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读书现在读书还要学历史?已经是过去的事为什么要读书还要花时间去读?

怎么学英语,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英语几乎没学,所以等于零,我现在想花时间好好学,每天都背单词背单词的方法其实就是嘴里念,手里写,眼睛看.但每天只能学60个单词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不要复_百度作业帮
怎么学英语,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英语几乎没学,所以等于零,我现在想花时间好好学,每天都背单词背单词的方法其实就是嘴里念,手里写,眼睛看.但每天只能学60个单词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不要复
怎么学英语,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英语几乎没学,所以等于零,我现在想花时间好好学,每天都背单词背单词的方法其实就是嘴里念,手里写,眼睛看.但每天只能学60个单词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不要复制的
先将语法掌握,主谓宾定状补,直接引语,间接引语,不定式,从句一定要理解掌握.再将常用固定词组记住,这样可以相互关联,如果单独记单词,可能你能记住,但过后就忘记.因为没有积累沉淀下来.语法就是组词造句的规则,是骨架和灵魂.没有框架,单词都是零碎的.平时多读点《英语广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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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些常用单词或词组入手。为什么需要公共阅读/转型年代的文化生活
  如何从众多出版物中选择有价值的读物,对当下做出独立的判断与思考,又如何于私人的阅读中发现生命的意义,对每一个有志于追寻价值意义的读书人,都是迫切的问题
  在杂乱、仓促、琐碎甚至荒谬迭出的时代,阅读仿佛已成为奢侈之事。如何从众多出版物中选择有价值的读物,对当下做出独立的判断与思考,又如何于私人的阅读中发现生命的意义,对每一个有志于追寻价值意义的读书人,都是迫切的问题。
  2011年11月,“独立阅读”书系第一辑面世,某种程度上为以上问题提供了一种答案。四本书的作者分别从政治、思想、文化、艺术的角度入手,最终不约而同回归到同一主题——重返公共阅读。
(同济大学文化研究所副教授,《重返公共阅读》作者)
  为什么提出公共阅读的观念?这很大程度上跟我自己的阅读观念有关。在中小学的词汇表里,“读书”和“阅读”有着根本区别:读书的对象专指课本和习题,等于学习,等于考试,等于寻找标准答案;阅读则与课外有关,以至有“课外阅读”一说,有时属于“严打”对象,等于不务正业,等于自暴自弃。
  我们中学时代所理解的经典,读大学的时候发现一切都烟消云散了,甚至是那么可怕,跟经典毫无关系。过去在中小学,大家觉得臧克家或者某某人是很重要的作家,进入大学以后才发现,他们的作品完全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怎么评价他们呢?
  进入大学,开始反思自己的思维模式和知识结构。反思往往从怀疑开始,“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有喜悦,有困惑,也会面临一种危险,从相信一切到怀疑一切。怀疑一切,作为思考的过程,无可非议,一旦成为思考的结果,很容易陷入虚无的泥沼。有的人转而赞美虚无的泥沼,他们会怀疑一切,然后坚定不移地贯彻一切,认为这是一种世事洞明的深刻。
  只有重建常识,才能走出这个泥沼。所有的思考都应该从常识出发,常识是思考的基石,避免思考者陷入虚无的泥沼。常识本应是每天呼吸的空气,不用专门通过阅读获得。可是在“毒奶粉”和“地沟油”的年代,常识又必须通过公共阅读才能获得。
  公共阅读不是专业阅读的对立面,而是起点。就我个人而言,最初的兴趣在文学,后来发现,如果对同时段的历史没有一个清晰的了解,就不可能对一位作家或一部作品进行准确的评价。等我转到历史专业,又发现需要对法学和经济学有所了解,否则很容易陷入“悲情叙事”或“道德叙事”,于是再去读一些法学和经济学的著作。公共阅读非但没有让我有漫无边际之感,反而让我对一些问题的思考更加集中。
  所谓公共阅读,即与公民常识有关的阅读。作为一个公民,应该具有何种担当,享有哪些权利?作为一个国家的公民,对本国的历史和文化有着何种认同和批判?作为一个世界公民,是否了解那些被普遍接受的价值理念?这些问题,无论你是什么专业或者什么职业,只要希望自己过上一种有价值、有尊严、有人性的生活,都难以回避。但那个庞大的似乎无所不包的教育体系,对此却鲜有回应。对这些问题感兴趣的读者,只有通过公共阅读进行自我教育。
  现在很多学者把常识等同于浅薄,把“反常识”当做深刻,我难以认同。深刻生长于常识之上,不是生长在常识的反面。
(上海大学历史系讲师,《意义的疆场》作者)
  乍听公共阅读,很难立刻把握其真切的意涵,假如从其对立面来看,我们一般会用“私人阅读”来说明,不过哪一种阅读不是私人与个体的?显然,这并不足以从反面界定公共阅读的真正内容。也许更能与之形成合适对照的,应该是“私性阅读”。
  所谓“私性”,大体可以理解为一种相对狭隘的阅读视野,即阅读不是通过他人的经验来打开自己,反而是以自己的有限经验去寻找阅读对象,获得某种共鸣与简捷快速的阅读刺激。从这个角度来看,私性体验的确常常会和大众阅读形成某种因果关系,因为读者一旦以私性体验作为阅读的初衷,那么自然容易习惯于出版业及文化产业的商业逻辑,从此在私性阅读的流水线上不断循环往复。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公共阅读并不单单是指对政治、社会等公共议题的关注,而是端视一个人的阅读是否以扩展自己的经验视域为目标,阅读者虽然从个人的视角出发,但是在社会、他人的背景下来审视自己的精神位置。由此,阅读者与社会、他人乃至与整个人类,都通过阅读建立起某种隐秘的精神联系;他不再以一己之小我揣度世界的奥秘,而是凭借阅读的纽带寻找到个体与俗世、超越世界的关联。
  因此,当我们谈论公共阅读时,或许不应简单地将“公共”理解为对公共事务的关切,而是将其视为敞开精神之门的一把密钥。今日社会政治的腐败与僵化、精神上的颓败与虚无,并不仅仅是因为制度的阙失,而是因为我们作为公民,作为个人,视野已经被这个体制严格限制起来,以至于我们无法想象还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来重新认识自身和这个世界。从这个角度,公共阅读才能凸显出其对于当下中国的急迫性及其深刻的时代意义。
(独立学者、作家,《前卫之痒》作者)
  公共阅读首先必须是独立的。所谓独立,绝非一种标榜和标签,而是一种具体而实在的立场和姿态。作为阅读者,他可以是从属于某个机构的“公人”,但与阅读无关。或者说,他可以有作为职务行为的“职务阅读”,如一名博导审读博士论文,但作为知识分子的“公共阅读”,则理应是独立于其身份、职业的,无任何量化指标,无关绩效,只关乎个人心灵。
  其次,应该有明确的诉求和问题意识,且这种诉求和问题意识无不指向其所生存的当下,即便是对某个古代人物或史实的兴趣,也是源于对某种现实问题的关注,力求从历史中寻找解决问题的路径。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是刘易斯·科塞话语中的“理念人”(Men
of Ideas)。
  还有一点,他的这种内心诉求和问题意识,应最大限度地摒除个人的功利心,它仅仅服务于那些带有强烈公共性格的当下课题,且无往而不在个人内心对普世价值观的强大信仰之中——非如此,在现实生活中便难以为继。康德说,他只服从于两样东西——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则。其所指应该就是这个问题。
  尤其是最后一点,与中国人的价值信仰相去甚远。传统实用理性的教化,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在这里,读书与奉公做官、与做生意赚钱糊口已然没有本质区别。就终极的意义而言,所谓“为中华崛起而读书”,其实也未尝不是一种功利诉求。当然,比起“黄金屋、颜如玉”来,已经高了不知多少个层次。
  回到最初的问题,私人阅读与公共阅读,中间并无深深的鸿沟。在某种情况下,完全可以是相通的,甚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彼此。譬如,经济学家杨小凯在“文革”的黑牢岁月,勉力自学高等数学、英语等实用知识,但内心的诉求和问题意识却是相当明确的。至此,私人阅读已然转化为公共阅读。
(诗人,《寂寞者的观察》作者)
  公共阅读这个说法明显含有教化的意旨,再加上与这个词经常联系在一起的另一个概念“公民阅读”,这种教化的指向就一目了然了。这种提法本身,显然和知识分子试图改造世界的社会理想紧密相关,公民的定义虽然简单(指具有一国国籍并根据该国法律规定享有权利和承担义务的人),但是我们会经常发现,许多人既不清楚自己所承担的社会责任,对自身应该享有的权利也是毫无概念;公共阅读则旨在提醒人们对于自己所承担的社会权利和义务的认识,提高人们参与社会生活的主动性。
  联系到国内种种令人无法满意的现状,提倡公共阅读无疑有着很强的现实针对性,而它的终极目标则是对民主政治的促进和实现。我以为,这是独立阅读书系的核心价值观,也是它存在的意义之所在。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公共阅读的教化特征,我觉得也应持有一种类似于自省的警觉。因为关于何为“好”、何为“善”的辨析,应该永远是思想者尚待解决或是解决中的问题,当我们在提倡某种正确的知识和理念的时候,一定要同时具备对它的质疑,如此这种理念才不会在教化中被教条化。
  任何成为准则的东西都会逐渐丧失它最初的活力,从这个意义上,我更愿意使用“独立阅读”这个概念,它的外延更广更具包容性,同时它也隐含着对于事物复杂性的充分尊重和认识。读书的一个主要功能在于解惑,但悖论是,往往书读得越多困惑也会更大,任何想在书中寻找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方案的人最终都难免会失望。而善于读书的人,则会逐渐意识到“相对”这个概念的重要性,并以此为基础,在真诚而复杂的辨析中,无限接近事物的真相,但又不会以真相的掌握者自居。真理只会存在于事物和观念的罅隙之中,倏忽难辨,只有独立阅读带来的独立思考练就的敏捷思想,才有可能奋力追上真理飘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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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年代的文化生活:“独立阅读”书系新书发布暨主题沙龙
   我们怎么坚守我们内心的风景,不因为这个时代的荒诞导致本人的荒诞,应该坚守我们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独立阅读
  时间:日下午3:00
  主持人:苏小和
  嘉宾:王晓渔 青年学者 《重返公民阅读》作者
  凌越:青年学者 《寂寞者的观察》作者
  刘柠:青年学者 《前卫之痒》作者
  成庆:青年学者 《意义的疆场》作者
  苏小和:大家下午好!在座很多人可能都是《独立阅读》PDF文件的下载者,首先我要深深地感谢5年以来大家对《独立阅读》的支持,大家知道我们是非常民间的、私人的阅读文本,纯粹是好玩,我们也没有很大的志向,没有宏大的叙事,都是一些私人的阅读生活或者私人精神生活。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大家对这么一份非常边缘性的、小众的电子杂志抱以深深的关注,所以我要谢谢大家!
  “独立阅读书系”是《独立阅读》的副产品,事实上,我们四个人的书与《独立阅读》有一点点交叉,但是不太一样。今天特别高兴,请到了四位作者,第一位是王晓渔,大家都很熟悉了,从上海过来的,同济大学的老师。第二位是成庆,也是从上海特意为了这次活动过来的。第三位是刘柠,跟我一样是一个无业游民,或者叫独立作家,没有单位的。最后一位是凌越,《时代周报》的,广州过来的,非常非常雅致的读书人,也是一个很好的诗人。今天非常高兴请到他们几位过来,我就不多说了。大概的程序是这样的,首先由他们每个人讲十到十五分钟,主要讲讲他们自己这些年的阅读生活,尤其是这些年在所谓转型时代,或者说在所谓的宏大叙事非常非常紧张,非常非常强势的时代,一个读书人,一个书生怎么构建阅读的风景,主要讲这个,可能涉及到一些生活,涉及到一些书目,涉及到一些个人爱好,我相信这样的分享,应该比那些正而八经的观念传播更有意思,首先有请王晓渔。
  王晓渔:迄今为止我大概是一个居民,不是公民
  王晓渔:很高兴今天来到单向街。“独立阅读”这个词非常常见,我们日常生活中也常常遇到这个词,我发现最常使用这个词的是年轻的母亲,他们经常说自己的孩子六岁了,开始独立阅读了。后来我终于明白,爸爸妈妈不用给孩子念文字,就是他们所谓的独立阅读,按照这个标准,独立阅读是比较容易的,我们基本上都是可以的。另外一个意义上,我觉得独立阅读很困难。这跟每个人经历有关,我进了大学之后非常吃惊的发现,原来我在中学的时候那不叫读书,那叫学习,现在我非常严格的把读书和学习区别开来,学习就是要考试,找一个标准答案,我们再猜想怎么来符合这个答案。中国的中小学教育都是学习,我们要想独立阅读会遇到很大压力,不要说独立阅读了,我在中学的时候读一点课外辅导材料都会遇到很大压力,认为跟高考完全没有关系。进了大学之后慢慢开始读书,所谓独立阅读,跟独立思考是有关联的,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想一些问题,而且不是寻求标准答案,而是让这个问题永远存在,很多问题我现在大脑中间还没有解决,但是我觉得很有趣,脑中有这些疑问存在。
  为什么我们提出独立阅读的观念?很大程度上跟自己的阅读观念有关,我们中学时代所理解的经典,读大学的时候发现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发现是那么可怕,跟经典毫无关系。过去在中小学,大家觉得臧克家或者某某人是很重要的作家了,进入大学以后才发现他的作品完全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怎么评价他们呢?有的人死了,他还是死了。
  后来开始慢慢的阅读,尤其是进了大学之后,慢慢开始动自己的脑子。但是还是要有一些基本的精神资源,通过阅读一些东西,开始慢慢有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是独立的个体,不再是被动接受。我一向是不太愿意学习的,特别讨厌上课的,上课就开始睡觉,下课铃响之前三秒醒了,然后就回去了。但是我觉得阅读是无限快乐,目前为止我实在无法寻找到比阅读更快乐的事情,与它差不多快乐的有很多事情,但是比它更快乐的很难找到。
  我这本书《重返公共阅读》,什么叫公共,我愿意用网易的说法,公民阅读。首先我们是一个公民。我们在大学里面遇到很多学者,遇到很多博士、硕士,在一起聊天吃惊的发现,似乎是精英人群,按说应该归属于精英人群,但是他对一个公民基本的常识和知识又是一无所知的,可能在自己的领域里面已经是专家,但是另外一方面,作为一个纳税人的基本知识,作为一个公民的基本知识,或者对是否有可能作为一个选民的基本知识一无所知,甚至是仇视和敌视的,这种情况让我很惊讶。作为一个人的本质来说,首先不是要我成为某一个专业人员,首先是要成为一个公民,这一点本来应该作为一个最低的标准,但是在今天几乎成为最高标准,到今天为止我是不是一个公民?我觉得不是。我大概是一个居民,不是公民。心向往之,但是要达到这个标准很困难,在努力中。
  公民阅读跟我们所说的专业阅读有很多区别,我们看报纸,报纸上有书评版,寒假、暑假到了,找一些学者给中小学生推荐一些书,给一些公众推荐一些书,发现很多学者专业的界限和公共的界限相对来说比较混乱。因为我有一次看一位非常著名的学者给中学生推荐一本书,因为他自己做古典文学研究,他推荐某一个古代文人的年谱。至少我个人觉得,这本年谱不要说对于中小学生,对于我们都毫无意义,价值都是相对比较有限的。对于相关专业研究的人来说,或许价值是无限的,但是作为公众没有必要读某一个人的年谱,那位学者混淆了公共和专业的界限。
  我对自己写的书是很失望的,我看自己的书看得万念俱灰,毫无意义,如果这个书还有一点意义的话,它推荐的书是很有价值的,对我所推荐的书,我充分相信它的质量。我本身写的,跟它们相比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通过推荐这些书,让更多的朋友可以共同分享精神资源,因为每个人在成长道路上都会遇到一些书,这些书会让我们在瞬间有震惊式的喜悦。我们经常见到一些朋友推荐的书,大家觉得特别好,比如说最近有更多公众知道的《燃灯者》这些书,我们自己看到好的第一个反应,非常想分享,跟朋友分享,以什么样的方式分享呢?后面就想到写一些相应的推荐,书评式的,我们共同分享一个好书,以此作为精神交流,这是主要的原因。
  另外一方面来说,我一直认为阅读是非常幸福的,但其实我是特别痛恨写作的,虽然写过不少东西,每次写之前我非常头疼,而且非常畏惧,如果能拖延的话,我是一定无限度拖延的。一篇文章,别人向我约稿,如果没有截止日期的话,相当于无限期,我很难愿意动笔写这个东西。但通过写作可以与大家分享阅读的经验,这本身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关于阅读我先讲这些。
  苏小和:谢谢晓渔,晓渔的专业是历史学博士,但是他阅读的领域据我的了解非常广,经常在有些场合号称我跟他之间有一个共同爱好,读经济学。晓渔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常常开玩笑,事实上也是真的把他当成我的导师,因为我第一次写书评,《南方都市报》,是他推荐过去的,书评写作对于我来讲真的是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我的知识结构,所以我要谢谢王老师!第二个,凌越,很好的一个诗人。
  凌越:柔韧性和复杂性是美的保证
  凌越:晓渔、成庆、小和、刘柠,他们是《独立阅读》的中坚力量,一开始他们就有一个完整的想法,刚才晓渔把《独立阅读》的想法非常透彻地说了一下。我算是《独立阅读》的一个边缘成员,因为我做媒体做了很多年,以前做《南都周刊》书评版的时候,晓渔、成庆、小和都是我的作者,他们的文章我都很欣赏,尤其是他们的那种活力,在价值观方面体现出的某些清晰的倾向,我是很认同的。我到上海出差也会把他们约出来,一帮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后来晓渔、成庆他们弄《独立阅读》,向我约稿,我很自然地会提供,我一直在写书评,《独立阅读》一直有出,我的书评在《独立阅读》上也就一直有。我们私下见面时会聊很多,但我不太习惯在网上发言,我有时候看看独立阅读上说的好玩的东西,或者好玩的资料我下载下来看一看,学习一下。
  刚才说了,我是一个诗人,我一直也这么认为,别人如果让我做自我介绍,我首先会说我是一个诗人,我写诗写了很多年,我出的第一本书是《寂寞者的观察》,我的心态其实挺复杂的,因为这个书出得挺漂亮的,但是我的诗集还没有出版过,而我自己在诗歌上花的时间,精力和认真程度,都远远超出我在批评随笔上所花费的时间、精力。这个可以看出诗歌在今天的命运,但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既然我决定当一个诗人,既然我是从诗歌进入文字世界,我的出发点可能和一般的学者不太一样。最初写诗的时候,我是一个美的遵从者,我非常喜欢漂亮的诗句。但是逐渐逐渐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为了维护这种美——哪怕是一种纤弱的美——你会不断地和周围环境发生碰撞;为了维护它的纯洁,会和周围的政治环境、自然环境和人际关系发生碰撞,最后,我发现我自己完全被环境所政治化,或者说社会化。而这些东西又反过来影响到我的诗歌写作,我的诗歌不像以前那么纯了,另一个意义上讲也许变得更纯了。因为这样的关系,我在这样的关系中开始我的批评随笔写作。我希望我的批评随笔能够追求一种复杂性,追求在观念上、很多方面的复杂性。因为如果你要遵从美的感觉,你的文章和观点本身就一定要具有柔韧性和复杂性,他们是美的保证。
  这些年,因为国家的政治形势,匪夷所思的社会事件不断涌现,特别是因为我做媒体,这方面接触得很多。近些年对于写作者,对于诗人,探讨现实和写作的关系会比较多,而且大家通常会有一个道德上的要求——你怎么不反映社会,你怎么不反映现实;这种呼声近年似乎非常多。我对这种呼声其实是有看法的,我仍然是以美作为我写作的前提,如果我涉及到政治和社会,那是因为我在维护美的时候不得不和它们发生碰撞。我在有关俄罗斯诗人曼德尔斯坦姆的一篇文章中写到过,曼德尔斯坦姆对当时苏联现实的介入,是一种间接介入,我非常欣赏这种方式,我也一直努力这样做。曼德尔斯坦姆仍然是以词语的美作为他终极的追求,诗人最大的敌人不是腐败的政权,不是堕落的现实,而是陈词滥调,一定是这样。但是,当你和陈词滥调进行碰撞的时候,那你就势必会涉及到政治层面,因为恰恰是腐败的政权和政府他们是陈词滥调最大的主顾和拥趸,这个层面上你会涉及到政治和现实。如果是这样的逻辑,我是非常认同的。我不希望我的写作,那么美好的诗歌,被庸俗的现实和残酷的政局拉入到泥潭中间,我希望它仍然是在高处,它可以涉及到这些东西,但不是作为一种简单的应激反应。这是我自己在写作中间,我觉得我自己比较坚持的核心观念。
  另外一个,因为我自己做媒体,我现在也在做《时代周报》的“时代阅读”。我对学院派的论文写法和报刊批评随笔的写法有我的看法。我以为在西方有两个批评传统,一个是学院派批评传统;另外一个就是报刊批评传统,专门给媒体写作,面向大众,比如说美国作家门肯、埃德蒙&威尔逊、苏珊&桑塔格等等,他们都属于报刊批评传统。这两个批评传统,在我们国家都还比较薄弱。我们学院内的批评往往是非常生硬的,完全达不到莱昂利尔&特里林那样的高度和复杂性,我们的学院派批评通常是对西方时髦的批评观念简单生硬的借用,而我们国家的报刊批评传统根本没有建立,报纸上的批评写得非常随意,因为很多写作者心里都有一种潜在的轻视,觉得我是给报纸写文章,可以随便写,可以给朋友捧捧场,给哥们写几句好话,根本不把它当回事。所以现在的报刊批评类文章好的也很少。
  我自己喜欢西方的报刊批评传统,我喜欢门肯、埃德蒙&威尔逊等人的文章,因为他们面向大众,有更直接的对现实切入的态度,而且他们的文笔恰恰具有高度优雅的文风,优雅的文风和深刻的观点是相辅相成的。很难想象一篇观点深刻的文章,文风是极其晦涩的。我觉得报刊批评传统在中国现在开始有一点苗头出现,报刊副刊的版面在增加,像上海书评、南方阅读,书评的篇幅都比较大,相对可以写得比较充分一点。我自己其实也有意识地希望我的文章是在我喜欢的报刊批评传统中间的一环。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愿望,做到什么程度还很难说,但是我会一以贯之。我就说这么多!
  苏小和:谢谢,我听了一会儿,凌越作为一个诗人,完美的诗人,纯粹的诗人根本和时代保持距离,疏离感,这个话题既古老又新鲜,因为诗人很容易被书评复活,失去自己写作的方向,被时代裹挟,尤其是今天这个时代看上去有那么多让人愤怒的事情,很容易让诗歌成为他干预现实,参与现实的工具。在我看来,诗人要真正做到与一个时代,一个国家,一个政府保持疏离感也是挺难的。我们知道穆旦这样的诗人,诗写得不错,这辈子有一个很宏大的国家主义情绪,所以他会去打仗,在美国呆得好好的他要回来,让自己的诗歌写作从此中断。闻一多这样的诗人非常有激情,参与现实,诗歌也没有写得特别深入,也是死于非命。还有很多的文人也是,过度的参与了现实,导致文本的荒芜。另外一个比较好的例子,沈从文这样的作家,跟时代保持了相对的距离,所以能够有好的东西,张爱玲,做学问的也是,钱穆,看怎么看了,我是很爱听凌越这样的话,因为人是一个长期性的载体,不仅仅属于他所在的时代,尤其是对于写作者来讲,生命是打通了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是持续性的,甚至是永恒的。所以你的写作如果没有永恒的纬度,很容易宿朽,我是很羡慕凌越的,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他一直是特别特别的诗人,他不是搞行为艺术的诗人,而是文本层面的诗人,一直在坚持写作,写得很干净,非常好。接下来刘柠!
  刘柠: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勾当”
  刘柠:我是刘柠,今天我们的主题是谈独立阅读,以及这套“独立阅读”丛书,我所谈的内容也是围绕这两点,第一是我自己的阅读生活,包括我跟《独立阅读》的关系;第二,我想回到这本拙著,我的《前卫之痒》,谈一点我跟艺术的关系,以及我对于当下中国前卫艺术的判断。
  我先说第一个问题,《独立阅读》几个成员都坐在这里。我有点忘记了,我最初好想是被成庆拉进来的。我进来也是很偶然,成庆是以前我们办的另外一个与国际政治、国际关系有关的《纵横周刊》的成员,这个刊物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难以为继了,我便被拉到这个平台来了。来了以后发现,这里碰鼻子碰眼的都是媒体写作时的一些朋友,有的人是很熟的朋友,有的人是久闻其名,未谋面的朋友,所以一开始就有非常强烈的认同感。开始不倦地为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勾当”写作,甚至也不问发表等等。其实有的时候,被催稿很厉害,手里还有必须要写的稿子,那就不得不停下来,先把独立阅读的东西弄完。
  这两年我就觉得在这个平台里认识了这么多的朋友,优秀的诗人、经济学者、历史学者,我们觉得有一种意气相投的天然的亲近感。虽然就个人来说,大家有各种各样的学术背景,比如说小和,经济学的,凌越是诗人,晓渔,成庆是历史学者。我就觉得在这样的平台里面,实际上我们相互之间更加意气投合的,是作为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一种非常宽松的、散淡的,有一点像文人,但是又不是特烂的文人,那样一种情绪,这样一种共通的色调把大家维系在一起。作为我个人来说,这是我人生的一个幸运。
  其实我对于阅读,我们作为一个所谓的“知道分子”,每个人的阅读生活,肯定是在独立阅读之前,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回过头来看,我觉得所有的,对我来说有用的知识,对于这个世界的深度理解,最主要的途径都是来自于个人阅读。其实学校所给你的东西,是相当有限的,我记得过去我会非常认真的读读书杂志,凌越兄当时主编老《书城》的时候,我也是一期不缺的,从创刊开始读的老读者,我会一期不缺的买来看。现在我也保持看一本书,看一个刊物,或者报纸,先从副刊看起,书评看起。而且今天各大商业媒体,他们的书评版都很大,有时候需要花很长时间来看这些书评版。比如说今天我出来之前,上午起来以后第一时间,一边喝咖啡,一边在电脑前看《上海书评》。今天介绍了一个经济学者。上海书评后面有很多的版面,最后一个是“书房”,我都是要先看的。今天介绍的,是上海复旦大学经济学者韦森的书房。他作为一个经济学家,同时有着深厚的哲学、人文背景,也是我非常尊敬的学者。对书评的阅读常常带给我很多的惊喜。星期天,比如说读《上海书评》,读南都的书评,有时候也会读凌越编的《时代周报》书评,这几个书评版仔细读一遍,一天的时间基本上就过去了。碍于个人专业的关系,我还读日本《朝日新闻》书评,《日本经济新闻》书评,《文艺春秋》上的书评,我也都读得非常仔细。这些年来,基本所有知识都来自于个人阅读。你读哪一本呢?我大多数都是从这些书评版,有些书评版上的文章就是包括在座朋友们写的,他们起了非常好的学术向导的作用,我个人也感到非常幸运。
  当然了,碍于个人专业背景,我必须要读的书,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日本研究,日本问题,还有一个是与艺术,特别是视觉艺术有关的东西。作为专业阅读,是需要深度阅读的。同时,我们独立阅读上频繁介绍的,包括当下的一些畅销读物,包括一个知识分子,作为公民,与人格成长有关的东西,也都是必读的。所以我想有的时候,如果我不认识独立阅读的这些人,如果不参与独立阅读的事情,我可能读书会更加纯粹,更加精深。加入了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勾当,我确实不得不分心做很多与我的专业没有关系的问题,去为这些问题花钱买书,花时间去阅读,但其实这是非常好的。无论你是哪一个专业领域的专业人士,你都是要有一个作为知识分子,作为思想者最基本的底色。这样一种最基本的底色,主要是取决于你平时所接受的知识性阅读,而且通过这些阅读,你再回望你所生活的当下社会,就会激发出作为知识分子深度的问题意识。我觉得这对于一个写作者、思想者来说,对于一个知识分子来说,无疑是非常重要的姿态。
  当然,这件事情一方面是理想主义勾当,同时,也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我个人每次在独立阅读发布新刊之后,我看晓渔,小和,成庆他们的阅读报告,当然都是方方面面的,我都会马上跟着下单,在卓越上,京东网下单去买书,所以独立阅读是非常费时也是费银子的事情。家里的空间是有限的,再置业是完全不现实——这是一个困惑的地方。困惑虽然困惑,这件事情肯定会乐此不疲地做下去。这是谈了一下我跟独立阅读,还有阅读本身的事情。
  第二个问题,我就是想回到我这本书,谈一下与艺术有关的事情。什么是艺术?所谓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完全是见仁见智,因人而异。而且我觉得可能世界上不存在为学术界、文化界、艺术界所共同接受的“艺术”的定义。因此,我们只能用对这个命题的反命题来判断——什么东西不是艺术。关于这个问题,有一些现成的答案,是个人是非常认同的一些答案,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下。高尔泰先生,他是一个美学家,当他谈到艺术是自由的创造这个命题的时候,他说“总之,举凡一切不是以主体的内在感性动力,而是以客体(这个客体就是受其指令或迎合其趣味的他人)的规定性为依据的艺术都不是艺术。”比如说日本非常有名的艺术家冈本太郎——1970年世博会的那个非常怪异的标志物,那个太阳神塔造型的设计者,他说,原文是日文,大意就是说“艺术不能太好,艺术不能是漂亮的,艺术是不能让人舒服的”——这是他的定义。毕加索说(大家都知道毕加索是划时代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到今天也难以超越的现代艺术的一座巅峰):“当我独处的时候,我没有勇气以艺术家这个古老伟大的名词的意义来想象我自己是一名艺术家。我只是公开卖艺的人。这个人了解他的时代,并且竭尽所能地扮演了与他同代人的种种愚蠢、贪婪、杂耍。”最彻底的是德裔艺术评论家、贡布里希,他说:“没有艺术这回事,只有艺术家而已。”我想,通过艺术史上这些伟大人物的话语,我们大概能够对于什么是艺术的问题做出个人内心的判断。
  那么,前卫艺术是什么呢?实际上我这本书里谈的前卫艺术,是我们今天意义上的,广意上的视觉艺术,大家在798、宋庄所看到的这类艺术现象,我把它统称为前卫艺术。但实际上前卫艺术是一个历史的概念,并不依赖于你是绘画、装置、多媒体,而仅仅唯一取决于你的艺术所表达的内容。比如说70年代到80年代出中期,那时候可能像“今天”派的朦胧诗,凌越老师所写的那种现代诗草创时代的“朦胧诗”等等,他们就是那个时代的前卫艺术。乃至80年代到后来,朦胧诗有一点式微以后,探索电影,先锋戏剧等等,就成了那个时代的前卫艺术。实际上我认为前卫艺术看它到底是不是前卫的,唯一的判断标准,就是看艺术创造者的姿态,是不是以一种先锋的姿态站在社会的前沿,对于这种当下的一些非常迫切而重大的问题,一些基本价值,能够以艺术的形式有所回应。
  真正的前卫艺术,不会回避当下的一些深刻的社会问题,或者说一些重大的价值,这个不可能在前卫艺术中缺席。而如果用这种判断来观照今天的前卫艺术的话,我对中国当下前卫艺术的判断,实际上是持批评态度的,实际上是失望的,总体上确实是失望的。我有过为本土的前卫艺术非常激动的时期,实际上在2005年之前,那个时候我住在望京,离798只有两站之遥,我眼看着798从一个还没有看板,一半是工厂,一半是烟囱的这样一个工业时代文明的遗迹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所谓“艺术”,或者说所谓“时尚”的跑马场,里面混搭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或者说“文化”。也是在这个过程中,看破了中国前卫艺术的生态及这种艺术生态之不健康,甚至是有害的一面。对这一点,我是非常失望的。但是在当下,我们对于前卫艺术的批评,实际上是有一定风险的。为什么呢?因为今天的前卫艺术,比如说像在佳士得、苏斯比等国际拍卖行,诸如前卫艺术“四大金刚”等等,他们都获得了高度的成功。不像过去,即使成功如毕加索者,其所获得的成功,从金额、标的上来说,跟今天的本土前卫艺术这些大佬们相比,可以说完全是小巫见大巫。那么,是不是他们在经济上取得了如此大的辉煌、成功,中国前卫艺术就很牛了呢?中国前卫艺术这些年的动静太大了,跟中国崛起等等是完全同步的。但它在经济上越是成功,实际上我们越发看清一种非常悲催的现实:越是成功的艺术家,反而当初那样一种非常前卫的、先锋的姿态,那样的一种关照社会当下的问题意识,实际上在一步一步地沦丧。
  我为什么说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事情呢?因为今天第一是在经济上它确实非常成功,到今天仍然很成功,虽然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同时还有另外一方面的问题,你批评今天的前卫艺术,但它已经通过经济上的成功获得了巨大的政治正确性。这就跟你批评同志现象,同性恋似的。比如,今天这样的场合,你批评同志,或者是在微博上批评同志的现象,会被认为这个人是不宽容的,或者说是非常狭隘,没有教养,甚至是反社会,反文明的。为什么呢?同性恋、同志现象基本上在主流的文明社会都已经高度政治正确化了。今天的前卫艺术就是这样的问题。一方面,问题意识几乎是沦丧殆尽,同时又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成功,通过这样的经济成功,获得了巨大的话语权和政治正确性。奥运以后,中国成立了一个当代艺术院,我们过去大家所知道的,耳熟能详的,那些所谓几大金刚,那些长头发或没头发的艺术家,前卫艺术家,他们都成了艺术院的院士。而且非常反讽的一点,这样一个高度体制化的机构成立了,邀请这些大腕儿过来,聘请他们做院士的时候,那些在佳士得拍卖行取得了高度成功的大腕艺术家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说不,而是乖乖地接受了这样一顶桂冠。虽然他们知道这个机构是一个国家的,类似他们最厌恶的中国画院、中国作协这样的机构,但每个人都是老老实实地,甚至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样一顶桂冠,成为体制的一员。这种姿态,如果说你是一个以其他形式艺术创作的人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你的表达形式是被称为“前卫艺术”,非常先锋的,要对社会提出尖锐的批评,甚至批判的艺术形式,这就非常反讽了。然而遗憾的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种“殊荣”,我觉得这是中国前卫艺术艺术圈的怪现状。所以说我对这种现象,乃至对这样的本土前卫艺术的现实是高度失望的。
  正因此,大家届时在读我的书的时候也能看出,我只好把个人的目光放到过去,乃至海外。过去乃至海外,包括毕加索等等这样赫赫有名的艺术家,他们也面临过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尤其是他们成功以后。而实际上当我们看到他们人生的故事,看到他们在艺术创造过程中如何应对诸种问题之后,我们对今天的所有前卫艺术的问题,都释然了。我就谈这些。谢谢大家!
  苏小和:谢谢刘柠,我们经常会有一个词,爱书如命,嗜书如命,刘柠兄就是这样的,他在大老爷们里面是非常细致的一个人,他的细致在我看来主要体现在书上面,家里藏书很多,非常非常的有细节感,这个书设计的这一套挺漂亮的,干干净净的,开本,里面的字,封面都是挺文艺的,挺好看的,这都是刘柠兄的功劳。
  刘柠:这个主要还是设计师,这个设计师本人是河南文艺出版社的设计师,叫刘运来,是一位获过很多优秀大奖比如中国最美图书奖的设计师。我只是代表丛书的几位作者最后把了一下关而已。因为我这本书是关于艺术的,而且中间有很多的插图,我非常担心它的品质,所以我频繁地跟出版社编辑沟通,给他增加了很多压力。这是一个丛书,要保持体例上、风格上的大致一致,最后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苏小和:我特别担心,哪一天纸质的书没有了以后,刘老师怎么办,很有意思。独立阅读的每个人都有特点,我待会儿再说,现在把时间交给成庆。
  成庆:中国人的生命到底有什么价值
  成庆:谢谢各位,我先讲一个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前天晚上来北京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回到大学时代,三门挂科。为什么做这个梦呢?因为我大学成绩真的不好,我本科是学理工科的,但我偏偏喜欢读文科,但是却没办法转系,虽然一直想从事文科的工作,当时我还要学什么模拟电路之类的课程,90年代时候甚至还有电视机修理的课目,不过电视机的后盖我从来没有打开过。谈这个事情,对我而言,是想说,阅读其实是解决我人生问题的一个方式,他不是一门职业,虽然现在在大学历史系任教,但实际上我是严格的区分了专业研究和公共阅读,或者说公共写作的一个界限。我通常认为,作为一个现代受过良好教育的个体,首先不应是一个专业人,而是有着良好知识视野的、全面的读者。因此,我觉得从我小时候的阅读史来看,我从来不是想要成为某一方面的专家,而是作为一个拥有广泛视野的读者去阅读的。我个人从小受家庭影响,中间也有很多机缘巧合,比如小学时金庸武侠小说全都看完了,当时很多字还不认识,就直接跳过去,阅读起来也没问题,那时候还很喜欢阅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后来稍微长大之后印象最深刻的情节,就对冬妮娅那一段特别有兴趣。后来也很喜欢读张扬的《第二次握手》,这是关于民国一对科学家爱情故事的小说,年轻人或许都不大熟悉了。这样的阅读对于我来说是基本上市盲目的,只是一种天然的寻找方式。
  进入初中时,我偶然地读到了《中国走进死胡同》,突然对政治开始感兴趣,这是很奇怪的转变。直到后来进入大学时后,开始阅读政治理论、政治哲学,例如哈耶克等等,这段政治理论的研究或者是阅读的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这当然是跟这30年改革的背景有关系。比如你遇到任何一个人,甚至遇到一个白领都可以跟你谈政治理论。虽然他的政治理论知识往往是从网络上获得的,但是他明确的有一个思想背景,那就是思考政治问题。
  不过当我读了政治理论以后,我发现我的人生问题其实并没有解决,比如前年我家里发生一件事情,父亲中风,本身问题不大,但他却表现得比较脆弱,我想这大概是他对死亡的恐惧造成的,但是他是一个老共产党员,纯正的无神论者、唯物论者,虽然他得胆子很大,他经常跟我说,他小时候经常半夜走过坟地,也觉得无所畏惧。我当时觉得很奇怪,这么一个唯物论者,这么坚定的共产党员,为什么会对死亡感到如此恐惧。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并不是说我认为老人们胆小,而是说在我们的生命中,作为年轻人,其实已经开始面对死亡的问题。所以说,这些生命的议题都需要一个东西,让你觉得这个问题可以这样来理解,这样来解释,这样来实践。其实阅读最终、最关键的问题是你能不能在生活中实践。
  比如说,刘柠兄很爱书,日常生活中可以充满了与书相关的东西,他的阅读,他的写作。但对于很多人而言,如果一种阅读仅仅成为一种展示,那我想是有一些问题的,比如我今天跟你谈阅读了谁谁谁的小说,假如那里面的人跟你没有关联的话,我想这种阅读其实是一种属于文化生产性的消费。我之所以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是因为想提醒大家,时刻不要忘记了阅读的初衷,佛教有一句话说,“学道之人,莫忘初心”,也就是说,你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要忘记最早的发心是什么。我发觉现在很多的大学生,或者是年轻人读书有一个问题,看到这个书大家都在说,都在谈,但是其实它跟我其实没多大关系,于是读了就读了,似乎对自己的生命也没起到多大作用。
  所以阅读对我的意义,其实是想处理我们今天这30年转型的一些社会问题、意义问题等等,这也是我这种三十几岁,包括二十几岁,甚至十几岁后来的阅读者面临的问题。我们今天阅读不是文化生产行业需要我们去阅读,需要去制造消费,而是我们真的有很多人生的问题需要解决,需要靠阅读去解决。
  至于这些根本问题,可能有两个大的方面,如果粗略分类的话,一个就是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政治的理解,比如很多人想要实践,要改造这个世界。另外一个方面,大概就是个人存在意义问题。比如很多人热爱诗歌,热爱艺术,我想大概都是从它的存在意义获得自己的方向。很多人,比如晓渔的这本《重返公共阅读》,所表达的是在社会层面对自己的改造,对自己公民性格不断的修缮。
  这两方面对于现代人来说,包括我自己,是要处理社会生活当中,乃至个人独处时精神生活当中所面临的两个重要方向。我不相信,一个只有政治方面追求的人,精神境界会有多深邃。比如说以赛亚柏林,他本身一个很好的古典乐的欣赏者,他有一个很有名的钢琴家朋友,我突然一下忘记了,对,是布伦德尔,他经常在伯林面前演奏,因为他了解伯林是一个懂音乐的人,大家都知道伯林本身是一位政治思想史家、政治理论家,但他在人文方面的素养丝毫不逊于许多艺术家。因此西方的优秀学者和思想家一般都会同时具有两个面向,但是今天的阅读者,有时候会忘记,在个人的精神生活与社会的政治参与过程与公共生活当中,这两个维度其实是相辅相成的,不是一分为二的。我很怕那些认为阅读政治理论就是搞政治的看法,阅读政治理论不是让你“搞”政治,而是让你理解政治。我发现很多人读政治理论,就认为政治就是“权力”的游戏,这种理解是有问题的,政治哲学本质上是关于人性的理论,关于人性的理解,这种基本态度很多人并没有感觉到和意识到。
  我这本集子里共分了几部分,有乐评,有时评,有书评,大概都是在上述的两个维度上来对我个人从小成长的经验所作梳理。比如我描述过曾经的同窗,曾经的朋友,曾经的邻居,我以前的邻居就是车祸去世了,我的初中同桌也是车祸去世。我们经常会发现,当有时候回忆时,发觉很多不正常或者正常的事情常常被我们忽略掉,但在一定时刻却被被一些事情激活了。比如说我初中一个同桌,很漂亮的一个女生,有人告诉我她车祸死掉,但却到几年后我才认真思考她的死亡对我的意义问题。相信在这里的许多朋友,都曾经有很多小学的同学,中学的同学,我们一起成长,为什么最后的命运都不一样,这些问题如果我们没有思考,其实说明了我们人生当中很多议题并没有被阅读激活,这些经验都很珍贵,如果每个人认真的回想起童年的经验,一定会在阅读当中,某一个作者那里寻找到很强烈的共鸣。
  这本集子里还有时评、书评的部分,就可能是我理解的入世的一面。当然还有乐评,这属于很私人化的东西。我的运气很好,曾在波士顿访学一年,其实就是听了一年的古典音乐,波士顿是一个很好的文化之城。虽然我写的乐评很烂,不登大雅之堂,但是却是清理个人体验很好的方式。如果你对古典音乐有兴趣,你会理解,聆听古典音乐是完全个人化的,甚至坐在音乐厅里面,旁边的人都不会与你发生关联。比如有一次听完一场很棒的音乐会,旁边一个老太太来找我说话,大赞精彩,但是我很激动,却根本说不出话,因为我觉得那个体验没办法用语言的方式与别人分享。当回到住的地方以后,常常是当晚必须要把这个东西写出来,否则根本没办法记忆住这种体验,因为这个体验是很短暂的,也是很珍贵的。比如我听巴赫的许多作品,真的有很多类似于宗教的体验。我也问过很多爱乐的朋友,他们也有这种类似的感觉,这是很难与他人人分享的体验,只能说音乐激活了我内心的隐秘内容。
  关于书的其他部分我就不多说了。最后我想说一句话,所谓“意义的疆场”,是想说,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无论老年人还是年轻人,都面临这个问题,他们对生命的价值,生命的意义的思考。而我们在这30年事实上缺乏很重要的生命教育,不仅仅是专业教育,而且还有生命教育,我们并不知道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的生命到底具有什么样的价值。当然现在许多人说,我们为了赚钱有让生命有价值,实际上这个价值显然是很脆弱的。所以如果我这本书能让大家能有所兴趣的话,大概是体现了一个想要把这部分生命意义的东西浮现出来的努力,这个努力对于我个人来说是重要的,但是对于他人,如果能引起共鸣,当然是更好的事情。谢谢大家!
  苏小和:成庆我们跟他交往很多年,有时候我们在MSN上经常聊,在我看来他是内心非常非常纤细,敏感的人,关于生命的意义,不仅仅是在阅读,可能也是在寻找,看了他这些年阅读的方向,对音乐的趣味,个人信仰的生活让人很感慨,事实上他年纪不大,30多岁,关于生命风景思考的特别多。大家有没有发现四个人真的每个人都不一样,这是独立阅读最大的风格。我们虽然有这么多人,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从来不会互相串味儿,大家都坚守自己的个人趣味,我用了一个词,我们又能彼此“喂养”,我们之间非常非常有个性,每个人都不一样,而我们在一起大家又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也没有所谓的文人的毛病,文人相轻之类的都没有,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在任何名和利方面没有冲突。对于我个人来讲,独立阅读带给我们的是非常周全的精神世界,而且我是一个很宅的人,我所有人际圈子就这么一个圈子,独立阅读这个圈子我是特别迷恋的,我跟凌越兄一样写了很多年的诗,但是我从来不跟诗人混。大家也知道我学经济学,我也不跟经济学圈子混,我觉得经济学圈子充满了名利,特别严重,大家都知道有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我很尊敬的经济学家张维迎关于双轨制排名的问题,当年莫干山会议,几个年轻的经济学者找到一个词——双轨制,今年得到中国经济学创新奖,就为这个词到底是谁提出来的,当年的朋友撕破脸,友谊也不要了,成为仇人。这种事情在独立阅读的圈子里面,我想应该不会出现,这是我比较感兴趣的地方,每每想到这里,很有触动的地方。所有人阅读,我们既没有宏大的叙事,也没有天将降大人于斯人也的使命感,我们就是寻找生命的意义,非常的有意思。
  苏小和:我们阅读和思维的软肋
  苏小和:我们的第一个环节就到这里,因为还有一点时间,临时我自己琢磨了一个环节,也是我个人比较感兴趣的环节,不知道在座的四位愿不愿意,先从我来。我这几年随着我阅读的范围有一点点扩充,我不断的问自己我的软肋在什么地方,我阅读的软肋,思维的软肋在什么地方?因为我的兴趣太广泛,搞什么都不精,因为我是双子座的人,一堆的想法,但是什么都搞不定,比较浅薄,所以我有经济学的,有诗歌的,对历史也是挺有兴趣的,管理学的东西也是挺有兴趣的。思考来思考去,今年我开始回忆我的缺点,我的数学也不好,经济学,尤其是当代经济学需要数学作为工具,我也搞不定。所以我找到一个比较适合我的,经济学史,经济学和历史搭建起来,寻找一些关键词。我做了一个课题,快一年了,对于我有一种夯实的感觉,让我自己落地的感觉,所以我也愿意把这样的心路历程拿出来分享一下,你怎么去发现你的阅读或者思考的方向上的一些缺陷,不知道他们在座的四位有没有像我一样做这样的工作。从一个反向的角度,我们刚才说了这么多,都是讲自己比较擅长的一面,比较有经验的一面,有没有软肋的一面。
  王晓渔:软肋很多了,喜欢说软肋,特别害怕表扬自己。首先我现在发现,500页以上的书越来越读不完了,看到一本书如果是上下两本,我就没有耐心读下去,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还有很多,包括极不喜欢写作,但是偏偏我做的工作跟写作有密切的关系,我一直觉得,如果不写作,只阅读,这是一个很快乐的事情。很多软肋,包括经常早上三四点钟才睡,也是软肋。
  凌越:我想所谓软肋我理解就是自己的困惑。近些年对于我来说困惑最大的——因为我是一个诗人,我对修辞这一块儿,对词语效果这一块儿是非常非常注意的。另一方面,中国的现实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太多荒谬的事情,不合理的、不公平的事情。我在这两者之间,寻求某种平衡的时候,往往顾此失彼,这是我最大的问题。当我注意词语效果的时候,我会觉得我是不是太奢侈了,当我关注现实的时候,我又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背离了诗人的本分。当写得最顺手的时候,好象可以在这两者之间驾一座桥。我的阅读软肋——我对美国诗人庞德的一句话印象特别深,庞德给后辈诗人默温寄的一张明信片上有这样一句话——阅读种子而非嫩枝。他实际上是在说要阅读最好的最经典的作品。我自己的阅读是往回追溯的,虽然我写很多新书书评,实际上我自己的阅读是往回走的。比如说戏剧这一块儿,我的软肋就是这些古典的东西,我读得还远远不够,比如说我会花很多时间读莎士比亚戏剧,读古希腊戏剧,但我觉得这方面还有很多经典作品,我还没有读到,还要去把它们搞掂。
  刘柠:晓渔说软肋很多,我突然想到一句日文,直译过来就是浑身都是软肋的意思。直接来说,作为一个中文系出身的学生,我个人非常羡慕学历史的人,像晓渔、成庆那样的历史背景。一个有深厚历史背景的学者总是令我无限景仰。刚才凌越说回溯式的阅读,我们回到鲁迅、胡适等那代人的时候,尤其是鲁迅,他如此地洞彻历史。在我们来说,当然有时代的问题,有教育传统等等方面的问题,这是我们永远无法超越的。但是我确实非常羡慕历史读得好的人。因为在我无论是做日本研究,还是做艺术方面写作的时候,我都痛感有没有对历史的系统训练是完全不同的结果。比如说我现在也在读艺术史,我认为对于历史的了解,我对艺术史,可能比对其他的诸如日本史、中国近代史等了解更多一些。但是,如果我是一个艺术家的话,用贡布里希的话说,“艺术史之于一个艺术家,就像鸟类学之于鸟一样”。鸟,无论是好鸟,还是不好的鸟,都不需要鸟类学。但是,作为研究鸟的人,或者说研究艺术的人,因为你看不到相关的背景,比如说超现实主义时代的,轰动性的这些个展等等,都已经成为历史了,除非在安迪&沃霍遇刺多少多少周年时,再举办一个相当全面的回顾展,否则几乎没有重温历史上伟大经典作品的机会。所以我们只有从艺术史中来重温这些东西。
  你冷不丁观看一个作品的时候,因为你已经离开了那个时候,比如说超现实主义时代,比如说印象主义,你已经脱离了那个时候的语境,为了理解这样一个伟大的作品,它为什么伟大,伟大在于什么地方,伟大到什么程度,便只有从艺术史中寻找答案——这是软肋之一。
  第二个软肋,我顺便回应一下凌越在刚才演讲中说的一个问题,凌越把写作分成学院写作和媒体批评。因为凌越是诗人,诗人总是对文体非常敏感,这也是我个人思考的一个问题。对于我来说,所谓学院批评、学院写作,这对于我个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刚才成庆也说,即使对于成庆这样的学院派,也是把职业的研究和个人的写作——我自己愿称之为“生命写作”——分开来的,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分得很清楚的。作为我自己来说没有这种职业的需求,我根本不需要写学术报告,去做一个什么课题。而且我觉得今天中国的学界不知道在做什么,像一群巫师在致力于某种高度私密的、一种像祖传的秘技一样的东西,已经越来越诡异了。这种东西如果缺乏足够的进入公共领域的通道的话,我内心高度怀疑它的意义。凌越说的传媒批评,媒体批评这一块儿,日本等传媒高度发达的国家,有深厚的这方面的批评传统,也从媒体这一块儿孕育了很多这方面的大师,我们知道的丹尼尔&贝尔这样的社会学者都成功于媒体。反观今天本土的媒体,今天的环境可不可以造就这样媒体批评的高手,可以说在学院体制、媒体体制之外孕育大师的这么一个孵育机制,目前似乎还看不到这样的希望。我把希望寄托于未来,我觉得在学术体制与今天中国传媒写作之间,是有一种处于这两者之间的表达形式,既深深的立足于学术性的资源,同时又有传媒性的、去专业化的表达方式,能够使它最有效地进入公共。对于这个,我个人是乐观的,随着媒体生态健康的发展,我个人还是乐观的。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吧。
  成庆:说起软肋,我的后记都已经写过,我在这里念一下:“这本书之所以取名叫《意义的疆场》,是说今天这样的上不接传统,下不足开未来的夹心人,在对世界与人生意义的认知与摸索方面呈现出某种碎片化与盲目的局面,热爱学术却缺乏系统的传承,热爱思想却往往对各种意识形态纷争不知所措,热爱艺术却流于票友心态。”这是我自己认识到的自己的软肋。
  具体我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研究中国近代思想史的,我硕士是做的民国思想史,博士论文则是做的晚清思想史。从阅读的角度来说,我发现越往前推,我的理解的能力就越弱,现在我开始读晚明思想,感受尤甚。我们对于传统的理解往往具有很多的意识形态框框,我们其实缺乏对古人生活与思想的真正理解,比如我们真正理解晚清文人的思想吗?就康有为的知识结构而言,我们现代人根本无法进入他的思想资源,因为他有儒家的方面,有佛教的方面,还有周易、道家的方面。我看到很多研究康有为的学者,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么复杂的面相,不要说往前推到先秦的思想了。
  我做学术研究的时候,遇到非常大的苦恼,并不是文献上作考据或者是类似于文字的考订。而在于我根本没办法理解他讲的思想到底是什么体验,当一个活生生的古人站到你面前,你跟他谈一个问题的时候,你真的能理解他吗?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是这个时代,包括学院人和阅读者面临的一个普遍的问题,我们把传统给简化了,把西方化也符号化,我们没办法理解所谓优秀的思想\优秀的作品。今天的作者虽然在很多方面,比如思想的开放方面远胜于80年代,但是很多方面还比不上80年代那些没有任何功利性来阅读作品的读者。这只能说明,我们今天的理解能力是在减弱,而不是在增强,这一点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困扰。
  互动:在这个荒诞的时代,我们怎么坚守内心的风景?
  苏小和:刚才算是一个规定动作,为什么要走这个环节呢?事实上我是想讲一个关于独立阅读几重属性,第一个属性,当然是每个人都要构建自己私人的阅读生活,第二,你要构建起怀疑自己的能力,第三,我们跟网易在气质方面很契合的,他们是公民阅读,我们独立阅读也是有公民尝试阅读这么一个关键词在里面。之所以我们做了快五年了,受到大家的欢迎,就是这一点,接下来是互动环节,在这么一个喧嚣的时代,价值观错乱的时代,我们怎么生活,怎么思考,有一点抽象。
  提问:15世纪印刷开始,阅读变成很私人性的事情,印刷把大量的思想,大量的书本传播到全世界,从此每个人不再到修道院里读手抄的,羊皮包的经典,自己可以每个人都很公平的,只要识字,都可以在自己的书房里面,自己的马桶上面来读书,读书变成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我要问晓渔一个问题,《重返公共阅读》,这个意义上讲,阅读本身,从15世纪开始是私密的事情,通过私密的事情,又把思想变成了公共性的事情,大家都可以交流思想,通过阅读,对作者产生一种崇拜,对思想产生一种敬畏,或者我反对这种思想,想方设法到其他地方再讨论,提出更新的意见,再去写书。阅读一方面是私人性的东西,另外一方面,很有意思,这种私人性的阅读,会产生一个现代很多公众性的问题。我有点不太理解,因为我不做这些东西,我不太理解,现在的公共阅读,怎么摆脱,具体含义上来讲,跟原来私人阅读,私密的事情,哪怕是我读公共性的问题也是私密的阅读,这个是怎么来转换的呢?
  王晓渔:我的阅读主要也是在自己家里,不会在街上。我指的公共性是内容上,我读的这些书不是和我的工作有直接关联,而是跟我的问题有关,这个问题涉及到一定的公众性。如果说公共阅读要更清晰一点,就是公民阅读,网易所说的公民阅读。我们知道公民社会这个词已经很敏感了,所以我就把公民这个词回避了,变成了公共阅读,就是这么简单的。
  提问:是不是跟读《圣经》是同样类似的方式。
  王晓渔:公民阅读是一种祛魅的阅读,读完以后不是一种神话式的阅读。
  提问:我想问一下成庆老师,感觉我们的年龄也差不多,看了你刚才的介绍,我的经历跟你是很相似的,包括现在碰到的困惑也是很相似的,包括你刚才讲的一些朋友们,你身边的人也已经离开,我也是切身有感受,因为这个年龄,从我的亲戚,我的同学,我的同事,昨天还见到,第二天就走了,这些都很有感触,我也在追求我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成老师,你刚才讲到你的软肋,我也很有感触,我现在也是在读博士,存在一个问题,我们现在的研究是碎片化,也不是很成体系的,也不可能很多观点都是成体系的,这个要怎么去解决。我现在有一点困惑,对人生的追求,对人生的意义我坚持在研究,可能会转向到宗教的研究,或者去了解它,但是怎么去看这么多东西,确实感觉没太多的时间去看它,包括对自己的工作也好,对自己私下人生意义追求也好,都存在这个问题。我个人想宁缺毋滥,感觉到好的我再去看,不好的确实不太想去看,看了以后可能影响我自己的看法。
  第二,我更多的是一些观点的东西,你的观点我喜欢跟大家交流,如果你的观点是我可以接受的,我会跟你探讨。我想问一下成庆老师,你对你的软肋是怎样的想法,想解决这个问题,想交流一下。
  成庆:其实最重要的是时间。我本人现在是做思想史研究,但以前是学工科的,我进去读了四年硕士生之后,我的老师才跟我说,你终于入门了。但我想今天这种高等教育培养机制是很难允许一个人能够心无旁物的花四年时间来作入门的工作,或者说认真地读思想类的书籍,因为他需要你快速的出成果,快速的发表,快速的评职称,快速的把你的教职升迁上去。从阅读来说,首先你要有足够的定力,你要知道是为自己而阅读,为自己而思考。到了后来,你会发觉你这十几年,或者二十几年的阅读,最终化为生命基本的认同、基本的肯定,最终当你地当下生活都能肯定的时候,你会发觉这个时间效果就会真正的显现。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的大学同学,他们基本上很早就已经买了房子,很多生活水平都很不错,大多数人就会说,我们这些读书人要怎么样应对社会我提出各种的经济要求,作为一个阅读人,或者是一个读书人,在获取物质利益方面显然是难以与其他职业竞争的,而我的看法是阅读与思考是不能换取这种物质利益的。不过许多人都会有类似的困惑,当你告诉他,读书当然是好的,价值上更高一些,这个解释其实是很弱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是再把物质跟我们的思想作为两个同等的东西来比较,就像同时放在天平上,突然这个时代的风气告诉我们物质更重要一些,物质这一端就会沉下去,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你如果对思想感兴趣,你选择了什么样的一种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能让你心安,让你觉得投入再多的时间,金钱是理所当然,无所后悔,这种无所后悔不是每天躲在家里说我不后悔,那是一种自我逃避,自我掩耳盗铃式的心理安慰,而是真正意识到人的生命就是这样的。我们不可能在一切方面一帆风顺有的人就是容易发财,有的人就是没有好的运气,有的人因为很偶然的原因就去世了,为什么他不来追问这是为什么?其实到了最后我发觉,阅读最后带给我们的效用其实是,我认可了这是我生命的存在方式,作为一个读书人,我存在的方式就体现在这方面。周围的物质主义对于我来说,当然要抵御不断的挑战,但是我自己是心安的,这一点尤其重要。
  现在学院里面读博士的人,我接触了很多人,他们大概有两种现象,一种是想靠读博士为了更好的生活,一种是认为我读博士就是读一个博士学位而已,这两种心态对于今天读书人来说是一个悲剧。但是更大多数人是没有在学院系统里面呆的人,他们则要把阅读当做一种生活的方式,这是说,人来此一世,一辈子走一遭,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认识自己。在这个意义上,或许我们大概可以理解苏格拉底,耶稣、佛陀所提的关于人性的根本问题,它的根源是什么。到了这个层面,很多人开始接触宗教,这大概是因为思考人生问题到了某一个阶段不可回避的地方。我们昨天其实还在讨论,史铁生、高尔泰他们的晚年文字,到最后都会变成一个对信仰的讨论问题,至于能不能进入信仰,这是每个人的造化,每个人的缘分问题。我们之间的体验很多方面大概是相同的,可能每个人追求寻找的方式稍微有些不同,方向都是大概一样的,谢谢!
  提问:我有一个读书的朋友跟我说过,人从根本上是无法沟通的,这个东西就是自己的思想,当写出来的时候,成系统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意义。在阅读的时候,是对这个作者本身来了解,而是通过这个作者了解自己的内心。另外我今年20岁,我认为我是在价值观形成的期间,我也读了一些书,在现在这个时代可以知道很多的主义、思想,各种各样的东西。我前一段读了杨绛老师的《走到人生边上》,看到一个年届一百的老人,对人生存在很多很多的困惑,各种各样的疑惑,在读书的过程中,我们对这些疑惑应该保持一种怎样的态?这些疑惑好像在我看来,基本上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所以我想知道态度应该放在怎样的位置?
  凌越:我是这么看的,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可能已经带有一定的功利性了,刚才晓渔说得非常好,最愉快的事情就是读书,读本身就是一种方式,我也有这种体验,在非常舒适的日子里面,泡一杯茶看书,我觉得生活不过如此,就是这样。另外一个层次来讲,读书依然带有解惑这么一个具体的作用。对于具体问题的困惑,某些知识会帮助我解惑,这种动机是读书最朴素的动机,而不是为了要获得一个学位去读书。我读书的原因很简单——我喜欢,我好奇,仅此而已。
  苏小和:这个小姑娘这么小,提出的问题挺深刻的,也是挺难回答的。苏格拉底讲过一句话,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事实上你想这些问题,我们知道杨绛老师一辈子其实从生活、功利的层面来讲非常不幸,今天来看还活在这个世界,而她的先生,她的女儿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对死亡的思考是没有答案的,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讲是未知数,没有人知道死亡是什么样子。苏格拉底说得很好,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工作是认识自己,你这么小的年纪可以把苏格拉底这句话放在心里,人的荒诞感,人的虚无感,空虚感,无力感会一直陪伴你,但是没关系,我们在努力,我们在阅读,我们在思考。人的身体看上去很有限,就这么一点点,像尘土一样,可是内心世界非常宽广,人的梦想是无边界的,如果你有梦想的能力,相信你会看得更远。
  提问:我想问一下刘柠老师,问一下关于前卫艺术的事情,我自己有朋友在美术馆工作,我经常去798那边,我对现代艺术的理解,我个人是比较负面的印象,我认为艺术包括两个部分,一个是外部的投射,有意义的东西,反应现实,反应作者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还有一部分对于我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有自己内部结构的东西,这个画很好看,颜色布置地非常好,或者音乐有很好的旋律,这个旋律本身跟外部世界是没有关系的,可能用旋律唱一个爱情的歌曲,爱情和社会有关系,但是旋律本身是没有关系的。现在关注外部意义的东西,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参加一个艺术家的讲座,他做了一个作品,是在美国生活,春节的时候没办法回中国,正好正对着地球的那一边是他的家乡,所以他做了一个现代艺术的作品,他把一个电视机,这个电视机对准了天空,在房间里挖了一个很深的洞,把电视机放在这里面,想表达我从世界这一端,看到那一端是我的家乡,只剩下意义了,但是结构上来说是很粗糙的,没有像古代了不起的画家有几年时间的积累,我个人对艺术的理解,必须有结构性的东西,必须有打动我的,让我感到意义很丰富,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结构性的东西,音乐或者是美术的。
  第二,现代艺术我个人不太喜欢的,没办法评判好和坏,比如说印象派会有某种范式,现在的艺术我都是新的,今天弄一个雕塑,可能是一个人像,明天我弄一个铁架子,没法判断,因为没有同一个纬度,搞得是鱼龙混杂,而且作为欣赏者来说,也没办法判断,这个东西是好的作品还是不好的作品。虽然对于我个人来说,我自己对现代艺术是持一种不太欣赏的,但是我努力拓宽现代艺术的欣赏视野,我每次都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但是每次都是失望的。包括海外华人的现代艺术作品,前段时间我去苹果社区看了一个作品,把一个衣橱,用机器设置成打开关上,我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作为艺术家来说,你最擅长,你的功能是表达艺术的结构,无论外面有没有意义的综述,结构做得不好,你不是艺术家,应该把这个工作交给科学家和哲学家做,表达社会意义,事件意义的东西不是艺术家所擅长的,他擅长的是把这个意义和所擅长的东西结合在一起,现在艺术结构的东西是丢掉了,我对此是比较失望的,想让你指点我一下,让我以欣赏的态度进入现代艺术馆去欣赏一些东西。
  刘柠:您提的这些问题,说明您对现代艺术已经有非常深入的思考,完全谈不上指点,分享一点个人的想法而已。我个人觉得意义、结构是基于古典主义,至少是现代主义时期的这样一种层面对艺术的理解。在现代主义后期,便开始呈现单方面沦丧的倾向,且越往后越明显。到了今天已经是后现代的后现代了,这种意义,不能说是没有意义的,只是看你怎么诠释,取决于观视者内心的价值和判断。结构呢,我觉得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了。就意义来说,举一个特别的例子,杜尚把小便池送到国家现代大展中的时候,说这就是我的作品,想表达什么意义?其本身就是对于用现代艺术的结构来表达意义这件事本身,对于社会趣味的一记耳光,告诉你所谓的“意义”是狗屎,只是表达了内心非常强烈的嘲讽而已。杜尚本身当然是有意义的,尤其是他的生活方式。他自己也说过,我的生活本身,我的人本身是最大的艺术,有过类似的表述。所以今天我觉得一些现代的——当然今天的艺术已经高度的后现代化了——今天我们称之为当代艺术的,或者前卫艺术的,这样一种东西,实际上我觉得已经不拘泥于形式,他的表达形式甚至是去造型的,甚至只表达某种观念,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是见仁见智,因人而异的问题。两方面,意义与结构,或者说建筑于造型之上的表达方式,我觉得已经彻底崩溃了,而且我甚至觉得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艺术到底是什么?你刚才也提到了苹果社区,应该指的是今日美术馆的那些展览,包括你去798、宋庄,越是成功的艺术品,越是大腕儿的艺术家,用的材料越庞杂,越昂贵,用的人工越多。用一个我非常敬佩的一位批评家,在《前卫之痒》中给我写序的北京外国语大学的汪民安教授,用他的话说,前卫艺术让你对它的意义,对于它的结构的思考,实际上都是纯主观的,一厢情愿的思考。你要问他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者说为什么这么贵,他的解释是,它只是这样一种奢侈品。因为社会发展到今天,经济如此繁荣,财富极大丰富,就是要用当代艺术的形式,哪怕是纯粹的浪费,用大量的材料,大量的人工,就是表达这样的一种浪费。当然这不是他的原话,大意就是这样。像今天这种现代艺术,追寻它的意义,甚至还有一些人,我们常常听到一些耳熟能详的对前卫艺术的质疑,说这个东西多恶心呀,哪里美啊等等,这是非常普通的对于前卫艺术通常的批判和质疑。但问题是,当你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你是把它置于艺术是美的这样一种纯审美的价值尺度的框架内,问题是今天艺术已经不是这样的了。就跟我刚才说日本的冈本太郎,他对艺术的定义,艺术是不
  可以是好的,不可以是美的、漂亮的,不可以是让你感到舒服的。今天的艺术已经被这样定义的时候,确实我觉得艺术怎么说呢,它以哪种形式来表达,表达一种什么意义等等,这个确实已经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了。为什么说有些人是艺术家,有些人就不是艺术家,艺术又回到你刚才说的结构问题,艺术品作为一个系统,他有一个内在的结构,这种东西对于一个艺术家,可以有他过去一路走过来的符号系统,也可以打破这种符号系统,借助于一些其他的形式、手段、意象来表达。我认为作为艺术家个人来说,对于他所生活的当下这样一个环境,他应该始终保持某种姿态,保持一种清醒的问题意识。而且这种姿态,至少他创作的姿态应该是前卫的、先锋的,对于这样的东西,如果不是批评,不是激烈的批判,至少也应该是嘲讽的姿态。
  今天前卫艺术由于商业上高度的成功,使这些艺术家为这些经济上的成功所束缚和捆绑,如果方力钧不跟某一个商业画廊签约,一年要交比如说50幅作品——当然方力钧有他的应对手段,底下是作坊式的运作——但是他可以打破既定的形象、符号的捆绑,像毕加索那样,从一种风格突变似的跳到另一种风格吗?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因为画商不答应。画廊之所以不答应,因为画廊要拿着这些东西到佳士得拍卖的。中国艺术到今天已经丧失了作为前卫艺术应该保有的问题意识,一种前卫的姿态,事实上已经退回到了像美国艺术批评家柏林伯格话语中的“后卫”艺术,实际上就是一种媚俗的,一种流行的,商业的,机械复制的,有一定程式化的,是基于一种虚假情感的东西,能够经济上获得很大的成功。所以这个问题你提的是前卫艺术非常本质的问题,相信正如对什么是前卫艺术,乃至什么是艺术这样一些问题一样,其实我觉得也不会有一个满意的答案,完全是见仁见智的问题。
  提问:首先我想问王晓渔老师一个问题,在我们所看历史当中的一方面,这样记录了一个,尤其是中国历史,一方面是记录详实的人物和事件,另外一方面又充斥各种各样的谎言,我们可以从宏观上来理解,就是一种政治的需要,从微观上来讲,是人性的体现。晓渔老师,你读历史过程中,是不是有从人性的角度去阅读,理解历史,如果有的话,其中有没有洞悉到人性的奥秘。另外一个问题想问一下成庆老师,从你刚才所说的,我可以看到你这些年对生命的价值有非常深的思考,这其中应该是包含着很强的宗教情怀,我就想问一下,你对生命的终极意义有什么样的理解,同时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有比较明确的宗教信仰。
  王晓渔:我先替成庆回答一下,成庆有比较明确的佛教的信仰,现在是不是经常在家打坐?
  回到历史的问题,中国历史当然很有趣了,读中国历史像读小说一样,与事实无关,与虚构有关,所以是很快乐的事情,你会发现历史的叙事性超出小说的叙事性,小说往往写得很没劲,但是历史你不能想象的虚构性它全部存在。你刚才提到人性的问题,我个人也是同样如此。对历史一个事情的评判,我不以国家,不以民族,不以道德,不以阶层作为评判标准,就是以人性作为评判标准。
  成庆:我不大愿意公开谈信仰问题。如果说我到处宣扬,我想很多人会好奇的说,我也去看看佛教,或者其他宗教,但我想这一切都是因缘。我在美国呆过近一年,进了无数的教堂,也喜欢古典音乐,尤其喜欢宗教音乐,但是我为什么没信基督教,这是一个因缘问题。我并不评判他们之间的高下,而是你的生命解决方案跟你从小提问题的方式有关系。我从小老是不由自主的问自己,为什么我生在现在,而不是在过去,也不在未来,你用佛教的观念很容易解释,因为佛教有三世,有轮回的概念。我只能跟你这么讲,如果你对生命的意义有需求,有探索的冲动,人类的文明是无法脱离宗教的,这也是我反复在说,这30年内对于我们来说,生命教育是最缺乏的一环,我们生活中没有了宗教的痕迹,而宗教绝不是一种装饰,而是一种真正的生命体验。
  苏小和:我突然想起两个小故事,一个小故事是前苏联时代,有一个诗人写了一首很著名的诗《安魂曲》,当时因为言论没有自由,这首诗最后怎么保存下来的呢?是把那首诗分成几个段落交给他的几个朋友,每一个朋友把它背下来,稍稍有一点解禁以后,再把这个作品还原,写在纸上,这也是一种独立阅读的方式。另外我想到一个故事,希特勒在全世界推行他的纳粹主义的时候,奥地利有一批音乐学家、法学家、经济学家每个星期五的晚上自己带着自己心爱的书去一个朋友家里就一个话题进行探讨,当时当地几乎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声音,全世界都是希特勒的声音。可是许多年以后,我们人类所怀念的一定是当时,包括韦伯一堆的人,希特勒今天只是一个笑柄。
  回到我们今天的主题独立阅读,我们都知道今天的社会真的是推土机可以随时推倒我们房子的时代,孩子可以撞死在校车上,政府可以把最漂亮的校车送给外国人的时代,我们怎么坚守我们内心的风景,不因为这个时代的荒诞导致本人的荒诞,应该坚守我们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独立阅读,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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