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纨绔世子妃txt下载去战场救人完事被冤枉的是

纨绔世子妃
周点击:45528
总字数:4138093
版权方:潇湘书院
"她是天圣皇朝云王府唯一的嫡女云浅月,亦是人人口中的纨绔少女,嚣张跋扈,恶名昭彰,赏诗会为了心爱的男子与人争风吃醋命丧黄泉。
她是国安局最年轻最具才华的上将,一朝为国身死,灵魂坠入异世,重生在天圣皇朝云王府唯一的嫡女云浅月之身。
纨绔少女对上少年将军,她的到来让表面平静的天圣皇朝幡然巨变。
说我嚣张?说我纨绔?
说我就是一个顶着云王府嫡女的名头,打着内定太子妃的幌子,占着整个王朝最尊贵女子的身份,其实就是天圣皇朝第一废物?
靠!非要逼我告诉你们我这一切其实都是装的?佛曰:装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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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要跳槽,太@*(C)EUR的贵了
发表时间: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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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女主,无脑自以为是,一点都不好,什么男人都能随便进去她的闺房,睡觉的时候都无所谓,就是现代人也不会这样无所谓吧!!!看前面容景对她好真是瞎了眼!什么女主光环,是个男人都爱她!!!简直无法表达我对云浅月的讨厌!看不下去了
发表时间: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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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旗小说上可以免费看完结局
发表时间: 19:13
发表了评论
发表时间: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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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很精彩,人物形象刻画得很经典,就是内容太多
发表时间: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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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容景整本书都叫女主全名,看得我真心不得劲啊亲,老皇帝可不可以不要和女主经常喊杀头啊什么的,真的很别扭啊。除去这些,还是很好的,赞。。。。。。
发表时间: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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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好剧情很精彩,内容很丰富,但太贵了,
发表时间: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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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容景不喜欢容景超级不喜欢容景要看不下去了
发表时间: 03:46
发表了评论
发表时间: 14:04
发表了评论
谁能告诉我这本书说啥
发表时间: 21:24
共&163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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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对《纨绔世子妃》的支持!  文案:  因看小说评论了一句而穿越成无恶不作的女配,你怕了吗?  反正顾蔓是不怕的。  开场还有活春宫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哦呵呵……  只是,前世女配作恶太多,现世报应来了,人人都想要她的命,她该如何避祸?  可谁知,步步为营不是错,别人欺你太懦弱!  当容貌被毁,亲娘被杖毙,她怒:  贴身丫鬟反叛,与人串通谋她性命?好,成全你,让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姨娘阴谋害得亲娘无辜枉死?好得很,口多言?拔你舌!智谋多?挖你脑!  伪善主母毁她容,还为她觅得瞎眼丈夫,说一丑一瞎,互不嫌弃!  送上一份“大礼”,感谢主母为她寻得如意郎君!  原书中白莲花女主,长得再纯净无辜,还不是以污泥为养分?喜欢装?佛曰:装逼遭雷劈啊!  谁说女配天生就是被人虐的命?她偏要逆天改命!  女主非圣母,小白请绕道!  *****  第一章:作死的女配  “玉郎,你说,你要娶我还是娶她?”  “玉郎,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啊,为什么你娶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只要你说你肯娶我,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你别娶她好不好?我有哪点比不上她,你说,你说啊,我可以改的,你别娶她啊,我比她更爱你啊!”  “玉郎,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女配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不断冲击着耳膜,仿佛在她耳边痛哭,顾蔓甩甩头,反而笑了出来:“啧啧,就智商也敢去抢婚,难怪她永远只能是个女配。”  咬着香脆的苹果,顾蔓津津有味地看着桌上摊开的书,看到正精彩的地方,对书中女配评论了一番。  看看人家女主,当女配的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还能大义凛然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妹妹,姐姐知你喜欢玉郎,可今天是他与姐姐成婚之日,你若真心喜欢他,先回去,莫叫外人看了他的笑话。等过些时日,我们商定了日子再来迎你过门,好不好?”  女配纠缠男主陷害女主却成为他们感情的促进剂的故事看得太多了,本来想着看一下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女配最后的结局,可是看到这儿,她只能感叹:女配智商捉急,白莲花女主有死忠犬男主,深情男二,又有亲妈金手指,不悲剧才怪啊。
楼主发言:199次 发图:0张
  像她现在看的这本书里,同样叫做顾蔓的女配,在男女主大婚当日穿着凤冠霞帔前去抢亲,先是拿刀指着女主的脖子来逼问男主,后来还想拿刀刺杀女主,结果被男主一脚踢飞,一头撞在院子里的大树上,额上顿时血流如注,丢掉了半条命。这还不算,她头上的金鸳鸯凤冠竟被摔成了粉碎,身上的喜袍一撕就破,失败之后,整个人简直像是从乱丧岗里爬出来的似的,被前来参加回来的人嘲笑了半天,有的还趁势踩了她几脚,可男主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搂着自己的美娇娘拜堂成亲去了。  抢婚不成,反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这悲催的女配!  女配身受重伤被人抬回院子里去了,婚礼的风波才渐渐开始平息,男女和女主终于历经磨难修成正果拜堂成亲了,接下来就是洞房花烛夜了,顾蔓兴致勃勃地咬着苹果准备翻页,却一口咬到了硬邦邦又苦又涩的核。顾蔓低头一看,原来看书看的太投入了,吃到里面去了。
  自觉好笑,看了看满手黏糊糊的苹果残液,又意犹未尽地瞄了一眼书,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扔掉果核,上卫生间洗手去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之后,小说书页突然无风自动,翻到写着“洞房花烛”的那页,并沁出两行血泪,渐渐映出顾蔓那张悲惨又怨恨的脸,与此同时,自这页以后,书上的字迹正诡异的消散。  片刻之后,那张流着血泪的脸也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满纸的空白,而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啊——”
  第二章:这就穿越了?  “嘶,好痛——”  顾蔓眯着眼,疼得直抽气,伸手揉额,额角撞破的地方血已经凝结成块,想来应该是自己在卫生间里躺了好久的缘故。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是撞到了头,怎么会全身都痛?  不经意地瞥了四周一圈,她兀的睁大眼,这哪是卫生间,分明是书中描写的古代小姐闺房啊:  粉红色回纹云锦华帐下罩着一张紫檀木雕芙蓉大床,床上整齐叠着一床暗红织金鸳鸯交颈锦被,床前左边几丈远的地方放置一座黄梨木雕并蒂莲屏风,右边则是梳妆台,上支云雷纹地花瓣镜,铜镜下方摆放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紫檀木嵌宝首饰盒。  而她,则穿着一身破烂的红布,正尴尬地躺在地面上!  这不是小说中才有的情节吗?
  顾蔓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迅速闪过几条信息:书中女配顾蔓为了嫁给萧祈玉,特意将被子换成鸳鸯锦被,屏风改成并蒂莲,首饰盒全都凑成一对……  她她她……穿越成书里面的女配了?  回过神来,她立刻朝着铜镜冲过去,然而,一只脚才朝前迈出一步,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顾蔓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寻找绊倒她的地方。  可地面上干干净净,根本没有障碍物,她浑身一冷,扳过脚一看:尼玛,三寸金莲!!!  身上的疼不是假的,也就是说她现在不是在做梦,确实成了书中千人弃万人嫌的女配!!!
  饶是这样,顾蔓还是不认输,忍着疼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梳妆台前,铜镜中顿时倒映出一张满是血痕的脸,尤其是眼睛下面的两条,像极了血泪。  “啊,有鬼啊——”顾蔓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一抖,脚下不稳,整个人又砰地砸到地上,顾不上疼,她立刻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肩,瑟瑟发抖。  记得当时就是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这张脸,她才吓得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墙上的。  可现在……  顾蔓猛地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自己抬起头来,外面是一片沉寂,她爬过去照镜子,里面出现在的还是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可眼睛里没了她第一次看到时的戾气,只有深深的恐惧,她松了口气,双腿交叉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又低头叹气。  难道书中顾蔓真的被萧祈玉一脚踢死了……心突然揪紧,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顾蔓疼得冷汗直冒,要快喘不过气来。
  又要死了吗?才醒过来又要死?也好,反正这身子也不是她的,死了也好……然而,想到这里,心脏撕裂的疼痛感立刻撤去,而她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抽走,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心痛的感觉再度传来,顾蔓本能地揪着胸前的衣服,想让自己好过些,可疼痛愈演愈烈,根本无法控制。  “疼,好疼……”  隐隐约约看到红帐之后有两道人影纠缠,心口疼痛的频率仿佛跟某种节奏一致,大床晃动一下,心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可偏偏又动弹不得,顾蔓讨厌死这种任人摆布似的感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痛死的时候,床前燃烧的红烛终于停止了晃动,粗喘与呻吟渐渐变成正常的交谈,迷迷糊糊地,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玉郎”。  玉郎?  萧祈玉!  猛地激动起来,难道是传说中的洞房花烛?
  第三章:羞把洞房花烛窥  想到那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顾蔓瞬间满血复活,连疼痛都忘记了,朝着里面探头探脑,难怪,难怪心会痛得这么厉害。仔细算一下时间,书中顾蔓死的时辰,大概是这边两人洞房的时间。  “玉郎。”  就在她想这些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有气无力地叫喊声,顾白葭藕臂无力地垂挂在萧祈玉的脖子上,萧祈玉翻了个身,拥住顾白葭,后背对着顾蔓,光洁的背部满满全是指甲划痕,由此观之,两人战况实在激烈。  哎呀,好羞羞~
  可就在这时,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尼玛,我还什么都没看到呢,你疼个什么劲儿啊。”  顾蔓不耐烦地在心里对着自己一阵吼,别说,还真管用,瞬间就好了,她终于能安安静静地听一会儿墙角了。  “还疼不疼?”萧祈玉话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完全不同于先前对待顾蔓的那样。  “疼~”顾白葭似乎有些委屈:“玉郎,你是不是很生气,所以才……那么对我?”  萧祈玉又心疼又生气:“你还说,居然不问我的意见,就跟那女人说让我迎她进门。”  说完,不解气似的,又在顾白葭的肩上咬了一口。  “玉郎,别~”
  那娇媚的惊呼声听得顾蔓寒毛直竖。  只是,心里又开始犯疼。  “妹妹也挺可怜的,她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那样对人家。这半年来,妹妹一直认为是我抢走了你,她这么对我,也是情有可原……哎,也不知她最后怎么样了。”顾白葭轻叹了口气。  “看来刚才的惩罚还不够,你还敢提她。”萧祈玉一提到顾蔓,语气就变得森寒:“她活该!这般对你,我早恨不得杀了她,若不是今日大婚不宜见血,你以为我会这么放过她?”  “玉郎,你别这样,她好歹也是我妹妹啊,又是和你青梅竹马。”  萧祈玉终于听出了她话音中的一丝不自然,“你吃醋了?
  “我、我没有。”话音中带着一丝被人识破的慌乱,然而,却让萧祈玉再度兽性大发,眼看着两人又要上演好戏,可顾蔓却因为疼痛而什么都顾不上。  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过书中出现过的片段:萧祈玉遇刺,顾蔓奋不顾身为他挡了一剑;萧祈玉重伤,顾蔓在神医门口跪求三天求得神医出诊,自己却晕倒过去;萧祈玉……  满脑子都是萧祈玉萧祈玉,可越想心里越疼,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嘶喊:她对他这么好,可他却说恨不得杀了她?哈哈哈……
  顾蔓疼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滚,却丝毫减轻不了心里的疼痛,终于,她受不了,冲着心里的那个影子大喊:“你已经死了,难道还想疼死我吗?他不爱你,你却连这个场面都受不了,难怪一直翻不了身。我不要穿越了,你让我回去。”  什么鸳鸯交颈被翻红浪,她什么都不想看,她只想回到现代去,做个快快乐乐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才不要过来给人家当什么女配,还尼玛的受前世灵魂支配,看到点限制级场面就心痛。  想到这里,大脑中突然一片混沌,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回去时,耳边却传来幽幽的阴风声:“不,你要帮我!”
  第四章:狐媚子似的姨娘  “不,我不要!”顾蔓吓得从梦中醒来,浑身冷汗涔涔,坐在床上直喘气,可房间的布局,还和她先前看到的一样,一成不变。  到底哪个是梦,她有些糊涂了。  床头坐着的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见她醒来了,立刻拿起床头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关切地问:“蔓儿没事了,不要怕。”  她眼中流露出的关心不是假的,顾蔓心里一暖,有了先前醒过来的经历,对自己穿越一事也渐渐能够接受了,她放松下来,仔细打量着她的脸。眼前的妇人身穿桃红色弹花暗纹锦衣,见顾蔓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便收回了手,拿起金丝攒桃花绫帕轻拭着眼角的泪,面上的妆早被哭花了,露出眼角的细纹来,但她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尤其是那双不转而流媚的丹凤眼,仿佛天生会说话一样,让人不自觉地想沉迷,顾蔓也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可她看过原书,知道狐媚子似的姨娘姓柳,是女配顾蔓的生母,不过依照大瀚国的规矩,她只能称呼她为“姨娘”。  柳姨娘见她目光游离,伸手抚上她的额,见她没有发烧,终于放心了些,却还是问道:“蔓儿,你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声音甜糯绵软,光听声音绝对想不到她已为人母,顾蔓心里舒服了许多,学着这里的规矩回道:“姨娘放宽心,我很好。”  柳姨娘一愣,似乎有些惊讶,直愣愣地打量着她。顾蔓也吓了一跳,忙回想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按照书上的剧情,顾蔓是永昌侯府的庶女,但性格乖张跋扈,尤其看不上柳姨娘的出身,认为是她害得自己低了顾白葭一等,所以对她不冷不热,这几天为了筹备抢婚一事,更是经常对柳姨娘恶语相向……所以如今她这么“温柔”,柳姨娘不觉得奇怪才对。  只是,没等她开口解释,柳姨娘叹息了一声,紧皱着眉:“都是院子里的丫鬟偷懒,你从床上掉下来了也没人知道,还好没有生病,可看这样子,像是摔坏了头。”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声音很轻,似乎怕被顾蔓听到了,可她哪里知道,并不是丫鬟偷懒,而是前世顾蔓对丫鬟们太苛刻,导致她重伤之际根本没人愿意管她,她也不是从床上掉下来的,而是一直躺在地上啊。
  顾蔓眼中悄然滑过一道光芒,虽然前世顾蔓做了太多错事,使得不少人对她心存怨恨,可这一世活着的人是她,她必然不会让前世所造的孽报应在自己身上。  想到婚礼上摔成块状的凤冠,她缓缓勾起了嘴角,正好拿这件事来肃清。  “蔓儿,”柳姨娘看到她脸上的笑,以为她不怀好意,慌忙按住她的双手,“蔓儿,你万万不可再闯祸了,丫鬟们失职交给夫人处置就是,你昨晚的事还没平息,小心惹祸上身。”  原来柳姨娘担心她会惩罚那些丫鬟,以前世的性格来看,确实会。当时她那么狼狈,被众人嘲笑,又被萧祈玉拒绝,恐怕会将原因归咎到丫鬟们的身上。  想到那个名字,心里又刺痛了下,顾蔓无奈地撇撇嘴,“姨娘放心,经过昨儿的事后,蔓儿懂得很多事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莽撞。”
  第五章 女配恶事年纪  柳姨娘被她几句话说得大喜,轻抚着她的手背安慰,眼神坚定:“你放心,有姨娘在,不会叫你受多大的委屈,只要待会儿你在侯爷、夫人面前好好认个错,嗯?”  顾蔓乖巧地点头,柳姨娘见她这样,也放心不少,虽然疑心她被撞傻了头,可觉得比先前让人省心多了,安慰了她几句便出去了。  柳姨娘走后,顾蔓立刻回想着关于这个朝代的一切,这是历史上没有记载过的王朝,叫做大瀚国,大瀚国的风俗与中国古代大同小异,男尊女卑,男子可以娶一妻多妾,女子则要恪守三从四德。  像她昨天这样抢婚的,简直是大瀚开国以来头一次听说,而且三人身份都不俗,新郎萧祈玉,便是当今明德皇八弟荣亲王的世子,而新娘顾白葭是永昌侯府的嫡女,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原身女配做过的惊世骇俗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光是顾蔓在书中看到的,要是一件一件地写,还真能给她写出个大事年表来。  明德八年四月,年仅八岁的顾蔓将庶弟推落水中;  同年七月,庶弟再次落水差点淹死;  ……  明德十四年秋,萧祈玉重伤,顾蔓求医不成,拿剑逼神医出山,差点闹出人命;  明德十五年二月,萧祈玉上门提亲,因新娘不是自己,顾蔓在顾白葭的茶水中下毒,失败;  同年三月十五,顾蔓的丫鬟打碎她院中的花瓶,差点被她打死;  同年三月十八,萧祈玉大婚,顾蔓抢亲不成,刺杀顾白葭,反被萧祈玉重伤致死。
  她叹了口气,就算女配顾蔓不死,光是最后一件被治罪的话,她也是活不了的。可那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是她,难道要自己代她受过?  正想着,外面走进来两个着绿比甲的丫鬟,左边拎着食盒长得高大些的叫疏清,另一个玲珑娇小的叫疏影,她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奇怪,想必是身上的伤还疼着。  两人一前一后上前,疏清手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而疏影则端着一碗白粥。  “小、小姐,药好了,先喝药吧。”两人似乎都有些怕她,只将碗筷摆在她的面前,并不敢靠的太近。可顾蔓分明看到,疏影在低头时,眼中飞快划过一抹怨毒的光。  顾蔓冷笑,端坐在床上不动。
  “小姐,奴婢喂您喝药吧。”疏清想上前。  “你别动。”说完,继续盯着她们看。  两人不明所以,没有她的指示,又不能离开,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又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终于,膝盖一弯,疏清先跪下来,哭着求她原谅:“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抛下您不管,您要打要罚奴婢都认了,求您别再这样看着奴婢了。”  疏影半咬着唇,也跪下来,却是一言不发。  顾蔓端着药碗诧异地看着她们:“你们怎么了?好端端地跪下做什么?”  汤匙搅动着黑乎乎的药汁,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尖,顾蔓没有喝,时不时地搅动一下,也不说话。白色的雾气从汤碗里逸出来,她如置身烟雾中,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分明,但那双眼睛却是格外明亮。
  第六章:粥里面的玩笑  疏影咬了下唇,抢先答道:“奴婢昨晚伤疼得厉害,疏清一直照看着奴婢,才忘了小姐。”  回答得毫无破绽。  顾蔓眯着眸子笑了下,端着药,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真的好苦!  见她皱着眉,疏影赶紧讨好似的将白粥递上,“小姐,里面放了糖,喝了就不会苦。”  接了过来,却只闻了下,然后笑着还给她:“太甜了,我不喜欢。”  “不甜不甜,不信小姐你尝一尝。”疏影急着端到她面前。  “你怎么知道不甜?你尝过?”顾蔓笑着问,可疏影还是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被她看穿了一样。
  她心虚地低下头:“奴婢怎么敢偷吃小姐的粥,小姐,这甜粥放冷了就不好喝了,你真的不要喝吗?”  “你好像格外关注这粥,”顾蔓眨眨眼,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像足了狡诈的狐狸。“让我来猜一猜这里面放了什么,大米,糖,还有……毒药!”  最后一个字落音,疏影手一抖,碗碎在地上,里面的白粥也洒了一地,她极不甘心地咬着唇,倔强地挺直了背,不去看她。  记得上次,她不小心打破了小姐的暗刻缠枝荷花瓣影青花瓶,就被小姐打了个半死,又延长了几辈子的卖身契才求得小姐饶了她一命,而这次,她可是大逆不道想要害死她啊,不知道待会儿会是怎样的酷刑……然而,就当她以为自己要接受最严酷的惩罚时,顾蔓却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她双腿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小、小姐……”
  “起来吧。跟你们开个玩笑,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疏影顿时有种劫后逃生的侥幸。  然而,不等她高兴,顾蔓又冷悌着她,问道:“疏影,上次我给你两锭金子让你拿去熔了打出一幅凤冠回来,为何昨日的凤冠,一摔就碎?”  疏清这才慌张起来,抬头看着她,但对上顾蔓那双凌厉的眸子,她心下一惊,又慌忙低下头去,辩解道:“小姐,奴婢不知道啊,东西是金玉坊的老板亲手交给奴婢的。”  金玉坊。  顾蔓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又道:“我知道了。上次花瓶的事,我在气头上,对你们俩的惩罚太过了,这里有些碎银子,你们拿下去分了吧,至于卖身契,延长期作废,你们家人想什么时候为你们赎身,我绝不阻拦。”  说罢,拿过床头的荷包,递给她们。
  疏清刚开始还不敢接,脸上的诧异从没停止过,顾蔓故意拉下脸,这番恩威并济的举动使得疏清对她的不满全都消散,反而生出了一抹愧疚,她慌忙接了,又跪下磕头表示忠心:“奴婢发誓誓死效忠小姐,若有异心,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疏影虽然惊讶,却也没有感动到这个地步,但见顾蔓看着她,也少不得随她一同表态:“奴婢也发誓,若背叛小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蔓笑道:“好了,好端端地发这么毒的誓做什么,快起来。先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谁都不许再提。疏清,你去打盆水来,疏影帮我换衣服。”  两个丫鬟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立刻按照她的吩咐做起事来。
  第七章 :捧杀  看着两人战战兢兢的样子,顾蔓轻叹了一声,女配作恶太多,却报应在了自己身上。要是所有人都想杀她,恐怕她是活不下去的。  她是现代过来的人,并不想犯下太多的杀孽,两个丫鬟在她重伤之际不管她,也是因为先前的主子对她们确实不好。现在,她已经给过她们两个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好,就看她们自己的表现了。  疏影端来几件衣服让她挑,顾蔓眉头一皱:“没有别的了?”  这几件衣服,要么是胸口绣上一朵大荷花,袖口层叠如荷叶,要么是袖口绣荷,下摆层叠,顾蔓记得萧祈玉最喜欢荷花,可她已不是当初的顾蔓了,没必要连穿衣服也要讨好那人。  而她仿佛记得,在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女配曾让帮她,帮她做什么呢?是报仇,还是夺爱?
  疏影再度不解地看着她:“可这些都是小姐平时最喜欢的啊。”  “换别的来吧。”  最终挑了一件半旧的碧水色烟云蝴蝶裙,外罩一件水红色缎织掐花对襟外裳,顾蔓假借头晕,让疏影扶着她到梳妆台前,这样才不易叫她们看出来她的身体并不太协调。坐在后,她照着铜镜开始打量着自己的这张脸。  脸上的血迹已被柳姨娘洗去,铜镜中倒映着一张苍白的脸庞,顾蔓这张脸随了柳姨娘,不妆自媚。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右眼下方还有一颗红色的泪痣,一切都符合着原书对于这个女配的形容:  尖嘴猴腮刻薄相,眼角红痣单薄命。  若是疏影仔细观察,定能发现那双丹凤眼与先前大有不同,此刻她双眼莹莹生辉,如水洗过的黑曜石一般明亮,面容上再没有先前的戾气,反而透着一股可爱的狡黠。
  然而,疏影扶她坐下之后,见她没有别的吩咐,早退得远远的。  额上的包扎太明显,疏清用面巾给她擦脸时还在一旁嘀咕:“小姐这几天伤口可不能沾水,留了疤就坏了。”她尽量避开伤口,小心翼翼地动作如同伺候着一个易碎的布娃娃。  顾蔓在心里想着,这个疏清人还不错,若是加以调教,以后必定会是一大助力,只是疏影……她朝疏影看去,却见她正站在门口,踮着脚尖看着外面,似乎在等什么人过来。  顾蔓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并不说话。  “小姐,”疏清为了先前的事,十分不好意思,看着她,欲言又止,顾蔓鼓励地看着她,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轻声说了出来:“小姐以后要小心夫人和王姨娘。”  说罢,赶紧端着铜盆出去了。  夫人?王姨娘?  顾蔓记得小说里说过,侯爷夫人端良贤惠,治家有方,对人宽容,可当时看书的时候,顾蔓对她的定义便是老奸巨猾,她从不在背地里对庶出儿女动什么歪心思,因为她的政策只有一个:捧杀!  女配七岁那年,因不小心将庶弟推下水,侯爷气得要动家法,是顾夫人拦着不让,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后来,当顾蔓再一次将他推下水依旧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时,她的胆子便渐渐大了,因为她发现,不管自己做错什么事,仿佛有母亲在,就永远不怕被罚了。
  第八章:女配翻身路漫漫兮  从以前顾蔓行事的风格便能看出来,作为侯府庶女,有个胆小怕事的姨娘,她的性格却冲动易怒,做事不瞻前顾后。  因为从小到大,夫人从来不教她该如何为人处世,反而在她犯错之后处处维护,以一句“蔓儿年纪小,不懂事”博得了所有人的赞赏,称她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反观白莲花女主,和顾蔓截然相反,是对比最鲜明的例子,她为人谦和有爱,漂亮大方心地善良,善歌善舞会写诗,又能讨男主欢心,得男二倾世爱慕……  前有猛虎,后有恶狼,想到这儿,顾蔓不禁觉得自己翻身之路漫漫其修远啊。  要从一个无恶不作的女配变成女主该有多难啊,尤其是,这个女配先前还惹下了一堆没收拾的乱摊子。  顾蔓有些头疼,然而,刚想着头疼,真正让人头疼的事便来了……  外面的脚步声有些杂乱,很明显是来了很多人,疏清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其气喘吁吁地朝她喊:“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外面……”  顾蔓微拧着眉,她大致能够猜到,因为此刻疏影的表情有些惊喜,似乎等很久了。顾蔓穿过碧纱橱走出来,候在正屋里。  果然,不多时,夫人便带着王姨娘、章姨娘、柳姨娘进来了。顾蔓重点关注着疏影,但见她看到这一群人进来,脸上并没有先前的惊喜,反而有些失落。  柳姨娘的脸色并不好,一见到顾蔓,便朝着她摇头,示意她待会儿别太过分。顾蔓心里感动,果然是亲生的好啊,柳姨娘虽然懦弱,可在关键时刻总是护着她的。  虽然有这些年夫人刻意的“捧杀”,但顾蔓也做了不少坏事,没被查出来的就不提了,光是在婚前毒害顾白葭一事就能被家法打死,可她最终只是被关了禁闭,这件事中,柳姨娘便起了大作用,枕边风的魅力不容小觑啊。  但是,以夫人的个性,就算以前再怎么“捧”顾蔓,当涉及到自己亲生女儿的安全与利益时,也不得不开始执行“杀”了。所以这一次,顾蔓能不能再像上次一样保住小命,就有些悬了。
  “跪下!”顾夫人喝道。  柳姨娘还在一旁使眼色,让她听话,顾蔓顺从地在夫人面前跪着,抬头打量着她。夫人穿着正红色宝相花斜纹纬锦衣,明经与暗经交叉,庄重严谨,色泽艳丽,很衬她的气质。不过此刻,那张端庄的脸上却隐隐显现一抹不相宜的怒气。  “蔓儿,母亲自问这些年并没有亏待你,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人失望了。以前你年纪小,不懂事胡闹,大家也随你去了,可昨天是什么日子?你姐姐与荣王世子新婚之喜,你拿刀相逼,惹恼了荣亲王,这一次,连母亲也帮不了你了。来人,请家法!”  先前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并不需要审问,夫人也只是做个样子训斥她几句,后面的家法才是重头戏。  柳姨娘不忍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当下跪下来哭着求情:“夫人,她才刚醒过来,身子弱经不得打啊。”  王姨娘则在一旁笑道:“哎哟,柳妹妹可真心疼自己的女儿啊,每每四小姐一出事,妹妹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惹人心软。”  她这是在提醒夫人,以往这种情况太多了,不必心软。柳姨娘一时愣在那里,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
  第九章:惊掉人下巴的顾四小姐  顾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冷笑:“王姨娘话有偏颇,府里的小姐哪一个不是夫人的女儿,四小姐又是夫人照拂着长大,此番惩罚四小姐,确实因她做错了事,柳姨娘心疼是应该的,但若说心疼,谁能及得上夫人?”  王姨娘冷笑,眼睛却在在场人身上打转,转眼间就想到了什么,又笑道:“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夫人,婢妾记得昨个儿,四小姐还应在房间里关紧闭吧,不知道她哪来的凤冠霞帔,以及,她是如何出去呢?四小姐也许没长大不懂事,可若是受了有心人的挑唆,拿刀刺杀亲姐,也不无可能啊。”  美丽的杏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杀意,顾蔓不禁摇头,可是余光却看到了柳姨娘因为她这一句话而打颤的身子。  糟了。  顾蔓不禁在心里喊,王姨娘这话分明是想拉柳姨娘下水啊。  果然柳姨娘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从顾夫人的身后走出去,跪下,这一次,她没有哭,声音也比以前清脆了许多,使得她看上去不再那么软弱:“夫人,婢妾知错。”  她这是打算一力承担啊。  顾蔓心里极为酸楚,她不知道那个女配还能不能看到这一幕,可她心里却是十分难过,女配为了男主要死要活,可她一直瞧不起的亲生娘亲却愿意为她承担一切。  正在她为柳姨娘的作为感动时,“砰”的一声,顾夫人已经拍案而起,她极为震怒,屋子里的气氛明显压抑了起来。
  “柳氏,教唆女儿刺杀世子妃,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母亲息怒,这件事与姨娘无关。”在柳姨娘说话之前,顾蔓抢先回答。女配顾蔓对她的生母没有多少感情,可能完全不在乎,可顾蔓却不能不顾她。  柳姨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准备说话,可是顾蔓根本不让她有机会认罪,她问道:“母亲说的话,蔓儿似乎听不懂。何曾有人挑唆,又何曾有人刺杀世子妃了?”  家法已经被请过来,顾蔓一扭头便看到了大拇指粗的藤鞭,被唬了一跳,这东西打在身上,还不得抽死人?错事是顾蔓做的,可要承担痛苦的人却是她这个无辜的现代人啊。  而且,她十分清楚,她若受罚,柳姨娘和她院子的丫鬟也逃不掉。  “母亲一来就让蔓儿跪下,又叫人去请家法,而李嬷嬷也说是蔓儿做错了事,那么母亲能否在执行家法之前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什么样的大错?”  只是,顾蔓此语一出,几乎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柳姨娘又心疼又不解地看着她,一直冲着她摇头,叫她不要说话,可顾蔓已经打定主意,便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夫人。  “哟,我没听错吧,四小姐到今个儿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王姨娘冷嘲热讽地笑,她舒展开的眉眼正昭示着她现在的好心情。  顾蔓并不想得罪太多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现在人人都对她落井下石,可她知道,那是前身咎由自取的结果。完全无视王姨娘的挑拨之语,她继续看着夫人。  “你当真不知自己错在哪?”顾夫人目光凛冽,她的眉比起柳姨娘的要粗上许多,皱起来的时候更显威严。看来,顾蔓若再说一句不知道,那惩罚便是逃不脱的了。
  第十章:能言巧辩化危机(一)  “母亲若指昨晚的那一场闹剧,那蔓儿便知道了。不过这并不是蔓儿的错啊,而是我与姐姐商量好的,对萧,哦不,是荣王世子的考验。”顾蔓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跟真的一样。  知道真相的柳姨娘无比担忧地看着她,生怕待会儿夫人真的找人去和顾白葭对峙,万一戳穿了,可全都完了啊。蔓儿啊蔓儿,你真是糊涂。撒什么谎不好,偏偏扯上顾白葭。她可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又是你的情敌,她怎么可能帮你啊。  “夫人……”她刚想主动揽罪,但话又被顾蔓打断,顾蔓道:“姨娘,我与姐姐的事,你并不知情,所以不用为我求情了。”  柳姨娘一愣,可是回头看见她坚定的眼神,只好闭上嘴,当然,她在心里下定决心,如果蔓儿有事的话,她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而王姨娘则一脸轻蔑的表情,她显然不相信顾蔓所说的话,顾白葭怎么可能同意她做出这种事呢?她多希望夫人能一怒之下打死这老是与她作对的小贱人啊。可心里又想着,编吧,你继续编,等到被人戳穿了,你就死的更惨了。  就连跪在旁边的疏清和疏影都觉得惊讶,小姐明明……  顾夫人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些,但也没说就这么相信她了,她目光紧锁在顾蔓的身上,似乎如果她敢说一句假话,就立刻用家法将她废了。  在众人急切的目光下,顾蔓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叫丫鬟过去求证。姐姐与我说过,让我想个法子考验下荣王世子对她是不是真心的,但又不能误了吉时。当时时间紧迫,我没考虑太多,这么做确实过分了些,可没想到世子那么心急,居然误伤了我。”
  顾蔓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她柳眉淡蹙,朱唇微嘟,眼眶湿润,看上去确实有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尤其是额头上还贴着一块药膏。  可王姨娘简直听不下去了,她嘲讽道:“四小姐说的可真好听,简直是姐妹情深啊,可婢妾似乎记得,前不久的傍晚,四小姐还在茶水里下毒,想毒杀世子妃,还被人当场抓住了。”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王姨娘早已死无丧身之所了,顾蔓冷眼悌着她,她越发得意了,仿佛自己揭穿了什么似的。  果然,顾夫人听了她的一席话后也皱紧了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可是顾蔓知道,现在的夫人早已恨不得抓到她的把柄,一举杀了她,她怎么能让她得逞呢?即刻回道:“谋害世子妃可是死罪,照王姨娘这么说的话,我早已变成一个死人了,怎么还能跪在这儿陪母亲说话呢?”  “你休想狡辩,当时那么多眼睛看着,难道你还能混淆事实,颠倒黑白?”王姨娘气急败坏地指证:“杯子里的毒是侯爷亲手验出来的,那茶也是你送过去的,难道还有谁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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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蔓却巧笑嫣然,回敬道:“确实有人颠倒黑白,不过却不是我。那茶是我端过去的,里面也确实被人下了毒,可那毒却是上官神医才有的,王姨娘认为以我和他的交情,以他对我姐姐的心意,他能给我毒药让我去害我姐姐?”  第十一章:能言巧辩化危机(二)  因为和女配的名字相同,顾蔓看书的时候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每每当女配出了事,她总会设身处地考虑退路,所以在应对王姨娘时,她毫无压力。  当时下毒被抓包之后,因为查到唯一有这种毒药的人是上官神医,也就是书中的男二,侯爷还派人查证过,上官神医并没有将这毒给过顾蔓,所以没法定她的罪,而且又有柳姨娘在他耳边吹着枕边风,侯爷才罚她关一个月的禁闭。  可看过书的顾蔓自然知道,那毒药是女配偷的啊,当然,还好亲妈作者写书的时候并没有记起来这一点,让她白白捡了个便宜。
  而且下毒的那个顾蔓已经死了,这事也该翻篇了。  可王姨娘怎么会放过她,她刚要说话,顾蔓立刻打断她:“王姨娘若还拿这件事来佐证,就是怀疑父亲的决断了?”  在侯府,侯爷顾清傲就是天,容不得任何人质疑的,王姨娘当然不敢接话,只能拿眼睛死命地瞪她。  瞪就瞪吧,反正她又不会少一块肉,顾蔓想着,也就不理会她了,可抬头一看,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顾蔓又忙说道:“母亲,蔓儿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如果不是姐姐吩咐的,我怎么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闹?如果我真想刺杀姐姐,早就有机会了,又怎么会等到她被人救回去了之后?如果我是真想抢了姐姐的婚事,那凤冠霞帔怎么会是假的?还有,如果不是我与姐姐商量好的。”  她故意顿了顿,见夫人一副期待的样子,才撇着嘴说出来,“难道,姐姐让世子几天之后来迎我过门是真的么?”
  前几句话说的顾夫人面色不变,可当她将最后一句抛出来,顾夫人的脸色一紧,双手紧紧攥住了手中的金丝攒蔷薇绫帕。  顾蔓的心亦紧提着,她不动声色地盯着顾夫人看,不放过她表情任何一丝变化,她在赌,赌顾夫人不敢拿顾白葭的幸福来换她的性命。  果然,她赌对了!  顾夫人伸出双手亲自将顾蔓扶起来,一脸怜惜地看着她额上的伤口,“可怜的孩子,你为你姐姐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母亲还差点冤枉了你,伤口还疼不疼?”  顾蔓嘟着嘴,掩盖住心里揪心的疼,她当然知道,这又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了,身体似乎为失去这次能嫁给萧祈玉的机会而感到心痛,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顾蔓,才不想嫁给那个冷酷无情、心里只有女主的男人,于是可怜兮兮地冲着夫人点头:“疼~”
  顾夫人朝着李嬷嬷道:“这孩子真是委屈极了,若不是我今早过来将事情问清楚,只怕要冤枉了她。你去将我房里那瓶‘凝脂白玉膏’拿来给四小姐,对了,还有前几天荣王妃赏赐的那对和田玉花开富贵金镶玉手镯一并拿过来。”  夫人变脸之快让柳姨娘还没回过神来,她呆愣地看着被夫人搂在怀里呵护的顾蔓,有些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的。  王姨娘对这一幕十分不满,怒瞪着顾蔓,对顾夫人说道:“夫人,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她的话一听就知道是满口胡言,夫人是何等明智,竟然也信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得到顾夫人一记白眼:“我看你是个伶俐的,想不到这么糊涂。葭儿和蔓丫头都是被我抚养大的,难道她们的为人,你比我还清楚?不过是姐妹俩没分对场合闹着玩儿的事,你看不出来?蔓儿也算受到了些教训,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顿了顿,又道:“王姨娘今个儿多言,罚闭门思过三日吧。”
  第十二章:失言的顾白葭  王姨娘刚想辩解就被顾夫人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她恼怒地看着顾蔓,心里越发不服气了。  顾蔓看着她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叹息:这梁子是越结越大了。  李嬷嬷不多时便将东西拿过来了,顾夫人慈爱地递到顾蔓的手里,又安慰了她几句,又道:“瞧我,侯爷为了此事还在气头上,我竟然只顾着安慰蔓儿忘了过去说一声。蔓儿啊,你且好好休息着,一会儿切不可如此调皮了,知道吗?”  顾蔓低着头乖顺地答应了,顾夫人这才带着一屋子的人回去了。  柳姨娘临走前还不解地看了她几眼,似乎在惊讶于她的改变。
  人都走远了之后,疏清这才爬起来,用手拍了拍心口,一幅如释重负的样子。“小姐,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如果夫人真找二小姐对质,我们可都完了。”  顾蔓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场春光四溢的画面,不禁觉得看对了,这大概是原身为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吧。  还好她听出顾白葭口是心非的话来,不然,刚刚说的话很快就会被拆穿。不过,顾蔓由此也看出了顾夫人的城府之深,看来,以后和她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谨慎啊。  顾夫人向侯爷解释这件事后,又与荣王府的人说明了此事,当然,荣王妃少不得要找顾白葭佐证,然而,事情果然不出顾蔓所料,听完顾夫人说的话,顾白葭脸色一白,随后答道:“是,确实是妾身与妹妹所开的玩笑,妾身考虑不周,让荣王府名声有损,是妾身的错。”
  荣王妃嘴上说着没什么,可心里却对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有了一丝不愉快的看法。  事后,作为侯爷夫人得力助手的李嬷嬷颇有些忿忿不平:“恕奴婢多言,夫人何必委屈了小姐来成全四小姐?正如王姨娘所说,四小姐说的那些话,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她的凤冠分明是夫人……”  顾夫人抬手制止了她,而后继续把玩着一支小拇指长的白玉瓶子,冷笑道:“嬷嬷,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难道你看不出来,顾蔓今时已经不同于往日?”  她眯了眯凤眸,在心里想着,昨日的顾蔓,虽然凶狠,却如一条发疯的野狗,逮谁咬谁,哼,野狗有什么好厉害的,不过被她咬上一口疼上一阵就好了。可她却觉得,今日的顾蔓,像极了阴冷的毒蛇,若是被她咬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光是她说的那句话,里面的弯弯绕绕就多得很。
  女子的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蔓的婚事何时轮到顾白葭一个要嫁之女来管了?这是其一;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顾白葭无视萧祈玉,自作主张要为他纳妾也是不合常理,这是其二;两人新婚不久,萧祈玉便纳妾,且不说顾白葭是不是自愿的,这事都会使她沦为京城的笑柄,这是其三;先前顾蔓为了争萧祈玉,能够下毒害顾白葭,若是让她给萧祈玉为妾,两人日日抬头不见底,那还了得?  再者,她也明白,若她不承认这是玩笑话,那么顾蔓就是自己女儿给荣王世子订下的妾室,不管她言行如何过分,也得让人活着抬过去吧。所以,既然整不死她,还不如干脆一些,承认只是玩笑,也免得永昌侯府二女争一夫的话传了出去,徒惹人耻笑。
  葭儿如今成了世子妃,等世子承袭荣亲王的王位,她的葭儿就是王妃了,明知顾蔓已经变了,她怎么能拿葭儿的前途去赌?  不过,既然是条有毒的蛇,只能提早将她的毒牙给拔了。想到此,她微眯的凤眸中明显闪过一道暗晦的光线。  第十三章:冤家路窄,再遇萧祈玉  顾夫人决定除去顾蔓这条毒蛇的时间就定于顾白葭回门的这一天。  当然,顾蔓是不知道的。
  由于王姨娘这几天被关了禁闭,她也难得清闲,经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练习走路,如今,她也越来越适应这具身体了。  疏影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顾蔓只叫上了疏清陪着,两人去花园走走。  阳春三月,天朗日清,假山上流水淙淙,自成一景,花园里万花争艳,五彩缤纷煞是好看,前方柳树成荫,又有凉亭楼阁数座,景致是极好的。  只是,好巧不巧,前面俊男靓女在一堆丫鬟仆人的拥簇下,分花拂柳而来。冤家路窄!顾蔓不禁在心里感叹。
  本想带着疏清找个地方避一避,可是她们正在花园正中央,身后是一眼望得到头的小径,根本无路可避。转眼,那群人已经走到跟前来了,顾蔓只好硬着头皮杵在一边,“见过世子、世子妃。”  她只期盼着萧祈玉和顾白葭对她厌恶至极,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就赶紧走掉。  可惜,事与愿违,两人非但没有立刻走开,反而就此停了下来。  顾蔓低着头,正好看到面前一前一后的两双靴子。大瀚国的风俗,回门时女方要走在男方的前面,而此刻,离她最近的便是一双缀满珍珠的软底千层鞋,但是片刻,黑色云纹千层靴也跟上来,并列在她面前,她干笑一声,只好抬起头来看着他们。
  萧祈玉今天穿着墨青色云纹缎软袍,他不愧是小说中的男主,长身玉立,宛若芝兰玉树,相貌英俊,堪比潘安再世,气质不俗,如同谪仙下凡。刀削斧刻的脸此刻乌云密布,却添了一份阴沉冷峻的美。  难怪书中无数女子都为他倾倒,光是这张脸,就足以让世间女子为他倾心,更何况他还有天潢贵胄的身份以及倾世的才华。他身后的婢女都低着头不敢看她,顾蔓身边的疏清也红了脸,似乎是头一次与他这么接近呢。  可大概是由于女配不被他待见的原因,顾蔓看到他时,心里竟然没有多大的感觉。  但萧祈玉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一双桃花眼此刻正盯着她看,那憎恨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将她看化了,顾蔓呼吸紧了紧,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又怎么得罪他了,忙将视线转移到顾白葭的身上。
  这一看便吃了一惊:顾白葭的眼睛竟然红了。  顾蔓敏感地觉得,萧祈玉这次对自己的敌意与顾白葭有关,还不待说些什么,便听到萧祈玉抑制着愤怒,阴沉地说道:“我真后悔,大婚那晚就不该对你这种人手下留情。”  心像被刀扎一般的痛,顾蔓不动声色,回道:“世子爷也并没留情,不是吗?”  不待那人做出反应,她已经带着疏清远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萧祈玉剑眉紧锁,似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更加不好受:这该死的女人。  就连顾白葭也是愣了一下,这似乎是头一次顾蔓对萧祈玉视如不见。敏锐地感觉到萧祈玉的心里变化,她心底却慢慢滋生出了另一种感觉,她忙按捺住,吸了吸鼻子,在萧祈玉的紧张下与他一同朝后院去了。
  第十四章:女主婚后不幸福  萧祈玉和顾白葭走了之后,顾蔓不禁想起了顾白葭那双泛红的眼睛,由于她没有看过抢婚之后的情节,也不知道后来男女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顾白葭才嫁过去三天,照例说,回门这天是不应该哭的。  疏清惊讶于顾蔓对萧祈玉的态度,一路上都好奇地打量着,可是她的表情实在是过于平静,让她不禁猜测:小姐是不是强忍着伤痛?终于,她看不下去顾蔓一直皱眉的动作,轻轻喊了她一声:“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干嘛?”  她不好意思地说道:“万一待会儿小姐在路上哭了起来,叫别人看见了……”  顾蔓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傻丫头,竟然还以为她会对萧祈玉有情。
  不过也是啊,若是以前的那个,说不定今天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陷害顾白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顾蔓愣了愣,一直以为,在侯府里,只要她步步为营,秉承着不害人的原则,就能获得安宁而自由的生活,可是,她似乎发觉,事情并没有她想得这么简单。  心里想着一些事,她带着疏清上了凉亭,站在当风口吹着风,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疏清突然开口说话:“嘿,在这儿。”  她定睛一看,花园的小径上,一个穿着碧绿色比甲的小丫鬟正四处东张西望,待她听见了疏清的声音,转过脸来时,顾蔓看清了,她正是自己的丫鬟疏影。
  疏影不多时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边喘气一边说:“小姐可让奴婢好找。”  顾蔓盯着她,笑道:“出门了没跟你说一声,是我的错。”  疏影脸上一红,知道她在说自己,忙道:“是奴婢不好,自作主张跑了出去。”  可随后,她便靠近了她,神秘兮兮地伏过来,冲着顾蔓挤眉弄眼:“小姐可知道奴婢打听到了什么?”  顾蔓摇头,疏影心情似乎不错,笑道:“听说世子妃嫁过去之后,颇不得荣王妃的心,这几天一直给她脸色看呢,尤其是今日,世子爷也要陪着世子妃回来的,可是荣王妃不让,说她自己回来就行,为此,世子爷还与荣王妃吵了一架,荣王妃反将世子妃骂了一顿,说她带坏了自己的儿子,世子妃都被骂哭了呢。”
  她说得精彩,却一直留意着顾蔓的神色,半天,见她似乎没有反应,这才有些尴尬:“小姐怎么了,难道听到这些消息不开心吗?”  顾蔓反问:“你似乎很开心啊。”  她一愣,随后猜道:“奴婢是替小姐开心啊,小姐不是巴不得她过得不好吗?”  顾蔓立刻变得严肃:“这话是谁跟你说的?她是我姐姐,我怎么可能希望她过得不好?疏影,你忘了,有些人不是你能妄议的。”  疏清吐吐舌,并不说话,可顾蔓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了:荣王府的事,是谁告诉疏影的?  “走吧,我们回去。”为了防备有什么突发状况,顾蔓即刻带着两个丫鬟回去了。  可是,才走到她的院子门口,就被李嬷嬷拦住了。“今个儿大小姐回门,夫人让奴婢前来请四小姐一同过去用膳。”
  第十五章:王姨娘的幺蛾子可真不少  李嬷嬷催的急,顾念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但却留下疏清照看院子,相比而言,疏清更让她放心。  兰序院是顾夫人的主院,宴席还没开桌之前,顾府的女眷都在这里,顾蔓进来时,大家正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当然,热闹的中心是顾夫人和顾白葭,此刻,顾白葭的脸上已经不见先前的戚色,脸庞红润润的,眼眸流转间那羞涩又带妩媚的风情,确实让人难以移开眼。  顾蔓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这原书中的女主角,眉如远山面如芙蓉说的就是她了,顾白葭今天穿的是一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长裙,腰间挽着一条缀满珍珠的腰带,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腰肢纤细不盈一握,打扮贵重又不俗气,言谈举止颇为合理,既放得开又不失分寸。
  女配败在她的手里,也确实让人心服口服啊。  看到顾蔓来了,顾白葭只是盈盈一笑,她眉眼弯弯,仿佛新月初升,光辉顿时照耀了整间屋子,还好这屋子里都是女眷,否则,只怕男子看到了,魂魄都被她勾去了。  “四妹来了。”顾白葭娉婷袅娜,姗姗而来,亲热地挽着顾蔓的手引着她朝顾夫人旁边而去,她这番动作无疑是向人说明姐妹之间并没有嫌隙,顾蔓也懒得辩解,随她去了。  “还是夫人有远见,婢妾前几日失言了,瞧世子妃与四小姐现在的模样,哪个敢说她们不是亲姐妹来着?”王姨娘捏着帕子掩嘴而笑,可顾蔓分明看到她眼中那一抹不怀好意。
  顾白葭微红着脸:“婚礼上的事儿都是误会,既然都过去了,大家也别提了,四妹肯为我这个做姐姐的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我在心里感激她。”  她眼神真切诚恳,就连顾蔓都看不出端倪。  “世子妃也说都过去了,休要再提。”顾夫人朝两人伸出手,她的手掌厚实有肉,手背上的指根处还有几个圆圆的小肉涡,是有福之相。顾蔓被她柔软的手捏着,看着他们娘俩如花笑靥,一时之间也猜不透顾夫人打的是什么哑谜。  聊了一会儿,李嬷嬷说人都到齐了,请大家都过去侯府前厅用膳。  顾白葭的回门宴办得颇为盛大,侯府的亲朋好友足足请满了二十多桌,但备受瞩目的,还是大厅最中央的主人桌。
  顾白葭坐在主位,萧祈玉和顾侯爷则位于她左右两边,其他个人按照身份尊卑排序,顾蔓勉强坐在了桌尾。姨娘是没资格坐席的,王姨娘和章姨娘两人便站在旁边伺候众人用餐,柳姨娘声称身子不舒服便没有来。  新姑爷是头一次来侯爷吃酒席,众人都卯足了劲敬他酒,就连女人们都不能例外,王姨娘和章姨娘在两边轮番给大家倒酒,还说着助兴的话,几杯酒下肚宴席上的气氛也开始随和起来。  轮到顾蔓时,王姨娘手中的酒壶恰好没酒了,趁着丫鬟添酒的当口,她笑着对大家说道:“婢妾多嘴说一句,四小姐这酒啊,合该世子与世子妃一起来喝,也正好当着大家的面澄清误会。”  其他的都是想看好戏的戏的人,加上喝了几杯酒也跟着起哄图个热闹,顾蔓推辞不得,可她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萧祈玉那张铁青的脸。
  第十六章:吓掉魂的王姨娘  可是,不等她拒绝的话说出口,顾白葭便伏在萧祈玉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他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些,点头同意了。可是看过来的时候,那憎恨的眼神都能将她剜成肉片儿。  顾蔓并没有过多理会,相对于萧祈玉的仇视她更加在意王姨娘的暗招,此时宾客众多,若是这个时候出点什么事,后果很有可能是她承受不起的。  果然,她注意到,添酒的侍女是疏影,而酒壶添满之后,王姨娘并没有接,推说自己累了,让疏影过去倒酒,疏影将头贴近了她,顾蔓朝旁边让了让。却不知,疏影在这时抬起头来,天真无邪地问了她一句:“小姐说,要给世子爷也倒上一杯?”
  这句话自然又让顾蔓成了焦点,一时,所有不怀好意地眼神都朝着她瞄过来,顾蔓狠狠瞪了疏影一眼:“我何曾说过这句话了?”  疏影吐吐舌,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奴婢听错了。”  顾夫人也不太高兴地呵斥她退下,王姨娘又打着圆场,让顾蔓赶紧起来敬酒。  她在桌尾,与萧祈玉和顾白葭隔得有些远,便走下席来,从王姨娘身边路过,绕到了萧祈玉身边站着。“顾蔓敬世子爷和世子妃一杯,祝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顾白葭很高兴,而萧祈玉则一脸不情愿,脸都侧向了一边,根本没打算看她。顾蔓也不恼,只举着杯子。  而王姨娘自持计谋即将成功,颇为得意,突然感觉到脚边有异动,慌忙低头一看,却是一条菜青色的大肉虫正趴在她绣花鞋上,还一拱一拱地蠕动着,把她恶心得,“啊——啊啊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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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吓得连连跳脚,又拼命地扯着嗓子大叫,一时,大厅里只听得到她鬼哭狼嚎的尖叫声了,所有人都看着她一蹦一跳的乱叫着,隐隐发笑。  侯爷的面色很是尴尬,冲着她怒吼:“好端端地叫什么?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还不快退下去。”  王姨娘被他的吼声吓得腿一颤,啪一下跌坐在地上,顿时感觉臀部一阵清凉,再起来时,地上的肉虫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滩青绿色的液体。  而那清凉的感觉自然是……想到自己将那条虫一屁股坐死了,王姨娘的脸色简直比生吃了它还难看,用双手兜着屁股,风一样地跑了。
  莫名其妙的闹剧让众人哈哈大笑,侯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顾蔓丝毫都不怀疑,他此刻杀了王姨娘的心思都有。她憋着笑,只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  还是顾夫人道:“王姨娘唱歌跳舞给大家助兴,虽然不成功,大家看着笑笑就好。”  主人家说是唱歌跳舞,谁敢说个不是?何况还有世子在上面坐着。  这件事很快只当做没发生过,王姨娘走了,倒是顾夫人催顾蔓赶紧敬完酒下来。  “世子爷、世子妃请。”顾蔓微抬头,用袖子稍微掩住动作,将酒一口饮尽。
  顾白葭动作柔弱,却丝毫不拖泥带水,放下手来时,可见杯底。  萧祈玉虽然不愿意看见顾蔓,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少不得要喝掉这杯酒的,于是快速将酒倒进口里,杯子直接扔了。  完成任务后,顾蔓正准备下来,却突然听到“噗”的一声,萧祈玉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随后脖子一歪,倒在了顾白葭的肩上。  “啊——”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声几乎穿破了人的耳膜,不断回旋在侯府的上空。
  第十七章:顾蔓被毁容  “世子,世子……快请大夫!”侯爷最先镇定下来,立刻吩咐人去请了大夫,又立刻安抚在场的人,让管家将人带到正厅去。又宣布:“大家放心,这件事,本侯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偏厅里,大夫还没来,萧祈玉的状况变得更加糟糕,他嘴唇乌黑发紫,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角还不断有黑血流出,顾白葭抱着萧祈玉的身子几乎哭成了泪人,梨花带雨的,让人不好心疼。  “到底怎么回事?”侯爷的怒吼声,几乎震动了整间屋子。
  “先前还好好的,蔓丫头敬了他一杯酒之后就这样了。”顾夫人有些慌张地看着顾白葭的身影,忙招呼来李嬷嬷:“大夫怎么还不来呢?你快去催催。”  李嬷嬷神色之间也有些慌张,即刻退了下去。  听到顾夫人这么说,侯爷气得脸色都白了,狠狠剜了顾蔓一眼:“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顾夫人见状立刻道:“侯爷别生气,许不是蔓儿的错呢,上一次不就是这样,别到时候冤枉了孩子。”  提起上次的事,侯爷的气不打一处来,上一次若不是柳姨娘拦着,他怎么可能放了这个毒害亲姐的孽畜?想不到这一次,她居然又故技重施!不容考虑,一巴掌下去,清脆的响声使得屋子里的人都抖了一下。
  顾蔓捂着脸后退了几步,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气愤。  是,萧祈玉的酒是她换的,趁着王姨娘大喊大叫引起众人注意力的时候。王姨娘脚下的虫子也是她放的,因为,她早就预料到那酒有问题。可她没有想到,这毒的毒性竟然这么强。  也是,既然想要她死,怎么可能给她留活路?  现在,她总算明白疏影说的那句话有什么作用了:等她一死,疏影便可以说,那毒酒是顾蔓为萧祈玉准备的,但是没有机会下毒,反而自己喝掉了,而侯爷碍于世子的原因,必定不愿意追查此事,查下去能查到什么?不过是一句害人终害己,死有余辜罢了。  顾念冷笑,她不过是听到疏影话里提到了萧祈玉,才顺手将酒杯换给了他,没想到,反被她们说成蓄意谋害了。
  “侯爷,喝杯茶消消火,可别冤枉了蔓儿,不然,柳妹妹看到了又会心疼。”顾夫人一边劝着,递了杯茶给他。  可侯爷一听这话怒气更甚,随手便将杯子砸在了顾蔓的脸上:“都是你们宠出来的好女儿,如今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打死了更好。”  那瓷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额角,里面的热茶一滴不漏,全泼在顾蔓的脸上,刺痛一阵接着一阵,像被无数银针扎,尤其是敷了药的地方,又痛又痒又热,仿佛下面的皮肉在沸腾。
  顾蔓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可额上的疼痛却没减少,她当机立断,一把撕下贴下额上的纱布块,皮肉撕扯般的疼痛让她差点昏厥,她忍着痛,一看,扯下来的皮肉正冒着热气,而拿着纱布的手,竟然也有灼烧的感觉。  狰狞的伤口一露出来,章姨娘等人便大叫起来,可顾蔓顾不得自己被毁容的事,只拿着纱布端详,片刻,知道真相的她眼里烧起了两团火:纱布里面竟然洒了生石灰粉!
  第十八章:心肠歹毒顾夫人  生石灰遇水放热,能生成对皮肤有腐蚀作用的熟石灰。先前她用药时,一直能感觉到隐隐有灼痛感,可是大夫告诉她这是正常的。  她一直防着疏影在她药里面下毒,可她没想到,问题却出在用来包扎的纱布上。  她现在完全能肯定,顾夫人刚刚那番话和那杯茶不是偶然了,那个大夫,也一定被人买通了。  只是,不等顾蔓发出质疑,顾夫人就先惊叫起来:“侯爷,你快看蔓儿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被烫着了啊?”  侯爷现在哪管得着她的生死,怒道:“还管这个孽女做什么?将她给我看好了,若荣王世子有任何损伤,让她拿命来抵。”
  大夫在侯爷的怒吼中赶到了,顾白葭立刻让大夫过来,可是大夫看了之后,竟然表示:“老夫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世子种的是什么毒啊。”  一句话恍若惊雷,将顾白葭打得身形涣散,她跌坐在地上,无力极了。  大夫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慌乱,顾蔓也被人推到了墙角,额上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她冷静地看着屋子的一片混乱,发誓要将陷害她的人找出来,却见李嬷嬷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她走到台阶上时,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没注意,竟然被绊倒了。  李嬷嬷爬起来,连身上的尘土都没拍,颤着身子跑进来了。之间她低头在顾夫人耳边说着什么,顾夫人的脸色也变得骇然,惊慌地看着顾白葭,片刻才恢复冷静,可眼光终归有些涣散。
  “上官神医呢?快派人去请他过来啊,王大夫,你先给世子开一副药,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即可。”夫人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沉声吩咐,又让人将顾白葭扶到旁边坐下,可她不肯,一直守着萧祈玉不离开。  顾夫人也没办法,这时,柳姨娘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发疯一般冲过来,慌乱地扫了两眼,立刻在角落发现了顾蔓,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她搂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侯爷心里烦躁,听到她这么哭,更是气得不得了,“你哭什么哭?生出了这么个东西还有脸哭?”  柳姨娘哽咽了一下,渐渐收了声音,却还在抽泣,她柔软的手轻轻抚摸顾蔓的脸颊,在伤口附近打转,又不敢靠得太近。
  顾蔓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心里颇为感动,反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与发红的眼睛,于心不忍:“姨娘,你先回去吧。”  她用力地摇头,双手又箍紧了她,“不,蔓儿,姨娘相信你,这事一定不是你做的,你放心,姨娘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完,她立刻放开她,双膝跪在地上,爬到了侯爷的面前,恳求道:“侯爷,蔓儿最近懂事了不少,她不会这么做的,如今她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侯爷,求您,一定要查清楚,还她一个清白啊。”
  她说得声泪俱下,声音柔软而痛楚,让听的人无不为她动容,侯爷低头看着她,刚毅的脸上有一丝不忍,可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王姨娘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赶来,她看到顾蔓的惨状,眼角闪过一丝戏谑的笑,给侯爷见礼之后,举着一个拇指大的白玉药瓶,道:“侯爷,婢妾听到消息之后,怕有人毁灭证据,所以大胆亲自去四小姐的住所搜了一下,果然,发现了这个。”  顾蔓看到那瓶子的时候,双眼瞳孔急剧放大,双手迅速握成拳,胸腔里似乎被一团郁结堵着,她终于明白:这个局竟然早就布下了。
  第十九章:百口莫辩  王姨娘手中的白玉瓶不是别的,正是前几天夫人送给她的那一瓶“白玉凝脂膏”。  此刻,王姨娘得意地看着她,“四小姐可认识这个?”  顾蔓咬着牙回道:“王姨娘的消息可真是灵通,从姨娘的院子到正厅,再到我的院子,一个来回恐怕不止一炷香的时间,可姨娘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王姨娘脸色一白,怒瞪了她一眼,转眼又带着哭腔跟侯爷哭诉:“侯爷,是婢妾不对,只因上次下毒的事没能查明,府里人心惶惶,婢妾私心想着,侯爷和夫人肯定为世子担忧而抽不开身,才逾越身份帮忙,却不料被人说成蓄意,婢妾冤枉啊。若是侯爷也怀疑婢妾做了什么手脚,就说这毒是婢妾下的吧,也好给外面的人一个交代。”
  她哭得凄惨,整个身子都在颤,仿佛真被人冤枉了一般,侯爷吸了口气,亲手将她扶起来,又冲着顾蔓吼了一句:“你最好乖乖地承认,否则,本侯一旦查出是你所为,定不手软。”  白玉瓶子已经被人送到大夫的手里,他打开闻了闻,又用银针挑出一点液体仔细的辨别了一番,脸色大变,终于做出了定论:“是七巧红。”  七巧红的原名为七窍红,因上官清源嫌这个名字不好听,改为七巧红。中了此毒的人,先是口吐污血,陷入昏迷,再是鼻孔流血,嘴唇紫黑,其次是双眼流血,鼻孔充血,最后便是双耳出血,当然,到了这个时候,人基本上也没救了。  果然,他的话一说完,就听得伏在床边的顾白葭大叫一声,众人忙过去看,发现萧祈玉鼻孔间已经有污血流出,白如冠玉的脸上黑气萦绕,十分吓人。
  顾白葭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拉着大夫的衣角不放手:“大夫,快救救他,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啊。”  大夫一脸为难,“世子妃,这种毒……老夫只是听过,不会解啊。”他唯一能做的,只能用药吊着他的命。  王姨娘得意极了,又哭着道:“婢妾见过这个白玉瓶子,是前几天夫人赏给四小姐的白玉凝脂膏,要不是四小姐的丫鬟说她从来都没有用过这药,婢妾绝对想不到,四小姐竟然将它换成了一瓶毒药。”  顾蔓百口莫辩,她总不能当着侯爷的面说,因为担心那药有问题,所以一直不敢用吧,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一群女人就是合起伙来想要整死她。“清者自清,我顾蔓没有给任何人下过毒。”
  侯爷的一张脸已经涨成了青紫色,转过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柳姨娘与那边的顾蔓,狠了狠心,指着顾蔓,咬着牙道:“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死。”  此刻的顾蔓脸上皮肉狰狞,双眼发红,茶水混着血水流下,又脏又丑,哪像是他的女儿?加上她三番四次作恶多端,侯爷早恨不得将她杀了,免得给侯府丢人现眼,还惹来大祸。  外面的大汉似乎是等久了,听到侯爷的话后,立刻冲进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就走。  这一瞬,顾蔓只感觉心冷。  可是,柳姨娘突然冲上来,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那两个大汉竟然没能拗得过她,动不了顾蔓分毫,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侯爷,婢妾求求您了,蔓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杀了她?”她一边哭,一边磕头。
  侯爷眼中也滚动着泪花,可这时,王姨娘噗通一声跪下,用手帕抹着泪,道:“侯爷,婢妾知道自己没柳妹妹这般会讨侯爷欢心,可茗儿难道就不是侯爷的骨肉吗?四小姐三番两次将他推落水中,害他差点淹死,婢妾看在侯爷与柳妹妹的份上,不敢有任何怨言。可这一次,被她毒害的人的是荣王世子啊,侯爷若还要包庇她,就不怕牵连我们整个侯府吗?”  第二十章:顾蔓巧舌战群妇  王姨娘的话如同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炸得侯爷的天平只能朝着侯府倾移,他转过头去,不再看柳姨娘,声音冰冷:“拉出去,活活打死。”
  顾蔓站出来,一手捂着脸,大声说道:“侯府是得罪不起荣王府,可我顾蔓有那么傻吗?众目睽睽之下给世子下毒?再者,又有谁看到那毒是我下的了?王姨娘拿着一个白玉瓶走过来就说是从我房里搜出来的,而且速度又这么神速,我怎么觉得王姨娘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呢?”  她再傻也不会白白让人陷害了而不知道辩解。  侯爷听到这话时一愣,眯了眯眸子,打量着顾蔓,他有些不相信,这话竟然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她的脸虽然不忍直视,可他却在此刻注意到,顾蔓的那双丹凤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是他从没在她身上看到过的。  这个女儿……难道真像如吟所说,变了?
  王姨娘本想站起来的,可是瞥了侯爷一眼,见他直愣愣地看着顾蔓,目光中似有疑虑,却无杀机,她也不敢自作主张,鼓着腮帮子瞪了顾蔓一眼,继续道:“四小姐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先是推我茗儿入水,再因为嫉妒而对世子妃下毒,又于世子和世子妃大婚当日持刀抢亲,现在因爱生恨对世子下毒又有什么不可以?婢妾之所以关注四小姐的行为,是因为那条出现得莫名其妙的大青虫。”  提到那恶心的东西,王姨娘便想呕酸水,在她飞速奔跑的过程中,干瘪的肉虫尸体正好掉在她手上,差点没把她的五脏六腑给吐出来,换衣服的时候,齐腰襦裙后面一块深深的颜色,让她觉得现在屁股都是凉凉的。“最可疑的就是这条虫子了,当时四小姐从我身边走过之后,就莫名出现了这个东西,后来我尖叫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许世子爷的酒就在这时被人下了毒呢?”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可顾蔓没打算承认,虫子是她赏花时顺手抓的,萧祈玉的酒也是她换的。顾蔓冷笑:“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当时大厅那么多人,所有人都坐着,是王姨娘在那走来走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虫子是我扔的?你大叫吸引众人注意力时,在世子身边的人也并不是我,再者,王姨娘又是如何知道,世子所中的毒一定是下在酒里的?而且就是我敬酒的那段时间?”  王姨娘被她的态度给噎到了,顾蔓却不依不饶走到她面前逼问:“还是如先前一样,王姨娘提前知道酒里有毒,或者,是王姨娘亲眼看到我下的毒?”  “你——”王姨娘根本说不过她,正当她落于下风时,夫人接过话来,她满脸失望地看着顾蔓,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蔓儿,王姨娘拿过来的白玉瓶确是我给你的白玉凝脂膏,为何现在这里面装的是‘七巧红’?”  顾蔓亦严谨地正视着:“母亲难道没有听蔓儿屋子里的丫鬟说,蔓儿从没用过这瓶白玉凝脂膏?”  夫人腾的站出来,满脸怒气地指着她:“混账,你的意思是母亲给你的药膏就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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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丫鬟的伪证  顾蔓当然是这个意思,可她不能说的太明显了,便道:“蔓儿自然不敢怀疑母亲,蔓儿是怀疑其他人。”  她双眼看着站在夫人身边瑟瑟发抖的李嬷嬷,从她刚才的观察来看,这两人绝对有问题。  可是夫人却抓住了机会,趁机让人将她院子里的疏影和疏清带过来问话,当问到有没有人动过这瓶药膏时,一向老实的疏清直摇头:“奴婢没有碰过,也没见小姐或者其他人用过。”  然而,疏影却哭着扯着顾蔓的裙角,嚷道:“小姐,更不是奴婢动的啊,没有小姐的吩咐,奴婢是不敢动您的东西的,求小姐不要让奴婢来顶罪,奴婢真是无辜的。”
  她哭得眼泪鼻涕直流,像委屈极了。顾蔓双拳紧握,克制着她的愤怒,她终于知道,女配为什么手段那么厉害了,因为在这侯府,心慈手软的人根本没有活路。这丫鬟三番四次陷害于她,就算是为了报复,她也容不下她了。  可侯爷本来觉得这个女儿的行为比之前进步了许多,可现在听到她院子里丫鬟的话,气得直瞪眼:这叫改变?  “不用多说了,证据确凿,顾蔓,本侯也容不得你了。来人,拉下去。”他大手一挥,背对着她。  “侯爷,求你饶过蔓儿这一回吧,不要啊,你们放手——”  柳姨娘发出一声悲怆的叫喊声来,如困兽受伤时的嘶吼,一向胆小怕事的她,此刻却将自己的女儿搂得更紧,坚决不放手,只是被在四个壮实的仆人面前,她的力气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顾蔓担心他们会弄伤柳姨娘,只能劝她:“姨娘,你松手,我没做过的事,我问心无愧,即使他们要杀我,我也绝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不,侯爷,是我下的毒,不关蔓儿的事啊,侯爷……”  “姨娘,你在说什么?分明是……”顾蔓一急,直接吼了出来。  可柳姨娘态度异常坚决,她知道顾蔓想说什么,立刻打断她:“侯爷,是我,真的是我……”  “别吵了!”关键时刻,一直沉默的顾白葭突然大声喝止,她双眼早已哭肿了,脸上还有泪痕,声音也有些嘶哑,可在她说出这话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玉郎现在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有心吵架?”  纤纤玉指指着躺在榻上的人,萧祈玉脸上的黑气已经蔓延到了眼睛,双眼有些肿胀,很快,两道黑血便从眼睛里流了下来,见状,顾白葭的气势顿时软了几分,看着他的样子,美丽的眼睛又流下泪水来。
  顾蔓看柳姨娘望着那边的人有些出神,趁着这个机会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跟侯爷说道:“这事与姨娘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侯爷认定了我是凶手,那就处决我一个人好了。”  侯爷失望地挥手,示意仆人将她拉出去,顾蔓不让那些人近身,自己朝外走,可刚走到门口时,却见一个青衣锦袍的年轻男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一进去,顾白葭立刻惊喜又激动地叫了出来:“上官,快救救他。”  第二十二章:神医上官清源  上官清源素有神医之名,年轻俊逸,潇洒不羁,本来隐居世外不理俗世,却因为顾蔓当初为了救萧祈玉而拿剑逼他,之后又在他门口跪了三天三夜,被她真情所感,出山救人,可是,他却对当时一直照顾着萧祈玉的顾白葭一见钟情。
  可当他知道萧祈玉和顾白葭深爱时,却主动退出,并且与两人成为了好朋友,后来女配一直各种陷害顾白葭,为此,上官清源一直恨不得能杀了她。  呵,又是一个想杀了她的人啊。顾蔓一边回忆着这些细节,一边回头,正巧这时,上官清源也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真如书中所说的那边清澈透明,仿佛没有掺杂一丝杂质,干净得让任何有污秽想法的人在他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可这一次,他看着顾蔓的眼神不再是深深的仇视,而是有些不解与疑惑,甚至还有一丝的同情。  但他很快便被顾白葭叫过去了,顾夫人一见上官清源来了,立刻让屋子里所有人都退出去,顾蔓更是被身后的人关进了一间黑屋子里,只等着最终的惩罚。然而,她却不知道,外面正发生着一件大事。
  上官清源听人说是七巧红的毒之后,便立刻带了解药过来,让顾白葭喂给萧祈玉服下,可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看她,清澈的目光有些空远,直愣愣地看着窗外蓝的像洗过一样的天空。  半晌,他失落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小白,你变了。”  顾白葭双手一愣,可是很快便恢复了原先的镇定,她扶住萧祈玉的头,小心翼翼地将他平放在床上,又伸手抚着他英挺的眉,这才笑了笑:“上官,你说什么呢?”  他猛地转过身来,一脸失望地看着她:“在我心里,小白一直纯净善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是那么的纯洁、高贵,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就算你讨厌她,你恨她,我一早说过,我可以替你出手,这么肮脏的事,我不想脏了你的手。”
  顾白葭精致的面容微微一颤,“上官,你不相信我?”  上官清源听到这句话,稍微有些惊喜,可他不敢表明什么,只道:“七巧红的毒药和解药,我只给过你一个人。”  她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的,这些毒药都是他亲手配制出来的,谁有谁没有,骗得过任何人都骗不过他,顾白葭真想对他发誓,她并没有要陷害顾蔓。可是,她真的不能说。  “上官,不管你信不信,蔓儿是我亲妹妹,尽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但我从没有想过要她的命,如果我想,我可以有很多机会,不是吗?”  一番真诚的话打动了上官清源,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啊,他怎么会怀疑到小白的头上呢?他最喜欢的,不就是小白遗世独立的清纯气质吗?而且,他曾数次对顾蔓流露出杀机,都是小白劝他不要伤害顾蔓,他这才留了她一命,他应该相信,这事不是她做的。  然而,正当他心底的怀疑将要消散时,侯府的管家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  “上官神医,侯爷请您再去救一个人……”对上他怀疑的眼神,管家只好将事实说了出来:“柳姨娘承认自己下毒毒害世子,被侯爷下令杖毙,现在已经快不行了……”
  第二十三章:柳姨娘枉死  “什么?”最先惊讶出声的,却是顾白葭,她脸上的震惊和难过并不是装出来的,这一次,连上官清源都有些看不透她了。  管家急得想跳脚:侯爷在气头,听见柳姨娘这么说了,便动了大刑,可到底念着几分情意,又不忍心,只是等到他喊停时,打小身子就弱的柳姨娘已经没了大气,这不,侯爷后悔得不得了,立刻着他来请上官神医过去救人。  上官清源虽然在外有“见死不救”的称号,可是看着小白伤心自责的样子便心疼得不得了,二话不说,跟着管家过去了,可在他走出暖阁之前,却又听到了顾白葭哀求的声音:“上官,当我求你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一定要救活姨娘。”  当他赶到前面的院子里,李嬷嬷已经宣判了柳姨娘的死讯:“她、她、她……已经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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