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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红想疯了[娱乐圈]》
作者：面包有毒
傅潜和秦衍合作的电视剧播出后，有一些人萌上了这一对CP，还利用两人的谐音起了个名字“敷衍夫妇”，整天在微博刷话题“敷衍夫妇在一起”、“傅潜秦衍假戏真做”等等。
秦衍的粉丝一看炸了，这不知道哪来的十八线小明星还要不要碧莲，捆绑我们秦衍炒作，刷起话题“拒绝十八线小明星倒贴”。
有位名叫“今天秦衍翻我牌了吗”的微博用户义愤填膺地在微博上写，这十八线小明星能不能别再倒贴我们家秦衍了，#拒绝十八线小明星倒贴##炒作女王傅潜滚出娱乐圈#。
没过多久，秦衍就转发了这条评论，回复道：其实是我倒贴她。
娱乐圈甜虐文，以感情线为主。
此文内有虐渣男（男二）情节，打脸啪啪响。
另外，本文郑重承诺，这里的狗血论斤卖……
无耻的作者卖萌撒泼打滚求收藏专栏………
内容标签：娱乐圈虐恋情深都市情缘情有独钟
主角：傅潜，秦衍┃配角：秦律，陆慎延，周晏然，陈筱筠，邹强┃其它：狗血，重口味，并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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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陪酒
　　“磨蹭什么呢？都这么久了，还没化好妆？”
　　“一个个的还真以为自己要成大明星了？”
　　伴随着这尖长、音调高到嗓子眼的声音，来人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噔噔的声响，两者交织着涌向傅潜的耳朵，她拿着化妆刷的右手也不由得抖了抖，一层薄薄的细粉漂浮在空气中。
　　来人正是傅潜所在女团的经纪人李姐。
　　一身黑色刺绣高定连衣裙，脚踏七厘米的细跟高跟鞋，李姐在化妆间内踱步走了一圈，精明的眼光在她们每个人浓妆艳抹的脸上扫了扫，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件件准备出售的商品。
　　她走到中央的位置，拔高嗓子说道：“化好妆的还不赶紧换好衣服出来，在我回来之前你们所有人按顺序给我排成两行站在这，明白了吗？”
　　“明白！”
　　李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周晏然抱着手臂开始埋怨：
　　“你们就不能快点吗？”
　　周晏然语气不善，看向面前排成一行正对着化妆镜搔首弄姿的众人，嫌恶的目光毫不掩饰。
　　她这话立刻引起了底下人的反感，有人故意小声嘀咕着——
　　“你有人帮你化妆当然快啊，不像我们……”
　　“可不是，而且你们花完了我们才能化……”
　　“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美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傅潜不作声，只是手上的动作明显加快了，打好底妆后，她对着镜子小心地涂上正红色的口红，轻轻抿了抿嘴，又端详了一遍，把稍稍涂出界的那一点用手抹掉。
　　化好之后，她又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确定这个妆容没什么问题了才离开化妆台。
　　傅潜的手心其实早就渗出了细汗，难免她会紧张，毕竟这是她们这个十八线女团第一次登台表演。
　　不不不，她嘲讽一笑，或许说是三十六线开外的女团更为合适。
　　没什么好紧张的，傅潜心想，这只是第一步，以后还有更多关卡等着她去闯，这小小的一次登台不值得她紧张。
　　她走进换衣间，看着挂在墙上仿日系甜美萝莉风的连衣裙，摸了摸布料，嗯，果然和看上去的一样劣质。
　　穿在身上，还微微地有点刺，傅潜皱了皱眉。
　　“傅潜，快点换行不行，还有几个没……”
　　那人还没叫嚷完，傅潜就穿着演出服出来了，门外那女孩看到她这副穿着打扮，嘴角撇了撇，旋即低头走进换衣间。
　　她站在化妆间的中央，不停有人从她身边走过，身后换衣间的门开了又合上，开了又合上。
　　年轻貌美的女孩拖着半长的裙摆像一尾鱼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来回穿梭，她们中的一些人换好了衣服又站在化妆镜前面左右上下地打量着自己，她们清楚地知道，姿色在这个行业就是本钱，是你与人谈判的砝码。
　　傅潜突然想起刚进来的那一天，她们十四个女孩拿着行李来到鼎盛娱乐报道的时候，青春洋溢的一群女孩一路上吱吱喳喳闹个不停，坐在她旁边的莫沙沙看她不怎么说话，主动问她，傅潜，说说呗，你为什么想当明星？
　　傅潜只记得自己很平静地只回答了三个字：
　　我想红。
　　莫沙沙眼睛睁得半圆似是十分惊讶，嘴唇一张一合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撇过头跟别的女孩聊天去了。
　　傅潜心想，进这个行业的，谁不想红？
　　噔噔噔——
　　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傅潜赶紧回过神站好，紧接着剩下的年轻女孩们自觉地排成两行，背挺得笔直，头微微向上仰着，洁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李姐检阅似的目光扫了一眼，点点头，露出个还算满意的笑容。
　　“好好表现，这次表演是第一次公开亮相，能不能打开知名度，让观众记住你们就看这一次了。另外，这次表现会在下一次个人考核评比中占百分之二十的分数。如果想要自己在下一次公开表演的时候多点露面的机会，就努力吧。”
　　李姐说完这句话就把她们带到后台门前。
　　马上就要上台了，女孩们一时全都寂静下来，只是眼珠子仍然紧盯着前面那扇门，蜷握着的拳头泄露了她们此时的情绪。
　　终于，主持人喊出了她们组合的名字：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鼎胜娱乐今年最新推出的大型女子团体Better！大家掌声欢迎！”
　　舞台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门缓缓打开，黑暗中她们站到舞台的最中央，摆出早已排练过无数遍的姿势。
　　轰地一声音效过后，头顶上的灯光终于亮了起来。
　　周晏然边走着台步，边有节律地扭着身子走了出来，这时舞台上只剩下一盏追光打在她身上。
　　“哇——”
　　台下观众席发出一阵惊叹，尽显意外之色，掌声纷纷响起，间杂着拍照的声音。
　　周晏然本就立体的五官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显得格外精致，眼神也是勾人的魅惑。
　　台下的李姐勾起嘴角，点点头。不愧是这么多人中她最看好的一个，无论是外形还是唱跳实力，每次团体考核都稳坐第一名。
　　李姐想着，突然蹙眉看向傅潜，她是第七个出场的，因为在上次的考核中十个人里她排名第七。
　　第七名，很危险的一个位置，在这个团体里最后只能有五个人留下来。
　　终于轮到傅潜出场，一站上这个舞台，她就开始紧张了，小腿有点控制不住的抖。她压下那股莫名的慌张，甜美地笑着走到伸展台前面，边挥手打着节拍，就像往常排练的那样，缓缓唱出分配给她的为数不多的两句歌词。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她唱完独唱的部分后，后面副歌部分还有一个大合唱，她的部分就这么多。
　　七十五分，比之前排练的时候状态更差。李姐皱眉，在心里给她的表演打出分数。
　　团体表演结束后，舞台上的灯光终于全亮了，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从舞台的侧边走到他们中间。
　　“wow，真是异常养眼的一个表演，今晚现场的男观众们真是赚到了，男观众们，你们开心吗？！”男主持夸张地说道。
　　台下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欢呼声。
　　“是的，不愧是今年鼎胜娱乐重金打造的女子团体！”女主持微笑地向观众介绍着，忽然转头看向男主持，打趣道，“刚刚我可是看到你都差点流口水了……”
　　男主持哈哈一笑，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嘴：“接下来，让现场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朋友们来认识一下这十位美丽的女孩吧。”
　　男主持把话筒递向离他最近的周晏然。
　　周晏然盈盈一笑，低头一副娇羞的模样：“大家好，我是周晏然，言笑晏晏的晏，然后的然……”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紧接着，话筒又传到莫沙沙的手上、吴子晴的手上……
　　傅潜是第四个自我介绍的。
　　她看向台下的观众，微微鞠躬，露出一个亲和力十足的笑容：“大家好，我是一点都不肤浅的傅潜！”
　　女主持人被逗乐了，问：“哪个傅？哪个潜？”
　　傅潜看向女主持，一只手拿着话筒：“师傅的师，潜力的潜……”
　　台下又一阵笑声响起，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她。
　　傅潜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不对不对，是师傅的傅，潜力的潜……”
　　男主持人本来眼睛就不大，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附和道：“傅潜同学，希望下次来的时候别再念错啦……”
　　傅潜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傅潜介绍完自己后，把话筒递给下一个人。
　　这时，台下最前排观众席的一位女观众对她旁边的女生说：“你看，她微博名竟然也叫不肤浅的傅潜！”
　　“不是吧，我看看。”
　　虽然两人音量不算太大，但由于离舞台近，这句话还是被台上的主持人听到了。
　　他们逗趣道：“看来傅潜同学真的很想证明自己是个实力派啊……”
　　这次活动除了有她们这种18线小明星外，还有当前最红人气最高的偶像小生秦衍和一些老牌艺人，比如许心婕、龚曜等等。
　　在娱乐圈这个更新换代速度奇快的圈子里，即使是像龚曜这些老牌艺人也比不上秦衍一半的人气，据说节目组花了重金邀请秦衍作为压轴嘉宾，统共不到十分钟的表演时间，费用竟然高达七位数。
　　不过单看台下的灯牌，几乎就有一半以上都写着秦衍这两个字。
　　秦衍这两个字就已经意味着高居不下的收视率、足够的关注度和话题讨论度。这也是李姐为什么费尽心思要把better组合的出道首秀选在这里的原因，即使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好，让我们记住这个活力四射、青春洋溢的better组合和她们的首发单曲《better》，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娱乐圈的常青树许心婕老师演唱《宿命》……”
　　傅潜刚回到后台，就听到吴子晴和陈筱筠在小声说她的坏话。
　　“没想到平时闷不吭声的，一上台还挺会演。”
　　另一个女孩阴阳怪气地附和：“你这是怪人家表演课学得太好了？毕竟人家想红嘛……”
　　傅潜呼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把这些冷言冷语都抛在身后，只是心里突然有点闷闷的。
　　傅潜刚往前面走了几步，就看到李姐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刚好，我有事找你。”李姐示意她过来。
　　“我知道我今晚表现的不是很好，刚上台的时候我有点紧张。”傅潜决定主动认错。
　　“我不是来责骂你的……”李姐伸手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最近这半年吃了很多苦，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对于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来说，你已经足够坚强。”
　　刹那间，傅潜心底开始翻江倒海，眼眶瞬间就红了，就在半年前还过着锦衣玉食般生活的她如今却背负上沉重的债务被迫走上一条崎岖不平的荆棘路。
　　“虽然今晚表演的部分不是很理想，但在采访的时候你表现得很好，在这个圈子，实力固然重要，但情商才是决定一个人红与不红的关键……”
　　傅潜正开解着她，就在这时，有人走了过来跟李姐打招呼。
　　是Paul，秦衍的经纪人。
　　傅潜转头看了过去，双眼还跟兔子似的红着，湿漉漉的目光却与Paul旁边的那个人对上。
　　是秦衍。
　　这还是秦衍第一次看到傅潜露出这么委屈可怜的表情，让秦衍想起了下雨天流连在马路边无家可归的小狗。
　　傅潜赶紧转过头，用力地揉了揉眼眶。
　　李姐不明所以，不知道一向有礼貌的傅潜怎么这时变得有点莫名其妙，只好跟傅潜示意：“傅潜，这是秦衍。”
　　秦衍两个字咬字特别重，似乎是在强调来人的身份。
　　傅潜只好再转过头，快速看了他一眼，向他鞠了一躬，说道：“您好，我是傅潜。”
　　秦衍低笑，伸出手：“傅潜，好久不见……”
　　傅潜看着空气中骨节分明的手怔了几秒，她本以为秦衍会配合她装作两人不认识的样子，况且以她现在的境况，更加没有相认的必要。
　　李姐推了她一下。
　　她抬头看着秦衍，仍然是那副跟他哥哥一样漫不经心的表情。
　　以前她就觉得他们两个眉眼间很像，但虽然都是上帝之手精雕细琢的作品，秦律的五官更凌厉，秦衍的更秀美，之前她就觉得秦衍的五官精致得过分，是那种女生站在面前都会自惭形秽的长相。
　　如今半年光景不见，两人的样子几乎在她脑海中重叠。
　　一想到秦律，傅潜心脏处就隐隐作痛。
　　李姐见傅潜久久没有伸出手，剜了傅潜一眼，便自己伸出手去，赔笑着道歉：“没想到傅潜这小丫头竟然和你是故人，那以后傅潜就拜托你多提点提点了。”
　　秦衍也不恼，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化妆间。
　　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傅潜一眼。
　　傅潜头还是低着的，仍然没看他。
　　李姐就此事教训了傅潜一番后，终于不再折磨她的耳朵。
　　沉默过后，突然抛出一句话：“你回去告诉她们一声，等下先别脱下表演服。”
　　“怎么了？”
　　“等下你们所有人都要去K会所。”
　　“去哪干嘛？”傅潜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她清楚地知道那是怎么一个地方，有钱人纸醉金迷的销魂地。
　　“陪酒。”李姐面无表情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秦渣渣（男二）出现~
第2章 会所
　　不到半个小时，傅潜他们一行人就已经坐在封闭的面包车里，甚至连秦衍的表演都来不及看。
　　车里有人正在抱怨此事。
　　“怎么这样啊？本来以为能在现场看他表演的，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跟秦衍说上一句话，签名也没要到啊……”周桐撇嘴，明显不悦，眼睛都暗了下来。
　　莫沙沙深有同感，附和：“对啊，好难过，上周看到演出嘉宾名单上有他的时候，我还跟我妹妹炫耀来着，我还答应帮她要个签名……”
　　一群女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车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莫沙沙看大家情绪那么低落，回过头看向后座：“我们不要泄气嘛，以后总能见到的，都是一个公司的嘛，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合作……”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大家还是安慰自己。
　　周晏然冷笑，也不出声。
　　这时从车窗里终于看到李姐的身影出现在车库，她先是回头跟另一辆车打了声招呼，然后坐上副驾驶，吩咐司机：“去K会所。”
　　除了傅潜，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似乎在等待下文。就连周晏然都扭过头看向李姐的方向。
　　李姐沉默了一会，特别看向周晏然：
　　“等下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些有钱人，今晚你们主要的任务就是让他们今晚过得开开心心，把他们哄乐了，你们的机会就来了。你们很幸运，今晚你们要应酬的这些人可都是B市上流社会年轻有为的贵公子，你们要知道，只要他们一个电话就能让你的命运就此转变……”
　　周晏然脸上波澜不惊，傅潜注意到她双手攥得紧紧的。
　　李姐停顿了一下，看向众人：“在娱乐圈，有一些人出道十几年都默默无名，有些人却能够一夜成名，除了机遇，更重要的是，她们清楚这个圈子的法则，并且懂得利用这些法则，我想你们进这行之前已经都想清楚了……”
　　底下一阵沉默，各人表情各异，不知道心底在盘算些什么。
　　车子停在K会所楼下时，李姐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不要太轻易就让他们得逞，开始要钓着他们点，尽量守住最后的防线，如果实在守不住，记得跟他们要点承诺，别到时候既失了身，最后啥也没捞到，机会要自己争取，明白吗？”
　　K会所不愧是本市最上流的会所，位居B市最繁华的地段，掩藏于高楼大厦之下，从玻璃门看进去就已经看出了它的不同，性*冷*淡风的装修风格，主□□白两色，没有用那些暴发户偏爱的金黄。门口地板上放着的毯子都被认出来是某高端奢侈品牌的新款。
　　“您好，请问能出示一下您的会员卡吗？”前台小姐打量着突然走进来的这一群人。
　　“我们跟308包厢的人有约。”李姐说道。
　　前台小姐看了她一眼，继而拿起电话细细碎碎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一会，她把电话放下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邹少说让我带你们上去。”
　　来到指定的包厢，前台小姐为她们轻轻推开门。
　　女孩们陆陆续续走了进去，包厢内传来的口哨声刺激着傅潜的耳膜，她现在就像是放置在菜市场水桶里的鱼，在脏乱的水里艰难地游着，刺鼻的气味让她想逃离，但怎么都找不到出口，而外面的买家正准备把它捞起来卖掉。
　　“傅潜，注意保护自己。”李姐拉住了傅潜的手。
　　傅潜看向她点点头。她知道李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傅潜走进去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头一直低着，右手攥紧又放开，眼神不住地闪躲。
　　李姐碰了她的肩一下，她才猛地抬起头。
　　她这一抬头，房间里有个人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继而，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傅潜？”
　　听到这个名字，房间里超过一半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全都抬起了头。
　　循着声音，看到那人以及在场的其他人，傅潜第一反应就是想跑。
　　迫切的想跑。
　　前所未有的想跑。
　　能想象吗，曾经坐在这里与你谈笑风生的朋友，再次见面时他们仍然高高在上风度翩翩地坐着，而你成为了一个……高级妓*女？
　　“傅潜，原来你和他们认识啊？”莫沙沙一向嘴快，好奇地问。
　　李姐也傻住了，虽然李姐也知道傅潜是因为家里破产了被迫才入的这行，但没想到破产之前，她家这么有钱。
　　傅潜克制住心里的反感，对陆慎延发出一个干涩的“嗨”。
　　她鼓起勇气看向他们，挤出一个笑容。
　　环视一圈，幸好，秦律不在，还不算是太糟不是吗。
　　不过就算他在，他看到她，也会主动离开的吧，他肯定以为自己又想借此缠上他了。
　　“幸好秦律刚刚打电话说他有事不来，不然……这可就有好戏看了。”邹强回过神，跟坐在旁边的简铮瑞说。
　　陆慎延眼里倒都是惊喜，向她招手：“傅潜，过来坐吧。”
　　李姐适时说出一句：“姑娘们，都找个位子坐下吧，好好跟这些青年才俊们聊聊。”
　　话已说完，李姐掩上门离开，接下来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女孩们都坐了下来，唯有傅潜还站在原地不动，双脚像沙漠中的仙人掌，牢牢扎进土地里。
　　陆慎延也不怒，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很自然地带到他旁边坐下。
　　“慎延不会还喜欢着她吧……”简铮瑞小声嘀咕着。
　　“软玉温香在怀，你还有心思想这些。”邹强就势拉起莫沙沙的手亲了一口，莫沙沙瞬间羞红了脸颊。
　　简铮瑞早已对邹强这色胚子行径见怪不怪，他转过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周晏然，没怎么理会，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一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他视线扫向陆慎延那边。
　　不知道陆慎延说了什么，傅潜刚那冰霜似的脸竟然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脸颊边两个梨涡看起来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少。
　　鬼使神差，他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他迫切地想知道秦律看到这照片会有什么反应。
　　他发给秦律后，还配上文字：哥们，猜猜和陆慎延说话的这妞是谁。
　　发完后，他紧盯着手机，准备看好戏。
　　那头，傅潜如坐针毡，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眼睛更是直直地盯着前方，从头至尾不看陆慎延一眼。
　　陆慎延也不说话，给她倒了杯热水，视线擦过她身上的这条裙子，上面毛毛的，还有线头露出来，裙子很短，一坐下来，堪堪只遮得住大腿根部。
　　陆慎延清咳两声移开视线，随手拿过抱枕塞到她怀里。
　　“拿着吧。”
　　傅潜终于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她今天化了很重的妆，描得很深的眼线，还沾了假睫毛，跟她同伴一样流水线式的妆容，看上去有一股浓重的劣质感。
　　她的一双眼睛本是最美，如今看来却毫无神气。
　　陆慎延低头靠近她，在她耳边问：“傅潜，你现在……还会笑吗？”
　　一说完，傅潜就笑了。
　　陆慎延莫名也跟着笑，低沉的笑声听起来很性感：“傅潜，你现在笑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美。”
　　傅潜也不做声，拿起热水喝了一口。
　　劣质的口红印在杯沿。
　　她看了半晌，举起杯子让他看：“现在的我，就跟这黏在杯子上的口红一样廉价……”
　　半个小时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砰地一声响起，大门被粗暴地推开。
　　大家的视线转移看向门口。
　　邹强生气，一拍桌子就开始骂人：
　　“这他妈谁啊，这儿还有没有规矩！别他妈来这找死——”
　　等看清楚门口那人，邹强后面的话赶紧吞进口里。
　　傅潜自然也看到了，呼吸一紧，双手洇出了汗。
　　下一秒，一双温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她看向陆慎延，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安和惊恐。
　　“没事，别怕。”陆慎延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简铮瑞看到秦律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秒，乐得骂了句脏话，我操，还真的来了啊。
　　他拿起酒杯抿了口，心想，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秦律，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有事吗？”邹强说着松开抱着莫沙沙的手。
　　秦律嘴角抿得死紧，一进来就盯着正中间的那两个人看。
　　很好，两人的手还交缠着。
　　傅潜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整个人都觉得冷了，大脑开始嗡嗡直响。
　　秦律长身玉立，站在门口，门还大大方方地开着，侍应生也被突如其来的这人吓得不敢动，只呆呆地立在门外，看向他。
　　“傅潜。”秦律叫她。
　　傅潜仰头看她，紧接着听到他慢条斯理地对她说了三个字：
　　“滚出去。”
　　“凭什么？”
　　“凭什么？”秦律轻笑，“呵，就凭这是我开的，你不会忘了吧。”
　　这下周晏然也抬起了头。
　　莫沙沙想，原来这才是这里真正的大鱼阿。
　　简铮瑞看这局势，满心不解，心想，这不对劲啊，秦律要是不想看到她，干嘛还要大老远从市郊跑到市中心这边就为了赶她走？
　　陆慎延站了起来：“秦律，别这样，傅潜毕竟以前和我们也是朋友。”
　　秦律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傅潜。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讨厌难缠的女人，半年不见，你还不死心是吗？”
　　那语气冷得像淬了寒冰，眼里的厌恶快溢了出来。
　　邹强见情况不对，走过去按住秦律的肩膀，笑着打哈哈：“律子，这回你可猜错了，我看傅潜这次也不是特意找来的，她来陪酒之前应该也不知道是我们。”
　　“陪酒？”秦律几乎是咬着牙齿念出这两个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对啊对啊，傅潜现在当明星了……”邹强指着莫沙沙他们，“你看，这些小姐们都是她的那个什么女子团体的成员。”
　　秦律这才注意到包厢内的其他女人的存在，她们和傅潜一样穿着那廉价而劣质的衣服，胸口前露出一大节一大节皮肤，丰满一点的都能看得到胸前的沟壑。
　　秦律眉头皱得更重了。
　　陪酒女，对啊，她现在不就是陪酒女嘛。
　　傅潜好像突然受到了启发，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金主给她砸钱吗，只是刚好遇到了他们这一群衣冠禽兽而已。其实反过来一想，熟人不是更容易办事吗，而且陆慎延以前还追求过她。
　　傅潜拿起一瓶酒，往陆慎延的杯里斟满，拿起杯子，送到陆慎延的唇边，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挑逗。
　　陆慎延呆住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傅潜，眼神魅惑得像是聊斋里吸人精血的狐妖，嘴角微勾，鲜红的嘴唇缓缓漾开一个笑。
　　砰砰砰——
　　陆慎延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我喂你喝酒，好不好？”傅潜轻声软语。
　　陆慎延喉结动了动，张开嘴，覆上她纤细的手掌，就着她的手把酒喝下去。
　　傅潜满意地笑了。
　　酒还没喝完，就听到旁边的傅潜说：
　　“你愿意包养我吗？”
　　陆慎延心里咯噔一声响，瞳孔骤然放大，轻轻移开酒杯，看向她。
　　她嘴角还挂着那抹笑，眼睛里亮亮的。
　　“咳咳咳——”简铮瑞被酒呛到，好半天缓不过气。
　　莫沙沙小声嘀咕：“看她之前的表情，还以为她不愿意来这呢，没想到傅潜每次都是下手最快的那一个。”
　　秦律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整个人透露出生人勿近的讯息。
　　她这是疯了吗？
　　“我不愿意。”陆慎延说。
　　听到这句话，秦律竟然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傅潜有点失望地低下头。
　　没想到，下一句，他说：
　　“傅潜，当我女朋友吧。”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无论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我都给你。”
　　“你愿意吗？”
第3章 二手货
　　“陆慎延，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秦律站不住了，长步一迈站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还没点燃，“你要一个陪酒女，一个高级*鸡当你的女朋友？”
　　傅潜心里一沉，不愿陆慎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脸，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闷声对他解释：
　　“我是干净的，这是，我第一次出来。”
　　秦律轻蔑一笑，视线移到傅潜的身上，缓缓点燃一根烟，重重地吸了一口，顿时包厢内都弥漫着烟草呛人的味道。
　　在这个包厢里，明令禁止抽烟的是他，现在违规的也是他，不愧是秦律会做出来的事。邹强无奈地撇撇嘴。
　　“干净？”秦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咧开嘴，双眼眯起看她，“傅潜，你忘了是谁给你开的苞了？”
　　“你忘了那天是谁要死要活挂在我身上求我轻一点，你忘了第二天是谁被我*得第二天下不来床……”
　　傅潜指甲抠进肉里。
　　“秦律，你太过分了！”陆慎延说着就想站起身，傅潜连忙按住了他的手。
　　秦律掸了掸香烟上的灰，把烟头一把摁在烟灰缸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笑了：
　　“不过，实话说，她的活是真的不好，从来没见过活儿这么差的女人……还没进去，就一味儿咿咿呀呀地叫，也不知道是真的疼还是演的。”
　　他每往下说一句，傅潜的眼睛就又增了一层雾气，下唇咬得一片殷红，脸上没了血色。
　　只是秦律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落了一个巴掌。
　　看到傅潜眼里的雾气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静得吓人。
　　傅潜打开门跑了出去。
　　“妈的。”秦律反应过来大骂一声，也冲出了门。
　　还没跑到楼梯口傅潜就被身后一股力量拉扯住，不用回头，她都能感知到来人是谁。
　　“放开我！”她不停地挣扎。
　　“你别想我会放开你。”秦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脚下用力踢开一间没人的包间，随手把她扔了进去。
　　咔哒一声门被锁上了，秦律抵在门上。
　　傅潜使劲想撬开他，去够门锁，奈何怎么都撬不动。
　　秦律看她趴在他身上一直在做无用功，不知为何，嘴角竟渐渐弯了起来。
　　“放我出去。”傅潜眼睛红红的，愤恨地看着他。
　　“傅潜，你又在玩什么把戏？”秦律不笑了。
　　“放我出去！”
　　此时，门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傅潜！傅潜！”是陆慎延的声音。
　　“我在——”傅潜朝门外大声呼喊。
　　最后一个字被吞了下去。
　　两唇紧贴的那一刻，秦律战栗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滋长。
　　傅潜挣扎，双脚去踢门板，企图引起陆慎延的注意。
　　终于，陆慎延发现了这边的异动，猛地敲门：“秦律，你别折磨她了，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
　　“好阿，想逞英雄是不是！”
　　秦律松开她，一把拉开门，陆慎延直直地就掉了进来。
　　傅潜的头发在刚刚的挣扎中已经乱成一团，嘴唇一片嫣红，陆慎延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他嘴角抽搐，一拳挥向秦律，秦律偏过头躲开了。他趁他不注意又挥出一拳，这下刚好打中秦律的肩膀。
　　秦律揉肩，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捡我玩过的二手货啊，就喜欢被我调*教过的是吧……”
　　“行，你喜欢就好，随便你。”
　　秦律意味深长的看了傅潜一眼，抬起脚离开。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傅潜和陆慎延两个人。
　　空气一下子安静地有些过分。
　　陆慎延伸过手来摸摸她的头，帮她把前额的头发捋顺。
　　“没事了，都过去了。”陆慎延轻轻拥过她，傅潜僵硬地靠在他的怀里，他身上的温度一点点传过来。
　　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子不断地抖，他的前襟也慢慢地晕开一片洇湿。
　　陆慎延心疼，抓起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背上，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没关系的，傅潜。”
　　听到这句话，傅潜的眼泪一下全涌了出来，所有的委屈，来自家庭，来自秦律，来自工作，顷刻间泛滥成灾。
　　环住陆慎延的手抱得又紧了些，感受到她的动作，陆慎延心里一动，一种奇妙的感觉贯穿全身。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了好久，直到一个不知内情的服务员猛地打开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为这房里没人。”服务员弓着腰边鞠躬边小心合上门。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傅潜突然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乱瞄，突然看见陆慎延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她的眼泪鼻涕给弄湿了。
　　这下，更加尴尬了。
　　“你、你的衣服，不好意思。”傅潜声音里还带有浓重的鼻音，在陆慎延耳里听起来十分可爱。
　　“都湿了，怎么办？”傅潜知道他有点轻微的洁癖，平时穿的衣服都消毒过的。
　　“对啊，湿了，怎么办？”陆慎延想逗逗他，“那不如你帮我洗干净？”
　　“好啊好啊，没问题。”傅潜说着就帮他把外套脱下来。
　　陆慎延把衣服往她肩上一披：“洗干净了记得还我。”
　　说完，他拉着她的手想要往门外走，傅潜止住了他的动作：“我们还是先回包厢吧，要等李姐回来我才能离开。”
　　两人回到包厢。
　　只是没想到秦律竟然还没走，并且旁边还多了一个人，周晏然。
　　秦律还在抽着烟，看到傅潜进来的时候，眼角都没抬一下，只是手上的烟被捏得变了形。
　　邹强看到他们进来，笑着打圆场：“回来了就好，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来，酒满上，这么多妹子在这呢，不好好瞧一瞧岂不是暴殄天物。”
　　“不是，我说，秦律，你一来最美的那个都往你身上靠了。”邹强调节气氛。
　　听到这话，周晏然脸颊有点烫烫的。
　　“女人不就是要拿来玩的吗？要玩起码也要找个脸蛋长得好的。”
　　大家都听出了秦律意有所指，这时候谁也不敢说话，毕竟两头都得罪不了，大家都静下来不吭声。
　　“叫什么名字？”秦律问。
　　“我叫周晏然。”
　　“嗯，好名字。”
　　秦律终于抬起头看着她，周晏然猝不及防与他对视，才发现近处看他更为英俊，五官比起在公司遇到的那些明星还要惊艳。
　　“身子干净吗？”
　　周晏然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就这样问她，她有点窘迫，但还是低下头小声回答：“干净。”
　　“嗯，以后跟我吧。”
　　秦律扭过头，平淡无奇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话是冲着她说的，眼睛却盯着傅潜不移眼。
　　傅潜意外与他对视，但马上又猛地把头转开了。
　　莫沙沙这下着急了，队里两个人都有了靠山，她外貌虽然比不上周晏然，但也差不了多少，好说歹说也比傅潜强。
　　她骤地收紧握住邹强的一只手。
　　邹强一开始不明白情况，后来饶有兴味地看了看傅潜那对和秦律那对，终于明白了，拿起酒杯冲莫沙沙痞痞地笑：
　　“着急了？”
　　莫沙沙紧紧抿住嘴唇，看向他。
　　邹强掰开她的手，轻视：“这位小姐，首先我不和鸡谈恋爱，其次我只喜欢长得清纯的，最好是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床上能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种，你这斗鸡眼还是算了吧……”
　　莫沙沙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谁好心收留一下这位莫小姐啊？人家可不高兴了。”邹强一向就闹腾，故意大声说让她出丑。
　　简铮瑞嫌恶地摆摆手。
　　莫沙沙这下下不来台阶，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嫌弃，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没人愿意接，心里一下子不平衡了。
　　“饿不饿？”陆慎延问傅潜。
　　两人的手从进门开始就没分开过，准确来说，是陆慎延一直没放开过她的手。
　　“不饿。”
　　“刚哭得都都断气了，还说不饿？”陆慎延招来侍应生，让她准备一份甜品，顺便问了一下其他人，“铮瑞，你们要不要吃点什么？”
　　简铮瑞心想，今晚看热闹都看饱了，哪还会饿。只是这热闹的程度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摆摆手，多嘴说了句：“你喂饱你家的傅潜就成，甭管我们。”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秦律问周晏然。
　　包厢里大部分人愣住了，这秦律是转性了？
　　“你决定就好，我也不知道哪些比较好吃。”周晏然的回答很得体。
　　秦律点点头，帮她点了个焦糖布丁，给自己点了份正餐，他从市郊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吃饭。
　　一会儿，甜品和西餐都呈了上来。
　　“你不是在市郊那边和国土局的人吃饭吗？怎么突然过来了。”邹强问。
　　“那边提早结束，就过来了。”
　　邹强一向嘴快：“这样，我还以为你是过来抓奸呢……”
　　一下子，秦律和陆慎延他们都看着他。
　　“我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大家别这么严肃。”邹强越说越小声。
　　简铮瑞头疼，这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抓奸？她也配？”秦律放下手里拿着的叉子，“我只是过来提醒她，别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
　　“我巴不得她离我远远的。”
　　陆慎延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傅潜握紧他的手：“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没必要再与他争论了，她不想让这么多人看自己的笑话，特别是团队里的那些人。
　　傅潜切下一小块蛋糕，送到陆慎延嘴边，示意他吃下去。
　　陆慎延眼里含笑，很配合地张开嘴，吃了一小块。
　　“好吃吗？”傅潜问。
　　“好吃。栗子味的，你尝尝。”
　　叉子上还留着一小块蛋糕，粘着奶油，傅潜也不在意直接放进嘴里。
　　一小撮奶油调皮地黏在她的嘴角，陆慎延眼角微抬，提醒她。
　　她胡乱舔了一通，还是没有弄干净，她正想要伸手去弄。
　　“我帮你。”陆慎延在他耳边轻声说。
　　说着，捧起她的头，嘴唇轻印，帮她把嘴角残留的蛋糕舔干净了。
　　傅潜整个人一下子僵住，大气不敢出。
　　秦律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他想起了去年冬天在维盛广场，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臃肿得像个移动的粽子。
　　她走到他面前，骗他说他脸上有东西，他拿手抹了一通后，她笑着过来亲了他一下，撒娇：“秦律，你看，你脸上现在有我的印章。”
　　当初在他怀里温顺乖巧的她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和另外一个男人接吻？
　　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秦律捏紧手里的叉子又放下，起身拿起车钥匙。
　　“你去哪？”周晏然握住他的手。
　　“这不是你该问的。”
　　说完，消失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文笔的确不好，辛苦大家了。[笑哭]
第4章 还不肯滚吗
　　李姐来找她们时已经接近凌晨，李姐推开门，走进来，笑着跟邹强他们寒暄几句：“邹少，你们今晚玩得还开心吗？”
　　简铮瑞心想，今晚过得可不开心嘛，看了这么一场闹剧，多久没这么闹腾了……
　　邹强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莫沙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批质量次了点，净是这种货色。”转而看向周晏然，“好点的又被秦律给预了。”
　　“秦少来了？”
　　晏然被秦律看上了？李姐掩不住眼底的喜悦，往房间里看了一圈，搜寻他的身影，想打个招呼。
　　“早走了。”邹强说。
　　李姐鞠了鞠躬，赔着笑：“邹少，这些都是新人，进公司还没多久，还是第一次出来，什么都不懂，还望您不要介意。”
　　李姐跟邹强寒暄了几句，看向陆慎延以及他怀里的傅潜，挥挥手，让她们出来，周桐等几个女孩被包厢内其他一些公子哥留了下来。
　　李姐走出门的时候，叹了口气，那几个公子哥就只是想玩一夜情的主，不是家里老婆管得严，就是抠门得紧，哪会往她们身上投钱。
　　看来她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周晏然和傅潜身上，一个攀上了商界大鳄，一个攀上了政界名流之子。
　　半新的保姆车在夜色中行驶着，整个城市的倒影映在车窗上，灯红酒绿，繁华又迷离。
　　来时浩浩荡荡满怀信心的众人，回去的路上车厢内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或者说是死寂。
　　这条路说不清是李姐来的第几遍，车里的姑娘换了又换，一批又一批，旧的货物被换下了，新的商品又陈列上去，好的留了下来，劣质的被带走。
　　这就是规则。
　　下车前最后的那一段路，她回过头看着这些姑娘们。
　　周晏然坐在最前面，低着头看着手机发呆，隔一会就把手机屏幕按亮，旁边坐着的傅潜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而剩下的那些人颓丧着脸，无精打采的躺在椅背上。
　　十多年来，这些脸她可看多了，她怎么能不清楚她们在想什么。
　　这些女孩虽说不上貌比天仙，但从小也是被男生一路追捧夸奖过来的，从小围绕在鲜花掌声中，这次却始料不及遭到冷遇，对方厌弃的目光，紧皱的眉头，被那些公子哥呼来唤去，帮忙点烟、倒茶，毕恭毕敬的讨好也换不来一点实际性的利益。
　　难道这不值得悲哀吗？
　　难道这条路就非得这样走？
　　这就是所谓的规则？
　　这很残酷。
　　但，这就是事实。
　　周五晚上八点，傅潜她们的出道表演终于在电视上播出了。
　　还没到八点，她们就团团围在电视机前等待着。
　　“好期待啊。”
　　“我还没在电视上看过自己呢……”
　　“我刚刚已经打电话让我爸妈看了……”
　　“我们是第八个节目是吧……”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傅潜心里也是期待的，她也好奇从电视机里看到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还记得，十六岁那年，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破产，爸妈也还没有离婚，但他们一年中在家里的次数屈指可数，那年除夕他们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她指着电视机里唱歌跳舞的人对他们说：“以后我也要跟他们一样，这样无论你们在哪都可以看到我了。”
　　傅潜发笑，如今想来，竟是圆了那时候说的话。
　　很快就轮到傅潜表演的节目了，傅潜想了想，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过了好一会才被接通，一阵嘈杂声传过来。
　　“喂，妈妈。”
　　“是小潜啊。”声音很惊喜。
　　“妈妈，你在哪呢？”
　　“你弟弟又出去喝酒了，打他电话又不听，我在外面找他呢。”
　　傅潜心一沉，把那句话吞了回去，“妈妈，你先回家吧，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去。”
　　“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的，你去忙你的事吧。”末了，她停顿了一下，“小潜，你的节目我还没来得及看，明天会有重播吧。”
　　傅潜喉咙一窒，她还以为她忘了，“会的。”
　　挂掉电话之后，她给傅傛打了个电话，电话一直显示占线中。
　　她皱眉，转而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没一会，电话就接通了。
　　“傅潜姐？”
　　“嗯，小构，傅傛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块？”
　　林子构是傅傛的朋友，他们整天混一起肯定知道他在哪。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几声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然后回答，“我让他听电话吧。”
　　“有什么事快说。”傅傛明显不耐烦，大家正等着他出牌呢。
　　“回家。”
　　“还有事么，我挂了。”
　　“妈妈出来找你了。”
　　“哎，她怎么那么烦！”一阵悉悉索索出牌的声音传来，“才几点，着什么急……”
　　傅潜不说话了，此时电视上刚好在放她表演的那个片段，在电视上脸和腿显得比平时大了一点。
　　傅傛知道他姐生气了，忙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干完这局我就回去。”
　　“对了，过几天，学校要交书籍费，记得给我打钱。”
　　电话挂掉的时候，傅潜在想，她弟弟什么时候才能找个新的借口问她要钱。
　　另一边，秦律也正打开电视。
　　就在几分钟前，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周晏然：今晚江城卫视有我们的表演，你会去看吗。
　　秦律愣了好一会，终于想起这个周晏然是哪号人物。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电视了，遥控器上都有点灰尘。
　　电视里傅潜在卖力地跳着舞，卖弄着可爱，标准的廉价女团风。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傅潜跳舞，去年他生日的时候，在他的卧室里，她就穿着一条不过膝的红色丝质短裙给他表演了一段极具性挑逗意味的舞蹈，完了之后，还用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呼气：“小栗子，生日快乐！”
　　“栗子？”
　　“我给你取的爱称，喜欢吗？”她笑，一双眼睛闪啊闪，看他没有回应，有点不开心，“我想要有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称呼嘛。”
　　“好吧好吧，随便你了，私底下叫就行，别当着邹强他们的面儿。”
　　他无奈，其实那时候他觉得这个称呼真的恶心坏了，他真的不懂傅潜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每天打电话过来查岗，要求跟他穿情侣装去逛街，戴情侣款的项链，连家居的拖鞋都要买情侣款，大冬天去山顶看日出，去雪地里堆雪人，在他公寓的鱼缸里养了一堆热带鱼，连睡觉都喜欢拉着他的手。
　　他那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陪着她去做了。
　　这么多无聊的事，抵不过她撒娇，都陪着她去做了。
　　分手的时候，他当着她的面，把衣柜里她买的那些衣服都扔在地下，把鱼缸里的鱼扔到垃圾桶里，脖子上的情侣项链直接扔到马桶里。
　　他厌恶地看着她，问：“还不肯走吗？”
　　“秦律，你……不要这样……”她眼泪洒了一脸，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抱住他的手臂，眼泪鼻涕蹭了他一手，他烦闷地推开。
　　她蹲在地上哭了，哭得断了气，前所未有的凄厉。
　　秦律烦躁极了，对她吼：
　　“你家里破产了，我有能力帮你，但我不想帮你，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傅潜，我不喜欢你了，别他妈再缠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渣渣以后会后悔的……
第5章 手机用户2345678
　　电视里，主持人让他们介绍自己，傅潜回答说：“大家好，我是不肤浅的傅潜。”
　　“弱智。”秦律嘴角扯了一下。
　　主持人问傅潜是哪个傅，哪个潜，傅潜回答：“师傅的师，潜力的潜……”
　　“无聊，装蠢。”秦律评价。
　　台下观众说傅潜微博的时候，他一听就知道这两人肯定是傅潜找的托。
　　想着，他拿出手机下载了微博的客户端。
　　他从来不玩这些，他一向觉得浪费时间在这上面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只有那些无所事事的人才喜欢每天拿着个手机刷来刷去。
　　他搜索出傅潜的微博，只有一万多的粉丝。
　　微博头像是她的自拍，笑得灿烂，眼睛弯弯。
　　鬼使神差，他把这张照片存了下来。
　　他好久没见她笑过了吧。
　　她微博上发的都是一些所谓的正能量语录，然后配上她的照片，评论一般只有几十条，多的有一百多。
　　很多评论都是看了电视节目后过来的：
　　姐姐真可爱，蠢萌蠢萌的。
　　看了节目，被你圈粉了，加油哦！
　　不肤浅的傅潜，红红火火何厚烨，看完节目就只记得这个梗。
　　卖肉团，看你们这样就肯定红不了！
　　秦律看到这个评论，深表认同，想要回复，系统提示他要登录。
　　于是他拿手机注册了个ID——手机用户2345678。
　　他在她最新的一条微博里评论了一个字：丑
　　几日后。
　　傅潜凭借节目上的表现粉丝涨到了三万多，上节目之前粉丝只有几千，傅潜自己也不知道是公司买的僵尸粉还是活粉。
　　不过微博下的评论倒是比以前多了起来，她时不时也会跟她们互动，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批粉丝。
　　虽然也有一些黑粉，比如有一个叫手机用户2345678的在她的每条微博下面都评论了一个“丑”字。
　　这人可真闲，傅潜一笑置之。
　　因为要保持热度，李姐让团队里的成员开直播跟粉丝沟通，粉丝的在线人数、打赏数和评论数都算作是考核的指标。
　　傅潜正准备打开手机，陆慎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潜，你猜我在干什么。”
　　“打……电话？”
　　“我关注你微博了。”
　　“哦，所以粉丝是你买的？”傅潜问。
　　对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你等下不是要直播吗？”
　　“你……你要看我直播？”傅潜赧颜，别了吧，这样她很不习惯。
　　“嗯。”陆慎延淡淡的声音想起，“想你了。”
　　挂了电话之后，傅潜去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又补了补妆，然后在微博甩了一条直播的链接，然后打开直播软件。
　　傅潜在手机里看到自己的脸，也觉得有点奇怪，莫名其妙地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直播，很多都不懂，大家多多包涵哦。谢谢你们关注我，今天开直播跟你们聊聊天吧。”
　　底下飘过数条回复，有不小心误入问这是谁的，有安慰傅潜的，也有人说看好她让她加油的。
　　有个ID为lusy的人回复：
　　没关系。我就想看看你。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陆慎延，lu陆，sy慎延的首写字母。
　　陆慎延的评论一出，傅潜就看到有人回复，
　　ID792409：哇哇哇，前面叫lusy的那位真会撩。
　　ID378490：有JQ？不过看ID好像是女的吧，露西？
　　ID782592：小姐姐，是不是有男朋友啦？
　　傅潜摆摆手，说：“没呢，没呢。”
　　这时，傅潜竟又看到了那位手机用户2345678评论：丑。
　　傅潜皱眉，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傅潜这次直播没怎么准备好，只好问大家：
　　“要不我给大家唱首歌吧，你们想听什么歌？”
　　底下评论里推荐了很多歌，傅潜挑了首自己比较拿手的，能发挥自己嗓音优势的。
　　傅潜的声线其实不差，些微沙哑的声音，唱起英文歌有种别样的性感。
　　底下刷刷地评论冒出来，纷纷说好听、惊艳，并且陆陆续续有人开始送礼物，一般一个人打赏一两百金币，折合人民币就是一两块，多点的有人打赏1000金币。
　　唱歌的时候，傅潜又看到那位手机用户2345678评论：难听。
　　傅潜没理会，笑着说：“谢谢大家送的金币，让你们破费了。”
　　傅潜话还没说完，lusy直接就打赏了100万金币，满屏幕都是金币撒下来。
　　ID682843：卧槽，土豪啊。抱紧土豪大腿。
　　ID326382：卧槽卧槽卧槽，露西姐一上来就这么猛，一万人民币！
　　ID426898：第一次赶上这种机会，前排跟土豪合影。
　　底下的评论都疯了，受气氛影响，观众送的小礼物也越来越多，直播间人数一下子飙到了五千。
　　傅潜继续唱着歌，笑意盈盈，脑袋也跟着节拍轻轻晃动着。
　　心里却想的是，陆慎延，你疯了？
　　没多久，更让傅潜发疯的事情发生了。
　　手机屏幕上提示，手机用户2345678送出了金币。
　　7个零？
　　傅潜在心里数了数。
　　一千万金币？
　　可是，这人不是她黑粉吗？
　　ID372939：我擦，我没看错吧，七个零。
　　ID632132：哎呀，这尼玛是系统故障了吧，还是这位兄弟手抖了
　　ID629003：这人刚刚不还说傅潜姐姐唱的很难听吗
　　ID927329：都散了吧，这应该是主播找来的托。
　　傅潜惊讶，脸僵住了，但还是停了下来，礼貌地道了谢：“谢谢手机用户2345678送的礼物，谢谢。”
　　没多久，手机用户2345678回复：
　　不用谢，看你长得丑，拿去整容吧。
　　傅潜翻了个白眼，沉默了一会，回了句：谢谢您的好意，以后有需要的话，会去的。
　　因为这段插曲，直播间人数迅速增一万，一下子冲至直播首页面的第二页。
　　直至直播结束，傅潜一共收到了1千1百六十多万金币，登上了当日的直播头条盘点。
　　在微博上，也引起了小规模的转发，回看和在线人数一共达到了80万观看人次，傅潜翻白眼那一幕还被有些人截成了GIF动图表情包。
　　傅潜看着微博直播链接下的评论，已经累计了三千多条：
　　那个跟僵尸粉ID一样的人嘴巴也太毒了吧。
　　讲道理，这才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黑粉。以后谁再说我丑的，请直接效仿这位朋友的做法，直接打钱给我整容好吗？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这个手机用户2345678只关注了傅潜一个人吗……
　　Excuse me，这妹子长得这么漂亮也被说丑？？？
　　妹子笑起来有梨涡，好甜……
　　傅潜还在看着评论，李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潜，好样的。”
　　“……”
　　“公司已经给你直播的这条微博买了推广，在热门微博上已经能看到你发的这条微博了，这次直播事故是打开组合知名度很好的一个突破口，这种反转性的题材最能引起公众大规模的传播……”
　　李姐条条是道地分析着，而傅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所以她还得谢谢那位说她丑的手机用户2345678？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部分在后面。
第6章 小叔子
　　次日，她们如往常一样在训练室里练舞。
　　姑娘们一个个都满头大汗，傅潜的黑色背心都湿透了，头发随意挽起，发梢上都是汗。
　　傅潜用手擦着额头的汗，喘着气胸部明显一起一伏，去角落拿起水壶咕噜咕噜喝了一口。
　　水喝到一半，玻璃门外就出现了一张傅潜再也不想看到的脸。
　　秦律。
　　而对方正玩味地看着她，那目光让傅潜十分不舒服。
　　傅潜停下动作，抹掉脸颊边的水，把水壶往旁边一放，赶紧离开。
　　李姐从门口进来，满面笑容：“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破例放假半天，让大家去轻松轻松，从明天开始要为下个月初TD卫视的节目做准备了。”
　　练习室里响起一阵欢呼声，不时也有女孩看向窗外站着的那个人。
　　“晏然，你说他是不是来找你的？”有人问。
　　周晏然看向窗户，点头，小声说：“他昨天说过来找我一起吃午饭。”
　　“是不是因为他来了，所以李姐才放我们的假呀？”
　　“那我们可得谢谢晏然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奉承着，周晏然有点不好意思，走到门外。
　　秦律也走近她，手放她肩膀上，帮她理了一下头发。
　　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人，傅潜突然觉得空气闷得紧，怔愣间训练室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她走到训练室的里间给陆慎延打了个电话。
　　“慎延，你在干嘛呢？”傅潜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清风扫过耳畔。
　　“刚下班，准备去吃午饭。”傅潜听到电话那边悉悉索索收拾文件的声音。
　　“那我们一起去吃吧，”傅潜看着脚下的地板，“李姐说我们最近太辛苦了，所以放我们半天假。”
　　“半天？那你晚上有空吗？”
　　“晚上？”傅潜不知道陆慎延是什么意思，小声地说，“晚上……也放假。”
　　陆慎延轻笑：“那今晚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这么神秘？”
　　“反正你一定会喜欢的。”
　　傅潜笑，“那如果我不喜欢，能退货吗？”
　　里间虚掩的门突然推开，发出吱呀一声。
　　傅潜猛地回过头，看到来人，转过头对电话说：“那等下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拜拜。”
　　秦律挑眉，“跟谁打电话呢？”
　　傅潜懒得回答，想绕过他，往门外走。
　　他回头一脚把里间的门关上。
　　“陆慎延？”秦律一步步逼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身形几乎叠在一起。
　　“你让开，你再这样我叫人来了。”
　　秦律长得很高，傅潜才刚到他耳垂下面，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秦律用手拍拍她的脸，痞笑着，“你看，这脸变得多快，前一秒不还高兴着吗？怎么一见到我就变脸了，你以前可是恨不得天天挂在我身上……”
　　“放手！”傅潜甩开他的手，声音冷静，“别碰我，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晏然了。”
　　“晚上要去见陆慎延？就这么急着，上赶着给他cao吗？还是已经cao过了。”
　　这些粗鄙之语彻底让傅潜生气了，她刚打算大喊，就被秦律一把捂住了嘴。
　　“你叫啊，看谁敢来开门，看最后丢脸的是你还是我……”
　　傅潜被捂住了嘴，脸憋得通红，湿热的水汽呵到秦律手上，秦律心里痒痒的。
　　秦律看着傅潜扭曲变形的脸突然心情愉悦。
　　好一会，秦律才放开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久以来傅潜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秦律，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还是你怕我再缠着你。”
　　“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如果你是嫌我碍眼的话，你下次来之前可以让晏然提前告诉我，我可以躲到其他地方去。”
　　秦律一时语塞。
　　“还是因为我跟你的朋友在一起让你没面子了？可是，我现在没得选了，只有他肯要我，是包养也好，男女朋友也好，我都不在乎了。你如果真的觉得丢脸，或许你给我介绍其他金主？”
　　傅潜承认，最后一句是故意气他的。
　　妈的！
　　秦律的好心情像气球被她尖锐的话一针刺破。
　　秦律手上青筋暴涨，捏着她的下巴，“傅潜，你就这么贱？为了几个臭钱，为了红，你就愿意当被人戏弄的玩物？呵，我真应该把这段话念给陆慎延听听看，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傅潜微笑，有恃无恐，“你大可去说，大不了我再找过别人。”
　　“你、你……”
　　“很好，很好，傅潜，半年不见，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秦律气红了脸，终于把门打开，让她出去。
　　奇怪的是，傅潜走出门的那一刻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解脱。
　　傅潜和陆慎延来到一家以前常来的西式餐厅。
　　陆慎延给傅潜拉开椅子。
　　“谢谢。”
　　刚坐下，傅潜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嫂子？”
　　傅潜绷直腰。
　　“嫂子，不介意我坐下来一起吃吧。”
　　还没等傅潜和陆慎延回答，秦衍已经径自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好久没一起吃饭了，这顿饭我请吧，如何？”
　　秦衍挥手招来服务员。
　　秦衍的皮肤很白，白得发光那种，鼻梁又挺，一身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即使脸上还带着墨镜，也遮挡不住身上巨星的气质。
　　服务员随即走了过来，眼睛频频扫向秦衍，左看右看，碍于客人隐私，还是不敢问出口。
　　倒是秦衍受不住这打量的目光，直接拿下墨镜，“对，没错，是我秦衍，要签名吗？”
　　服务员愣住了，瞬间眼冒红心，一时间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忙把菜单递过来。
　　“啊啊，竟然真的是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服务员虽然不敢大声喧哗，但声音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秦衍掏出钢笔，随手签了名，开始报菜名，哗啦啦一下子说了六七样。
　　“就这些，”他把菜单递给服务员，顺便看向傅潜，“嫂子要吃点什么？”
　　傅潜摆摆手，看向陆慎延。
　　“加一份意粉。”陆慎延说道。
　　秦衍对他的态度实在冷淡，陆慎延有点不悦，抛下家里的事业不顾，跑出去当个小明星还膨胀了？
　　服务员走远了。
　　秦衍这才看向傅潜，“嫂子，演出那天见到我怎么装不认识呢？”
　　“……”
　　“那天有没有在后台看我表演？”
　　“没。”
　　“电视播出也没看？”
　　“没。”
　　秦衍没什么表情，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不说话了。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又偷偷看了秦衍几眼，秦衍勾了勾嘴角。
　　陆慎延把一份牛扒切好给傅潜递过去。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陆慎延伸过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今晚去哪呀？”傅潜好奇。
　　“秘密。”陆慎延还是不肯说。
　　秦衍则继续切着牛排，优雅得像是中世纪的贵族。
　　过了一会，陆慎延出去听电话，餐桌上只剩下尴尬的傅潜和一脸戏谑的秦衍。
　　秦衍一直在看她。
　　傅潜只能装作不知道。
　　“嫂子。”秦衍叫她。
　　傅潜没理。
　　“嫂子。”秦衍继续。
　　“别再这样叫我了。”傅潜有点生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不是你整天闹我，让我叫你嫂子吗？”
　　秦衍可记得清清楚楚，傅潜那时候追秦律，秦律不理他，她就跑来闹他，非逼着他承认她是她未来的嫂子。
　　好像他叫了这个称呼，就能成真一样。
　　秦衍那时候通告还不算多，就陪着她耗，就是不肯叫。
　　她就一直絮絮叨叨：
　　“秦衍，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你，我就觉得特别亲切。”
　　“嗯？”秦衍来了兴趣，看向她。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特别适合当我的小叔子，真的，你别不相信，我第六感很准的。以后我要是当了你的嫂子，会对你很好的，会天天给你做饭吃，会天天整理家务，还可以帮你……”
　　“你会做饭？”秦衍懒得听她瞎扯，反问。
　　“我开始学啦，只是……还没学会。”
　　秦衍无语。
　　“我今天去他办公室了，他都呆会议室里，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
　　“你看我长得多可爱，他竟然都不出来看我一眼……”她双手捧脸，看着他。
　　秦衍白了她一眼。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长得不好看吗……”
　　秦衍没理她，她又开始自言自语。
　　“小叔子，你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呀？”
　　秦衍指了指她的胸。
　　“胸大的？他这么肤浅的啊？”
　　傅潜有点泄气，看了看自己的胸，“那我明天开始吃木瓜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多点留言哦~~
第7章 还未说出口的爱
　　傅潜想起秦衍以前一直都不肯叫她‘嫂子’这个称呼。
　　“你开始一直都不肯叫我，你早就知道……秦律只是想玩玩我而已。”傅潜看向秦衍，声音染上一丝落寞，“对吧。”
　　秦衍的思绪晃了回来，嘴角动了动，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傅潜还是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答复。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哥，他不会对感情认真的，就你这么蠢才……”
　　秦衍其实并不愿意跟她聊这个，说得含含糊糊。
　　说话间，陆慎延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看到秦衍还在这里坐着，皱了皱眉。
　　秦衍偏偏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
　　餐厅里有人在弹着钢琴，曲调清新流淌其间，与窗外明媚的天气正好相配，本是十分浪漫的氛围，只是这三人各怀心事，谁也无心欣赏。
　　“小衍，最近工作很忙吧？”陆慎延问。
　　秦衍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拿过餐巾抹了一下嘴：“吃一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延哥这么忙，不也陪着我嫂子出来吃饭嘛……”
　　说完，挑衅地笑了笑。
　　“他们已经分手半年多了……”陆慎延已经有点不开心了，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知道，”秦衍还是那幅儿戏的模样，把餐巾放下，一双桃花眼挑起瞥向傅潜，“傅潜现在不是跟你在一块吗，叫嫂子不也正合适？”
　　秦衍站起身，俯身轻靠向傅潜，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涌进傅潜的鼻子。
　　傅潜一愣，这香水味跟他生日时她送给他的那一款是一样的。
　　“嫂子，我吃完了，先走了。”
　　秦衍走后，陆慎延终于松了一口气。
　　“秦衍还是跟以前一样口没遮拦，你别放心上。”陆慎延看傅潜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傅潜吐吐舌头。
　　秦衍走了之后，餐桌上反而更加安静了。
　　陆慎延问，傅潜答。
　　无论陆慎延说什么，傅潜都会笑，流于表面的笑，眼睛还是暗的。
　　陆慎延以前最喜欢她的笑容，笑起来脸颊边的两个小梨涡，特别甜，以前她跟秦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听到她吱吱喳喳说个不听，那时候整张脸都是生动的，不像现在，像戴了张面具。
　　陆慎延觉得，傅潜直播的时候笑得也比现在开心。
　　想起直播，陆慎延问：“上次直播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傅潜疑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手机用户后面一串数字那个？”
　　陆慎延嗯了声。
　　“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人真的很奇怪，”傅潜终于来了点精神，眉飞色舞地说着，“你知道吗，他在我每一条微博下面都说我丑，直播的时候还打赏了十万块让我去整容，我真是被气得都说不出话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啊……”
　　傅潜把手机拿出来，点开那人的资料给他看。
　　“这人肯定就是专门来黑我的。上面显示着呢，前几天才开的微博，就关注了我一个。我真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陆慎延拿过手机翻了翻，得出结论：“嗯，关注你，估计是为了骂你更方便点吧……”
　　“……”
　　傅潜无言以对。
　　不过还是得谢谢他打赏的那十万，起码妈妈和弟弟半年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傅潜其实早就吃饱了，但还是慢吞吞地在吃着。
　　她不知道要跟陆慎延聊些什么，她以前一心扑在秦律身上，研究他的喜好，研究他的喜怒哀乐，研究他的穿着，研究他的一切一切，都忘了把眼睛往别的地方看看。
　　她对陆慎延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生日那天，在她生日宴会上，他送了她一串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傅潜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刚刚在香港拍卖会里以天价被拍卖走的那一串。
　　这礼物太过贵重了，在傅潜心里，他就只是秦律的一个朋友，没必要给自己送这么名贵的礼物。
　　当晚，她约了他出来，在家里的后花园里，她把东西还给他。
　　“谢谢你送我这么名贵的项链，但有点太贵重了。”
　　傅潜把盒子递给他。
　　月光下傅潜的影子落在地上，正好跟陆慎延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陆慎延一直看着他，眼睛里装着月光，还有她的身影。
　　“你知道这串项链的名字吗？”陆慎延问她。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收。”
　　这项链的名字英文名叫Hidden?Love，中文名，还未说出口的爱。
　　“秦律还没有接受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陆慎延把她拿着项链的手握住，傅潜小小的手掌一下子就被他包裹住了。
　　“秦律他有那么多女朋友，即使他接受了你，你也只是其中的一个。”
　　傅潜没有反应，陆慎延急切地看着她，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以往的绅士风度全不见了，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求爱急切的青年。
　　“傅潜，秦律不喜欢你，你还不明白吗？他喜欢的是模特身材火辣那种类型的，甚至你今天生日他都没来，他现在还跟高溪蕙在一起。你整天跟在他后面，他都不看你一眼，难道你不希望有个人对你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宠着你，爱护你，把你当成唯一的伴侣……”
　　高溪蕙是一个很有名的模特，秦律以前的旧识。
　　听到秦律现在还在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傅潜有点难受。
　　陆慎延抓住机会，把项链放在她手里，攥住：“你现在不用给我答复，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等得起。”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
　　“不用考虑了。”
　　秦律把傅潜手里拿着的首饰盒子扔回给他。
　　“从这一秒开始，傅潜就是我女朋友。”
　　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傅潜和秦律就这样在一起了。
　　那时候傅潜还是很感谢陆慎延的，不然秦律也不会吃醋然后就答应了她的追求。
　　如今想来，他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第8章 作戏
　　饭后，陆慎延带她去看了场电影，是时下最泛滥的青春片，讲述的是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朋友从初中一直到大学毕业后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部悲剧。
　　男女主角在初中懵懂相恋，经历了高考地狱式的折磨，家长老师的反对，却敌不过大学纷杂的诱惑，男主角在上大学的时候喜欢上了同系的系花，毅然抛弃了与他长跑十年的初恋女友。
　　影片结尾，在男主角结婚那一天，女主角为了报复他，从世纪大厦顶楼跳了下来，与漫空的雪花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
　　偌大的电影院里充斥着低声抽泣的声音，坐在傅潜前面的那个女孩扑在男朋友怀里直哭。
　　陆慎延扭头看了看傅潜。
　　傅潜正巧也看向他，眼睛里一团水汽。
　　还没等陆慎延开口，傅潜就急急忙忙用手背把它擦干净了，完了还冲他粲然一笑。
　　陆慎延心猛得快了一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着。
　　两人回到车里，陆慎延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
　　倒是傅潜先开口了。
　　“慎延，你觉不觉得电影里那女的好傻？”
　　陆慎延开着车，冷不丁被这样一问，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说是还是否。
　　他承认，他在傅潜面前已经没有立场了，他只想附和她。
　　“或许是伤得太深了吧。”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傅潜看了他一眼，沉默。
　　陆慎延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你知道吗？那时候秦律不要我的时候，我也想过要跟她一样的。”傅潜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五官都揉在一起，只是陆慎延注意到，她的指甲一直在掐着大腿上的肉。
　　“我还记得，那天风吹得很大，我那时候瘦得紧，往那一站，风一吹我就觉得自己要摔下去了，我摇摇晃晃，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快到边儿上的时候，我突然后悔了，我要是死了，家里欠的债谁来还，我妈妈都四十多了，我弟弟又还不懂事，这样一想，我就不敢死了。”
　　傅潜嘴角还挂着笑，莫名来了句，“我刚刚在电影院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她一说完，陆慎延就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傅潜了，再也不是。
　　他喜欢她以前的笑容，温暖的像一把小火炬不停地在他心头烧啊烧，像是要把他整个身子都捂暖，而不是现在，这诡异得有点渗人的笑声。
　　陆慎延腾出一只手握住她，她大腿已经被掐得红肿，他默默在心里发誓，傅潜，我会让你再过上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的。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傅潜问。
　　从早上开始，傅潜就一直在问这个问题。
　　只是陆慎延一直都没有给过正面的回答。
　　保时捷穿行在车流中，左拐右弯，最终进入了中心大道。
　　傅潜觉得这路线有点熟悉。
　　“马上到了。”陆慎延回答。
　　车子最终停在了本市最大的游乐场前面。
　　虽是到了晚上，但游乐场内仍然挤满了一对又一对的情侣。流光溢彩的灯牌闪烁着，音乐喷泉跳动着变换着颜色，天空炸开一朵又一朵烟花。
　　“游乐场？”傅潜惊讶。
　　傅潜很难想象，一本正经如今还穿着西服的陆慎延会陪她来这种地方。
　　“你以前不是总闹着秦……”陆慎延赶紧改口，“他想要来游乐场玩吗？”
　　傅潜愣了愣。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秦律。
　　以前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傅潜总缠着秦律，说要跟他一起去一次游乐场。
　　秦律每次都很嫌弃地回她：“幼稚，要去你就自己去，我没空。”
　　傅潜说过，在有生之年，她一定要跟喜欢的人去一次游乐场。
　　“你不会是嫌弃我吧。”陆慎延把西服脱下来放在手上挂着，“如果你不喜欢，那就当陪我来玩吧，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陆慎延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傅潜哈哈大笑，眼睛眯了起来。
　　“其实我也是很不能想象，你来游乐场是什么样子的。”
　　在她印象里，陆慎延是温和的，睿智的，傅潜第一眼看他，就想到外交部里与人谈判的谦谦君子，以前他和秦律邹强泡在一块的时候，也是最格格不入的一个。
　　现在他，要自己陪他来游乐场玩？
　　傅潜来到游乐场很多次，早就对这里轻车就熟。
　　傅潜走在他前面，装作导游的样子恭恭敬敬地问：
　　“那请问陆先生想要玩什么类型的设备呢？刺激一点的还是温和一点的？”
　　“那请问导游小姐您喜欢什么类型的呢？悉听尊便。”陆慎延笑。
　　“我啊……”傅潜扶额，装作思考了几秒，“大晚上的，肯定要玩点，刺激的啊。”
　　说完，还张牙舞爪想要吓他，往他身上一扑。
　　没想到陆慎延丝毫没有被吓到，并且稳稳地接住了掉下来的傅潜。
　　傅潜尴尬，挣扎想要推开，但力度却让人有欲迎还拒的联想。
　　陆慎延恶作剧地把她往身上一提，这下傅潜的身子就紧紧地贴住了他的身体。
　　陆慎延身上清清爽爽的，没有香水的呛鼻的味道，也没有汗味。
　　“你太调皮了，惩罚一下，让我抱一会”陆慎延像小孩子一样把头别在她肩膀上，圈住她的后背。
　　抱了好一会，他突然叹了口气，轻轻说了句：
　　“好久之前我就想这么做了。”
　　傅潜鼻子突然有点酸酸的，夹带着愧疚。
　　世界上最伤人的事情莫过于，你是真情，我却是假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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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午夜幽冥
　　傅潜带他去了“午夜幽冥”。
　　“午夜幽冥”，地如其名，是鬼屋类体验游戏，只是这“午夜幽冥”是这里鬼屋游戏体验感最强的一个，不仅是视觉上、听觉上的体验，并且空气中模拟的死尸味道更是恶臭难闻，因此一般人去了第一次绝不会去第二次。
　　在去的路上，傅潜一直对陆慎延说：“等下你要是害怕，记得抱紧我，知道吗？”
　　陆慎延很配合，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去这种地方，小潜，你一定要保护我。”
　　陆慎延低头,双手夸张地勾住傅潜的手臂，搂得严严实实。
　　只是，陆慎延没有告诉傅潜的是，以前他在大学里可是全国野外生存训练营的冠军。
　　傅潜满意地抓紧他的手臂往怀里带了带。
　　“你以前经常去吗？”陆慎延问。
　　“我啊……”傅潜咳嗽几声，声音越来越弱，“也是第一次去。”
　　陆慎延忍不住笑出声，看刚才她自信的程度，他还以为她常来呢。
　　“但有你在这里我不怕啊……”
　　傅潜看向他，无辜的眼睛扑闪扑闪，“起码有你垫底嘛……”
　　陆慎延听了前半句正感动着，一下子被煞了风景。
　　“你真不怕？”陆慎延这下开始担心她了，她这小身板能抗住吗？
　　“我之前玩过前几关的，只是一直……没挑战这个。”她一直等着秦律和她一起来玩的那一天，她甚至都想好了套路，无论自己害怕与否，一旦遇到那些鬼怪她就立刻跳进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膛里，让他背她出去。
　　她想跟他去很多地方，体验不一样的生活，触摸不一样的风景。
　　只是，一直没等到那天。
　　入洞之前，傅潜和陆慎延一起在门口拍了张照，又让陆慎延帮她拍了张单人照。
　　一进洞门，就传来呜呜呜的鬼哭声，声声入耳刺着耳膜，堪比3D环绕音响。
　　陆慎延站在傅潜身侧，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傅潜的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身体也暖和起来。
　　“我自己来，你捂住你自己的。”
　　奈何里面音响声太大，陆慎延根本听不清傅潜在说些什么，傅潜着急踮起脚往他耳边说：“捂耳朵！我自己来！”
　　说着，要扒拉开他的手。
　　陆慎延总算听清了，“我没事，你手掌太小了。”
　　陆慎延坚持，傅潜拒绝不了，两人只好以这姿势往前探索。
　　他们身后有对情侣，女生看了看前面的陆慎延，又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的男朋友，看他捂得严实的耳朵，生气地骂了句“窝囊废”。
　　洞里一片漆黑，只有石壁上放着的烛火，勉强可以看得清路。
　　走着走着，一阵阴风刮了过来，烛火摇摇晃晃，人影也歪歪斜斜。
　　傅潜攥着拳头。
　　上方突然滴下某种黏黏腻腻的液体，滴在傅潜脸上，傅潜拿手一抹，还闻得到血腥味。
　　恰巧这时，风中的死尸味也越来越浓。
　　傅潜一阵反胃，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干呕，呕吐声此起彼伏。
　　陆慎延倒是没什么感觉，把那血嗅了嗅，基本确定了这里面的调料和化学成分。
　　走着走着，傅潜突然踩到了什么，她按照往常经验也不敢低头准备横跨过去，没想到这次的群演这么敬业，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还趁机揪住了她的脚。
　　她一下子被惊到，叫了声，陆慎延紧张闻声看向脚下，顾不着力度，猛地一脚把那死尸踹倒，用力想把他踢远。
　　音响声这时小了点。
　　傅潜听到脚下那人愤怒的声音：
　　“别踢了别踢了！我就赚几个苦力钱，你他妈要踹死我啊！咳咳咳……”
　　傅潜不好意思，赶紧拉着陆慎延走了，免得要被索赔。
　　“我看你害怕，所以一时没了轻重……”陆慎延也有点愧疚。
　　越深入，遇到的鬼怪就越来越多，时不时从洞顶掉下几个吊死鬼，傅潜每次都吓得脖子一缩，恨不得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陆慎延觉得好笑，抽手把她一个横抱，还把她头摁往怀里。
　　这样就不怕了吧。他想。
　　傅潜想从他怀里下来，挣了挣，毕竟这种游戏的乐趣就在于此，来这就是要体验这种刺激的感觉啊，就像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出现的会是什么鬼。
　　陆慎延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老实点。
　　接下来，她都躲在陆慎延的怀里，脚都没沾过地。
　　终于出了洞口，两人得以重见天日。
　　陆慎延终于把傅潜放了下来。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傅潜问他。
　　陆慎延脸色如常，汗都没流。
　　“开心啊，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陆慎延很少说这种话，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明明就是胆小鬼，以后乖乖躲在我这里吧。”
　　陆慎延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我知道你以前说过，你说，你想要和喜欢的人一起来这里。”
　　“虽然我没有荣幸能成为你喜欢的人，但我很荣幸能成为喜欢你的人。”
　　另一边，秦律正洗完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上身还赤luo着，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
　　刚刚把周晏然打发走，秦律的手机就震了一下，他估摸着又是这女人说的什么我到家了，晚安之类的。
　　他百无聊赖慢悠悠地走到沙发拿起手机。
　　原来是微博特别关注的提醒，还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私信和关注。
　　微博内容：
　　不肤浅的傅潜：今天公司放假，和朋友一起出来玩，好久没这么开心了。[鬼脸]鬼脸[鬼脸]（PS：“午夜幽冥”里面的味道真的好臭……）
　　配图是她在游乐场里拍的各色各样的照片。
　　评论里已经有人问了：
　　一：只有我关心谁拍的照片吗？[好奇]
　　二：怎么还不见手机用户2345678来评论？
　　三：来早了，怎么还没见黑粉大大？手动@手机用户2345678
　　四：小姐姐真美，口红什么色号啊，好好看。
　　秦律把这九张图片一张张看完，动手保存了几张她的自拍。
　　心头有点不快，眼睛有点涩涩的，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想起去年，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老是想要拉他一起去游乐场，提了好几次。
　　有一次他正玩着游戏，她在他耳边一直叫着，他实在烦了，把手机往地上一摔，忍不住吼她：“你想去你就自己去阿，我很忙，没空陪你去那发疯！”
　　“傅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你现在就滚回你家！”
　　傅潜也生气了，眼泪都在眼睛里打着转儿，她转身一把拿过沙发上的包包就想冲出门。
　　他没想到她真的敢走，他一时怒极，指着门：
　　“傅潜，你现在要是走出这个门，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傅潜立刻定住了，喉咙上下动了动，眼泪终于忍不住冒了出来。
　　她在委屈，他知道。
　　他看到她沉默了一会，一步步又从门口挪了回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慢慢挪过来抱着他的手臂摇来摇去，哄他：
　　“我不是想要去游乐场，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去。”她吸了吸鼻子，立刻把脸颊上的眼泪抹干，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别生气了，以后我都不说了，行吗？”
　　秦律把手机扔回沙发，心里闷闷的，像被什么压住了。
　　原来陪你去的那个人不是我，也无所谓了吗？
第10章 为了等你
　　陆慎延把傅潜送到公寓楼下。
　　夜里，静悄悄的，四周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楼道的光亮着。
　　“上去吧。”陆慎延说。
　　“嗯。”傅潜应下。
　　傅潜刚转身，没走几步。
　　陆慎延一看她走了，心里蓦地空落落的，不自觉就向前走了一步，长手一伸，从身后抱着她。
　　“傅潜。”陆慎延叫她。
　　“嗯？”
　　“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傅潜没出声，陆慎延手又收紧了一点。
　　傅潜意识到自己该回应点什么。
　　“我也是。”
　　傅潜几乎是有点麻木地说着。
　　“那就好。”陆慎延看不到她的表情，眷恋似的在她脖子蹭了蹭，声音是藏不住的喜悦。
　　陆慎延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你上去吧。”
　　“好。”
　　傅潜转过头对他笑了笑，抬脚走进门前的楼梯。
　　陆慎延还站在原处凝望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就像此时的月光。
　　傅潜又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
　　“我看你走，我再上去。”
　　傅潜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抬步往楼上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客厅传来莫沙沙她们的说话声。
　　“晏然，秦律今天带你去Jrany了啊？听说那里的东西都超贵的，是不是？”
　　“还好吧。”周晏然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得意，嘴角翘得老高。
　　“这个手链也是在那买的吗？好漂亮呀。”正擦着头发的吴子晴也走了过来。
　　“嗯，他选的，其实我跟他说不用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周晏然平时一向清高得懒得搭理她们，但自从和秦律在一起之后话也多了起来，跟她们慢慢融到一块去了。
　　傅潜想，喜欢分享炫耀大概是女人的通病吧。
　　她们一言一语地说着，几乎没人发现傅潜走了进来。
　　“你们今天还去哪玩了？”陈筱筠看她们聊得高兴，自己也不能落了空。
　　陈筱筠一转头终于发现傅潜的存在，“傅潜，你回来了呀？”
　　“嗯，刚回来。”傅潜点头。
　　陈筱筠走过来，拉着傅潜的手，推她坐在沙发上，刚好就在周晏然的旁边。
　　这下有好戏看了。莫沙沙心想。
　　秦律的新欢旧爱都齐了。
　　傅潜累得很，没空参与这种无聊的战争，刚想站起来，就被莫沙沙摁了下去。
　　“傅潜，听那天你和秦律的谈话，你以前跟秦律认识对吧。”莫沙沙八卦道。
　　“嗯。”
　　“男女朋友？”
　　“嗯。”
　　“你的……第一次是跟他？我那天好像听到他说……他给你开的苞。”
　　莫沙沙挤眉弄眼，那天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嗯。”傅潜几乎没有犹豫就承认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反正那天大家不都听到了吗？
　　莫沙沙想看她出丑，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一点羞愧，这么直接就认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了。
　　“他是不是骗你跟他……那个，然后就甩了你？我就说嘛，男人都是这副德性，你别……”莫沙沙装作在指责秦律的样子，实则直戳傅潜痛处。
　　傅潜终于忍不住了，反问：“这跟你有关系？你这是在羡慕吗？”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莫沙沙气得脸红，偏生也不敢跟傅潜叫板，毕竟傅潜现在可也搭上了大款。
　　她只得弱弱说了句：“哎呀，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别太认真。”
　　虽然她得不了好处，但傅潜也算是出了丑了，莫沙沙这样一想也就平衡了。
　　因为秦律这层关系，周晏然和傅潜之间的关系更加别想好起来了。
　　莫沙沙觉得自己应该要开始站队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洗澡了。”傅潜站起来。
　　“傅潜。”周晏然叫住她，傅潜看向她。
　　“我不会计较的。”
　　听到这话，傅潜差点冷笑出声。
　　计较？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吗？更何况，秦律的女伴那么多，周晏然也不过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傅潜只希望周晏然不要成为第二个自己。
　　“没关系，我现在跟他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傅潜微笑，转身走进房间。
　　傅潜走后，吴子晴斜眼看向傅潜的方向：
　　“切，清高些什么呀？”
　　“我们这么多人里面，就属她最不合群了。”莫沙沙附和道。
　　陈筱筠这次倒不这样觉得，傅潜虽然话少，整天有点闷闷的，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人还是很好的，平时会帮她们收拾东西，整理家务什么的，有一次自己赖床了，她还过来叫醒她，免得她训练迟到了。
　　只是后来，大家搞小团体，她哪边都不站，所以才被大家排斥了。
　　傅潜拿着洗浴用品走进浴室的时候，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外面讨论她的声音。
　　她现在没有朋友。
　　或者说，
　　从没有过。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孤僻的人呢？
　　是从家里破产，曾经所有所谓的好朋友连电话都不愿意接的时候？
　　还是从那些所谓的好朋友在她落难时奚落自己开始？
　　想不清了。
　　那时候的她还天真地想着，
　　即使所有人都不理她了，至少她还有秦律啊。
　　秦律就是她的一切。
　　秦律总舍不得让她受苦的。
　　秦律会帮她的。
　　只消他说一句话，她们家就会好起来的。
　　但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的时候，她开始慌了。
　　他家的钥匙也换了，她揣着他家的钥匙在门口等了一天。
　　她静静地蹲在门口，眼睛一直看向前面的路口，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在凌晨的时候终于看到他回来了。
　　她笑了，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几步冲上前，他却皱起眉。
　　他身上满是女人的香水味，浓郁呛人的味道。
　　然后，他对她撂下狠话，赶她走。
　　她从没见过秦律这么可怕的样子。
　　她害怕，但她还是不肯走。
　　她怎么敢走，她只有他了。
　　她一走，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她生命中最后的一束光。
　　然后，他进屋，当着她的面，徒手把鱼缸里的热带鱼都抓了出来，一股脑扔在垃圾桶里。
　　前一秒还活在温床里的鱼似乎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不甘地在垃圾桶里跳着，挣扎着，粗重地喘息着，僵硬地甩着鱼尾。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这杂乱的声响，一声声刮着傅潜的耳朵。
　　过了一阵，垃圾桶里终于安静了。
　　那一秒，她的爱情也死了。
　　傅潜从浴室里出来，接到了陆慎延的电话。
　　“准备睡觉了？”
　　“嗯。”傅潜有点不明白陆慎延想干嘛，他不像是会一分开就打电话的人。
　　“刚刚我在楼下看你走上去，我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每次路过女生宿舍都会看到她们的男朋友在楼下一直看着她们走上楼……”
　　陆慎延停顿了一下。
　　“我以前不理解，我刚才才明白，或许就是想多看你一眼吧。”陆慎延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不怕你笑话，虽然我以前有过几个女人，但还没谈过一次正经的恋爱。”
　　傅潜一边铺开床，一边听着电话，听到他说的话，笑了：
　　“原来陆大财主大学没谈过恋爱啊，那一定拒绝了不少桃花吧。”
　　傅潜嘴角还笑着，没想到陆慎延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说不出话来。
　　“可能是为了等你吧。”
　　“不然总觉得不完满。”
　　傅潜拿着床单的手定住。
　　她想，陆慎延一定是背了情话大全，不然说起情话来怎么总是一套一套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男主终于出来了。
第11章 大白兔奶糖
　　“Paul，给我拿瓶水，口渴。”
　　星光影视城，露天帐篷伞下，秦衍双腿交叠着斜靠在欧式太阳椅上，眼睛半眯着，连续几天从早上五点拍戏一直拍到现在，他已经有点困乏了。
　　“这是你下一场戏的剧本，女主角那边的台词有些小改动，你熟悉一下。”Paul递过来一本蓝色封面的剧本，“我去给你拿水。”
　　秦衍接过剧本，懒散地揉了揉眼眶，正打算看看，一瓶矿泉水递到他跟前，是他平时喝惯的牌子。
　　秦衍疑惑，Paul刚走没几秒，这么快就拿到了？
　　他刚想接过来，就听到来人说话了。
　　嗯，是个女声。
　　他把手收了回来。
　　“我这边刚好有多余的，要不你先喝我的吧。”庄雪乔盈盈一笑，在他旁边坐下，把水推到他面前。
　　庄雪乔，当红小花，出道多年，去年终于凭借某网络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出名，此次担任《一梦当年》的女主角，也就是此次他主要的合作对象。
　　“谢谢，不过我喜欢喝温的。”秦衍眼睛还看着剧本，眼角也没抬起来。
　　庄雪乔有点没意思，都进组好几天了，她每次找秦衍说话，秦衍都是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
　　“那我让助理给你买杯热咖啡吧？”
　　“不用了，我叫Paul去买了。”
　　“那你饿不饿，我这里刚买了程记的点心。”
　　程记，看来这次的还算有心，把他喜好都打探清楚了。
　　“谢谢，我不饿。”秦律礼貌地拒绝。
　　“那你要不要吃点零食，我……”
　　秦衍终于抬起头看她，秦衍一看她，庄雪乔就忘了接下来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了。
　　接着，秦衍笑着对她说：
　　“庄小姐家里开杂货店的？”
　　庄雪乔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粉拳轻轻地往他肩上一锤，撒娇似的说了句：“讨厌~”
　　秦衍嘴角还勾着笑。
　　庄雪乔一时心里像沾了蜜，他笑起来真好看。
　　饶是在圈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秦衍这张脸她还是愣住了。
　　原来，人还可以长得像这般英俊。
　　在娱乐圈里，顶着这样的脸，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老天爷赏饭吃吧。
　　她还记得，进组的第一天，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礼貌地过来跟导演、制作人打招呼、握手。
　　她就站在导演旁边，导演对他介绍：“秦衍，来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们这部戏的女主角，雪乔，你们应该是第一次合作吧。”
　　秦衍绅士一笑，向她伸出手，一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她第一次觉得有点紧张。
　　“合作愉快。”她轻握住他的手，甚至不敢用力。
　　“合作愉快。”
　　庄雪乔回过神，嘴角都漾着笑意，对秦衍说：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也去准备了，等下过来找你对戏。”
　　秦衍嗯了声，头也没抬。
　　这种情况见多了，秦衍处理起来已经游刃有余。
　　《一梦当年》是一部都市情感偶像剧，讲的是一对大学恋人久别重逢的故事。
　　秦衍下一场戏要拍的是两人阔别后第一次重逢，但彼时女主角身边已经有了他人。
　　正式开始拍摄了，导演喊了声“action！”
　　先是一个远景，下雨天，灰暗的天空，女主角和男二号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这时一辆加长林肯在咖啡馆对面停下，助理为他打开车门，递上伞。
　　他缓缓从车上下来，镜头从下往上摇，映入镜头的先是他锃亮的皮鞋，再到腿、上身，最后定格在他的脸。
　　他打开伞，漫不经心地向前面一望，突然脸色变了，视线凝滞，手里拿着的伞也被吹落在地，雨水沾湿了发丝。
　　他久久地站在原地，望向那里，整个人忧伤得像一幅油画。
　　此时，街对面的女主角似乎心有灵犀，看向外面。
　　两人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庄雪乔一开始和男二号在演的时候还没怎么进入状态，反正大部分都是远景，只要特写的时候她注意下表情就可以了。
　　只是最后她视线对上秦衍的那一刻，秦衍眼神里的疑问、纠结、眷恋一下子把自己带入到情境里去了。
　　她也不自觉地情绪受着牵引。
　　一个好的对手真的十分重要，她原先还以为秦衍是靠脸上位，毕竟单凭借那张脸，就不怕观众会不买账。
　　“cut！”导演把对讲机放下，特意上前拍了拍秦衍的肩，“表现得很好，没想到竟然能一条过。”
　　秦衍绅士一笑，道谢，Paul赶紧把毛巾拿上来帮他擦了擦脸。
　　“张导，那我先走了，晚上有点事。”
　　他说的所谓的有事，其实就是回家睡觉。
　　因为今晚基本上都是庄雪乔那边的戏，秦衍跟导演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懵然不知的庄雪乔还特意让助理去外面打包了两份聚客楼的饭菜。
　　她抱着餐盒去敲秦衍休息室的门，一直没有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