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裤无意间手机掉马桶里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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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到第八章 文 /
街灯里的黄昏
高楠

这里是一个建立在一片平原上的城市,这里没有山,楼又太多太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夕阳已经没落了。
天色夜渐渐暗了下来,没等黑夜来临,这个城市里数以万千的街灯和城市里的霓虹灯就彻底亮了起来。
城市是灯火辉煌的,也是灯红酒绿的。
这是一条很普通的巷子,有的地方把它叫做弄堂。巷子里满是大大小小的发廊,足浴按摩店,巷子外面有很密集的行道树,树的周围和附近有许许多多招揽生意的人。她们年轻漂亮,穿着暴露、性感,头发都装点得分外妖娆,两只**简直都要从那低胸的吊带中掉出来了,直逼大腿根部的超短裙,遮挡着那最羞于见人的地方,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欲望,举止中散发着妩媚。
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她们这群女孩子就在这四周招揽着她们的客人,搜寻着他们的猎物,进行着她们眼中的交易。
那一间间简陋的只能够放一张床的屋子里,有低沉的喘息声,有愉悦的呻吟声,也有连片的叫骂声和不休的哭泣声。
这里的女孩子们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言冷语,她们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和别人进行辩驳的,他们本就是在出卖自己年轻鲜艳的肉体来换取那可怜而又可敬的生活。她们有的只是默默的低着头走开,离开别人所拥有的那一片干净的土地和空气。
这里的人客气一点的都叫他们站街女,有的干脆直接喊他们**或者臭婊子。她们都习惯了男人们那种充满淫欲的眼神,她们没有嘲笑那种眼神的资格,各种各样的男人在这条巷子里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就像是晚饭后出来散步或者是逛街一样随便,心安理得。
她们在别人轻松的生活中艰难的活着。

二零零三年的一个夏天,火车站依旧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三个女孩子来到了这座城市,她们每个人肩上都背着一个粗布大包,扎着马尾辫,穿着前一天刚刚从镇里的鞋店里新买的六十八块钱一双的运动鞋。她们三个来自同一个地方,出门的时候家人特别嘱咐让三个人在一块儿,好歹有个照应。
她们都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呆在了家里。在她们的村子里,像她们这样没有考上大学的在家里带上个两三年差不多就都结婚了,嫁了人就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每天重复着那都不用踮脚就能够望到尽头的生活。
她们没有考上大学,可又不想很快就融入这种生活,怎么办?那就只能够从家乡走出去,去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城市。
她们为此和各自的家人软磨硬泡了一个多月,才说服了家人同意他们出来到城市打工。
出门的前一个夜晚,她们就坐在村子里的通往外界的大路边幻想着城市的生活,她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太穷了,国家迅速发展的宏伟蓝图辐射不到她们呆的这个地方。如果说那片土地算是一个世界,那他们就生活在这个已有世界中另一个世界。城市是她们心目中最圣洁最光辉的地方,是天堂,时最接近梦想和上帝的地方。
“李瑶,你说我们到城里以后会怎么样啊?”
“我也不知道,我只要它能够接纳我们就好了。”
“只要我们够真诚,够善良,就一定可以在那里生活下去,而且会活得很好!”
她叫李瑶,今年十九岁。她叫王艳,今年十八岁。她叫孙雅,今年十九岁。
她们捏着火车票等车的时候,把手里的火车票捏的就像一张皱了的羊皮,以至于检票员检票的时候都要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上好半天。
坐在火车上的她们都异常的激动和兴奋,这趟列车是她们离开家乡通往城市的,是她们年轻的生命阅历中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一次出行。
她们三个挤在一排座位上,在车厢里高兴地谈论着自己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所有的高兴和有趣的事情。
列车在铁轨上飞快的行进着,车窗外的天慢慢暗了下来,她们的心里却毫无睡意,行进在夜间的列车反而让她们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在别人休息的时候,自己却依然跟随着列车在广阔的天地间奔驰,真好。
当黎明悄悄来临的时候,火车也缓缓的停歇在了宽大而结实的枕木上,像极了一匹在原野上狂奔了整整一个夜晚的骏马,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火车刚停,三个年轻的女孩子就背着包裹左碰右撞的从狭窄的车厢过道里挤了出来,落地的真实感与之俱来,油然而生。
终于到了,她们也终于置身在眼前这座繁华大都市的茫茫人海之中。
殊不知,三个小水滴又哪里能够知晓洪流的走向呢?!

三个女孩子望着火车站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脸上都显示出激动和兴奋。
正在他们踌躇着不知往何处走的时候,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靠在了她们的身边。
“哎!三位美女,走不走?一位三十!”
李瑶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司机大叔,穿着背心,汗涔涔的。抽着烟,雾漫漫的。一辆白色的车都快要被他开成黑色的了。忙说:“谢谢!不走。”
司机又说:“走吧!这里很难打到车的。”
王艳接着说道:“不用了!谢谢,我们在等人!”
面包车一脚油门,便开走了,在这夏天满熏着的热风中弥留下了淡淡的汽油的味道。
李瑶转身对张燕和孙雅说道:“咱们不能坐黑车,咱三个出门在外的,对这里又不熟,所以无论什么事儿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儿好!”
两人都默然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似得在偌大的城市里闯了三天,终于落脚在了一个服装厂,给人家装箱、封箱的。厂长刚好是她们那里的人,看见三个姑娘也没个依靠怪可怜的,便把她们给留了下来。
她们三个住在集体宿舍里,除了上厕所之外,干其他的事情都在一起。好的就像是三胞胎姐们一般。
她们在这个厂里的工资是一千一百五十块,她们高兴极了。终于在这个城市有了自己的落脚之地,而且还挣上了钱,心里不知道有多美了!
在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后,三人就准备着出来玩一玩,好好庆祝一下。
来到这个城市转眼都一个月有余了,她们还是第一次发现城市的夜晚原来如此的美丽、漂亮!街灯和到处可见的霓虹灯是那么的光彩照人,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魅力。她们站在大桥上张望着这个城市繁华的夜,只是一个劲儿的转换和调整视线,一句话也不说。
很显然,她们已经被眼前这充满光亮和色彩的夜迷醉了,在她们的家乡,装点夜晚的从来都只有月亮和漫天的星星,碰上阴雨天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而这里,月亮和星星反而作了陪衬。
哦!原来这就是城市。
李瑶推了一把王艳和孙雅说:“我饿了!走了!”
三人一起走近了一家小饭馆,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当服务员端上来饺子的时候,王艳说:“我特别喜欢吃我妈包的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李瑶和孙雅两人握着筷子,望着眼前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一时间也都没有了话。过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李瑶说:“赶紧吃吧!吃完你们不是还要转一转吗!”三人沉默着各自吃完了碗里的饺子,连饺子汤都喝得只剩下一个碗底儿。
三碗饺子吃的三人浑身燥热,一出门,一阵凉风吹来,舒服极了!
三人顺着大街漫无目的的闲逛,反正早早回去也没有事干,还不如细细欣赏一番着别有一番情致的夜。
在一个小巷子前,她们驻足了。
每隔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穿着暴露性感的年轻女子来来回回的走动,还时不时的靠近放慢脚步的路人。
孙雅扯了扯李瑶的胳膊低声说道:“这些女的都是干那个的吧?”李瑶说:“不知道,应该是吧!我听人说好多小巷子就有好多这种人,这里应该就是吧!”
刚说完就看见一个男人走近了一个女孩,两人在路边的一棵行道树背后呆了有两三分钟,男的便搂着那女孩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伸手拦了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孙雅努努嘴说道:“不要脸!”
王艳这时也搂住了孙雅说:“陪姐姐我一晚上,我给你五百!”
李瑶止住了打闹的两人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
农村里都是农民,城市中却包含了各种层次的人,有的人是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有的人仅仅只是为了苟延残喘的活着。
她们在那个服装厂干了有五个月的时间,她们离开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不过这个城市里还未下雪。
李瑶说:“接下来,咱们应该去哪儿?”
孙雅说:“不知道。”
王艳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说完三人就都笑了,在夕阳的光晕中显得很是落寞。
三人雄赳赳气昂昂的从服装厂里走了出来,融入到人海茫茫的城市之中。暴风雨中失去舵手的孤舟,飘荡在苍茫的大海上,只能信风由帆,随风飘荡。

正在她们为生活而奔走忙碌的时候,王艳家里却出事了。
王艳的父亲在一个采石场打工,结果被一块崩起的石头砸伤了腿,整个腿四处骨折,膝盖处还是粉碎性骨折。听到这个消息的王艳简直都要疯了,心里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烧,发疯似得赶往县里的医院。父亲此刻已经满是绷带的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
王艳家里出了事,李瑶和孙雅自然也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的,所以三人就一同赶往县医院。到了医院的病房,王艳看了一眼父亲,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还能干什么。母亲也在一旁哭。王艳的弟弟正在南国上大学,所以就没有让他知道。王艳就蜷缩在父亲的病榻旁边,只是不停地哭,李瑶和孙雅站在一旁也是不停地用手抹着眼角。
王安兴出了这个事,可把这个家给累坏了!
王艳的母亲为了那十几万的手术费和医药费东拼西凑,一张老脸都快要贴到地上了,结果还是差四万块。李瑶和孙雅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积蓄暂时也都拿给了王艳,让她先紧着用。
她们三个从小一块儿上学,一块儿回家,这会儿又一块到城里打工,早就情同姐妹,遇上这样的事儿,又怎么能摊开双手不管不顾呢?!
王艳慢慢地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两人的手,嘴唇紧紧地抿着,一个劲儿的点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人在医院的病房里紧紧地抱成一堆儿。
王安兴的这次出事给了这个家重重的一锤,把家里的屋子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原本过的就紧巴巴的生活这下更窘迫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够经受得住现实生活中时不时迎来的斜风细雨。
父亲王安兴腿还未稳定下来就吵嚷着要出院,怎么拦也拦不住,因为医院的医药费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他知道家里拿不出那些钱,可还是苦苦的让他在医院里撑着,柔软的病床躺的他浑身像无数根钢针一样的扎得生疼。眼巴巴的看着妻子和女儿王艳眼圈红红的给他喂吃的,给他宽心,哄他开心。
他只能笑着接受这一切,到了晚上要么透过病房里的那一扇小窗户望一望漆黑的天空,要么自己一个人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蜷缩在自己的被窝里偷偷的哭,严峻的生活把他作为一个男人所拥有的刚强和坚韧赶到了地狱。
不用想,他也知道王艳母女两遭了许多的罪。
母女两执拗不过,只好同意让他回家养着。回到家里他看着许许多多的活儿摆在眼前,看着母女二人忙的一刻也不得停,他的眼睛里直往外冒干火!
最后,腿能够走了。可是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的,村里人都叫他王瘸子,他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这个称号。
从此之后,上水村没有王安兴了,只有王瘸子。
王艳哭着说:“让你不要干,不要干,好好休息,你就是不听,偷着干活,看你的腿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王安兴一只手抚摸着女儿的头,憨憨的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一阵风吹过来,没有风干王艳流淌在脸上的泪水,反倒冻结成了冰。

刚过完年,天气还是很冷,阳历刚刚过二月多,元宵近在眼前。
李瑶,王艳,孙雅就走了,踏着村里的大路上还未完全褪尽的雪和冰碴子。
城里的喜气好像比她们上水村的更浓,只是形同陌路。
几经波折,她们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里当客房服务员,穿上标准的工作服,三个姑娘俨然一副城里女孩的派头和模样。她们三个从小到大就是村里的俊女孩,如今稍加打扮,更是出落的漂亮可人了。
三人现在的工资是2800加提成,一个月下来可以挣到3000多块钱,她们已经很满意了。遥想当初,如若不是与家里人吵闹不休,此刻只怕早已嫁人为**,为人母了。
这日酒店休假,李瑶也要将男朋友带来见见孙雅和王艳这两个“家人”了。李瑶男朋友是个小公务员,月薪不是很多,倒也安稳踏实。和李瑶是在一次住酒店的过程中认识的,两人第一印象都不错,一来二去,便互相熟识,最终走到了一起。
刘易峰带着三个女孩子出去吃了一顿大餐,饭桌上大家都聊得很开心,很投缘。饭后她们生平第一次去了酒吧。
三个女孩子自从来到这个城市里,还从未涉足过那些地方。一提到酒吧,李瑶和王艳就相视笑了起来。
曾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她们三人空着两张床,挤在一个大床上悄悄的讨论过关于酒吧这个深奥的问题。
那晚,孙雅煞有其事的说:“姐姐我可告诉你两啊,酒吧里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不是啥好货色。非奸即盗。都是披着人皮的狼,那里边的女人都不是正经人,全是穿着衣服的裸女!”
李瑶、王艳二人也一直谨遵教诲,不敢越雷池半步。
其实,这世上本没有色狼,寂寞的羊多了,也就招来了色狼。
今晚是刘易峰提出要去酒吧玩儿的时候,她们从心里还是稍稍犹豫了一小下,最终还是去了。
后来,孙雅对于她们这次为什么进酒吧做出了以下分析,李瑶和王艳均表示无异议,无条件同意。
一:瑶瑶男朋友第一次邀请,不能扫兴。
二:她们都喝了二两酒,小老鼠胆儿升级了,血加满了,变成了猫的胆子。
三:她们内心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愿,想要满足一下愿望,体验一把灯红酒绿的生活。
一进酒吧,李、王、孙三人就吓住了。里面的灯光不断,人流攒动,舞台上还有几个穿着衣服的裸女在进行着充满肉欲与野性激情的表演。她们一行四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其实对于她们三个女孩子而言她们到这里来根本就不是为了找寻刺激与激情的,她们就像是进了一个很大的马戏团一样,找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稳稳的坐下来,安安静静的观看着别人的表演。劲爆的音乐,嘈杂的声音,狂野的舞姿,过分的举动,这里的一切都让她们年轻保守的心里引起了不小的悸动。
李瑶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了厕所里低声交语和不久后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她一下子懵了,脸红心跳的快速地从卫生间里溜了出来,故作镇定的穿过人群,来到座位前坐了下来。
“喂!瑶瑶,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刚刚喝酒太多了?”
易峰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就是稍微有一点儿晕!”
瑶瑶看了一眼易峰微笑着说道。
“哎呦!哎呦!瑶瑶,我这头晕的实在不行了!怎么办啊?”调皮的孙雅直接倒在了王艳身上。
三个女孩子晕晕乎乎的跟着刘易峰出了酒吧,就像做了一场刺激,惊险的梦一样。
刘易峰把她们送到御文酒店楼下,方才转身离开。
“李瑶,你说我男朋友什么时候也来这里住酒店啊?这样的话就不用姐姐我天天于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历尽九九八十一难苦苦寻觅了!”
“怎么了?急得嫁不出去了?”
“瑶瑶,我跟你说,孙雅现在是处于求偶阶段!急需一个男人来扑灭她胸腔里的熊熊欲火!”
“你才处于求偶阶段呢!姐姐我气定神闲。”
“小雅,我跟你说,凭你的姿色,一定可以吸引来一个骑着白马,挎着禅杖的唐僧!”
“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到西天拜佛求经的,不近女色!”
“啊啊!你两坏死了,合起伙儿来欺负我!”
三人嘻嘻哈哈的回到宿舍,躺倒床上才发现累急了。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很快就睡着了。
一阵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溜了进来,掀起了印着梅花的窗帘。

李瑶最近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扰着。
几天前,马总曾把他叫到办公室说让她下班后随他去见一个客户,一下班她就跟着马总走了。
她对孙雅和王艳说易峰叫她出去。这时她第一次对和自己情同姐妹的二人撒谎。
一进包间,才发现里面已经围坐了一大桌子人,有男有女。不过细致的她从中发现了一个规律:男的五花八门,各有各的奇形怪状,女的确都是年轻漂亮,各有各的姿色。她被安排在一个叫车总的位置,她近距离稍稍瞄了一眼这个男人,差点没有晕过去。
这个车总往那儿一戳,简直就是一个加勒比海盗,聪明绝顶的脑门儿,满脸一堆肆无忌惮的横肉,满脸油油的汗液,就好像是山东刚刚榨完一遍油的花生仁儿一般,两只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如果不是那两条弯弯的柳叶眉,还真发现不了那里长着两只眼睛。
车总见她坐了下来,笑吟吟的端起一杯酒伸到李瑶面前。
“李小姐,我干了!你随意。”随后一派大丈夫风范一饮而尽,那股儿豪爽劲儿,简直要赶上当年在聚贤庄里和中原武林英雄豪杰和绝交酒的乔峰了!
李瑶推诿不过,只好慢慢的举起一杯红酒,浅浅的抿了一小口,便坐了下来。这个车总好像给其他总儿打了个样,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总儿挨着敬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堆积起来,李瑶觉得头晕目眩。
“不好意思!我不能再喝了!”
马总这时出来圆场说:“李小姐真的不能再喝了,还望各位体谅,体谅啊!”
马总开车送李瑶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
李瑶晕晕乎乎的摸着墙壁上了电梯,摸到了宿舍门,门一推开,发现孙雅和王艳二人像地藏王菩萨似得蹲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李瑶一只手扶着门拔钥匙一边说:“你们中邪了,这么晚还不睡觉?”
两人看见李瑶站都站不稳,忙跳下来扶着她说:“你干嘛去了?我跟小雅都快要急死了!”
李瑶没有说话,紧紧地抱着孙雅和王艳哭了起来。
过了三个月,李瑶成了客房部的主管。孙雅和王艳都很高兴,她们在这里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她们也再不是曾经的那个刚刚来到城市干什么都战战兢兢、老老实实的农村小姑娘了。她们已经俨然成了城里的女孩子了。
那间酒吧很快就成为了她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就像是在老家是=时村里那个唯一的小商铺一样。
三个姑娘首先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
今天更是要好好打扮一番,因为今天是李瑶的生日,刘易峰早在好多天前就已经说定了要给李瑶好好过一次生日。
三人都打扮得很精致,就像是刚刚从巴黎时装展上下来的时尚模特儿。女主角李瑶更是光彩照人,一条紧身裤把李瑶完美的曲线淋漓尽致的勾勒了出来,三人一出门,就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个年头,大家都喜欢看由漂亮女孩组成的活的美丽的风景。
刘易峰早早的就在酒店门口等三个女孩儿了。
黄昏衬上这美丽的街灯,甚是迷人,就像是一个专制国度里自由的新鲜空气一样。
欢涌的车辆和拥挤的人群,这样美丽的夜晚的确够味儿!有足够的诱惑力。使得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阶层的人都想要出来分一杯羹。
刘易峰望眼欲穿的看着眼前的这条街道,从他站到这里开始,已经有数不清的人,数不清的车,从眼前或快或慢的过去。终于一辆天蓝色的车租车缓缓停靠在了他的身边,三十三双**伸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纤细若柳的腰,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精致的面容,乌黑的长头发直直的披在肩上,性感迷人!
一行四人走进了酒店,没有任何的异样或者是分毫的不适应,就像是走进自己家里一样随便、熟悉,至于亲切这个词,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够随便的乱用。
生活真的可以打磨掉一个人身上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在现实的眼光中,全部都是一视同仁的。即使是你曾经在心里安安对自己发誓这辈子想要用生命来捍卫的东西,也会在不经意间从你的眼前慢慢流走,而那时的你不会有丝毫的痛心之感,或许不仅仅是面无表情,还会莞尔一笑。
一张漂亮的脸和一张丑陋的脸到头来都会无可选择的爬满粗粗细细,深深浅浅的皱纹。就像是生老病死一样的不可抗拒,稀松平常。
小小的生日宴会准备的很是周到,几个人玩的也很开心。
易峰说:“瑶瑶,许个愿望吧!”
李瑶郑重地合上双手,对着眼前的烛光,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出来以后,王艳和孙雅很识趣的先走了,把剩余的时间和空间留给了易峰和瑶瑶。
打开房间的那一刹那,幽暗的灯光想充满了血腥一样激起了野兽的兽性。
刘易峰不由分说的吻住了站在身边的李瑶,李瑶也没有拒绝,双手轻轻环绕上易峰的脖子,动情地回吻着。刘易峰横着抱起了李瑶,走向了那张铺满了暗红色光线的大床,翻滚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忘掉了所有的一切,喘息声,呻吟声,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此刻的世界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窗外,暗红色的夜晚正在缓缓地流淌着。
第二天一大早,知道上班的前几分钟,李瑶才回来宿舍。
孙雅和王艳像围住一只从史前侏罗纪公园里跑出来的恐龙一样围着李瑶问东问西,直到李瑶羞红了脸,三人才各怀其事的去上班。

街道两旁的行道树的叶子已经由绿的快要落光了,光秃秃的树干在沉沦的夕阳里显得十分落寞。
来到这里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她们都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她们觉得这些改变都是理所当然的,谁不想要过上好的生活呢?她们过得心安理得,至少现在是这样。
就像树叶随季节的转换而必须要变化颜色一样。没有什么可惊诧的。
“瑶瑶,我认识了一老板,他说今天请我吃饭。怎么样,你们陪我去吧?就算是护一回驾,当一回护花使者?”
“小雅!我们去多不好意思啊!你认识的那个老板万一一不小心看上我那可怎么办啊?!”
“就您那姿色,送到宫里容嬷嬷都不怕您和她争宠!”
“行了!小艳那可是我们上水村一枝花呢!”
“就是!本姑娘那可是集万千姿色于一身,那什么环肥燕瘦,姐姐我全占了!就我这模样儿,搁到哪儿都火!”
“行了!行了!别贫了!赶紧收拾一下,起驾!”
饭桌上,李瑶和王艳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西装革履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大好形势下的成功人士!
孙雅紧挨着那位王总,王总不停的敬着酒,数杯酒下肚,孙雅的脸慢慢变红。一开始像是初夏的早苹果,后来变成了红富士,再后来就是深秋的葡萄。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起来,鲜亮的嘴唇在美丽的灯光的映衬下,闪烁着迷人的光。长长的睫毛,美丽的大眼睛,一张一合,美丽极了。
“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你喝了这么多酒,我陪你去吧!”那个王总也起身紧跟着孙雅走出了包间。
李瑶和王艳顿时觉得尴尬极了,她们觉得自己就像是两件展览品,被人扔在了包间里,供这些成功人士观览,欣赏。
“李小姐,王小姐,孙小姐和王总出去了!咱们吃咱们的,别客气,来!我敬二位美女一杯,我姓赵,是凯文公司的经理,这是我的名片,今天能够结识二位,权当是一种缘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我。”
李瑶和王艳一人接了一张名片。低头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桌子上。拿起酒杯站起来象征性的和这位赵总碰了一下,低头浅抿了一小口,便坐了下来。
李瑶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烫极了,两只手不知所措的在桌子底下拧结着衣角,这里的空气让她感觉呼吸不过来,这里有一种东西让她莫名的觉得恶心。
她想吐。
大约过了整整二十分钟,孙雅和那位王总才一前一后的挪了进来,两人都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继续经营着这个其乐融融的饭局。
快要结束的时候李瑶给刘易峰打电话让他过来接她。他们一群人不快不慢的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刘易峰已经站在酒店门前的喷泉旁边等着她了。
李瑶看到刘易峰,就像一个迷茫在荒原的人看到北极星一样,她觉得她的易峰可爱极了,听话极了。
李瑶看到他乖乖的站在喷泉旁,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在等妈妈过来接他回家,又像是一个接孩子回家的父亲在等他心爱的女儿。李瑶自己都被她这种突然间涌现出的两种反差极大的思维给弄得哭笑不得,没有来得及多想,她就放开王艳的手扑到了刘易峰怀里,长长的头发密密麻麻的缠绕在易峰的脖子上。
易峰的胸膛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和踏实,刚才的自己是悬空的,现在她已经成功着陆了,这片陆地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和依赖感。
她本能的抓住了自己视线范围里的一切。刘易峰也简单的和王艳打过了招呼,孙雅已经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的像是来到火星一样。
“这位是......”
“他是我男朋友!”李瑶紧紧地攥着易峰的胳膊认真的说。
“哦!干什么工作啊?”
“你好!我是李瑶男朋友,在政府工作。”刘易峰把手伸了过去,简单地和赵总握了一下手,就很快松开了。
刘易峰和李瑶要离开的时候,王艳赶紧紧随其后,成功逃亡。
“瑶瑶!带上我这个电灯泡吧?”
李瑶也早已觉察出了王艳的尴尬之处,一把把王艳拉了过来,坐上了出租车,三人离开了。
孙雅和王总也坐上车走了。其余的人也都登陆上自己的座驾走了。
几辆车载着不同的人消失在这个城市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中,隐匿在这个城市最鲜亮的华丽外衣里。每个人的故事就好像是一碗倒进太平洋里的水,激不起任何波澜,这么一个浩浩荡荡的城市,融化掉这几辆车,这几个人,这几个故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城市的夜晚是最具诱惑力的,每一盏街灯都会勾勒出一片朦胧。
天亮了,孙雅被从窗帘缝隙中钻进来的光线和窗外 的汽笛声给惊醒了。她躺在一间很大很奢华的房子里,房子里很安静。她觉得此刻这个空间里应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她的印象中,她昨晚并没有和李瑶、孙雅在一起,而是王总。她坐了起来,觉得头还是好晕,被子从肩膀上滑落了下来,她这时候才发现在自己原来是赤身裸体的。她想要穿上衣服下床倒一杯水喝,才发觉下身隐隐作疼,掀开被子,那一滩鲜红的血像一把瑞士利刃刺痛了她内心处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她望着房子里的一切,双手揪着头发,脑子里不断的出现昨晚的画面。
他褪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像野兽一样扑过来,发疯似得吻着自己,他生生的撕裂开自己的身体,伏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晃动着,喘息着......
她苍白的脸上苦苦的微笑了一下。
完了。她觉得自己终于还是沦落到了这一步。虽然这个结果是她亲自给王总打电话时就应该想到的,可是当现实如潮水般涌来,真正**裸的就摆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亲手埋葬了曾经的自己,不光光是自己的处子之身,还有那许许多多的一切。在以前,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最鄙视、最看不起的那类女孩。靠身体赚钱,靠身体生活,靠身体工作,靠身体尚未,靠身体在茫茫欲海中扬帆却不能起航,只能信帆由风。
她跪在了柔软宽大的床上,眼睛里不停的往外流淌着泪水。
她在哀悼以前的自己。
她并没有穿上衣服,只裹了一个浴巾。后来,她又一把扯掉了仅有的浴巾,就这样赤身露体的站在酒店房间里的地毯上。她走进了浴室,躺在宽大的浴盆里,倒出了所有的沐浴液,池子里满是泡沫,她静静地躺在里面,头枕靠在盆沿上,轻轻的闭上眼睛,静静的在这干净的水河清香的沐浴液里认真的净化着自己。
就要离开房子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这时她才发现手机上那李瑶和王艳打来的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和王总的一条短信。
(亲爱的,你真棒!我给你留了东西,在桌子上。)
她看到了桌子上有一沓红色的钞票,还有一张小纸条。(这里是十万块,还有你的工作,好好休息一下,下周一去公司上班吧,我安排了职位给你,但是有一条,不许涉足和影响我的家庭。相信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儿!)
孙雅呆呆的坐在床沿,泪水和笑容同时出现在皙白,干净,精致的脸上。
孙雅收起了钱,把那张小纸条撕得粉碎,扔进了卫生间的马桶里,狠狠地按下了水闸,哗哗哗的水流声把那一堆碎纸屑冲的无影无踪。
人为的销毁总是怕别人能知晓,其实你的心会认真的替你牢牢地记住你拼命想要忘记,逃避和隐瞒的一切,而且会在你最春风得意的时间很清晰的翻出来给你看。
孙雅走到大街上,随身的背包里多了十万块钱和一份体面的工作,她觉得这个城市开始接纳她了,她觉得自己就要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了。
尽管如此,矛盾和纠结还是像鬼魂一样萦绕在她的心头。她索性用疯狂的购物来填充自己内心的空虚和羸弱。
等到她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太阳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就像是她留在酒店床单上的那滩血。道路两旁的街灯还没有亮起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小雅!你能告诉我你和那个王总到底怎么回事吗?”
“瑶瑶,你别问了,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心里现在很乱。”
“小雅!你爸昨天来了,还带来了半袋子核桃。”
听到王艳说的这句话她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一只手拉着李瑶,一只手拉着王艳,给了她们一个深深而持久的拥抱。
三个女孩子就这样静静的紧紧地拥抱着,在她们干爽的宿舍里。
孙雅父亲的到来给三个女孩子的生活注入了一支兴奋剂。好久没有见到父亲的孙雅更是急的一秒钟都不肯等待,刚刚见到父亲就迫不及待的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父亲霎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忙说:“好了,还和小时候一个样,没大没小,快让爸看看。”
孙爸从头到脚的把村里出来的这三个女孩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点了点头,高兴的说:“好啊!你们在城里都干得不错嘛!好好干,给咱农民争光,让咱也沾沾人家城里人的光。”三个女孩子都笑了。
“叔叔!我爸妈身体好吗?”李瑶接着问道。
“好着呢!不用操心,前两天我还和你爸在村口树下下棋呢,他也常念叨你呢,说是这女子出了门就不知道回来了!”说完大家都笑了。
孙雅给父亲买了一身衣服,也给母亲买了一件羽绒服,母亲每年早早的就穿上棉衣棉裤了,可还是不停地抱怨着冷。孙雅说:“爸,你回去让我妈穿着,这个比棉袄暖和呢。”父亲高兴的说:“好,好,我一定给你妈说。”
李瑶和王艳也都分别给家里买了一些东西让孙雅父亲给捎了回去。
孙雅父亲大包小件的拎了一大堆,十分高兴的坐上火车,回家去了。
他高兴的笑了,他没有想到三个高中毕业连大学都没有考上的女娃在城里竟然过得这样好。他心里高兴极了。他想:我要是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瑶瑶和小艳的爸爸不知道要高兴成个什么样子呢!
一个月过后,孙雅现在已经完全一位职业女性了,是凯华公司销售部的副主任,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位置这份工作是怎么得来的。所以好多时间,她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总是有着些许落寞。
过了没有多久,王艳和李瑶也离开了御文酒店,她两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翻出了一张名片,两人都愣了一下,王艳很快把这张名片揣在了兜里。她看到了那家公司的名字:宏远地产。
李瑶和王艳由于撤离了盘踞了一年多的根据地,暂时没有地方落脚。就好像是当年的中央红军离开井冈山一样,不过后来他们走过了长征,李瑶和王艳可不想长征,他们打了个车,走了八分钟四十三秒,就停在了一个小区楼下。
她们住在了孙雅这里。孙雅在这个小区住着,而且家里很大。
“哇!大小姐,您现在真是手眼通天啊!这么好的房子,从哪儿找的?!啧啧啧啧......”
“小雅,这么大的房子,咱住着是不是太奢侈了,房租的多少啊?”李瑶一脸茫然的问。
“什么房租不房租的,告诉你,这房子是姐姐我的!”
“你......你的......你的房子?!你是说这房子是你的?!”
“我说王小艳,你怎么回事?!姐姐我有一套房子影响的您说话都挂不上档了?!”
“不是,你哪儿来这么多钱?!抢银行了,你这胆子也不够啊?小时候从小卖部奶奶那偷拿一个喔喔奶糖你都吓得摔倒在地,糖都散了出来。关键是块头不够啊?!”
“你知道大禹他爹叫啥吗?”
“不知道!我语文又不好。”
“他爹叫鲧(滚)!”
“他给的?”李瑶面无表情的轻声问道。
孙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很自然的摊了一下双手,转身走到冰箱面前拿出了三瓶饮料。
“小雅!反正我和瑶瑶现在是成了三无产品,只能暂时寄居在您老人家屋檐下,还望您多多包涵,给个三尺地儿,给口吃的喝的就行了,最好隔一天带点儿油水!家里活儿我全包了!”
“我咋觉得我好像占了你量多大便宜似得?!”
“好了!别贫了,收拾一下,咱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咱三个也算是又可以在一个屋子里过咱的三人世界了!”
三个女孩子到饭馆好好吃了一顿,喝了三大杯扎啤。
晕晕乎乎的坐在桥边,看着倒映在河水中的霓虹灯。整整一河水,浮动着的满是整个城的繁华。
“瑶瑶,小艳,我现在才知道,城市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只不过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这个城市到底是成就了我,还是毁灭了我?!或者是我自己成就了自己,也毁灭了自己!”
李瑶一把搂住孙雅的肩膀。
“什么毁不毁灭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在,我和小艳都会陪着你。”
“对!我和瑶瑶这辈子黏定你了,别想把我们一脚踹开,你将来要是结了婚,生了孩子,非得给他来个指腹为婚,要么也得认姐姐我当个干妈什么的,甭管他是男是女!”
一提到结婚这个词,李瑶就明显感觉到了孙雅的微变的表情,忙扯了一下王艳的胳膊,王艳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
又做了过来,也搂着了孙雅。
“小雅!不管怎么说,我和瑶瑶会永远陪着你,你别想丢下我们一个人走。”
“好!我们姐们三个永远不分开!”
孙雅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看到街上的繁华都有些朦胧。
一直疯到晚上十一点多,王艳,李瑶,孙雅三人才打打闹闹的回去,三人睡在那张特别大的床上,盖在一个被窝里,高兴地谈论着自己脑子里忽快忽慢的闪动过的一切,不知道什么时辰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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