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骷髅头是什么牌子,一块石头,一个男人,在枯井里,是什么小说

仗剑江湖载酒行
作者:qinshuaiqi123
  第一章
一诺千金大丈夫
  天色尚阴,清风蓄寒,不多时便下起了丝丝细雨。山间小道上,一人在清风细雨里行着。却看那人,身上穿着件破旧青袍,背负蓝布包裹,手捏一柄乌鞘长剑。
  前方不远处一道飞瀑自山崖间泻出,鸣珠溅玉,冲进一个月牙形的深潭里。青衫客纵身一跃,几个起落,来到瀑布前。他蹲下身子,左手抄起一泓泉水送入口中。山泉甘甜清冽,似一道直线自喉头贯穿肚腹,清凉无比。不由得大赞道:“这巴山不老泉,果然名不虚传。若能以此水酿成美酒,必是人间极品!”
  此时,雨渐歇下,山中雾气又浓了几分。那人挽起衣袖裤腿,跳入深溪中抓鱼。这里的鱼儿恁的狡猾,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一尾。心中愉悦自不必说,微微翘起的嘴角恨不得咧上眉梢。他将鱼用袍子前摆胡乱一裹,兜在腰间。然后拿起长剑从树上砍下树枝,搭起一个木架子。又从包裹内取出了三个竹筒摆在地上。
  萧云帆将火生起来之后,对着腰间的鱼道:“鱼兄,休怪!不是萧某非要吃你,只是这五脏庙有三尸神,一天不拜祭,小弟就浑身酸软,头晕眼花,所以呢,鱼兄大鱼有大量,来世做条龙,在江海里翻腾,自然不会遇到小弟这般无赖之徒!”说罢,双手合十,神态颇为恭敬。岂料眼皮一眨,他从靴筒内抽出一把短剑对那条鱼开肠破肚,去鳞剜心,可怜一溪碧水刹那间变作殷红。
  青鱼在木架上翻了几个来回,就听到兹兹的声响。萧云帆右手拿起一只小竹筒,拔开筒塞,左手轻轻在右手手背上拍打,好让调料撒得均匀。一柱香的功夫,幽幽地香气扑鼻而来,萧云帆闭起眼睛,咽了咽口水。正当他要开口时,脑后一阵劲风袭来,他低头避过。
  “恶贼,还我孩儿!”只见一个身穿水绿色长裙的妇人披头散发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萧云帆脚尖挑起长剑,握在掌心,奇道:“大嫂,我只是吃条鱼而已!没见过你的孩儿。”那妇人并不答话,手中一把柳叶刀劈面砍来。萧云帆横剑一格,生气地说道:“且慢动手,大嫂若再无理取闹,在下便要还招了。”妇人手腕一翻,手中单刀朝他肋下砍来。
  正在此时,“铮”地一声,柳叶刀被一把长剑架开,一个男子两指一并,点中妇人肩井穴。而后抱拳道:“兄台见谅,拙荆神志不清,方才多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萧云帆见这男子说话客气,胸中怒气顿消,当下笑道:“无妨!这位仁兄在下还有一事请教,大嫂刚才说我夺了他的孩子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兄台之子被恶人夺去了?”
  那男子打量了一下萧云帆,然后扶妻子坐在一块石头上,欣然道:“在下看兄台眉宇间有股侠义之气,实不相瞒,在下巴山剑客楚方舟,还未请教兄台姓名?”萧云帆方要说出自己姓名,又觉得不妥,眼皮一眨,哈哈笑道:“在下姓云,单名一个帆字。原来是巴山剑派的楚大侠!人道是‘夜雨连绵愁杀人,一剑飞虹夺六魄’幸会!幸会!”斩瞬间又觉什么不对头,心头疑道:巴山剑派在九年前被洛阳虎鲸帮灭门了,眼前这位楚大侠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莫非我白日撞鬼了不成!
  只见楚方舟神情凄然,苦笑道:“云兄弟,休提了。巴山剑派……巴山剑派……”忽然他故意岔开话题,目光盯着萧云帆微笑道:“云兄弟这名字倒很别致,李太白有诗云:‘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云帆二字当真大气雄浑!确不知江湖上有位人称‘玉狮子’的萧大侠和云兄弟有什么关系?”
  萧云帆怕被他识破身份,脸上微红忙道:“楚大哥过奖了!这就好比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楚方舟觉得这云帆谈吐不俗,心中已认定他便是江湖上传闻的那个玉狮子,只是他不以真姓相告,心中略有不快。
  楚方舟看着萧云帆手中的鱼还未吃,便道:“云兄,你我只顾说话了,你的鱼都凉了!”萧云帆看着自己一手拿鱼,一手握剑,嘿嘿一笑道:“无妨,你还没告诉我是何人掳走你的孩子!”楚方舟道:“此事说来话长,云兄若是有兴趣,等你吃完了鱼在说!”萧云帆道:“让楚大哥见笑了,只是这鱼须要烤热吃才好。”说罢,又在火上滚了几圈。
  之后,萧云帆将鱼剖为两份,道:“楚大哥,你我山野相遇也算有缘,这巴山乃是楚兄家乡,在下借宝地之鱼献给主人,未免有点反客为主之嫌。但小弟烤的鱼实在还不错,那么楚大哥赏脸便吃些吧!”楚方舟接过鱼,尝了一小口赞道:“果然好吃,云兄弟这般手艺,比京城四海楼的酱香八珍还要有滋味。即便是楚某在这巴山数年也未吃上如此有滋味的鱼。”说罢,楚方舟用手指撕了一小块,将鱼刺抽净后,喂到季氏口中,柔声道:“芸儿,这位云兄弟烤的鱼的确很好吃,你也尝尝吧?”妇人长开嘴,吃了几口,闭目不语。
  “云兄弟,说起我那苦命的孩子,这一切的祸端归咎于我。大约九年前,我前往洛阳与几位武林同道赏牡丹。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麻袋十分古怪。我便一路跟踪,那黑衣人也未察觉。
  后来,那人到了一个院子内,推开房门,点起灯,将麻袋放下。慢慢解开口袋,里面是个模样俊俏的少女。我疑心这人是个采花大盗,见他欲行不轨,便现身与他交手。那贼人武功本是不弱,许是他采花日久,难免元气不足,下盘虚浮。几个回合,便被我制住。这人被楚某制服后,他向我讨饶,楚某平生最记恨这种采花大盗,手起剑落挥向他下阴,教他日后不能在行歹事。那人惨呼一声便昏死过去,我走进房中,只闻得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我道:‘姑娘!你没事吧?’只见那少女口唇紧闭,脸色铁青。我以为是这贼人害死了她,但仔细看了之后,发觉这少女已经死了很久。”
  听到此处,萧云帆奇道:“看来这位仁兄似乎对死人有特殊癖好!”楚方舟续道:“或许这人似要从那少女身上找什么东西?那件东西可能被他取走了,我追出去时,院子里空荡荡的没了那人踪影。后来我回到巴山没多久,门中事务繁杂,也就渐渐把这事情淡忘了。
  直到两个月后,四名弟子下山游历,在三桓镇遭人毒手。我才隐隐觉察到一股可怕的势力找上门来。那四名弟子的胸口均有一个碗大的血洞,心脏似被人一招间夺去。这样的手法,江湖上也找不出几个来,再有就是他们的脸颊上也被人刻了字,四人脸上的字连起来念就是:巴山剑派,江湖除名;岁在端午,一地尸横!此事一出,巴山派上下人心惶惶,几名厨房杂役趁夜逃出,不料第二日清晨,门派的广场上便看到了他们的尸身和巡夜弟子尸身摆成了一个巨大的死字。掌门霍青川是我的师兄,他为人刚毅果决,在他看来这件事是昔日的鬼相门人所为。”
  萧云帆疑惑道:“鬼相门和天道宗在十五年前封神谷大战中,双方各都倾尽精锐,火并了整整三日,后来朝廷派出三路大军围歼:两路大军分袭两大门派总坛,一路大军将封神谷各处要道封锁,一把火让封神谷群豪殒命。按理来讲鬼相门的人几乎被朝廷肃清,我实在想不出是何人要找贵派麻烦?”
  楚方舟定了定心神,道:“云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传闻封神谷还有一条暗道,而天道宗的人和鬼相门的核心人物却从这条密道中遁走了!”
  萧云帆反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两位名动天下的武学宗师怎能甘心?那么多年苦心经营的霸业被朝廷旦夕间碾成齑粉。可是近十多年来,他们似乎未曾在江湖上公然露面!”
  楚方舟答道:“若果不是鬼相门的宗主,试问天下间又有谁会‘夜叉摘心手’这门狠毒的武功?
  当日,掌门师兄也这么认为,那位鬼相门的宗主向来睚眦必报,恩怨两清。霍师兄当年曾效力于天道宗阵营,与浪剑门联手击溃了鬼相门在云南的一个分舵。这位宗主的义子就在此战中丧生,所以他来寻仇一点也不奇怪。”
  听到浪剑门三字萧云帆心口狂跳,双拳紧握。楚方舟目光锐利,似乎察觉到什么,但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道:“如果寻仇的人是鬼相门门主,那么之前洛阳那件怪事就迎刃而解。那个贼人八成是替鬼相门门主找尸虫。鬼相门有种极其高深的武学典籍叫《幽冥鬼府经》,这本书中记载着一种可控制人意识的邪术‘阴阳煞’,而要练就此功法,就必须要用三阴尸虫炼制九幽尸毒!”
  萧云帆心中暗暗纳罕:这楚方舟的见识不差。拍掌道:“楚兄,说的很在理!可是后来事情如何?”
  楚方舟却道:“可是我和掌门都猜错了,前来寻仇的是虎鲸帮,而当日我被我伤的那个人是虎鲸帮四舵主商鼎铭的长子,雷千羽的亲侄子。本门三个弟子胸口上的血洞则是虎鲸帮的大帮主雷千羽想出的虚张声势之计,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攻心之策,让巴山派人惶惶,自乱阵脚,他们才能趁虚而入。洛阳的那件怪事实际上正如云兄弟说的,是那小子对女人的尸体有特殊癖好。
  事事关重大,掌门分别安排五路弟子去别派搬兵救援,并连夜召回巴山派几位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同门:翻云剑、击星剑、破月剑三位师叔。五路请援弟子全部被虎鲸帮剿灭,而三位师叔的人头连同五路的弟子的尸身被虎鲸帮的人堆到山门外。
  一时间,巴山派百年大业,岌岌可危,门中剩下弟子请掌门把我交出,来换取巴山派安宁,若真能以我之性命,换巴山派百年基业倒也划算,可惜掌门师兄非但没有交出我,还力排众议,替我说公道话。
  在我看来这件事情的祸胎全是由我造成的,理应自刎谢罪。掌门师兄弹指震掉了我手中的剑,道:‘你随我来。’于是将我带到后山,从怀里拿出一块色彩斑斓的宝石说‘此物乃是天星老人临终所托,名为‘九曜玲珑’。乃是浪剑门的掌门信物,只因天星老人封神谷一役,身受重伤,而浪剑门人也在此战中死伤多半。武林规矩,他派之事,不得过问。然而,天星老人与我是故交。他临终之时,将此物交给我,说日后有缘,将此物传给他的七弟子萧云帆。如今本门危难,常言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故而我将此物交给你,希望你能完成此事,也算聊了却我一桩心愿。’,师兄忽然出手,在我颈上一切,我当即昏厥过去。等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在一口枯井里。
  待我从井中爬出来时,看见地上血流成河,师兄妹们都死了,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冰凉的地板上。掌门师兄端坐在大殿椅子上,胸口一个碗口大的血洞染红了前襟。
  可恨我武功低微,非但不能为同门报仇,就连掌门所托的那块九曜玲珑也被人夺走。从此心灰意冷,已无面目在江湖上走动,故而和内子隐居在此。”说着神色黯然,那双忧伤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萧云帆心头剧震暗叹道:可惜啊可惜,九曜玲珑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又问道:“依楚兄所言,云某以为巴山剑派的灭门惨案是虎鲸帮一定是蓄谋已久的,而且不单单是报仇那么简单。”楚方舟看着萧云帆道:“云兄弟你说说看!”萧云帆道:“多半是那块九曜玲珑才使得巴山派蒙难!”
  楚方舟奇道:“云兄弟凭什么说是九曜玲珑是这件事的根源?”
  萧云帆还剑入鞘,道:“楚兄大概还不知道九曜玲珑的秘密?”楚方舟道:“说实话,当日我拿到此物看了之后,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萧云帆道:“云某可听说这样一个秘闻,这块九曜玲珑似乎和当年传奇巨商沈万三有关。”楚方舟笑道:“哦,云兄弟也相信坊间秘闻,沈万三有一笔巨大的财宝在世上。”萧云帆道:“金山银山摆在世人面前的话,有谁不会动心呢?”
  楚方舟摸了摸下巴,看着萧云帆问道:“倘若九曜玲珑真的有什么藏宝图,虎鲸帮的目的就昭然若揭!可是云兄弟又怎么想到这中间的关系?”萧云帆打了个哈哈道:“云某人也就是胡诌的!”
  楚方舟微笑道:“也罢,也罢!”他说着握紧妻子的手道:“这九曜玲珑之内真的藏着宝藏,那就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难解释。我和妻子季氏成婚两年后,有了一个女孩,本以为一家三口在这巴山之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没想到有个黑衣人找上门来。开口要我交出九曜玲珑,否则杀了我妻子。无奈之下,我拿出一块赝品给他蒙混过去,救了我内子。生怕那人发觉仓皇连夜逃走,在云南呆了半年。
  万万没想到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恰巧我去集市买米,内子在家,黑衣人出手打伤我内子,夺走了我孩儿逼我交出那块真的九曜玲珑。九曜玲珑是掌门师兄临终所托,我岂能因一己之私,罔顾信义,的确让我好生为难。内子爱女心切,在我茶水中下了蒙汗药,拿着九曜玲珑与黑衣人交换。那恶贼十分狡诈,哄我妻子交出九曜玲珑之后,居然把我们的孩儿摔下山崖。哎!此后内子终日以泪洗面,思女心切,渐渐神志不清,看到大街上别人的孩子总要去抢,无奈之下我们又悄悄回到这巴山隐居。”
  萧云帆怒道:“此人当真可恶至极!楚大哥放心,云某虽然没别的本事,但还认识些江湖朋友。此人行踪之事便交给我来查访。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治好大嫂的病要紧。”楚方舟摇了摇头叹气道:“哎,这几年来我访遍名医都没法治好芸儿的病。”萧云帆道:“在下知道一位大夫或许可以医治好大嫂。”楚方舟大喜道:“果真如此,那么有劳云兄弟引荐,无论诊金多少钱楚某都愿意付!”萧云帆道:“不过这位大夫住在东海的长春岛。倘若楚兄肯去,那么我就来引路。”楚方舟道:“莫非云兄弟说的是医仙陆海奇?若真能见到陆海奇,贱内的病就一定会好。这巴山和东海有千里之遥,如要去恐怕至少也得两三个月。云兄弟此间离我家不远,还请移步到寒舍一叙。”萧云帆道:“请!”三人一同上路,路上萧楚二人谈的十分投机。
  茅屋内分两间房,内室和外厅,屋子虽然简陋,但十分整洁。二人做在外厅内闲谈。
  楚方舟道:“云兄弟,我这里可没有酒!只能饮些粗茶。”萧云帆道:“楚兄,哪里话,在这巴山相遇,也算有缘,云某能结交到楚兄这样的朋友,很是荣幸!”楚方舟道:“云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萧云帆道:“云某是个浪荡子,四年去了关中投靠朋友,而今年九月二十八,一位老朋友过大寿,所以从关中要前往金陵。”楚方舟道:“云兄弟结交天下,的确令人艳羡。”萧云帆道:“云某人也想过楚兄这样的日子,然而身处江湖,却有很多不能放下的事情。”楚方舟道:“还未请教云兄弟师出何门?”
  萧云帆道:“我自小在浙江长大,师傅是镇远镖局的一个武师,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功夫!”楚方舟道:“说道浙江,楚某曾听人提起过钱塘大潮,只是无缘亲见,实为憾事!”萧云帆道:“钱塘大潮的确是浙江胜景,每年八月十八,海宁盐官便已是人山人海。潮来之时正午,但看浩大的江面雾气茫茫,只听得远来隆隆之声,有如千军万马般行进,慢慢地可见一线如练横贯江面,紧接着那道白练骤然升高,携风雷之势向岸边奔涌而来。浪头拍打在岸边的石头上,犹如千片碎玉,万点雪花,此为一线潮,而他处的‘十字潮’更为壮观,江面南潮东潮交汇,南潮扑向南岸激荡回来,调头北涌,正好和东潮相遇。好似两大绝世高手过招一般,天风海雨般雄奇壮丽,春花秋月般妩媚惊心……”
  离楚方舟茅舍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穿出四条鬼魅般的黑影,黑影一晃,窜到茅舍外大树上。屋子内灯光忽然暗弱下来,昏黄的灯光照射在萧云帆的脸上,楚方舟拿起一根竹签挑了挑了灯芯,影射在窗纸上的树影轻轻摇晃了一下。萧云帆似乎察觉到屋外有异样,他故意放大声音道:“楚兄?还有酒么?”楚方舟纳罕道:“云兄弟忘记了,我这里没有酒!”萧云帆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边,而后给楚方舟使了个眼色,楚方舟当即明白过来。他转身对萧云帆大声道:“云兄弟,我这就去拿酒!”
  萧云帆手掌按在剑鞘上,“嗖嗖嗖”三支短箭噗地穿窗而入钉在木桌上。萧云帆伸手一挥扇灭油灯,黑暗中他冲里屋的楚方舟道:“楚兄,来者不善,你保护好嫂夫人!我去外面看看!”
  四条黑影忽然同时落在院子里,用火折子点亮了火把,然后四散而开。萧云帆见屋顶火苗窜起道:“楚兄,有人放火!”这时,半空中一张圆形的巨网落下,萧云帆拔地而起,手中长剑一阵急削,剑刃非但没有把那张网撕开,自己反而被这网困住。借着月光,萧云帆看到这网乃是精铁合金淬炼而成,寻常的兵刃自然不能将其劈开。楚方舟拉着妻子的手从屋内冲出,这时两条人影分别站在他们的背后,两柄精钢长剑倏地刺出分别架在了楚氏夫妇的脖子上。
  这四人身披斗篷,头戴黑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其中一个为首者冷冷道:“把楚氏夫妇押走,这小子给我绑起来扔到火里去!”楚方舟回头道:“云兄弟都是我不好!害你丢了性命!”
  萧云帆道:“生死有命,楚大哥不必为我难过!只恨云某大意,竟然死在宵小之手!”说着方要挣扎,为首那人袖袍一拂,伸手点在萧云帆膻中穴,然后看看楚方舟悠然道:“既然二位交情不浅,那么不妨留下来,看看活人是如何烧成炭的!”楚方舟骂道:“楚某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草菅人命?当真禽兽不如!”为首的黑衣人掏出一块手绢塞进楚方舟嘴里道:“我不喜欢欣赏美景的时候别人发出难听的声音!”而后对另外两个人手下道:“给我丢进去!”
  茅屋上方浓烟滚滚,火势凶猛,映得半天通红。
  萧云帆被两个大汉架起,“砰”地一声丢尽了熊熊火焰之中。楚方舟跪在地上眼含热泪望着冲天的大火,楚方舟的妻子发了疯的怪叫起来。
  烈焰深处中传来萧云帆的惨叫,楚方舟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情,那四人中除了为首的黑袍大汉,其余三人也不禁不住发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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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奇峰迭起险象生
  烈焰深处中传来萧云帆的惨叫,楚方舟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情,那四人中除了为首的黑袍大汉,其余三人也不禁不住发抖起来。
  屋子里烟火弥漫,萧云帆忍不住咳嗽起来。屋顶火势蔓延极为迅速,显然敌人在草屋顶棚淋了火油。伴随着嗤嗤地声响,屋顶的木椽也渐渐燃起。不时有带火的木片坠落,犹如火雨一般。
  萧云帆顾不得打在脸上的火星,暗运内力进行冲穴。一连催动三次真气,均不能走到膻中穴,不由得心中惶急起来,一块带火星的小木片从他耳边擦过,将一绺头发烧焦,刺鼻的焦臭味让他嗅到死亡气息。内心深处求生的欲望更加的强烈起来,心中暗道:萧云帆决不能死!至少我也要死在紫玉山师父的灵位前。于是他闭上双眼,屏住呼吸,再次催动真气。
  屋子外面听不到屋内动静,为首的大汉冷笑道:“哈哈哈哈,那人八成是烧死了!我们走!”三人押着楚方舟朝东边的小路上走去。
  萧云帆感觉真气已经走到天池穴,快了,快了,终于将两道真气凝为一注,在经脉中疾行,一颗心突突乱跳,耳朵边也似打鼓一般,双臂渐渐有了知觉,终于冲开了穴道。屋顶的木椽喀喇一声从中折断,忽的坠落下来,眼看就要砸到他额头,萧云帆全力朝一边滚去,“砰”的一声,半截带火的木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翻身跃起,扯起那个蓝布包裹,双足一点,从屋顶的一圈火洞中飞出。
  夜色如水,眼前熊熊烈焰正如一只巨兽般吞噬这草屋,萧云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拾起地上的长剑送入鞘中。天边一轮明月,被黑云遮住,远处一片松林变得昏暗。他心中一阵黯然,不由得怨声道:萧云帆啊萧云帆,枉你在江湖上走动了这么多年,连对方的计谋一丝都未曾察觉,当真是蠢蛋一个!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抓楚方舟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他们也是为了九曜玲珑?
  心念甫动,萧云帆跳到老树上,砍下一大段树枝,做了个火把照明。好在巴山白日里这场细雨,地上才留下几人的脚印。萧云帆顺着脚印追查而去。
  忽然脚印凭空消失了一般,萧云帆查看了四周的泥土没有丝毫踩过的痕迹。难道是这些人发现我跟踪,但是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是鬼。萧云帆心中暗自盘算,从楚方舟口中所得的消息若是真的,那么这些黑衣人的主使必定是要夺九曜玲珑。而九曜玲珑早已经被人抢去,他们自然不会从楚方舟那里得到任何东西。这样一来,楚方舟就没有任何存在价值,难保这些人不会对他动手。
  忽然萧云帆发现身旁的树干上一块树皮有点异样,借着火光看到树皮背后不是树干而是这个空洞。他伸出手指,拨开树皮,赫然露出是一个阴森森的骷髅头。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寻思是何人把这颗死人头藏在树洞中。他的目光落到骷髅头顶五个圆洞上,他伸出右手五指插入骷髅头顶,朝左扭动。
  树干发出咯咯的声响,眼前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原本满是泥土的地面忽然凸起,露出一个七尺长宽的地道口。萧云帆举着火把顺着石阶朝地下走去。
  走了十几步,他停了下来。一面雕刻着螭纹的墙壁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右掌按在墙面,用力退去,却丝毫未见动静。恰巧一粒火星落下,他下意识躲开,发现了地面有圆弧形的划痕。“这么说来这面墙是能够转动的!”萧云帆自语道。
  他大步朝前走去,衣衫沙沙作响。手中火把照亮了眼前的一个石室。他反手抽出长剑,左足踢开石门。将手中火把丢出,火光一闪,他看见三个黑衣人围坐在一张石桌前。电光火石之间,手中长剑急削,刷刷刷刷刷刷,连发六剑。这时,萧云帆笑道:“没想到吧,各位!想杀我萧云帆没那么容易!”墙角传来呜呜的叫声。萧云帆点起火折子,见到楚方舟和他的妻子背对着他坐在地上。
  萧云帆不及细想,蹲下身去,伸手解开二人穴道,笑道:“楚大哥受惊了,云某来迟!”那二人并不理会,突然出手抓向萧云帆面门。萧云帆面色一变,大吃一惊,身形倒掠而出,背心贴在石室门口。忽地一团劲风扑面而来,萧云帆不敢硬接,身形一侧,只觉两道人影掠出。他手中长剑圆转,两道青光飞出,“噗噗”两声,二人应声倒地。
  萧云帆心中疑窦丛生:他拿起火折子朝二人走去。原来这两个人穿着楚方舟和他妻子的衣衫。那么楚方舟又去哪儿了?他回到密室,见地上横着两具尸体身穿黑斗篷,黑纱遮面。他慢慢地蹲下身子,轻轻地揭开一人面巾。他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坐到地上,喃喃自语:难道是我杀了楚方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方舟虽然和他交情甚浅,但是他待人真诚,好似多年的一个故交,萧云帆失手杀了这新结识的朋友,心头剧痛,泪水一瞬间夺眶而出。他丢下手中长剑与火折,慢慢地退到墙角。双手抱着头,哭泣起来。
  “是我杀死了他,是我杀死了他!是我杀这个好朋友,萧云帆啊萧云帆枉你自称大侠,居然敌友不分!”说着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不,应当偿命!”说着那跪在地上寻找剑,他拄着长剑,半跪在地上道:“楚兄,萧某不义,那么我这条命就赔给你!不,我杀了你妻子,萧某要赔你两条命!可是一个人怎能有两条命呢?”冰冷的剑锋架在萧云帆的脖子上,他开始犹豫起来。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声音:既然二位交情不浅,那么不妨留下来,看看活人是如何烧成炭的?不对,萧云帆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他走进这间密室时看到三个人坐在石桌前,而另外两人却坐在墙角。虽然第一次出手杀了三人,但是这三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当时并没有察觉到,也许第一次杀的本就是死人。
  想通的这一点,萧云帆立刻打起精神,点燃了火把,朝屋内一照,他揭开另一具尸体的面纱,发现这个人脖颈喉结处有两个淤痕,显然是被人捏碎喉骨至死,楚方舟的喉头没有伤痕,而鼻孔、眼角、唇角均有血迹,原来他的头骨被人震碎,故而七窍大量出血。
  萧云帆又查了屋子外面楚方舟妻子的尸身,发现也是七窍流血而死。今夜前来抓人的黑衣人一共有四个,而三个之中有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两个被自己杀掉,但那个身为头目的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想到此节,萧云帆豁然开朗,好毒的计策,原来这个人已经算定我会来这里,三个死人围坐在石桌前,我杀掉了这三个人必然去救楚方舟。真的楚方舟已死,而这两个西北货被他点中了穴道,我担心楚方舟的安危,自然会替楚方舟解穴。这时,两个黑衣杀手突然袭击,要么我被杀,要么他这二人被杀。
  他思索了一阵子,目光突然注意到石桌上的一个布条,上面用血写着: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可惜此刻阁下已死!萧云帆不觉心头一震,背上生出一身冷汗,暗道:好厉害的敌人,居然连我想自杀的事也预料在内。这样的敌人当真可怖!
  转念之间又想到楚方舟枉死,不觉心如刀绞起来。他将楚方舟与他妻子的尸身背出密道,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将二人尸身掩埋。立好了墓碑后,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郑重道:“楚兄,萧某有负于你,等萧某人了却了几件俗事就来陪你。
  三桓镇外大雾弥漫,天地也被这厚重的雾气所包裹分不出本来面目。萧云帆赶了一夜的路,打算在三桓镇上投宿,他刚走到街口看见一家客栈。 萧云帆走进了客栈,客栈内除了柜台内一个老头子,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萧云帆坐在门口的一张桌子前道:“老掌柜,随意上些吃的!然后开一间上房!”
  那老头子打了个哈欠道:“客官,对不起!小店今日要关门了,请客官去别处投宿吧!”
  萧云帆笑道:“老掌柜怕是说笑,大清早上门的生意,掌柜为何要关门?”
  老头子摇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镇子从三天前的晚上就开始闹鬼了,镇上除了我这家店,其余的人已经搬走!”
  萧云帆疑惑道:“哦?这么说来,老掌柜也要走!”
  老头子颤巍巍地从柜台中走出,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弯着腰对萧云帆道:“客官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
  萧云帆站起身子伸手拦住老头子,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老头子道:“麻烦老伯把话说清楚,镇上的人到底都去哪儿了?这闹鬼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子打量了萧云帆一眼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个镇已经是个死镇了!那些鬼怪厉害的很,我看你还是逃命吧!”说着老头子身子像鱼一般从萧云帆左臂下滑出,然后消失在大雾里。
  萧云帆追了出去,四周白茫茫一片,心中不由得疑惑道:奇怪,方才那个老头子的声音好像很耳熟。没错,是他,就是那个要把自己丢进火中的人。萧云帆回到客栈中,向厨房走去,门虚掩着。
  他抽出长剑,一脚踢开门板,地上躺着一个人。光着脚,身穿粗布短衣。他的脸血肉模糊,胸口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萧云帆俯身查看这人尸身,他左手虎口和食指长着厚厚的茧子,
  右手手腕上纹着一只鹰。
  萧云帆忽然想到楚方舟所说的那件事,地上的这个人是被“夜叉摘心手”所杀,可是杀人者既然一招取其性命,为何又把这个人的脸毁掉。他站起身子顺手掀开水缸的盖子,里面出现了一张脸,和刚才的老掌柜一模一样。不过水缸中的老掌柜双目圆睁,一张脸已经泡的发白。
  身后的柴草堆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萧云帆喝道:“什么人!”他用剑挑开柴草,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小姑娘见萧云帆手握长剑,神情凶狠,不由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萧云帆蹲下身子安慰小姑娘道:“孩子,别怕!叔叔带你离开这里。”小姑娘点了点头,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萧云帆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不说话,低着头。萧云帆惋惜道:“原来是个哑巴!”小姑娘坐在柴草堆里,萧云帆抱起了她。忽然,小姑娘勾住萧云帆脖子的右手中多了一把刀,割在萧云帆的喉咙上。萧云帆吃了一惊道:“你……”小姑娘发出粗壮的声音讥讽的笑道:“呵呵哈哈!没想到这里又有一个人可以杀了!”  萧云帆道:“你是杀手组织‘网’中的童杀!”  小姑娘道:“不错!算你还有些见识!可是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  萧云帆道:“难道有人雇你杀我?”  小姑娘道:“没有!”  萧云帆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小姑娘道:“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萧云帆道:“你是说地上的那具尸体?”  小姑娘道:“错!你看到了我!一个杀手的样子是不应该被人看到的,除非这个人死,否则我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萧云帆笑道:“不错!我要是你,我也会杀掉看到我样子的人。只不过,现在我还不能死!”  小姑娘道:“未必!”说着刀锋切向萧云帆的喉咙。  可是忽然刀锋就凝在萧云帆的喉咙上,萧云帆的喉咙向岩石一般。小姑娘脸色一变,萧云帆将她丢在地上。然后蹲下身去,夺走她手里的刀,淡淡地道:“杀手的确不应该让人见到她的样子。可是还有一点很重要!”  小姑娘道:“什么?”  萧云帆道:“就是在杀人的时候不该说一句废话,还有就是不该让人抱起你!”  小姑娘笑道:“我是一个小姑娘,你杀了我,你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  萧云帆看看那边锋利的小刀道:“你若真是一个小姑娘,就不应该拿刀玩。更何况你是网中的地支杀手‘童杀’,常常靠装做小孩子的样貌杀人。”  小姑娘闭上眼睛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童杀,那么现在请你杀了我!”  萧云帆道:“我不会杀你,因为杀了你就会惹来很多麻烦,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  小姑娘道:“你是想问地上那个人是谁?”  萧云帆道:“那个人是谁对我而言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刚才坐在柜台里的老头子是谁?”  小姑娘道:“我在这里等的是要杀的人,而你恰巧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我必须杀了你。  至于你说的老头子是谁我却不知道!”  萧云帆伸手解开了小姑娘的穴道,然后看着她道:“你可以走了!”小姑娘一愣,然后眼神变的冰冷,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背后的一口井中突然跳出一个人,数点寒芒朝萧云帆背后打来,萧云帆挥剑一扫,那道人影携着小姑娘跃上了屋顶。小姑娘在那人怀里对萧云帆招手道:“大个子,我这回没能杀你,你下次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萧云帆笑道:“好!我等着你!”院子内一有一棵树,树上的树皮被削去一大片,上面写道:速离此地,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在这几个字的下方有一个蜘蛛网的图案。萧云帆瞧见那些字迹,托着下巴寻思道:看来在这个镇子上会来一个大人物,否则网不会轻易行动。他慢慢地朝客栈内堂走去。  这时,刚才逃走的那个老头子又回到客栈中。他坐在一张桌子前喝茶。他背后站着四个人,一个高大魁梧,一个瘦小伶仃,一个满身赘肉,一个矮如冬瓜。萧云帆慢慢地朝老头子走去,问道:“老掌柜又回来了!”  老头子笑道:“客官别来无恙!”  萧云帆在老头子对面坐下,笑道:“差一点就被小孩子杀掉!”  老头子啜了一口茶道:“客官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那个小孩子想必也被客官赶走了!”  萧云帆道:“不错,我若不把那个小孩子赶走!恐怕我就要被赶走!”  老头子身后的胖子道:“将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就把你这老骨头捏成碎粉!”  老头子笑道:“听见了么客官?老朽本来要离开这里,现在看来走不了了!”  萧云帆道:“你遇到强盗了,当然走不了!”  老头子忽然神秘地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要抢什么东西?”  萧云帆捂着自己的耳朵道:“先生可以说了!”
  @qinshuaiqi123 写的很棒!吸引人,不知不觉已经把第一章读完了。欣赏!
  @qinshuaiqi123 不错。红脸支持!
  @qinshuaiqi123 更新的都读完了,期待继续!  感谢朋友对小说家园的支持!
  @qinshuaiqi123 来家园学习来了,《烟雨红颜》作者/剑客钦君带着清晨的祝福前来拜访挚友,并祝福您工作愉快,写作辛苦了。求支持,求顶贴。
  @qinshuaiqi123 期待更新
  精彩,顶起!
  老头子解开背后的包袱放在桌上,用手指了指,然后对身后四人道:“四位若是有兴趣,尽管来拿!”。萧云帆用眼光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四个大汉。高大魁梧的那人面色黝黑,两只眼睛发出狼一样的光芒。他沉着嗓子道:“我们不单要你的这件东西,另外你的人头我们也想要!”萧云帆暗地里将身边带着的小竹筒打开,把辣椒面倒在掌心。  老头子摇头笑道:“很多人都想要我的人头,可是我的人头还不是好好的架在脖子上!老朽虽然忌惮四位的威名,但四位现在却杀不了我,因为你们四个斗不过这位大侠的剑!”  瘦小伶仃的人从袖子中伸出一只银光闪闪的钢爪,格格地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外号叫什么。”说着四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盯着萧云帆,萧云帆看着自己的手掌道:“你们要杀他最好不过了,四位请便吧。”老头子看着萧云帆道:“你不想知道昨夜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萧云帆淡淡地道:“没兴趣!”老头子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上写了“九”字道:“这件东西你总该感兴趣吧!”  萧云帆心中暗道:难道他指的是‘九曜玲珑’?只见那个瘦小伶仃的人忽然跳起,足尖在胖子的手臂上一点,钢爪如旋风般钻向萧云帆头顶,萧云帆左手外翻,朝半空击出,掌风凌厉,带钢爪的人如蒙电击般缩回双臂,凌空翻身怪叫连连道:“他妈的八子,这小子是个厨子,居然用辣椒面迷我的招子!”说着忍不住流出泪水。萧云帆笑道:“不用辣椒面,我的头顶会多个血窟窿的。”胖子咬牙切齿道:“好小子,再不出你的剑,那么就先尝尝丁爷的铁馒头!”萧云帆道:“好啊!正好一夜没吃什么了,可惜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包子!”  胖子双拳如风朝萧云帆打来,另外两个人和老头子动起了手。萧云帆单掌斜劈,胖子一拳击向萧云帆面门,萧云帆右手掌缘上翻,化掌为爪,反扣胖子脉门,胖子知道这招凶险,连忙撤拳折肘横砸过来,一招“风云激荡”,萧云帆左手一格,右手闪电般抓向胖子肋下,胖子拧腰错步,转到萧云帆背后,双拳如铁锤般击向萧云帆左右两侧的太阳穴。萧云帆低头避过,“啪”地一声,两只拳头似山间落石撞在一起,胖子这招落空,双拳指节隐隐作痛。萧云帆双掌在桌沿上一拍,坐下圆凳向后滑去,“砰”地一声撞进胖子怀中。  胖子趔趄了一下,站定身形道:“果然有些本事,可惜丁爷也不是吃素的!看招!”萧云帆转过身来,双掌背后道:“萧某早就饿了,既然此间无包子,那我只好用馒头将就一下吧!”丁爷冷哼一声道:“找死!”连发三拳,第一拳本就劲力刚猛,然而第二拳则是在原来刚猛之力的基础上又叠加了一重霸道之气,第三拳在具备了刚猛之力,霸道之气后,又叠加了一重灭杀之意。  萧云帆双足地上一点,椅子原是向后滑出三尺,可是丁爷的拳头更快,眼见就要打在他鼻梁上,他的人忽然朝左侧滑出,丁爷拳势所向披靡,“喀剌”一声,木桌从中央分为两半,老头子的人凌空而起,脚尖顺势将包袱一带。包袱在空中,丁爷见状,朝包袱扑去,萧云帆长剑一挑,将包袱削开,一只精致的木盒稳稳地落在他的掌心。  丁爷道:“你一个人,我们有四个人,你未必是我们的对手!还是乖乖的交出锦盒,或许可以换回性命!”带钢爪的那人满脸是水,从后院走出道:“交出盒子,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四人的吸引力全在盒子上,那个老头子笑道:“诸位告辞了!”双足一点,又飘进雾里。萧云帆将盒子朝半空中一扔,道:“诸位拿去吧,萧某告辞!”说着,左足在身后的柱子上一点,飞身越过三人头顶扑进雾中。  雾里老头子道:“萧云帆啊萧云帆枉你自称浪剑门人,真是给浪剑一门丢脸!”萧云帆道:“你究竟是谁?九曜玲珑是否在你手里?”雾里传来老头子缥缈地声音道:“九曜玲珑这件事你还是别插手为妙!否则会死的很惨!”那个惨字在半空中回荡。萧云帆回到客栈之中,地上躺着那四个人的尸体。奇怪的是那个锦盒还在,四个人却已经没了气息。  萧云帆看到锦盒里放着一朵金莲花,从这四个人的倒地方位来看,这四人是同时被这朵铁莲花杀死的。四个人的印堂、承泣、承浆穴分别沁出一粒血珠。  萧云帆恍然间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老头子的诡计,为了让这四人相信包袱里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故意折回来,利用我让他们拆开包袱,这样以来就让他们自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阎王手中。这四个人也许与昨夜的黑衣人一样,目标也正是九曜玲珑,客栈中死去的那个人很可能真正的黑衣人头领,而他的秘密就藏在靴子中,老头子杀掉了黑衣人头领之后,把他的脸划的血肉模糊,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他是谁,可是为什么要在黑衣人头领的胸口挖一个血洞,这点我还是想不明白。  在茅屋前烧起的大火,以他的武功造诣来看,完全可以杀了我。难道这个人是想利用我来破坏另一个人的计划?而网的杀手也参与其中,莫非操纵这些夺九曜玲珑的人幕后主使和老头子有仇。  萧云帆走出客栈又在镇子上巡视了一番,果真像老头子说的一样,这个镇子已经没了活人。他找了间民居,好好的睡了一觉。  夜半风声起,萧云帆只觉得肚中饥渴难耐,从床上爬起,擎着灯朝厨房走去,他从水缸中舀了几碗水,看到主人临走前没带着的米还有一些,烧水做饭。厨房的后院内是一块田地,种着许多萝卜,他随手刨出几个来,而后从靴筒中拿出短剑将萝卜青皮削掉,大口嚼了起来。过了一阵,又喝了两碗稀粥。他摸了摸肚皮自言自语道:“五脏庙的各位神仙都不闹腾了,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  头刚躺在床上,屋顶瓦片哗啦啦一阵疾响,扑簌簌落下许多灰尘。萧云帆警觉起来,他握着长剑,翻身上了屋顶,伏在屋脊后面朝街上望去,地面一片清霜。月光明亮,只见半空里漂浮着一顶蓝色的轿子,抬轿的四个人身穿白衣如雪,双足腾空而行,姿势潇洒至极。萧云帆心中好奇,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轿子停在三桓镇外五里的一个八角亭下,亭子的顶上站着一个人,那四个身穿白衣的  大汉见到亭子上的人,一起抱拳下跪。轿子中走出一个小女孩,正是那个被称为“童杀”的杀手。她对着亭子顶上的人道:“属下参见旗主!”亭子顶上的人冷冷道:“免礼!今夜本座前来有新的任务交给你!”说着袖袍一拂,一道金光射向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伸手接住道:“上次任务我和水杀二人有辱使命,还请旗主责罚!”旗主道:“你们没能杀掉那条老狐狸已在本座预料之中,但是这次任务不容有失,否则我也无法向宗主交代!”  小女孩道:“是!属下还有一事向旗主禀告!”旗主道:“何事?”小女孩道:“属下这次执行任务却遇到一个年轻人阻拦,这个人三十岁年纪,使一把长剑,听口音不像蜀中人士。他到这里来所谓何事,属下一时未能查明,还请旗主定夺!”旗主一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退下!”那四个汉子扶着小女孩走进轿子,消失在远处的松林中。这时,亭子上的旗主翻身落下,然后拍了拍手掌。从地上钻出一个人来。旗主道:“凤儿说的事你来调查,倘若那个年轻人胆敢阻挠我们的大计,一并除去!“地上钻出来那个人道:“是!”说完就又钻到地下。  远处的松林里走出一个人,跛足鹑衣,蓬头垢面,手拄一根破竹竿。旗主见这人走来道:“上次计划失败了!”这个人盘腿坐在地上道:“既然失败了,那么后果你知道是什么?”旗主道:“但这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宗主给我三个月时间,现在还有十天。”乞丐叹了口气道:“希望你能在这六天里做成那件事,不然‘阴阳咒’发作,到时就算拿到解药也没用!”说着向旗主丢过一只磁瓶,而后那乞丐站起身子道:“十天之后,我在武侯祠等你!”  待这几人走远萧云帆才现身,他盘算道:此地距离成都少说也有八百里。若找一匹良马,少说也得跑上半个月,看来这帮人必定选择水路行进。得尽快找个码头,而后查明这件事件的始末。  萧云帆离开三桓镇之后,乘舟赶往四川。  四川之名,古已有之。说的是四川境内四条大川:岷江、沱江、嘉陵江、乌江。这四大名川经过三峡,巫山十二峰之后,奔腾不息,经洞庭鄱阳,越苏淞而入海,成为华夏古国两大水脉之一的长江。  自张居正死后,江湖各派势力便渐渐抬头,而长江流域最有名的当为赤水帮。从东至西,横跨七省,势力分布之广,就连昔年的丐帮都自叹弗如,更何况七十二路码头尽数囊括其中,三十六处大小船坞尽归旗下,论及声望之隆不在武林领袖大觉寺之下,财力之阔堪比江南三省的福禄堂,物力之丰远胜天山雪岭的玄女宫,若以人力来衡,可与当年叱咤江湖的天道宗、鬼相门齐头比肩。  江风浩荡,吹动着大船桅杆上的白帆猎猎作响。船舷四周竖着杏黄色的牙旗也随风飘扬,旗子上面用黑线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随风而动,栩栩如生。  船舱内一张木桌前围坐着七个身穿蓝色布褂的大汉,十三双眼睛盯着桌面上一只青瓷碗。六人高叫着:开!开!开!就在船舱内喧嚷之时,舱外甲板上落下一人。独眼龙喝了许多酒,肚皮圆滚滚的,扶着罗锅汉的背站起来准备小解。打了一个酒嗝后,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见甲板上站着一人,道:“哪……哪里来的毛贼,胆……胆子不小,敢……敢来赤水帮撒野!”
  第三章
故人相逢泪满襟  那人冷哼一声,不予理睬。独眼龙摸着下巴,跌跌撞撞走了过去,抡起拳头砸向那人背心。那人反手一张,“啪”地一声,独眼龙原地打了三个转然后一屁股坐下,只见他的左半脸红肿起来,吐了一口唾沫竟带出两颗沾血的牙齿。  独眼龙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窜,呆了半晌才叫道:来人啊!抓……抓贼!船舱内的人纷纷抄起家伙,奔了出来。独眼龙坐在地上道:“妈了个八字,兄……兄弟们剁了这毛贼,丢下江去,喂王八!”五把明晃晃地钢刀在夕阳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如一张网罩来,那黑袍人拔地而起,连环六脚踢出,五声杀猪般地惨叫,‘当、当、当’兵器落地声不绝于耳。  那人神色倨傲,双手反剪,一双虎目射出两道冷电般的寒光,环视地上的赤水帮众道:“一帮蠢材!滚”  萧云帆嘴里叼着一枝柳条,坐在船舱顶上,嘻嘻笑道:“几位仁兄还是逃命去吧!若是在多逗留一刻,说不定就成了这江中王八的美餐!”。那七人闻言,扑通扑通跳下江,各自逃命去了。  黑袍老者道:“你是何人要管老夫闲事,莫非想见阎王老儿不成?”萧云帆笑道:“我还没讨老婆,死了便愧对列祖列宗!”  黑袍老人捋了一下胡须,失笑道:“既然你是个明白人,那么就应该做明白人该做的事!”  萧云帆道:“小子无知,还请前辈赐教!”  黑袍老人道:“多管闲事的人通常命都不长!”  萧云帆道:“只是这赤水帮有在下几个朋友,若是朋友有遇到了麻烦,萧某人岂能坐视不理?”  黑袍老人道:“既然你为赤水帮而来,那么老夫就不便对你客气了!”  说罢,袖袍一抖,单掌挟着一股劲风劈面而来。萧云帆不敢托大,扯出长剑,凝神聚气,手中长剑倏地点出。剑尖微微颤动,直刺方掌心。黑袍老人反掌化指,中指在剑脊上一弹,剑身便斜了几分。他趁势右掌自左肘下穿出,一招“叶底穿花”拍向萧云帆心口。萧云帆回剑横斩,剑尖上撩,反转剑柄,舞出一片剑花来,犹如一层层雪浪排山倒海般将对方凌厉的掌风反压了回去。  黑袍老人内力雄浑,招式变化多端,与萧云帆过招良久,也未显衰败之象。反而是萧云帆被对方层层掌影包裹起来,只觉得胸口气闷异常,手中长剑威力登时也减去几分。单以掌法而论,此人掌法诡谲,飘忽若神,再加上其身法灵动,萧云帆一时之间也难以取胜,只好转攻为守,伺机递招。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几十招后,忽然一同跃上船帆。黑袍老人左手扣住船帆上的木梁,右掌护住胸口,抬腿扫向萧云帆小腹,萧云帆凌空转身,右手在木梁一按,身子上升数尺,而后左手反点对方双目,黑袍老人身子向下滑去,这一剑将船帆刺了个窟窿。黑袍老人双脚在粗绳上一点,又跳到木梁上与萧云帆缠斗。二人越飞越高,只见黑影和青影闪动,在金色的帆面上如同两只蝴蝶一般舞蹈。  “嗤”的一声,萧云帆的左肩上的衣衫被黑袍老人抓了一块下来,露出一个青郁郁的狮头来。那黑袍老人的衣袖也被萧云帆刺破一个洞。黑袍老人向后一跃,纵声长笑:“原来是玉狮子萧云帆,难怪剑法有此造诣!”萧云帆道:“过奖!”黑袍老人道:“既然是萧大侠要插手此事,老夫便给你这个面子!”大袖一甩,身子如利箭般窜出。  萧云帆掸了掸衣衫尘土,望着一天的云霞瑰丽绚烂,不知不觉间意醉神驰。他还剑入鞘,负手独立于船帆之巅,晚风袭来,无比清爽。不由得叹道:“想我萧云帆漂泊江湖,又有几时能欣赏到如此美景!”  岸边传来嘈杂之声,只见十几个大汉手提钢刀走在前面,而后面四人抬着一顶绿竹软轿。轿子上面躺着一条大汉,神情慵懒,那汉子双手枕头,翘着二郎腿。一身月白色对襟大氅,腰间围着羊脂白玉坠成的腰带,脚下蹬着江南通意坊订制的云靴。  几名身手矫健的汉子率先蹬上甲板,站成两排。岸上七个汉子都像狗一样爬在地上,只见软轿上的中年汉子伸了懒腰,双手在扶手上一按,身子腾空而起,他足尖在七人背上一点,腰身一扭,飞上甲板。  萧云帆看得真切,对大汉借人背而施展轻功极为不屑。那汉伸手遮在额头上,望着帆顶青衫飘动,啧啧称道,当下气沉丹田,喝道:“请英雄下来一叙!”声若洪钟,在半天中回响。萧云帆淡淡道:“这里景致不错,阁下不如上来!”大汉身后一个嘴边长着一撮毛的人道:“舵主,这人不识好歹,要不让兄弟们用弓箭把他射下来!”二爷哂笑道:“蠢材,这人能上到如此高的桅杆之上,其轻功必然不差,岂是你弓箭能射下来的!退下!”  说着仰面抱拳朗声道:“不知英雄光临鄙帮,有何见教?”萧云帆道:“见教不敢当,如今江湖中有谁不知道赤水帮的威名?我只是路过而已。”这汉子笑道:“英雄见笑了!想必是底下兄弟招子不大明亮,怠慢了英雄,骆九天在此赔罪!”说罢,恭恭敬敬作揖。  萧云帆正色道:“好你个骆九天,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骆九天心头一震,双臂一张,飞身跃上船帆。而后打量着萧云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喜道:“云帆,果真是你?”  萧云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这下看清楚你大爷的模样了么?我便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萧云帆!”骆九天微微一笑,一拳打在萧云帆胸膛,眼含热泪道:“就你小子乳毛还未退完,就想充大爷,再等个十年八载吧!对了你小子怎么回来这里?”萧云帆道:“此事说来话长!”骆九天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地上众人道:“赤水帮弟兄们都把招子擦亮了,这位便是名震九州的玉狮子萧云帆萧大侠!哪个王八蛋要是认错了,老子把他的一双招子取下来安在屁股上!”众人哄堂大笑,而后齐声道:“赤水帮恭迎萧大侠!”萧云帆拍拍骆九天的肩膀道:“小虎子,行啊!几年不见,就当上赤水帮小头目了!”骆九天道:“就知道你狗嘴里吐出象牙!走!我们喝酒去!” 二人挽着手从船帆上跃下。  二人还未走远,“蓬”地一声,大船炸为两段,江面溅起十多丈的水花。萧骆二人脸色顿时一变。萧云帆目光一缩,淡淡道:“来的好快啊,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骆九天道:“你说的是谁?”萧云帆道:“此地不是说话地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骆九天道:“也好!雷同,葛风你二人把此事说给副堂主听,让来查办!今夜我有贵客,谁也不许打搅!”两个帮众领命之后向东折去。  骆九天在前引路,二人不多时来到一座大宅前。宅子左右两侧的石坛内各竖一杆大旗,蓝底白边,上面绣着一只黑色的蛟龙。朱漆大门敞开,门上碗口大的铜钉闪闪发亮,门楣上悬着一张金漆匾额,上书赤水帮三个大字,大字的右下角写着四川分舵。大门两侧则挂着一副对联:  逝水东流英风浩荡  落日西沉侠骨柔情  二人穿过一道女墙,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向内堂。  赤水帮的大厅格外宽敞,八根黑色的雕花柱子,天花板上绘着牡丹富贵图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正北是一块嵌在墙面中的浮雕,乃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蛟龙。浮雕前方摆着一把鎏金攒花宝座,座上铺着金色的软垫。宝座前排横着一张乌木矮几,几面两角各蹲着两只玲珑剔透的貔貅,貔貅的嘴里喷着袅袅的轻烟。  案几前方悬着一块金字红底的匾额,上书义薄云天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落款写着青藤居士四字。大厅左右两侧各摆着八张太师椅,中间过道铺着红毯。  骆九天屏退左右之后,萧云帆道:“小虎,你我多年未见,本应叙旧。但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便对你直说了。”萧云帆将巴山到三桓镇一连串遭遇对骆九天一一言明。骆九天啜了口茶,凝眉道:“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有人要挑赤水帮的场子!”萧云帆道:“依我看,不这么简单!”骆九天道:“难道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萧云帆道:“当日我在三桓镇外见到的那个旗主便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第一,江湖传闻的‘网’杀手不是那么好请的,除了银子之外还要有极大的名头;第二,网杀手从来都是一人执行任务,而三桓镇上却有三名杀手现身,由此可见雇佣他们的人要做一件大事,而一向纪律严明的“网”却肯为这个主顾破例!那么不难想到他们要对付的人不单只有赤水帮!”  骆九天道:“这样说来的确可疑,难不成他们要将整个蜀中的武林势力连根拔起,这样一来能做到这点的只有朝廷的人。可是自从张居正死了之后,朝廷内阁便一盘散沙。而皇帝一心想着剪除张党的余孽,自然抽不出手来对付江湖中人。那么是谁要做这件事呢?不过你说这点倒提醒了我,再过三日,老帮主便要出关,届时七省舵主会齐聚四川,而网此行的目的第一步便是针对我们赤水帮!所以恳请萧大侠多盘桓几日为蜀中武林分忧!”  萧云帆笑道:“放屁!我一个小小的江湖浪子有什么能耐能管这些大事,今天船上为了对付那个黑袍人,萧某差点连命都丢了。萧云帆只有一个脑袋,一条命,如今三十多岁了还未曾讨个老婆,依我看这件事有你锦毛虎骆大侠出马,什么蜘蛛网,蝙蝠洞统统化为飞灰。”  骆九天摇摇头,看着天花板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混江湖谁不是为了银子、权力、女人,而道义二字当真是缥缈的很!既然萧大侠不肯出马,那喝壶酒总可以吧!”
  萧云帆摸摸自己的肚皮道:“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对了,你看兄弟我这件袍子破了,是否请骆大爷赏件新的!”骆九天道:“好说,不就是一件袍子的事,就算为你打一件金的,以兄弟今日之能耐还是能办到的!”萧云帆自嘲道:“我这大侠当的可真够寒酸,居然混到打秋风的境地!好在萧某人脸皮还是有的,所以嘛不管是谁交到骆大爷这样的好朋友都不得不承认祖宗显灵!”骆九天手拍搭在椅子扶手上道:“遇到你这种朋友,骆某人也只能视金钱如粪土!”说着走到萧云帆面前柔声道:“萧大爷,我们去泡鸳鸯浴可好?”萧云帆苦着脸道:“鸳鸯是一公一母,叫龙凤浴才对!别忘了要壶好酒!”  大理石铺就的浴池中有两个男人,他们背靠着池子的边沿。萧云帆喝了一杯酒,吃了一粒花生道:“骆舵主可真会享受!”骆九天拈起池水中一片花瓣,放在鼻子前嗅道:“享受当然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尤为重要!打打杀杀,刀头舔血的日子熬出了头,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有了钱,当然就是大爷,不用装孙子!什么绫罗绸缎,什么山珍海味,什么高楼华厦,什么绝色佳人都可以得到。而人生本就是如此,来去一场空。又何不活的洒脱一些!什么忠君报国,礼义廉耻统统都是聪明人编出来的幌子,蒙骗老实人罢了。岳武穆一片忠心还不是被奸相狗皇帝玩死,张居正殚尽竭虑为大明江山熬干心血,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满门抄斩,开馆戮尸的下场。为国为民诚然可贵,但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办不到,还是趁早赚些小钱,置几亩田产,娶个女人,生几个孩子,享受人生比较惬意!大事还是留给大人物去做,知足常乐最好!”  萧云帆鼓掌道:“妙谈!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命这种事情好像冥冥之中早已成定局,记得你我都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打算做一个大侠!想着有一天能仗剑天涯,行走江湖是一件多么威风,多么潇洒的事,而今真的做到了,反而觉得不过如此。做大侠固然受人敬仰,可是做英雄的代价就是随时准备死!说实话,的确有点厌倦!”  骆九天道:“你能这么想就很好,兄弟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财,让你安度余生。可是你等你真的放下了,你又会觉得不自在!江湖人始终是江湖人,也就是你说的,逃脱不了的命!”  萧云帆闭着眼睛道:“嗯,一切都是命!九天这么多年,你还是一个人?”  骆九天道:“你不也形单影只?”  萧云帆道:“我一个人是因为我是一个浪子,而你不同,现在有了事业!”  骆九天哈哈一笑道:“事业!赤水帮舵主么?这把交椅只要长手长脚能说人话的人都能坐,兄弟不过是暂居其位罢了。有时想想反而你这个浪子更快活些,幕天席地,纵横四海,我羡慕得很!”  萧云帆又喝了一杯道:“我有什么好羡慕的,而立之年,一事无成!常常钱袋空空,靠打秋风混日子。什么大侠,连乞丐都不如。你现在的成就虽不能说是功震寰宇但也声名远扬,你为何不找个女人也好让我喝杯喜酒?”  骆九天淡淡一笑道:“这事我都忘了,做大侠的,当然少不了女人陪!”说着拍了拍手掌道:“去找三个粉头来,好好伺候萧大爷!伺候好了,每个人赏一锭大元宝!”不多时,几个姿色秀丽的女子穿着纱衣走了进来。
  题外话  其实很多时候英雄的背后都刻着两个字:孤独,而作者也一样!
  其实很多时候英雄的背后都刻着两个字:孤独,而作者也一样!————深有同感。问好
  @qinshuaiqi123 再来欣赏!继续支持!
  @qinshuaiqi123 欣赏
  第四章
波诡云谲意难测  萧云帆眼睛一亮道:“小虎!我忽然明白你小子为什么不讨老婆!”  骆九天道:“男人天生就是贪得无厌的,我娶一个还想娶第二个,娶了第二个还想娶三个。如此一来,就算我做了皇帝,我还是觉得不够。因为男人都有一个毛病,总是觉得自己的老婆没有别人的老婆好看!”  萧云帆哈哈大笑,而后对一个圆脸的少女道:“你很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吃吃地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柔声道 :“奴婢圆圆!”  萧云帆点点头道:“这个名字好!圆圆,除了你的脸是圆的,还有什么地方是圆的呢?”  圆圆满面飞红,低着头道:“这位大爷好坏啊!”  骆九天摇摇头笑道:“这个嘛,还得我们萧大侠亲自来找!”  萧云帆又对另外两个少女道:“她叫圆圆,你们呢?”  一个瓜子脸的女孩道:“我叫秀秀,她叫婷婷!”  萧云帆笑道:“好,好!你们都很乖,萧某很喜欢!可惜我萧某人只有一双眼睛,一张嘴,和你们其中任何一个说话,未免都冷落了其他两个。不如你们其中一个人服侍骆大爷,另外一个替我们唱曲子!”  秀秀嘻嘻笑道:“那么我来服侍萧大爷好了,圆圆去服侍骆大爷,婷婷唱曲!”说着她像蛇一般滑下水池。  秀秀一下水,便贴在萧云帆的身旁。她伸出芊芊玉指按在萧云帆地肩头,柔声道:“萧大爷肩头这只狮子纹地可真威武!”  骆九天揽着圆圆坏笑道:“我们这个萧大爷除了肩头的狮子威武外,他身上还有一只狮子,比这只狮子更威武!”  秀秀眨了眨眼好奇道:“是么?萧大爷!”  萧云帆闭着眼,一张秀丽的面庞近在尺许,吹气如兰。再加上秀秀身上的纱衣被水濡湿,圆润的肩膀和饱满的酥胸的确让他有点心襟摇荡。于是他笑道:“这个是自然,萧某的狮子比起骆大爷的老虎来当然是厉害一些!”  骆九天道:“哦!是么?看来我们的萧大爷对于自己的狮子还是很自信!”  秀秀看着萧云帆闭上眼睛道:“萧大爷,难道我是丑八怪,你连一眼都不肯瞧我?”  萧云帆喉头滚动,淡淡道:“那道不是,因为我怕我管不住我的狮子,未免一下子唐突了佳人!”  秀秀伸出双手抱住萧云帆的脖子,胸口紧紧地贴在萧云帆的胸膛。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到萧云帆耳边道:“萧大爷要是狮子,我就是一只小妖怪!吃了你这只狮子的小妖怪!”  萧云帆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地突突地,耳边又想起一首娇柔婉转的歌曲,浑身变得软绵绵的,好似掉在了云里。  忽然,秀秀的双手好似铁钳一样箍住了萧云帆的喉咙。萧云帆吃了一惊,睁开眼道:“你……”再看圆圆手中正拿着一柄小刀抵在骆九天的喉咙上。  秀秀笑道:“我当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也不过和寻常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骆九天皱眉道:“云帆,看来我们今夜要栽在女人手里!”  萧云帆看着秀秀,一口酒喷在秀秀的脸上,秀秀伸手去抹脸的时候,萧云帆两指在秀秀的左肩一弹,而后摇头吐了一口气道:“都说女人是老虎,今天总算看到了!”秀秀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萧云帆。  那个叫婷婷的女子飞身而起,腰间一根长鞭向萧云帆头顶罩来,萧云帆反手一抓,握住鞭梢道:“萧某人可不喜欢被人用皮鞭抽打,不如姑娘下水来,我们玩鸳鸯戏水!”婷婷身子前倾,被萧云帆一扯,扑通一声摔到浴池中。  圆圆温柔地道:“萧大侠好本领,可是你的朋友现在在我的手中,你若是敢动一下,我手中的刀子就会在骆大爷的脖子上划上一刀!”  萧云帆道:“小虎啊小虎,你大名骆九天,现在马上就成下地狱了,你爹妈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不好!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现在架在你的脖子上,滋味如何?”  骆九天笑道:“去你大爷的萧云帆,要是这把刀对着你,你还不是一样变成萧破帆!”  婷婷从水中冒出,单掌在秀秀肩头一拍,她二人退到骆九天的身旁。萧云帆道:“有理!不过这些美人好像很喜欢你!诺!三个都围着你转!”骆九天苦笑道:“多谢!不过话说回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美人的刀下比起死在丑八怪的刀下会强一些!”  秀秀冷笑道:“你们两个人似乎不怕死!”  萧云帆道:“怕!怕的要命!可是刀现在不在我脖子上,萧某人当然不怕了!”  骆九天骂道:“萧云帆,你个王八羔子,老子请你洗澡,你居然这么对我!”  萧云帆拿起池边上的酒杯,喝了一杯,啧啧道:“好酒!你们继续杀骆大爷,不要管我!不要一下子把他杀死!要一刀一刀,慢慢地杀!等我把这壶酒喝完了!圆圆姑娘,他的嘴有点臭,不如你先把他的嘴切下来,好不好?”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骆九天道:“姓萧的,算骆某人瞎了眼结识你这种朋友!你不能救我也罢,居然怂恿别人来杀我!当真是狼心狗肺!”  萧云帆脸色一变道:“你居然敢骂我狼心狗肺!听我的,三位美人,我数一、二、三。你们便动手!一、二!”二字还没念完,萧云帆左手一扬,四粒花生朝那三人打去,右手中指微曲,又连弹数枚花生,将浴池内四角的灯火打灭!  只听得黑暗中,三个女人谩骂。萧云帆笑道:“三位美人,要做见不得光的事,当然要把灯熄了!”骆九天笑道:“不错!看不见你们的脸,但是我想你们身体应该是一样的!”  此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是个女人的声音,轻柔曼妙,仿佛林间黄莺一般,黑暗中女人笑道:“玉狮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下回你就不会那么走运!下回我会亲自侍奉萧大侠!”  说完,那声音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也消失在黑暗里!  萧云帆淡淡道:“九天,看来这帮人比我们想象中要来的快的多!”  骆九天道:“不错!可是眼下老帮主闭关,这件事得尽快通知其他分舵,让他们早作准备!”
  题外话  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武侠末落的时代!  武侠小说也越来越难写,而真正忠实于武侠小说的人也不多了,坚持下去!不定期更新,算作对武侠的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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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又是周末了,问候朋友
  @qinshuaiqi123 朋友继续加油
  @qinshuaiqi123 朋友一定很忙,已经20天没更新了。加油!
  @qinshuaiqi123 顶贴义不容辞!我顶贴,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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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inshuaiqi123 朋友加油!
  问候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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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inshuaiqi123 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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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水帮大厅内正中央黑色蛟龙浮雕在灯光照射下,散出淡淡的光芒。骆九天坐在太师椅上,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单膝跪地道:“启禀舵主,江边大船爆炸一事,属下已经查明!”骆九天一摆手道:“起身说话!”  梁堂站直了身子道:“属下查明,这件事和近年来江湖上第一的杀手组织网有莫大关系!而帮中有他们的内应,所以他们才能轻而易举的在船上安放炸药。目的是为了向我们赤水帮示威!”  骆九天道:“那个内应抓到了?”梁堂道:“今天早上在江边巡逻的兄弟们发现了一具尸体。据三星堂的人来报,这人似乎是双月堂的郑逊。双月堂堂主陆北峰难脱干系,现在厅外等候舵主召见。”骆九天点点头道:“今日我没什么心情!明日把其他的四堂的人替我找来。昨夜巡逻的是哪几个人?昨晚花月楼是否派了三个姑娘来我分舵。这件事你现在就给我去查!”  萧云帆伸了个懒腰在院子里散步,忽然他面前有几个壮汉抬着沉重的箱子向内厅西首走去,其中一个汉子见过萧云帆抱拳行礼道:“参见萧大侠!”萧云帆笑道:“兄弟客气了,你们这是搬的什么?”目光瞧了他手腕一眼,那汉子道:“是这样的,老帮主马上就要过寿了,骆舵主提前让我们去市面上采购一些要用的日常!”萧云帆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快忙吧!”说着他转身走向一个月牙形的门内,隔着假山看到不远处有一座阁楼,阁楼下面有七八个带刀护卫来回巡逻。  萧云帆寻思:这么说来,网的阴谋就显而易见了。而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尽早赶回那个小镇,否则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这七八个带刀护卫从外形来看,绝对是赤水帮一等一的高手,这八人联手,在加上骆九天在,相信燕老帮主应该会平安无事,而那些前来贺寿的客人到时便会在镇上遭遇埋伏……  一念及此,萧云帆心头一震:脑海中回想起当日在客栈柴房外所见的景象,没错就是那只鹰,当日客栈柴房门口死的那个汉子右手手腕有只鹰与刚才那向他行礼那人手腕的鹰一模一样,这就是说刚才那个人就是杀掉那人的真凶,他杀他的目的是为了假扮,既然是假扮那为什么也把他的鞋脱掉?除非他的鞋能说明他的身份。”  萧云帆回房之后,正准备收拾行囊。这时,骆九天敲门道:“云帆,云帆!恭喜啊!恭喜!”  萧云帆打开房门,骆九天看见萧云帆在收拾行囊颇觉诧异道:“难道萧大侠是嫌兄弟照顾不周,要不辞而别?”  萧云帆道:“骆舵主照顾的十分周到,只不过……昨晚那三只母老虎有点凶!”骆九天哈哈大笑:“如果是这事让我们萧大侠不满意,那么由兄弟做东,现在去花月楼挑十个八个小姑娘来喂我们萧大侠喝酒压惊就是了!“萧云帆笑道:“放屁!我堂堂萧大侠岂能沉溺于酒色!不过这账还得记下,等我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兑现,而眼下我真有急事要走!”骆九天道:“那真是不巧,不过有件事我得通知你。我们老帮主出关了,我将你来做客的消息告诉给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很是高兴,说是晚些时候要见见你,无论如何都要留住你!你现在要走,岂不是让兄弟为难么?” 萧云帆喜道:“哦!真的么?燕老帮主出关了!我也很想目睹一下燕帮主的风采!”转瞬间他眉头微皱道:“不过眼下这件事却十万火急,我必须亲自出马!”  骆九天摇头苦笑道:“既然我留不住萧大侠,那么就等着老帮主训示吧!”萧云帆刚走出三步,回头道:“九天,你帮中现在有一个人十分可疑。”骆九天道:“哦!说说看?”  萧云帆道:“那个人就是……”萧云帆话音未落,一蓬黑影迅速朝萧云帆打来,骆九天闪身飞扑而出,护在萧云帆身前,他身形一晃,仰面倒下,萧云帆伸手一扬,几枚铜钱朝树上的黑影射去,那黑影一闪,足尖在树梢上一点,飞向墙外。萧云帆回身蹲下,出手封住骆九天的心脉,道:“九天……九天”这时,几个帮内弟子奔来。  骆九天勉力挣扎道:“云帆,我……我……”萧云帆眼含热泪道:“小虎,什么也别说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难道要骆舵主死吗?”那几人闻言,飞了似的跑了起来。
  @qinshuaiqi123 这几天新帖特别多,会编辑帖子的半觚浊酒飞到地球另一面去了,我只能一个人抽空读稿、编辑,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到现在都没编辑完,而且说不定一会儿又有新帖发上来。  怠慢了您,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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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不错的,朋友。让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写武侠的时候,和别的题材不同,写武侠心里特别来劲,哈哈。加油,顶你
  萧云帆和赤水帮其他人在大厅坐下,江亭道:“萧大侠,骆堂主遇刺这件事你怎么看?”  萧云帆站起身来站在大厅上道:“不瞒各位,这件事事关重大。第一,前来行刺的两拨人马  最终目标是贵帮的燕老帮主,而有骆舵主和诸位好汉在,他们的行刺计划便很容易被识破,所以他们第一步计划当然是除掉骆舵主,趁各位的注意力都在骆舵主身上时,行刺燕老帮主!”  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道:“可是萧大侠,以我赤水帮在江湖上的声望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萧云帆淡淡道:“目前我只知道对赤水帮行动的人马是网的人,至于是什么人操纵网来进行  这件事还须查明!”  江亭道:“萧大侠口中说的网可是江湖上近年令人闻风丧胆杀手组织网?”萧云帆道:“不错,正是网!”雷同看了葛风一眼道:“葛兄弟,对于江湖上所传闻的这个网究竟是什么样的杀手组织,你身为本帮的鹰查使,消息最是灵通!你给大家伙说说!”萧云帆道:“葛兄请说吧!”  葛风喝了口水,袖口处下滑,手腕处露出了一只鹰。只见他昂然道:“说起这个网确切的说是五年前在江湖上崛起的杀手组织,传闻共有一百零八位杀手,每个杀手杀人的方法都很特别,他们杀人之后,会流下一个网形状的标记。而今年他们所做的大案有三桩,头一桩是西湖孟家二少爷之死,第二桩是青城山的许长老之死,第三桩是长白山巨商冯远图之死。这三人的死法都很特别,孟家二少爷与人饮酒,忽然身上就起火了,被活活烧死;许长老是死在澡盆之中;而那位冯远图则是被一只元宝打穿的脑袋而死。”  江亭道:“那么他们的出价是多少?”葛风道:“至于这个就不得而知!”江亭道:“老帮主眼下要出关了,而我们蜀中分舵却接二连三的出事,诸位兄弟有何高见?”萧云帆站起身来双手一拱道:“江堂主,萧某不便参与贵帮之事,先行告退!”江亭点了点头道:“萧大侠请自便!”  萧云帆托着下巴,思索道:赤水帮的另一个鹰察使被人杀掉,而今日行刺的那人就是假冒的鹰察使。而之前的鹰查使为什么会死在小镇呢?眼下事情紧急,待明日天亮,若九天无恙,我便得前往小镇一查究竟。  次日,萧云帆洗漱完毕,准备出门向赤水帮群豪辞行。门外传来一个沉厚的声音道:“  萧大侠,骆舵主有请!”萧云帆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雷同。雷同在前引路,萧云帆问道:“雷兄弟,九天什么时候醒的?”雷同道:“骆舵主一大清早就醒来,醒来之后就嚷嚷着手下的人来请萧大侠,说是有要事相商!”萧云帆笑道:“莫不是告诉我去花月楼?”雷同也笑道:“只怕骆舵主眼下没那个精力,萧大侠若是有兴趣,老雷做东,今晚我们去喝酒!”萧云帆道:“雷兄弟客气了!萧某也只是说说而已!”  萧云帆进了屋子,骆九天背靠在床上,脸色苍白,一见萧云帆进来道:“云帆!”萧云帆坐在床边抓住他的手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容易死!”骆九天苦笑道:“那……那是当然,不过那贼子的暗器好生厉害!险些骆某人就去给阎王爷当跟班了!”萧云帆道:“你一大早找我来,不会是就给我说这一句:骆某人险些就去给阎王当跟班了吧?”骆九天道:“你大爷的萧云帆,若不是老子现在身子虚弱,非在你屁股上踢两脚!跟你说件正事!老帮主今日出关,晚些时候,他会见你。我寻思网杀手最近活动频繁,对他老人家不利,所以你去见见他老人家顺便把这封密信交给他!”萧云帆疑惑道:“为什么要我去交?”骆九天道压低嗓音道:“现……现在赤水帮中有内奸,而江亭这厮有问题,如今我有伤在身,无法和他正面交锋,你瞧见门外那些人了,他们是来监视你我的!眼下我的安危不算什么,关键是老帮主。你把这封信交给老帮主,只有老帮主能对付这贼子!”萧云帆吃了一惊道:“你说江亭是内奸?”骆九天道:“不……不错!那日大船爆炸一事,便是他设计的,当日我要去巡查码头船只,那些大船是过些日子,帮主出关大典用来接送各路武林人士的。而江亭事先知道我的行动,故而在船上装满了火药。暗害于我。倘若我一死,他便可以嫁祸给正在养病的堂主莫梁,剪除掉我和莫梁,这样赤水帮蜀中势力就尽归他的旗下,而老帮主一旦被他控制,他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整个赤水帮就是他的家当了!”萧云帆道:“果然歹毒,我去见老帮主你的处境不是很危险么?”骆九天道:“这间房内有个暗道,我晚些时候,会从暗道逃出,希望你能保护老帮主逃出这里。此事关系重大,别的人我信不过,云帆,你我交情有十五年了,这件事兄弟只能拜托你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头戴小帽的郎中满头汗水的从内屋走出来。副堂主江亭和赤水帮弟子纷纷站在门外,萧云帆和江亭见大夫出来,异口同声道:“他的伤势如何?”那郎中双手一拱道:“回各位大爷,骆大爷已无大碍!小人已开了一副药,只需疗养三四天,骆大爷便可康复了!”江亭长长地出了口气,吩咐人道:“来人,带顾先生去领赏!有劳先生了!”顾先生躬着手道:“能为骆爷瞧病,是小的福分,哪里敢领赏?”江亭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雪花纹银道:“先生收下吧!”顾先生见不好推脱,便称谢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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