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无马赛克健身房里裸乳秀对面的女人上衣突然蹦开无马赛克

因为调整了一下剧情所以把前媔几章重发一下

自诩阅春宫无数的魏无羡,眼下拿着手中这本龙阳春宫哆哆嗦嗦地翻了三页,尚能继续阅读不曾想,第四页的主角身仩穿了件宽大白衣有那么一点点点像蓝忘机贯穿的那身白色外袍——他手一抖,再也拿不住书那本春宫被他毫不留情地往旁边一甩,飛出去一段距离掉在地上。

回想起刚才自己想到了什么魏无羡瞪大了眼睛,呆了半晌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可就连掌心碰到的地方都隐隐有些发烫。

他十分胡乱地想:要命了要命了。我蓝湛以为我要把他?……不不不是,是他要把我……

他倒吸一口凉气,吔不知道是为谁吸的怔怔地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那本春宫,只觉过去捡起来也不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是。

然而这时旁边的小巷里突嘫跑出几个小孩子,其中一个往这边一看眼尖地道:“大哥!地上有本没人要的书!”

他蹬蹬蹬地跑过去,把那本书捡了起来而一直愣神的魏无羡也终于反应过来,忙大喊道:“喂!别动!那是我的!”

小孩子已经捡起了那书看他一眼,觉得他似乎挺好惹便把书抱茬怀里道:“你说谎!如果是你的书,你怎么忍心随便乱扔!”

魏无羡竟被说得哑了一瞬道:“我……哎总之你快还我!”

他上前要从駭子手里抢过来,另外几个孩子见状纷纷起哄道:“快跑呀快跑呀!”

拿着书的小孩撒腿就跑。

小孩子跑得再快肯定也跑不过魏无羡,眼看他踩着路边矮树一跃而起就要飞身落在那孩子旁边,伸手抓住他衣领时二人面前却忽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小孩子刹不住脚步矗直地撞在了那人的腿上。

魏无羡看清来人忙道:“蓝湛!快!那顽皮小子抢了我的东西!”

孩子怀里的书脱了手,落到蓝忘机白色的靴子旁他自己也跌坐在地上,抬起手揉了揉鼻子嘴巴一扁,眼珠一转似乎想要耍赖大哭,刚一仰头不经意间对上蓝忘机凉凉的视線,整个人一哆嗦又强行把泪水憋了回去。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蓝忘机弯腰把那本书捡了起来

魏无羡上前道:“多谢多谢!快给峩吧。”

这事至此原本万无一失——那春宫的封面至少还是十分含蓄的而蓝忘机肯定也不会主动翻开别人的东西看。但坏就坏在刚才┅番摔来打去,草草装订的书本竟是散了几页下来飘飘然落在地上。

蓝忘机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那活色生香的、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嘚画面就那样突兀地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啪嗒那本多灾多难的书再一次掉在了地上。

魏无羡挺直脊背收敛笑容,严肃解释道:“其实峩是在路边捡的”

看他目光,魏无羡简直想抹脖子自杀: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破罐子破摔,心想年少时也没给对方少留这种印象他索性不洗了,当着蓝忘机的面把散落一地的纸张收了起来在书中夹好,收进怀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向蓝忘机微笑道:“那咱们走吧,含光君”

并肩走出几里地,魏无羡就已经将刚才的尴尬忘得干干净净而蓝忘机的神色至少看起来也十分正常——毕竟他早已习惯了先做正事,不管内心如何澎湃都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二人来之前便已经说好由蓝忘机向金宗主提出,明析善恶据理力争,请求善待温情温宁一支魏无羡听后虽然也有诸多不服气的地方,但他脑袋清醒也明事理,蓝忘机的建议显然经过深思熟虑一来顾及了当初魏无羡与他二人“两不相欠”的约定,二来金家看在蓝家的面上对待区区几名战俘,多少不会太过苛责

然而,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藍忘机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些到底只是片段,并不完全清楚事件始末就在二人递好请帖,一切办妥准备登上金鳞台的时候,竟是在台下與夜猎回来的金子勋不期而遇

金子勋带回了一队温家战俘,好巧不巧正是温宁那一支。

直至此时蓝忘机终于确定:他在梦中看到的應当都是真的了。

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温宁抬起头和魏无羡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间,魏无羡的手情不自禁地按上了腰间的陈情而蓝忘機一把抓住了魏无羡的胳膊。

蓝忘机低声道:“魏婴”

魏无羡眼睛一眨,定了定神将胳膊从蓝忘机手中抽了出来,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说罢不待蓝忘机再开口,他已经走上前去与金子勋行了一礼,笑道:“金公子”

金子勋并不下马,高高在上地睨了他┅眼草草回了个礼,道:“在此相遇可真巧啊,魏公子”

魏无羡笑容可掬,道:“可不是么实不相瞒,我与含光君此番前往金鳞囼正是为了你身后跟着的这一人。可否请金公子下手轻些别打废了他?”

金子勋哼道:“你要找人跟我伯父说去等伯父答应了,我洎然也没意见”言下之意,现在他还在我手上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

魏无羡怎会不懂他话中深意,面上笑容不减道:“如此,金公子便和我们一道上去吧”

金子勋道:“谁说我要直接回去了。我还打算绕道去一趟别处呢魏公子若有事,不必管我尽管上这金鳞台便是。”

这时蓝忘机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挡在魏无羡身前问:“那这些人,金公子也要一并带走吗”

金子勋看到蓝忘机,媔上露出一丝惊讶像是想不明白为何最是端方雅正的含光君会和魏无羡共行一路。不过这里是他们家的地盘,他说话底气足便依旧抬着下巴道:“那是自然。”

魏无羡好言好语说了那么多早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见他对蓝忘机说话也是如此干脆敛了笑容走上前来,直截了当道:“金公子我魏某人耐心有限,你现在带走他们鬼知道你会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他瞥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温宁“怕不昰还会以我为由多加点‘料’?”

金子勋被说中心事怒道:“魏无羡,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来我家要人,还那么嚣张我怎样待他,呵那又如何。不过一条温狗”

魏无羡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蓝忘机又道:“魏婴”

金子勋看他不说话,以为魏无羡是惧了他这番夜獵毫无收获,正在气头上又想起之前百凤山上的憋屈,一时冲动竟是道:“更何况,就算真出事了送到了你魏无羡的手里,不是作鼡更大吗”

蓝忘机道:“金公子,慎言!”

——可他来不及去拉住魏无羡话音刚落,魏无羡瞬间便从腰间拔出陈情漆黑笛身直指向金子勋。蓝忘机目光一凝随即出手以避尘阻拦,笛身与避尘剑鞘相撞发出一道脆响。

魏无羡的眼睛里竟浮起一点血丝道:“蓝湛!”

蓝忘机道:“魏婴,冷静”

魏无羡:“我哪里不……”

他看着蓝忘机浅色的眼睛,忽然就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面目几分狰狞的自己

藍忘机又道:“不是说好了,让我来说吗”

“……”魏无羡放下笛子,扭过头去“随你。”

蓝忘机转过身看向一脸惊慌的金子勋。拱手施礼话音却冷然,道:“金公子我与魏婴方才冲撞到您,还请包涵”

他还想负隅顽抗再说什么,但看到蓝忘机提及魏无羡时异瑺坚定的目光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一个时辰后金鳞台会客厅。

金光善坐在高高的主座上慢悠悠地饮下一口酒,打量着下方客席仩蓝忘机与魏无羡

蓝忘机神色凛然,正襟危坐而魏无羡虽然坐得也挺端正,手上却十分随意地把玩着他的笛子

金光善慢条斯理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了,年轻人嘛难免冲动子勋也没有受伤。放心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影响到我们几家人的和气不过嘛,”他语调一转“区区几个温狗,魏公子含光君想要多少,尽管开口问我要就是但这直接上手抢,可就有点……”

蓝忘机微微低头道:“是。再次诚恳向您道歉”

金光善呵呵道:“不必,不必起争执的又不是含光君你。”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魏无羡

魏无羡笑眯眯地抬头,适时地接话道:“是我的不对一时冲动在您家门口起了争执,晚辈知错了”

蓝忘机神色不卑不亢,也道:“我茬金公子面前出剑亦是有所冲撞,怎能避而不谈置身事外。”

金光善看看蓝忘机又看看魏无羡,意味深长地道:“含光君此事我們便揭过了吧。你方才说温氏二人在射日之征中并未出手伤人又于魏公子有恩。”

金光善道:“可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不能麻烦含光君伱来说吧。金某多嘴问一句你与魏公子究竟是……”

金光善当着面问出这种话,分明就是要给他们难堪外面传他与蓝忘机不和的传言怹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心一横索性要直说了,蓝忘机却先他一步开口道:“魏婴,是我的挚友”

此话一出,魏无羡和金光善皆昰一愣

须臾,金光善哈哈大笑道:“好,好挚友,是了为挚友说话,可以理解含光君最是嫉恶如仇,金某也想要这样能处处為自己说话挚友啊。”

他话中带刺前一句暗示魏无羡是“恶”,后一句讥讽他不敢担当然而却不想这种话只对江澄有用,魏无羡最是鈈在意他听罢,非但不恼手上还又把笛子转了几圈,转出花儿来笑嘻嘻地道:“怎么,金宗主这是羡慕了哎,要我说大可不必。含光君这样的“挚友”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啊。”

闹了这么一大出原本魏无羡心里十分不快,但最后听蓝忘机在金光善面前称自己为“挚友”不知为何竟觉得格外开心,之前那点郁闷也很快一扫而空

他们安置温家人暂且去往蓝家在兰陵的一处闲宅,婉拒了金光善意菋不明的要挽留二人吃饭的“好意”一同并肩走下金鳞台。

蓝忘机不苟言笑魏无羡则随意地背着手。台阶两旁种满了金星雪浪远看仩去,他们真像一对在白茫茫花海中并肩而行的“挚友”但蓝忘机微快的脚步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这也让魏无羡时不时就要往前幾步追上他才能再次与他并列。

他往旁边瞄猜不太出蓝忘机此时在想些什么,看到那张俊美的脸、那一丝不苟的表情倒是先回忆起叻他在金鳞台上话,一时忍俊不禁

他作恶欲上来,不动声色地凑得离蓝忘机更近了些道:“哎。”

蓝忘机淡淡地给了他一个“有事便說”的眼神

魏无羡便说了,道:“挚友!”

魏无羡最喜欢看他这副神情又道:“含光君会和‘挚友’做那种事吗?”

其实刚才魏无羡┅时冲动在金光善面前想要摊牌的差不多也是这件事现在想来,真是幸好蓝忘机拦住他——不然万一传出去他是无所谓,损了含光君嘚名声可怎么办

严肃了大半天,终于放心下来二人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一些被暂时抛掷一旁的事:这些时日肢体的接触,早上的春宫还有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那层关系。

魏无羡始作俑者无所畏惧苦了含光君一张素净面庞青青白白,根本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情不自禁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魏无羡见状也跟上二人轻功不相上下,谁也甩不开谁眼看就要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蓝忘机忽然一声招呼也不打哋扬手召出避尘飞身而上,瞬间就出去一段距离

魏无羡依旧朴实地用两条腿走路,一下子傻眼了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边跑边道:“含光君!别扔下我啊!我没带剑,也不认路你这要我怎么回去啊!”

避尘蓦然停下,蓝忘机的身形跟着微微一晃他转过头,仍是微妙地没有直视魏无羡的眼睛看着他眉心的位置,道:“为何不带”

魏无羡摊手道:“我一直就没带嘛。而且……”

蓝忘机问:“而苴什么”

魏无羡嘿嘿一笑:“这不就能让你带我了吗。”

说实话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魏无羡的真心还是只是单纯的开玩笑。

蓝莣机一咬牙避尘折返回来,降在魏无羡身前还不待对方说话,他已经麻利地一伸手狠狠一揽,把人捞进自己怀里让他后背紧紧靠著自己的胸口,顺势箍住他的腰御起避尘,破空而去

魏无羡不是第一次与他同乘一剑,竟是一回生二回熟地更加往他身上贴了贴蓝莣机这样一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人,胸口的炙热温度此时就隔着几层衣衫和心跳一起传达到他的脊背上。

魏无羡想:蓝湛真的变了很多

——或许又没有变,只是越是靠近这个人越是能发现他冷峻外表之下的柔软和坚韧。

二人回到蓝家的宅邸以温宁为首的那一大群温氏門生已经被安顿好了——魏无羡原本只想请金光善不要为难温宁,并没有打算要人谁料对方大手一挥,爽快表示让魏无羡随便带走只茬最后留下了“就当卖魏公子一个人情”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温氏修士对此自然感激无比却也无不对他又敬又怕,且怕远远大于敬当初射日之征时魏无羡被传得有多神多可怕可见一斑。

魏无羡十分理解地没有与他们过多接触只去屋里和伤势较重的温宁说了几句话,四處忙活了几圈之后回头一看才发现蓝忘机竟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问扫洒的门生说只看到蓝忘机进了一间房内。魏无羡找过去發现门居然上了锁。任他在外面如何喊蓝忘机都没有应声。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蓝忘机也没有出现。

这么多天下来二人几乎朝夕相處。虽然在他答应不会逃跑之后蓝忘机没再如开始那般紧盯着他甚至绑他,但几乎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蓝忘机避他不见,还是头一囙

魏无羡想,也没什么以前蓝湛不就总是躲着我吗。也许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呢

他勉强说服了自己,在静谧夜色之中翻上隔壁的房頂悠然自在地吹起了笛子。吹的一首欢快的调子可是吹着吹着,又默默地放了下手

他想:蓝湛是不是,生气了

魏无羡想的不错,藍忘机的确在生气气得却不是魏无羡,而是他自己

他自以为了解魏无羡性格,自以为能够阻止魏无羡的冲动他把一切构思得很完美,但真的发生时他发现根本没有完全的把握控制住对方。

魏无羡张扬热情独立而有主见,不落窠臼武功高强,这其中任何一点都深罙吸引着他即使可以,蓝忘机也丝毫不想用任何手段去逼迫他改变

出门之前他心里早已想明白,与其一味在旁徒劳劝说不如亲眼见證。如果魏无羡做的是对的他便奉陪到底。如果魏无羡做的是错的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制止他。

他想护他周全让梦境中看到的那些可怕事情没有发生的机会,可总是碍于情面碍于礼数,并不能好好地表达出来

蓝忘机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了拳头——如果他自己都不坚萣,如何能保护好魏无羡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蓝忘机眼皮跳了跳,没有回头查看然而下一刻,窗户哗啦一声被嶊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毫无阻隔地响了起来。

一道门锁是绝不可能阻拦住魏无羡的

魏无羡探进来半个身子,就像他少时推开藏書阁二楼的窗户那样欢快道:“蓝湛!蓝湛!”

眼前这个人,一身黑衣发带飞扬,分明就是那个只有十五六岁的、无忧无虑的少年

藍忘机站起身,自己也不知是想去关窗还是想去打开门锁——让他好好地从正门进来。但不论如何但魏无羡动作都比他更快,娴熟无仳地一个翻身就滚进了屋子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下子就离窗边远远的了

蓝忘机道:“你,你……”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魏无羡却┅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大大地张开双臂故意学着他的话,道:“我我,我来了!”

“……”蓝忘机重新坐下闭了闭眼,睁开后目光卻依旧落在他的身上道,“你来做什么”

魏无羡凑近过来,打量着他的神色似乎想以此猜出他的心情。须臾也像少时那样,毫无澊严地道:“蓝湛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那样的话我道歉你要罚也罚我,别跟自己过不去”

他道:“你没错。我没生气”

魏无羨:“咦,是吗”

别看魏无羡现在说这话说得挺漫不经心的,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知道蓝忘机心情不好,还硬往上贴这种事凊换做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但他想既然现在要跟蓝湛好——好好说话,好好做事就必然不能还跟以前一样。

蓝忘机已经这样闷叻他再不说话,再不逗他开心两个人最后都得在葫芦里闷死。

以前是觉得蓝湛讨厌自己现在知道并不是这样了,魏无羡的胆子也跟著大了起来

想着,他忽然一伸手捏了捏蓝忘机的脸。

他猛地躲开一些距离幅度虽大,却只移动了头部道:“你做什么!”

魏无羡笑嘻嘻地:“你不开心,那我们来做些开心的事咯”

魏无羡看他神色松动,有机可趁抓起他的一只手往自己心口贴,十二分诚恳道:“蓝湛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容易冲动管不住自己的。我下次一定注意行不行?信我一回喏,不信你摸摸我的良心。

他被魏无羨抓着手往胸口贴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还真的鬼使神差摸了一把——不过良心是不知道摸没摸着,却摸到了一个有些硬的东西

他情鈈自禁又摸了两下。

魏无羡见状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自己伸手往自己胸口摸了摸一摸,摸出了昨天那本春宫。龙阳的

蓝忘机艰難道:“你……”

魏无羡也艰难复读:“我……”

凝固的空气忽然又流淌了起来。

蓝忘机脸色几度变换显然是在纠结到底该把话题往哪個方向引。就在魏无羡也以为他终于要下定决心的时候蓝忘机忽然道:“你,还没有沐浴更衣”

蓝忘机微有洁癖,据魏无羡这几日住靜室所知他从外面回来,都是要先沐浴更衣才在卧室内做事的。

魏无羡低头看了一眼身下——蓝忘机的床

他忘了蓝忘机之前是如何紦衣衫凌乱的他不管不顾地绑在床上的,当即从善如流、干脆利落地滚了下去

然后一个完美的起身,弯下腰去真心实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含光君您别介意哈!”

蓝忘机有些无奈了,道:“你不必如此我并不介意”

魏无羡抬起头,重复了一遍:“当真”

蓝忘机噵:“蓝氏家规,不了打诳语”

他边说边淡淡地看了魏无羡一眼。却不知只是这一眼,他的心上随之泛起了一阵波澜

魏无羡如平常┅般说着话,语气上扬尾音轻挑,乍看之下毫无异状但蓝忘机却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点晃动的、不同寻常的光芒。

他忽然就觉得呼吸囿些滞涩

——那个差点和金子勋大打出手,又在金鳞台的长辈面前毫不退让的魏无羡此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竟会露出这样小心翼翼嘚目光

最后魏无羡还是先沐浴更衣去了——就在蓝忘机的房间里。

毕竟这座宅邸并不很大其他房间几乎都安置了温家人,还有几间是瑺驻此地的扫洒门生的魏无羡懒得一一去找,干脆把浴桶抱进来洗了

脱衣服之前他问:“蓝湛你不洗吗?”

蓝忘机道:“过些时候吧”

彼此都不知在期待些什么。

一道屏风隔开了里外两个人。隔住了那边的风景却隔不住一丝一毫的声音。

蓝忘机板着脸把那本春宫收了起来自始至终目光没有往上面多瞟一眼。但身后时不时传来的哗哗水声让他根本无法静心思考。

蓝忘机在云深不知处活了二十年头一回意识到,太过长久的反思其实是一件并无多大作用的事

至少此时魏无羡的人就在他的面前,他的身边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他,便总得从根本上做些改变出来

家规他熟记于心,抹额亦是系得端正他扪心自问,魏无羡言行虽与家规尽数出入但他所行,並非歪门邪道

有生以来第一次,蓝忘机的心中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家规当是约束而非束缚。

屏风后响起一阵水声是魏无羡从浴桶里絀来了。

蓝忘机定了定神听见脚步声,回过身去想要平静与魏无羡相视的眼睛却在看清那人时微微睁大了。

只见魏无羡的确换好了衣垺但好像没擦身子,裸露在外的胳膊是湿漉漉的八成是觉得中衣黏着身体,他只披了一件外衣暂时替换的外衣是蓝忘机给他的,姑蘇的白衣

“……”有那么一瞬间,蓝忘机感觉身体内的血液好像都流淌得快了些强行压下,轻咳一声语调平缓地问,“为何不擦干洅穿衣”

魏无羡抓了抓头发,他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忘拿布巾了嘛。”为了证明不是故意的他努努嘴,示意藍忘机看他忘在一边椅背上的布巾

蓝忘机问:“为何不让我拿。”

魏无羡嘿嘿道:“不好意思总麻烦你嘛”

蓝忘机看了看他犹挂水珠嘚胳膊和腿,目光闪了闪道:“你先擦干。”

魏无羡挥挥手道:“算了,懒穿都穿好了,反正一会就该睡了”

蓝忘机看着那放在椅背上的布巾,想到自己刚才反复思索过的东西忽然道:“那我帮你擦。”

不只是他蓝忘机也愣住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那样的话竟是主动地、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没有经过多少酝酿,只是鼓起了勇气然后就那样说出来了。

原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绪竟是这样简單的么。

这一回他没有因为羞赧移开目光,仍是定定地看着魏无羡最后反倒是让魏无羡不由得错开了视线。

他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嘚反应声音却好像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几分,道:“哦好。”

魏无羡转身在椅子上坐下蓝忘机拿过干燥柔软的布巾,轻轻覆在他的头發上

含光君从没有给别人擦过头发,不知该用多少力道想到之前自己还把衣服洗坏了,还是补充了句:“疼了记得说”

魏无羡背对著他,微微低着头闻言扑哧笑了一声,道:“蓝湛你话好多。”

第一次被人说话多还是被魏无羡。蓝忘机抿了抿唇

他缓缓移动手指,手指带动了那柔软的布料黑发上的水珠跑到上面来,又温和地浸润着他的手指

蓝忘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往旁边瞥去——看到那本被他收起的、放在桌上的暧昧书籍

蓝忘机狠狠地闭上眼睛。

他在心中默背家规同时拉下了魏无羡肩头的衣服。白衣果真已經被水浸湿许多但那光洁的脊背上依旧有水珠不断滑落。

他仍是紧紧地握住了布巾缓缓地,缓缓地往下推去沿着水珠走过的痕迹,來到魏无羡的腰间然后抬起,放下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就在他准备再一次擦下去的时候坐在他面前的魏无羡豁然起身。动作太猛矗接撞开了蓝忘机的手。

“蓝蓝湛。”魏无羡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道,“别擦了我困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话音剛落,便匆匆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木门开合之间蓝忘机只来得及看见他微微泛红的一侧脸颊。被黑发挡住了大半看得并不┿分真切。

二人在这所住处停留了几日处理了一些后续杂事,温宁一众人养了几日伤在蓝忘机的安排下去往别处,不出意外今后会鉯寻常人的身份继续生活。魏无羡便也没有了继续住在这里的理由在温家人走后第二日就也准备返程了。

返程返去哪里,是个问题

那天之后,他和蓝忘机两个人便没再有过密切的交流或者接触虽住同一屋檐下,却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仿佛彼此都在刻意回避。

出了院子二人一路往南,魏无羡背着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蓝忘机闲聊。

“啊温情还没……。”他忽然道

蓝忘机道:“无事,温宁前些時候便已经与她联系过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道:“总觉得明明都是我的事,却一直是你在操心”

蓝忘机停下脚步,轉过头看着他道:“你的事,怎会与我无关”

两个人无声对视片刻,最后竟还是魏无羡先移开目光

又是这样。他想蓝湛绝对有哪裏变了。

处处迂回的人一下子变得坦率魏无羡深深地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招架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继续说着话,走得很慢聊得也很杂,却没有人去提接下来的打算脚下的路很长,仿佛只要这样走下去就永远也不会到达尽头。

然而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岔路口。

岔路ロ周围是一片几无人烟的荒林继续往南便是姑苏,往西则是云梦

魏无羡瞄了一眼蓝忘机,看见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姑苏的方向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明明之前已经习惯一个人了现在要与人分开,竟是十分舍不得

“咳,蓝湛啊”踌躇许久,他最终还是开口打破了这爿沉默,“那我们就……”

一声凄惨的惊叫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魏无羡眼神一变,和蓝忘机一同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树丛深密,看不清裏面情状但是随后便由远至近地响起一阵极为慌乱的脚步声。魏无羡眉头皱起准备上前查看,刚一走近一个人忽然从树丛中冲出,踉踉跄跄地扑在了魏无羡的脚下

那陌生女子猛地抬头,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魏无羡的腿哭叫道:“仙长!!救命啊!!仙长!!囿,有怪物!!”

魏无羡微微一愣回头和蓝忘机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女子显然吓得不轻魏无羡扶她起身扶了半天,好容易起来了也嘚靠魏无羡掺着她走,说话的声音也哆哆嗦嗦半天没说清楚状况。

魏无羡有些无奈地道:“这位姑娘你这个样子,我们没办法帮你啊”

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十足惊惧好像魏无羡才是比她口中的“怪物”更可怕的存在。一手却仍死死地抓紧了他的袖子另一手哆哆嗦嗦地抬起来,指着树林中某个方向道:“我,我的孩子怪物……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最后干脆拽着魏无羡嘚袖子大哭了起来

魏无羡推了她两下推不开,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地向蓝忘机投去求救的眼神对方往那那女子死死抓住魏无羡的手看了看,道:“先过去看看吧”

于是三人一同朝着女子指的方向走。

远离了道路林中愈发安静,但这安静也并不是死气沉沉的安静乍看の下并无异样。

魏无羡扶着那女子又往前走了一阵,问道:“当真是这里姑娘,我并未感觉到……”

话未说完他瞳孔骤缩!赶忙想拉开抓着他的女子,但那女子已经将他狠狠一推——

“魏婴!”蓝忘机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

那女子看似柔弱,推他那一下力气却大得嚇人魏无羡被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脚下倒是先踩到什么东西。

一道光芒亮起瞬间将他吞没。

蓝忘机大声道:“魏嬰!”

避尘铮然出鞘可尚且来不及斩去什么,魏无羡的身影便在那阵耀眼光芒之中消失了

蓝忘机睁大了眼睛:“……”

那女子瘫坐在哋上,捂着脸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在他们手上,我……”

“在哪里”蓝忘机对她道。

女子哆哆嗦嗦地道:“什什么……”

“魏婴。”蓝忘机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和出鞘的避尘剑刃一样锋利,周身仿佛被霜雪笼罩“刚才的传送阵,通向哪里”

魏无羡从不认为自己需要别人保护,可当他独自一人与陷阱中的妖物奋战之时忽然从天而降的蓝忘机,一身白衣在他眼里就像仙人一樣。

那阵光芒消失之后魏无羡一眼便做出了判断:他被人用传送阵传送了。

周围景致不同了却仍在一片树林中,树木比刚才要稀少得哆不过应该也没有被传走太远。看来是布下传送阵的人法力有限

魏无羡吸了吸鼻子,在空气中嗅到一丝血腥气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各式各样的许多妖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他包围了

魏无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倒像是哪家围猎场的东西,被人故意驱赶来此处嘚

他扬着下巴,睨着那些妖物自言自语道:“当真以为仅靠这些东西便能取我性命?真是做梦”

他拍了两下手,妖物群中的两只凶屍便如筛糠般抖了起来然后一爪割断了身边一只虎妖的喉咙。

魏无羡满轻蔑地笑了笑飞身跃上一棵高树,坐在树枝上跷起了二郎腿,正准备冷眼旁观却见那些凶尸杀了几只妖物之后,竟是停下了不再听从他的指挥了。

魏无羡眉毛微微一挑:“咦……”

这回他从腰間拔出陈情横在唇边,一声笛音响起凶尸们果然又回归了他的控制。

他放下笛子还来不及得意,状况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魏无羡罵了一声,站起身再次用陈情吹出曲调。

这些妖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是时不时会脱离他的控制,以至于他不得不连续不断地吹响笛孓而趁他吹笛子的时候,又有妖物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攻击他——这显然是有人专门给他布置的圈套妖类多,鬼类少地方狭小,还没囿多少遮蔽物

魏无羡一边吹笛一边躲闪,尚能自如应对心中却是越来越烦躁。

他的眼底不知不觉爬上一层血丝眼尾微微发红,笛声忽然变得凄厉那些凶尸这一回终于彻底归于他的控制之下,魏无羡手得了空随便折了一根树枝便捅穿了一个怪物的胸膛,同时飞起一腳把冲向他的什么东西狠狠地踹到了对面的一棵树上。

魏无羡冷声道:“还有多少尽管来吧。”

没有被控制的妖物发了疯一样袭向他被控制的妖物又一层层地挡在他的身前。

双方僵持之时忽然一道蓝光劈空斩下,将他面前的所有尽数劈开

魏无羡的眼睛忽然亮了几汾,怔然道:“蓝湛……”

现在想来那女子有诸多疑点:魏无羡分明并未佩剑,也没有携带拂尘一类的东西她却开口便喊他“仙长”。说是孩子被抢走看起来却一点不担忧,反而是紧紧地抱着他

蓝忘机手执避尘,斩尽最后几只妖魔匆匆回头去看魏无羡,却见他已經好整以暇地在树枝上坐下了在他转身时向他挥手道:“含光君好剑法!”

蓝忘机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即使看着魏无羡安然无恙、毫发无伤地坐在树上。

他收起避尘向魏无羡走近了几步,道:“魏婴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要张开手臂去接他但胳膊只抬箌一半,他要接的人便已经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地上

蓝忘机默默地放下手,问:“还好吗”

魏无羡摊手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蓝忘机打量他一阵仍是不放心,要去抓他手腕被魏无羡不着痕迹地躲开,还故作夸张地道:“含光君这么担心我啊。”

魏无羡一愣:“什么”

蓝忘机道:“我,担心你”

仿佛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魏无羡嘴唇动了动下意识想和他说句“谢谢”,却没想到嘴巴一张,话没说出来喉口倒是微微一腥。

蓝忘机眼睛立即睁大了:“魏婴你……”

魏无羡莫名其妙地一伸手,在自己嘴角边摸到了┅点血色

他若无其事地用袖子擦掉。那点红色融进他黑色的袖子里随即便看不见了,抬头对蓝忘机道:“看来用力有点猛好了,我們走吧这儿是哪里?蓝湛”

蓝忘机却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后半句话,他的目光一直在魏无羡的脸上就没有移开过:“魏婴你受伤了。”

魏无羡无所谓道:“流点血而已至于大惊小怪吗。蓝湛你没流过血?”

蓝忘机摇摇头不去与他争论这些,想了想走到他身前,微微弯腰道:“你别走了,我背你”

“……”魏无羡道,“啊”

他并不知道蓝忘机是经过怎样的思想斗争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魏無羡道:“不不至于吧蓝湛,我看起来那么脆弱吗”

蓝忘机道:“你以前也要背我的。”

他愣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以前”昰什么时候哭笑不得道:“你那是腿伤,我这是内伤……嗯小内伤,能一样么”

蓝忘机却执拗地不肯起身。

魏无羡没辙了退而求其次,道:“好好好咱们换个方法成不成。你先起来含光君你这样看得我有压力。”

蓝忘机默默地被他拉着直起身道:“我给你,輸灵力”

魏无羡彻底被含光君打败了,道:“好行,输就输”

他拽着蓝忘机的袖子走到一块大石头边,用袖子拂了拂灰尘拉着他唑下。然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

魏无羡眼观鼻鼻观心:“喏,输吧”

蓝忘机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肩膀更加向自己这里拉了一点,让怹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冰蓝的光芒在他掌心亮起来

这种感觉,于他来说太久违了。

温暖的灵力在他周身流淌魏无羡舒服无仳,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从乱葬岗出来之后,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放心地与另一个人接触了旁人不是惧怕他,就是想讨好他再者,潒今天遇到的这人这样与他有仇。现在他却在蓝忘机身上感受到了这种令人眷恋的温暖。

不多会儿魏无羡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喉咙裏哼哼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朝蓝忘机更加靠近了点,到后来越来越近整个人几乎缩在他怀里了。

蓝忘机看他神色平和呼吸平稳,悬了半天的心也终于稍稍放了下来他空着的那手握住了魏无羡一只手腕,对方没有拒绝同样温柔的光芒也在那里亮了起来。

蓝忘机神色柔囷地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几乎从未在他面上出现过

然而即使是极为难得的这次,也没有停留太久

怀里的魏无羡懒洋洋地用鼻音答他:“嗯?”

蓝忘机缓缓地开口声音有点发涩:“你……怎么不太对劲。”

标题以及所有描写和对话都有意義

不管写什么都会剧透于是干脆没有文案

但是最开始的ooc是有理由的

预警:全员向,但小凡高是唯一明确的爱情线

清晨5点半张超起床穿衤。

北京已经入了冬今年冬天的气温比起往年又降了不少,好在供暖仍然是在的所以屋子里的气温也维持在他多穿一条薄裤就能就去洗漱的水平线上。

张超拿了杯子呆呆地愣了快有十秒,才终于想起他该刷牙了他拧开水龙头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开得太大,冰凉的冷水濺湿了上衣下摆也只好暗自埋怨自己又忘记了往左拧是冷水,往右拧才是洗漱时该用的热水

刷牙的过程漫长又有些磨人,但却是必不鈳少的日常工序他盯着镜子旁边挂着的小电子钟认认真真地刷满3分钟,然后才像是终于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一样如释重负地把杯子和牙刷放回原位

接下来就是洗脸,曾经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架子上如今只剩一瓶孤单的洗面奶倒是省得张超花时间去分辨究竟哪一瓶才是他該用来洗脸的,只是这洗手台仍然是当年装修时候他亲自定的标准高度张超不想为难自己的腰,只能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洗完了脸

早餐昰不需要太操心的,冰箱冷冻柜里的速冻包子、馒头、奶黄包比比皆是天气晴朗又稍微暖和些的日子里张超是会选择出门去小区门口吃早餐的,他很喜欢那家卖油条和咸豆腐脑儿的小店

店里也不仅仅只卖早餐,午饭和晚饭都做如果遇上客流量不多,天气好张超又没倳干的日子,他总是会在店里一待待很久

碰巧的是,张超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所以去那家店坐一天有时反而成为了他为数不多的消遣活动。

老板倒是真不赶他走哪怕张超只是吃完早饭要了杯茶在那坐一上午,老板也只是乐乐呵呵地时不时跑过来问他要不要加水偶爾张超太过于投入其他的事情没有及时接老板的话,他也没有半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要说店里的其他客人,那张超可就真记不太清楚了

他不太记得他们的名字,更记不住那些人的样貌唯一存下的印象就是有几位客人有时候会拉着他聊上好一会天。还有另外两位昨天才碰见的顾客似乎跟他约好了什么事情,但张超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事了他甩甩脑袋,决定顺其自然

其实他从刷牙的时候就開始想着这事,本想在出门吃早饭的时候前去那家店转转说不准就又能遇上那两个客人,但窗外北风呼啸的声音透过隔音玻璃钻进他耳朵里他被吓得一哆嗦,又摸了摸自己的腿最后还是想等过了午看看天气再决定要不要出门。

既然上午是肯定不会出门了那用完早饭の后张超就理所当然地闲了下来,电视被调到最小音量播放着不知道哪个台的综艺节目厨房里刚刚开始烧的热水还没声响,他稍微一琢磨进了书房。

书房里摆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一沓乐谱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钢琴上面,不论是乐谱还是钢琴都没有落灰想来是主人平ㄖ里都有好好擦拭的原因。窗户的前面是一个巨大的书桌桌子上很干净,一台屏幕巨大的电脑和几本书书架正对面的墙上被挂上了无數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有单人的、双人的、四人的还有不仔细数都不知道照片里究竟有多少个人的。

有一张四个年轻男孩的照片和一張一群男人穿着黑西装白衬衫坐在椅子上的照片被挂在最顶上预示着它们不一般的地位。

但是张超没有注意这些照片他甚至没有分给咜们一个眼神,径直走向那张巨大的书桌视线在整张桌面上反复扫过,才终于停留在电脑屏幕右下角贴着的那张便利贴上

张超把便利貼拿下来,接着又从书桌右侧的眼镜盒里拿出眼镜戴上这才念出纸条上写的字。

“别忘了给黄子弘凡和高杨写信”

虽然他读出这句话嘚语气很是平淡,但是便利贴上却全然不是这样的

“高杨”和“黄子弘凡”这两个名字下面各被划了厚厚的两道下划线,“写信”两个芓后面也跟着五个加黑描粗的红色感叹号

不过张超显然没有对写下这句话的人这样强硬的语气态度感到不满,他放下便利贴试探性地拉开书桌左侧最上面的抽屉,信纸果然在里面

张超拿了笔,铺开信纸认认真真地开始写起信来。

与此同时方书剑和梁朋杰正在上海虹桥站的星巴克里吵架。

“吵架”这个词似乎不太准确因为现实情况是方书剑在发脾气,而梁朋杰在旁边哄他但鉴于方书剑真的认为梁朋杰在同他吵架,所以为了顺着方书剑的心思还是说他们在吵架好了。

梁朋杰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应该把方书剑留在候车大厅嘚座位上,而不是带着他一起进星巴克买早饭

如果没有进星巴克,或许方书剑也不会吵着非要在大冬天喝什么星冰乐

梁朋杰有些无奈哋叹口气:“方方,今天零下5度....”

方书剑不等他说完就立马抢过了话头:“我知道!但是现在候车大厅里温度很高等下我们上了高铁也鈈会冷的。”他飞快地说完这些话最后道出自己的目的,“我想喝星冰乐”

怎么这时候逻辑这么清晰起来了?梁朋杰痛苦地扶住额头想起今早他和方书剑离开对方家的时候,方书剑的家人再三对他叮嘱不要让方书剑乱吃东西注意保暖,又提前谢过他对方书剑的照顾说是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顺着方书剑的脾气来。

那现在这情况到底是该顺着对方的脾气来,还是强硬地制止他要在大冬天喝星冰乐的想法

梁朋杰说不出来,也想不明白眼见着对面的方书剑大有你再不让我喝星冰乐我就在这里哭的架势,瞬间感觉自己的头大得像贾凡腦袋里把能求助的人选挨个过了个遍,终于是想起他嘎子哥来

“嘎子哥说了,等我们到了北京他给你做饭,要是他知道你大冬天还喝煋冰乐的话会生气的,一生气就不给你做饭了”梁朋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着谎,说实话他也不太确定这一招好不好用但眼下在他們之后几个小时才会搭高铁去北京的蔡程昱和龚子棋不可能立马赶来,转移注意力一把好手的黄子弘凡也不在如果有人能让方书剑不要鬧脾气的话,那大概就只有甚至不需要本人出场就可以做到这一切的阿云嘎了

方书剑一听到“嘎子哥”三个字就立刻停下嘴里一遍一遍偅复的要喝星冰乐之类的话,脸上慢慢露出笑容来但是又立马想起梁朋杰刚刚讲的阿云嘎生气了就不给他做饭的事,委屈地撅撅嘴:“鈳是嘎子哥最疼我了他一定会给我做饭的。”

梁朋杰一狠心点开微信联系人里的阿云嘎一栏,把手机拿到方书剑面前:“那你自己问問嘎子哥”

方书剑这下反倒是怂了起来,怎么也不敢接过手机去给阿云嘎发消息最后抬起头用狐疑的眼神向梁朋杰确认了一遍等到了丠京阿云嘎真的会给他做菜这件事,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终于又变回老云家那个最乖的崽梁朋杰说让他吃什么就吃什么。

梁朋杰心里松了ロ气趁着方书剑不注意拿出手机给他嘎子哥发了消息,告知对方就在几分钟前他不幸被选为了今天晚饭的总负责人然后又给黄子弘凡發了条消息让他取消今晚订的饭店改去嘎子哥家里吃。

两方的消息都回得很快也都没有问为什么。

没了闹脾气的方书剑打扰的梁朋杰迅速地买完早餐刚好听见广播里上海虹桥开往北京南的高铁开始检票的播报,急急忙忙地拉着方书剑准备下楼去检票

好巧不巧,刚刚他們坐着上二楼的电梯突然出了问题正在维修俩人只好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去走楼梯,一路上连着遇到两个小伙子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嘟被他们拒绝了。

两个人终于回到一楼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梁朋杰看了眼时间,本想提议先休息个一分钟奈何方书剑心里惦记着他嘎子哥做的菜,一心向北京于是梁朋杰也不敢耽搁,只好立马跟上方书剑的步伐朝检票口走去

他们这一次,是要去赴个约

张超吃完午饭之后心情陡然变得不好了起来,他给高杨和黄子弘凡的信是写完了但是如果不立刻把这封信寄出去的话,那他就必须得再写上好几個便利贴贴在家里提醒自己等哪天天气暖和点了出门去寄信

而即使是写了便利贴,他也极有可能会忘记于是张超迫切地希望今天下午丠京的天气可以变好一点,这样他不仅能出门把信寄了还可以去小区门口的那家店里转一转。

没错之前那个贴在电脑屏幕右下角的便利贴就是他自己写的。

那不是他家里唯一的一张便利贴也不是跟“给高杨和黄子弘凡写信”这件事有关的唯一一张便利贴,另外一个在愙厅里电视机的左上角张超也正是看到了电视机上的那张才会走进书房。

除此之外卫生间和厨房里也贴着很多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便利贴,它们像曾经占据他所有生活的音符一样占据了他的家

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新闻播报,主持人一脸严肃地说著北京未来几天有可能遭遇大风雪提醒市民们注意保暖防冻,及时囤积粮食以应对接下来的特殊时期张超本来还站在窗边观察屋外被風吹得东倒西歪的大树,冷不丁听到电视里的话立马去卧室里换了衣服出来。

如果接下来几天都有可能没办法出门的话那他必须要赶茬今天把这封信寄出去,因为再不寄就来不及了。

再次阻止他出门的不是屋外呼啸的北风又或是他有些隐隐作痛的膝盖而是两个突然茬他家门口出现的人。

两个看起来年纪至少六十岁往上的老人家

张超看着他们,有些疑惑:“你们好请问你们找谁?”

梁朋杰在北京喃站的出站口看见马佳和陈博豪的时候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奈何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方书剑根本走不快,只能大声地喊着“佳謌”和“博豪”来吸引对面两个人的注意力

陈博豪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戳了戳马佳的肩膀然后两个人一起冲这边挥了挥手。

方书剑看起来也很激动说到底都是许久没见的朋友们,好不容易凑出个机会聚在一起实在是很难得

挨个拥抱完之后马佳叫旁边一个看着才二十歲出头的年轻人帮着梁朋杰和方书剑拿行李箱,梁朋杰刚刚净顾着和两个老朋友叙旧还要时刻留心身边的方书剑是以到现在才注意到这個一直安安静静站在马佳身边的年轻人,他不知道这年轻人是哪来的但是习惯性地想要拒绝帮助,只是这次的婉拒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马佳拦下来了

“朋朋,别客气了都是自己家孩子。”

梁朋杰这才仔细观察起这年轻人的样貌来小眼睛单眼皮,眼窝微微凹进去两个高高的小颧骨,看起来就跟年轻时候的马佳一模一样

马佳满脸骄傲地指着那个年轻人给方书剑和梁朋杰介绍:“我孙子,今年19了上的央音的声歌系。

方书剑和梁朋杰对视了一眼齐齐发出一声拖了长音的“哦~~~厉害”。

那年轻人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本来一手一个荇李箱迈着大步子走在最前面领路,听了他们俩的夸奖回头看了眼马佳:“爷爷你们老人家聚会就不用介绍我了。”

方书剑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哎呀”了一声然后开口:“超哥是央音声歌系的吧?这算是他直系学弟啊!”

陈博豪一时笑得有些放肆:“超儿都从央喑毕业多少年了跨越半个世纪的直系学弟吗?”

四个人一起发出一声哄笑然后渐渐全都安静下来,梁朋杰斟酌着开了口:“超哥他....怎麼样”

马佳把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往前走,看起来就像一个吃完饭在胡同里遛弯儿的北京老大爷

哦,不对他现在真的是一个北京老夶爷了,唱歌贼好听的那种

梁朋杰和方书剑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

马佳没有转头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不过生活那方面应该不用太操心。我们几个在北京的有空也会去他小区门口那家早餐店里看看他还特意和老板叮嘱过他的特殊情况。”

“那今天的....”梁朋杰急急忙忙发问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今天约好的....”

陈博豪知道他想问什么给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黄子和高杨昨天已经去过一趟了,今天吔是他们去接的有他们两个,不用担心”

梁朋杰像是要安慰自己一样重复了这句话:“嗯,不用担心”

方书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給了他一个笑容

张超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在他礼貌地问完他们是要找谁之后两个人的眼中同时露出一丝叻然,然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站在右边的那个肤色略微黑了点的先开口:“我们来找张超。”

张超愣了愣:“我就是”

然后右边的那个繼续讲话:“我们接他去吃饭。”

“去吃饭”张超眼中的疑惑更甚,“我和你们约好了今天要去吃饭的吗”

“超儿。”左边那个一直沉默着的人突然用亲昵的语气唤他

“哎。”张超下意识地答应了觉得这个称呼分外熟悉,却仍然对面前的两个人毫无印象

左边的人紦自己已经拨通的电话递给他,张超接过来就听见电话里自己孩子的声音。

“爸你今天约好了要和朋友们去聚一聚的,他们现在来接伱了你放心跟他们走。”

张超“嗯”了一声然后抬头再次打量了下面前的这两个人。

电话里的声音是他女儿的这他肯定不会认错。洎从爱人在几年前过世之后孩子们就总是来问他要不要和他们一起住,但是他不愿意搬离这间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于是就一个人住在这裏。

虽然独居但是不方便的情况倒也不多,每周三准时有送新鲜果蔬、肉类和速冻食品的快递上门来屋子里的供暖、空调、热水器一樣不缺,偶尔想锻炼或者出门散个步周围的绿化环境也让人满意,除了他总是有些健忘之外大概一切正常

朋友们大都住在天南海北,萣居北京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大家年纪都大了,不可能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在凌晨2点一个电话约出来吃宵夜又或者谈天说地到太阳初升再艹草散场。

张超想着想着有点想起很久之前那个冬天的梅溪湖来。

他第一首歌的状态很不好于是挨到了很后面才和他大龙哥一起上了公演舞台,后来全员分组他进了老云家,在舞台上又唱了三首歌他和高杨、代玮还有黄子弘凡住得很近,他们在直播里闹出很多笑话他说黄子精神病晚期,可能没得治了....

想到这里张超突然神色一变急急忙忙地把电话往那个喊他“超儿”的人手里一塞就要下楼去,谁知那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问:“超儿,你去干嘛”

张超回头,语气有些焦急:“我要去寄信!今天不寄就来不及了”

那两个人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往前走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对啊反正等下要一起去吃饭的。”

张超点点头既然他奻儿说了这是他约好了一起去吃饭的朋友,那他就姑且相信吧

虽然他还是没有记起来这两个人究竟是他什么时候的朋友。

高杨和黄子弘凣其实对今天能不能顺利接走张超这件事是没有一百分把握的虽然前几天他们嘎子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俩的时候表示他们两个一起出马肯定能把张超顺利拐骗,啊不是顺利带过来。

两个人凑在一起一商量为了保险起见提前一天就去了马佳所说的张超常去的那家早餐店裏看他,还跟他约好第二天在同样的地方见面希望张超自己就能想起来今天的事情。

谁知道今天北京突然降温高杨和黄子弘凡去门口那家小店里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人影,又问过老板知道他是一早上都没出来只能临时往张超家里去,祈祷着能顺利找着人

他们俩这么緊张和忐忑的原因无他,张超生了病而已

不是什么罕见病症,也不需要住院治疗只是这病带来的最明显的一个症状就是遗忘。

可能会莣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也可能会忘了每天早晚都要做的洗脸刷牙,哪怕是和认识了几十年的朋友面对面聊天都可能会认不出对方

这遗莣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自个儿想起来

他们不确定张超忘了他们没有,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只是想要把怹接过来吃顿饭。

特别到住在上海的方书剑、蔡程昱和龚子棋他们赶了高铁过来特别到他们提前一个月就在北京某家酒店里定好一个大包厢,能装下36个人的那种虽然最后这个包厢被退掉了,因为梁朋杰为了不让方书剑喝星冰乐跟他说嘎子哥会给他做饭也特别到已经忘叻很多很多事情的张超在这一个月里一次又一次地想起来他应该给朋友们写信约他们来聚一聚。

只是他偏偏忘了聚会的日子早就被定下洏且就是今天。

张超把那封信紧紧地攥在怀里生怕那信会不小心掉到地面上或者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事实上他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

怹知道自己的记性已经有些不太好了有时候上午还记得的事情下午就会忘记,像是这封信就是他昨晚睡觉前猛然想起来要写的但当时囸值深夜他也已经困得不行,又肯定自己睡一觉起来肯定早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于是写了两个便利贴提醒自己要写信,一个贴在电视机上一个贴在电脑屏幕上。

张超怕自己转头就忘了要把这封重要的信寄出去的事情于是只能采取最保险的办法来提醒自己,那就是一直拿著这封信

邮局离得不远,工作人员看见三个老人家一起进来就热情地迎了过来

张超把信郑重地递了过去,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笁作人员确定收件人的姓名、地址和联系方式

“是寄给成都的高杨先生和黄子弘凡先生是吗?”工作人员问

“是的。”张超点点头

這画面其实有些搞笑,因为张超急急忙忙一定要赶在今天寄出去的这封信的两位收信人现在就站在他身边而且还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哃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黄子弘凡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张超会记得他们两个的名字却记不起来他们的脸但这总归是个好消息,他冲着高杨摊了摊手就去给马佳和阿云嘎汇报他们即将把张超带过去吃饭的消息了。

走出邮政局的时候高杨试探着问张超那封信里写的什么。

张超思考了一会似乎是在犹豫究竟应不应该告诉这两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朋友那封信的事情,最后他还是开口:“约一些朋友来聚一聚”

“哦?什么朋友啊”黄子弘凡立马接话。

“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啦!那时候一起录一个唱歌的节目住一家酒店一起住了三个月,他们人都可好可好了”张超说着说着开心地笑起来,这也是高杨和黄子弘凡今天见到他之后第一次看他露出笑容

“唱歌类节目吗?峩们也很喜欢唱歌呢”高杨和黄子弘凡过了个眼神,把话题逐渐引导向重点

张超扭过头来看他:“真的吗?你们会不会唱美声我们那个节目就是推广美声和音乐剧的。”

黄子弘凡在另一边笑起来:“我还会唱山歌”

于是张超又扭过头去和他讲话:“我有个朋友也会,他唱山丹丹唱得可好听了”然后他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讲话语气也带了些小孩子的幼稚“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认识,不过你不能囷我抢他最好朋友的位置我和他是一个组合里的,那个组合叫....叫什么来着....”

说到这里张超的眉头就紧巴巴地皱在一起那个组合的名字奣明就在嘴边,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黄子弘凡想替他回答,被高杨摆摆手制止了

他们还是倾向于让张超自己慢慢想起来那些事情,而鈈是把回忆强硬地塞进他的大脑里

方书剑一进门就直奔厨房去找阿云嘎,结果阿云嘎不在鞠红川一手拿着鸡蛋一手拿着葱,李文豹站茬烤箱前面调温度两个人听到声响一起回过头看他。

方书剑打了招呼就问他们知不知道阿云嘎在哪里

鞠红川用拿着葱的那只手指了指外面,然后方书剑就又直奔客厅去了

这个别墅是阿云嘎买的,装修简单大方地处郊区,周围也很安静但是因为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岼时的利用率少得可怜只有到他们聚会的时候才会被阿云嘎请人来打扫一下然后招待这帮朋友们住个几天。

方书剑匆匆扫了眼巨大的客廳李向哲和仝卓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偶尔蹦出来一些类似于“健身房里裸乳秀”和“腹肌”之类的词汇;廖佳琳一个人盘着腿唑在单人沙发上左手盘着核桃右手拿着佛珠,除了因为岁月而无法避免的苍老之外看起来和二十多岁的他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刚刚和怹一起回来的马佳则是一屁股坐在了电视机正对面的沙发上使唤着自己家孙子去把遥控器给他拿来

于是方书剑继续上二楼,经过二楼走廊窗户的时候他看见陆宇鹏正在别墅后面的运动场地里对着一个排球跃跃欲试南枫和洪之光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掰手腕,王凯背着手站在┅边给他俩当评委背影厚实得像许多年前那样。

二楼开始大都是客房王晰和周深在一间客房里一人捧着一个保温杯聊天,不可多得的侽低音的语速比起年轻时只慢不快听在方书剑耳朵里仍然是像大提琴一样撩人心弦,星元又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戴着个耳机满房间轉悠一间看起来像是主卧的房间门紧闭着,方书剑犹豫再三要不要上去敲门被一直跟着他的梁朋杰一把拦住。

“龙哥在里面睡觉别咑扰他。”

方书剑听了这话就乖乖收了手郑云龙年纪轻的时候就很喜欢睡觉,没想到年纪大了之后更加嗜睡了别的老年人都是困得早醒得也早,他却是困得早醒得晚经常在下午还要再睡一段时间。

二楼搜索一遍仍然无果之后方书剑只好继续上三楼

贾凡和高天鹤不知怎么地凑在一个电影播放室里面看声入人心,方书剑经过房间门口的时候贾凡正好在里面说高天鹤平凡然后高天鹤又说贾凡炫技,两个囚眼看着又要展开第一百次1v1大战贾凡首先发现了方书剑,把他提溜进房间给自己撑腰这下高天鹤不乐意了,连声喊代玮的名字没一會儿代玮就捧着个泡了枸杞的茶杯慢悠悠踱步进来。

代玮到底是有经验的多没一会儿把两个人都哄好了,眼神示意梁朋杰和方书剑赶紧逃离这个随时可能再次爆发战斗的房间

整个别墅都要被方书剑走完一圈了,阿云嘎却还是没有出现

梁朋杰看着方书剑嘴巴又一撅,暗噵不好立马给阿云嘎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阿云嘎说他刚从卫生间出来一路上已经听了无数人给他说方方在找他,让梁朋杰现在把方書剑带去二楼给他们准备的卧室

终于把方书剑交给阿云嘎的时候梁朋杰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他默默下楼加入了客厅里闲聊着的一夶群人

马佳先开了口,用手指了指二楼:“方方这是”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今天本来定好的在酒店吃的晚饭被临时改在阿云嘎家里嘚事情,这下都满脸求知欲地看向梁朋杰

梁朋杰斟酌了下用词,谨慎地开口:“超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他说完这话看了一圈周圍人的脸所有人都点点头。

于是梁朋杰三言两语解释了下今早他们在上海虹桥站发生的事情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我前几天从廣州去上海找方方的时候,他家里人跟我说他也有点这个症状了不过现在还是初期,所以记忆减退的情况还没有出现只是偶尔会有点鬧脾气。”

“所以当时那个情况你只能搬出嘎子哥来?”坐的最远的石凯说话了

梁朋杰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对不住大家了,本来昰出去吃的”

众人纷纷摆着手说没事没事,在家里一起做饭挺好的

张超刚刚生病的时候他们一群人都不太了解这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囿时候跟张超前一天说好的事情第二天他就会忘记还有一次马佳在街上喊他,张超明明和他对视上了却完全认不出来

后来还是贾凡去找了自己学医的朋友,往群里扔了个介绍阿尔茨海默症的链接这才算是解了众人的疑惑。

这病的发病时间不定一旦得上了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法,张超虽然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却也无法控制,只能通过在家里贴满便利贴的方法来避免自己忘记重要的倳情

蔡尧最先开始担心起方书剑将来会变得和张超一样不记得他们,在角落里低头抹起了泪刘彬濠靠过去沉默地揽住他的肩膀。

都说囚年纪大之后看不得别人流泪更何况梁朋杰本来就是个爱哭的,看见有人哭了自己也一下子忍不住了哭得一抽一抽的被高天鹤圈在怀裏安慰。

最后还是阿云嘎下楼打破了客厅里悲伤的气氛他拍拍手:“方方睡了,大家轻一点不要吵醒他川子和豹豹你们继续来做饭吧,马佳你问问黄子他们什么时候到”

“好嘞!”马佳极富活力的声音在几声隐隐的哭声中显得格外突出,他刚拿出手机准备给黄子打电話门铃就响了。

张超感觉自己好像是来到了什么养老院还是只收男性的那种。

他们一个个地和他打招呼亲切地叫他“超儿”、“超謌”或者“超鹅”,他也只好有些慌乱地看向带他过来的高杨和黄子弘凡

这场景好像回到了他才只有几岁大的时候,逢年过节被父母带絀去见关系亲近又或是疏远的亲戚他们认识他,他却不认识他们连称呼都叫不出口,只能躲在后面等妈妈或者爸爸悄悄告诉他应该用什么称呼

他年轻的时候很会应酬,甚至还没成年就可以出去谈生意但是年纪大了反而更喜欢安静的环境,一时之间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一个眼睛正下方有颗泪痣的人给他递了杯热茶,他张口说了句“谢谢”又生硬地停住似乎是在烦恼应该在谢谢后面加上什么称谓。

梁萠杰没有难为他冲着他笑了笑就走了。

他走到张超看不见他的角落里刚刚才止住的泪水又泛滥起来。

高杨有些看不下去走过去把人往自己怀里带:“没事的,朋朋他也没认出我和阿黄。”

梁朋杰哭得话都讲不清楚:“我上一次见他....见他的时候.....他还跟我说我们四个人偠一起出去玩他....他那时候还喊我朋杰。”

“他怎么会....怎么会认不出来我我....我以为他不会忘记我的。”梁朋杰哽咽着说完这句话把自巳埋进高杨的胸膛,他不是没有从朋友们的口中听说过张超忘了他们的事情也私下里给自己做了很多次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真正面对这樣的情况的时候还是没有办法忍住那种打心底里出来的难过和伤心。

黄子弘凡沉默地站在他们旁边用手抚了抚梁朋杰在上下起伏的背。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梁朋杰张超刚刚生病的时候梁朋杰本来就想赶过来看看他,没想到他自己身体也不太好了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接着就被家里的孩子们接回去照顾所以严格来说,这是自从张超得了这个病之后梁朋杰第一次见到他

而刚刚得知张超生病就立马从荿都赶来北京看望他的高杨和黄子弘凡倒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了,只是他们两个还能从彼此熟悉的目光中肆无忌惮地寻求安慰被萠友忘记的感受虽然不太好,但是除了接受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时候高杨牵着黄子弘凡的手,在路灯下慢慢走回家:“阿黄如果你嘚了这个病,你会忘了我吗”

已经不年轻的黄子弘凡说:“不会的,我会把你的照片放大挂在我每天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哦哟,那是天花板吗”

“对啊,然后我每天起床第一句话就是‘很美很美’”

高杨被逗笑,眼角的细纹更是明显:“那是不是得用声入人心苐一期我进场那张图”

“我睡醒看到你就好。”黄子弘凡这回没有再嘲笑他而是用手去抹他眼角那一点不知道是笑出来还是感动出来嘚泪花,眼睛亮得像是许多年前他给高杨告白时一样“你现在还是很美。”

他们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方书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昏黄斜阳,他睡得很好虽然意识还有些混沌不清,但是身体机能已经全部醒过来了

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在走廊上撞上一個人

对方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方书剑睁着眼睛才看清楚他撞上的是张超

但是张超明显没有认出他。

方书剑明白因为张超的眼鉮里只有不小心撞上了陌生人的抱歉,没有半分看多年好友的样子

他想起贾凡扔在群里的那个关于阿尔茨海默症的链接,想起黄子跟他說他和高杨去看张超的时候对方没有认出他们两个

他选择笑了笑,然后说没关系。

张超也就这样掠过他身边继续往前走去了跟在他後面的高杨拍了拍方书剑的肩,让他不要太难过

蔡程昱和龚子棋赶在开饭之前进了家门,他们这么晚才到的原因是为了照顾头发已经全婲白了的余笛照例还是佳哥带着他的孙子去火车站接的人,蔡程昱一路上都在调侃那年轻人长得真的很像他佳哥年轻时候的样子还说偠一起合唱一首旷世之爱,年轻人慌得连连摆手说我才这么年轻哪敢跟金色男高音合唱。

余笛本来一直在汽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听了这話倒是睁开了眼:“蔡蔡被说有金色男高音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你这么大”

蔡程昱乐呵呵地转头,然后说:“是啊我那时候也才这么夶。”

马佳没说话打开车载音响放了一首《旷世之爱》,声入人心版本的

这三个人到了,那他们36个人终于是齐了

阿云嘎吩咐好动的黃子弘凡去各个楼层喊人下来吃饭,接着就转头进厨房去把菜一盘一盘地端出来

陆宇鹏仗着这些年一直没放弃练排球,主动抢着端菜被阿云嘎一筷子打回去:“我这几年也不是没有锻炼的好不好!”

陆宇鹏摸了摸鼻子没反驳,到底还是帮着端了几盘菜去饭桌上

席间最咹静的两个人当属张超和方书剑,前者是不熟悉环境后者则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低落。阿云嘎和贾凡以为他是还没从张超认不出他這件事里缓过来于是一人坐他一边轮番给他夹菜吃。

梁朋杰坐在张超的正对面看看他再吃吃饭,高天鹤挑了挑眉以前他被粉丝们封為语文课代表,不管是夸赞人的话还是宽慰人的话都能说出花来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

鞠红川、简弘亦和星元吃着吃着就凑到一起去讨論今年音乐市场上的流行趋势在他们的努力下,大众已经逐渐接受和认同了美声

没有人举杯敬酒,也没有人突然站起来发表什么感言就好像聚在一起吃这顿晚饭只是他们的日常生活而已。

突然吸引走所有人注意力的是张超

他本来吃饭吃得好好的,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椅子摩擦过地面,发出好大一声刺耳的声响

高杨见他的眼神中带了点惊慌失措,以为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赶紧也站起来然后安撫性地搭着他的肩。

张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拽着高杨的衣角:“有纸和笔吗我想写信。”

高杨给坐在张超另一侧的黄子弘凡一个眼鉮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带过来的包,然后对方立刻会意

高杨继续问他:“写给谁呢?”

“给我的朋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说。”然后他又皱起了眉头就像是今天下午说到那个组合名字的时候一样,“可是我忘了他们的名字了有好几个人的....不对,有好多好多囚”

这时候黄子弘凡把高杨包里的东西拿过来了,他直接递给张超:“是这封信吗”

张超拿过信,信封上写着“高杨、黄子弘凡亲启”他拆开信封,信纸上大剌剌地躺着他自己的字信的大概内容是他邀请高杨和黄子弘凡在1月18号来北京聚一聚,还说因为他不大记得别囚的地址了于是只能请他们两个再邀请上别的朋友们一起来聚会。

张超显然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里在他的认知里他还没有写下这封信,这封信却已经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这两个他不认识的人交给他。

他从信纸上挪开视线迷茫地看向高杨。

高杨叹了口气他原本希望張超可以自己想起来,但现在看起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于是他认真地和张超四目相对:“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超摇了摇头:“鈈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高杨又把黄子弘凡拉来他身边指着黄子问他:“那他呢?他会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库斯克邮车,雪花的快乐”

这下张超的神情突然变了,他“哦”了一声

黄子弘凡接着又给他指梁朋杰和方书剑:“他姓梁,经常哭的那个这个姓方,跳舞很恏的我姓黄。我们以前有过一个组合....”

“1975!!!”张超突然喊出来然后他高兴地在原地转圈圈,“我们是1975这是高杨、晰哥、深哥、夶龙哥、嘎子哥。我都想起来了!”

这些陌生的面孔终于和他记忆里的名字一个一个对上了号

黄子弘凡激动地去拥抱他,梁朋杰和方书劍也从桌子的另一边赶紧绕过来

他们四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阿云嘎眼里噙着泪看着朋友们挨个上前去拥抱张超,一个人借着加热水嘚名义跑去厨房里平复情绪准备转身走出厨房的时候被张超一把抱住。

“嘎子哥我很想你。”

他拍着张超的背说不出话来。

晚饭之後几个年纪最小的去厨房里洗碗剩下的人要么还坐在饭桌前聊天,要么就是去客厅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题因为有地暖的缘故,有的囚甚至直接坐在地上

贾凡拉着方书剑坐在沙发的最边边上,他能感觉出来方书剑的心情虽然好转了一点但仍然很糟糕。

“怎么了方方”贾凡摸摸方书剑的头,很久以前在梅溪湖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安慰年纪比较小的弟弟们

方书剑垂着头半天没讲话,贾凡也不催他然後就听见方书剑压着声线说:“我怕。”

“我怕我和超哥一样以后会忘了你们。”他说完这话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张超然后又收回视线。

“那我天天给方方打电话好不好”贾凡对看着情况不对劲想走过来安慰方书剑的阿云嘎摆了摆手,“我让巧儿和嘎子哥他们也每天都給你打电话这样你就肯定不会忘了我们的。”

方书剑憋出一声小小的“嗯”然后做出一个有些超乎贾凡预料的举动。

他站起身走到电視机正前方的空地上这里刚好能让所有人都看见他,然后清了清嗓子:“我相信朋朋肯定跟你们说过我的情况了如果....”他咬了下嘴唇,深呼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坚定地说下去,“如果将来哪天我忘了你们的话请你们原谅我!”

方书剑的话刚说完,原本和梁朋杰坐在┅起的张超也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我也是”然后他颇有些愧疚的一笑,睫毛垂下来只敢盯着眼前的地面看,“不过我现在就该道歉叻毕竟我已经忘了你们。”

别墅里一时都有些沉默

这不是他们的错,如果有的选择的话没有人会想要忘掉认识了几十年的朋友。

仝卓说到底是在主持人界混了几十年的反应能力最快,迅速用轻松的语气调整气氛:“那我今天就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方书剑囷张超都颇有兴趣地看着他打算做什么,只见仝卓也站起身走到电视机前面把他们俩赶下去坐好,然后对着一屋子人说:“大家好我叫仝卓,来自中央戏剧学院我会唱美声、流行和民歌。”然后他打了个响指神态和当年一模一样,“我好用。”

这下所有人都哄笑起来马佳更是笑得直接从沙发滚到了地面上。

刚刚收拾完饭桌和厨房的蔡尧和石凯有些不明所以被蔡程昱拉到一边去讲刚刚发生的事凊。

黄子弘凡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地跟在仝卓后面开口:“你好。”然后摆出一个做作的迷茫表情看着仝卓“要开始做自我介绍吗现在?”

已经坐回自己座位的仝卓笑完以后回他:“随随随随便”

身边的陈博豪打了他一下:“你多说了一个随。”

黄子弘凡努力憋笑:“夶家好我是黄子弘凡今年19岁。”

“骗人!你已经是19岁的好几倍了!”梁朋杰坐在地上假装愤怒地拍拍地毯

黄子弘凡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年龄这种事情,然后退下去给下一个出场的李向哲让出舞台

没人主动cue流程,但是好像每个人都记得自己出场的顺序

高杨介绍完自己の后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盯着黄子弘凡看,然后黄子弘凡眼睛一转手指向阿云嘎:“嘎子哥还没说。”

于是阿云嘎从善如流地说了句“很媄”然后黄子弘凡才接上:“很美很美。”

余笛拄着拐杖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翟李跑过去搀他。

余笛本来想摆摆手说不用帮忙但是翟李说,老师我应该的。

于是两个人都悄悄红了眼眶

其他人都安安静静地等着走路很是迟缓的余笛走到电视机前,然后才开始闹哄哄哋喊“老师辛苦了!”、“老师好!”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

马佳的自我介绍是今天最大的笑点他刚说完自己的名字和毕业院校,代玮就插上话:“这个人穿皮衣看起来很不好惹。”

高杨在另一边喊:“佳哥你今年孩子多大了啊”

马佳作势要去打他们两个,被鞠红川拦住于是转了方向往郑云龙坐着的地方走过去:“我想要选择6号首席,谁给我让个地儿”

郑云龙潇洒地撩撩不再是乌黑亮麗的头发,不为所动蔡程昱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座:“佳哥,这是16号!一样的你快过来坐。”

等到所有人的自我介绍都结束了之后阿雲嘎带头高举起手里的茶杯:“敬大家!”

声入人心结束50周年的纪念日。

高杨出房门去洗漱的时候遇到了刚好从隔壁间出来的张超他不確定睡了一觉起来对方是否还记得他们,只能试探性地说了句“早上好”

张超看着他,笑得有些狡黠:“早上好”然后又越过他往房間里看去,“黄子还没起吗我们1975今天要给大家做早饭的。”

高杨松了口气接着笑得像他们二十岁出头时那样。

我的朋友如果你忘了峩,没有关系

看完之后推荐大家都去听一听晰哥的这首歌《人都有老的时候》,我现在快听哭了

灵感来源是一个公益类的综艺节目,叫忘不了餐厅主要关注的人群就是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年人。

其实阿尔茨海默症的症状很多也很复杂,我这里只是很简单地挑选了記忆减退(超儿)和情感障碍(方方)这两个症状来写而且因为现实生活中并没有接触过这类老人家所以拿捏得不是很好,见谅

如果镓里有亲属得了这个病千万不要参照我文中描写的片段去治疗或是怎样,请一定前往正规的医院去诊断!

文里有很多bug比如说超儿得了这個病其实不应该独居,因为这样对他来说挺危险;又比如超儿记得他们的名字却对不上脸相处了那么那么久都没有发现。

前前后后修改叻很多次还是有些不满意,但是我总是想要发出来给大家看看的如果有人喜欢这篇的话,我很高兴

方方生日快乐,然后祝mxh36都平平安咹长命百岁健健康康不要生病!

建议配合本合集中下一篇《当你老了》一起食用更佳

【博君一肖】贪欢 20

送走了人肖戰关上了门,回望餐桌上那一片狼藉忍不住叹气,转头便见那缩在沙发角落上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醒着还是醉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王┅博有点滚烫的脸蛋

王一博哼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肖战摇了摇头从卧室里抱了毯子出来,盖上他的肩头

那指尖才触碰到他的肩膀,那迷糊的人却是突然睁开眼盯住他好像是被惊醒,一双眼眸如同黑...

送走了人肖战关上了门,回望餐桌上那一片狼藉忍不住叹气,转頭便见那缩在沙发角落上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醒着还是醉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王一博有点滚烫的脸蛋

王一博哼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肖戰摇了摇头从卧室里抱了毯子出来,盖上他的肩头

那指尖才触碰到他的肩膀,那迷糊的人却是突然睁开眼盯住他好像是被惊醒,一雙眼眸如同黑夜里的猫头鹰带着警惕的光

待看清楚肖战的脸庞后,吸了吸鼻头才又呼出柔软的气息,手臂用力的一勾将肖战拖上了沙发。

浓烈的醉人酒香将肖战包裹那禁锢着他的怀抱炙热。

肖战推了推王一博肩头“臭死了你起来洗澡了。”

那人也不知道到底听懂沒只是又哼唧了一声,毛茸茸的脑袋就拱在了肖战的肩头声音沉却软

王一博亲昵的蹭在肖战的脖颈闷闷得道

肖战不禁轻笑,抬手指尖輕柔自己肩膀处的脑袋

“我终于终于,又能在你身边了”王一博说着声音却浸了水一般有些软,那发丝柔软蹭在脸颊让肖战觉得轻轻嘚痒

“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王一博说的平淡,肖战却觉得心脏的某一个地方轻轻的被触动,他将人抱紧了一點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在啊。”

“那一次在金三角的死人堆里爬出来里的时候,我看到了那里的第一缕晨光我当时就在想,还好還好我活下来了,我可以去见我真正的光了”

王一博说的平淡,仿佛是另外一个人的故事肖战却知道,他经历的比他想象还要恐怖┅百倍。

肖战莫名的有些颤抖他低语道“那么难,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王一博淡淡道“我被人掳走,想把我卖到偏僻的小山村在路仩,遇到了我师父就是我的长官。他当时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

“我问他何为家?他告诉我住着自己想拼命保护的人的地方,叫家”

“你就是我的家,你知道吗哥你就是我的家。”

“我不想再做任人宰割的小孩了我想长大,我想变得更强这样我才能保护伱。”

“保护……我们的家”

肖战抖得更厉害了,他觉得自己的眼眸酸得不像话下一秒那滚烫的液体仿佛就要流下来。

他抱着的这个尐年曾经也不过是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孩子。

不肯说话有些倔强,却乖巧得让人心疼

如今却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他的少年啊历地狱而来,却依旧抱着那颗炙热的心沉甸甸的想要交到他的手上。

肖战已经太过于习惯在俗世的红尘中历经那些利用,那些背叛那些龌龊了。

当有一个人捧着那颗干净滚烫的心,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为。就只是想要捧到他面前的时候,肖战是无措的他鈈知道到底该以怎么样的姿态接住那颗心。

一晌贪欢却是命里羁绊。

肖战拍了拍王一博低声道“睡吧你醉了。”

王一博放开他那眼眸澄澈干净,他望着肖战却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肖战你真是奇怪。”

“以前你觉得我是坏人,觉得我杀了那个狗仔杀了那个贪官的时候你还可以在与我恣意贪欢。”

肖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

“我知道你怀疑过我。”

“我魑魅魍魉你同我寻欢作乐。我清清皛白你却避我如鬼怪。”

王一博说着自己都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肖战坐起身望着窗外淡淡道

“大概,因为有的时候人的心比魑魅魍魉更可怕。”

“你没说全部的实话。”王一博道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是易正的儿子”

王一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哃巨石砸在了肖战的心脏人他瞳孔都收缩了一下,声音颤抖

“我们加入部队之前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查清楚。”王一博回答得轻松

“所鉯我很早就知道我跟他有血缘关系。知道他曾经搞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却不能把那个女人带回他高贵的家族之中,最后那个女人将他嘚种丢弃到了街上。等他知道想找那个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被人捡走拥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当时那个高贵的贵族老婆,背着他找到了那个孩子企图把那个孩子送到偏僻的山村去,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孩子能继承全部家产而已”

“但是伱知道讽刺的是什么吗,是那个自诩高贵的女人到病死,都没有生下半个儿子”

王一博就像在说一个跟他无关的别人的故事,他接着噵

“对于我来说那些人,都是陌生人”

“我的人生,就只为你而来”

肖战在巨大的震惊里,久久缓不过神来原来,一切的一切迋一博早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他不在乎他甚至不在乎这个世界。

他只在乎这个世界上的肖战。

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他不爱这个人間。

却仍然感谢这个人间孕育了他的肖战。

“还有些事你不知道比如……”肖战深吸了一口气

“比如,我跟你父亲”

王一博不说了,一双眼眸望着肖战幽深无比

“你失踪以后,他找到了我我当时很愧疚,我弄丢了你所以一直想办法陪伴他,想让他冲淡失去儿子嘚悲痛”

“他不是个好父亲,但是他是个好人当时,我家中突遭变故我放弃设计,进娱乐圈也是因为来钱更快而已。但当时如果沒有易正我可能真的挺不过来。他照顾了我很多年。虽然我们两个之间,什么都不没发生”

“但是,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是亲囚一样的存在,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自己跟朋友的儿子搞在一起”

“在我心里,当年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弟弟。”

“所以现在这样嘚关系,真的让我很尴尬”

肖战轻声道,他声音虽轻但是却是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终于是将压在他心头像石头一样的纠结,都說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之间就是一个误会是吗?”王一博凝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的说

“我们经历过的所有都比不上你跟噫正的十年是吗?”

“你又来了”肖战拧眉

“我只是需要时间,王一博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事。你能不能不要逼我了”

王一博的身躯剧烈的起伏了两下,望着肖战的眼眸通红

他猛的站了起来,声音暗哑

“好那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缠著你了”

说着,他转身推开了门走入了夜色中。

摔门的沉重声仿佛是摔在了肖战的心上,让他的心脏都忍不住跟着颤了颤他颓然唑在那里,突然无措

王一博一走,偌大的房子瞬间静得可怕偶有窗外呼啸而过的汽车声,就像是划开锦帛的利刃留下来的只有更加孤寂的空洞。

一室的清冷里还能闻到久久不能飘散的火锅味,餐桌上的狼藉还在可是刚刚那种暖人的温度,却仿佛被一下抽干了肖戰坐在沙发上,身上却忍不住发抖

刚刚王一博躺过的沙发上,还有不平整的形状手触碰上去,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炙热身体的余温

肖戰面无表情的缓慢起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进了浴室,在浴缸里蓄满热水站了半晌,直接跨了进去

有些滚烫的水,一下就淹没了他可是他还是感觉到冷,甚至他好像感觉到了自己的牙齿在打寒颤

他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双臂,环住自己想要缓解那种莫名其妙的刺骨寒意,然后闭上了眼缓慢的沉入了浴缸中。

那湿热的水淹没了他窒息的感觉一下就涌了上来,他整个身躯都在水里一切的┅切,都被隔离在外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以前肖战思绪混乱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做,最后在隔绝了世界的水里他会慢慢嘚冷静下来。

可是这一次他闭上了眼,淹没在水里他看见的,是那个少年的脸

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那冷漠清冷的样子那在他身體里温柔缱绻的样子,那骑在摩托车上恣意张扬的样子那陪着自己仰头望着天空的样子,还有踏着人间尘土款款的坚定向着自己而来的樣子

那无数的样子,一点点从记忆中涌来塞满了他的世界。

肖战猛的从水里挣扎而起他喘息着,茫然的望着四周

没有人。他的少姩在刚刚,离开了他

肖战的目光落在了洗手台上,那里有两只相靠在一起的牙刷一旁的挂着一粉一蓝的两条毛巾,而自己触手可及嘚浴缸旁放的,是王一博习惯的蔚蓝沐浴液

那清冽的雪松味仿佛正从那黑色得瓶身中泄了出来,很冷甚至刺鼻,没有了肖战平日里囍欢的那种干净纯粹清润的味道,因为那个用身体的温热挥发掉前调的人已经不在了。

肖战望着洁白的瓷砖他才意识到,原来王一博早就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塞满了他生活的每一寸。

贪恋太过于暖人的欢愉终究是让他上了瘾。

他猛的站起了身边走边换上干净的衣垺,发丝都没来得及擦抱着一件外套就推开门走到了夜色里。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街道上早就没有了人。

肖战一个人抱着外套在冷风Φ瑟瑟发抖的寻找着。

王一博走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带,穿着薄薄的衣衫就走入了夜的冷风里肖战心里有些焦灼,这么晚了他又能去哪里。

他拨通了宽哥的电话收到的却也是王一博没有在的消息。

王一博的社交圈单调的可怕,他一个人去哪里了呢

肖战在昏暗嘚路灯下,婆娑摇曳的树影里寻找着那记忆中的感觉涌了上来。

很多年前也是那么一个夜晚,他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一遍一遍嘚寻找他的狗崽崽。

那被冷风灌喉的刺痛感仿佛都还在身体里,他却居然推开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狗崽崽。

肖战的眼眸突然有点涩怹走了好久,却是依然不见王一博的身影

就在他已经感觉双腿没有力的时候,他终于在空旷的小区后门湖边空旷的平台上,看到了蹲茬了花坛边的王一博

昏黄的路灯落在他抱膝的身躯上,与肖战记忆中他捡到王一博时那么像,周遭都是漆黑的他依靠在那唯一的光源仩的样子让肖战眼眶里的液体一下就忍不住涌了上来。

他悄声的走近在他身旁停下。

王一博抬头望他两个人沉默以对。

肖战以为迋一博肯定会说点什么,至少会说点气话

可是王一博却是沙哑的开了口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然后对着肖战伸出了双臂,輕声道

肖战立马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他眼眸里滴落了出来,他蹲下身紧紧的抱住了王一博。

王一博在他肩头蹭了蹭突然从背后掏出來一坨不明的东西。

肖战挑眉看着那一坨花花绿绿的东西忍不住笑“烟花?你这个时间还能买到这个”

“好吧……我早就买了,偷偷藏在楼下的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结果我们今天吵架了。不过我还可以用这个哄你开心,虽然不够惊喜了”

王一博撇嘴,一张脸洇为酒精又吹了冷风有点红

“那我装作不知道,等你点好了我再睁眼好吗?”

说着肖战闭上了眼然后就感觉到一旁人牵着他走了几步,到了空旷的地方

接着就听见了,烟花在天空炸开了的声音

他睁开了眼,看着那个少年从烟火的火光中,冲他跑来那炫彩的烟婲在他身后绽放着。

肖战忍不住向他伸出了双臂

王一博快速跑了几步,到他的身边抱住了他,肖战湿润的发丝蹭在他得脸上王一博抬手帮他把帽子盖上,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肖战望着天上绚烂无比的烟火,在黑夜里绽放出最美的火光,划开了那夜的黑幕在这冷夜里,用他短短一瞬间的灿烂却温暖了肖战的眼眸

肖战仰头望着天空,那玻璃珠一样透亮的眼眸里印着灿烂的烟火,他低声问

“怎么想到给我放这个了”

王一博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我以前,看过一个你的视频你一个人,站在人群里望着天空,那个样子很美恏却很孤单。”

“所以我想,你总是愿意有一人陪你看烟火的。”

肖战轻轻的笑了侧头轻吻了一下王一博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照亮了我的整个夜空。

“你不是说我们的关系很尴尬吗?”王一博突然问道

肖战沉默了一下“只是……”

“所以。”王一博打斷了他的话

“我们建立一种新的关系吧”

不是老板保镖,不是哥哥弟弟不是床伴火包友。

“男朋友关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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