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绣古惑仔里面的胶皮那块胶皮丢了怎么办

钻石绣放久了会掉怎么办_百度知道
钻石绣放久了会掉怎么办
  钻石画掉钻解决办法:  第一,DIY制作环节,刚开始不熟的时候尽量慢一点,钻要点准、正、牢。再用工具压一下。每次做多少撕开多少胶,不要时间暴露在空气当中,不能粘上灰尘。如果有时确实不小心粘上杂物的话,先清理干净,再用我们的备用胶粘上,然后上面说步骤再操作一次。整幅画做完以后,首先你圆柱体物比如说酒瓶滚一遍,这就好象压路机一样,保证平整、牢固,最后自己用手摸一遍,如果有突出的钻是很容易感觉出来的,如有不平的再加固一下。最后我们还配备高科技纳米表涂液,按科学比例况水后,再用毛刷在钻上面刷一遍,这样第一,更加晶莹剔透,更牢固。  第二,装裱环节:首先成品有钻的一面是在外的,要反卷,主要是为了防止钻与钻之间挤压起拱而造成掉钻,现在很多框厂对裱钻石画也不是很精通。工人在做的每一道工序的时候最好是也重复客户上一道工序,确保不掉钻,查漏补缺。还有十字绣裱画的时候会做很多卡样,增加画的美观图,很多卡样还有好几层的,这样画与玻璃之间就会有很大的空隙,但是对钻石画确是不适合的,每颗钻竖起来,如果玻璃不压紧的话,就得时时承受重力的作用,所以这就要求框厂做出改变了,最好是用玻璃直接压住钻石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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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碎钻么?如果是那种小的碎钻应该可以帮你免费补镶的,可以电话问一下,另外钻石掉落不能完全说是质量问题,因为在佩戴过程中也许是自身原因,碰撞等大的冲击也会让钻石掉的呢。选钻石时候还是不要只注重美观哎,选择牢固的镶嵌方式也是要考虑的因素之一,爪镶是最牢固的哦。不过你这情况刚带了不到半年就丢了,真是应该好好找厂家问问,检查一下,他们应该能够看出是什么原因掉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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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花火绣_休闲阅读-牛bb文章网您的位置:&>&&>&花火绣花火绣(原作者:鲍尔吉.原野)鲍尔吉?原野 生于呼和浩特市,蒙古族。一级作家、编审。辽宁省公安厅专业作家,现居沈阳。出版《掌心化雪》等多部散文集,并获多次大奖。老婆婆从桌下拉出扎伊诺,镇长啊,你就是包拯转世灵童啊,你姓啥?姓包多好,这匾就是送给你的。这是做匾的发票,120元,一点没多要,你给报销一下。 尼克松没说咱们装,说道具(扑克)和天气不配套,这属于剧务的疏忽。可见造假不光是三鹿奶粉和苏丹红鸭蛋黄,一定有个体制上源远流长的根。对中国人而言,纠集一帮人去尼克松参观的路上野餐扑克是干一样革命工作。这就是新新人类,他们像漫画一样处理事务。抓个什么人当男朋友骗父母。他们这些在网络上生存的人认为虚幻才是真实,而真实的事情都不应该发生。十三赵有才进屋,我没看出来是谁。本来夏天,他穿一身双排镀金扣黑胶皮管子颜色的西服,领带是葱心绿点缀红樱桃。世上竟有生产这种领带的人,如果见到他,我非咬他一口。哎、哎,这是赵有才的口头语。哎,领导哇领导,我上下求索找你们俩,没想到你们到这破馆子吃来了。谁是他妈破馆子?身穿租来的蒙古袍的大吃大喝部老板不乐意了。赵有才指着他,要不说你二×呢,你以为“破”是坏词啊?搞破鞋是坏事好事?好事!对不?你能说搞好鞋吗?破瓜是坏事吗?破旧立新、乘风破浪,你知道个蛋!老板乐了,一边乐一边瞅桌上的人。对,搞破鞋的人脾气都好。二奶拽他衣襟,别不知好歹了,让外国人听了笑话。外国人?赵有才端一盅酒,他故意倒得太满,酒盅簌簌往下滴哒酒,仰脖子入口,挤眼睛往里咽。八成没咽尽,跺脚后跟墩了墩。他是外国人吗?你二×,这是国务院领导。来,我敬。赵有才举酒过来,敬扎伊诺。扎伊诺掀开自己后衣领,把酒倒进后背。这是啥意思?赵有才傻了。太热,散热,扎伊诺说。噢,我再敬。赵有才又敬一盅。扎伊诺喝了,问你是谁呀?赵有才,就是赵有才呗。扎伊诺摇摇头,显见忘了。他说过,中国人上了四十岁,长相全一样,而且,女人开始像男人。赵有才又敬。你自己怎么不喝呀?酒不好吗?扎伊诺问。好,酒好。咱们这地方。先敬客人,后尾自个儿喝。我喝,我表演一个。赵有才把酒盅放桌上,背手张大嘴包盅入嘴,直腰咽酒。盅在嘴里用舌头弄翻个,包唇呲露盅底,让别人看喝干了。第二项,赵有才说,耳朵喝酒。他拽着耳垂把一盅酒倒进耳朵里,闭眼、鼻子出气,酒倒进去了,他把盅空了空。他拽耳朵给别人看,有酒没、有酒没?哎、哎,这就是耳朵喝酒。扎伊诺大为兴奋,拿一盅酒往自己耳朵倒,我赶紧推他,酒洒地下。扎伊诺竖大拇指,你南波万,你不是二×是牛×。赵有才咧嘴乐了,露的都是下牙,看着谦逊。我在脑里回忆过去学过的耳解剖图――耳朵连着外耳道,往里是鼓膜。鼓膜里面的空间叫中耳,有鼓室,镫骨什么的。再往里是内耳,有前庭窗和耳蜗。对,鼓室有一根管叫咽鼓管,通嗓子。但鼓膜是封闭的,酒到哪里去了?如果进到内耳,渗进中耳液不完了吗?进入乳突窦和三个半规管里那他就死定了。我觉得不出三个数,赵有才就该死了。一、二、三,他还活蹦乱跳。可能――这是我的推测――他跟人类的进化路径不一样,他们家人从古代就有一套独特的进化路线图。他耳朵里不存在镫骨、半规管什么的,外耳道直接联着食道。你老家哪的?我问赵有才。不知道是哪的。没老家?应该说有老家,人哪能没老家呢?要不山东、要不河北,是不是?不过我不是我祖宗,不知道。我觉得我猜对了,赵有才是新物种。你耳朵里能灌多少酒?这么大的盅,赵有才眨巴眼,默算。喝不了太多,一个耳朵喝三盅吧。醉不?哎呀,我给你说。赵有才把西服袖子挽起来。醉的不一样。拿嘴喝酒醉了俗气,骂人啦,见着妇女掐一把屁股蛋子啦。耳朵喝醉了高雅,爱哼个小曲儿,回家爱扫地。那地让我扫的,比镜子都干净。你上医院查过耳朵没?我问。查耳朵干啥?看看有没有特异功能。我说,你耳朵能认字不?老板问。识你妈个蛋,我也不是骗子。我问,你耳朵照过CT没?吸啥?不是吸啥。CT,计算机断层扫描。扫那玩意儿干嘛,没扫。赵有才端庄地说,两位领导,敢问你们从哪儿来呀?敢问你们在哪儿上班、高就?我和扎伊诺两个无业游民,高什么就。我告诉他,在上边。我知道在上边,是不是国家扶贫办?我说,我在世界卫生组织,他在世界银行。赵有才挺失望,你们都在世界上班啊,我以为在国务院呢?世卫组织比国务院大,出门坐车排出的二氧化碳都不一样。你们来干啥来了?我说我们调查你们花火绣这块儿有没有新物种。物种?收购物种啊?收购啥?发现了也收购不了。你用耳朵喝酒就是新物种,达尔文这个老王八蛋见了你都得跪地磕两头,说你不是猴变的,能用耳朵喝酒。你进化得挺快呀。这不算进步,喝习惯了谁都一样。你们有扶贫项目吗?扎伊诺正含情脉脉看赵有才的两只耳朵,他说红了,比刚才红了。我说,我们有项目。赵有才从兜里掏出小本,准备记。扎伊诺问,你听过杜十娘吗?杜十娘?哪个村的?什么他妈哪个村的,扎伊诺骂他。你没唱过卡拉OK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哎呀,知道了,古代小姐,让嫖客给忽悠了,一箱子金银财宝全沉到江里了,脾气多暴。杜十娘,我姥姥就姓杜。她有百宝箱么?她哪有,她连榆木箱子都没有,农民。扎伊诺压低声音,暗示老板把服务员都轰出去,关上窗户,手机也关了。他问,百宝箱现在搁哪儿呢?这么严肃?把老板和赵有才都整蒙了,说,沉江里了。哪条江?不知道,古代的江多了。你们想知道不?你说。扎伊诺说,我们来到中国干什么?探索它的人文历史。如果把中国古代的财宝找出来,比全世界GDP总和还要多十倍。中国政府对这个不重视。这些财宝――不管是陵墓里的、深山或江里的,找到了比美国还富。还用搞建设吗?不用。每人分两块金砖养老去吧,一块交保险,一块存银行。百宝箱……扎伊诺吃菜。百宝箱在哪儿?老板问。你再上两菜,赵有才说。上两菜、烤羊腰子、溜肥肠。老板对门外喊。百宝箱。扎伊诺说,告诉你们之后我也许会后悔,但既然你会用耳朵喝酒,就告诉你们吧,顶算你们祖坟从现在起青烟袅袅了。百宝箱在扬州。(原作者:鲍尔吉.原野)离锦州多远?俩地方。扬州在江苏,挨着镇江。你们中国的地理,咋还用我解释?告诉你们吧,百宝箱在瘦西湖里。杜十娘跟李甲分手的地方就是扬州,他们原打算坐船过长江到镇江办醋坊。他们分手那天去瘦西湖游览,杜十娘一边唱歌,一边把百宝箱扔进江里。为啥叫瘦西湖?赵有才问。你愚蠢而二×,扎伊诺指着他,这个问题的核心不在它叫不叫瘦西湖或瘦腰子,是百宝箱沉到湖底了!此刻,赵有才喝酒的耳朵比不喝的那只鲜艳得多,就像红辣椒和黄辣椒之不同。他问扎伊诺:你咋知道的?我咋知道的?呸,扎伊诺蔑视地看赵有才那只火炬一般的耳朵,这个耳朵好像在长。你这个耳朵像蘸酱吃的东西,不是我吃,是猪吃。猪不吃蘸酱的东西,赵有才搭拉下唇笑。我――扎伊诺――说出来吓死你,但我不需要告诉你们我有多少财富。你们中国人有钱讲究买车买房子,我不一样,我在美国中央陆军第三代通讯卫星买了一小部分――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观察权。这种卫星叫“先进极高频通讯卫星”,采用的是星间链路技术。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星间链路技术。他指老板。老板擦了汗,用还算清澈的眼睛往上翻,星间?链路?肯定跟廊坊有关系,廊坊郊区有一家星路涂料厂,我在那儿打过工。跟他(用下巴指赵有才)蘸酱耳朵也有关系。技术嘛,黄牛冷冻精液就是技术。扎伊诺看房项,你们呀,跟我之间存在八个光年的学识距离。星间链路技术是天空的卫星之间所提供的相互间在轨互联网供应服务,我只是它的1000万个用户之一。我花了1000万美元用它所提供的技术――每月只有5分钟――观察中国境内的古栈道,比如成吉思汗西征的路线。当然也可以观察开封古城,它已经被60米厚的淤泥压在了下面。看看古城的结构和珠宝,当然我对珠宝不感兴趣。老板问,你看见百宝箱了?没有,扎伊诺吸一下鼻子,但我得到的信息是:扬州瘦西湖底反射出钋46的射线,证明那里有湖下根本不应该有的矿物质,比如钻石、猫眼石。我操。赵有才刷拉站起来,那我可得敬你,这个事你没跟别人说吧。我只跟你们说过,刚刚说。你这个可耻的蘸酱耳朵,你耳朵里的钠和氯含量肯定超标一百倍。这样,赵有才指老板,你拿菜刀去。拿菜刀干啥?让你拿你就拿呗,你这个假蒙古人。你不说干啥,我能拿菜刀吗?你把自己老二割下来咋整?这么着,你拿菜刀来,你拿着刀,我告诉你干啥。老板把菜刀拿了过来,抱在胸口。你说吧,是不是让菜刀喝酒。我――赵有才薅自个红的那只耳朵――把耳朵割下来,当你们面蘸酱吃了,你(指扎伊诺)保证这个事是真的,没跟别人说过。拿菜刀来,你再拿盘酱,告诉你别拿林东大酱,对耳朵不好,拿扎兰屯纯黄豆酱。老板笑嘻嘻地说,你别割,我割,我当过厨师。用不着你,自己割不疼。我割,你拽耳朵就行了,保证不伤骨头。你他妈咋回事?赵有才拉下脸。你割,你他妈真割咋整?这时候,外间屋人声喧哗。一帮人挑门帘进屋了,两人端一个大匾,上写“包青天转世红脸灵童”,还有一面锦旗写着“关爱你我他和谐到咱家”。就是他,一妇女笔直伸出胳膊指扎伊诺,扎伊诺把头藏桌子底下。出来,出来!他们――我定睛看,是扎伊诺在镇政府处理政务时的当事人,为儿媳妇请二胎指标的老婆婆,还有申请房基地的瘦子。刁民,赵有才指他们,上这儿干啥来了?他们看到赵有才,说,你有啥脸上这桌吃饭?你这是腐蚀新镇长。这帮人把赵有才推搡出屋。老婆婆从桌下拉出扎伊诺,镇长啊,你就是包拯转世灵童啊,你姓啥?姓包多好,这匾就是送给你的。这是做匾的发票,120元,一点没多要,你给报销一下。扎伊诺看我,报销?我说,把做匾的钱给她。扎伊诺掏出150元给老婆婆。青天呐,你就是青啊天。快,锦旗发票。手端锦旗的瘦子倒出一只手,递过去发票,65元。扎伊诺给他100元。大吃大喝部老板掏出一张发票,这是卫生检疫费,80元,你也给报销吧。扎伊诺说不报,你没给我匾。这帮人坐下,给扎伊诺敬酒。老婆婆端起酒,敬新镇长。早也盼,晚也盼,盼来镇长心灿烂,你喝一个。扎伊诺取过酒没喝,你们卖我匾干什么?不是卖你匾,匾能卖吗?这是老百姓心声。我做个匾,说你是“当代杜十娘”,你买吗?嘻嘻,嘻嘻,老婆婆问老板,杜十娘是谁。老板答,美国卫星查出来的古代老娘们儿,在湖里躺着呢。嗨,那我就是杜十娘,我喝一个。“滋儿”,她干了。扎伊诺说,你们这里的风气很有意思,有点像库尔德人,好像装傻,又像真傻。傻啥,老板说,他们都聪明大劲了,不种地,光琢磨歪道。收回去,拿锦旗的瘦子说。收啥?把你刚放的屁收回去。不收!老板拿菜刀板拍自己白花花的肚子,咋的?不收就放着吧!你们干什么?扎伊诺问,钱已经给你们了。这帮人站起来,我们不为钱,为庆祝你当百佳镇新镇长。然而我不是镇长。你这是谦虚,我揣测你是国务院百姓局局长兼百佳镇书记。这个炖鸡块放姜不对,应该放大料,瘦子说。扎伊诺一拍脑门,鲍,看看我的马。十四马,马在哪儿啊?我忘了扎伊诺骑的那匹马什么颜色,也许白色,也许枣红色,但不会是绿色。蚂蚱、青蛙都有绿色,马为什么不长绿毛呢?上帝不想保护马吗?我回屋问扎伊诺,马是什么颜色,栓哪儿啦?扎伊诺正对老婆婆训话,我怎么会是转世灵童?活佛才有转世,包公能转世吗?老婆婆陪笑,就这个意思呗。意思是你跟包公没有血缘关系,胜似血缘关系。扎伊诺说,我怎么会跟包公胜似血缘关系,你们对生殖血统太不尊重了。鲍,马是雪青色,鞍子上有一块红毯子,唐老鸭图案,在门口栓着呢。哪在门口栓着?马不可能用大黄板牙把缰绳啃开跑了,肯定让人牵走了。但我不是太着急,这个地方不应该有偷马的,虽然汉族人挺多,但他不一定非要偷马,多数情况他们上瓜地偷西瓜。镇上就这么一趟街,上哪儿找马去?我不该替扎伊诺找马,马不是我借的。但是咱们中国人有个怪癖,就是对外国人好。其一,可能是八国联军洋枪洋炮把中国人打怕了,现在叫喊振国威、填补世界空白,都因为没走出八国联军的阴影。外国哪有喊振国威的?振国威干啥?除非吓的。不光举办奥运,老百姓以为加入世贸都是为祖宗争光的事。欧洲日韩农民三天两头集会咒骂世贸组织,中国没人骂。入世的倒霉事在后头呢,金融危机差点给中国憋死,好在中国有钱,动如脱兔。其二,中国人厉行客气。北京奥运会蔬菜基地披露消息,外国人吃的菜用矿泉水浇灌,用豆浆发酵施肥。浇菜的营养液包含奶粉、白糖和山西龙凤庄老醋。奶粉白糖让菜的口感香甜,醋让叶子绿。你说这是干啥?太客气,那不就是个菜嘛?人参煎汁浇菜,它也是菜,人吃了变不了王母娘娘。太客气。我要是外国人,都不好意思吃这么好的菜,不匹配。再往远点说,1972年,美国总统理查德?尼克松(维生素中有一种尼克酸,可促进酶的代谢)访华参观长城。尼氏回忆录说:“长城下,古道边,草木在寒冷的天气里一派萧索。儿童的脸上涂着红胭脂,一边唱歌,一边奔跑。田野上有全家人野餐,穿着崭新的衣裳。他们一边吃,一边听半导体。青年人穿着新的衣服坐在寒冷的大地上打扑克。”尼克松,这个美国民主党人中最惯于投机的政客说,“在田野打扑克,对这样的天气显然有一些不适宜”。尼克松没说咱们装,说道具(扑克)和天气不配套,这属于剧务的疏忽。可见造假不光是三鹿奶粉和苏丹红鸭蛋黄,一定有个体制上源远流长的根。对中国人而言,纠集一帮人去尼克松参观的路上野餐扑克是干一样革命工作。尼克松在回忆录中说道,他手下的人报告,他们刚刚撤离长城,“就有人用大口袋把人们手里的半导体收走了”。衣服没收走是现场脱掉太冷。凡此种种,证明咱们对外国人客气,就像我对扎伊诺。扎老师,人家那么远来到中国,咱们凡事都要替人家担着点,找马去。(原作者:鲍尔吉.原野)咱们对外国人的好,还有一个理论基础――文革中亿万人学了无数遍的毛泽东的文章《纪念白求恩》,该文对外国人来华作了深切描述。百佳镇这个破镇(赵有才说“破”是好词)对不起外国人的是家家户户门口有一堆垃圾,没人收拾,好像他们都是临时住户,两年后都要迁到瑞士定居。水果店、服装店,隔一个门一个的羊杂汤馆、游戏厅的门口全有垃圾,上面野蝇飞舞,总只数超过美国一个洲的人数。门面两侧飘荡春节贴的褪色撕破的金字对联。我在一个铁匠铺门口看到了雪青马。在类似单杠的铁架下,马的前蹄被弯过来绑缚,好像它有意做一个顽皮的动作。一个铁匠端着烧红的铁铲削马的蹄甲。这人够怪的,刚把马偷来就忙着挂掌。我问,谁的马?铁匠头都没抬,头往右边一摆。垃圾堆边上有个人抽烟。我第一次见到偷马的人,仔细看看。他穿一个破旧的广告衫,上写“喝了就是好”,底下喝什么的小字已经洗没了。裤子是铁路职工的制服,用蓝电话线代替裤腰带。怨不得偷马呢,穷这样了。他偷了马(挂掌)之后,可卖八九千元,销赃价也得六千元。连毛驴都六千元一头了,跟《美文》月刊正高职称的月工资一样,当然跟平安保险总裁马明哲年薪一千八百万比起来还是不行,只抵他们三百分之一。驴跟国企比不了。我越发憎恨这个抽烟的人,他卖了扎伊诺的马,除了买一条(或两条)正规裤腰带外,他肯定下馆子、进窑子铺挥霍体液。一顿吃一只羊腿配四个炸羊蛋,买一个液晶电视和一个山寨版的苹果手机。我用不着客气了。把手机拿出来!我喝令他。他吓一跳。从表情看,他是一个怯懦的人,掏出手机,比电视遥控器还破,递给我。我不稀的要你手机,你是不是正琢磨吃炸羊腿(应为炸羊蛋)呢?没有呀!他茫然。炸了羊腿,羊咋走道?你要炸羊腿呀?我炸什么羊腿?我也没偷马。谁要偷马?他警惕地看马一眼。鞍子呢?我问。什么鞍子?他像被沙尘暴迷了眼睛,困惑地把烟头扔地下,踩灭,拍拍身上。小毯子,带唐老鸭图案的?我问。他把裤兜口袋掏出来,抖抖,再把衣服从裤腰拽出来,高频率眨眼,我不明白你到底说啥呢?你还讽刺我表述不清,我“刷”一指马,这谁的马?我哪知道哇?我在这儿等人呢。嗨,我扭头就走,找铁匠,谁是马的主人?铁匠站起来,摘了围裙问,你干啥?我有事。马是我老丈人的,你想买还是想借?我看着铁匠被火烤的通红刚毅的脸庞,自觉我不是一般的理亏。我咳一声说,你老丈人和这匹马都挺好。铁匠系围裙,蹲下,继续给马足疗,马弯举脚心等着。这种雪青马,在牧区多了。人要是丢了马,要讲马是几岁口,臀部有什么火烙印,我哪明白这个。被我诬为卖马“炸羊腿”那个人还在偷偷看我。这里的人老实,要是沈阳人早打起来了。我只好在街上转,马丢了不好问,它不像人。您看见马没?不行。您看见雪青马没,也不行。您看见偷马的没?您看见马披唐老鸭小毯子没?都不行。这匹马要是姚明就好了,不必提鞍子小毯子。姚明?往东走了。当名人是好,丢了别人好找。我正这么想,有人拽我衣襟。回头看,一个姑娘冲我笑,戴草帽墨镜,哥,你咋来了?我……她把草帽墨镜一摘,我的天。如此大的意外简直像打击一样,你猜你猜你猜猜,悠悠!你咋来了?我觉得这像学她说话,又换个说法,你上这儿干啥来了?我们家在这。大哥,你上这儿干啥来了?找马。找马,你不是作家吗?你不是在沈阳吗?嗨。我过去读明清小说三言二拍之流,对“无巧不成书”颇不屑,单田芳讲评书也靠这个――巧遇。你看今天真遇巧了,悠悠。我想,她是悠悠吗?又想不必怀疑了,不是悠悠,她能认出我吗?悠悠……别叫我悠悠,这是我瞎起的名字,他们不知道,我叫刘二美。你找到马了吗?我……大哥,那么着,你上我家待一会儿,我跟你唠唠嗑。我像中了拍花一样跟着悠悠――不――刘二美后面走。她屁股一扭一扭,好像应该安个尾巴似的,雪白的胳膊肘上有两个小窝。快到一家门口,她停下,见到我爸我妈,你就说你是我男朋友。重音在“友”字上,这是沈阳方言。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啊?准备啥,你来的正好,算你帮我个忙。我说,你等等,我想想。想啥?再说也不能在我们家门口想啊,快进屋。不行,我买点礼物。买吧,挑贵的,你有钱。她家隔壁就是副食店。货架子摆满印刷包装精美的大盒子,我一样要一个,这个精那个晶。中国印刷业这么发达,全靠食品业支撑。我抱着这堆精美盒子,出门,悠悠说太够意思了。她家住街后面,瓦房。院墙不高,到胯骨。园子里栽西红柿和架秧的豆角。偌大的猪圈里只有一只小猪在沉思,一动不动,间或用鼻子“哼”一声。窗台上放着干透的玉米棒子和一双凉鞋。见屋了。我有点害怕,我这算干啥的呢?悠悠必定有个什么事瞒着我。我这个人50%情况下都糊涂,不好意思说“不”。爸,那谁来了。悠悠喊。她爸正掐着一只小猫脑袋往嘴里灌药,撂下猫,下炕,是个瘸子。哟,她爸被这些花花盒子震撼了,你看,这是干啥,快上炕。悠悠把这些盒子一样一样摆在五节红堂柜上,柜后有镜子,把精品盒子衬得富丽堂皇。她妈过来,羞涩地看我,说,你就是那谁呀?悠悠说是。闹半天她家人算上悠悠还不知我叫啥呢。那啥,她爸说,整点酒菜呗。你那啥,把鞋脱了上炕呗。我上炕,小炕桌摆上,她爸坐西厢,悠悠坐东厢,我背南。菜上来了,炒黄瓜丝,炒苤蓝条。她爸用牙咬开“套马杆子”白酒,“咣咣”给我倒上一玻璃杯,给自己倒一碗。我不喝酒,我……到这儿还不喝啊?悠悠用手捏我腿。她捏我?这是她与我头一次肢体接触。我被捏的部位是右大腿羽状肌。我跑步之后,自修运动医学,对肌肉骨骼了如指掌。那就喝吧。我喝了一小口。酒精像一帮脚上带钩的攀岩者,挂在我的食管和胃壁上,正往血管里钻。酒精会不会是一种生物?她爸用拇指和无名指板着碗沿,举嘴边半天不动,喉头上下窜,稍后一仰脖,都干了。喝的别看慢,都干了。“哈――”,他开始吹气,像练瑜伽吐气,嗨,抖抖肩,拿筷子指我,你总算来了。我总算来了?我看悠悠。喝,我爸都喝了,你咋也整半杯。我可不会吐气抖肩什么的,我又喝了一小口。量力而行,她爸说。你说来,说了多少回才来。要操蛋,没什么好事。她爸又说,我姑娘病咋办?(原作者:鲍尔吉.原野)我问悠悠,你有啥病?啥病?你真幽默,你打的呗。她掐我比目鱼肌,俗称小腿肚子。悠悠又说,爸,那些事都过去了,别提了。都过去了,别提了,我说。我看你这个人挺有文化的,咋还打人呢?她妈不知啥时进来了,拿铲子指我。别说了,她爸一拍筷子,说,你厂子卖了没?这酒喝的,我哪有厂子?我没等说呢,悠悠抢过话头,卖了。他那破厂子,统共六个人,还有一个打更老头,干不干没意思。没意思,我说。卖了厂子,你现在干啥?悠悠回答,他现在卖疫苗呢,小鸡崽专用的。一天挣多少钱?挣多少钱?难死我了。我最恨撒谎,我根本应付不了撒谎后续的话题,跟电视连续剧似的。我说,我敬你。我把半杯酒都喝了,喝醉了就不用回答这些问题了。她爸又干了一碗,问,多少钱?悠悠说,他一天挣二十多块钱。她妈说,你送我们的电褥子坏了,我这边热,他那边不热。那你换地方睡呗,悠悠说。再买,我说。深圳有消息没?他爸问。深圳?我想起来了,我在深圳认识一个人叫乌坎,他一米八几,说自己是社团的。后来知道,社团是黑社会的自我称谓。我跟乌坎吃饭,上厕所回来,见包房门口一边站一个人,背手目视前方,保镖。乌坎说我最自豪的事是天天有人追杀我,特刺激。他问我,有人追杀你吗?我说没有。乌坎说,你应该有人追杀,到那时你就知道特有意义。一天过去,没死。第二天过去,还没死,还活着呢,生命显得特珍贵。我说快拉倒吧,天天追杀我的只有蚊子。悠悠说,没消息。她爸又问,遗产官司打完没?我看悠悠,悠悠说没信儿呢。她爸说,你是李鸿章后人?了不起啊,那叫李中堂。这回我反击了,我哪是李中堂后人,我是蒙古人。悠悠说,他不承认,受刺激了。文化大革命,他家因为这个事没少遭罪。她爸说,我没别的意思,遗产官司要是断下来,你俩这辈子吃喝不用愁了。到时候给我买个小四轮吧,时风的,小野也行。她妈说给我买个巩俐的大洋摩托。我承认我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们家这个语境对我来说完全是唐僧取经路过的妖精国。悠悠说,再给家里买个太阳能。我呀,她爸夹菜嚼,停,从上下牙缝拽出四根韭菜叶,塞回重新嚼。她们家菜刀不怎么样。我真心希望你们好。我从小没爹没妈,因为腿脚不好,到三十多岁说不上媳妇。她妈原来的丈夫是矿工,砸死了,才找的我。孩子呢?我不说你也知道了,是抱养的,也顶算没爹没妈。我们爷俩儿都是没爹没妈的人,你说这算什么爷俩儿?我给人剁酸菜馅,那是在通辽饺子工厂。夏天酸菜臭啊,要多臭有多臭。从池子里捞出来,剁馅。不是缸,是池子。挖一个池子,抹上水泥积酸菜。冬天更遭罪。酸菜带冰碴的,一棵一棵捞出来,一个帮一个帮劈下去,剁馅,统共剁废六十把菜刀。两把刀一起剁,乒噔乓当,从早六点剁到晚上十点。一个月挣一千块钱,给她买奶粉。我们家孩子在这村里尽享受高档东西,第一个吃方便面的,是我们。第一个喝芬达饮料的,也是我们。你说把孩子拉巴大了吧,孩子有主意了,上沈阳打工,认识你了,这事也来了。我正准备倾听什么事了,她妈插话,指我:你也太不自爱了,我们家孩子这么小,就让她流五回产。要是毛主席还在,早枪毙了。那是肯定的,但我啥时候让她流产了?我这是在心里说,能让悠悠流产还好了呢。她妈说,流就流吧,妇女早晚也是那么回事,你咋还逼她上舞厅跳舞挣钱呢?我从来……悠悠掐我,羽状肌比目鱼肌缝匠肌。掐我也得说,我从来没逼她跳舞。悠悠镇定地说,我自己愿意去的。她爸端起酒碗,不说了,喝一个。我这杯酒入肚,醉意上来了。十五醉意上来,我觉得周围可爱的事情特别多,悠悠,她爸,她妈都挺好玩。她爸正用手指掐自己膝盖,表情的认真仿佛在膝盖里装个发报机,正给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发报。她妈给悠悠梳头,拿个断齿木梳。悠悠,刚才我还觉得她是个女骗子,现在看不是了。她的大眼睛纯真无邪,表情安然。这家人多好。我对他们说――说前又喝了两口酒――我不是悠悠朋友,哎,悠悠,你说你叫啥来?悠悠说,醉了。她爸她妈都说这人喝醉了。她爸说,放谁身上,咱们刚才那一通攻击,都得醉。没事,我说。我在你们眼里是个骗子、强奸犯、小偷,但我不是,我是个作家。他们乐了,说这个挺幽默。我接着说,我受雅罗什么基金会指派,跟一个伊朗人扎什么上你们这来。我卖什么厂子?我到这儿实地考察红山文化遗址。你们知道红山文化不?他们摇头。你们听说过玉龙吗?中华第一龙?他们摇头。你们就知道流产和酸菜。1975年,翁牛特旗三星他拉出土一个玉龙。在这之前,朝阳市牛河梁出土一个玉猪。猪和龙有区别吗?没有,都是一个断开的玉环,一端是兽头。拿到北京,苏秉琦说它是玉龙,从此身价大增。如果苏秉琦说它是玉猫,一钱不值了。他们把龙和中华文明联系到一块儿,其实没关系。牛河梁女神塑像和白音长汉女神雕像,三星他拉玉龙,还有赵宝沟文化遗址出土的器具都有相似点,它们都是突厥人的活动遗迹,跟中国人从商代开始的文明记录没关系。他们说,你说的是蒙古语吧?你用汉话再说一遍。我说,我最感兴趣的不是让你姑娘流产,是考量一下红山文化跟中华文明有没有关系,估计没关系。她爸说,我看你有点激动,上那屋睡吧。明天你把我电视机修修,然后咱俩上北山坡把树苗栽上,你再把浇地费交给公社,找刘主任。我想起我马的事,说,不行,马丢了,找马去。一下地,鞋划拉半天没穿上。悠悠说,你醉这样找什么马?她挽我上了西屋,上炕就睡着了。我醒的时候已是半夜,月亮斜出窗户了。口渴,我到外屋水缸舀一瓢水喝了。想,这是哪儿,脑子像拉洋片,场景全出来了。雪青马――铁匠――悠悠――印刷品盒子――他爸用碗喝酒――悠悠是抱养的――我把厂子卖了――姑娘流产。悠悠,偶本以为你是一纯洁的女孩,我不知好歹地暗恋你,你往我身上栽这么些野赃。再呆不一定还出什么事呢?悠悠假如明天早上流产还得怪我。走。开门才伸脚,狗咬,我吓得缩了回来。她家水缸上面有个北窗。跳窗,窗宽也就五十厘米,上身和左腿钻过去,右脚让人拽住了。我没法回头看,窗小,但我也不能把右腿扔他们家,只好退回去。她妈。她用极小的声音问,上后面干啥去?看看。明天再看吧,上屋睡觉去。她妈瞟我一眼。敢瞟我,不怕流产乎?我回屋,见所谓悠悠刘二美穿全套衣服头朝里睡呢。我得问问她咋回事,推她,窗台铃铛响。细看,她用好几根线拦着身体,线头有铃铛。(原作者:鲍尔吉.原野)干啥呀,她坐起来。悠悠,昨天是咋回事?又看病,又流产?跟你没关系,睡觉吧。她倒下。别,你起来,跟我是没关系,我跟你说一会儿话。悠悠又坐起来,揉眼睛。我回家换身份证来了,我爸我妈不让我走,正好你来帮我挡一下。流产、舞厅什么的?骗他们。他们让我回家干农活,我说流产了,挨打了,不愿回来。我说我有个男朋友,开工厂、卖疫苗,都是编的。我没男朋友。深圳?编的。你的病。都编的。生活没意思,编呗。你看我怎么办?有啥怎么办,你已经完成任务了,明天接着找马吧,睡觉吧,你别碰我,有铃铛。这就是新新人类,他们像漫画一样处理事务。抓个什么人当男朋友骗父母。他们这些在网络上生存的人认为虚幻才是真实,而真实的事情都不应该发生。悠悠转身睡了,我仔细看那些线,白棉线,系在手腕和脚腕上,连着窗户上的铃铛。待我再次醒来,天光大亮,悠悠他爸正蹲在外边等我呢。悠悠说,我男朋友有急事回去,边说边往外推我,我说拜拜啦。到大门口,听她妈说,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呢?悠悠向我招手,站在她家矮墙边上。她伸出手,弯一弯手指肚,算告别了。我要做的事是什么呢?第一是找马,肯定找不到了。第二是回“大吃大喝部”找扎伊诺,昨天不知他们喝什么样,别再往烟囱里钻了。到“大吃大喝部”门前,老板脸贴门玻璃后面看我,我一打招呼,人没了。我进屋,老板呢?没来。二奶正摘芹菜,回答我。我刚看他在门后呢。那是老板的弟弟。让他弟弟过来。买菜去了。凡是这么说话的都是一帮骗子,老板躲我。我问,昨天那个外国人呢?不知道。赵有才呢。不知道。二奶坐板凳上,劈着腿摘芹菜叶子,乳房从宽领衫里宽出27%,老板连个乳罩都不给二奶买,真他妈抠。我到外面晒太阳,等那个王八蛋。百佳镇的太阳好,早晨七八点钟,暄暖。美国《时代》本期(2009.3)封面文章《怎样活到100岁》列出几个长寿要点:每周参加90分钟体育活动,不少于三次,每次不少于30分钟;睡足7小时,(日本科学家发现,失眠患抑郁症的几率高);食物尽量少加工,少吃多餐;每天的生活要有目标。还有一条,每天晒15分钟日光或补充维生素D1000国际单位。一共六条。晒太阳这条尤值玩味。太阳里的紫外线卑它波(长波)和人的皮下脂肪相遇,合成维生素D。我前不久看到《科学》杂志网站发表的医学报告。说T细胞――这是人体免疫系统最凶猛的武警部队――有时在病毒面前会休眠。从理论上说,这是不可能的。T细胞对任何病毒都像疯狗一样血战到底,怎么会休眠呢?科学家没发现原因。但发现,维生素D可以激活T细胞,让它们参政议政,肝胆与共。这个发现好呵,人们以为维生素D平时只配合钙的吸收,它还能干这么大的事呢?休眠――细胞和病毒都会休眠,比如,所谓蛇盘疮(带状疮疹)就是人的天花病毒,它休眠在人的脊髓里,不知什么时候接到什么样的神秘指令复活了。人的许许多多的病,都有可能是被消灭的病毒接到的神秘指令再次激活,转为另外一种形态发病。有人证明,抑郁病有可能是一种器质性疾病,可以用颅腔手术――靶定向轰击疗法――治愈。老板开门,刚转头被我发现。我朋友呢?我问。你问外国人呀?对呀,我朋友。让公安局抓起来了!他说完把门关上,划上了。抓起来了?我立刻想到伊朗总统召见中国大使,拍桌子谴责这一粗暴践踏联合国宪章的行为。伊朗也有可能往百佳镇扔一颗微型核武器。门敲不开,我从窗跳进去了。老板正洗脸,我掐住他后脖梗子,问,咋回事?老板浑身颤抖,嘿嘿乐。他说,人,最怕,碰脖子。说,咋回事?派出所把老外带走了。老外喝醉了,架着走的。我朋友打人骂人、调戏妇女没有?没有,派出所说他诈骗。我松开这条不堪的脖子,问办案民警姓啥?老彭,彭所长。到派出所,我先从墙上公示的民警照片上认识一下老彭。不经意,从门玻璃看到他正坐办公桌前喝酒呢。我推门进去,他把酒瓶放写字台底下。我一步步往前走,不看他,他眼睛盯着我。当时我挺能装,走到办公桌前,背手看窗外景色。他站起来,说请坐。我探身看他玻璃板上的县公安局电话号码表,二秒钟找到了督察电话,掏出手机拨号。是县局督察科吗?其实我没打,独问。这位彭所长汗“哗?地下来了,拿袖子擦,快坐,快坐。我关了手机,坐下,小声问:喝酒呢,彭所长。没有,不敢,哪能呢?你贵姓。我说,我是督查公安部五项禁令执行情况的行风监督员。你这么喝酒也没菜啊?让大吃大喝部送两菜啊!不能,不可能。他从抽屉掏出中华烟,给我点上。你抓的人呢?我问。在留置室呢。什么事啊?涉嫌诈骗。他诈骗啥了?我问你,刑诉法诈骗罪的要件是什么?他晃脑袋。非法获取钱财,他骗钱了吗?他晃脑袋。骗啥啦?他到镇政府处理镇务,干扰公务。那也不是诈骗啊,他是外国人,你知道不?彭所长说,他冒充国务院办事人员。胡说,这个外国人口头语是Gouwt,这是波斯语,郭沃特,好的意思。你办公时间喝酒,很不Gouwt。怎么能扯到国务院呢?赵主任说的。赵主任懂波斯语吗?还不放人,你留置时间已经超过十八个小时了,你琢磨办吧。我转身走了。别别,彭所长拽我胳膊,我不是留置,更不是拘留,是看他喝多了怕出意外,在派出所睡一觉,属于爱民措施。他领我到一个屋,打开锁,满屋酒气,扎伊诺还呼呼大睡呢。我扶他起来。彭所长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碗小米粥和一碟咸菜,我们俩稀哩糊噜吃了两碗,彭所长陪笑脸。出了派出所,扎伊诺回头看,Police,我怎么会到这里睡了一觉?欢迎您转载分享:热门休闲阅读好评休闲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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