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端木晨琳孤辰是什么小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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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rights reserved我以前看过一本武侠小说,男主角记得好像复姓端木,里面有个女的叫南天一凤,我想知道这本小说叫什么名字_百度知道
我以前看过一本武侠小说,男主角记得好像复姓端木,里面有个女的叫南天一凤,我想知道这本小说叫什么名字
我有更好的答案
等等。男主角是端木靖,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散花天女,女一号南天一凤好像叫燕如碧,或者《沉剑焚舟》(署名曹若冰)《艳罗双煞》(署名金庸)
我也再找这本书,大概25年前看的.男主人公好象学成了驭剑术
梵天仙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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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释读《吞蛇儿》略论端木蕻良幽默讽刺小说
端木蕻良诞辰百年学术研讨会论文
&释读《吞蛇儿》略论端木蕻良幽默讽刺小说
端木蕻良是个杰出的文体作家。他的作品,往往故事内容新颖,视角独特,多姿多彩,语言风格独立鲜明。上世纪30年代至40年代,他写作的小说除长篇外,短篇小说就有50余部。他的小说取材广泛,描写了从乡村边寨到城市小镇各色人等的风貌,其中30年代早中期以反映乡村各阶层人民生活的作品、抗日战争中以战争和市民逃难小说、40年代以各阶层女性命运的小说最具特色。解放后至文革前,戏剧和散文一度成为他的主要作品。新时期以来,在创作历史长篇小说《曹雪芹》的同时,他的散文、文学评论、红学研究、书评、序跋、诗词等等呈现炉火纯青的丰厚期。
端木蕻良的创作,从出道以来,就一直追求着保持自己的特点,如表现手法独特,风格多样,美学思想丰富,文本特证鲜明,尝试各种体式从史诗到“抒情的小曲”(胡风语)和结构如电影式的“蒙太奇”进行创作等等。虽然端木蕻良从学生时代就信服“为人生”的文艺理念,但是一直到晚年,1985年1月他给曾是现代派作家的施蛰存的信中,仍然强调:“我主张文艺要多样化”。“我认为现实主义要发展,它要求现代化。这是时代的要求,或者,更直接的说,它应该容纳现代主义在内。”“我们的现实主义文学应该包括现代主义文学,这样现实主义文学才有生命。”①同样,他在1982年12月给邓友梅的信里,又提到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是可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个界限,很不容易划清;同时,也不难看出,两者又不是水和火的关系”。②他是这样的文艺思考者,也是这样的文艺实践者。因此,他从一开始创作,就把现代派手法揉进现实主义的创作中,形成自己的印象的现实主义(1938年巴人在《直立起来的&&/span&科尔沁旗草原&》中的提法)和意象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端木蕻良自己在晚年的提法);而他的不少作品又完全符合浪漫主义的特征,有学者称是“以现实主义为根底的浪漫主义”。③所以,端木蕻良应该说是现当代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杰出的文体作家”(夏志清语)。可惜我们的文学研究还没有对此给予系统的分析和总结。
端木蕻良的幽默讽刺小说,过去研究者提到的很少。目前知道40年代苏联的L·
波茨特涅瓦在他的《现代中国讽刺文学小论》里,论述了端木蕻良的讽刺小说《找房子》、《火腿》、《生活指数表》。④这三篇小说收入当时出版的短篇小说集《大时代的小故事》里。其实,如果编一部《端木蕻良幽默讽刺小说集》,收入的短篇小说可以有发表于30年代中期上海的《眼镜的故事》、《吞蛇儿》、《可塑性的》(原名《生命的笑话》)、《三月夜曲》、《被撞破的脸孔》,和30年代晚期重庆的《嘴唇》、《找房子》(原名《泡沫》)、《火腿》、《义卖》、《生活指数表》及40年代晚期在上海发表的《门房》、《狱中记》等,约占当前知道端木蕻良发表的短篇小说的五分之一左右。这些小说有些可能在一些研究者眼里,不觉它们是什么幽默讽刺小说。另外,中篇《江南风景》和长篇小说《新都花絮》其实也是幽默讽刺的作品。40年代,孙伏园在论及鲁迅小说《阿Q正传》时,点到了鲁迅先生的幽默讽刺艺术的成就。他认为鲁迅在阿Q这个人物(其实何止是阿Q,我认为几乎小说中的人物)描写上,采用了“清淡的幽默”,这里面包括了“清淡的讽刺”和“清淡的诙谐”。正因为“清淡”,所以能注意这部小说“幽默”的人不多。孙先生认为“诙谐而不清淡,便近乎油滑。讽刺而不清淡,便近乎谴责。鲁迅先生小说中全没有这些”。对此,香港文学评论家、作家刘以鬯对孙先生的这种“鉴识”给予了高度的评价。⑤端木蕻良是不是努力承继鲁迅先生这种“清淡的幽默”传统,使他的作品不经意间滑出了“幽默与讽刺”的视野?说“清淡的幽默”是一个传统,看看曹雪芹的《红楼梦》就清楚了。那本书虽然不是幽默讽刺小说,但里面这种“清淡的幽默”比比皆是,惜注意者不多。
端木蕻良的幽默讽刺小说写作还有一个特点,即写作地点集中,发表时间集中。抗战前,他的讽刺小说集中发表在1937年的上海;抗战中,则是集中发表在1938年秋至1939年的重庆。这就使他的幽默讽刺小说有了自己的地域特点。
如果说一些作家的讽刺小说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如鲁迅具有绍兴水乡特色,老舍是京味市民特色,沈从文是湘西小城特色,沙汀是川西北乡镇特色,那么,端木蕻良的讽刺幽默小说则带有典型的都市特色。《吞蛇儿》、《三月夜曲》等是反映抗战前上海的市民生存状态的;而《嘴唇》、《找房子》(原名《泡沫》)、《火腿》、《义卖》、《生活指数表》是反映抗战开始后逃难市民在重庆地区的生活状态;
《可塑性的》(原名《生命的笑话》)、《被撞破的脸孔》、《门房》反映北京或城市不明的故事;另外,还有讽刺长春满洲国溥仪的《眼镜的故事》,描写江浙小镇的《江南风景》等幽默讽刺小说。
小说的另一个特点是写了不少城镇中知识男女的生存状态。如《三月夜曲》、《嘴唇》、《找房子》、《火腿》、《生活指数表》、《可塑性的》、《江南风景》等等。与钱钟书不同的是,小说主角和故事,不是围绕高级或上层知识分子和他们的生活圈子,而是边缘化的知识男女及截取他们某一个生活侧面展开的,角色一般不过二三,故事多容量不大。长篇小说《新都花絮》则是层面要广泛,容量更加巨大的小说。小说在描写抗战中逃难重庆的知识男女的世俗生存状态中,不时曲折的借着情节把笔墨触向官僚当局骄奢的“抗战”生活和虚伪的战争态度,结果如香港刘以鬯所说它是“为战时重庆的上流社会画了一幅讽刺画”。⑥因此小说于1940年8月在重庆出版,9月即遭当局封杀。
由于上海是大都市,各地的人都有;重庆是抗战时期的陪都,也是各地难民涌入的都市,因此端木的讽刺幽默小说,虽然故事发生地集中在上海、重庆、北京等城市,然而人物却是来自四面八方,由此人物的语言、心态,甚至习俗、服饰、饮食习惯等等都有纷杂的表现。端木在这些方面都注意到了区分,给与不同的叙述和描写。所以,端木这类小说表现的地方特色是多样的,复杂的,因人而异,因地而异,因事而异,呈现多姿多彩的特色。
再有,如果说老舍是打小的“隐忍”形成的幽默感,那么端木蕻良则是出于自信产生他的幽默和讽刺。因此他们讽刺小说的味道有很大的区别。老舍的小说传统氛围很浓,端木的小说现时感更加强烈些。与钱钟书的讽刺小说相比,则钱钟书的小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很有《儒林外史》的讽刺神韵。而读端木蕻良的幽默讽刺小说,常常有一种是在读美国幽默讽刺大师欧·亨利小说的感觉。当然,欧·亨利小说的一个鲜明特色是结尾的处理,常常是意想不到,给人震撼或回味无穷。端木的讽刺幽默小说,在结尾上似乎没有那么的刻意,反而是自然的、平和的,带着另外一种味道。另外,两个人的写作手法上差别是很大的。欧·亨利的小说是一般现实主义手法,喜欢娓娓道来,讲述一个故事。而且,故事往往罩着一层玫瑰色中,温温暖暖的,其实这不过是营造的虚化气氛,讽刺或者幽默的意味恰恰涂抹在其中了。端木的小说则采取了不少现代派的手法,小说故事基本没有完整的,多是一些场景,一些片段,甚至就是对话。他的小说还常常是表现非正常时期的非正常人的故事,因此色调往往是灰淡的。
虽然他们的小说有如此大的区别,但是端木蕻良的小说行文,如同欧·亨利一样,缓缓的,淡淡的,注意避免极端情绪化的挖苦、贬斥、荒诞和油滑。欧·亨利的小说,如果你事先不知道他是个幽默讽刺小说家的话,读他的作品,往往并不会感觉是在读一篇幽默讽刺小说。那种幽默或讽刺仿佛化在字里行间了,似有似无的,只是到了结尾,才使读者豁然大悟。端木的讽刺幽默小说,因为没有这种突兀的结尾,因此,可能读完了,读者还没有意识到这是部讽刺幽默的小说,以为不过是在小说中含有幽默或讽刺的成分罢了。端木蕻良的讽刺幽默小说贵在含蓄。
目前知道端木发表的第一篇幽默讽刺小说是《吞蛇儿》。其实这是一个题材很沉重的故事,过去的评论家可能没有人把它当作讽刺小说来看。传统讽刺小说主要是指以贬抑现实事物的态度和讽刺的表现方法的小说。那种写实性讽刺,主要从世情小说中孕育出来。有人说它是以现实生活中的形形色色的丑的事物作为描写对象,以嘲讽、批判、揭露、抨击的态度描述社会中滑稽可笑、消极落后乃至腐朽反动的现象、事物或思想。其主人公多是没落势力的代表或在品质性格上有缺陷的人物。这种说法应该讲是很传统的观念了,其实,就是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可以被人幽默,或者被人嘲讽一番的地方,所以幽默讽刺小说并没有在今天消失,反而是大有舒展手脚的一种小说类型。正如朱文纳尔说:“任何题材都有被讽刺作家利用的可能。讽刺作家不关心事物的本身,而是关心人们对事物的态度”。他举出“凡人之所为——誓约、恐惧、愤怒、欢心、乐事、职业”都可以作为讽刺小说的“纷杂题材”。⑦
&在描写都市生活时,端木的另一个用力点是揭露不同时期都市社会的阴暗景象,把批判的锋芒指向罪恶的社会制度和现行的反动制度。他初期的很多作品就把目光投向了城市的罪恶,控诉着社会制度。他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创作的《吞蛇儿》是他计划中的“百哀图”之一,作家同样把场景选定在十里洋场的上海,在富人的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描写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为了生存被迫干起了吞蛇的“演艺”勾当,他将冬眠蛇吞进腹中又吐出来,用这种又恶心又危险的“表演”换取观赏者的一点赏赐,这样的境遇使他的身心受到强烈的摧残。由于恐惧他一次次被恶梦惊醒,他想逃脱这种现实,但一次次被“师傅”擒回,始终无法逃出困境。(马伟业教授⑨)
对小说主题的分析是不错的,小说确实揭露了30年代十里洋场的上海底层人民的痛苦生活状态。但作者在写法上,则不是采取一般的现实主义的笔法,而是用一种极其冷静的幽默讽刺手法来叙述这个悲情的故事,使它不仅仅是《包身工》那样的单纯调动悲惨情感的效果,而有了《三毛流浪记》那种异曲同工的谐趣力量,但在人物刻画上,水根在性格和面貌上则丰富了许多。
小说里的水根是个16岁的小伙子,犯着痄腮病和皮肤病。他的师傅对他是简单粗暴的,甚至残忍,但又是愚昧的。几年里他们师徒在上海的冬天,到冷僻的街巷表演吞蛇。由水根把冬眠的蛇放入食管里上下吞咽,以这种残忍的把戏维持营生。因为水根患的是类似银屑病的皮肤病,身上不断掉皮屑,小说形容为“用手刮一刮,便有许多白色的鳞粉纷纷下落”,因此“他的师傅由此推断出他是一条水蛇转世的”。这里不是一句诳语,不是师傅有意在欺骗水根,而恰恰是师傅内心的迷信认识,因为那个时代,盛行转世说法。但是这种转世并没有给水根带来什么好处,反而被他师傅当成吞蛇的最佳人选了,这种讽刺意义在小说里藏得很深,人们往往不及去思考它,回味它。
水根呢,当然更不去辨别其中的真伪,他也无从去辨别真伪,
“自己也就深信不疑,所以在吞起蛇来的时候,真赛巨蟒擒蛙,不但姿态英武,而且精神百倍”,完全是阿Q的心态了。我们读到这里只能是苦笑,哀其不悟。
小说接下来是写水根的一个梦。这本来是每天晚上水根都会做到的梦:无数的蛇如海潮一样向他涌来,场景非常可怕,显然是噩梦。但是今天晚上的这场噩梦却出现了中场的一段喜剧性的场景:正当“大的、小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红的、绿的”等等各式各样的蛇
“都张起血盆大口向他赶来,芯子火焰似的喷射,蛇如肥皂泡的泛起,海的浪花从四面兜剿过来”的恐怖梦境时刻,忽然出现了一条“大白蛇”,它不是传统的白娘仙子,美丽善良,而是时髦上海滩上会扭腰跳草裙舞的妖媚的白蛇。它又不断地幻化,最后,居然是白天,自己在表演时看到的那位“穿白熊皮大衣的女太太”出现了!在水根看来,现在她的脸是“笑盈盈的”,她的嘴是“猩红的小嘴”,她的笑声是“银铃样的成串的昵笑”,水根被激发了,他“兴奋万分”,他想“做出一个奇迹”,他要为她再“漂漂亮亮的”做一次吞蛇,他甚至“恨师傅”,“为何从前不多教几个惊人节目”……水根被妖艳的美吸引了,激发了,他想象如果自己作出一个奇特的吞蛇表演,这个女人“一定会乐得只顾拍着小手,像一只被花逗疯了的小蝴蝶儿似的”。蝴蝶是会向他飞来的,那么女人呢?显然女人是要扑向他,投入他的怀里!没有选择,此时此刻就是蛇一样的女人,他也是要爱的。这里无奈的饥不择食的举止后面的潜台词恰恰是要证明水根,证明他是一个正常的小伙子,女人撩拨了是他压抑已久的情欲,现在开始迸发了!
当幻象又化作出一条白蛇,在天空的水浪中不断卷曲平伏发出“非常婉转可听”的细声时,水根在梦中突破了一切的束缚,“女女……,他伸出两只手来,向那一道魅人的银白的苗条曲线搂去,女女女……使劲搂着,用手仔细的摸索”,结果他是抱住了师傅的身子。梦境换来的现实是遭来师傅的臭骂,还挨了一个无情的耳光。淡淡的幽默,让人回味其中的苦涩。噙着泪的会心一笑后,留下的是更多的痛苦和怜惜。
对水根,作者是幽默的笔法,对师傅和环境,则是含讽的一刺,形成鲜明的对比——
水根在准备向他的梦中女人要大大献媚时,站在远处的师傅,却是在向他拱嘴。拱嘴的目的,不是鼓励水根去满足小伙子自己的欲望:在女人面前油然而发的表现欲,和开始还隐匿的情欲!这位师傅根本不了解,也不会去了解自己徒弟的什么心理或者欲望,他只有最赤裸裸的唯一的需求:示意他的徒弟“向女太太讨钱”!显然,他也看到这位太太对水根的种种表现,他把这种好感理解成可以多要到一些钱来,与水根的带着玫瑰红的错觉差着十万八千里。师傅的认识其实是最实际的!却又是冷漠的、无感情的。这种讽刺是无声的,震撼的,又是合乎逻辑的。
端木蕻良在此一个非常自然的转折,把师徒二人截然的生活态度刻画出来了。而后,又妙笔迭加,使水根的梦境出现了浓浓的幽默和讽刺的意味——
尽管水根已经内心活跃,浮想翩翩,而且已经开始了第一个动作,“将手中的蛇举起预备漂漂亮亮的”向面前这个妩媚的女人表演这一次的吞蛇,突然看到师傅拱嘴,示意他去向这个女人讨钱时,一切突的滑回到了“现实”。应该说是下意识的就改变了徒弟的心理和动作,水根非常自然顺从地变换了动作,转而“他将蛇绕在手里,上前走近一步”,表明“顺从”已经是刻印在水根心理的重要因子了。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那位太太显然是被突然走近的蛇吓坏了,跳上汽车逃走了。瞬间,更加戏剧性的一幕接着发生了:冒出一个红头阿三,挥起“浑圆的白漆棒,照他的头顶就打将过去”。这一棒打下去,人还有好吗?而水根却是“把头向下一缩,老老实实的等着那座飞起的泰山落下”,心里还在祈求“只想不要打得太重”。几笔就把水根的阿Q心理描画的如许清晰。另外,从水根对挨打已经形成耐受的心理定式里,无声告之的是平时街上巡捕、警察之类人等对水根这些底层人物的粗暴打骂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这种揭露,比用许多文字去直白描述来的更加有力度。
更加叫人心酸的幽默是妩媚女人虽然已经消失了,但对女人情悦的记忆还活跃在水根的大脑中。眼前生硬的白漆棍,与那条白蛇幻化在了一起,白漆棍成了会不断扭曲身躯的白蛇,草裙舞似的波动着水浪,发出金属的细响声,水根觉得“婉转可听”。原先那条白蛇是妩媚的太太,那么这条白蛇难不是妩媚的太太吗?他“只觉可爱”,于是他忘乎一切的向它或者就是她“一道魅人的银白的苗条曲线搂去”,就这样搂到了他的师傅。压抑的性欲获得释放,水根在梦境中要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了!偏偏得到的是师傅的恶骂和耳光,瞬时把水根打回了现实世界,一个不但性欲遭到压抑,连生存也是压抑的世界。
水根还不甘心!他“心里不平。还留恋着他那最好的梦境”。那是他“平生唯一的最富于诗趣的梦境了”。因为“平时只梦见被蛇赶着,擒住,吃着”,“而这次不同,不但那白熊皮大衣的女人可爱,就是那条白色的飞蛇,也有三分秀气。”可是连这么一个带着残酷和畸形的所谓美丽的梦都不能做完,这种不露声色的挖苦和讽刺直接揭示了水根处境的悲惨,矛头更指向了当时的世道。
小说情节发展到此,没有停留在表面,而是向人性复杂的深处凿下去一笔:水根开始怨恨师傅,因为“一切不可挽救,都被那个糟老头子给打跑了”。“打跑了”是孩子似的不服气,又不得不承认大人(师傅)的权威;而“糟老头子”的称呼则是不屑的口吻,是压在心底的轻蔑,反映水根就是在这种矛盾中生活的。正是这种矛盾,才能激发水根的思想可能提升。遇到美梦被无情打破时,他已经敢有了“非分”的想法:师傅什么也不做,只叫自己做吞蛇表演,而钱却都让师傅拿去了!水根“愤懑”不平了。这种不平等的感受,过去我们的评论往往会把它提的很高,提到觉悟,提到剥削,提到人压迫人的认识高度。而作者在这里显然也没有想把它拔到当时时髦的阶级斗争、阶级对抗的所谓高度。因为这对于水根本来不过是一种简单的比较,就可以感悟到的,水根不过是积久生怨,由过去可能不意识到敢于这么想,敢于在心里表示不满而已。但他能意识到他们师徒之间不是父子亲情而可以无偿的拿走他赚来的钱,这已经是一种认识的提升了,这是不知要经过多少时间和反复的比较才能达到的认识;而能达到“觉悟”那是表明进入一个质的变化了,水根此时的认识已应该说只是觉悟的起步。小说写到这里又把水根的思绪在幽默中
“飞跃”了一步,其实也是古人说的不平则愤:他进而希望蒲包里的蛇是毒蛇,放出来咬死师傅,又幻想蛇能变成一条绿色的带子,能绞死师傅。然而因为都不可能实现,这样自己的“图谋”宣告了失败。作者本可以在这里调动起情绪,使用夸张、激烈的词语来描述,使故事的气氛热闹、紧张,可是他只是使用了平淡自然的叙述,反而把水根天真幼稚的造反心理描绘的忍俊不禁。明明不是毒蛇,他希望是毒蛇,明明不可能让蛇变成带子,他希望能成带子,就是说,他仅仅有了报复的心理萌芽,远远谈不上去行动。这里我们看到了描写阿Q的那种“清淡的幽默”。
实际上,水根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小伙子,根本不会去残害别人,这完全是一种卓别林似的幽默。小说最后,描写水根认识到吞蛇的表演已经被人看腻,不能靠它挣钱了,决心脱离师傅时,他的大胆举动就是跑!当他冲向了马路,引来开车的洋人、巡捕和师傅的恶骂时,他都无视了!在摆脱师傅的揪扯后,不怕毁灭自己的,不顾一切的向过往的电车冲去!
可是就连这么一个自我了断的举动,也被阻断了,“后边有一只黑色的大手又重新将他狠狠地攫回”。表演吞蛇没有人来管,但你冲击了那个秩序,那就容不下你了。黑手,一只“黑色的大手”无时无刻不在水根的背后掌控着他,小说深刻表明水根不过是30年代的现代奴隶而已。
在那个社会里,“师傅”不过是小鱼一类底层角色,但他竟是寄生在水根这种虾米的身上来讨生活,吸吮水根的血维持自己的生计。如此,他还作威作福,虐待、打骂水根。小说尖锐的笔触剥开了一个不很被人注意的事实:“师傅”这种人在在公众眼中的不过是小鱼角色!而在水根的恶梦中他是一条“金色眼睛的赤黑巨蟒”,他能给水根的不过是维持水根生命的最低食物,水根成了他的奴隶,奴隶的奴隶!但是,这部小说如果仅仅写出这个道理,那还不算什么特出的,这在30年代左翼作家的作品中已经不是少见,不过是文笔好与劣的区别罢了。
这部小说的名字叫《吞蛇儿》,笔者过去一直把“儿”理解成是“蛇”的儿化音了,可能很多研究者也是如此。端木蕻良是东北人,东北话里没有儿化音,也不用儿化音,儿化音主要在北京话里特别常用,成为北京话的一个特征。再者,端木蕻良这部小说是在上海写的,首先是面对上海的读者,上海话里更不用儿化音;第三,小说中师徒二人都是上海人,师傅一张口的上海话比比皆是,那么,题目用一个典型的北京儿化音显然不伦不类,我曾经思考过不理解为什么端木蕻良要用“蛇儿”这样的北京口音?现在我认为小说的题目应该理解为“吞蛇的年轻人”,“儿”应该是指男儿的儿,儿女的儿,而不是儿化的儿音。再看小说内容也是重点放在了水根的塑造上,师傅不过是个陪衬。
水根的形象不是平面的而是立体的,有血有肉。水根是师傅的奴隶,但他顺从又不顺从,忍受又不忍受。对吞蛇,他时而“有着几分胜任的愉快”,会“姿态英武,信心百倍”,得到观赏者喝彩时他会有成就感而“自负”;当他看到一个乞丐在作可怜骗人同情时,他“气上心来。那算什么本领,那是硫磺扮了大米吃的。白骗别人的钱,你看我的”,于是他为诚实挣得一个铜板而表演的更加卖力了。奴性淡化了他自己的意志。其实,他厌恶吞蛇,天天晚上的恶梦就是最强烈的证明。吞蛇是为了能得到钱,维持生命的费用,一旦水根意识到已经不能靠吞蛇维持营生时,他灰心了,“竭力想摆脱开这种痛苦的职业”,想着“自己怎样该做一些从心愿意做的事情”。这是人的本能,也是人性决定的选择。他终于在辱骂声中,直起了腰,冲向了十字路口。他要向哪里去?他要去找什么样的工作?没有答案,他自己可能心中也一点儿没有数,但他就是要跑,赶快脱离师傅,脱离吞蛇,因为他有了一种胁迫到生存的危机感了!
他要向何处去?端木蕻良在中学时代就读过易卜生的《娜拉》(《玩偶之家》),他的逃跑是不是带有像娜拉一样的那种出走的色彩呢?娜拉是追求自由意志与独立精神的女性,要求的是个性解放,显然能肯定的是水根没有娜拉那样的深刻反思,那样的思想痛苦斗争,他的跑,虽然已经有了平时不满的基础,可还是因为突发刺激的冲动,带有盲目性。可是他毕竟起来反抗,不听“师傅”的摆布了,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是面对死亡呢?相信此刻如果再有“浑圆的白漆棒,照他的头顶就打将过去”,水根这回绝不会是“把头向下一缩,老老实实的等着那座飞起的泰山落下”,心里还祈求“只想不要打得太重”,他会奋起夺过白漆棒的!然而他仍然逃不脱那双“黑色的大手”,为什么会是这样?今后他的命运是什么呢……我们在思考。我想这是小说的深度所在。
幽默讽刺小说往往容易走向戏谑化、闹剧化、滑稽化,存在过分挖苦,过分夸张等等弊病,被人诟病为肤浅、油滑,或者就是简单的谴责、暴露。端木先生一贯强调他追求作品背后的“潜流”,认为“短篇应该有和长篇同样的深度”,“短篇把好多东西摆在后面”。⑩这篇小说即是这样一篇佳作。围绕人性思考的故事,用幽默和辛辣的揭露藏在一个用现代象征笔法写作的后面,使得不同的读者完全可以在自己的阅读中得到不同的感受和理解。这样的幽默讽刺小说是不多见的。作者一出手,就带着自己的特色,打上自己的烙印,形成自己的风格了。这部发表于1937年2月上海的小说,时隔4年后,于1941年4月被香港出版的《文艺丛刊》的第1集《第一流》收入,这不是偶然的。
①此信收入《端木蕻良文集》8卷下,北京出版社,2009年6月版。
②此信收入《端木蕻良文集》8卷下,北京出版社,2009年6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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