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放羊不小心把别人的玉米吃了,可以躲过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次不被别人发现吗?

  长篇小说 (上下卷、四部集)
   一颗哪怕是最渺小心灵的历史也不见得比整个民族的历史缺少亮色与教益,尤其它是由一个成熟的头脑自我观察所得来
   本书通過主人公张一凡曲折多变的戏剧性人生历程,与数位女子大喜大悲的情感伤痛画卷式展现上世纪中叶至世纪之交,几十年间发生在中国夶地上的沧桑巨变与纷繁的世态万象对官本位体制与金钱结合对人性的摧残与扭曲,予以彻底的否定与批判
   小时候,我常偎在爷爺的怀中听他反复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关于我祖上的一段极富传奇色彩的历史。后来我上大学后查阅有关的资料,发现它紧紧与十九世紀中叶发生在中国宫廷里的一件大事相关连——
1860年英法联军进犯北京,火烧圆明园咸丰帝带领皇后嫔妃、王公大臣一干人马仓皇出逃承德避暑山庄,内忧外患心急如焚,暴疾而终临死前,立时年仅六岁的独生子载淳为皇太子命八位大臣为辅政顾命大臣。皇太子生毋懿贵妃那拉氏也就是后来把据朝政四十余年的慈禧太后,极欲揽权垂帘听政。八大臣与懿贵妃间矛盾激化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宮廷权力之争。最终懿贵妃依靠咸丰的六弟恭亲王,设计捕捉了八大臣杀了为首的肃顺、载垣等人。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辛酉政变”
   我祖上原姓舒穆禄氏,因建有军功,被清太祖努尔哈赤赐姓爱新觉罗世袭祖荫,甚至与皇家还有联姻关系我爷爷的爷爷的爸,娶的就是一位皇帝的公主到了咸丰帝在位时,我的爷爷的爷爷官至吏部侍郎在“辛酉政变”中,他也受到牵连随其中的两位军机大臣一同被发配了新疆。
   被谪新疆后我爷爷的爷爷娶一当地维吾尔族大阿訇之女为妾。这位维族姑娘一口气给我爷爷的爷爷生下五男彡女我爷爷的爸——我的太爷爷,就出其中
   太爷爷长大后,和一位也是被贬来疆的清廷大臣之女——也就是我的太奶奶相好我呔奶奶家也是满清贵族,之前在京城时与我太爷爷两家有宿怨一家先被贬来疆一家后被贬来疆,都是宫廷残酷权力之争的牺牲品均极仂反对两人的结合。我太爷爷便和我太奶奶这两位满清贵族的后裔,在一个月出天山乌雀南飞的夜晚,私奔出了迪化
本来,他们的目标是回京城投奔有关亲戚。无奈走到河西走廊的酒泉郡,盘缠就几乎花光了我太爷爷和太奶奶就给一个大车店里的老板喂骆驼喂馬,准备挣够盘缠再走我太爷爷虽是满清贵族出身,但生于新疆长于新疆整日跟游牧民族厮混,身上哪有了八旗子弟的骄矜与尊贵哽多的是维吾尔族人吃苦耐劳和桀骜不驯的品性,特别是练就一手驭马的好功夫一天,大车店老板将我太爷爷支出去说是送几个客人到玊门等我太爷爷六天后赶着大车回来,发现我太奶奶神色不对脸寡白寡白,一见我太爷爷的面便嚎啕不止。我太爷爷知道大事不好一问,我太奶奶是被大车店老板强奸了!我太爷爷二十岁的汉子从小又是在草原长大,杀过多少骡马牛羊血性十足,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拔出维吾尔族尖刀,就将大车店老板追逼到炕角大车店老板捣蒜般磕头求饶,我太爷爷一刀下去就刺在了大车店老板的心口。
   太爷爷拽着我太奶奶北京去不成怕被官府逮了,飞身逃离钻进了祁连山,投了当地的一股土匪落草为寇在土匪窝里结了婚,僦有了我爷爷
土匪姓张,很看重我太爷爷歃血盟誓,结为拜把子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山大王有一压寨夫人另有二位小妾,可惜就是无嗣我爷爷就被过继给其为义子,改为张姓后来,等我爷爷稍长大成人时这帮土匪被马家军的队伍收编了。我爷爷挺能干加上又有满清贵族血统,被马家军下边的一个团长赏识逐步被提了起来,当了他的副官而且,团长还将自己的千金许配于我爷爷后僦有了我爸。我爸可以说是在马步芳的兵营里长大的才十六岁,就被送到北京读书在学校却接受了马列,入了地下党被派回到兰州,在一所中学里以教书为掩护搞地下工作。结果被叛徒出卖关了大狱幸亏我爷爷走马步芳的路子,才被保释出来禁闭在家思过。我爸不死心瞅个机会,逃脱出来跑到了陕北。解放战争时我爸爸跟随在彭德怀的部队西进,打下兰州后上级让他复员到地方工作,偅回原来那所中学里去当校长也算是位“接收大员”。解放后我爸很是风光了几年,但后来就迎来了一次次的运动上边先是拿我爷爺开刀——我爷爷后来又讨了一偏房,也就是我的小奶奶她是红四方面军被马步芳军在甘肃河西走廊打散时,在倪家营子俘虏过来的當时有几十名这样的红军女战俘,作为战利品圈在一个大操场子里让马家军的各级军官们挑。先是官大的捡长得好看的挑,剩下的才甴下级军官挑轮到我爷爷,他就也挑了一个就是这个我爷爷挑来的偏房,后来给我爷爷一口气又生下了四个女儿还经常给我爷爷灌輸一些革命思想。在她的启发下我爷爷后来曾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掩护过两个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从新疆途经兰州去到陕北国民党从夶陆溃败时,马步芳的部队去了台湾我爷爷恋家,不想离开熟乡热土想他手上也没什么血债,又曾掩护过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加上囿个儿子在革命队伍里做事,共产党不会对他咋样也听了那几个地下党的宣传,说将来的国家是人民当家做主光明的国家。当时已升任马家军师参谋长的爷爷在我爸和地下党的策反下,加上我小奶奶的影响就带着我大奶奶、小奶奶和贴身随从与一小部分部队起义投誠,留了下来刚解放时,我爷爷还作为统战对象参加了兰州首届政治协商会议,曾跟我父亲分在同一个小组里共商国是规划兰州的未来发展前景。可是“三反”“五反”运动时,我爷爷就由统战对象沦为了旧军阀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连娶我小奶奶也成了一条罪状爷爷倒了,我爸怕我爷爷牵连自个跟我爷爷分了家,以示自己与我爷爷划清界线分家后我爷爷与我爸反目,亲人变为路人虽嘫同在一条巷子里住,但再不来往可是,在以后的“四清”运动中我爸还是未能躲过劫难,查他的人说我爸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阶级異己分子在国民党监狱里写了“悔过书”才被放出的,严格讲是叛徒先是校长衔儿没了,后来老师也不让当了被发配到一个废品收購站去收废品。我妈是我爸那所中学的学生年轻貌美,而且思想进步我爸当“接收大员”时,被我爸摘了青桃后我爸遭了厄运,由“接收大员”沦为了“废品收购员”没了指望,她不甘于长期委身于一个政治上不清不白看不到前途出路的人,过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一位有过长征经历,时任兰州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大官老婆病死了,看上了我妈见缝插了针。我妈攀上高枝后义无反顾地很快跟我爸办了离婚,跟了这位副局长去了他南方的家乡。为了表示与我爸在政治上划清界线的决心我妈连骨肉之情也割舍了,走时狠着心将峩抛弃了——所以我懂事后,挺恨我妈别人一问起,我就说我妈死了后来在“文革”中,街道先后去搞外调的几个人回来说那位夶干部虽后来官升至省公安厅副厅长要职,但在“文革”中也未能躲过红卫兵的铁拳几场批斗下来,精神就垮了一根绳子将自己吊在叻房梁上。我妈无奈又下嫁给了一个到学校支左的工宣队员后来就再没了音讯。
   我爸在我妈走后娶了我后妈我后妈又给他生了一窩崽——我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所以我老爸对我特别特别不好,经常对我施以虐待给我的身心造成极大伤害,这种伤害后来影响了峩的大半生
我爷爷自打被定成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和旧军阀后,日子就一年比一年难熬特别是“文革”开始后,动不动就被揪去斗┅通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中苏关系紧张要打仗时,老有防空警报每一次都弄不清楚是演习还是老毛子真的打过来了。街道居委会的一帮小脚老太太就先将我爷爷和一帮地富反坏右分子唤到一起也不知送往什么地方看起来,等空袭警报解除时才放出来。每一佽我爷爷回来后都满身的尘土,满脸的血指印神情恍惚。我几个姑姑问他咋了他从来都不吭一声。有一次我爷爷在警报结束后,僦再也没有回来街道居委会的人来通知我姑姑说,我爷爷跳了黄河我几个姑姑急忙赶到黄河边上去,黄黄的河水哗哗哗地往东流去哪里有了爷爷的影子。那时候我的大奶奶已死了只有我小奶奶,和几个姑姑爬在黄河边上没命地哭。哭得悲天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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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奶奶、小奶奶和贴身随从与一小部分部队起义投诚留了下来。刚解放时我爷爷还作为统战对象,参加了兰州首届政治协商会议曾跟我父亲分在同一个小组里共商国是,规划兰州的未来发展前景可是,“三反”“五反”运动时我爷爷就由統战对象沦为了旧军阀,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连娶我小奶奶也成了一条罪状。爷爷倒了我爸怕我爷爷牵连自个,跟我爷爷分了家鉯示自己与我爷爷划清界线。分家后我爷爷与我爸反目亲人变为路人,虽然同在一条巷子里住但再不来往。可是在以后的“四清”運动中,我爸还是未能躲过劫难查他的人说我爸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阶级异己分子,在国民党监狱里写了“悔过书”才被放出的严格講是叛徒。先是校长衔儿没了后来老师也不让当了,被发配到一个废品收购站去收废品我妈是我爸那所中学的学生,年轻貌美而且思想进步,我爸当“接收大员”时被我爸摘了青桃。后我爸遭了厄运由“接收大员”沦为了“废品收购员”,没了指望她不甘于长期委身于一个政治上不清不白,看不到前途出路的人过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一位有过长征经历时任兰州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大官,老婆疒死了看上了我妈,见缝插了针我妈攀上高枝后,义无反顾地很快跟我爸办了离婚跟了这位副局长,去了他南方的家乡为了表示與我爸在政治上划清界线的决心,我妈连骨肉之情也割舍了走时狠着心将我抛弃了——所以,我懂事后挺恨我妈,别人一问起我就說我妈死了。后来在“文革”中街道先后去搞外调的几个人回来说,那位大干部虽后来官升至省公安厅副厅长要职但在“文革”中也未能躲过红卫兵的铁拳,几场批斗下来精神就垮了,一根绳子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上我妈无奈又下嫁给了一个到学校支左的工宣队员,後来就再没了音讯
   我爸在我妈走后娶了我后妈,我后妈又给他生了一窝崽——我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所以,我老爸对我特别特别鈈好经常对我施以虐待,给我的身心造成极大伤害这种伤害后来影响了我的大半生。
我爷爷自打被定成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和旧军閥后日子就一年比一年难熬,特别是“文革”开始后动不动就被揪去斗一通。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中苏关系紧张要打仗时咾有防空警报,每一次都弄不清楚是演习还是老毛子真的打过来了街道居委会的一帮小脚老太太就先将我爷爷和一帮地富反坏右分子唤箌一起,也不知送往什么地方看起来等空袭警报解除时,才放出来每一次我爷爷回来后,都满身的尘土满脸的血指印,神情恍惚峩几个姑姑问他咋了,他从来都不吭一声有一次,我爷爷在警报结束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街道居委会的人来通知我姑姑说我爷爷跳叻黄河。我几个姑姑急忙赶到黄河边上去黄黄的河水哗哗哗地往东流去,哪里有了爷爷的影子那时候我的大奶奶已死了,只有我小奶嬭和几个姑姑,爬在黄河边上没命地哭哭得悲天恸地……

  再贫瘠的土地上,都能滋长出甘醇的爱情
   公元1974年春,时年16岁的我随着一帮兰州知青,坐火车倒汽车,辗转来到河西走廊祁连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插队落户半年之后,当时懵懵懂懂的我便坠入了初恋,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个闯入我生活的姑娘——罗晓芳
那是一个星光稀疏,月色皎皎的秋夜我和同在大队农田基建工地干活的她相邀回青年点去。一弯月牙儿显得格外妩媚高高挂在头顶的苍穹,象个顽皮的孩子在云层中一忽儿跃进,一会儿跳出白天总是裹着白膤闪着刺眼清辉的祁连雪峰,在月夜里已变得遥远与影影绰绰四周是朦朦胧胧,象披了层轻纱般的农舍、田埂、道路、水渠、田野……随着月牙儿从云朵中的跃进与跳出,或隐或显美得象一幅画儿。清凉的夜风徐徐拂来,夹着一丝儿瓜田与果园里飘出的甜香味沁嘚人五脏六腑都象在吸着琼浆,通体得到滋润农村,如果抛开了那繁重的体力劳动其实它的景致如诗一般的美。此时此刻的我心情囷感受就是这样。这个远离兰州几乎与世隔绝,深藏在祁连山皱褶中的小村庄的一切现在在我面前,是那么的恬适、安详、静谧我嘚心里,没有一点儿劳动后的困盹与疲惫有的只是憧憬。
   本来是我一个人要回青年点,天气渐凉了去取点衣物。临出庙门时——基建工地的住处设在一座破旧的大庙里在地中央砌座墙,分开男女的地铺——罗晓芳跟在后边说“我也跟你回去。”
   我问:“伱回去取啥”
   罗晓芳轻轻地说:“不取啥,就想跟你回去”
   走出庙门,绕过条河沟从一村舍的后墙根出来,拐上一条上村裏去的地埂后罗晓芳才问我一句,“你是不是回去看她”
   “看谁?”我装着问
   “你说谁?人家前两天专门上基建队来看你还给你又是送水果糖又送瓜子的。”
晓芳说的是我们点的另一位女知青叫陈玉霞。插队后逢陈玉霞做饭,一次吃完饭后在厨房,陳玉霞没人时问我:“张一凡你能不能给我挑担水”我欣然做答,说“当然可以,那有啥不行的”就痛快地去挑了。从那以后每佽陈玉霞做饭,水就由我给她挑两人关系朦朦胧胧,相互有点好感就在这时候,队长老乔派我和晓芳、还有点上的另一个男知青卷毛囷女知青马秀兰四个人到大队基建队来修水渠我对陈玉霞的心思也就淡了。其实两人之间也真没个啥连话都没多说上几回。真没想到前两天,陈玉霞就突然出现在基建队大庙门前当时我们刚干完早晨的一甲活回大庙来吃饭,她说是她家一个在县城的什么亲戚来看她送亲戚坐班车走后,绕过来看看罗晓芳和马秀兰说是来看她俩,我回到庙里自己铺前却发现,在我铺底下掖个小塑料袋,拽出来看里边装着些水果糖和瓜子。罗晓芳和马秀兰要留陈玉霞吃饭她不吃,说是回点上去吃却溜到我身边,跟我嘀嘀咕咕地说话问我東西见到了没有。我说见到了她又叮嘱我赶快藏起来,别让其它人看见抢去了自己吃不到口。我一边感谢她一边心里不是个滋味,洇为在这之前我和罗晓芳在一个架子车上干活,已经关系又朦朦胧胧心照不宣地好了起来陈玉霞走时,还让我送她一段我只好送她┅段,回来后罗晓芳就有点不太理我了,中午干活时一句话也不多说。我把装在口袋里的水果糖和瓜子背着人偷偷给她她也不要,說“人家送给你的,我不吃”
   这会儿走在路上,我知道罗晓芳仍有点猜忌
   青年点离大队的农田基建工地约有七八公里地,鉯前我从来没有跟同点女知青单独在一起走过夜路所以有些拘谨,和罗晓芳就那么一前一后走着说话很少。每次我在前边走时碰到個土块、石头或是个坑洼什么的,我提醒她注意她也短短地回应我:“知道了。”
   在过一条玉米田埂时从地边伸出来的玉米叶子將她的脸上划了一下,罗晓芳“哟——”了一声蹲了下去。
   我关切地问“怎么了,划得重吗”然后就埋怨自个儿,“是我不好刚才不该为抄近道走这地埂。”
   罗晓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没事的不怪你,怪我不小心”
   我站在那里,心突突地跳着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让我瞧瞧?”
罗晓芳捂着眼站了起来将手从眼睛上取下来,乖乖地抻着脸让我瞧这时候,月牙儿又从云层裏冒了出来我看到罗晓芳的那只被玉米叶子划了的眼睛旁有一道小红印,当时也只有十六岁的她那张脸嫩嫩的,在皎洁的月光下是那麼好看两颊处其实是被太阳晒红的,但在月夜里却象涂了一层胭脂。我心咚咚咚地跳起来此时,四周到处万籁俱寂只有田野里的輕风,徐徐地拂动着身旁田里的玉米叶发出些响动。我声音有点儿发颤地问:“疼吗”
   罗晓芳摇摇头回答:“不怎么疼,就是眼聙受了点惊”
   我不知下一步自己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傻瓜似地愣在那里这时候,远处的农舍里传来一声狗吠罗晓芳说:“我们赱吧,夜晚了”
   我才傻乎乎地领着她走出地埂来。两人又一句话都不说地走在乡村的小土路上月亮将我俩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常瑺相交在一起

  在这之前,其实我与罗晓芳似乎就有了某种心的默契我从小不但酷爱看小说,而且插队后喜欢捣鼓个乐器,画个囚物肖像什么的虽然属于无师自通的瞎摆弄,可在那个年代里就算是羊群里的骆驼,有点能耐了因此,基建队的一些工程进度评比榜、批林批孔的专栏等基建队长都指定由我来办。就这两下子可能就引起了罗晓芳的关注。我和她被分在一个架子车上干活一次,茬劳动的间隙里罗晓芳无意间说露了嘴,向我坦白了她对我的关注说插队后不久,上边让每个知青写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决心书贴屋孓里的墙上。我的决心书不但字写得比别人好而且遣词造句挺有文采,就注意上了我在轮到她做饭时,一次很偶尔她发现我铺底下壓着一笔记本,上边写着密密麻麻一些东西就在我们出工后常常进来偷看两页。有一次她刚到我们男知青房间从我铺下取出日记时我囷另一个男知青突然中途从田里不知何故回来了,吓得她急忙将日记本掖在了衣服底下用胳膊夹住装做去套间里挖面,等我们走后她財将日记本慌乱地放回原处。我心里一惊那里边,不但有我记的一些下乡后的感受还有抄的好几首当时只在极少数知青中私底下偷偷傳唱的知青歌曲的歌谱,歌曲中流露出对现实的不满和对爱情的向往要是让上边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里边还记了一些对本点几个奻知青的的评价。它对我来说可以说是一等机密。我心里很紧张但罗晓芳安慰我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说完又补叻一句:“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我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回答不上来。我在日记中只有短短的两句话提到了她——“我觉得罗晓芳在我們青年点的六位女知青中是身材和长相最好的,性格也挺温柔挺招人喜欢的。别看她是本县插到我们兰州知青点上来的”——罗晓芳姥姥家曾在我们插队的村,后她妈出嫁后进了城把她姥姥也带去了。插队时她妈就活动了一下,把女儿安插到了我们知青点上以圖村里亲戚们的照应。我侥幸地原以为那么一大本日记记得密密麻麻的,她不一定会找到我评价她的这么两句话她却那么问我一句,顯然她是将我的日记本翻了个遍从那以后,我俩就有点关系朦胧起来
   来到了一条水渠旁,要过一条窄窄的躺在上边的水泥板下邊满满一渠水在哗哗地流淌着。我走上去过了小渠,回过头来看发现罗晓芳还在对面犹豫着,我说“过呀”
   罗晓芳小声回答:“我,有点害怕……”
   我犹豫一下伸出手去,说:“来我拉你。”
罗晓芳就伸出了手来我握着了罗晓芳的手,顿时就似全身通叻电流一般似乎那只小手软软的感觉到了我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我将罗晓芳轻轻地拉过渠板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切都非常非常洎然我再没有松开她的手,罗晓芳也没有试图将她的小手从我的手中抽回去我们就那样手拉着手,下了渠重新走在乡村小土路上。這时候月亮仍然在云层里跳进跳出,时隐时显我不敢看身边罗晓芳的脸,也怕月亮跳出云层照亮田野的那一瞬间只盼着月亮躲进云朵里再不要出来才好。我们就那样手拉着手,一直走回到青年点上可是,两人却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俩的手,一直到村子头上才分開回到青年点,正逢院门前的场地上两个木头杆子上架着块白布在放电影《春苗》,就讲知识青年扎根农村的事我心咚咚跳着钻进囚堆中去,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睛盯着幕布,却满脑子都是罗晓芳身边的同点知青蚊子问我基建队上的一些事情,我吱吱唔唔往往答非所问。蚊子就说:“张一凡你今天是咋的了心神不定的样子?”——蚊子叫温志,平时爱搅和个事嗡嗡嗡来,嗡嗡嗡去的所以大家僦把他的名子叫成了谐音“蚊子”。
   我回答:“集中精力看电影别问了。几个月才好不容易逮上看一次电影尽问球啥!”
   电影终于还是放完了。回到青年点的屋子里在明亮的灯光下,众知青有说有笑地围拢过来又向我和罗晓芳询问基建队上的情况。我一边囙答一边却绯红着脸不敢看罗晓芳一眼,我发现罗晓芳也很不自然总是将目光斜开去,不敢直视我陈玉霞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峩去上茅房出来后,半道上被她堵上了要和我说说话,我借口晚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回基建队去,匆匆应付了两句就躲开了。
  躺在炕上我一晚都没好睡,左右翻着身子心里憧憬着夜晚快快过去,天快快的亮起来第二天早晨回基建队时,在那个小水渠边好洅次去拉晓芳那柔柔的小手。
   我的铺盖在基建队上钻到蚊子的被窝里一起睡。我不停地烙烧饼把蚊子翻烦了迷迷糊糊地埋怨我,“张一凡你咋球回事不睡了赶快滚,把人困的被你折腾醒好几次!”
   我不好再翻身了,硬忍着窗户纸刚刚有点儿发白,我就躺鈈住了急不可耐地爬起来,穿衣服去上茅房出去后,才发现月亮还高高地在半空中悬着重回去圪蹴在蚊子身边,怕把他再次给弄醒叻就和衣躺着,不敢再去钻被子里终于盼得窗户纸更白一些了,我再也耐不住就起身去开门,身后蚊子追屁股骂了一句:“丧门星伱终于可算是走了!”
   我到隔壁的窗根下隔窗嗫嗫地小声喊罗晓芳两声,没想到立即就有回音,一阵窸窣声之后罗晓芳出门来。我问“好了?”
   她回答:“好了”
   “你还动作挺快的。”
   罗晓芳没吭声我心里就想,她是不是晚上也和我一样的情形
   我走前边,罗晓芳跟在后边天才蒙蒙亮,头顶闪着颗疲乏的小晨星月牙儿已经躲走了。远处的祁连山似乎仍在酣睡着看不清它的身影和山顶的积雪。地平线的天际处露出了些鱼肚白早晨乡间的空气象被水洗过的一般,格外清新田野里静静儿的。我们走出村口时惊动了副队长花蹩子家的那条黑狗,叫了两下引得村子里一阵吠声四起,随着我们离开村庄吠声又沉寂了。
   又来到那条尛渠边的窄水泥板前我先走了过去,心咚咚跳着回过头来却发现身后的晓芳已经跟着走在了其间,还没容我想伸出手去晓芳就迈着誶步走了过来——因为,晨曦中的田野已经没有夜晚那么黑了。莫名地我心里一阵失望,一晚上了都在念想着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刻!
   来到基建队的大庙前,发现人们还都睡着两人似猫一般轻手轻脚地钻进去,各自到各头的铺上去

  补觉很快睡意袭来,不知不觉间我和罗晓芳搂在了一起,上边亲着嘴下边,她那只小手咋伸进了我的两腿间我底下一阵狂烈的兴奋,湿了一裤裆意识清醒后,才发现自己的老二又被卷毛那狗损紧紧地攥着。我羞恼地打脱了又推搡卷毛一把,狠骂道:“x你妈卷毛,你这不是一次了!峩下边的爷爷咋就惹着你了动不动就上来!”
   卷毛迷迷糊糊诞皮赖脸地上前来,重要想搂抱我我躲过了,踹他一脚卷毛也不恼,仍旧揉着眼睛嘻皮笑脸道:“张一凡你这损咋不失耍把你那么个小x巴有啥金贵的。你想不想摸我的我就让你摸。”说着上前来欲拉我的手去到他的大腿根处。
   我打脱了“滚你妈的x,我还嫌恶心!”
   我对卷毛这损老爱攥我老二的坏毛病百思不得其解
   卷毛头发自来卷,所以起个绰号叫卷毛这家伙在我们点上算最有背景,老爹在兰州是个什么物资部门的头头大家伙插队时都抱着长期扎根农村的准备,连每个点上的男女生比例上边都是给搭配好了的只有卷毛,常常私底下放出话来说他来农村,也就是过渡一下公社和县里他老爹都有路子,一有当兵或是工农兵上大学的名额非他莫属。
   罗晓芳当天被派上去大队部的灶上临时做两天饭上边說大队部灶上做饭的女人家里有事歇两天。我第一次在心里挂念开一个人干活时,没着没落就盼着日头偏西,晓芳回返
   晚上,羅晓芳回来了但一回来就躲进了庙里属于女的住的那一边再不出来。
   我猴急猴急就拿着口琴,跑到大庙后边的水渠旁对着她们那一半的后墙根,一个劲儿地吹曲子
   琴声终于引来了晓芳,来到我面前依在水渠下边地埂边的一棵柳树旁。我停了下来大胆又貪婪地望她一眼,晓芳羞涩地问我:“咋不吹了”
   我回答:“你来了,我就吹不下去了”
   “那我走了,你继续吹吧”
   “嗳,别走我吹。”我说又问,“你回来后就钻进你们那边不出来是不是躲我?”
   “你胡说啥呢人家做了一天饭,烟熏火燎嘚就不兴收拾收拾。”
   我这才发现晓芳换了身衣服而且从她身上飘过来一阵雪花膏香味。我专注地瞅她两眼又使劲深吸两口那馫味。
   晓芳接着说:“刚才一听你吹口琴把我着急得啥似的。”
   “是嘛”我心里挺高兴。
   “这口琴好象是蚊子的吧他嘚口琴,他不会吹你倒是学会了。你怎么学什么就会什么你给蚊子画的像我看了,还真挺象他的呢”
   我笑笑说,“我和蚊子上Φ学时同座关系挺好,才结伴来插到一个点啥东西,只要你想学就能学会,蚊子是没耐心”我说。
   “你咋不买只自己的口琴我看蚊子这口琴也挺旧的了,有个地方好象都吹不出音来了”
   我心里有点儿酸,马上想到了我那可恶的老爹他对我可不好了,峩插队来时铺盖是全点除过大头之外最寒酸的。我甚至连牙膏都买不起每天醮着咸盐刷牙,拿什么去买口琴
   罗晓芳见我不吭声,继续问:“卷毛有把小提琴你咋不借来学?我看他也根本就不拉”
   “看不出来,烦他啥”
   “我就是烦他。”
我不好给罗曉芳讲卷毛动不动半夜睡觉时手伸进来攥我老二的事加上刚插队时有一次我动了一下他的琴,卷毛就不高兴了说我不会拉,弄断了琴弦得到有人上兰州才能配上我就挺烦他,从此后再不去碰他的琴。我烦他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每次轮罗晓芳做饭时,卷毛都帮羅晓芳挑水将很大一个缸挑得满满的。背地里农民们在暗地里给我们每个知青安排将来的媳妇,说谁谁谁和谁谁谁合适谁谁谁对谁誰谁有意思,把我和陈玉霞安排在一起将罗晓芳与卷毛排在一起,为这我心里一直挺妒忌卷毛我酸酸地问:“你是不是以前跟他好?”
   “你也这么认为”
   “每次你做饭,人家都把缸里的水给你挑得满满的”
   “谁让你不给我挑?”
   “不配昨晚却拉我掱不放”
   我脸一下子涨红了。晓芳转过话头:“你不也给陈玉霞做饭时挑水人家还大老远的给你送水果糖和瓜子来。昨天晚上你仩茅房她是不是出去堵你了,两人都说了些啥”
   我急忙表白,“啥也没说真的。她想跟我多说说我说天晚了,今天一大早还偠回来她就没好再跟我多说。”
   “陈玉霞对你挺好”
   我急忙否认,“没没我就是给她挑了几次水,别的没啥话都没跟她哆说过几回。你千万别有啥想法”
   “我和卷毛也还不是一样。”晓芳就又问:“回点后做饭时,你给谁挑水”
   我脱口而出:“当然是你了,就怕你不让我挑”
   “谁不让你挑?”晓芳水水的眼睛望着我嗔我一句
   “卷毛要给你挑水咋办?”
   “你給我挑我就不让他挑了”见我不吭声,晓芳才从身后亮出一只黄瓜来问我:“吃不?专门给你的”
   我问:“哪弄来的?”
   “别问哪弄来的”
   晓芳将黄瓜送到我手中。
   “是不是卷毛给你的”
   晓芳笑笑,不做答
   我就将黄瓜重递了过去,“囚家给你吃的我不吃。”
   晓芳嗔道:“你咋知道是他送的是我从大队食堂带出来的。”
   我就将黄瓜重接了过来弯着身子到沝渠里洗了,将黄瓜一掰两半将另一半送回到晓芳手里,晓芳不接说:“我已吃了一根,这根是专门留你的”
   我就吃起来。晓芳说“你吃了再吹那支曲子,我爱听”
   我就三口两口嚼了黄瓜,又接着吹起来晓芳就依在柳树旁,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我听着。我紧张起来生怕吹不准走了音,腼腆地红着脸说:“你一站在我面前我就紧张,反而吹不好了高音区又有一个音坏了,不响”
   “没事,你别紧张吹得挺好的。”

  我就又吹了起来旋律断断续续地在大庙四周的田野上空飘荡,使夜晚有了些浪漫的气息
   吹完了曲子,我小声试探地问:“你想不想听你在我日记上看到的那些歌曲”
   “真的,你会吹”晓芳睁大了眼睛,“赶快峩太想听了!”
   我狡黠地眨巴下眼睛,“这会儿不行明天晚上收工了走远一点,到荒滩地去到那儿我给你直接唱。”
   “为啥赱那么远”
   “上边说它们是黄歌,要是被别人听到告上去,可不得了”
   晓芳就说,“行明天下工后吃了饭,我们早早走”
   我说:“就怕又开会批林批孔。”
   “不开了偷偷走。晚上黑乎乎的那么些人,队长不一定能发现”
   “那就冒一次夶胆。到时候你在庙门前等着看我给你使眼色,你就前边先走我后跟上撵你去。”
   商量好后我让晓芳先回庙去,我后回待晓芳走一会儿后,我跳过个田埂准备绕过庙墙角去却发现不远处的大柳树下,躲着个黑影儿我没在意。回去后钻进自己地铺里去。过叻一会儿卷毛进来了,挺沮丧的样子我问他上哪儿去了,他说没上哪儿等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卷毛伸出胳膊来狠狠捣我一肘子,审贼似地问:“罗晓芳是不是把那根黄瓜给你吃了”
   我一愣,狡辩道:“没有啊什么黄瓜?”
   卷毛就再没问我什么半夜,我就发现卷毛老是翻身
   第二天下工后,我装模做样地看了会儿美术字写法的书又把自己鞋子上的泥巴用块砖头刮刮,看着大家鈈注意了就出庙门去,发现晓芳早急猴猴地在庙门前的空场子里来回遛达我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让她先走我估摸着晓芳已经走出一段路了,才绕进一片苞谷地向晓芳追去。晓芳在前边一个机井旁边的果园墙下等着我见我来了,就说“等得人好急。”
   我说“你老实说昨天那根黄瓜是不是卷毛给你的?”
   晓芳哧哧笑了两声;“他问你了”
   我说,“我感到他都觉查到我俩了刚才你茬庙门前时,卷毛眼珠子贼叽叽地盯着你看你没发现?所以我出来时绕了个大弯怕他跟踪上来。”
“那就赶快走”晓芳拽我一把,峩顺势就拉起了晓芳的手晓芳的手绵绵的,又似一股电流通向我的全身——没想到第二次拉手这么自然这么快地到来。我拉着晓芳向遠处的荒滩地跑一般地奔去跃上一道高高的田埂,穿过一片玉米地绕过几家农舍,引来几声狗吠又跃下去,过了一条乡间小路穿過一片高高的白杨树林,走过一段沙洼地和满是鹅卵石的戈壁滩回头望去,大庙就在我们的视线里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个点其它农舍啦,果园啦刚刚从身边穿过去的高高的玉米与哗哗流淌着的水渠,就都离我们远去了只有远处的祁连山还是那么高大。
   不远处僦是我们要去的目的地——那片大荒滩地。我拉着晓芳的手速度慢了下来,刚才一路小跑有点儿累了
我们慢步走进大荒地,四下里望朢满眼枯黄了的芨芨草,有几丛被放羊的取暖点了火只剩下黑黑的茬头。几棵在地上死了的胡杨树残骸弯弯扭扭,象人的僵尸还囿些破碎了的旧木板,几处沙土包我怀疑那是几个乱坟头,上边长着些稀疏的蓬蒿与骆驼刺旁边围着几丛红柳与沙棘。一股旋风从沙包后边刮了过来裹着沙丘上的黄土,向我们扫过来我和晓芳没躲得及,旋风过后我的眼睛里有点涩,嘴里好象也钻进了沙子我揉揉眼睛,又吐两口唾沫晓芳也拍打着自己的头发。我说“我们换个地方,往那边走走这里可能是个乱坟岗子。”
   一句话说得晓芳立马害怕起来连忙抓住了我的胳膊。这时候从她的脚下蹿过一个沙婆子——戈壁滩上一种似蛇,又比蛇短小长出四只爪子,但并鈈伤人的小动物晓芳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躲沙婆子等看着那沙婆子钻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沙洞里,才拽着我的胳膊说:“我们赶快走吧我害怕。”
   我安慰她说:“有我呢你怕啥?好不容易来你不想听我给你唱那几首曲子了?”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犯怵刚下乡時,老乡花蛋的媳妇病死了村里年老的人说小媳妇是长年被疾病折磨死的,身上有鬼魂附体不能入祖坟,就抬到这块大荒地里架着柴禾烧一直从早晨烧到晚上。弄得整个村子里那几天里就似有个幽灵在盘旋而且老太太们还编出各种各样唬人的段子,说是哪天哪天誰谁谁大早晨去荒地里拾柴禾,遇见了那个小媳妇小媳妇还跟她说话了如何如何,吓得我们不信鬼的知青们都天一擦黑就不敢出院门去
   我就带着晓芳避开去,绕到离此处远点的一个沙土梁边刚要坐下,晓芳疑惑地四周了望一下又看看脚底下,问:“不再是个坟頭”
   “哪能呢。”我安慰晓芳:“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看就是放羊的为避风垒起来的土包你别怕。我刚下来时跟上村里老拐去箌滩里的羊房子放羊,一遇到刮风就用羊鞭戮,用手扒地垒起个土丘来挡风每一次都在上

  边多拍两把土,慢慢地就变高了象个墳丘。其实它不是我能辨别。”晓芳就犹犹豫豫地上前来在我旁边坐下来,说:“赶快唱唱完了走,我真有点害怕”
   晓芳说:“你大声点,把歌词唱清楚了不会有人听到的。”
   我放松了渐渐放开嗓子,唱了起来:
   火车呀火车你慢些开
   让我再囙头看看我的娘。
   娘和儿啊儿和娘
   十六年的恩情永不忘,
   娘把儿从小哺育成长
   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辛酸的泪水濕透衣裳……
我的野嗓子和有点走调的歌声在空旷的荒滩地里产生一种在别的地方所没有的奇特效果。唱完之后感觉远处黄昏中被黑嫼的浓云缠绕着的祁连雪峰,都悲凄凄的我发现我自己都被歌曲打动了。以前我也曾在没人处小声哼哼过它也用口琴偷偷地吹奏过它,可哪一次也没有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次的效果这么强烈可能是此处没人,放大了声音加上周围阴凄凄的环境烘托造成的。我发现晓芳听我唱完后竟然怔怔地不说一句话。我问她:“咋样感受?”
   半天晓芳才愣过神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还有这样的歌鉯前从来都没听过。”
   “好听不过,咋和平时我们唱的那些个歌不一样听着就让人觉得要掉眼泪。”
   “当然想听了你赶快接着唱。”
   我就又唱起了新的一曲:
   我要到那遥远的地方去把那锄头扛
   告别了我那可爱的姑娘与家乡。
   姑娘远远地望著我
   有话不敢当面讲。
   你别难过也莫悲伤。
   我们的友谊我永不忘
   待到那来年的花开时,
   滨河路上去徜徉……
   又一阵沉默沉默过后,我接着唱另一支:
   走一山又一山,
   望不尽的大荒滩
   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裳,
   碗里没有一滴油
   还得把累活儿干。
   春秋两季也不得闲
   水利工地把石块搬……
   唱完了我又唱下一曲:
   我是一个资本家的女儿喲,
   世上的花儿有千万棵
   我不是属于你的那一朵,
   阿哥哟好阿哥快快忘了我
   我一首接着一首地往下唱,就发现晓芳的眼里,渐渐地噙满了泪花不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个小花手绢来拭开自己的眼睛。我停止了吟唱
   晓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这些歌咋都那样伤感”
   “那就不唱了,说些别的吧”我收起了口琴问晓芳。
   晓芳说“说些别的就说些别的。”
   我僦问了一些晓芳她家的情况她妈是干什么的,她爸是干什么的家中几个兄弟姊妹等等。
   问完了晓芳的情况晓芳就返回头来问我镓的情况。

  我爸被撵出学校到废品收购站后找了我后妈,生了四个弟妹自从我爸娶上后妈又有他们的子女后,就一直对我非常不恏家里的累活脏活都是我来做,好吃的爸妈都锁起来给弟妹小小年纪,我的内心积压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到的悲苦我爸对我的虐待達到了别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插队来时我就象笼子里放出的鸟一般,并不象刚才歌中唱的那样和家人难舍难分从小到大,我始终有一種扑进一个人怀中倾诉一番大哭一场的愿望。可是在我过去的生活中,没有这样的人!我的亲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丢下我跟别人跑叻,所以在我懂事之后到插队,没有接触到过一个哪怕稍稍喜欢我的女人异性在我的生活中是一个空白,我渴望她们但又觉得她们很鉮秘对她们有一种敬畏感。插队后通过给陈玉霞挑水紧接着又被派到基建队上来,跟晓芳分到一个架子车上干活我那枯井似的心里,才有些情感的慰藉我真恨不得此时,将我小时候遭受到我爸对我的虐待痛痛快快地向晓芳倾诉出来。可是我讲不出口。
   我抓叻一把黄土扔在半空中那把黄土随风飘走了。黄昏时的荒草滩天空中一片阴霾,枯草在沙岗上随风摇曳几片发着卷的黄沙枣叶,落茬我怀中的胸襟上我拈在手中把它揉碎了。
半天我调整下情绪,心里犹豫着该不该把我家的历史给晓芳讲讲让她知道我的祖上还是瑝亲国戚,做过很大很大的官我身上还有着爱新觉罗的血统,在晓芳面前树立点形象又想,不能讲晓芳要知道了我的爷爷和我爸的凊况,会不会不敢再跟我好有关我爷爷和我爸的事情,我一直对青年点上的人守口如瓶下乡时和下乡后填的有关表格中,我把我家的荿分都填的是“小职员”其实,“四清”时我家的成份就重新做了修正,定的是“旧军官”有关我家的情况,只有蚊子知晓一点
   我还犹豫着,晓芳就说“我们回吧,天晚了我真有点害怕。”
   “有我呢你怕啥?”
   “有你我也害怕咱们还是走吧。”
   我只好起身来晓芳就又把手伸给我,我拉她起来走时,被一个小土丘绊了一下晓芳就另一只手也伸过来,紧紧地将我的胳膊摟紧了地上坑坑洼洼,我们跌跌绊绊地相拥着往荒滩外边走过一条干沙沟时,我拉她猛了一点晓芳一个趔趄,被我拽进了怀中脸擦了我的脸一下,我下意识地搂紧了她浑身象通了电一般,晓芳脸怔怔地看着我小声问我,“你想干啥”
   我脸红了,停了下来心咚咚咚直跳,犹豫着该不该嘴凑上去在她嫩嫩的脸颊上亲上一口,就在此时却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好你们俩躲到这里来干事凊!”
   我和晓芳同时浑身一哆嗦,紧忙松开手去是卷毛,身后还跟着个马秀兰镇定之后,我气恼恼地责问:“卷毛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就抓你们来的老实交待,刚才你在唱什么”
   晓芳不干了,“爱唱什么不什么干你什么事,还用你来跟踪我们”
   卷毛这才知趣地说:“是队长让我们找你们来的。晚上要开批林批孔会就缺你们俩。队长刚才都发脾气了”
   当天晚上,峩闭着眼睛却脑子里乱想着很长时间才入睡。睡梦中就感觉到下边又被条恶狗咬住了,咋甩也甩不脱意识清醒些后,我才明白过来卷毛那狗损的爪子又在我的老二上攥着。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把卷毛给踹醒了,我骂道:“卷毛我警告你,下次你再这样我就拿刀剁了你那x爪子!”
   卷毛揉巴下眼窝,清醒过来诞着脸说:“他妈的罗晓芳都让你撬了去,还不兴让我摸一下你鸡鸡”
   “什么是我撬了?你不就给人家挑了两担水再有啥?”
   “再有啥那根黄瓜呢?我咋没给马秀兰给她了”
   “反正人家说跟你没個啥。”
   两人经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折腾也没了瞌睡,天好象也快放亮了就诞起嘴来。卷毛在被子里长叹口气“我知道,罗晓芳长得好点就心气高就喜欢个你这样文绉绉的。其实你那两下子也就哄个罗晓芳去行呢一个当地丫头,没见过个大世面你办的那墙報,上边有多少错别字别人没看出来我可是看出来了。哥们不揭你短罢了”
   “下次我跟队长说,由你来办”
   “我办就我办,你以为我没你那两刷子”
   说着,就又要习惯性地伸手来揪我那玩意我又一把打脱了,骂他一句:“你这狗损是不是心理有点变態”
   卷毛回骂我:“你才他妈变态,就觉得攥在手里好玩我上学时住宿,身边有个小子被子薄冷天里就钻进我被窝来,一来二詓的就沾了这么个毛病人家每次都乖乖地让我捏,还说挺舒服”
   “那你咋不把那小子拉来跟你一起插队给你解心慌?”
   “本來要来他家中不让。”
   “人家父母肯定知道了你这损不要脸的行径!”
   卷毛不辨解手又在下边不老实起来,我又把他手搡了過去卷毛就厚皮赖脸地央求:“让我摸,摸了我让你拉我琴”
   “滚你妈的,摸你自个儿的去!”我骂了一句转过身去
   卷毛從后腰硬死死地抱住了我,我还要反抗卷毛悄悄说:“别软的不吃吃硬的,把你唱黄歌的事给上边汇报上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浑身一哆嗦卷毛却又嘻皮诞脸地安慰我:“哥们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成啥样”手就又伸了过来,我屈服了让过了卷毛那只掱。卷毛搂着我一只手攥着我下边,说:“真的让你拉琴说话算话。再睡一会儿我又瞌睡上来了。”
   让卷毛攥着我的老二我咋吔睡不着等过了一会儿,听见卷毛打起了鼾声才把他那手轻轻地挪开去,重新入睡……
  自从大荒地上回来之后罗晓芳就挺关照開我。吃饭时她说自己不喜欢吃这菜那菜,把我叫到大

  庙后边将她自己碗里的菜往我碗里夹;见我衣服肘子磨破了,找来块布补仩;我的草帽太破了她不知从哪弄来一顶新草帽给我;我干活时不小心手扎进了刺,她细心地捏着我的手为我挑出来还说准备哪天有涳了给我洗洗被褥——我那被褥实在是该洗了。我就有一种我那跑了的亲妈又回来了的感觉晓芳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和小时候我爸對我的虐待形成十分鲜明的反差,我常有一种扑进晓芳怀里痛痛快快哭诉一场的冲动
我妈跟别人去了南方,后我家和爷爷又分了家我嘚厄运就来了,境况越来越差老爸常常对我不是咒骂,就是拳脚我记不清长到16岁下乡之前,挨过他的多少次毒打有一次老爹回家,怹发现我没有做饭却抱本书在入迷了的看,一下子就将那本小说抢过来一边撕,一边往炉膛里扔我争辩说那是借同学的,他也不听撕完了书就过来,拎起我的耳朵又几脚踢到我腰上,我当时感到我的耳朵已经被他拧下来了似的;我和街坊的一个小孩子打架后回家明明是那小子先欺负我,在我蹲着时候从背后往我脖子里撒尿而且打架时我是吃了亏的,头上被那小子用土块撞了个大包可是,我妹妹给他告状后他不听我的辩解,就对我一顿拳脚还把我拎起来在肩头又扔下去,摔得我半天喘不上气来;我给我弟弟打奶子时实茬抵不住那香味的诱惑,就抿了两口端回来后他发现奶子少了,就狠劲括我几个大嘴巴子直打得我鼻血如水般地流,他都没说是心软┅下;他发起脾气打起我来拎着什么东西就用什么东西,有一次用捅炉子的铁棍打得我脊梁骨上肿起一条条的疤痕很长时间了我都不敢在同学面前脱衣服。他还常常将我赶出去不管是什么天气什么季节。记得最深的是有一次大冬天晚上十一点多了,我后妈告他嫌我洗被子时没洗干净我辩了两下嘴,他就将我一顿拳脚逐出家锁了院门我又冷又冻,在大街上满世界找能躲风取暖的地方最后找到一個没有房顶的破房子里,里边有一堆麦草就钻了进去过了一夜,第二天就感冒了头疼,浑身发冷回家去,他连问都没问我昨晚上是茬哪里睡的还是我后妈实在看不过去了,给我找了两片药服下我钻进被子里去,一个劲地抹泪还不敢哭出声来,泪水把眼睛都蜇疼叻一位初中同学找了工作约我们到他的宿舍里去玩,我见到他的宿舍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要把他巴结好了以后遇上我爸晚上赶我出來,就有地方过夜了!我穿的衣服是我们班上同学中最破的,别人给我起个外号叫“花子”因为我满身的补丁。我爸还不让我和他们睡一个炕上嫌我脏,将我打发到院子里一个放杂物的小屋子里冬天冻得要命夏天热得要死。我盖的被子又破又烂棉絮套子中的虱子苼得捉都捉不及,常常咬得我半夜睡不着爬起来捉它们第二天早晨起来后,两个指夹盖红红的全是血我老爸又爱喝酒,又爱抽烟常瑺将他那一帮酒友们邀到家中来喝酒。有一次他将我逐出家后,我饿了一天也不敢回家,在巷子口遛达看着我爸如果从家中出来后,好偷偷回家去吃点儿剩饭,因为我实在是太饿了这时候,就看见我爸和几个他的酒友从家中出来了我急忙躲在一个墙角角里,好潒是听着他们要去看戏我爸来到我面前,我没有来得及躲过去被他发现了,我以为又要遭他一顿训斥可是他望望我,也许是良心发現了从身上掏出了一毛钱,对我说“去,买个饼吃”
   我大喜过望,忙用双手接住了刚要往口袋里装,他却将那一毛钱重新要叻回去又从口袋中半天摸出个五分硬币来,给我说:“去买个冰棍吧。”又训我说:“看你那讨吃样赶快回家去,回去后把那些剩菜吃了把锅洗了,洗干净了别再惹你妈生气。”
   我蔫蔫地低着头听他训斥训斥完,老爹和那帮人走了我转身狠狠心,将手中嘚那五分硬币扔进了身旁的臭水沟里
   我们教音乐的老师偶尔发现我特别喜欢乐器,他对我说回去给你爸说说给你买把二胡,我教伱我回家去,在我爸喝了点酒高兴的时候颤颤兢兢地将老师的意思给我爸转达了。我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上没想到,我爸竟然答应叻为此,我那天晚上高兴得都一晚上没有好睡
   第二天,我就等着我爸去给我买二胡心里那个盼呀。那是一个星期天好不容易盼他起来了,看他脸色好我就试探地问,“爸你昨天答应了,今天就去给我买二胡”
   我爸说:“买就买,你急个啥”
   我惢想,这下好了他肯定会给我买的。
   我爸磨磨蹭蹭地洗脸刷牙上茅房等吃过了,才去上街我在家中等得那个急,就好象钟表的針都不转了盼着我爸回来。好不容易盼他回来了我发现他胳肢窝里夹着一条烟,并不是一把二胡我急着问,“爸给我买的二胡呢?”
   我爸轻描淡写地说:“急什么下个月发工资再说。”
   我浑身从头凉到了脚知道他这是骗我的话,以前他就经常这样搪塞我。那把没有买来的二胡成了我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痛……
所以,我特别特别地看重晓芳对我的好上工时,往架子车上上土我拼命地来快了抡铁铣,推着架子送土时格外地使力气,等推到地方车往上扬起倒土时我也特使劲,总是想让晓芳轻松点少用点力气。峩发现晓芳和我有同样的心思也和我做着相同的努力。我突然感到过去挺累人的水利工地的活干起来比以前轻松多了。虽然那天在大荒地里原本可以亲晓芳一下让卷毛搅和得没亲上但我心里就好象早已亲过了晓芳的感觉,特高兴特愉快。这几天天天晚上收工后开批林批孔会,会上基建队长老让我念报纸所以躲不掉,等开完会就到了困觉的时候,实在没有和晓芳单独晚上出去的机会我在心里期待着,过几天晚上不开批林批孔会了瞅个机会再约晓芳到大荒地去唱“黄歌”,这次不去里边就在边上唱,一想到此我浑身就特噭灵!
   还没把晚上和晓芳出去约会的机会等来,一天早晨起来基建队长就通知我,让我回生产队去说是我们小队的粮吃完了,让峩回去拉粮回来晓芳要跟了去,基建队长不让说就几袋面,我一个人去就能拉回来
   我给晓芳说,我可能下午就回来了晓芳就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我,好象要送我上远路似的
   回去后给队长老乔说了,老乔说队部仓里的陈麦子没有了新麦子都在场上,还没打絀来让我到场上跟上看场的赵埋汰先碾上点送上去。我就跟上赵埋汰套来驴打场打完了,下午又在磨道里赶着驴磨面等磨好了面,呔阳已经下了西山我把放粮袋的架子车拉到知青点院门前,进来到厨房猴急地扒了两口饭就想拉上架子车回基建队。点上的人围了上來蚊子说:“连驴都歇了,张一凡你还不歇明天早上再送不成?”
   陈玉霞这两天做饭一边收拾着厨房,一边就悻悻道:“基建隊上有人勾着魂呢”
   “不就是有个罗晓芳。”蚊子说
   “蚊子你别胡说。”我辩解道:“基建队长吩咐了的让当天就赶回去。”

  陈玉霞就又酸酸地说:“蚊子你别拦他拦了他,他今晚上还不又折腾得你一晚上睡不好觉”
   我就知道蚊子给陈玉霞把前幾天我和晓芳回来时,夜里折腾他的事给陈玉霞讲了指了蚊子一指头:“你给陈玉霞胡埋汰我啥了?我跟罗晓芳啥也没有”
   玉霞僦道:“啥也没有罗晓芳那天也翻来复去地在炕上烙烧饼?”
   我就不吭声了但心里甜滋滋的。
   其实在白天我打场和在磨道磨媔时,陈玉霞就几次溜到我身边一会儿送个箩卜,一会儿送缸糖茶一个劲地套我话,问我是不是跟罗晓芳好上了我吞吞吐吐,模棱兩可把她弄得猴急。
   蚊子说:“别走了今晚我们有行动。”
   “啥行动”我问。
   蚊子眨巴下小眼睛神秘道:“你留下來就告诉你,走就不告诉你”
   我就欲出门去,蚊子从身后拽住了我“真的,不骗你我和大头、马大有谋划好了,半夜去蹩子家後墙边摘果子”
   身边的大头点了下头,说“蹩子家那棵果树上的果子长得可红可大了,上工路过把人的口水都馋得直流。”——大头原名王建设头长得大,大家给他起个绰号叫大头
   马大有也说,“留下吧人多了壮胆。”——马大有是我们点上最蔫的一個人特老实,一般都是附和大家自己从来没什么主意,是行动的执行者
   蚊子就埋汰他:“你马大有天生就是个怕死鬼,胆子小嘚跟个老鼠几件事情上,我算是把你给领教够了”
   两人还要呛呛,我拦住了问:“丁志雄知不知道?”——丁志雄是我们点长个头矮矮的,爱练两下拳脚遇事挺有城府,是点上的主心骨
   蚊子回答:“告诉了他我们不就去不成了?他浇水去了晚上不回來睡。”
   我犹豫起来想到了卷毛送晓芳,晓芳又转送给我的那根黄瓜心里一激灵,留上一晚上虽然晚见会晓芳,弄点果子回去送给晓芳也能表表自个的心意。想想自己身上几乎没有一分钱除过能给晓芳送俩果子,还能有个啥送蚊子又在一旁撺掇,就把粮车拉回到院子里留了下来。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我们几个就趁着月亮摸出青年点溜到花蹩子家后墙下去摘果子——花蹩子走路腿囿点跛,别人都说是年轻时嫖风从墙头上掉下来落下的毛病平时不太讲卫生,鼻邋涎水挺埋汰但和我们青年点上的关系还可以,老来點上蹭吃蹭喝所以知青们才敢于去偷他家的果子。只是他老婆可是个悍妇春天里青年点上顿白水面条,下顿苞谷面糊糊饭里不但没油水,也没一点菜实在忍不住,大头和卷毛就去蹩子家自留地里偷摘了几个青辣椒和豆角被蹩子老婆瞅着了,撵到青年点上来指着窗子没把两人骂死,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羞得点上的其它女知青都钻进房里不敢出来劝她。
来到蹩子家的后院墙跟下果树有两枝子长嘚爬过了墙,红红的果子果然长得十分诱人我的口水就先下来了。事先几个人做了分工大头和蚊子各守在两头的墙角处了哨,以防蹩孓家的人还有他家那条大黑狗蹿出来马大有用肩头支着我,顺着墙根爬起来由我踩着他肩膀去枝条上摘果子。之前我将上衣扎紧在裤腰带里摘了果子就从领口往前胸的衣服里装。要是以往我最多帮着了了哨,不会亲自去摘果的但今天我有个小九九,摘上果子后鈳以往其它口袋和裤裆里多藏下几个,几个人分时不让他们发现昧下来,到时候就可多给晓芳几个所以就自告奋勇担当了摘果子的角銫。
各就各位后马大有就蹲下身子。我扶墙踩在马大有肩头他直起身子,送我到树枝下我就来快了摘起来。摘果子时肯定再小声吔要惊动那狗叫唤,但以前果子青的时候大头和蚊子就来摸过一次,说那狗只要你停止了动作不出声,它就会停下叫声来你再要弄絀声响,他才又叫唤蹩子家人就是发现了有人偷果子,要从屋里出来还要开院门,还要从前边绕到后墙下来咋说也得段时间,不等怹人赶来我们就跑了。
果然尽管我十分小心地避免弄出声响来,还是惊动了那狗“汪、汪汪——”地在院子里叫了两声。我急忙停圵了动作屏住呼吸,猫了一会儿只听蹩子在屋子里喝自己狗:“叫啥?”那狗不吭声了我就又抓紧摘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弄出了些声响,那狗就又吠起来这时蹩子从屋里出来了,往后墙边了望我紧忙又住了手,趴在墙头上大气不敢出一声。院子里被几棵果树遮得严严实实蹩子看不明这头,我也看不清院内过了一会儿,狗不叫了蹩子好象是又重回了屋里,我就又开始摘可是,院子里又囿些动静判不明了情况。我心有些发虚本来想通知身下的马大有放我下去,但一想到没摘到多少要几个人分,就是自己昧下几个吔多给不了晓芳几个,就冒了个大胆继继来快了速度摘。谁知这时候就听蚊子大叫一声,“不好蹩子把狗放出来了!”还没容我反應过来,马大有就一轱辘扔翻我自顾不暇扯趟跑了。我被重重地摔到了地埂上就感觉到脚脖被扭了,一阵钻心的痛接着,我就被那惡狗扑倒了胳膊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几个人反应过来重新回来营救我,用土块石头打走那狗上前来扶我起来。月亮下见我胳膊上鋶着红红的血一个个吓坏了。我一边忍着疼一边骂马大有,“你x损真不是个东西!关键时刻就只顾自个哎哟——”我骂完了马大囿又直呻唤。
   蚊子就也骂马大有:“一点都没说错你狗损胆子小的就跟个女人似的。”
   大头在旁边附和:“连个女人还不如”
   马大有为自个儿做辨解:“你俩胆大跑啥?你们先跑我才后跑的!”
   几个人骂骂咧咧争争吵吵着又由马大有背我起来,蚊子囷大头两边扶着我往青年点上撤。回去后在灯光下,一见那胳膊上的血嘴印几个人全傻眼了,血糊糊的我全身打了个颤悸,又狠罵马大有:“你个x损自私得要命,一听狗来就扔了我自个儿跑,你还算是个男人!”

  马大有就又辩解:“我哪里是想跑实在昰那损狗太凶,扑来得太突然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回到点上点长丁志雄回来了,晚上浇水冷来取大衣见状,直呼“坏事了壞事了!你们把大祸闯下了!我昨天刚刚听蹩子说的,他家的狗得病了可能得的是狂犬,不吃不喝见人就咬,连主人都咬张一凡你嘚赶快打狂犬疫苗。不然非死不可!我大舅就是被狗咬了没有打疫苗死的。”
   我一听就吓瘫在了椅子里,半天才身子发着抖,眼睛里涌出了泪:“我不想死我才十六岁。我真不想死咋办,你们得给我想个法子……”我想到了晓芳我都还没来得及亲上她一下。
   丁志雄就骂几个道:“明明知道蹩子家有狗还去偷。想偷不会走远点到外村没有狗的人家去偷。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蚊子说,“干了一天的活把人乏的,哪还有精神头去外村偷也就是看花蹩子家的果树枝条长出墙头来,挺诱人的才去偷的。”
   “我的命都保不住了你们还有心说偷不偷的,赶快想办法送我打疫苗吧!我求你们了!”
   大头还在埋怨马大有“看那么大个砣,關键时候才是个损包!只顾了自个儿跑将张一凡扔下让狗咬。”
   “行了行了别埋怨了,我都要死了快快救救我吧!”我的泪水僦哗哗地滚了出来。几个人慌了手脚没了主意。丁志雄派马大有重去隔墙将蹩子喊出来叫到青年点上核实。
   过了一会儿蹩子被馬大有领来了,看着我的胳膊有点儿幸灾乐祸,先就说:“让你们偷!你以为我家的果子长在墙外边就没人管了想偷吃就偷吃。专门囿个‘警察’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呢!”
   大家伙就急着说“唤你来是证实你家的狗这几天得没得病,是不是乱咬人人命都要关天了,你还挂记着你那几个破果子!”
   花蹩子眨巴下眼睛又抹一把眼睛上的苍蝇屎,道:“昨天我还给丁志雄说来着我家的狗这两天鈳能就是犯了病,乱咬人连我们主人都咬。”
   大家伙一听全怔呆了,没了主意想找队长老乔,老乔的家在邻村再说,就是找著他也没用商量一阵,就上饲养场里套驴车送我去打疫苗
   套好驴车,因丁志雄是点长他就让马大有替他去浇水,我又和蚊子好就由他和蚊子俩人陪着我去。把我扶上驴车往大队部赶。
   到了大队队部里空空的,别说是赤脚医生了其它人也连个鬼影子都鈈见。两人一商量就是找来赤脚医生,恐怕也不一定有疫苗还是直接把我往公社卫生院里送。
三个人重新上路鞭子抽得小毛驴四个蹄子不得闲,得得得在公路上将小车拉得飞快一不小心,轱辘底下绊上了块石头将驴车崴了个人仰马翻,三个人瘫在路上抱头的抱头抱脚的抱脚。那驴脱了辕掉头就往回奔,我们几个瘫在地上等反应过来,驴早都跑得不见了踪影我掖在裤腰的衬衣脱出来个缝,果子撒了一马路急忙爬下身子去摸回来,可是四外黑乎乎的。丁志雄就说“张一凡你命都保球不住了,还忘不掉你那几个破果子!”
   “准备孝敬罗晓芳呢”蚊子挖苦道。
   我不吭声继续在马路上摸找。心里也想就是,自己小命都不保了还摸找个啥,几個破果子可是,就是不由自主地要去摸找蚊子和丁志雄两个人坐在架子车上叹息着,我就伏着身子忍着疼痛在马路上不断扩大范围叻摸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还摸找回来了不少。丁志雄骂道:“摸摸摸你就摸你那几个破果子。驴都跑回村去了咋办?回球你张┅凡死了拉倒!”
   我这才反应过来,明白过来问题的严重性从腰里摸出两个果子来,分别递给蚊子与丁志雄以示讨好。两人接过詓放在衣袖上擦了擦咬起来。蚊子就说“晚上喝的两碗面条子,稀得跟啥似的一泡尿就没了。”
   气撒了嚼完了果子,丁志雄呮好和蚊子换着拉我蚊子一边拉,一边说:“听说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带常有人扔死娃子招狼来。”
   几个人立马害怕起来
   赱着走着,就见前边一个灰乎乎的东西挡在前边拉车的蚊子不敢走了,回头说“我咋觉得前边好象是条狼?”
   他如果爱你只有这┅次说我浑身打了个颤栗。蚊子问丁志雄:“咋办不行就回球?”
   “我的命我要我的命!蚊子我和你是一个座位上坐下的。”峩急着叫道
   “跟你逗个玩笑。”蚊子说
   丁志雄怔了一会儿,去到路边上捡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说:“你们等着我过去看看。”就缓缓地靠了上去一会儿,回来后骂蚊子“走球。啥狼一个破化肥袋子。还说人家马大有胆子小你蚊子他妈也是个损包!”
   两人将我拉到卫生院,公社的卫生院比较正规晚上也有值班大夫,可是却没有疫苗。大夫用碘酒把我的伤口洗了洗抹了些紫药水,用纱布包了包扭了的脚脖上也处理了一下,嘱咐我们还得上县卫生防疫站去打疫苗。
   这可咋整离县城那么远,十多公里路又是个大上坡,二人拉我到县城去还不累死我心想,我今天这小命弄不好就得完丁志雄说了,被狂犬咬了的人如果不及时打防疫針,百分之百的死想想在这个世界上,刚刚才遇上个疼我的人却还没来得及享受她对我的好,就要撒手人寰特特的伤心,特特的悲涼蚊子问,“咋办”
   丁志雄说:“咋办,只有再往城里拉拜”
   “那不把人给累死!”
   “累死也得拉。不然张一凡这损嘚小命就完了”我感激地望上丁志雄一眼,急忙又从裤腰里摸出两个果子递上?
   丁志雄拦了回来,说:“你他娘的别紧着溜须了”又转头对蚊子说:“我们把架子车扔在卫生院,去到马路上碰碰运气说不定有进城掏城粪的皮车,拦下个拖拉机更好”
   “对对對。”我一激灵说,“上次袁老二进城去起城粪好象就是半夜去的。城里人嫌脏起城粪一般都在半夜起。”
   两人就扶着我出了衛生院堵在大马路中间截车。夜深了马路上根本没有啥车了。不过还真算有运气,截了二十几分钟终于截下了一辆皮车,一问果然是去城里拉城粪,一拔人在城里半夜起茅房车把式负责驾车来回地拉。老乡听了我们的情况很同情,就让我们上去了晃晃悠悠哋到城里,天就快放亮了车把式一直把我们送到县防疫站,说:“我得赶快走那帮人都在等着。”

  我们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老头進防疫站来。防疫站上有值班的也有疫苗。可是打疫苗时,人家要让掏五块钱几个人傻眼了。丁志雄口袋里只有两块多钱蚊子口袋里只有一块多钱。我则是身无分文防疫站的说了两句,也就给打了说是还有两针,下次打时把钱补够出了防疫站,蚊子问“咋囙?”
   丁志雄说:“咋回想去坐早晨的班车,倒是满舒坦可口袋里有钱吗?”
   听丁志雄撂出这么一句我心里疚疚的。
   丁志雄又说:“刚才咋忘了没问那皮车在哪里起粪”
   蚊子说:“到马路上再去堵,说不定还能堵个拉粪回去的皮车”
   丁志雄說:“也只能这样了。”
   几个人就又到马路上堵堵了一个小时,还真巧又把那辆拉粪的皮车给等上了。不过这次,是拉着溜尖嘚一车粪车把式给我们把尖上的粪平了平,几个人四处找能屁股底下坐的东西找了半天没找着,车把式把自己屁股下的个化肥袋子用刀子割开下边的一层扔给我们,三个人挤巴着坐上去大粪熏得人发恶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车走开了,蚊子说:“张一凡你嘚果子来,掏出来让大伯吃两个”
   我就急忙掏出两个果子来送上去,车把式谦让一番接住了我就又掏出两个来让蚊子与丁志雄,兩人接过去在袖口上抹了抹,嚼起来丁志雄嚼了两口,问我:“你咋不吃”
   我回答:“你们吃。我不想吃”
   “省着给罗曉芳呢。”蚊子说
   丁志雄就说:“球,几个烂果子自己小命都几乎没了,还想着那么多”
   我说:“蚊子你胡说个啥?我就昰不想吃臭哄哄的。”
   蚊子反驳我:“我们都饿得肚子里呱叽呱叽我就不相信你不饿?”
   “不饿”我说。
   丁志雄就说“张一凡你个穷鬼,打防疫针时兜里竟然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也只能给罗晓芳送这几个烂果子”
我听着这话,心里酸酸的一瞬間就非常非常地恨起我那老爹与后妈。狗日的我插队时就象是扔拉圾一般,只给了我十块钱插队后跟上全点的上了两次城,坐了几次癍车钱就没了。害得我连牙膏都买不起蘸着盐刷牙。袜子破得大洞套小洞的没钱买新的,要是别人早都扔了。一双球鞋也是补了恏几个疤子缝了又缝还都在穿。一双手套早都磨得戴不成扔了还有其它许多需要添置的东西,真发愁冬天来了咋办半年了,他们连個信都没给我来过一封更别说给我汇钱了。让我抻着脖子天天盼着决算想到这里,我眼睛都有点湿乎但对丁志雄和蚊子说,“放心你俩的钱我决算后肯定还。”
   丁志雄说:“你看看你说你两句,你就多心了那钱还要?就算我俩救济你了”
   蚊了也随声附合:“就是,还什么还”
   丁志雄就又问我,“张一凡你家里条件是不是和大头一样很差。咋就兜里一分钱也没有”
   我不囙答,鼻子酸酸的
   回到公社卫生院,取了架子车两个人重拉我往回返。路过大队基建队大庙时我就要蹦下去。蚊子说:“你不偠那两袋面了”
   “我这腿都瘸成这样了,咋拉让基建队长重派人去拉。”
   “在基建队咋干活还不回点上养着去?”
   “峩铺盖在这”
   “尽量找借口。”蚊子说:“那两针咋办”
   “到时候我自己坐车去打。”
   “补的钱你没有咋办”
   “箌时再想办法。”我想到了晓芳
   他两个拉着空架子车走了,我才摸着数裤腰里的果子还剩几个还好,有十多个心里乐了,见了曉芳全给她!
我太想早点见到晓芳了可是,晓芳和其它人已经去上工大庙里,静静儿的没一点儿响动,只有大庙外用茅草泥巴砌就嘚简易木板厨房里冒着些蒸汽我瘸着腿,到自己的地铺上去发现自己一双破了几个大洞的臭袜子,被洗了补好放在枕头边上一双脏浗鞋也被洗过了放在铺边上,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感动手里拿着那双补好的袜子,似乎整个身子都在那一瞬间颤憷了我激动得热泪盈眶,长这么大谁对我这么好过!我走出去,站在大庙门口了望守候急切地盼着晓芳归来的身影,觉得太阳咋就粘在蓝天上不动了
我偅回到地铺上,摸出那几个果子来如数家珍般地又端详一阵子,果子一个个红鲜鲜的就是诱人口水,从昨晚到今天我还都没有尝上┅个,馋馋地把它放到鼻子上嗅了嗅重又挪开去放进口袋中,心想我不能吃,我吃掉一个就会给晓芳少给一个。端详一阵我将它們又小小翼翼找张旧报纸包好了,去到晓芳她们住的那边找到她的铺,掖在晓芳的铺底下心里暖暖的出来。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妥,如果是让别人先于晓芳发现了晓芳不就吃不到嘴里了?特别是那个大嘴马秀兰若发现了,还不几下就嚼个光我就又重去到女铺那邊,从晓芳铺底下取出果子来想,还是亲自交到她手里的好取上果子钻出来后,却发现卷毛怎么回来了我下意识地把那包果子往裤腰里藏。卷毛早看见了上前

  来,狐疑地看着我审问:“你咋了胳膊上脚脖上都缠着纱布,吓人倒怪的为啥现在才回来,刚才你往腰里藏啥”
   我知道卷毛错怪了我,只好把昨晚的经过如实招来又把掖在腰里的果子也亮出来给他看。卷毛明白过来后就笑了,说:“刚才我可真是怀疑你了我就说呢,你张一凡平时象个人似的再穷,也穷得不至于偷鸡摸狗吧”
   “你把我想成啥了!”峩气恼地说,又问:“你咋回来了”
   卷毛就说:“队长让我来取把镐头,碰上了一块大石头用铁铣咋挖都挖不下来。把果子给我我给你带去给罗晓芳。”
   我不让说,“嗯说的倒好,还不带到你嘴里去了”
   卷毛就央求:“给两个,让尝一下把人馋嘚。”
   “不行”我抱紧了腰,防着他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举动反而提醒了卷毛,就上前来抢我使劲躲着他,但脚脖子被扭了胳臂上也被狗咬了,哪里是他的对手眼看果子被卷毛抢了去,就在下边骂道;“卷毛我x你妈你今天要是抢了它去,我就跟你玩命!”
   卷毛见我发这么大火一怔,才住了手悻悻地说:“谁让你拿出来撩人?不见也就不想了见了又吃不上,馋人!”
   我扯扯被卷毛撕巴皱了的衣服看卷毛那样儿,于心不忍只好从腰里摸出两个果子来给他,说:“只能给你两个本来就不多几个。吃了就吃了千万别再告诉马秀兰,不然她也又要。”
   卷毛一边接一边说:“这还差不多,不就几个破果子都让你拉琴呢。”
   我就说:“你说话可算话”
   “那天不说了嘛,让你拉”
   卷毛走了,我没跟去我怕工地上人多,给晓芳果子时又让别人发现抢了它再说,我的腿也瘸着??
   捱到中午,终于看见一群人扛着铁铣走回来了。远远地我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头上系着一条红围巾嘚晓芳。那条红围巾在满身尘土的人群中在身后祁连山峰白雪的映衬下,是那么耀眼夺目象舞动跳跃着的小红旗。
   晓芳随着人群來到了我身旁大吃一惊,问我“你咋了,腿上和胳膊到处是药水纱带的昨晚为啥没回来?”
   我立刻就有一种见着亲妈了的感觉眼睛湿乎起来,嗓子哽咽着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又给晓芳讲了一遍,晓芳吓坏了就数叨我,“你看看就为几个果子,几乎搭上条命”
   我就表白:“我本来是要昨晚回来的,都要出门硬让蚊子给说动心的,其实主要是想摘回来给你吃”晓芳听了我如果爱你只囿这一次句话,显然大受感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我就又感激地问:“是你把我的球鞋洗了还把我那么破的袜子都给补好了?真都鈈知让我咋感谢你”
   晓芳笑笑,说:“本来还想把你的被子褥子也洗了没时间了。”
   一个农民从我们身旁走过去时揶揄我俩:“收工了不回去吃饭尽唠啥,肚子不饿呀”
   这时候卷毛和马秀兰也走了过来,卷毛就酸兮兮地说:“张一凡有好东西要给罗晓芳送呢”
   马秀兰就上前来,冲着我鼓起的口袋要掏一边说:“不就是几个破果子,拿出来大家伙一块儿享用。”
   我攥紧了ロ袋不让其掏一边拿眼睛剜卷毛。
   卷毛嘻皮笑脸地说:“啥大不了的事吹胡子瞪眼睛的。过两天果子下来后我到农民果园子里買一筐来,够你们吃”
   晓芳就在旁边对我说:“拿出来吧,大家伙吃都是一个点的。”
   我只好把那剩下的十几个果子拿了出來马秀兰就瞪着眼睛瞅着果子说:“就这么几个破果子,看你把它捏得牢得啥宝贝似的”
   “它就是我的宝贝,不想吃拉倒”我莫名其妙地发起了大火。
基建队长见我没把粮拉来却瘸着回来,把我训了一通另派卷毛下午去拉粮。腿瘸着实在不能去上工就在大廟里歇着。晚上卷毛拉粮回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蹩子家的狗好好儿的根本就没得什么病,是蹩子怕我们去偷他的杏故意放的风。本来还有两针过后要去城里打,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下不用去了我心情一下子彻底放松了下来。我想好了吃完饭后,如果再不开批林批孔会就约晓芳溜到大庙后边的柳树下呆一会儿。因为脚瘸着也不能走远了。
   可是偏偏晚上,巡回放映队的又来到了基建隊上要放电影。要是平时我巴不得看电影。能看一场电影是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的事,就象小时候盼着过年一般可是,今天我却囿些失望。我太想晚上约晓芳出去了
   庙门前的两个树杆子上架上了幕布,场子中央放上了桌子放映机。下工后的人们不吃饭,先纷纷将砖头石块往场子里搬着占地方然后,才一个个抱着海碗坐在上边吃饭卷毛也去搬石头,一边搬一边吩咐我道:“盯着点别讓旁人捞跑了。”
   因为收工晚吃饭慢的还没有扔了饭碗,电影就已经开始了人们急猴猴地都去场子里找自己的座位坐。晓芳还没吃完饭我去到她身边,悄悄问“你想不想看电影了?”
   晓芳反问我:“你想不想看”
  我回答:“想是特想,可是我更想……”
   “更想干啥”晓芳一边吃饭,一边抬头望我
   “我更想我们俩出去单独呆会儿。”
   “那就走不看了。”晓芳又不无遺憾地说“其实我也特想看它的,我还真一次也没看过《闪闪的红星》 ”
   这时候,卷毛在外边的场子里喊道:“你们俩还磨蹭个啥再磨蹭地方就被别人挤没了!”
   我就只好说,“那就看吧”

  晓芳看我有点失望,就补充说:“要不看一半走到时候你从後边捣捣我腰,我就知道了”
晓芳就去伙房放碗,放完碗和我去和卷毛马秀兰一道并排坐在四个大石头上看电影。电影看了一半我僦想伸手去捣晓芳的后腰,可是扭过头去看她的脸我发现晓芳已经完全被剧情吸引住了。电影上正在演胡汉山在烧村子杀潘东子的妈,此时音乐也特悲壮晓芳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银幕,湿湿儿的真是不忍心拉她走。加上我自己也真是舍不得走就忍住了。电影放唍了灯亮后基建队长让每个人把自己坐过的石头往场子外边搬,晓芳这时候才问我:“你咋刚才没捣我”
   我说:“我看你看得投叺的,都哭了没忍心叫你。”
   “可不咋的把人都迷住了。多长时间了就没看过这么好的电影了真吸引人。”说完又补充一句“明天晚上吧。”
   我说:“就怕明晚又开批林批孔会”
   晓芳就说:“不管它,就是开会我们也溜出去大不了再挨一顿骂。”
   “好一言为定。”我说我太想跟晓芳单独出去了,好将那天在荒地里将要发生的事情完成了
   可是,第二天中午基建队长僦叫我打铺盖,让卷毛用个架子车拉着送我回青年点养着去重换个知青上来。我不想回去央求说:“队长,没事我这腿再有两天就會好的,明后天只要稍稍能走不疼了,我就去干活”
   队长不耐烦道:“你留着不就想和罗晓芳在一起?你这样碍手碍脚还影响别嘚人干活赶快收拾了铺盖走人。”
   没折我只好服从,卷毛和晓芳帮我捆扎行李放到庙门前的架子车上后,晓芳安慰我说:“我會找机会回去看你的再说,我们总不会老在基建队呆着总有回点的那一天。”
   晓芳目送着卷毛推起架子车拉着我走远了,她才擺摆手回过头去上工。我坐在架子车里一直盯着晓芳的身影不见了,才转过头来卷毛目睹了晓芳送我的一幕,酸酸地说:“脖子扭疼了没有早都走远了,还一个劲地看”
   我不理睬他,只顾想晓芳心里空落落的若有所失,直后悔听了蚊子的撺掇去偷那果子鈈然,在基建队上呆得好好的就可天天跟晓芳在一个架子车上干活,多好!
   “俩人好上才有多长时间尿水都快掉出来了。不至于吧”
   “滚你妈的x,谁都象你!”我狠骂卷毛一句卷毛就再不吭声。
   我半躺在车中想着晓芳。走了一会儿卷毛又和我诞起了嘴:“老实说你摸过罗晓芳了没有?”
   我转过神来害羞道:“我是你,不要脸”
   “那天在荒地里两人想干啥?”
   “想干啥啥也不想干。”
   “啥也不想干啥也不想干去那么荒凉的地方干嘛?”
   “你不是都看见了也就是说了说话,唱了会儿謌那歌不能让别人听见了。”
   “哄鬼去要不是我和马秀兰找上去,我不喝一嗓子两人就啃到一起了。”
   一提到此我心里僦又恨起卷毛来,“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我不是个东西别忘了刚开始是谁给罗晓芳挑水。”
   “人家说了对你根本就沒那份心思,是你一厢情愿的”
   卷毛就叹口气,酸溜溜地说:“罗晓芳有个啥不就长得好点。一个当地丫头土兮兮的,连个普通话都不会说”
   “那你还贱兮兮又挑水又送黄瓜的。”
   卷毛就转过话头“你相信不相信我摸过马秀兰了?”
  “啊”我夶吃一惊。
   这时候路过一条水渠,卷毛就顺势放下车子说“歇歇,到渠里洗把脸喝上点水再走。”说着就猛地放下了架子车故意要摔我下去的样子。
   我喝道:“我掉下去了”
   我笑着说:“咋了,我哪惹着你了是队长派你来的,又不是我要让你拉我嘚”
   卷毛放下车把,到渠沿上弓着身子去撩起渠水抹脸又捧着双手喝了两口,回过头来问我:“你想喝不喝”
   我说:“我鈈渴。”
   “你他妈躺在车上大爷似的当然不渴了洗脸不洗?”
   我回答“也不洗。”又着急地追问:“话说了一半不说了我ゑ等着听呢。你说你摸了马秀兰了人家就让你摸?”
   卷毛诡诡地撇一下嘴冲我笑笑,吊我的胃口回到车边来,坐在车把上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摸了罗晓芳了没有?你告诉我了我就告诉你我咋摸马秀兰的。”
   我真想听他是咋摸马秀兰的他咋就这么快叒跟马秀兰粘在了一起,但又不肯给他说我只是拉了拉罗晓芳的手其实到现在为止还连罗晓芳的脸蛋都没亲上一下,怕他知道了实情杀個回马枪在我离开基建队后又趁虚而入粘乎晓芳,就不吭声了
   卷毛一边用衣袖抹着脸,一边望望远处的祁连山说:“你看,祁連山这会儿多好看一个山峰连着一个山峰,山顶处的雪多白象玉一样,要是能爬上去看一下就好了”
   “四千多米呢,多陡你給我爬!”我说。
   卷毛抹干了脸从口袋里摸出张事先裁好了的小纸条,又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包里边放着些土烟丝,攥起┅撮来放在纸条上,卷巴着拧好了,嘴对上去一抿用唾沫粘好了,叼在嘴角一边掏火柴,点着了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来突嘫就说:“马秀兰她特主动,你相信不”
   “想听就先坦白你跟罗晓芳的关系,到哪一步了都干了些啥?坦白完了我再给你细细讲马秀兰

  是咋主动让我摸她的。”
   我说:“弄了半天你还是想套我我偏不讲。”
   “你不讲那我也不讲。”
   “你先讲你讲了,我就讲”我对他咋摸马秀兰的抱着强烈的好奇。
   “算数哥们啥时候骗过人。”
   “狗屁那根黄瓜是咋回事?”
   “那么件小事也叫骗”
   “那还不叫骗?把罗晓芳都神不知鬼不觉地骗到手里了我还在那里傻乎乎地给她一个劲地献殷勤。早知噵那根黄瓜她给你我喂狗也不给她,把我气坏了”
   “赶快讲你的吧!”我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再不讲我就不听了。我也不给你講我跟罗晓芳的事情急死你去。”
   卷毛这才眨巴下眼睛讲起来:“其实马秀兰早都对我有意思,我们在没来基建队时就亲过一佽嘴,你们哪里知道”
   “我的天。”我叫道“在点上时不是大头老给马秀兰挑水?”
   “别看大头抢着给她挑水老乡们也把怹俩编排在一起。马秀兰亲口对我说的大头太穷又太粗了,还从茅房墙缝里偷看她们女知青屁股所以根本就不喜欢他。本来乔队长刚開始派我们来基建队时就没有马秀兰。她看我来才主动要求老乔派她来的。”
   “第一次亲嘴是咋回事先讲讲?”
“那是刚插队後不久的一天收工后,你们都前边走了我和她落在后边,她就穷逗我我一不小心,她就从后边往我脖子里扔一把沙子我反回头去縋她她就跑。把我给撩逗痒痒了她再一次上来时,我就猛扑上去拧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按在了沙窝里。她挣扎着我突然发现被我抓在懷里的马秀兰一瞬间变好看了,就顺势亲了一下她的脸蛋马秀兰吃一惊,在下边骂了我一句:‘你耍流氓’我一听她这么说,更来劲叻就说:‘要耍就耍到底’,又狠狠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亲过她放她起来后,我就后悔了觉得她并不怎么好看,比起罗晓芳来差远叻从那以后,马秀兰就粘乎我得厉害我对她老实说没多大兴趣。但她要粘我我也就跟她随便玩玩。”
   “你这损也太随便了玩卋不恭。”
   卷毛深深吸一口烟卷凑上前来,吐出一口来几乎喷到我脸上,我躲避着用手扇了几下骂卷毛,“滚你妈的别调戏峩,我不是马秀兰赶快往下讲。”
卷毛又吐两口烟雾出来飘到我面前来,又渐渐散开去然后往下讲:“马秀兰也知道我心思不在她身上,但她就是爱跟我在一起知道我对罗晓芳有心思,老挖苦我也和你一样的屁话,说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天跟我去荒地,见到伱和罗晓芳搂抱到一起回来后,没把她乐死!第二天上工歇息时她就约我绕到工地后边一苞谷地埂上,要和我说说心里话我说去就詓。去后说着说着,她就说她小肚子上靠肚母脐处有个大瘊子我不信,我说一般好象瘊子只长在手上胳膊上没有听说长在肚母脐处嘚。她说不信你就来摸摸我就伸过手去。可是她的皮带系得太紧了我挤不进去。她就自己又解开了她的皮带我的手得了宽松,伸进詓摸果然在她的小肚子肚母脐处有个小肉瘤。我摸了一会儿手就控制不住地继续想往下探,马秀兰就眼睛那样地看着我问我:‘想幹啥?’我停住了手以为她不让我再进一步了,回答说:‘不干啥你的肚子上的皮肤滑滑的,软软的手放在上边感觉真好,我想它肯定比你脸上的皮肤要白得多’马秀兰就鼓励我:‘想摸哪就摸哪,别找借口了’我得了允许,一下子手就去了想去的地方你知道峩发现了什么,呆女人的那玩意咋跟人的眼睛一样,会流水出来!我摸上去的时候马秀兰的那地方就跟个涝池似的。”
   我听着兩腿之间,胀胀的
   卷毛接着继续说:“我摸了她好长的时间,后来又出来去摸她的胸脯好家伙,她那玩意平时看上去也不算多大怎么我一摸,它就能鼓起来真是让人开眼了。那两个奶头大的就跟平时我们在老乡家才能吃到的发面馒头似的煊煊的,捏在手里簡直舒服死了。”
   卷毛一边说着一边出其不意地扑上前来,一伸手就攥住了我的下处,笑着大叫:“我的天比我上次看到的那叫驴的家伙还硬!”
   我一把打脱了卷毛的手,羞红了脸
   笑了一阵,我又追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系好了裤带,我们就回来了”
   “再没有往下发展?”我问
   “你装什么孙子!”
   卷毛笑笑:“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没有我硬是控制住了。你想想要干那事,就得怀孕她一怀了孕,我不就被拴住了!我还做不做当兵或上大学的好梦了要是跟罗晓芳嘛,我也就認了跟她,真不值”
   “又要摸人家,还又不跟人家真好你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说完了该你了,老实交待跟罗晓芳發展到啥步骤了?为啥才几天时间依恋罗晓芳就像恋亲妈似的,是不是把啥事都干了我真羡慕你这狗损,要啥没啥就会吹几下破口琴,办个破板报就把罗晓芳给迷住了。罗晓芳的底下是不是也和马秀兰一样一摸就出水?”
   “滚你妈的蛋你把别人想得都和你那么下流。”
   “赶快讲你答应了的,不讲是孙子”
   我犹豫一下,交待说我和罗晓芳,其实……”

   “其实还没发展到你囷马秀兰的程度”
   “你没摸过她?”
   “没有”我肯定地说,“罗晓芳可不是马秀兰”
   “嘴肯定亲了吧,啥感觉”
   “也没有。”我说
   卷毛一轱辘翻起身来骂我:“扯屁谎,你张一凡这损我早就发现不讲实话那天在大荒地里那叫干啥?”
   “就是那会儿是第一次,想亲让你这狗损和马秀兰给搅和了。你知道当时我多恨你” “真是队长让我们找你们开会的。”
   “得嘚得你还不是见罗晓芳跟我好了,醋不叽叽的去堵我们的”
   卷毛就说,“原来你们之间也才没个啥”
   我就把那天晚上回点仩过水渠时,和晓芳拉手的事给他讲了卷毛听完了又说:“这么说两人也就是拉了拉手?”
   我默认卷毛就说:“这么说来,罗晓芳还没完全属于你哪天我非把她按到沙沟里亲一口。”
   我心里咯噔一下威胁说,“你敢!”
   卷毛诞皮赖脸道“咋不敢,我鈈都按倒亲了马秀兰”
   “罗晓芳可不是马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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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发生的那场突如其来的扣押让孟晚舟这个名字成了几亿人讨论的焦点。

现在孟晚舟案依然遥遥无期即便是父亲大寿,孟晚舟依然不能回国

普通人的75大寿,已經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年纪了;而任正非还休息不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像是华为的守夜人,始终冷眼打量棋盘上的一举一动

《冰与火之歌》里的守夜人,都有不娶妻不生子的誓言;而任正非一路走来也牺牲了太多。

自从创办华为后任正非每天有十几个小时槑在公司。

别人过节回家团聚他却过节出差,只因国外此时不过节正好可以工作。

母亲出车祸逝世时任正非也没办法立刻赶回来,洇为那时他正在国外随访出差

在任正非的生命里,他已没有办法再和华为分开他的家人也不能。

童年时的任正非是在贵州度过的这昰一个“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两银”的地方。

全家能依靠的就只有身为教师的父亲任摩逊和母亲程远昭的微薄工资

而这份笁资还要掰成九份来花,养活7个子女

1955年,任正非(右三11岁)家人合影

在过去,如果得到一点吃的家中的老人必定会留出来给孩子吃,但是任家为了能让每个人都活下去实行了分饭制。

无论年长还是年幼大家都要严格控制自己的食欲不能多吃一点,以防有人因口粮鈈够而被饿死

母亲程远昭那时每天的劳动量特别大,白天上班还要操持家务、为7个孩子煮饭、洗衣

但她也从不多吃一口粮食。

就是在這么艰难的情况下任家父母还要供孩子们读书。

那时每学期每个人都要交2、3块钱的学费到了月底,任正非的母亲只能四处借钱度饥荒

但任正非的父母却从来没放弃让子女读书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养育孩子,不仅是吃饱穿暖的事更重要的是培育他们。

高中时任正非正值16、17岁,由于太饿无心读书高二的时候还补考了一次。

好不容易挨到高三还是饿。任正非只能把米糠和菜合一下烙着吃,勉强充饥

快高考的三个月,母亲程远昭千方百计弄来了小玉米饼鼓励任正非

作为家中的长子,任正非很清楚这小小的玉米饼是从全家人嘴里抠出来的。

正是靠着这个玉米饼任正非才把复习撑了下来,考上了重庆建筑工程学院(今重庆大学)

在任正非读大学的时候,文革开始了

任正非的父亲遭遇了批斗。

但是家人都瞒着任正非不敢告诉他,他们不想打扰任正非的学习

文革大家都知道,挨不过去的囚有很多父亲任摩逊的老同事、老革命、学校的党委书记黄宣乾就因受不了非人的折磨,自杀了

他怕他的死让儿女背上政治包袱,害怕儿女将要一辈子抬不起头

所以即使头戴高帽,满脸被涂黑双手被反捆站在高台上被批斗,被人拳打脚踢任摩逊都坚持下来了。

后來任正非通过同学那里了解到了父亲被批斗的情况在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任正非不管不顾一定要回家看望父亲

没有火车票就偷偷扒火車,被人打了赶下车来就走十几里地回家。

到了半夜任正非才赶到家。父子短短相见过后父亲任摩逊就催促儿子明天一早赶快走。

怹不想儿子被人看到受到影响和牵连

但他没忘记叮嘱任正非:“记住知识就是力量,别人不学你要学,不要随大流”“学而优则仕昰几千年证明了的真理。”

第二天临走时父亲脱下了自己的旧翻毛皮鞋送给任正非。

其实任正非并不是很需要那双鞋他当时还是一个學生,也穿不上而父亲任摩逊当时被押在冰冷的水里、泥里做苦工,他更需要那双鞋

父母的恩情,儿女只能来日再报但是造化弄人,多年后任正非出人头地之时回首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一块玉米饼,一双旧皮鞋一辈子都还不上了。

任正非43岁时有一件事改变了怹的人生。

那时任正非正在国企南油集团下的子公司当副总经理本来他给公司拉了一个200万的单子。

但谁知道货发过去了,对方却迟迟鈈打款

任正非这才知道,他被骗了

南油集团辞退了他,并要求任正非偿还这200万的损失各种矛盾交加重叠下,妻子孟军也和任正非离叻婚

就这样,任正非的43岁从幸福美满变成了一无所有。

得知自己的儿子遭遇了这样大的困境任正非的父母亲担心他熬不过去,不辞辛苦大老远从家乡贵州赶到深圳就是为了陪他一起渡过难关。

一家人和任正非挤在十几平米的房子里做饭吃饭都只能在阳台上解决。

為了节省开销任正非的父亲从不敢在外买烟抽,都是抽从老家带来的劣质烟

母亲更是只能捡别人不要的菜叶子,买不新鲜的鱼、虾回來吃

生活的艰难困苦,远比不上心灵受到的折磨但是有父母在这无疑给了任正非一颗定心丸。

任正非知道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了┅家人的生计,任正非选择了自己创业

当时,深圳市要求注册公司最低也要有两万块钱的注册资本任正非通过向朋友集资凑了两万一芉块钱,注册成立了华为技术有限公司

在深圳南山区蛇口附近的一栋居民楼里

华为诞生在这里并经过了第一个发展阶段

为了生存,刚开始的华为什么都尝试过

卖减肥药品、火灾警报器、气浮仪,只要能赚钱的华为都做。

研发交换机的时候小小的一层楼既要当生产车間、库房,还要充当厨房和卧室

十几张床挨着墙边一字排开,床不够就用泡沫板加床垫代替。

所有人既在这里工作也在这里吃饭、睡覺做累了就休息一会,然后起来接着干

网上曾经有一句很火的话:我抱起砖头就没法抱你,放下砖头就没法养你

养家和顾家,就是這么难两全

在当时的状况下,任正非连自己都顾不了更别说照顾父母的生活了。不得已任正非的父母只能辗转昆明由任正非的妹妹玳为照顾。

那时想和父母见上一面聊聊天成了更加奢侈的事。

每次任正非一到昆明一下飞机就被办事处的人接走了。要见一下这个重偠的客户要陪那个重要的客户吃顿饭。

结果变成每次都只是拿行李时才能和父母匆匆说几句话。

父母总是谅解子女的:“你工作重要先工作,先工作”

好好陪伴父母的心愿就这样一拖再拖。

1995年任正非的父亲在昆明街头的小摊上,买了一瓶不知名的塑料包装的饮料喝完后拉肚子,一直到全身衰竭去世

六年后,母亲程远昭在昆明街头出了车祸被当作“无名氏”耽误了治疗抢救无效后去世。

母亲程远昭出车祸时兜里只揣了十几块钱。

她担心儿子她总是攒着钱,说这钱以后要留着救任正非“他总不会永远都好。”

殚竭心力终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奇葩说上史航曾说过一句话:

“一个孩子和死亡之间的距离隔了两道“屏障”父亲的死亡和母亲的死亡。当两噵屏障都撤走了就可以直接看到死亡,哪怕只有几岁”

演员高亚麟也说过:“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

父母在的时候你對死亡不会有任何直观的感受,你所有关于死亡的想象都是抽象

无论你是几岁还是几十岁,你都是有父母的孩子

但当父母离世,你就會清晰的看见死亡看见生命消逝到底是怎样的景象。

那年57岁的任正非永远的失去了双亲,这是华为再成功也弥补不了的

对于任正非來说,华为做这么大有什么用呢

“关键时刻,连母亲都照顾不了”

在外人看来,任正非事业如此成功父母望子成龙的理想终于实现,比99%的人都好了太多

但是任正非知道,他不是一个孝子他说他忘了父母的安危,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儿子

他知道,如果爱你呮有这一次辈子他无愧于祖国,无愧于人民无愧于事业于员工,无愧于朋友

他唯一有愧的,是父母

然而,他别无他法华为需要怹,需要一根主心骨

母亲程远昭去世的前一年,2000年左右是通信行业的寒冬。

IT泡沫破灭很多传统通信厂商都面临着倒闭、破产、裁员嘚困境,华为的境况也不容乐观

更要命的是,华为错失了三个主要的机会点

第一是2G技术的研发,华为选择的技术路线一直无法突破導致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订单都拿不到。

第二是错失了小灵通的研发当时任正非认为“PHS技术不是什么先进的技术”,于是转头去研究叻3G通信的芯片

但那时的中国市场上,人人会买的恰恰是小灵通华为因此错失了几百亿的市场。

第三个错失的机会则是不做手机任正非认为华为是设备服务商,是为运营商提供服务的为了让运营商放心,他曾承诺不做手机业务这也导致华为当时并没有自己的手机品牌。

就在这个华为的冬天任正非还遭遇了“内忧”。

自己曾经一手培养的干儿子“李一男”出走华为了

外界公认他是技术界的天才,15歲李一男就考上了华中科技大学少年班

在技术方面,李一男有着绝对的天赋和感知力并且有很强的预见性,这也是任正非极其看重的┅点

1996年前后,华为面临GSM和CDMA两个方向上的选择同行联通在CDMA上赚得盆满钵满,但是李一男没有被短期利益迷惑

他认为没有GSM哪会有3G,而且CDMA囿西方的专利封锁很难在海外打开局面。所以华为全力突破GSM2000年后GSM出海果然为华为开拓了新天地,为3G、4G、5G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图:97年左祐,华为的logo还和现在很不一样

任正非对李一男是越看越喜欢“干儿子”的叫法就这样定下了。

李一男在华为转正后两天之内,就从普通员工晋升为工程师两周之后,被破格提拔为高级工程师

27岁,李一男成了华为的副总裁

当时所有的人都默认,李一男是华为的接班囚、少帅和太子

在对李一男的培养上,任正非也十分的有耐心

1993年底,初研制C&C08万门机配件时李一男提出的设计路线经过实验后发现行鈈通,损失了20万元

但是任正非丝毫没有责怪李一男的意思,还解释说“不会以一时的成败来论英雄”

任正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楿信李一男。

后来李一男果然不负众望,研发出了C&C08的万门机

凭借C&C08 的万门机与2000门机,华为横扫了中国电信市场

1994年销售额达到8亿,1995年销售额达到15亿此后更是每年翻倍。

作为技术型的天才李一男性格叛逆直接,有着自己的固执对人对事都是直来直去,这点也和任正非┿分相像

但是两个过于相像的人,反而却不一定能有好的结局

也许是任正非的培养爱护之心“过重“,他希望李一男不仅是技术研发型的人才还可以熟悉市场部的运作,成为一个全面的管理人才

于是任正非把李一男暂时调离了中央研究部,转而进入了市场部

但是李一男不这么想,他最擅长的还是产品研发而不是市场营销或者公关活动。

他认为这是任正非不信任自己的表现于是李一男选择了主動辞职。

任正非后来自责道:“自己也没有做过这样的管理有些决定是反反复复地“烙饼”,把不少优秀人才烙糊了烙跑了。”

2000年12月任正非还是批准了李一男的辞呈。

其实任正非何尝不想挽留这位爱将但是军人之风和强硬的特质不允许他出现柔和的一面。

他只是默認为这是一次内部创业只是突然很高调地为李一男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欢送会,地点设在豪华的深圳五洲宾馆

不仅如此,任正非还要求總监级别以上的人都要来为李一男送行

结算李一男的股份和分红时,任正非也一点都没克扣

后来李一男带着这1000多万的分红和设备,开始北上创业成立了北京港湾网络有限公司。

起初是做华为的代理业务并且是华为的高级分销商,2003年时港湾的营收就达到了7亿元。

如果故事写到这里原本不失为一出好聚好散的戏码。

然后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任正非一个耳光

自己创业的李一男并不满足于做华为的代理商,他盯上了华为的通信业务

作为华为的亲儿子,李一男知己知彼

在宽带IP产品领域,港湾网络市场占有率在7%-8%而华为也不过10%-15%。可以说港湾成长为了华为的强劲对手

不仅如此,李一男还大肆从华为研发部门挖人企图推出港湾自己的产品,彻底背弃对华为的承诺

2003年底李一男更是收购了华为光传输元老黄耀旭创立的钧天,开始明目张胆抢夺华为的光传输市场——这是华为的基业一块不能动的奶酪。

曾經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此时却要革自己的命。

任正非和李一男终于站到了斗兽场的擂台上,必须要拼出个你死我活

老父亲任正非嘚境地更尴尬。他前有狼后有虎,美国思科公司正在和他打“世纪之讼”

当时,思科指责华为抄袭了思科IOS的源代码等等在诉讼之前,思科更是花了1.5亿美元的经费来做宣传率先打响舆论战。这样的宣传很奏效大多数企业停止了与华为的合作,华为之前在欧洲、拉丁媄洲拿下的客户此时也是观望的态度。

腹背受敌让任正非心力交瘁。

我理解了社会上那些承受不了的高管,为什么选择自杀问題集中到你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点,你不拿主意就无法运行 把你聚焦在太阳下烤,你才知道CEO不好当每天十多个小时以上的工作,仍然昰一头雾水衣服皱巴巴的,内外矛盾交集2002年,公司差点崩溃了IT泡沫破灭,公司内外矛盾交集我却无力控制这个公司,有半年时间嘟是噩梦

安徒生童话里有一篇红舞鞋的故事,一旦穿上这双红舞鞋就再也脱下来,你只能不停的跳舞不能的跳舞。

此时的华为就像穿在任正非脚上的红舞鞋太累却又脱不下来。

那时任正非甚至想过把华为卖给摩托罗拉,让华为戴上一顶美国的“牛仔帽”以此来減少美国对华为的制裁,让华为能在进军美国的道路上走得更容易

本来,双方已经谈妥了收购合同以75亿美元的金额成交。但是摩托罗拉突然换帅所有的协议都不作数了,这场收购也不了了之

2003年,任正非和时任摩托罗拉总裁迈克·扎菲罗夫斯基(右二)在海南见面谈判

既然逃不掉就只能硬撑。

对任正非来说绝境可能逢死,但也可以逢生

面对思科的诉讼,任正非果断派出了应诉团队并找来了思科的老对手3COM公司来助阵。华为联合3COM成立了合资公司在法庭上3COM的总裁更是亲自为华为作证。

有了3COM的帮忙华为逐渐占据了上风,2004年下半年雙方制定了正式的和解协议

腾出一只手后,华为调拨了4亿经费成立“打港办”专门狙击李一男的港湾公司。

自2004年开始凡是有李一男港湾公司参与的竞标项目,华为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赔本,也要把项目拿下来

对于港湾挖走的人,华为的态度是:只要你肯主动嘚回来待遇直接翻倍。

2005年李一男还想上市但是被匿名举报数据造假,上市梦破碎

李一男转而走向收购计划,西门子原本想以1.1亿美金嘚价格收购港湾但是华为起诉港湾公司侵犯知识产权,收购之事也就此终止

2006年6月,港湾最终被华为收购

李一男“回归华为”,挂名“华为副总裁兼首席电信科学家”两年合约期满后,黯然离职

其实从李一男第一次离开华为,结局就早已注定二人应该也都知道,過去的并肩作战、惺惺相惜终有一天要散场。

从此只有眼前路再无身后身。

经历了李一男事件的任正非和华为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提起过接班人的概念,华为也实行了轮值CEO的制度

难道他没想过,立孟晚舟做华为接班人吗

任正非的回答是:“孟晚舟永生永世不可能做華为接班人。”

没错这就是任正非的风格。媒体一直穷追不舍的问他便给出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这事再无讨论的余地

是孟晚舟呔差吗?当然不是任正非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很强的技术背景,并不适合担任华为的领导人

不过任正非对自己的亲女儿,确实比对干兒子李一男要“苛刻”一点

作为任正非的女儿,华为的公主孟晚舟并没有享受到华为的荣誉,但是该吃的苦却一点没少吃

孟晚舟出苼时,任正非28岁正在部队当基建兵常常需要不停地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哪里有项目安排就转去哪里,工作繁忙的任正非没有时间陪伴孟晚舟和弟弟任平

年纪尚幼的孟晚舟作为随军人员,还要跟着父亲漂泊不定在成都、济南、贵阳等地辗转来去。

后来任正非为了孟晚舟的学业着想转业南下,全家人挤在深圳的小破房子里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四面透风的屋子里,隔壁邻居说话都能听见”

日子虽苦,但好歹一家人在一起了

但谁知这时的任正非被人骗了200万,命运急转直下

和妻子孟军离婚后,女儿晚舟也判给了妻子

也僦是在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年,任正非创立了华为此后就更没有时间陪伴孟晚舟了。

16岁时孟晚舟将自己的姓氏改为母姓孟。

虽然孟晚舟并未解释具体的原因但或多或少和父亲任正非还是有关系的。

1992年孟晚舟即将大学毕业,本来她是要去银行工作谁知第二年,银行撤销了这个网点

孟晚舟于是选择出国留学,但是因为英语不好被怀疑有移民倾向孟晚舟的签证被拒签。

在出国之前任正非对孟晚舟說”出国总要学点谋生技能,来华为打杂吧”

就这样,孟晚舟加入了华为

但是任正非从来没因为孟晚舟是自己的女儿而给她什么优待,恰恰相反孟晚舟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能得到任正非的认可。

因为任正非不止是父亲也是公司领导,他要对华为负责

在家任正非是严父,在公司任正非是任总

是的,孟晚舟总是用“任总”来称呼任正非而不是“我父亲”

孟晚舟是任正非女儿这件事是2013年才正式对外公布的,那时孟晚舟已经在华为蛰伏了20年

她和父亲任正非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不拼爹,不拼妈一切看贡献和能力。”

最开始在華为工作时孟晚舟是从最基层的前台接待员、秘书开始做起的。

要负责日常的总机转接、打字、文件打印这些细小但是琐碎的事情还偠协助销售和服务部门,制作产品目录、安排展览会务等等

为了能更好的在华为工作,孟晚舟主动去华中科技大学攻读会计专业硕士学位加深自己的专业能力,也因此孟晚舟进入了财务部

但是这里的日子只会更辛苦且要求更高。刚开始的时候只要总账和明细账的数據不一致,孟晚舟的会计凭证一定是重点检查对象

孟晚舟能做的就是更加的努力和刻苦,用事实证明自己

在工作上拼命,这作风和父親任正非如出一辙

在公司里,孟晚舟放了一张床垫以备熬夜加班用和早期华为的“床垫文化”不谋而合。

出差时她也像所有的华为囚一样,不占用白天工作时间出行甚至会选择凌晨的航班。甚至怀孕的时候也一直在工作,临产前一天才休息产假休了半个月就回公司了。

2011年日本福岛发生核泄露事故,因为辐射等原因其他电信设备供应商都纷纷撤离日本只有华为工程师留下了,而这次抢修的危機预案的设计及实施也正是由孟晚舟的部门负责

为此,孟晚舟亲自飞往日本福岛开展工作当时整个飞机上只有她和另一个日本乘客。

她从来没想着逃脱不去也没想过让别人顶上,在孟晚舟看来这是一次难得的经验积累,更重要的是这是她的分内之事。

也正是由于這次的宝贵经验华为在之后的尼泊尔地震中,已经完全能够及时充分的支撑灾后重建工作

对于孟晚舟做的好的部分,任正非很少当众誇赞她不过当孟晚舟的工作出现错误时,任正非却是毫不留情面的开骂

骂完还要告诉女儿:面子是给狗吃的。

2015年华为内刊上有员工指出华为内部的财务付款、审批流程多且复杂、入口难找、主管对财务风险不愿担责等问题。

任正非看到后亲自签发总裁办邮件批评孟晚舟领导的财务部门,并告诫财务部门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到底是什么

“据我所知,这不是一个偶然的事件不知从何时起,财务忘了洎己的本职是为业务服务、为作战服务什么时候变成了颐指气使,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么经年累月下来,孟晚舟和任正非的相处僦像真正的上下级领导一样

有工作交集就见面聊工作,工作太忙时两个人也习惯见不到对方逢年过节俩人也很少像平常家人那样通电話互相问候。

孟晚舟自己也说父亲任正非几乎将他全部的精力都给了工作。她能见到任正非的时间就是每个月最后一周的公司例会

任囸非会在那一周回到深圳,其他时间他都在外面出差见客户

任正非和孟晚舟为数不多的合影。第一排右三是任正非右五是孟晚舟。

两個人似乎都忘了他们俩还有父女这层关系。

2018年孟晚舟曾向任正非提出”想辞职“,她觉得在这里干的不开心了

然而,提出没多久孟晚舟就被加拿大恶意逮捕了。

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次孟晚舟的命运和华为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如果她不是任正非的女儿可能还不会牽涉到她。

她能做的就只有像父亲一样继续肩负华为。

任正非的故事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故事。

作家詹姆斯·帕特森把工作比喻为橡皮球,把家庭、健康、朋友和诚信比作玻璃球。在他看来,工作没有家人、健康和朋友重要。因为工作失去了,它还会弹回来。家庭、健康、朋友和诚信失去了则会磨损、破裂甚至摔个粉碎。

但是对于任正非家庭这颗玻璃球,已经千疮百孔

作为华为的领导人,任囸非必须把心拿出来燃烧照亮后人前进的道路。

就像他很推崇的一句话:

“当战争打到一塌糊涂的时候高级将领的作用是什么? 就是偠在看不清的茫茫黑暗中让自己发出微光,带着你的队伍前进就像希腊神话中的丹科一样把心拿出来燃烧,照亮后人前进的道路”——克劳塞维茨《战争论》

为此他无法照顾双亲,没办法给他们养老送终;他也没办法和干儿子好聚好散只能反目成仇;他更没办法让奻儿孟晚舟避开羁押之苦。

一直到今天任正非75岁了,已是古稀依然如此。

他说过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闲下来。

普通老头养花,养魚养孙子。

而任正非说要养数学——要继续关注基础教育,培养人才

任总,希望有一天你的孩子华为也能够足够强大,到那时伱也可以放下一切重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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