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父亲_叶之秋的秋天_新浪博客
&&&&&&&&&&&&&&&&&&&&&&&&&&&&&&&&&（一）
我与母亲正在老房子叙话时，西屋突然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迟疑了几秒钟，紧接着又听到几声，是父亲，是父亲惯有的声音，我们立马反应过来，一前一后跑了过去。果不其然，父亲赫然就站立在姐姐身边，还是五十多岁时的模样，精神依旧，面貌依然。
父亲回来了，在新年里回来看我们了，我激动地喊了声爹，拽住他的手就跪了下来，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答应了一声，一时间悲喜交集，不由地恸哭流涕。
之所以大哭，因为想念，更因为心里有愧，我愧对父亲。
那天是农历十五，父亲刚过完生日十天。常言说病者“男怕生日前，女怕生日后”，所以我们稍稍放下揪了月余的心。母亲去庙里求佛保佑的当儿，父亲喉咙里开始呼呼作响，姐和我商量，找医生吸痰吧，我忙着收拾东西心不在焉地应允了。结果不见好转，第二次吸时我在跟前，看见父亲一刹那间因为极度缺氧而憋闷异常，两条动弹困难的胳膊竟然吃力地伸了起来试图拔掉那根痛苦的管子，护士说吸痰挺难受的，话刚说完，父亲眼球上翻，脸色也不好了。我以前毫无经验，但突然间就明白了那铁青的脸色是死亡的预兆，急忙阻止了护士，叫医生，找母亲。
一切都太晚了。
后来我意识到，喉咙里呼呼作响已经是死神的召唤，我们不该让虚弱的父亲再受那样大的罪。当时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让他有时间和母亲和我们安然道别，轻松上路。
最不该疏忽的时候疏忽大意了，后果无法弥补。
还有之前我们早应该转到医疗条件好的医院，但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而是坐等父亲饮食不进耗尽余力。医生也是刚刚醒悟过来之前一个小时才告诉我们父亲病得很重，但为时已晚。
责怪医院有什么用呢？庸医不该不及早发现病情的严重，不该不查不看凭我们片面之言盲目吸痰。指责只能安慰生者，怎么也唤不醒父亲。
所以我们沉默，所以我只有自责，谴责自己没有尽职尽责，没有让父亲得到更好的治疗延长生命，更谴责自己用极其残酷的方式害死了父亲，让他临了还忍受折磨不能安生，也没有来得及和母亲安静道别。我愿意用同样的痛苦惩罚自己来换得父亲的安宁。
可时间不能改写，人死不能复生，错了就永远无法弥补。
母亲赶回来后没有指责我们，只说赶快把父亲带回家去不要客死异乡。我不清楚挂着液体用着药物的父亲是不是在医院就走了，我宁愿相信亲戚们说得到家换衣服的时候他还睁开眼看了一眼熟悉的家，然后才安心闭上眼。
从另一种意义上说，免去临走所受的迫害不谈，父亲病重后不能说话，吞咽困难，手脚都难以动弹，久病床上也是享不了福的。去往另一个世界后从此就不用被迫束缚在床上，也解脱了尘世中的苦难，所以我一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平静地接受了突如其来的现状，平静地一路唤着护送他回家，平静地看着闻讯赶来的亲友帮他换衣、躺安，平静地贴贴他的脸颊，絮絮叨叨说些道别的话。他终于不用再做我们的老黄牛了，也不是早衰的八十岁般须发皆白的样子，现在的他不但恢复了从前的端正严谨，更增添了绝无仅有的威严与肃穆。他的灵魂自由地穿越了时空，到达遥远的清新和煦的所在，在那里，他应该有另一种身份，也应该自在地为自己而活了。
传统观念里认为老人走的时候哪个子女在眼前就是享了谁得福，母亲和别人一样都说父亲享了我们的福了。只是过后母亲叮嘱我们假如她到那一天，千万不要像脑出血的姥姥一样被开颅，也不要像父亲那样救治，只需要安静地离开就好。很长时间里她因为姥姥的病逝不敢进这医院，后来又因为父亲。她惧怕看见这一草一木，一房一楼，这夺走亲人生命的刽子手，怕控制不住情绪而崩溃。我也怕触景生情，所以有半年不敢到哪里，打门口经过也匆匆一瞥不敢久留，直到半年后才鼓起勇气去探望同事的父亲。强忍着应负完，出了病房已然泪眼婆娑，躲起来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平复。经此终于可以从容地去往那个伤心地了。
后来很多人问过我父亲的情况，惋惜地叹口气后告诉我父亲是他们的老师。他们中有和我相仿的，也有五六十岁的老人。前几天一个同学说，要是没有韩老师，我们村很多人就不上学了，也出不来那么多学生。我想问又不敢问父亲当年教他们时的情景，严厉还是慈爱？当中有没有什么细节？我想多知道他的经历，为他写一些东西，但又不敢触及。
每每遇到坐轮椅出行的老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同时心生怜悯。有天见到个帽子衣服须发都极像父亲的，我几乎要脱口喊了，但硬生生压抑住了。假如我的父亲还能像这个老人一样坐着轮椅出来晒晒太阳，该是多么幸福的奢望啊！
父亲健康时美食之外喜欢旅游，那时候忙着养家糊口没有机会，他病了后我动过几次带他出行的念头，终究以缺钱为由付诸东流。几年后陆续看到骑车带父母远游的事例，恍然大悟原来可以这样穷游。才发现我不够孝顺，没有勇气，又总是找出种种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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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在屋外喧哗，接着陆续进了屋，他们开门的刹那，父亲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我怒斥这些不速之客地到来打扰了我们宝贵的团聚，要求还我们安静。我祈求父亲再一次归来，我们还没有好好说会话，我很想知道这些年他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梦境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替换成了现实，四周静寂如初，窗外夜色依然。父亲真得还能再回来吗，在梦里？
2015年新年原本寡淡无味，突然有了特别珍贵的意义，因为我见到了阔别7年的父亲。
这7年里，我因为终于卸下背负了十余年的重担身心都无比轻松，不用再上伺候老下照顾小的两头揪心，不用惧怕父亲哪一天犯病，哪一天离开，不用担心半夜的电话或者敲门声，不用精挑细选往回带药带松软可口的火腿蛋糕之类食物，不用给他冬添棉衣夏置单，不用每个休息日急匆匆赶回去洗洗涮涮，必要时还得到下游人群之外偷偷洗那些衣物被褥。
从此我的责任终于能告一段落了，自然而然松懈了，那长期隐藏的自我可以四处张贴，可以写字聊天凝视夕阳触摸静夜，可以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可以重新选择生活。
然后可以安然地抚育我的孩子。累着并快乐着。
养育孩子虽然苦一些累一些但是一天比一天有盼头，有欣喜，即便最虚弱最艰难的时刻还可以掰着指头数，知道总有出头之日。孩子会坐会走会跑会喊妈妈数数背诗，身体和心智像青葱挺直的竹子般拔节升高，蹿啊蹿，就成了比你高比你俊比你博学的青年。
照顾老人不是这样。即便你再苦再累也绝对不会冒出什么盼头，只有咬紧牙关挺下去。即便主要护工是母亲，我们只是隔三差五打打擦边球，也是心力交瘁。满心里琢磨的只是怎么照管好一日的吃喝拉撒，饿不着，冻不着，每天能坐着轮椅出来晒晒太阳看看小孙子爬上爬下。即便康复的希望渺茫，能这样安然度日，不犯病，不危重，一直维持到七老八十也是挺好的光景。
父亲会大声说出自己的诉求，但多半含糊不清，我们常常不懂，多靠母亲翻译。如同现在只有我熟知幼子的童言稚语，总是解释给别人听。
我有时候会冒出奇怪的念头：如果人世间有生死轮回，如果我的小儿子是父亲转世过来的，我像从前父亲照顾我一样照顾这个新生命，该是多么大的幸运啊！
我一遍又一遍给儿子重复，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以至于我说前一句，他马上熟练地补充上后一句。
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爱父亲。他无微不至养育我们是应该的，我们伺候他也是应该的。父亲老实巴交，不善言辞，本本分分做人，勤勤恳恳教书，踏踏实实种地，我想不出他的闪光点，他不是我的榜样或称偶像。他一直是慈父，是拉着全家重担的老黄牛，只知道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一家人，天不亮即起单独预备女儿上学前的早餐，下地回来不管多累也是立马赶着生火做饭。平时也是他调停母亲的严厉，我四岁跟母亲怄气就知道偷跑到四里外的邻村投奔在那里教书的父亲。不仅如此，当年他还在千钧一发之刻凭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自由落地，捡回了我出生1秒钟的小命，等于给了我两次生命。
但随着渐渐长大，我越来越看不惯他的小心谨慎，唯唯诺诺，这与我理想中说一不二气宇轩昂的父亲大相径庭。我青春期后就开始逃避他，唯一一次去公园看牡丹也执意不肯和他合影，父亲没舍得再拍一张，结果相片出来，竟有个陌生的叔叔占据了一半画面。父亲惋惜地说：“还不如把我照上”。那一刻我深感惭愧，就不再极端。但还是内心里瞧不上他，凡事自作主张，包括婚姻大事，从不屑于征求他的意见。
直到21岁那个秋天的傍晚，我挽着新婚丈夫逛街时闻听他脑出血住院，陡然间天地变颜，角色置换，我的青春任性在那一刻戛然而止，至此才幡然醒悟，从此丢弃了一贯秉承的标准，只一心一意地疼他，照顾他。
一次我当着父亲的面随口说我们家几十年来一直靠着父亲维持，即便病了，还能拿工资养家，父亲吃吃笑了，很是受用。发现了这点，以后我就尽量夸他对家里的贡献，精神上奖励。但是我从来说不出也没想着要说出来爱他。
他健康的时候，我们理所当然地依赖他；他抱病后，我们想方设法照顾他；他去了，我们自然而然放下他；只有真正意识到彻底失去他以后，才知道他是个好父亲，才知道发自内心深深爱着他。
等知道了，也错过了。
当孩子诚心诚意亲近并说我爱你们的时候，我觉得有些煽情，又有些感动。下一代虽然没有吃过我们的苦，但和我们一样感恩父母，并且知道及时表达这份感恩和爱。这一点比我们强。
我也唯有好好活着，像父亲待我一样一心一意爱护我的孩子，再爱护别的孩子，也像尊敬父亲一般尊敬别的老人。
如此，才算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吧。
&&& 3659字
叶之秋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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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位同学学习过此题，做题成功率85.0%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13分）《老人与海》（故事梗概）古巴的一位老渔夫桑地亚哥已经连续84天没打到鱼了。头40天还有个叫曼诺林的孩子和他一起，后来孩子的父母嫌老头背运，就叫孩子搭了别的船。老人睡觉不像年轻时总梦见海浪、沙滩，而常常梦见狮子。第85天一大早，孩子为老人准备了沙丁鱼和鱼食，送老人出海。这天天气很好。老人决定到更远的大海深处捕鱼。黎明时，他已在钓丝上装上沙丁鱼，放到适当深处，让小船随海水漂流。老鹰在上空打着旋，老人把钓丝插到1英里深的海里。突然，看见伸在水面上的绿色竿子急遽地坠到水里，他知道，这是一条马林鱼正吃钓尖和钩把子上的沙丁鱼。老人灵巧地握着钓丝，感到下面的分量越来越重。中午时分，大鱼终于上钩了，老人用双手拼命收着钓丝，但依然不能提上一英寸，渔船和人都在慢慢漂流。太阳落山了，大鱼依然未浮出水面，老人想：我拿它没有办法，它拿我也没有办法。太阳又升起来了，鱼依然向北游。老人疲惫不堪，左手在抽筋，他吃些生鱼以增强力量。鱼终于跳出海面，比小船还长两英尺哩。老人放出更多的钓丝，紧紧拽住，手已皮开肉绽，涌出鲜血。第三天，大鱼开始打转，最后银花花的肚皮终于翻出水面，老人使尽平生的力气把它杀死，并将它绑在船边。那家伙足有1500磅，或许更重。死鱼的血腥味引来了鲨鱼群，它们围着船打转。老人用鱼叉扎，用浆、舵柄、刀子等与鲨鱼拼死搏斗。他深信：“人并不是为了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但不能给打败。”最终，鲨鱼吃掉了他千辛万苦得来的大马林鱼的肉，仅仅留下一幅大鱼骨架。子夜时分，老人终于驶进小港，回到他的小茅棚。天亮后，当人们对着那大鱼的骨架发出惊叹的时候，曼诺林送来了热咖啡，并告诉老人，以后和他一起出海。路边的小茅棚里，老人又睡着了，他依旧脸朝下睡着，孩子在一旁守护他。老人正梦见狮子。【小题1】解释文中画线句子所表达的意思。（4分）（1）“人并不是为了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但不能给打败。”（2分）（2）曼诺林送来了热咖啡，并告诉老人，以后和他一起出海。（2分）【小题2】小说中的老人是一个怎样的艺术形象？请根据文意回答。（2分）【小题3】这个故事的开头和结尾都写到老人梦见狮子,对此如何理解? （3分）【小题4】下列对这部小说的赏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4分）A．《老人与海》可以看作是一篇寓言：在浅显易懂的故事里，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B．这部小说告诉人们：命运常常捉弄人，老人千辛万苦钓到的大鱼，最终被鲨鱼吃掉，天灾与厄运难以预料。C．小说中的人物自始自终充满了激情，但故事的结局却是悲壮的。D．小说告诉人们：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如果老人有现代化的捕鱼设备，结局就会相反。E、小说在塑造人物形象时，采用了衬托的手法。人生的价值就在于不断地克服各种困难,推动社会发展.奋斗有时会失败,甚至牺牲生命,但一往无前的拼搏精神是不可战胜的。&
本题难度：一般
题型：解答题&|&来源：2012-陕西省西安第一中学高一下期期中考试语文卷
分析与解答
习题“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13分）《老人与海》（故事梗概）古巴的一位老渔夫桑地亚哥已经连续84天没打到鱼了。头40天还有个叫曼诺林的孩子和他一起，后来孩子的父母嫌老头背运，就叫孩子搭了别的船。老人睡觉不像年轻时总...”的分析与解答如下所示：
【小题1】（1）前后两句话,两层意思:一是克服困难是真正人生;二是人的精神不败。 （2）孩子对老人的亲热举动表示深深钦佩老人的不屈精神,并重回老人身边。【小题1】一是答出坚韧不拔的精神,二是典型的硬汉形象。【小题1】两个方面作答:一是结构上的照应,二是突显老人要做精神之王的特点。【小题1】B项与主题不符，这篇小说的主题应是积极的、昂扬的；D项无根据，设想牵强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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