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先前有的后来又周杰怎么消失了了,用一个字表示

  回复第2875楼,@月下梨花白  “疼!”   “有知觉就好!”   江修哲笑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我残废了,你可以负责啊。”   黑暗中他的眼眸透着清亮的光,象是星光倒映在了一潭清水之中,这样的江修哲是她从来没看见过的。   她心里一滞,若不是江修哲推开她,压在横梁底下残废的应该是她。   陈默挨着他坐下,故作轻松的道:“你即使残废了,美人照样趋之若骛。”   想到他们此刻的处镜,如果有个余震,这个房子肯定还会继续跨塌的,她和江修哲是必死无疑了。   她幽幽问道:“我们会死吗?”   江修哲问,“你怕死吗?还是怕我跟我死在一起?”   ————————————————————————   到这里了,大家晚安  --------------------------  刚要吃早饭,突然地震,怎么就到了黑暗中,难道到了晚上了……  
  回复第2875楼,
@月下梨花白  “疼!”  “有知觉就好!”  江修哲笑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我残废了,你可以负责啊。”  黑暗中他的眼眸透着清亮的光,象是星光倒映在了一潭清水之中,这样的江修哲是她从来没看见过的。  她心里一滞,若不是江修哲推开她,压在横梁底下残废的应该是她。  陈默挨着他坐下,故作轻松的道:“你即使残废了,美人照样趋之若骛。”  想到他们此刻的处镜,如果有个余震,这个房子肯定还会继续跨塌的,她和江修哲是必死无疑了。  她幽幽问道:“我们会死吗?”  江修哲问,“你怕死吗?还是怕我跟我死在一起?”  ————————————————————————  到这里了,大家晚安  --------------------------  @cwlc1楼
13:21:00  刚要吃早饭,突然地震,怎么就到了黑暗中,难道到了晚上了……  -----------------------------  压在地底下了呀,亲
  快更快更。顶顶顶  
  呃,爱恨之间,死鸭子嘴硬!  
  终于开始更新了,以为太监了的
  好文啊,会一直跟着楼主的哦。
  回复第2901楼(作者:@cwlc 于
13:21)  回复第2875楼,@月下梨花白  写的真好,看的我泪水汪汪,为女主心疼。。  楼主好文采,加油!  “疼!”   “有知觉就好!”   江修哲笑道:“那可不……  ==========  
  lz,快快快更新啊,等的好zhuo急啊  
  楼主你终于来了,我好激动阿。结局应该江修哲没有和陈默在一起吧。我伤心喔,我比较喜欢他俩在一起。  
  回复第2875楼,
@月下梨花白  “疼!”  “有知觉就好!”  江修哲笑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我残废了,你可以负责啊。”  黑暗中他的眼眸透着清亮的光,象是星光倒映在了一潭清水之中,这样的江修哲是她从来没看见过的。  她心里一滞,若不是江修哲推开她,压在横梁底下残废的应该是她。  陈默挨着他坐下,故作轻松的道:“你即使残废了,美人照样趋之若骛。”  想到他们此刻的处镜,如果有个余震,这个房子肯定还会继续跨塌的,她和江修哲是必死无疑了。  她幽幽问道:“我们会死吗?”  江修哲问,“你怕死吗?还是怕我跟我死在一起?”  ————————————————————————  到这里了,大家晚安  --------------------------  @cwlc
13:21:00  刚要吃早饭,突然地震,怎么就到了黑暗中,难道到了晚上了……  -----------------------------  @月下梨花白 2902楼
13:29:10  压在地底下了呀,亲  -----------------------------  ==
  楼猪总算回来了,啦啦啦啦啦  
  陈默蜷起了腿把自己抱成一团,低道:“我怕……如果我死了,我妈妈要怎么办,她肯定活不下去,还有季含,要是我死了,他总有一天会忘了我,跟何月儿或是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突然停了下来,黑暗中突然一阵空寂,江修哲忽觉得脑口一阵闷痛。  过了一会,又听见陈默几乎轻不可闻的道:“要是我死了,有何月儿在……虽然伤心,但迟早也会忘了我的吧!”  蓦的觉得有大手准确的覆在她的手背上,又牢牢抓住,让陈默渐渐心安。
  黑暗中他的眼眸星光点点,只听低沉却又坚定的声音,“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陈默任他的手握着,在孤寂中生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过去的爱恨在生死这一刻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两人都也没有说话,静到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过了许久,又听江修哲开口道:“陈默,我好象有些明白自己的心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她,那样清辙的眼神仿佛一下能让人看透他的心,陈默隐约猜到他要表达的意思,分不清他有几分真意,却也不想知道。
  她心里是害怕的,那个可以在心里唾骂八百回可以厌弃的江修哲不在了,以后要如何面对他?真的不知道了。  陈默干笑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在身边废墟里左右抠了抠,“你说怎么没有人来救我们?要不要喊下救命啊!”  听到黑暗中一声冷笑,知道大少爷又不高兴了,已经适应了这个处境,并不那么害怕了,陈默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拉开跟江修哲的距离。  然后就听到一阵冷笑,“过河拆桥的东西,用完就扔是吧。”  陈默有些讪讪的,又想说他用词不当。  话出口又变成了,“救命!.......”  “没用的,你看这里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我们被压在最底下了。”
  喊了几声也没啥动静,肚子很应景的咕噜几声,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她问江修哲,“你饿吗?”  陈默喃喃自嘲道:“要是死在这里倒是连墓地都省了。”  江修哲一下拽住她的手,声音听过去有些虚弱,“那咱们也算是合葬了。”  “呸呸呸!尽说不吉利的话。”  感觉江修哲的手越拽越紧,陈默浑身不自在,猛的一推。  只听江修哲闷哼了一声,”疼!”  陈默没好气的道:“又怎么了?”  ——————————————  求顶贴喊了几声也没啥动静,肚子很应景的咕噜几声,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她问江修哲,“你饿吗?”  陈默喃喃自嘲道:“要是死在这里倒是连墓地都省了。”  江修哲一下拽住她的手,声音听过去有些虚弱,“那咱们也算是合葬了。”  “呸呸呸!尽说不吉利的话。”  感觉江修哲的手越拽越紧,陈默浑身不自在,猛的一推。  只听江修哲闷哼了一声,”疼!”  陈默没好气的道:“又怎么了?”
  可以不用理他了!该负起的责任没有负起!  
  江修哲很恼火,“疼!不疼我能拽你嘛!”  声音听过去有些不对劲,陈默这才凑过去。  废墟底下也没半点光,只好摸索着去扶江修哲,摸到左肩上一片湿意,粘粘呼呼的,忍不住低呼:“流血了,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啊?”  江修哲低低的喘了一会,肩膀本来有伤,地震的时候用了力,还被桌子狠狠砸了一下,想是伤到骨头了吧。  他身子往背后靠了靠,摸着肩膀苦笑,“你下手可真够狠的,看我这么晚回来,你也不怕我死了么,还能睡得着?你就不怕成杀人犯吗。”
  回复第2901楼(作者:@cwlc 于
13:21)  回复第2875楼,@月下梨花白  “疼!”   “有知觉就好!”   江修哲笑道:“那可不……  ==========  
  陈默呐呐半响:“你活该!谁让你那么对我。”又觉得人的缘份真是奇妙,昨天她还恨不得江修哲死了,今天却害怕他死了。  江修哲沉默了好久,有恨恨的低声道,"我想起你从前,温柔善良的跟只猫一样,那象现在心狠嘴毒,虚伪透顶,没一句真话。"  陈默心里一滞,她和江修哲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的岁月,最后的结局证明那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是她人生毫无价值的存在,所以她从不回想过去。  就算现在她对江修哲心存感激,想把江修哲往好处想,可是从认识他到现在,除了这一回救他,真想不起他半点好处来。
  感觉江修哲完全是自作虐不可活,看他对陈默那样感觉季含好危险  
  现在两个被埋在废墟下,也算是相依为命,陈默也不想跟他斗气,忍了忍,“没有从前对才是最好的,我已经忘了。”  这是个令人尴尬的话题,江修哲自知这事对她有愧,也就不再接这个话茬儿。  黑暗中一下静谧无声,细听之下还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江修哲心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很想去摸摸她的脸,听她温声软语跟他说话。  可他知道陈默永远不会象对季含那样温柔的对待他,她心里早已没有他了,连回忆都抛的一干二净。
  他也分不清对陈默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对她有了兴趣,喜欢的东西就要据为已有,从来没去想过要跟她有什么未来,那应该不是爱吧。  可知道她有危险的时候,没有理智的判断,忘了自己的安危,不由自主的去找她。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心里突然涌上很强烈的愿望,想要得到眼前这个人,但更想得这个人的心,虽然那很难,可是那更有挑战性不是嘛。  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越是逼的她紧,她就越反感,越反抗的厉害。
  “昨天的事对不起,觉得被你轻视了,所以才对你犯浑,我保证以后不会那样了。”  陈默有些惊讶,眨了眨眼,没听错吧,他居然在跟她道歉。  她亦很大度高姿态的表示,“你救了我一命,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线?在救你之后?”  虽然在黑暗江修哲看不见,陈默还是无奈的冲着他翻了翻白眼,这是什么理解能力啊,又低道:“我的意思是我原谅你了,真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见义勇为的时候,我其实有点意外。出去以后,无论你是上司还是客户我们好好相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晚安
  回复第2901楼(作者:@cwlc 于
13:21)  回复第2875楼,@月下梨花白  “疼!”   “有知觉就好!”   江修哲笑道:“那可不……  ==========  顶,继续更吧。  
  回复第2927楼(作者:@月下梨花白 于
21:58)  “昨天的事对不起,觉得被你轻视了,所以才对你犯浑,我保证以后不会那样了。”  陈默有些惊讶,眨……  ==========  晚安的意思就是今天到此为止咯?  
  铁磨原文复制:  江修哲心里一轻,嘴角忍不住扬了扬,“我的命真是不值钱,就换来你的原谅而已,一般不是要以身相许的么”   江修哲蓦的又想她已经许过了,陈默果然半天没吭气,又是一个碰不得的禁忌。   他干脆不说话了,虽然半天也没听到半点外界的声音,伤口在疼,却隐隐希望救援来迟些。   只有在这样与世隔绝的情况下,他们才能抛充成见抛弃现实的阻绊、尊严和防备,心平气和说出心里话。   “你很讨厌我吧?”   陈默愣了下,“嗯,很讨厌,明明是你对不住我,不但没有半点愧疚之心,还对我百般刁难。”   “对不起!”   陈默再次惊讶的扬了扬眉,却没再开口。   即使是沉默,他还是很享受两人这样静静相处的时光。   寂静中,忽的又听到陈默忧心冲冲道:“也不知道季含怎么样了。”   江修哲视线朝黑暗中那双盈盈的眸子望去,平淡的语调听不出半点情绪:“应该没事,我看这地震也不算太厉害,不过是山里房子不坚固才倒塌的,我们两被埋在这儿,纯碎是运气好。”   陈默扑嗤一声乐了,被他这么一说,心里果然就觉得宽慰了许多。   蓦的又听到他低声问:“季含那么好吗?”   说起那个男人,陈默的语调都温柔了许多,“他啊,是一个很好的人,性情宽厚纯真,越觉得他好,就越觉得自己俗气不堪,我常常担心自己配不上他,我爱他也敬佩他,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无法成为他那样的人,因为我只想为自己活,这很矛盾吧。”   “他或许是个好人,却未必适合你,因为你不是好人。”   陈默哭笑不得,“如果我不是好人,那你是什么?象你这样的就该阉了,省得祸害人间。”   “反正祸害不了你了,你管呢。”   陈默愣了一下,蓦的又哑然失笑,“也是啊。”   想起施然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施然是个好女孩,我喜欢她,只是可惜了,怎么就跟你了呢?”   “不跟我难道还跟你?”   陈默笑,“我消失不起。”心里又有些百感交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江修哲聊天。   对江修哲心里的怨恨一旦放下,长久以来埋在心底的压抑感一下消失贻尽,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难怪有人说怨恨是一把枷锁,锁住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也不知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又困又饿,聊着聊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头顶上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还夹杂一两句说话的声音。声音虽然很轻,但黑暗的听力极敏锐。   陈默脑子一个激灵,一下就醒了,兴奋喊道:“江修哲,你听,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半天也没人应,她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江修哲?”   头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手都被你压麻了,要是残废了,你要负责我一辈子。”   陈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窝在江修哲怀里,两个手还楼着她,难怪在阴暗的地板上也不觉得冷。   她赶紧推开他的手爬起来闪到一边,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好在黑暗中江修哲也看不见。“对不起啊,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是靠在一堆木头上。”   “你喊冷,自己慢慢就靠过来的。”   陈默有些讪讪的,“呃。。。。。梦游了”。   头顶上方的声音越来越大,慢慢有细微的光线透了进来,听到外面有人陌生的声音焦急的在问,“有人吗?”   “有!”她又兴奋的转向江修哲,“我们可以出去了。”   江修哲唇角勾了勾,是啊,要出去了,两人这样和谐的时光还会再有吗?   重见天日的第一个看到人就是季含,明明就是几个小时的没见,却好象隔了一辈子那么长。   雷蕾扑过来又哭又笑,“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杜华在一边呸呸了几声,又很善解人意的拉开雷蕾,“人家男朋友还等着呢。”   此刻陈默倒顾不得自己怎么样了,拉着季含看了又看,“你没事吗?”   季含紧紧抱住她的时候,她忍不住哭出来,不过半天没见却觉得恍如隔世的感觉,一时间百味重杂。   季含的身子微微在擅抖,大手紧紧扣着她背上,咯的她生疼,“对不起啊,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的。”   她不挣扎,同样反手紧紧抱在他的腰,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对方真实的存在。   江修哲被人抬上躺椅,看着眼前相拥的一对男女,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握,原本想好了冷静克制此刻一下消贻歹尽。   过一会,季含松开了陈默,走向江修哲,一脸诚恳的道:“谢谢你,江少,谢谢你救了她。”   季含虽然不喜欢江修哲,但对这一刻对他的感激却发自肺腑。   江修哲冷冷的撇了撇嘴角,“我救她,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谢!”   季含怔了一下,并不是介意,他虽然不喜欢江修哲,但没有什么比陈默活着更让人庆幸的。   摇头笑了下,“好好养伤。”   后来阿布告诉她,幸好他们是压在过道的位置,正好倒下两根房柱顶住头顶上,要是压在她睡的那个房间,早就没命了。   江修哲被同事送去临时搭建的草棚里治伤,等陈默去看江修哲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施然在一边守着。   江修哲的脸皱成一团,看过去更显得冷硬。   背上大半的衬衣被血浸透了,握吉叔说腿上的伤更严重。   村里也没有医生,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睡着时候都蹙着眉,想必也很疼。   埋在底下的时候,他一直若无其事的跟她聊天,陈默以为他真的没事,没想到伤的这么重,想到自己还压在他身上睡了老半天,心里很是不落忍。   “对不起,江修哲。”   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会,轻轻道:“有机会救你,其实江少应该会高兴的吧。”   施然象是话里有话,陈默想大概是因为江修哲救她伤成了这样,她心里不舒服吧,扭头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施然。   ““我去找几个同事把他送出山去。”   “听说山上的路都被巨石堵了,救援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随行的有医生,应该很快就能到了,伤口处理好后再送他出山。”   既然施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现在陈默心里感激江修哲的,无论他以前如何亏欠自己,此刻看着江修哲的样子,她倒真的再恨不起来了。   其实这次震感并不太强,村里好点的混泥土结构房子都没事,象阿布叔家这样的当地特色的木楼都倒了。  
  山里人都起的早,地震的时候大都已经起来做事了,但还有两个老人死在这场灾难中,比起来,同样被埋在废墟里的她和江修哲算是比较幸运。   阿布叔一家没事,只是自己辛苦建立的一家一下子毁损殆尽,还好他倒是看得开,“人没事就好,房子可再建。”   这样乐观的心态倒让陈默很受鼓舞,好在同事们都没什么事,大家都在第一时间跑了出来,转念想到江修哲,心里还是很感激,如果不是她,江修哲也应该跑出来了吧。   同事很自觉,自发的组织起来在帮忙,陈默和季含也没闲着,有施然守着江修哲,她也就偶尔去看看,他也总是睡着,陈默心里担心,却又无奈何,村里的医疗条件有限,只好焦急的等着救摇的人过来。   等救援的人赶到,都已经快临近中午了,医生给江修哲处理完伤口,陈默忙跟过去问了情况,医生说他暂时没生命危险,但是伤到骨头要赶紧做手术才行,以后好好养着应该不会有大碍。   山里的医疗条件有限,救援队正组织人把几个伤重的送出山去,准备送到县城的医院去。   救援的人来了不少,该安置的乡民也安置的差不多了,这里依然危险,负责灾的负责人告诉她,围困在这里的同事自然也要及时转移出去,陈默自然是没意见。   季含拉过她,“我不放心学校的孩子,我要留下来。”   地震的时候,孩子正在上早自习,那个学校的房子是季含和几个朋友筹资建起来的,混泥土结构,倒没发生什么跨塌的事故。   陈默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我也留下来吧。”   几个女同事劝她:“这怎么行,你在这里又帮不上忙,再说这一行人还得你安排。”   陈默的确也有些不放心,可她更放心不下季含,她承认那一刻她自私了,甚至忘记了救她的江修哲。   施然皱着眉道:“江少你不管了?”   陈默顿了几秒,的确有些难为情,出于道义她应该陪在江修哲的身边,可就算陪在他的身边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季含不同,这个地方还是有危险,如果万一有个什么事,后果她真的不敢想。   她有些为难道:“医院那边政府已经统一安排好了,我交待过雷蕾了,手机一有信号立马联系顾凯通知江少的家人。我估计他在医院里也呆不了几个小时,江家就会有人来接....。”   江修哲从担架上抬起头,目光有些失望的看了过来,陈默心头一跳,又有些愧意。   季含扳过她的肩,让她面对自己,“跟他们一块走吧,你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再说了陈阿姨肯定看到新闻了,这里没信号也没法报平安,你还是早点回去让他安心。”   陈默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危险,所以这个时候才更想季含在一起,真想任性一回,可终归是理智的人,没办法扔下这么多人不管,尤其是江修哲,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跟着大家一起出山。   虽然最终结果她并没有留下,但是这一刻的犹豫却让江修哲记仇了好些年。   走的时候季含有些歉疚,“这个时候我本来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别说了,你做的事我觉得了不起,我能照顾好自己,放心吧。”   陈默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季含,跟着救援队的踏上出山的路,地震后的山路更难走,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山上滚落的碎石砸中。   陈默和施然一直跟在江修哲担架旁边,施然体力不行,跟了一段就渐渐落在了后面。   倒是陈默跟着武警的脚步,一步也不曾落下。看江修哲青白的脸上都是汗,不由得担心。   倒是江修哲反过来安慰她,“也是一时半会,疼麻木反而没感觉了。”   陈默心里有些动容,或许他并不是那么坏的,又问:“渴么?”   柔和温柔的模样,江修哲有那么一瞬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他知道陈默是心疼他的,“嗯。”   幸好出山的时候她要来一个军用水壶,从身上解下来,倒在瓶盖里喂了他两口。   想必很难受,陈默看在眼里心也一直揪着。   她对随行的大夫悄声说,“有没有什么镇痛的药让他舒服点。”   刘医生是县医院的骨科大夫,四十上下的年纪,发愁的看了身后一路上稀稀落落的女孩子。“疼也没办法,只有到医院做手术才行。”   看陈默忧心冲冲,又安慰他,“赶得及到医院做手术的,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个团队有一半是女生,城里来的女孩子大多数娇贵,走到不到过半,就吃不消,一路上不是这个摔了一跤那个被石块击中,担误了不少时间。   陈默也知道他的意思,这样磨磨蹭蹭下,等到镇上不知要什么时候,白白延误了江修哲治疗的时间。   于是找来救援队的人商量,分两组人,留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同事和两个武警照这些体力差的,剩下的人跟着武警官兵先走,把几个受伤的先送出去。   领头的是个年轻的中尉,忍不住拍了拍掌,“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主要是人手有限,怕抛下的那些人不安全。”   陈默把这个想法跟大家说了,男同事很自觉的都留下来断后,施然跟上来说要跟她们一起走,要照顾江修哲。   陈默不允,“前头出发的都是救援武警官兵,走的很快,你吃不消的。”   似乎知道她的心思,“江修哲有我,你放心,到时候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   江修哲吃力的从担架抬起头,清亮的眸子里看过去有些喜色又是不舍,“陈默,你也别跟着了,有医生有救援队的人在。”   她淡淡笑了笑,“没事。”又对那个年轻的中尉笑道,“走吧。”   一路上,刘大夫不时的看了看身边脸色发白的女孩子,打心眼里开始敬佩她。   刚开始知道这个单薄的女孩是这个团队的负责人的时候还有些看不上她,一看过去就没吃过苦的娇娇女,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干嘛?   可这一路走下来,才发现这女孩意志力惊人,听说也是从废墟下被人救起。自己一身七凌八落的伤不吱声,忙着照顾这个照顾那个,就连现在一路跟着救援的官兵的脚步,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吃力,女孩子愣是没吭一声,真不知这么瘦弱的身体那来的力量。   他这边想着,陈默正不时拿自己的袖子去帮江修哲擦汗,没办法,这个环境下纸巾都是奢侈品,江修哲吃力的抬起手,很想替她擦擦脸上的尘土。   陈默以为他难受,很快就把自己手握上去,安慰道:“你忍着点,很快就能到了。”   轻声软语的安慰,比任何良药都觉得管用。他艰难的扯开了一个笑,“没事,连这点伤都受不了,算什么男人。”   
  你真棒!回复第2929楼(作者:@婚姻经营者 于
22:15)  铁磨原文复制:  江修哲心里一轻,嘴角忍不住扬了扬,“我的命真是不值钱,就换来你的原谅而已,一……  ==========  
  又很心疼的看向陈默,看她的脏兮兮的脸上到处是蹭伤,“累吗?”   当然累,可人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身上的潜能都会无限激发了来,她故作轻松的笑笑:“不累,你忘了我叫什么了吗?”   江修哲想起业界称她为工作狂人,不由得笑了下,这一笑又扯着伤口疼,皱起眉头。   陈默替他掖了掖了毯子,柔声道:“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很快就到了。”   江修哲无力握了下她的手,掌心传来暖暖的温度,静静的看着她,幽深如潭的眸子温柔似水,仿佛轻风下扬柳轻轻划过。   他本来就长得好,此刻特意表现出来情深款款的多情的王子模样,陈默看着心头扑通一跳,心里暗骂一句妖孽啊,她曾经就因为他这个死样子才上了那些当的。   “陈默,有你真好。”   陈默片刻的凝滞后,又轻轻一叹,许久才轻轻落了一句,“睡吧。”   他果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一旁的年轻中尉斜眼瞟了眼了担架上的江修哲,摇了摇头,这小子都这种时候还不忘泡妞,分明这女孩是有男朋友的。   刘大夫是过来人,看得这一路上这小伙子看这女孩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起了什么念头,可惜,女孩子虽然对他温柔,但神态却是坦荡荡的,怕又是单相思了。   出了山,县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在镇上等着了,坐上了车,陈默提着的心才算平稳的落了地。   这一松懈下来,陈默这才发觉得两个脚底板火辣辣的疼,她解开鞋带,想把鞋脱下来,凝固的伤口和鞋粘在一块了,一扯就疼的不行,半分也不敢动。   江修哲看的心疼,“别动了,到了医院再说。”   她故意轻松的笑了下,“没事,皮外伤而已,你别说话了,养好精神。”   看着江修哲难受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俯下身来用袖子替他揩了揩满头汁,江修哲喜欢她靠过来,好象身上都染上她的气息,那怕是汗臭味都觉得是好的。   他问,“你会一直在吗?”   她亦点点头,“我会一直在,等到安全为止。”   他起先有些惊喜继而又有些失落,闭着眼低声呢喃道:“你守着我吧。”   很多年后,江修哲回想起这段算是他人生中最无助的一段时光,原来那竟是他和陈默拥有过的最甜蜜的一段时光。  
  一路上,也没看见受灾很严重的地方,听救护车的上护士说,5。5级的地震,镇上和县城并没有什么损伤,只是有震感,只是离震源比较近的偏僻山落受了灾。   江修哲一直在昏睡中,陈默跟护士借了电话,这种情况必须联系江修哲的家人,可她没有江修哲家人的电话。   想起了顾凯,连忙拨了个过去,电话那头顾凯担心的问她:“我看新闻,说那边地震了,一直联系不上你们,现在都没事了吗?”   “其他人都还好,就是江修哲受了伤,现在在做手术,麻烦你通知下他的家人,我们在县人民医院。”   顾凯一听更急了,“什么!现在怎么样了?要是江修哲有个意外,我要怎么跟江家交待啊!”   陈默握吵醒江修哲,压抵声音道:“这是意外,医生说没什么生命危险,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但这种情况还是通知他的家人比较好。”   顾凯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陈默心力交悴的样子,他了解陈默,如果团队有什么事,她一定会把自己都揽下来,现在心里有些后悔没拦着她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可是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   只是叮嘱她小心,挂了电话,这边开始着手接应她们的事了。   因为事先就联络好了,到了医院,江修哲很快被送进了手术室,陈默也不敢离去,就守着手术室门口。   同事丁衡也一直陪着,他是杂志社的摄影助理,刚大学毕业到杂志社才一年,好在他在大学就是个体育健将,身体素质倒比别的同事好得多。   眼下看陈默面无人色的样子,看过去有些不落忍,“你去换下药,这里有我守着,没事的。”   同事丁衡也是跟着她一路过来的,好在有这么几个男同事帮着,否则她一个人也撑不下去。   陈默感激的对他们笑笑,江修哲是因为她受的伤,所以总归是自己的责任,”我没事,一路上,你们更累,去休息吧,给家里报个平安。”   同事见劝不动她也就作罢,留下丁衡陪她守着,其余人去休息了。   她知道母亲肯定担心,找了个电话给陈玉兰拨了过去,接电话的居然是张叔,陈默心里沉了下,““张叔,我妈呢?”   “你妈......”话不说完就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别瞎说,电话快给我。”   “默默?”   陈默想想这一天来的担惊受怕,鼻头一热,“妈!”   电话那端一下哭起来了,“默默,你在那儿了,你怎么样了?”   陈默心里也有些酸楚,知道母亲担心,强忍着笑道,“没事,我好的很,就是同事受了伤,我要照顾他几天,你别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一会又想问,“小季怎么样了?有没受伤?”   “他也挺好的,现在留在那个村子里帮忙。”   “那多危险啊。”   “没事,他挺好的。”陈默话是如此,心里同样也是担心季含的,可是她打心眼里尊重他的决定,甚至为他的善良感动。   打完电话,放下心头大石,实在累极了,一会就靠在医院的长椅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陈默躺在床上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连脚上的伤也被处理过了。   伏在病床上睡的正香的不就是杜衡么,窗外的天色都有些暗,怎么就睡过去了,陈默心里一个激灵,江修哲!一下翻身坐起来。   她这一动倒是把杜衡给吵醒了,“你醒了。”   “我怎么在这儿,江修哲呢。”   “江少,说让你好好休息。你睡的可真沉,给你上药都没知觉。。。。”   陈默没这个心思听他扯,打断他道:“江修哲怎么样了?”   看她要下床,忙止住她,“你就好好休息会吧,江少那边已经没事了,已经请了看护了,而且江家的专机已经在快到市里,估计今天晚上就会把他接走,江少正为这事不高兴呢。”   她心里一怔松,“没事就好。”又问,“有专家有高干病房不比这县医院条件好多了,他生什么气?”   “大少爷的脾气谁知道。”又递给她一瓶水,“喝点吧,看看你的脸,象是干涸了千年的河床。”   陈默扑一声乐了,当真是觉得干的很,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我睡多久了?后面的同事都赶上来了吗?”   “嗯,现在赶往离这里最近的市区,在那儿住一晚,赶明天上午的飞机回江宁,住宿的还有飞机票,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陈默顿了下,一口水险些呛着,“都走了,这这这安排太快了吧。”   丁衡不无艳羡,“可不是,有钱人就是好,一个电话什么事都搞定。”   陈默摇头苦笑,自己辛苦忙活大半天,还不如江修哲一通电话来的管用,转念一想,觉得也好,自己反而落的轻松。   又问:“施然呢?”   “一起走了。”   “什么,她怎么不留下来照顾江修哲?”   丁衡视线跟激光似的在她脸上扫了扫,一脸闪烁着好奇的光,“施小姐本来是要留下来的,江少不愿意,说有你就够了,然后施小姐脸色怪怪的就走了,大概是吃醋了?”   陈默没好气的翻了翻译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好心八卦这个,好吧,我就我,谁叫我欠他的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怎么不走?”   “江少不让我走,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   陈默默默翻身下了床,想想还是要去看看江修哲才放心,虽然是软拖鞋,可脚一踩上去还是觉得疼。   其实江修哲也赶着他回去来着,真不知道江家大少在想什么,若不是关心主编就不会帮她把事都处理的这么妥贴,若说关心,第一个要送走的,赶搭明天飞机的应该是陈默才对。   丁衡的摸了脑门,有些不自在的笑笑,“我觉得你不容易嘛,看看留下来能不能帮到你。”   陈默心里有些感动,心道这小孩子真是善良/   但每每看着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总会把他们当成孩子看,总觉得自己很老了,其实算起来她也比丁衡大不了多少岁,朱姝说那是因为你经历的多了,年龄不大,心里却沧桑。   此刻看着这个率真的孩子,又不由得又想起了季含,又觉得惆怅。   她也不多问了,叮嘱丁衡好好休息,自己一步一小心的往病房里去。   看了看医院走廊上的时间,自己大概睡了好几个小时了,精神倒是比原来好多了。   
  去了医生值班室问了下江修哲的情况,听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出来了。   路过诊台的时候,正好两三个护士在吱吱喳喳的讨论,说那九床的病人真帅啊,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能人陷进去再也拨不出来。   当中有一个圆圆脸的护士,看过去不过十七八岁,一脸的兴奋又有些羞涩,看过去一脸的神往,“何止啊,他还好有风度哦,就连给他换瓶药水都一直跟我说谢谢,还有,他的声音也好听死了。”   “有没觉得他长的象韩国的那个明星宋承俊?”   “真的有点象啊。”   。。。。。。。   陈默摇头笑了笑,听这描述大概说的就是江修哲了,真是到那儿都不改风流好色的本性,无事就爱招峰引碟,当自己是花呢。   推开房门,里面也没人守着,安静极了。   房里灯拧的很暗,陈默猜江修哲应该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近病床。   走近去,江修哲果然闭着眼睛,脸色已经大好。   陈默近距离看他,他的呼吸温柔绵长,黑暗中共同渡过的那几个小时,好象很长,心底里对江修哲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脑海突然想起护士的话,江修哲象那个长着桃花眼的帅哥宋承俊?好吧,鼻梁好象有那么点象,于是脑子一热,手指就轻轻在那高高的鼻梁上划了一下。   忽的,一下对上一双膝黑如墨的眸子,象有星光倒映在温暖的水波里,陈默有些尴尬,赶紧把手拿开。   看着陈默有瞬间的迷惑,江修哲脸上划开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神清明,丝毫没有刚睡醒的迷蒙。   陈默一下反应过来,指着他嫌弃道:“早就醒了,你故意是不是?”   “是啊,谁让你不经我同意就惊动我父母的,医生不是说了我没事了吧,在这养一阵就好了?”他说的若无其事,其实是麻醉散了以后,伤口开始疼的厉害。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你看看这病房,这样的环境你住都一天都难受的吧?”   江修哲沉默了一会,忽的又问她,“你脚好些了吗?我都不知道你的脚伤成了这样,如果知道,怎么也不会让你一路跟着我。”   “不过是蹭破了的皮,那这么娇气啊。”   “我心疼。”因为只是象杂草一样长大,所以才有今天这样坚韧顽强,越是这样想,江修哲越是觉得心疼。   窗外是渐渐低沉的幕色,屋内昏暗的灯不,江修哲缓慢的暗哑的声线,怎么听过去都有些魅惑人心,陈默心里嗤笑,这是江修哲惯用的手段。   陈默刻意避开不去看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他随时随地的调笑,“这边没有美女,你这秋波怕是白送了。”  
  江家人来的时候,陈默打了一盆热水正帮江修哲擦身子。   江修哲爱讲究,本来陈默是打算给他擦擦脸凑和凑和让他睡觉的,结果他不干。   她说你不是有看护吗?江修哲说她下手重,不要她。   陈默继续出主意。很有诚意的保证会找个全层最美的护士,反正她们巴不得有这个机会,江修哲当即黑下脸来,“如果你不想管我就走吧,别在这里假惺惺。”   陈默有些郁闷,她说:“好吧,你是病人,我不该跟你一般见识。”   陈默让看护打来了热水,又心有甘,“明明专业的在,凭什么让我业余的上?”   江修哲点头同意,说好吧,打发小护士回去了。奸笑道:“这下就只有你了。”   刚给他擦完脸,江修哲就一直喊身上粘嗒嗒的难受,他躺在那儿动不了,狂睁着一副饱受蹂躏的无辜小眼神看着陈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陈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虎扮猪,终归还是老虎。”陈默没好气的把整块毛巾丢在江修哲的脸上。   “我要告你谋杀亲夫。”   “亲夫你的大头鬼。”   江修哲只有一个手能活动,拿起脸上毛巾,准确甩进了脸盆里,溅了陈默一脸水。   “要不给我擦身子要不以身相许报答我,你自己看着办,我都快被自己给熏死了。”   陈默对他话说的不留情,心里软的,想想江修哲灰头土脸的从废墟底下挖出来,又做了手术,也是怪脏的。   陈默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也不动手,站在那左看右看半天,江修哲嘴角弯了弯,“怎么了,害羞了。”   陈默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我在研究从那儿下手,没干过这事啊。”   江修哲哭笑不得,自己还真是低估她脸皮的厚度。   怔了一会,陈默弯下腰来小心解开他的病号服,从颈边开始慢慢擦试,又抬起他的手臂。   江修哲本来想趁此戏弄下她,看陈默倒是平静无波,没半点羞涩,心里有些失落,她对自己当真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不由得苦笑道,“你大概觉得你是给机器上润滑油吧。”   陈默的确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还不致于见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就面红耳赤,更何况是江修哲,只是江修哲那样目光灼灼一直看着她,让她着实有些消受不起。   两人一直没说话,只有拧毛巾时发出的哗哗水声。   陈默的动作很轻柔,江修哲觉得她的手到之处都说不出的舒服,心跳也跟着乱了起来。   一直胶着自己身上的目光终于让陈默受不了,她叹了一口气,“江修哲,你能不能不这样看着我?”   江修哲心一动,一脸狡黠的笑意,“哦,我怎么看你了?”   陈默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这混蛋真的没救了!   这样想着,手下的力气就跟着大了些,江修哲闷哼一声,一会又笑的开怀,开心大过恼怒,“你想谋杀是吧?”   陈默正要反驳,江家一行就这样推门进来了,事先就联络过知道江家人要来,但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来的有四五个人,走在前头的女人年纪五十开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时尚的看轻女孩,她们身后站着两个人,上了些年纪,她猜测应该是江家请来的专业骨科医生,一个年轻的应该是他的助理,以前常跟在江修哲身边。   “妈,你怎么来了。”   这是陈默第一次见到江修哲的母亲,保养的很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从前听江修哲说过,他母亲宫克也出自名门,之前是江宁有名的名媛,在社交圈了活跃,但自从江修哲大学毕业后,就很少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江母在门口怔了会,视线落在陈默的身上,微微皱了皱眉。   那些人看陈默的眼神有些鄙夷,特别是那个年轻的女子,鼻子轻轻了哼了哼,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也难怪会误会,被子退到江修哲腰下,上衣完全是敞开的,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而她的手很不幸的正好还放在他的胸膛。   虽然她手上拿着毛巾,但显然毛巾被那行人给自动忽视了,这样的举动看过去的确有些暖昧,更何况江修哲素来风流成性,大概也把陈默看成那种借机上位攀上江家的女人。   陈默很镇定,扭头对她们笑笑,“很快就好了。”   这边利落的替江修哲整好衣服,这才站起身来对着走过来的江母微微一笑,江修哲反应很快,“妈,这是陈默,这阵子多亏她照顾我。”   江夫人对她倨傲的点了下头,也不理会她,自己坐在床沿,一脸的慈爱的抚着江修哲的脸,“怎么搞成这样了,你吓死妈妈了,你跑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年轻的女孩皱着眉看了看病房周围,这才过来撒娇似的拉着江修哲,“就是啊,表哥,你怎么跑到这种偏避的地方来?要想度假去那儿不好啊。”   江修哲抬眼往陈默的方向看了看,这个女人好象无事人的收拾着病床边的小矮几。“这里的风景是我见过最好的,那里都比不上。”   听这话,显见得江修哲也是极宠这个表妹的,一家人团聚,自己真显得有些多余了,不过江家人来了也好,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陈默整理好打算要走了,“江少,你好好休息。”又对江母微微一笑,“那我就不打搅了,有事的话叫我。”   
  楼上真是好人啊  
  江修哲看过去有些失望,又笑了,“也好,明天早点过来,陪我一块吃早饭。”   那个年轻女孩又很不悄的调转目光看了她一眼,陈默对上她的目光,不卑不亢,同样报以笑意,那个女孩从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江夫人。   陈默浅浅点了点头,“嗯,你好好休息。”   江母气质很好,看过去温和娴雅,面上也给人亲切温和的感觉,她对江修哲身边的莺莺燕燕一向没什么好感,所以对陈默自然也没有。   现在听见江修哲这么说,语气依然客气,眉宇之间却有种冷冷的神色,此刻就跟陈默下逐客令,“这些天都辛苦你了,陈小姐,以后也不用麻烦你了,这里有我们呢,以后抽个时间我们江家会好好谢谢你的。”   陈默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江修哲显然也听懂了,有些恼怒道:“妈!”   陈默也不生气,大大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江夫人太客气,至于说感谢什么的就不用了,我是这活动的负责人,出了事我理当负责,不过现在你们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剩下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就先走了。”   江母怔了怔,倒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傲气。   临出门的时候,又见她走向江家带来的医生,“江少的病历,还有拍的片子,在值班的刘大夫那里都有,你们可以到那去看看。”   出了门似乎听到江修哲怒气冲冲的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妈,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紧接着就听到江母道:“我想那样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胡闹。”   后面陈默走远了,她们再说什么就再没听见。   陈默在医院的病床上过了一夜,早上刘大夫来查房,顺便问了问江修哲的情况。   “刚动过手术,现在也不宜走动,听说明天就会离开这里,现在那小伙子的伤也不用我们过问,有那个专家在专门护理呢。”   说起专家,刘大夫显见得比她更惊讶,“那个小伙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还专门从外地带了两个骨科专家过来?那可是这行的权威人物,而且听他们都喊他江少江少的?”   陈默一向没有扒别人隐私的习惯,浅浅一句带过,“大概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又打听了下山里的情况,她担心季含,刘大夫说,“昨晚上下了雨,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叫来丁衡一起吃了早饭,准备吃过早饭再回到山里去,付钱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了,好在丁衡的钱包还在,从他那儿借了些现金,这边嘱咐丁衡先回去。   丁衡有些不解,“你怎么不走,江少的事已经不用管了,你还是先走吧。”   陈默还想解释,就见一个年轻小伙子朝她走来,“陈小姐吗,我家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她这才想来,这小伙子在病房见过一面的,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江修哲的助理,   到了病房里,江母和他的表妹都守在那儿,江修哲靠在床头,看她进来,一脸的喜色。   江修哲见陈默脸上又端着客气疏离的笑,脸上沉了沉,这个女人又开始防备他了。   陈默也不在意,隔着老远跟他打招呼,“江少,好些了吗?”   陈默懒得去研究江修哲喜怒不定的心情是为那般,转头跟江母她们道了声早上好,江母对她的笑容明显都比昨天亲切了许多,看样子是江修哲跟她解释过了。   指了指床头的长椅,让她坐下,亲切的问,“江小姐,明天我们回江宁,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陈默摇了摇头,“这边还有些事,我还要呆几天,不过,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带我一个同事一块走。”   顿了一会,又生怕江母会拒绝似的,忙道,“杜衡,江少也是认得的,这些天也多亏他帮忙。”   “没问题,不过你确定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出来这么久,你家人应该也很担心你,你这边的事如果有麻烦的话,尽管开口,我说不定能帮上些忙的。”   江母突然如此热情,倒让她觉得有些意外,宫克似乎也看出陈默的心思,微笑道:“谢谢你照顾我儿子,我都听刘大夫说了。”   “这是我份内的事。”顿了会,又微敛了眸,有些怅然道,“我男朋友还留在山里,我想等到他一起回家。”   那个年轻女孩突然抬头看向陈默,好象她说了什么让人震惊的事,看了一会又把头转向江修哲。   江母看过去有些高兴,点了点头,“那是应该去看看。”   忽的听到一声冷哼,江修哲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等他,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一辈子不出来,要是他死了呢,你要在这个山沟沟他一辈子吗?”   怎么能说她要等一辈子!?她本来就一直担心季含,江修哲还在这里兴灾乐祸,陈默当时就火了,“怎么会要一辈子,江修哲,你怎么那么冷血!”   江母听出陈默有些不高兴,也低道:“阿哲!别胡说。”   陈默还以为经过这一次江修哲变的不一样,不想还是这个德性,她也不想跟他争辩,站起  
  身来,“江夫人,那我先走了。”   也不等江母回话,径直就向门外走去,一会听到身后一声怒喝,“你站住!”   她顿了下脚,也没回头,就听江修哲在身后沉声道:“你还要回去,还要进山去是不是?我拼命了命的要救你是为什么,不是让你为他以身犯险的,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许!”   一字一句好象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病房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看江修哲,就连江母似乎也被儿子的举动给惊呆了,大家并不知道江修哲是为了救陈默而受的伤。   陈默刚才还怒气冲冲,此刻只觉得心里一软,江修哲原来是在担心自己啊。   如果地震时的相救让以为那是一个男人的勇气,而眼下他的盛怒,让她脑海里更加清明,又有一丝丝的欣慰,他们曾经有过的过往,原来在他心里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留下,江修哲对自己终归还有些情份的,虽然无关情爱。   陈默回头看江修哲一直绷着脸,她故作轻松的对他笑笑,放柔了声音,“地震都过了,不会有事的,你想想还在山里的是施然,你会怎样?会扔下好不管吗?”   江修哲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两下,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等我回江宁,我会回去看你的。”   她转过身,背对着朝他挥了挥手,拉开门的走出病房。   合上门的瞬间,房间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的声音。  
  刘大夫说她脚伤没好,建议她再歇一天,毕竟山路难走。   她也不想去了给季含添乱,决定再等一天,等身体能复原得好些再去,顺便也能准备进山的行装。   给季含买了一身衣服一些常用的药品,还有一个猜大概都是季含能用得上的东西。   准备第二天搭车先到镇上去,然后再跟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一块进山去。   走之前,她起了个大早,办了出院手续,收拾好东西,就去跟刘大夫告别,这些天多亏他的关照。   刘大夫知道她要进山很是感慨,“象你这样的重情的女孩子不多了。”   陈默笑了笑,比起季含这些年为她做的,自己做的这些倒真的算不了什么。   寒喧了几句,刘大夫她到门口,一再叮嘱她路上小心些。   时间还早,医院的走廊还寂静无声,她站在过道里,朝走深处望了望,江修哲的病房就在走廊最里的一间,这两天她再没有去看过江修哲,他也没再找过她。   过去两人相处无论她多么的克制,对江修哲再如何的风轻云淡,但怨恨一直在,就象在心里埋下的火种,微微有点热源立马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而现在,他毁过她一次也救过她一次,在她心里就算扯平了。   “早,陈小姐。”身边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头看了看,身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什么时候走过来她竟没发觉,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她还记得这是江修哲的助理。   看样子是过来找她的,陈默颇有些意外,点头笑了笑,“早。”   “江少知道你今天要走,这是他让我给你的。”说话这边又给她递过来一个手机和一个信封。   陈默笑着接过了,这个时候她的确需要一个通信工具,握在手里信封有些沉甸,她打开看了看,整齐的一沓人民币。   她把信封递了回去,“手机我收下了,钱就不用了,我已经找人借了。”   助理笑了下,来之前老板皱着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一定会拒绝的。   现在果然猜的一点都不差,他连忙说:“江少说了,钱算借你,你想还也可以的,再说,你进山多带钱在身上,或许还能帮助到别人呢。”   助理这一提醒,陈默倒觉得也是,山上受灾严重,可以把这钱交给季含来安排。   她摇头轻笑,想不到江修哲这家伙还能想的这样周到,也不再推拒,“那等我回去还他。”   又察觉自己态度又是一惊,什么时候开始心底深处对江修哲竟会这样的柔软。   “替我谢谢江少。”   那助理又说话了,“江少说要谢的话,让你自己当面谢,才显得有诚意。”   陈默心里一乐,江修哲你是半仙么,掐指能算到我们的对话?笑问道:“你们江少还准备了多少话让你转告我?一次性说完。”   那个助理大概也觉得乐了,闷笑了不已,“没有了。那没事的话,我走了。”   她点了点头,过了一会,那个小伙子又回头喊住了她,“陈小姐,千万注意安全,江少他很担心你。”   陈默怔了怔,“这也是江修哲说的?”   小伙子的话语间多了些狡黠,“他虽然没说,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替他表达出来。”   陈默点头微笑,“我会的。”   挥了挥手转身下了楼,在医院附近买了几个包子吃了一顿早饭就算打发了,到车站赶上了到镇里的第一班车。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被告知山路,前两天下雨,山路被泥石流冲跨无法进山。   没办法,她只好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越等越心焦。   呆了两天之后听客栈老板说,明天镇上有一批物资要赶着运往山里,可以一块跟着进去,忙去了镇政府,对方一听说是志愿者,很热情的表示可以跟他们随行。   晚上闲着无事,想起江修哲给的手机,赶紧从包里翻了出来,走的时候匆忙就塞包里,也没仔细看。   现在拿来一看,给的还是最新款的三星智能机。   开了机,手机里有十几条未读信息,都是江修哲这两天发的,问她好不好,注意安全之类关心的话。   陈默感动之余,心头微微有些不安,江修哲该不会对自己存了别的心思吧。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陈默其实很认真的思考过要如何与江修哲相处,不能过往太密,又不能太过冷淡,想来想去保持着客套的距离即好。   想了想,很谨慎的编了一条信息发过去,“一切都好,谢谢你。”   等了很久,江修哲也没再回信息,她对自己说,不回最好,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淡淡的失落感。   无聊的时候点开手机玩,无意中又点开了通讯录,居然存了号码,让她不禁有些惊喜。   第一个号码就是江修哲自己的,然后是陈玉兰、罗玉和朱姝几个最亲近的朋友。   她挨个打电话,第一个就打给了陈玉兰,陈玉兰问她,:“见着季含了吗?”   陈默早就跟母亲说过要进山去帮季含的,陈玉兰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一向心善,既然女儿又说没什么危险,帮人又是件大好事,也算是行善积德,所以也不拦着。   其实陈玉兰心里还存了别一层心思,让小两口一起吃吃苦,回来指不定两人通过这次想通了就结婚了。   陈默一下嘴快,“没呢,这两天泥石流把路给堵了,明天才进得去。”   “泥石流……”陈玉兰话没说完,又被一个声音打断,电话那端略有些激越的男声通过听筒传入耳畔,“那得多危险,赶紧让她回来啊。”   陈默怔了怔,那声音明明听过去很陌生,肯定不是张叔,难道是认识了什么新朋友?   她一直就希望母亲能够再婚,若是有,倒真是好事。她打趣道“妈,谁在你边上?难道是你男朋友?”   陈玉兰骂她不正经,又吱吱唔唔道:“不过是你张叔的一个朋友来看我罢。”   她听陈玉兰言词有些闪烁,也就不再追问,再三保证没危险之后,陈玉兰终于同意她进山。   
  挂了电话又给朱姝和罗玉各去了一个电话,那两女人激动的好象几辈子没见过她似的,又责怪她都逃出生天好几天,也不给她们打电话报平安,害她们担心。   她们虽然骂她,但对她的担心不是客套而是由心而发实实在在的,让她觉得很温暖。   这个晚上,在这个悠静的小镇上,陈默想着妈妈,朋友和爱人,一夜安眠。   第二天进的山,山路比想象中要好上许多,至少不用走路可以骑马。   跟她一起进山是镇政府的工作人员,都是很朴实的汉子,跟她说起季含这些年帮贫困孩子的事,都数起了大拇指,说:“你男朋友真有爱心,姑娘你很有眼光,找了一个好男人啊!”   陈默很幸福的笑了,心里头有说不出的骄傲,她做不到季含这样,但至少有这样的人在她身边。   进了村子,零零落落倒塌的房子让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看过去有些灰败。   放眼望去到处都可见忙碌的武警官兵,医生,还有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们平日散步的那个小山坡上已经搭起了一顶一顶军绿色的帐篷。   放了马,一路跑过去,熟悉的村民看到她都很惊讶,阿布叔知道她是来季含的,指了指远处一个半塌的房屋,“诺,季含就在那儿。”   陈默道了谢,沿着那个小路一直跑,脚下的石子硌人,也没觉得脚疼,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喜悦要奔涌而出。   如果上回代表杂志社参加短跑项目也能跑出这个速度,估计早就拿冠军了。   她一直跑到搭建样板房的空地上才停了下来,援建的士兵们都停下手里的活,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弯着腰两手撑在大腿上喘不过气来的女孩。   地上一道细长背影朝她慢慢走过来,刚刚略静下的心又开始扑通急跳,背影越来越近,渐渐挡住了她大片的阳光。   “陈默。”   她抬起头,什么也没说,冲着对方咧嘴笑,头顶上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眼。   他一身灰头土脸,没有了平日的潇洒,脸晒的通红且干裂,额角还有来不及落下的汗珠,可这一刻,她觉得季含看过去比谁都帅气。   陈默微扬着头,“你真帅气。”   下一瞬,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手大力摩挲她的后脑勺,她分明能感觉到他激烈起伏的胸膛。   “你怎么来了?”   季含比陈默高出半个头,她踮起脚尖才勉强与他平视,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低低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你了,我不放心你。”   不过几天没见,却已觉得思念成狂,而他亦然。   季含深深的看着她,眸子里颜色又深了几分,蓦然的,伸手扣住陈默的后脑勺,唇准确的压了下来。   狠狠噙住她的唇,他的气息肆远忌惮的侵袭而来,象火一样炙热,片刻间又象水一样温柔。   周围一片欢呼声,不时的有一两声口哨声,那一刻,陈默什么都不想再管,只顺了自己的心走。   “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  
  在村的里的日子辛苦而忙碌,陈默白天帮着工作人员一起照顾老人和小孩,季含则帮着清理废墟,跟着武警官兵一起搭建样板房。   晚上跟着季含一起窝在简易的帐蓬里,在这样的环境下,洗个热水澡都是很奢侈的事,好在是夏天,到了傍晚,季含和这里的村民一样都到河边去洗澡。   这里的天气白天热的要命,一入夜就很凉,陈默以前落下怕凉的毛病,所以她也不敢到河里去,连续过了几天,一身的汗臭味实在是受不了了。   夜很深了,季含都睡了一觉醒过来了,陈默还在翻来复去睡不着,“怎么了。”   “身上粘嗒嗒的,不舒服。”   季含倒是一身清爽,陈默特意跟他拉开下距离,又问他,“闻到汗臭味了么,我三天没洗澡了,除了废墟下那次,我这辈子都没这脏过。”   季含大手把她捞回到自己怀里,“没事,我闻着香。”   陈默嗤笑,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假话!”   “真心的,你就是成了山顶洞人我也不嫌弃你。”   “去你的,你才会成为山顶洞人呢。”   寂静夜里不时有妇女压低的呜咽声传入耳中,那是逝去了亲人的灾民。   季含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蹭,把陈默紧紧扣在自己怀里,经过这些日子才觉得上天无比的眷顾自己,陈默安然无恙,能看到能听到能摸到,实实在在的。   陈默察觉到他有些异样,“怎么了?”   清越的声音缓缓入耳,“那时候阿布叔跟我说你埋在废墟下,我当时吓的两条腿都软了,现在想想仍觉得有些后怕。”   脑海忽的掠过江修哲,虽然不知道他救陈默是出于什么心态,但季含还是感激他。   他讨厌江修哲看陈默的眼神,总是藏着说不清道明的东西,偶尔却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陈默也是讨厌江修哲的,可是地震时他奋不顾身救她过后呢,何况上天偏生眷顾这个人,有好的家世背景,高学历,还给了他一张英俊的脸庞,这一切都是季含比不上的,他不否认,在江修哲面前他有些自卑了,所以江修哲对陈默越好,他就越觉得不安。   可是这次陈默竟然又回来了,季含一下清明了更觉得心踏实了,陈默爱他绝不亚于自己对她,只要陈默的心还在这儿,任谁都抢不走。   在这个小山村里相处的十五个日日夜夜,已足够他们回味一辈子。   半个月后,泰山集团派的工程队进驻了这个小山村,镇政府的告诉他们,泰山集团给地震灾区捐助了一千万,其实中有五百万指定用于重建这个山村,并且工程队会负责到山村的重建工作结束。   陈默知道这事必然是江修哲做的,心里不由得又对他改观了一些,这个种马也是那么一无事处的。   看村民都安置差不多,他们也踏上了返乡的归程。   出了机场,他们的朋友都已经等在那儿了,罗玉一家子、朱姝,还有不少季含的朋友,站在几个高大的男生中间的何月儿显得特别娇小。   罗玉和朱姝尖叫的扑过来抱住她,三个又跳又笑,身边突然有细细的抽泣声传来,她好奇的侧过脸去看,顿时僵住。   何月儿正扑在了季含的怀里在哭的梨花带雨,两个手紧紧的搂住了季含的腰。季含满脸尴尬,“好了,月儿,这不没事了嘛。”手刚推开何月儿一份,她一会扑上来贴的更紧。   陈默喜别重逢的兴奋劲一下被冲的烟消云散,狠狠的剜了季含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极其无辜的眼神。   这女人完全当她透明的吧,陈默脸拉了下来,别看她平常工作雷厉风行,但一碰到种事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朱姝看她还站在那儿发愣,恨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上前去从拖出何月儿,又不无讥俏道:“好了,何小姐,没哭够回家找个男朋友哭去,你现在抱的好象别人的男朋友。”   偏偏朱姝嗓门又大,何月儿再如何豁得出去,也架不住来往这么人异样的眼光,钱乐他们反应过来,也拉过何月儿,“好了,月儿,不说了他不会有事吗。”   季含一脱手,很快上来搂过她的肩,“累了吧,走,我们回去。”说话间,狠狠瞪了赵政一眼,这小子带她来做什么,这不是添乱嘛。   赵政特别狗腿的干笑两声:“别误会,他们感情好的就象亲兄妹一样。”说到后面这句话声音低了低,睁眼说着瞎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好好的喜悦气氛被何月儿一搅弄得气氛很尴尬,陈默压下心头不快,勉强扯一个笑,“是啊,季含也常说何月儿就想自己的亲妹子一样,说来,月儿,你也该叫我一声嫂子才是。”   何月儿脸色白了白,没说话。   朱姝在旁边冷笑了一声,“还亲兄妹,骗鬼吧。”罗玉手扯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多嘴。   又笑笑招呼大家,“别站着了,我们走吧。”   季含上来讨好似的搂着陈默,“呵呵,我们也走吧。”   陈默面上没什么不妥,手却推开他,“走开,热!”   她心里还恼火着,若不是平常你季含对何月儿随便惯了,她何月儿敢当着她的面这样?   罗玉从老公手里抱过孩子递过她,“来,快看看,你干女儿又长大了。”   季含无奈的摇了摇头,何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眼睛余扫了扫何月儿,她红着眼眶有些委屈的嗫嚅道:“我就是担心你嘛,陈默姐自己想多了。”   看她这样,季含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到了停车场,何乐指了指那个黑色越野车,“你跟我们坐一个车,让那些女人坐一个车,哥们可想死你了,好好跟我们讲讲你这一个多月的历险记。”   季含抬头瞄了一眼陈默的身影,她正抱着孩子跟着罗玉两口子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季含赶紧朝钱乐他们挥了挥手,“这么没眼力,没看我家领导不高兴了。”   边说边快步朝陈默追过去。   钱乐他们面面相觑,又一齐在季含身后默契的高喊,“妻管严。。。。妻管严。。。。。。妻管严。。。。。”   声音在空荡的停车场里还荡着回音,季含脚一下怔松,扭头狠狠扫过去,这帮混小子,添什么乱哪。   季含虽然怕老婆,但男子汉的面子还是要的,走快了几步,麻利的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陈默私下里狠狠的跺了他两脚才觉得解恨,季含自知理亏也不敢喊冤,赔笑道:“解恨了吧,咱不不生气了好吧。”   朱姝和罗玉看在眼里,在一旁偷笑不已,“该你!”   回了家,陈玉兰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在那儿等着他们了,一大帮人好不热闹。   在坐的都是很要好的朋友,陈默也就不顾忌什么形象了,一边狼吞虎咽的一边道:“还是妈你做的饭菜好吃。”   
  陈玉兰一边帮女儿顺了顺背,眼眶一下就红了,这孩子得在外头吃了多少苦才能这样,“慢慢吃。”   大家听说陈默出山后不顾危险又返回去找季含的壮举,钱乐打趣说陈默可比孟姜女千里寻夫,被季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笑骂,“你这个乌鸦嘴。”   季含和陈默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此生都不离不弃。   赵政仁举起杯子敬陈默,“说句实在话,我以前一直为季含不值,他掏心掏肺的对你,却不见你有同等的回报,可是今天我服你了,在这么危险的情况,我想没几个女人能做到你这样,来,这杯我敬你,以往我的不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陈默亦笑笑举杯,“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不待见我呢。”说话间得意的跟季含眨了眨眼,瞧,我把你的兄弟都给收服了。   接下几天也没去上班,连着在外头连着几天吃请,朋友们说是压惊饭,只是没在任何场合见过何月儿了。   上班那天,刚进杂志社的大门口,陈默眼尖,一眼就瞟到略有些相识的身影站在接待台边上。   那人身材微有些发福,红润的脸色看来过得很好,戴着金丝眼镜,眉目间依稀能找到当年儒雅潇洒的痕迹,等看清这张脸时让陈默更憎恶。   见她进来,那人脸上一下露出喜色,很快朝她走过来,陈默厌恶的眼神一下又将他钉在那儿,他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身后小保安很热情的跟陈默打着招呼,“陈主编,早!”   陈默怔了下,反应过来放缓了神情,亦对他亲切的笑着打趣道:“早啊,小李最近好象还胖了些,是不是找女朋友了。”   小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最近的确是跟他的小老乡好上了,“她咋知道了。”   边上一个同事推了小李一把,“傻小子!”   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正好打开,   陈默脚都没再停顿一下朝里间跑去,“等等我。”   连看都不再看那个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一眼,直接越过他走进了电梯。   那男人顿时脸色发白,在原地站了几秒,似有些站不住一会弯了弯腰,手抖索的去怀里掏什么,保安看到不对劲,赶紧跑了过来,“先生,你没事吧。”   “药。。。。。”   保安帮他吃了药,又扶着他坐在椅子上歇了会,才见他脸色好起来。   略坐了会,他起身跟保安道了谢,又给小保安留了张名片才离开,“谢谢你,小伙子,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帮忙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那个小保安看了看手边的名片,又拉了拉了自己的同事,念念名片上的字,“南方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秦慕天。”   那个同事年纪比他大上许多,摇了摇头“我说这人看过去来头不小,原来是个老总啊,你小子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了吧,不过你这回走狗屎运了,交上这么有钱的主。”   小保安摇了摇头,纳闷道:“你说他奇怪吧,他在这里都等陈主编好几天了,可今天见着了她又不过去找她,好象很怕她的样子。”   那个保安笑的一脸暖昧,“你说他跟陈主编什么关系?不会是她相好吧。。。。。。”   小保安很生气的瞪了一眼同事,虽然他只是个小保安,但这幢大楼里,只有陈默没把他当成杂工看待,每次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你别胡说八道,陈主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是好人。”   年纪大些的保安摇了摇头,“傻小子,这世界上不是单纯的分好人和坏人的。”   刚进办公室,顾  
  凯这个怨妇就过来诉苦,“你不在这的一个月,可我把我累惨了,我家老头子吧逼的紧,一说我家老头我必须得吐下槽,你知道他多没人性么,逼着我接手公司的新拓展的业务,我现在是自己家公司那边的事要处理,这边的事也要做,可谓加班加点,累死累活。”   陈默忙喊你给打住,再给唠叨下去,今天都不用干活了。“说吧,你想干嘛。”   顾凯这才奔到主题,“小默,你要怎么犒劳我。”   陈默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好了,不就请吃顿饭,犯得上这么死皮赖脸的牲牺色相嘛。   她早就知道这一个月的工作基本都是副主编代劳了,看着顾凯吹的眉飞色舞的也不去点破他。   顾顾除了表情生动还外带动作,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为了给你代班,我这张老脸瘦了多了。”   陈默交叉着双臂看了他一会,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奸笑一声,做足了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好戏,“啧,怎么会是老脸,你看这细皮嫩肉的,多么的水灵,一会叫苏诺把你给买了去。”   苏诺是圈子有名的造型师,性格也很火辣,毫不掩饰对顾凯垂涎,奈何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每次看到苏诺,顾凯都恨不得能隐身。   顾凯一把拍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你饶了我吧,那个男人婆。”   又扯着陈默的手臂撒娇道:“快说,你要怎么犒劳我。”  
  记  
  冒个泡
  还有吗?  
  还有吗?  
  回复第2901楼(作者:@cwlc 于
13:21)  回复第2875楼,@月下梨花白  “疼!”   “有知觉就好!”   江修哲笑道:“那可不……  ==========  晚安  
  楼主好勤劳,赞一个!  
  很难过竟然会有人盗取作者的心血,复制黏贴当然比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要来的轻松,谈不上对天涯的失望毕竟会有这样行为的也只是少数。  如果嫌作者更的慢请谅解这已经是楼主争取过的最大限度,如果有其他意见请点击右上角的叉叉,仍旧感谢你这一路来的陪伴。  最后,那位盗贴的亲,请给楼主和原创起码的尊重。  贴子会继续更,楼主答应过不会弃贴,最后祝大家晚安。
  好看好看真好看
  @月下梨花白 2953楼
00:30:39  很难过竟然会有人盗取作者的心血,复制黏贴当然比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要来的轻松,谈不上对天涯的失望毕竟会有这样行为的也只是少数。  如果嫌作者更的慢请谅解这已经是楼主争取过的最大限度,如果有其他意见请点击右上角的叉叉,仍旧感谢你这一路来的陪伴。  最后,那位盗贴的亲,请给楼主和原创起码的尊重。  贴子会继续更,楼主答应过不会弃贴,最后祝大家晚安。  -----------------------------  还会继续更新吗?
  很好看,一晚上四五个小时都在这里面。。。  
  楼楼加油。。。  
  终于追上了,很喜欢作者的文笔,非常喜欢这个故事
  哈哈,,,连夜看完了,,,  
  回复第2953楼(作者:@月下梨花白 于
00:30)  很难过竟然会有人盗取作者的心血,复制黏贴当然比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要来的轻松,谈不上对天涯的失望毕……  ==========  楼主不要伤心,我一直都是点‘只看楼主’功能的  
  不要灰心啦~还有我们这么多人支持你呢~加油!!!很喜欢呢~  
  mark  
  记号  
  什么时候更啊  
  回复第2943楼(作者:@婚姻经营者 于
22:37)  凯这个怨妇就过来诉苦,“你不在这的一个月,可我把我累惨了,我家老头子吧逼的紧,一说我家老头我必须……  ==========  很好人啊你。。想再看多些  
  @月下梨花白 2851楼
21:52:02  江修哲平静的眸光中仿佛透着不可憾动的力量,施然想了下,突然明白过来了,“你想好了?她很爱的他的男友,或许会伤害她也再所不惜?那怕她恨你?”  江修哲脸上浮现一丝怪异的笑,恨么,她一直是恨着的吧。  抬眼眺望迷雾蒙蒙的山峦,晨曦中农家小屋升起炊烟,仿若有种置画中的迷茫,“我生来就没有学会忍让,喜欢的东西是一定要到手的。”  “至于爱.....”江修哲顿了下,笑的有些残酷,“我也还没学会。”  ......  -----------------------------  顶
  楼主,一直在等你
  真是好人!还有没  
  露珠这两天貌似很忙啊!  
  楼主,书名叫啥  
  江修哲心里一轻,嘴角忍不住扬了扬,“我的命真是不值钱,就换来你的原谅而已,一般不是要以身相许的么”  江修哲蓦的又想她已经许过了,陈默果然半天没吭气,又是一个碰不得的禁忌。  他干脆不说话了,虽然半天也没听到半点外界的声音,伤口在疼,却隐隐希望救援来迟些。  只有在这样与世隔绝的情况下,他们才能抛充成见抛弃现实的阻绊、尊严和防备,心平气和说出心里话。  “你很讨厌我吧?”
  陈默愣了下,“嗯,很讨厌,明明是你对不住我,不但没有半点愧疚之心,还对我百般刁难。”  “对不起!”  陈默再次惊讶的扬了扬眉,却没再开口。  即使是沉默,他还是很享受两人这样静静相处的时光。  寂静中,忽的又听到陈默忧心冲冲道:“也不知道季含怎么样了。”  江修哲视线朝黑暗中那双盈盈的眸子望去,平淡的语调听不出半点情绪:“应该没事,我看这地震也不算太厉害,不过是山里房子不坚固才倒塌的,我们两被埋在这儿,纯碎是运气好。”  陈默扑嗤一声乐了,被他这么一说,心里果然就觉得宽慰了许多。
  看了结局,看的我泪流满面,到最后结局挺圆满的,然后又乐了,和老公说这个故事太感动了,看的我泪流满面,他说,我没看到你泪流满面,只听到你哈哈大笑,晕
  蓦的又听到他低声问:“季含那么好吗?”  说起那个男人,陈默的语调都温柔了许多,“他啊,是一个很好的人,性情宽厚纯真,越觉得他好,就越觉得自己俗气不堪,我常常担心自己配不上他,我爱他也敬佩他,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无法成为他那样的人,因为我只想为自己活,这很矛盾吧。”  “他或许是个好人,却未必适合你,因为你不是好人。”  陈默哭笑不得,“如果我不是好人,那你是什么?象你这样的就该阉了,省得祸害人间。”  “反正祸害不了你了,你管呢。”  陈默愣了一下,蓦的又哑然失笑,“也是啊。”
  @湛蓝色的爱恋 2987楼
20:52:54  看了结局,看的我泪流满面,到最后结局挺圆满的,然后又乐了,和老公说这个故事太
了,看的我泪流满面,他说,我没看到你泪流满面,只听到你哈哈大笑,晕  -----------------------------  迫于读者的压力给大圆满。。
  想起施然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施然是个好女孩,我喜欢她,只是可惜了,怎么就跟你了呢?”  “不跟我难道还跟你?”  陈默笑,“我消失不起。”心里又有些百感交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江修哲聊天。  对江修哲心里的怨恨一旦放下,长久以来埋在心底的压抑感一下消失贻尽,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难怪有人说怨恨是一把枷锁,锁住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也不知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又困又饿,聊着聊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头顶上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还夹杂一两句说话的声音。声音虽然很轻,但黑暗的听力极敏锐。  陈默脑子一个激灵,一下就醒了,兴奋喊道:“江修哲,你听,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半天也没人应,她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江修哲?”  头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手都被你压麻了,要是残废了,你要负责我一辈子。”  陈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窝在江修哲怀里,两个手还楼着她,难怪在阴暗的地板上也不觉得冷。  她赶紧推开他的手爬起来闪到一边,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好在黑暗中江修哲也看不见。“对不起啊,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是靠在一堆木头上。”  “你喊冷,自己慢慢就靠过来的。”
  陈默有些讪讪的,“呃。。。。。梦游了”。  头顶上方的声音越来越大,慢慢有细微的光线透了进来,听到外面有人陌生的声音焦急的在问,“有人吗?”  “有!”她又兴奋的转向江修哲,“我们可以出去了。”  江修哲唇角勾了勾,是啊,要出去了,两人这样和谐的时光还会再有吗?  重见天日的第一个看到人就是季含,明明就是几个小时的没见,却好象隔了一辈子那么长。  雷蕾扑过来又哭又笑,“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杜华在一边呸呸了几声,又很善解人意的拉开雷蕾,“人家男朋友还等着呢。”  此刻陈默倒顾不得自己怎么样了,拉着季含看了又看,“你没事吗?”  季含紧紧抱住她的时候,她忍不住哭出来,不过半天没见却觉得恍如隔世的感觉,一时间百味重杂。  季含的身子微微在擅抖,大手紧紧扣着她背上,咯的她生疼,“对不起啊,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的。”  她不挣扎,同样反手紧紧抱在他的腰,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对方真实的存在。  江修哲被人抬上躺椅,看着眼前相拥的一对男女,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握,原本想好了冷静克制此刻一下消贻歹尽。
  过一会,季含松开了陈默,走向江修哲,一脸诚恳的道:“谢谢你,江少,谢谢你救了她。”  季含虽然不喜欢江修哲,但对这一刻对他的感激却发自肺腑。  江修哲冷冷的撇了撇嘴角,“我救她,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谢!”  季含怔了一下,并不是介意,他虽然不喜欢江修哲,但没有什么比陈默活着更让人庆幸的。  摇头笑了下,“好好养伤。”  后来阿布告诉她,幸好他们是压在过道的位置,正好倒下两根房柱顶住头顶上,要是压在她睡的那个房间,早就没命了。  江修哲被同事送去临时搭建的草棚里治伤,等陈默去看江修哲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施然在一边守着。
  江修哲的脸皱成一团,看过去更显得冷硬。  背上大半的衬衣被血浸透了,握吉叔说腿上的伤更严重。  村里也没有医生,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睡着时候都蹙着眉,想必也很疼。  埋在底下的时候,他一直若无其事的跟她聊天,陈默以为他真的没事,没想到伤的这么重,想到自己还压在他身上睡了老半天,心里很是不落忍。  “对不起,江修哲。”  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会,轻轻道:“有机会救你,其实江少应该会高兴的吧。”  施然象是话里有话,陈默想大概是因为江修哲救她伤成了这样,她心里不舒服吧,扭头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施然。
  ““我去找几个同事把他送出山去。”  “听说山上的路都被巨石堵了,救援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随行的有医生,应该很快就能到了,伤口处理好后再送他出山。”  既然施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现在陈默心里感激江修哲的,无论他以前如何亏欠自己,此刻看着江修哲的样子,她倒真的再恨不起来了。  其实这次震感并不太强,村里好点的混泥土结构房子都没事,象阿布叔家这样的当地特色的木楼都倒了。
  山里人都起的早,地震的时候大都已经起来做事了,但还有两个老人死在这场灾难中,比起来,同样被埋在废墟里的她和江修哲算是比较幸运。  阿布叔一家没事,只是自己辛苦建立的一家一下子毁损殆尽,还好他倒是看得开,“人没事就好,房子可再建。”  这样乐观的心态倒让陈默很受鼓舞,好在同事们都没什么事,大家都在第一时间跑了出来,转念想到江修哲,心里还是很感激,如果不是她,江修哲也应该跑出来了吧。
  同事很自觉,自发的组织起来在帮忙,陈默和季含也没闲着,有施然守着江修哲,她也就偶尔去看看,他也总是睡着,陈默心里担心,却又无奈何,村里的医疗条件有限,只好焦急的等着救摇的人过来。  等救援的人赶到,都已经快临近中午了,医生给江修哲处理完伤口,陈默忙跟过去问了情况,医生说他暂时没生命危险,但是伤到骨头要赶紧做手术才行,以后好好养着应该不会有大碍。  山里的医疗条件有限,救援队正组织人把几个伤重的送出山去,准备送到县城的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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