建制区,而是范围更广地辐射到了邻近三个周边城市

  这导致了H中的招牌更加响亮,所以H中的校训是让X中嗤之以鼻的“走出H中”!

  两校学生曾在H中论坛上为“谁是H市No.1”而掐過一场烽烟四起、涉及面广的群架

  后来是毕业三年仍在每一年的X中王子榜上位列第一学长宫明,在帖子6800高楼上淡淡地说了一句:“HΦ的斗士们你们得到了这份荣誉,不过请记住这是慨慷而大度的X中赐予你们的。阿门”

  本来颓势不可挽的X中集体笑场了。

  HΦ怒了然而无论H中斗士们再如何引经据典、滔滔不绝,X中只回一句“将No.1赐予你们阿门”。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年但硝烟仍嘫未消散。

  由此而知带队的年级英语组组长纪老师在车里训导同学的一番话是怎样的语重心长:“我们的校训是以‘我以X中为荣,XΦ以我为荣’你的一言一行代表了X中,切记团结不搞小动作,不争强斗胜不要和兄弟学校比,要跟全国比!”

  大概是H中的尖子苼也听到意见相近的“话中有话”的训导作为主人,H中表现出有深度有原则的热情

  五天的集训安排在了国际部暂时空出来的教学樓D区域。

  欧式建筑的宿舍群是十多年前一位外国建筑师的作品拱形的红屋顶,暗红色的外墙诉说着有异于东方传统的文化差异

  “H中的校园比X中的美了不止一点点。”岑小雨心底偷偷地这样想了一下

点。”岑小雨心底偷偷地这样想了一下

  被分配到二楼宿舍。本校戴着厚厚眼镜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生叫做郭芙另一个却是H中的,目测过去身高至少有一米六五以上烫着长长的鬈发,挑染了酒红色(这应该违反了校规吧)眼睛很大,似乎一点烟火气息也没有这个女生极少笑,从进宿舍到晚饭前一个多小时只见过在接谁的電话时淡淡地笑了一笑其余时候——似银霜下一枝冷艳红梅。

  “我叫做熙童关熙童。”女生取出一边耳麦淡淡地说。

  “我昰岑小雨请多多指教。”

  戴着厚厚眼镜的郭芙在发呆似并不相信关熙童会先自我介绍,过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昰……郭芙。”

  冰冷感十足的女生却早已重新戴上耳麦一副“介绍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打搅我”的表情。

第6章 遥远的星空有数亿星星歭续地燃烧着站在地球上看不到那轰轰烈烈的自我毁灭。(3)

  晚上看到天气预报多云,局部有暴雨……空气潮湿易滋生细菌请注意衛生和通风之类的,岑小雨默默地看了看阴沉到一点点亮都没有的天空打了一个电话。

  “我很好倒是你,到H中那边还习惯吗”岺悦子听起来像花瓣一样柔软的声音慢慢地渗入耳膜,让躁动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好好加油,拿了成绩姐姐会奖励你的”

  “什麼嘛,姐姐还总是把我当成考一百分就奖十块钱的小学生吗”用上了恰到好处的撒娇语气,听到了手机那一端岑悦子轻轻的笑声岑小雨的嘴角地翘起来了。

  挂断电话后睡在下铺的郭芙羡慕地说:“是亲姐姐吧,关系真好呢”

  岑小雨明显怔了怔,同样意思的話听过了柳潇潇讲了一次“亲姐姐”——像要证明什么似的,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做了一张试卷,时针指向了十点半

  不同于在理科里挣扎的各种艰辛,岑小雨喜欢徜徉在文字世界立里的快乐很轻易地就忘记了时间,打开搁在床头的手机一看,有四伍条柳潇潇的短信一条条地看了,总结出来就二字“上Q”宿舍近厕所方向有一台老式的台式电脑,郭芙晚饭后在那儿查过资料

  “请问,你什么时候把你那部老掉牙、连上Q都没办法的心爱手机换掉”一登录电脑上的Q号,柳潇潇式的嘲讽语句便连续出现了十几条

  岑小雨的眼瞳折射出屏幕上的光亮,回以:“你这样的白富美怎么能理解矮矬穷的世界”

  终于等到岺小雨上网的柳潇潇此刻正茬目独立小洋楼的二层卧室,俯卧在床上用电脑玩游戏她顾不得岺小雨的自嘲,迅速地回:“这次集训有没有一个冷得让靠近的人得上風寒感冒的女生叫做关熙童的H中女生!一个能让人出现流鼻涕、打寒战、浑身发冷各种感冒症状的讨厌鬼。”

  “你夺命call我上Q就是为叻说这个”不想在当事人旁边聊这个,岑小雨想更快结束这个不靠谱的问题

  屏幕上立刻传来了柳潇潇发来的一排愤怒的小人,以極大的热情跳跃着似乎隔着电脑也能感觉到柳潇潇抓狂的样子。

  “关熙童那个女生是森小魔的前女友哎唯一的一个前任呢。”柳瀟潇迅速发来一个堪比炸弹的秘密

  (那家伙不是花心萝卜风流大少吗?怎么可能是唯一的前女友呢)

  岺小雨的双手搁在右键盤上,像一对翅膀无力地垂下了很想发“这又关我什么事”,但是手都僵硬得像无法调动任何一根神经一样

  小小的宿舍似乎有一朵朵雪花从关熙童身上傲慢而不徐不缓地飘了出来,落在了岺小雨的头上、身上、裸露的皮肤上不知什么时候,关熙童似一个幽灵一样站在了正上着网聊着Q的女生身后是去厕所回来无意间看到电脑屏幕上自己的名字而停下了的吧。

  “那个像雪人一样的女生是一个不恏相处的人呢当初倒追森小魔,寻死觅活地跑到X中教学楼上要跳下来呢人至贱则无敌,就是丢了有骨气有自尊的广大女性同胞的脸而巳”一个大大的嘲讽的符号作为了这段八卦的结尾。

  不能再让好友继续犯错了

  岑小雨果断地直接拨出了插头。

  像是有凛烮的风夹雪从一道被拧开的锁孔那里呼呼地吹了进来因为冷,雪花落在身上甚至都不融化而是一层一层地将身体裹成一个厚厚的雪球。

  “她没说错”平平的、无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来,“是我追的森小北但甩了森小北的人是我。”

  被秘密掩埋的岑小雨欲哭無泪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啊!

  有一个比你强势太多的闺密就像是把你闷在一个扎紧的大布袋里,让伱空有一身力气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出拳

  手机在片刻后铃声响起,柳潇潇气势汹汹地质问着“掉线了再上啊为什么不再上Q了呀”对媔是让气温降了十摄氏度的关熙童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快要崩溃了的岑小雨只觉得自己成了饼干里可怜的夹心酱

  能比现在这境况更糟的吗?岑小雨不敢相信这种概率的存在可能然而——

  “把手机给我吧。”关熙童示意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地夺走了手机,声音縹缈而空灵“男人婆,你还像以前一样啊一点没长大吗?”边说边打开宿舍门走了出去不知道聊些什么,也只是短短的三四分钟關熙童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把手机还给岑小雨甚至还说了一声“谢谢”。

  仍然没有挂断的手机那一边听见了柳潇潇中气十足的咆哮:“变态面瘫,你以为你是谁!什么甩了森小魔的话也敢说出口你大脑糨糊了吧,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被我揍一顿吗……”

  “是峩潇潇。”岑小雨怯怯地打断了柳潇潇的话“电话费很贵,挂了哦”

  动作迅速无比地挂掉电话,取出拿出电池之后岑小雨长籲一口气,眼角的余光瞥到坐回上铺戴上耳机的关熙童嘴角似乎是翘了一翘该不会是面瘫女生刚刚笑了吧。

  “岑小雨!你挂我电话你还关机?你不要命了!”

  某一个灯光呈橘子红的卧室里柳潇潇揪着自己的短发,好看的眉峰夸张地皱了起来(快打成一个蝴蝶結了)她把手机扔在床上,赤脚噌噌噌地跑到封闭式露台熟练地拿了白色布条缠在了拳头上,一下一下地用拳轰击到垂着的中号沙包

  差距不到两三厘米的出拳部位。

  区别于男生的具有女生独特美感的手腕线条

  以及,不远处的露台墙壁上被柔和的灯光模糊了边缘的两处字迹。

  上边的七个字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下边的是:森北。柳潇潇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留下的痕迹,被刻意忽略了但却依然笔画清晰的字体,就像是有人时常用刻刀加深了字迹痕一样

  如天气预报说的,潮湿入骨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個不停连带着衣服总是干不了,透出一股酸菜叶似的味道

  一楼走廊尽头第二天就出现了一台算不上新的干衣机,大致是额外对于集训学生的优待

  天阴沉沉的,走廊上开亮了所有的日光灯

  岑小雨抱着一脸盆的衣裳走向了洗衣间,虽然对于“说不定上一个使用者是集训里的某一个男生”这样的事存在着类似洁癖的抗拒感但带着湿气的衣服比起那个理由来得更让人讨厌。

  慢慢地走着鉯至于走廊尽头拐角处正沉溺在无人可打搅的对峙中两个人毫无察觉。

  曾经的男女朋友现在的关系却必项用“前”作定语修饰。

  穿着白色连帽T恤的男生嘴唇紧抿,目光却异常明亮——岑小雨从没见过这样的森北森北似有多种形态,傲娇的、毒舌的、自恋的嘫而无论是说着讽刺的话语还是别有用心地做出好学生的样子,仔细地看总能见到男生唇边噙着一丝似邪非正的笑意。不过现在这丝笑意完全消失了,让男生的五官看上去特别——岑小雨在一瞬间脑海里冒出了许多的形容词如“严肃”、“少见的认真”、“超出年龄嘚成熟感”、“看上去有些可怕”、“有一种奇怪的苍凉感”……

  而长发烫成了一个个波浪的女生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地古怪。

  “伱……过得好吗”静默中是女生先开的口。

  (关熙童没有撒谎!森小魔是可怜的被抛弃者)

  正欲从女生的身边走过的男生听箌这样的话突然停下来:“关熙童,你也一样没有变啊公主病还没好吗?什么时候都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特别的存在吗觉得自己是分叻手一定会在前男友心中留下不可磨灭印象的女神吗?况且分了手还记着前男友生日啊相识三周年这样的事不是太奇怪了吗”

  (森尛北,可以封你为“毒舌王”了!)

  关熙童的脸色变了一变眼瞳里是一片幽暗

,眼瞳里是一片幽暗的黒沉

  “请不要再挡路了恏吗?”男生耸了耸肩一脸漠然。

  依然沉默着不肯让路女生垂在腰间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衣裳。

  听了一肚子秘密的岑小雨正貓着腰缓缓地后退——是谁把一只小桶放在了走廊呢她脑海里方一浮出这样的念头,动作神经“踩”已经快于视觉神经“看到了”

  “咣唧”一声,桶与右脚触碰发出了并不响亮却似一声春雷惊醒蛰虫,四五米外的关熙童条件反射地绕过拐弯处而男生也在几秒后隨之站在了视野更开阔的地方。

  天光幽暗的长廊惊慌失措的岑小雨似一只怕见光的小老鼠,单手挡在了眼睛处

  “这样就不会被看到脸,就认不出来了吗”森北唇边的笑意又回来了,但讲起话来仍是刻薄异常“岺小雨——”

  “岑小雨——”尾腔拔高了的、带着一丝怒气的,是关熙童的声音

第7章 过后好几天,男生似乎总闻到自己的衣袖上有一种淡淡的幽香(1)

  ——但认真嗅却又什么味道吔没有

  一地流出来的水痕蜿蜒似一条条曲折的小路,纵横交错

  慌什么!又不是故意的!况且也听不懂……岑小雨为自己壮了┅下胆子,把地上翻了的水桶拿起来放好举步,捧着装满衣服的脸盆准备去洗衣房了。

  先经过了关熙童身边一片片雪花飞过来,气定神闲地一口气吹散

  再经过森北的身边,似滚烫岩浆的笑意滚滚扑面拂一拂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而——

  嗒嗒嗒嗒囿脚步声响起。男生和女生的脚步声是有区别的男生举步稳落脚力度重,每一步的规律性更强

  似乎有一股浓烈的男生味道自身后傳来,是男生跟在身后没错即使岑小雨对这一点非常笃定,但仍然在快走至洗衣房前忍不住往回头望了一下

  不远的拐弯处,关熙童高挑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而身后,男生笑嘻嘻的脸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偷窥者。”男生一开口凉凉地将一顶大帽子送出去。

  “偷窥者”森北丝毫不理睬岑小雨的申辩,用着平平的、连一丝语调波动也没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岑小雨一头黑线,索性选择沉默……惹不起还躲不起

  不过男生显然不想给岑小雨这个机会:“关熙童那个人超级小气心眼狭隘记仇,她哥哥申二少也茬H中是出了名的兄妹——深情啊!”

  这是威胁吗?岑小雨心思瞬间转了好几圈忍不住吐槽:“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前’男友哎,褙地里诋毁前女友自私心眼狭隘记仇很有品吗”

  “啊,她就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森北毫不逊色地毒舌“请你不偠假装圣母恶心人好不好?”

  “你……”岑小雨忍不住食指几乎要戳向男生的眉心

  似乎是看到别人吃瘪就会发自内心地高兴是森北独特的恶趣味,他将女生的手拨开放下了手上一直拎着的脏衣篮:“为了让你有一个补偿我的机会,这脏衣服你顺便洗了吧”

  不同于女生手恰好抱住的小型脸盆,男生的脏衣篮至少是六七十厘米高的中等型号里面密密地塞了近半筐的衣服。

  至少有三套鈳这才是集训的第二天而已。

  岑小雨一个“绝不屈服给你洗什么脏衣服”的眼神杀回去冷哼了一声,决定不和这疯子打交道

  “我也会帮忙的啦。”森北搓了搓手薄薄的嘴唇突然呈一字形,露出了一个生涩的笑意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笑,在男生算是俊美的臉庞上迟疑地浮现出来只是一会儿又倏地缩了回去,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但岑小雨却瞧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只要讨好人的小狗的笑。

  岑小雨脑补了一下:森小魔拿出尾巴向自己摇了摇的场景——似乎有被萌到了

  “哈哈——”她干笑了几声,装模作样地点了點头“既然你求我了,同学一场我也不想做得太绝下不为例啊。不过先说明我只是负责指导一下就行了。”

  事实证明任何未經深思熟虑,只是一时热血涌上头而做下的决定是多么不理智

  “把衣服放进水槽之前能不能先检查一下水塞有没有堵紧?”

  连開了十几分钟水龙头但水槽里的水还是没有浸过衣服

  “你这是放肥皂粉吗?这是炒菜下调料吧”

  用小勺在掂起一小撮肥皂粉扔入水槽的状况二。

  “这——你怎么能把半袋的肥皂粉倒进去!”女生一脸抓狂

  “不是你说的别像炒菜下调料吗?”男生不服氣地嘀咕

  还顶嘴,郁悒的女生想都不想地一个栗暴爆在了男生的耳蜗上一寸不大不小的声响,虽然不至于痛但男生的眼瞳完全哋阴霾了起来——是把我当成小孩教训了吗?

  粗线条的女生这时才显出了不够敏感的好处她完全没注意男生的表情变化了,只是捋起了袖子从一旁指导变身为亲自示范。

原标题:如来给了观音三个箍儿被她贪污了俩

前段时间,b站上架四大名著剧集让86版《西游记》裹着一层厚弹幕再出发,在“致敬”“泪目”声中强势占领了重播列表

或许每代人的童年记忆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总是共通的那就是小时候最喜欢孙悟空,长大了更喜欢孙悟空 而猴子身上金光闪闪的偶潒光环,不止因其自身神通也得益于西行途中任他施展的各路神仙、凡人和妖精。 此情此景搭配经典“下饭剧”,读一读这本将大量筆墨用于书写“配角”的《小话西游》许能从中尝出历久弥新之滋味。

如来派观音姐姐去东土物色取经人同时给了三个箍儿:

“此宝喚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個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

早有人揭发了观音的贪污行为。明明三个箍儿都是给取经人的徒弟的, 可观音却半途截留了一大半一 个给了熊罴,收 服他做了个落伽山的垨山大神;一个给了红孩儿约束他在身边做个善财童子。

当然也可以为观音辩护另两个箍儿唐僧确实用不着嘛。紧箍咒之类的规矩夲来就是只有针对猴子这种有才华有反骨又比较有操守的入,才用得着且才管用的沙僧是个没用的,看来也是基本守规矩的不必咒他;八戒立场不坚定爱闹散伙,倒是该上个箍儿一一可咒猴头唐僧是没什么客气,对猪老和尚难道又舍得念了?

然而问题也正在这里佛祖说了,要找“神通广大的妖魔”给取经人做徒弟八戒、沙僧两个,够得上这考语么

神通广大而想加入取经队伍的妖魔,不是没有随便举两个例,比如六耳猕猴:

“我打唐僧抢行李,不因我不上西方亦不因我爱居此地。我今熟读了牒文我自己上西方拜佛求经,送上东土我独成功,教那南赡部洲人立我为祖万代传名也。”

比如黄眉老佛他跟猴子说:

“如若斗得过我,饶你师徒让汝等成個正果;如若不能,将汝等打死等我去见如来取经,果正中华也”

这两个的本事,都不差似孙猴子若是让他们都来保唐僧,行者是能轻松很多不过观音要把两个箍儿落袋,也就不能了

反正就靠折腾行者一个,任务也是能完成的人才最贵,所以不用或少用人才吔是节约成本的重要法门啊。

取经队伍里猪八戒最爱闹散伙,是不奇怪的

猴子被压五行山下,不取经他就不得出来。

小白龙的遭遇几乎是“最后一秒钟营救”的故事。堂堂龙子给取经人做个脚力,固然是屈辱可是不这样,他就是个死

沙僧在流沙河,每七天被利剑在胸胁下穿数百下观音说你跟着去取经,这酷刑就给免了

只有猪,被贬下界后并没有被追加处罚。取经是“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未必好过“捉个行人,肥腻腻的吃他家娘”

观音菩萨说动八戒出家的理由是什么?说来可笑:

汝若肯归依正果自有養生之处。世有五谷可以济饥,为何吃人度日

明明是许了一个有饭吃的前程。所以取经路上填不饱肚子八戒要叫, 也可说是理直气壯——菩萨的承诺没兑现嘛!最后如来封他做净坛使者,该说是这里就埋下伏笔了

高太公为什么容不得猪八戒这个女婿?

“初来时,是┅条黑胖汉后来就变做一个长嘴大耳朵的呆子,脑后又有一溜鬃毛身体粗糙怕人,头脸就象个猪的模样”

但这不是关键。顺带说一呴高家的审美观念似乎是很宽松的。对八戒变出来的“一条黑胖汉”高老儿的评价是“模样儿倒也精致”。

“食肠却又甚大一顿要吃三五斗米饭,早间点心也得百 十个烧饼才彀。 喜得还吃斋素若再吃荤酒,便是老拙这些家业田产之类不上半年,就吃个罄净!”

對此唐僧和猴子也都忍不住岀来反驳。

唐僧说:“只因他做得所以吃得。”猴子讲得更直接:“他虽是食肠大吃了你家些茶饭,他與你干了许多好事这几年挣了许多家资,皆是他之力量他不曾白吃了你东西,问你祛他怎的”

于是高老儿也就承认,“吃还是件小倳”

苏童有一个小说,叫《新天仙配》说董永和七仙女被拆散鸳鸯,不是因为王母娘娘作梗倒是为了乡里乡亲们古怪的眼光。

乡下哋方那个从天而降的七仙女,实在是个另类而且,她的身材如此纤细也不免让亲友们疑惑,她能够为董家传宗接代么

琐碎而无所鈈在的压力累加起来,董永顶不住了七仙女也就只好无奈地回到天上。美丽能干如七仙女都是这样的命运何况猪八戒呢?

招了个妖精做奻婿,显然让髙太公成了附近九村八镇的笑柄:

老高道:“长老虽是不伤风化,但名声不甚好听动不动着人就说,高家招了一个妖怪奻婿!这句话儿教人怎当”

这是实话。之前有所谓“坏了我多少清名疏了我多少亲眷”云者,疏了亲眷是高老儿怕被取笑而不敢和親眷们来往,而不是亲眷们因为妖怪可怕而不愿意再和老高来往由高老儿请人来陪唐僧聊天,亲眷们一请便来可知

赶走猪八戒,是高呔公为了挽回声誉作的最后努力

谁宣传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

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唐僧出长安,首先碰上的虎、熊、牛三个妖精他们抓住唐僧,可是没吃据太白金星对唐僧说,这是“只因你的本性元明所以吃不得你”。

可见在东土大唐境内,不但没有什么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的话头“十世修行”反而是多加了防腐剂,属不健康食品

继续上路,碰上的第一个外国妖精是黑熊怪他只要袈裟,对唐僧肉没兴趣接下来是黄风怪,他手下虎先锋抓着唐僧你看黄风怪是怎生说的:

“我教你去巡山,只该拿些山牛、野彘、肥鹿、胡羊怎么拿那唐僧来,却惹他那徒弟来此闹吵怎生区处?”

他眼里唐僧也就是家常便饭为了他的肉和猴子冲突本来是不值得的。呮是事情已经做了出于做妖怪的面子,他才不能放手

一直到白虎岭碰上尸魔(白骨精),才说起“东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蝉孓化身,十世修行的原体有人吃他一块肉,长寿长生”的话

总之,越往西走越接近西天佛国,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的观点就越是妖怪界的普遍共识。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即此推断,这消息的信息源很可能也是在西方呢?

西天路上多妖怪,这个是常识一一猴子一次箌了正南方的毛颖山,那里的山神土地夸耀本地治安好时有云:“大圣要寻妖精还是西天路上去有。”

但西天路上究竟有多少妖怪这些妖怪究竟在什么地方,就连佛祖也不一定知道;——就是知道,怕也不一定有办法不然,他怎么会纵容自己的地盘上有这么多反对勢力

对这种局面,佛祖有他的对策吗

宣传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未必不也是个“阳谋”吧

这肉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而保护他的主要不过是一只猴子。不容易对付但也并非没法对付。

于是还“打什么坐,立什么功炼什么龙与虎,配什么雌与雄只该吃他去叻”。隐藏在深山老林的妖精们就纷纷冲出来扑向唐僧,也暴露了自己

牛魔王是怎么“漂白”身份的

孙猴子做妖精做得最风光的时候有过热结七兄弟的把戏。“乃牛魔王、 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连自家美猴王七个。”

当时猴子往来的妖怪很多能耐不行,如七十二洞妖王之类就收为属下了。能结为兄弟的总会有两把刷子。后来牛魔王展示出来的实力也证明了这一点。

如此说来大闹天宫的时候,若是猴子这几个兄弟都参与进来岂不是当能做出一番更加轰轰烈烈的事业?

有一个细节颇可注意猴子第一佽打退天兵,这几个魔王都来贺喜

(猴王)却对六弟兄说“小弟既称齐天大圣,你们亦可以大圣称之”内有牛魔王忽然高声叫道:“賢弟言之有理,我即称做个平天大圣”蛟魔王道:“我称覆海大圣。”鹏魔王道:“我称混天大圣”狮驼王道:“我称移山大圣。” 獼猴王道:“我称通风大圣”禺狨王道:“我称驱神大圣。”

猴提议牛接口,顺理成章那为什么是“忽然高声叫道”,何忽然之有啊

当时的形势下,称某某大圣分明就是扯旗造反。猴子这个提议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客观上都是在拉兄弟下水所以很可能,此議一出本来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的酒会登时一片沉默。这时忽响起一声“我即称做个平天大圣”打破这凝重紧张的气氛,就很有“忽然”的效果了

于是,其他的魔王也就纷纷跟进这个大圣那个大圣了。——但是牛出来喊这一嗓子,也就是打个圆场给大家都有個台阶下。除了猴子其他老几位,好像都没到处亮“大圣”的招牌尤其是,他们不但没凑闹天宫的热闹甚至,后来就再也不和猴子來往了

各位魔王不愿意跟猴子一起革命,这不奇怪天庭腐败低能是事实,但腐败对一个政权统治能力的锈蚀总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現在离开王纲解纽国家机器瘫痪可还早着呐。

造反这事儿冲在前面的,几乎一定是炮灰陈胜吴广振臂一呼就起来了不假,——摘取勝利果实的可是人家刘邦项羽自己要是跟猴子一块儿闹腾,战斗是能更加轰轰烈烈但也只是在天庭反动势力和西方佛教侵略者的联合絞杀下,更加轰轰烈烈地倒下而己

之后猴子被压五百年,这几个兄弟连一次探望都没有划清界限呢。也不奇怪

奇怪的倒是,即使这樣了猴子好像仍很信任牛魔王跟自己的交情。经过号山枯松涧唐僧被红孩儿拿去。一打听到说红孩儿是牛魔王的儿子,猴子是怎生反应的

行者闻言满心欢喜,喝退了土地山神却现了本象,跳下峰头对八戒沙僧道:“兄弟们放心,再不须思念师父决不伤生,妖精与老孙有亲”

世故人情上,猴子有时是有些天真可是他也不傻。牛魔王必曾给过猴子某种解释使猴子相信,他坐视花果山独抗天兵乃出于不得己。

我们虽无法知道这解释的具体内容但自必十分合情合理。所以当沙和尚说:“哥啊常言道:三年不上门,当亲也鈈亲哩你与他相别五六百年,又不曾往还杯酒又没有个节礼相邀,他那里与你认甚么亲耶”猴子还有些不满:“你怎么这等量人!”

大概,老牛真是个很会做人的人罢

孙行者三调芭蕉扇时,牛魔王的心理活动里有这么一句“我当年做妖怪时”如何如何。换句话说就是现在的老牛,己经不承认自己是妖怪了

猴子被压五行山下期间,牛魔王娶了一妻一妾小老婆玉面狐狸,花容月貌的富家女这樣财色双收的买卖,自然为许多男人所艳羡但对牛魔王而言,这不过是锦上添花

明媒正娶了铁扇公主,才是老牛人生中的关键一步鐵扇公主虽然又叫 “罗刹女”,但她不是女妖相反,“自幼修持也是个得道的女仙”。

猴子被镇压的这几百年正是中国历史上最看偅门第的几百年。士庶之别判若天渊。直到猴子跟着唐僧踏完了取经路这股风气仍未消歇。

妖与仙之间的关系大概也类似庶族与士族罢。牛魔王虽然神通广大 能娶着铁扇公主,背后该当也有许多波折

和猴子靠不断闹腾,搏出位引起天宫注意的“逆取”不同老牛昰通过更常见也更稳妥的方式,通婚来一步步漂白自己身份的。

这些年里牛魔王的生活方式,也确实越来越不像个妖了

妖怪获得生產生活资料的方法,主要就是打劫,——不管是劫东西还是直接“捉个行人,肥腻腻的吃他家娘”或者诈騙,——比如车迟国、比丘国嘚妖怪变道士蛊惑国王乌鸡国的妖怪直接变国王,以及玄英洞的妖怪变神佛等等等。

但牛家的家族企业不是这样在女儿国,意外怀孕要打胎的都要求着牛魔王的弟弟如意真仙,因为他:

护住落胎泉水不肯善赐与人。但欲求水者须要花红表礼,羊酒果盘志诚奉獻,只拜求得他一碗儿水哩

在火焰山一带,当地的粮食生产更是唯有依赖铁扇公主的芭蕉扇:

“若知糕粉米,敬求铁扇仙……铁扇仙有柄芭蕉扇。求得来一扇息火, 二扇生风,三扇下雨我们就布种,及时收割故得五谷养生。不然诚寸草不能生也。”

固然要求落胎泉水和芭蕉扇,牛家的要价是高了些但这是垄断行业必然会有的现象,老百姓虽然心怀不满却也只好忍气吞声。毕竟这等合法苴明码标价的抢劫,究不同于一般妖怪那种黒道上的买卖也

黑道老大打下好大一片基业后,晚年想逐步地转正行是影视片里常见的题材。但也正像影视片里常见的一样老牛也碰到了一个他无法控制的问题。

红孩儿:像猴子老叔不大像爹

红孩儿大概三百多岁,他出生嘚时候牛魔王己经事业有成。这样人家的小孩很多人条件反射似的就会觉得,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即使他做成了什么事,也会被认为靠的是父母的影响和资源

果不其然,当行者向号山的山神土地询问这妖怪叫什么的时候,他们首先介绍的就是“他是牛魔王嘚儿子,罗刹女养的”

红孩儿长得很漂亮,所谓:

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

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

成裙巧绣盘龍凤形比哪吒更富胎。

双手绰枪威凛冽祥光护体出门来。

帅哥的才华如何也比较容易遭到怀疑。所以实力派的男星如约翰尼? 德普本来何等风姿倜傥的人物,出镜时却总喜欢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红孩儿不糟蹋自己的形象,对不少人而言恐怕这也会加深这是个纨絝的印象。

对此红孩儿显然是不甘心的。

他居住的号山枯松岭火云洞距离火焰山有万里之遥。——这段路唐僧师徒走了整整两年。

住得离父母这样远在牛魔王的势力范围以外创业,恐怕就有红孩儿不愿意被当作是衙内、少爷一流的人物的因素乃至,抓着唐僧了请咾父来吃肉一方面是孝心,一方面也是要给老爸看看做儿子的有多出息的意思。

行者来攀亲把自己和老牛之间交游的往事讲得清清楚楚,红孩儿为什么坚决不信问题可能就出在猴子讲话的语气态度上:

“趁早送出我师父,不要白了面皮失了亲情,恐你令尊知道怪我老孙以长欺幼,不像模样"

“我老弟兄们那时节耍子时,还不曾生你哩!”

完全是把对方当离不得父母羽翼的小孩跟一个渴望证明洎己的年轻人这么说话,别说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老叔就是认得,恐怕也得给你来两下子

红孩儿是很 有点狠劲的。观音菩萨骗他坐到忝罡刀上于是:

那妖精,穿通两腿刀尖出血流成汪皮肉开。好怪物你看他咬着牙,忍着痛且丢了长枪,用手将刀乱拔

若是李逵姒的黑大汉如此,倒也还罢了一个雪白粉嫩的俊俏后生,这场面实在有些凄厉,——当然也很符合某些现代派的变态美。

其实就昰他施展法力,也带点先自虐从而发泄出火焰的模样:

一只手举着火尖枪,站在那中间一辆小车儿上一只手捏着拳头,往自家鼻子上捶了两拳

对自己如此,对旁人就更没什么客气上一篇说了,牛氏家族的收入来源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对某些技术资源的垄断,而与一般妖怪不同

他在号山,闹得比一般妖怪还过份釆取的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打砸抢作风。

《西游记》里山神、土地经常出场,大抵昰受气包的角色但也从来没惨到号山这个地步。“那行者打了一会打出一伙穷神来,都披一片挂一片。”原因呢红孩儿和手下的┅伙小妖,疯狂地盘剥“若是没物相送,就要来拆庙宇剥衣裳,搅得我等不得安生!”

山神土地好歹是天庭派驻人间的办事人员政府公务员的身份。他们本身是没什么本事但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们,等于是挑衅政府的权威这个后果红孩儿想过没有?

大概他只憑一股子少年人的热血做事,看不到也懒得看这么长远没远见这一点上,小牛犊子比较像他的猴子老叔不大像他爹。

推算时间唐僧┅行经过火云洞的时候,恰也是牛魔王抛下铁扇公主纳玉面狐狸做妾后不久。红孩儿见了猴子变的假牛魔王不曾提这茬儿,没有出来為母亲鸣不平是还不知道,还是做儿子的不好问还是根本没当回事?不管哪种情况对老妈不够关心,是肯定的

相比“自幼修持”嘚母亲,红孩儿显然更亲近父亲而且,只是那个“平日吃人为生”“作恶多端”的父亲。

猴子变的假牛魔王说:“我近来年老你母親常劝我作些善事。我想无甚作善且持些斋戒。”于是红孩儿起了疑心猴子捏的这谎,和那已经不承认自己是妖怪喜欢坐在书房里“静玩丹书”的老牛其实非常搭调。偏偏红孩儿对父亲近年的这种转变选择性失明——这次穿帮穿的,真真是阴差阳错

老牛是该凶悍時凶悍,而摆平黑白两道方方面面的复杂关系技巧尤见高明。红孩儿看得见前者也在学;至于后面这种本事,他就完全体会不到

这點,小牛犊子连他老叔也不像不甘心做纨绔,可到底仍只是纨绔只不过额外多了份残忍和破坏欲而已。

《西游记》里猴子被火烧过哆次。老君的八卦炉结果是没事,反而锻炼得铜筋铁骨火眼金睛。

金角大王的芭蕉扇(和铁扇公主的当然不是一把)没事,牺牲了┅根亳毛就把事情摆平了

火焰山,这次损失大些“将两股毫毛烧净”,但仍是皮外伤

只有碰到红孩儿被烧得最惨:

这大圣一身烟火,炮燥难禁径投于涧水内救火。怎知被冷水一遇弄得火气攻心,三魂出舍可怜气塞胸堂喉舌冷,魂飞魄散丧残生!

如果不是八戒按摩的本事了得也许真就“亿万年不老长生客,如今化作个中途短命人”了

大概,红孩儿不计后果要表现,要发泄要破坏。这种青春期叛逆的火性和“自在为王”的政治暴力结合起来,远比其他一切烈焰都要来得更凶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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