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篇外国文章二十年前说男女变形记主人公公都是学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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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从比较视野看张爱玲创作中的女性意识.pdf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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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士学位论文
从比较视野看张爱玲创作中的女性意识
姓名:唐冰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指导教师:徐志啸
座机电话号码
【中文摘要】
本文从历史的、世界的比较角度探讨了张爱玲创作中的女性意识。将张爱玲
的创作放在历史的背景下来考察,我们看到了她对前辈作家的超越,看到了她对
中国女性命运的深刻反思,与五四前辈作家不同的是,张爱玲笔下的女性都是传
统的回归到家庭中的女性,尤其是不乏受过教育的新女性,这就使得她对中国女
性命运的探讨达到了一个不曾有过的深度。所以张爱玲的女性意识并不是通过对
现实的批判或揭露得以表现的,而是在对都市女性,甚至是知识女性不可挣脱的
历史宿命中对五四以来的女性解放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是在平常的话语叙述中向
人们展示了中国女性解放的艰难和独特的历史道路,让人们看到了五四以后曾经
张扬的女性怎样从出走到回归的晦暗和无奈。
从世界的角度来看,国际社会的女权主义运动己取得很大成绩,女性在政
治、经济、文化各个领域都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发展和形成了很多女权主义运动
理论纲领,并在社会实践中积极运行。女性写作就被看成是进行女权主义斗争的
重要实践活动和武器,是女性表达自己的最好手段。在这一参照系统下考察张爱
玲的女性意识,就有了新的发现。在中国女性从出走的冲动到回归的退隐中,张
爱玲把握到了女性作为一种历史文化的生成,具有难以突破的传统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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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溺杀】《重生之溺杀》by mijia (无水版,强推)
国外的纯黑巧克力果然杀伤力巨大,李绍明这个蠢胖子只咬了一口就内牛满面了,蒋泽晨淡定地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糖来给他,淡定地围观他急急忙忙地将糖块塞进嘴里,最后淡定地将分给自己的那一小块黑巧克力塞进嘴里。
早有准备,蒋泽晨自然没有像李绍明那么丢脸,再说国外的东西他吃得多了,也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砸吧了一下嘴,还得出了个“口感不错”的结论。
顿时,李绍明看向蒋泽晨的目光就膜拜了,像是在看一个英雄。
年纪小的孩子,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对着同龄人产生一种诡异的崇拜感,比如此刻的李绍明。
李绍明崇拜自己的老爸,认为自己老爸什么都懂,什么都厉害,所以自然对他所说的这巧克力多么多么好深信不疑。只可惜,他吃不出来,但是蒋泽晨吃出来了,顿时在李绍明幼小的内心里,蒋泽晨的身影借着李绍明老爸的东风高了很多,认为他是和自家老爸一样懂得很多很厉害东西的人。
——其实,蒋泽晨作为一个正宗的二世祖,也就是吃喝玩乐尚有点心得罢了……
有了这朦胧的崇拜感,李绍明对待蒋泽晨的态度自然就不同了,不过蒋泽晨这货的情商和智商都是属于下乘的,只是觉得对方的各种问题突然多了起来,将他当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小孩子的问题,一般都是挺低级的,就算蒋泽晨不学无术,好歹也上过高中,基本的常识还是会有的,忽悠一下小朋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于是一来二去,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蒋泽晨就发现李绍明成了自己的跟班……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此刻,只能在小朋友们面前风光一把的他正内牛满面地对着自己的家教,面前是一本字帖。
蒋泽晨的家教是一个实验中学的高一生,因为高一学业还不忙,于是勤工俭学出来做家教,被请来了蒋泽晨的家里。
让重点高中重点班的尖子生来教一个小学一年级学生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但是耐不住蒋家提出的工资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蒋泽晨就觉得对面这小子看起来是认真严谨的货,戴着眼镜一本正经的模样估计不会很好糊弄。
——这自然正是蒋泽晨的要求,当即就装成一副对对方很有好感的模样,欣然接受了这个家教。
——天知道,蒋泽晨对于这类自认为学习好就傲气十足的书呆子小学究最没什么好感了。
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叫做宋岳的少年只是跟蒋泽晨聊了聊,看着他写了作业,又拿了他的作业本回去研究,然后第二次真正上课的时候,就带来了一套唐诗宋词的描影字贴,并表示蒋泽晨的课业问题不大,只是那一把烂字实在是惨不忍睹,应该好好练一练。
蒋泽晨知道,自己那一把狗刨样的烂字实在是有点见不得人,幸好目前小学一年级大家的字都差不多烂,才没有把他给显出来,不过宋岳的确火眼金睛,就看了他写了一回作业,就发现蒋泽晨不是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只是不习惯字体构造,需要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写,难免会歪歪扭扭,而是……的确是字烂……
捧着字帖,蒋泽晨那个忧桑啊,他的确是想要好好学习没错,但是……但是……这和他的字真心有关系么?!
“怎么了,小晨,不想练字吗?”看到蒋泽晨那复杂而挣扎的表情,蒋泽涵立即心有灵犀,柔声询问道。
“字是一个人的第二外表,趁着现在功课不紧,早些打好基础是有益而无害的。”宋岳扶了扶眼镜,劝道,“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多需要教的,这本唐诗宋词练字的同时还能教他接触新的字,背一背诗词也有助于文学修养。”
——文学修养……蒋泽晨真心想要扶墙,这四个字从来就没有跟他沾过边好吧……幻想了一下自己带着眼镜拿着一本诗词吟诗作对的场景,蒋泽晨默默捂脸——好……好惊悚……
“你的安排的确不错,但是练字啊背诗啊总是有些枯燥了,小晨比较好动,这大概不适合他……”蒋泽涵微微皱眉,语气上赞同,表情上反对。
“……我、我觉得……呃,宋老师的安排还不错啊,我想试试……”本着蒋泽涵反对的基本就是正确的准则,曾经成年过(?)的蒋泽晨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判断能力,开口做了决定。
“不要叫我老师了,我也还是学生呢,叫我哥哥吧。”宋岳微微一笑,对于自己的安排被接受显然松了口气。
“……宋哥哥……”蒋泽晨囧着一张脸,呐呐地叫了一声。
“……好吧,既然小晨想试试,那就试一下吧,但是不要勉强自己哦,如果不喜欢记得跟哥哥说,嗯?”摸了摸蒋泽晨的头发,蒋泽涵的语气还是纵容而亲切的,但是显然不太相信以自己弟弟的性格,能够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练字背诗。
——当然,蒋泽涵对于自己弟弟的了解那绝对是深刻的,只可惜是七岁前的蒋泽晨,而不是二十来岁的蒋泽晨。
——好吧,就算是二十来岁的蒋泽晨,那糟烂的性格也的确不适合老老实实坐着练字背诗……
确定了家庭教导的形式,蒋泽涵就离开了——其实他是不想离开的,但是被蒋泽晨以“不能耽误哥哥学习,而且有哥哥在这里集中不了注意力”为由赶走了。
这本字帖的题目是《唐诗宋词精选》,也的确是精选了,基本上都是“锄禾日当午”,“白日依山尽”之类脍炙人口的,就算是蒋泽晨这肚子里没有一点儿墨水儿的人都能略知一二,学起来背起来也没什么困难,只不过蒋泽晨还不敢暴露自己的“天才”本质,极力装傻以求符合自己目前年龄的接受能力。
至于练字,就的确让蒋泽晨有些抓耳挠腮了,已经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就算描着字帖能写个□不离十,但是一离了字帖立即就故态复萌了,弄得他和宋岳都头疼不已。
为了让自己能略有点进步,蒋泽晨费尽脑筋地去观察,努力记下每一个笔画在田字格里面基本的位置,竟然比学背诗更加煞费苦心。
幸好,知道小学一年级的孩子的学习进度不可能很快,宋岳的要求也很低,在蒋泽涵第三次进来送吃的喝的的时候,家教的两个小时终于结束了。
“小晨很好学,也能坐得住,接受能力很强,以后肯定能有出息的。”挂着微笑,不知是真是假地按照惯例夸奖了一番自己的新学生,让“家长”高兴满意,宋岳瞥了眼抖着酸痛的手腕喝着牛奶的蒋泽晨,约定了下一次来的时间后,便被蒋泽涵送出了门。
回到房间,在蒋泽晨身边坐下,翻了翻他这两个小时的劳动成果,蒋泽涵将蒋泽晨的手拉过来,轻柔地按揉着那柔嫩的手腕,“小晨,累不累?”
“累……”蒋泽晨撇嘴,他都有多少年没有写过这么多字了?真是苦逼死了……
“那……家教你喜不喜欢?跟哥哥说实话,不喜欢的话,咱们立即就换。”看上去甚是可怜自己惨遭家教蹂躏的弟弟,蒋泽涵摸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拿起曲奇饼干,喂到他的嘴边。
蒋泽晨犹豫了一下,张口咬住,没想到蒋泽涵却并不松手,让他叼着拽了好半天,不得不幽怨地瞥自己正坏心地笑着的哥哥。
“好了,不逗你了。”终于松开手,蒋泽涵笑着看着蒋泽晨将曲奇饼干吃了下去,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宋哥哥挺好的,不用换了。”蒋泽晨弯起眼睛笑得一派天真。
“宋哥哥宋哥哥的,叫得这么亲切,哥哥我会吃醋的吆!”略带不满地捏了捏蒋泽晨的鼻子,蒋泽涵颇有些失落。
蒋泽晨囧。
“呐,小晨长大了之后想要做什么吗?”撑着下巴,摆出一副兄弟俩随意聊天的模样,蒋泽涵话一出口,就让蒋泽晨心中一凛。
——这是在试探吗?应该不会吧?他才七岁不是么?现在试探太早了点吧!不过……蒋泽涵本身就是个早熟的怪胎……
犹豫了一下,蒋泽晨装成一副懵懂的表情,歪头疑惑,“长大后做什么?”
“是啊,学校的老师没有让你们思考自己的理想吗?”蒋泽涵笑道,“比如当科学家啊,老师啊之类的?”
“那哥哥的理想是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啊,我的理想就是像爸爸一样,管理很大的公司,赚很多的钱养小晨哦!”
——什么叫“养小晨”!不要说的跟养宠物一样!
——不,不对,关注的要点似乎错了……?他最先应该感慨蒋泽涵竟然从这么早就开始盯上家族的产业了?!早熟也不要这样早啊OTZ
“我……我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早熟又有心机的孩子是不能随便敷衍的,蒋泽晨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想挖掘一下既不会跟蒋泽涵作对,又符合实际,还让他有点兴趣的“理想”。
教师啊科学家啊神马的绝对是不符合实际的——蒋泽晨知道自己真心不是学习的料,就算再努力通过学习出人头地也是没有任何希望的,顶多就是个二本甚至三本混文凭的——军人神马的他也没有兴趣,思前想后,蒋泽晨的目光穿过书房的门,瞥见不远处客厅电视里正在上演的悲欢离合,顿时眼珠子一转。
——当演员神马的,似乎也不错?虽然娱乐圈比较乱,但是有蒋家作为后盾,有特权,也估计没什么人敢招惹他,而且蒋家跟娱乐圈也没什么联系,当了演员忙碌地到处飞什么的,在家族继承之上的竞争力肯定会低了很多,不,应该说是,如果坚持以演员作为职业的话,是肯定不可能继承家族产业的……
——而且,当演员大概挺有趣的,蒋泽晨感觉自己也许略有点演戏天赋?就算没有,凭着他的皮相,好歹也能当个合格的花瓶吧?
“我想……去演戏!”一指电视,蒋泽晨一派天真。
“演戏?”蒋泽涵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答案,“小晨为什么想要当演员?”
“因为……他们可以扮演各式各样的人,像是过家家一样,很有趣!”蒋泽晨各种地想要挠墙,扮童真的成年人你实在是伤不起啊……
“嗯,小晨的理想很不错哦,哥哥会支持小晨的。”勾起嘴角,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回答,蒋泽涵摸了摸蒋泽晨的头,“小晨要坚定自己的理想哦!”
“我会的!”蒋泽晨重重地点头。
——井水不犯河水,这对两人都将是最好的选择。
时光就这样在蒋泽晨的望穿秋水中一天一天地流过——当然,离他长大成人还有着相当漫长的距离,不过半年的时间也让他基本上再度习惯了自家兄长大人宠溺放纵的态度。平时被蒋泽涵抱抱亲亲,上学的时候忽悠忽悠李绍明,等到家教来了,再被那个四眼儿的宋岳蹂躏。
在蒋泽晨的刻苦努力(?)下,他的字终于略有改进,还被语文老师拿出来表扬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受表扬,也是唯一的一次,让蒋泽晨实在是感觉微妙。
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之前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一月一日的新年联欢会。按照学校的规定,每个班都要出群体节目,学校的几位风云人物也有单独的节目。
蒋泽晨班级是合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不知道是小学这类歌曲的洗脑能力太过强悍还是旋律太令人深刻,让总觉得自己只会流行歌曲的蒋泽晨竟然也耳熟能详,听了几遍就能唱个□不离十,最后还倒霉催地被音乐老师发现,凭着一把好嗓子被选为领唱。虽然这种事情在小学生眼里是荣誉,看着蒋泽晨的目光都异常崇拜,但是被打扮地漂漂亮亮地站在最前面带领一群小朋友唱这种歌,实在是让蒋泽晨忧桑地想要挠墙……
蒋泽涵自然也是有节目,钢琴独奏。
独奏曲目是那首大家耳熟能详的《致爱丽丝》,据说曲子并不算太困难,不过对蒋泽晨这类对钢琴一窍不通的人而言,演奏钢琴——或者说演奏大多数乐器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曾经,在蒋泽晨打算与普通学生们一起走通过考试上大学这一条路的时候,他就是准备学个艺术特长当艺术生的——因为他对自己的智商和对学习的忍受力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不过后来既然打算当演员,蒋泽晨就相当干脆地熄了学艺术的心,准备踏踏实实地朝演员奋进。在蒋泽晨的印象里,虽然科班出身的演员很多,但是非科班出身的似乎也是能混的,反正他背景足得很,为了不让他争夺家产,蒋泽涵大概是会使用各种办法手段帮他成为演员。
——等到成为了演员,让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身上贴着蒋家的标签,再与蒋家与蒋泽涵疏远关系,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吧?反正他的理想也不是成为名流巨星,能混口饭吃就完全OK。
上一辈子蒋泽晨为了蒋家被蒋泽涵以宠爱为手段耍地团团转、利用了个透彻,如今这辈子,转而利用蒋家利用蒋泽涵的宠爱为自己铺一条舒适的路,也不为过吧……
趴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坐在客厅的钢琴边流畅地弹奏着乐曲的蒋泽涵,蒋泽晨眼神复杂,轻轻叹了口气。
长相英俊,举止优雅,头脑精明,多才多艺,还身价颇高,这样的人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那些校园小说动漫里YY的王子级人物,长大了么,自然也是社会上各类女性追逐的目标。即使是在小学,蒋泽晨也能感受得到自家大哥受欢迎的程度,并庆幸他还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周围的女生都情窦未开,让他少了很多麻烦,
平心而论,蒋泽晨一介凡人输给蒋泽涵这个天之骄子的确是不冤的,大概人家的基因就是比较好。蒋泽涵与蒋泽晨是同父异母,蒋泽涵的母亲是名门淑女,与蒋泽涵父亲的婚姻则是有名望而无钱财的大家族和有钱财而无名望的暴发户之间互利互惠的合作,只可惜蒋泽涵的父亲就算有了个堪称完美的妻子也仍旧花心不改。蒋泽涵的母亲身体本就不算好,加上丈夫频频出轨闹绯闻,而她的家教与性格又不允许她妒忌发火、与丈夫争吵,于是只能憋在心里,最终抑郁而终。那时候,蒋泽涵才不到六岁。
对于自己妻子的逝世,蒋泽涵的父亲的确失落唏嘘了一阵子,但是很快便故态复萌。他还年轻,蒋夫人的头衔是需要有人顶着的,而这时候已经有了蒋泽涵这个继承人且家大业大的蒋家也不再是其他名门望族联姻的好选择,于是蒋泽涵的父亲便在自己的诸位红颜知己中选了一个并非大家出身但是识情识趣、不会太过妨碍他放纵生活的女人结了婚,这便是蒋泽晨的母亲。
说起上一辈的恩怨,蒋泽晨不得不庆幸蒋泽涵看得开,没有像是那些小说电视里讲得那般,将他们母子看成是让自己母亲身死的凶手,反而平静地接受了他们。
——不,也许他也并未真正接受他们,谁知道蒋泽涵在真正接手蒋家后将蒋泽晨的母亲排除出家族是因为不喜她野心太大,还是因为这一段宿怨呢?
“小晨,怎么了?看哥哥看呆了吗?”一曲终了,转头迎上蒋泽晨因为陷入思索而变得有些呆滞的目光,蒋泽涵粲然一笑,朝着他招了招手,“过来。”
一边腹诽着这姿势和语气都不怎么地道,跟招呼宠物狗一样,不过蒋泽晨还是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蒋泽涵的身边,然后被他抱起来,放在膝头,“小晨想不想学弹钢琴?”
“弹钢琴?”蒋泽晨一愣,这似乎是第一次蒋泽涵问他要不要学什么——当然,学怎么打游戏怎么飙车什么的除外——侧头看了看自家大哥似乎心情比较好的侧脸,蒋泽晨有些怀疑刚刚他接到的自家老爸的电话到底说了什么,让蒋泽涵能高兴地如此明显。
在蒋泽晨的印象里,蒋泽涵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副文文雅雅温温柔柔的模样,就像是一架精致的机器。也许是现在年纪还小,尚未学会将自己的喜怒完全遮掩起来,也许是认为他这个弟弟还小,并不会在他面前刻意遮掩。
为了自家老哥难得的对自己“有利”的提议,蒋泽晨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并不是他不信任蒋泽涵难得的好心,而是他实在是对钢琴不感冒。
“小晨不喜欢钢琴吗?”蒋泽涵莞尔,并未失望,只是摸了摸蒋泽晨的头。
“嗯,虽然钢琴很好听,但是看起来好麻烦,我不喜欢。”蒋泽晨点头,实话实说。
“其实,一点也不麻烦的,只要按对按键就好了。”大概也没打算系统地真正教蒋泽晨钢琴,蒋泽涵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琴键上。
蒋泽晨一直觉得蒋泽涵的手很漂亮,白皙、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而这双手在黑白两色的琴键上舞蹈的时候,更是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睛,简直是视觉与听觉上的无上享受。
——不过,这一次蒋泽晨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享受一次,当他听到新的曲目的时候,顿时一脑门子的黑线……《两只老虎》……哥你的确是在糊弄小孩没错吧?!
简洁明快的童谣很快便演示完了,蒋泽涵将蒋泽晨的手也放到了琴键上,两双手的对比之下,蒋泽晨实在是为了自己此刻小得似乎能轻易被对方包裹住的手自卑不已。
不得不说,蒋泽晨的确是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短期记忆里也不怎么样,磕磕绊绊地弹了开头便立即抓瞎,最后还是被蒋泽涵握着手引导着,才勉强弹到了最后。
蒋泽晨捂脸,扭着身子想要从蒋泽涵膝头跳下来,坚决不愿再给蒋泽涵让他深刻体验一下两人之间差距的机会。
自家弟弟别扭的模样让蒋泽涵笑了起来,圈着他的腰死活不让他乱动,连连安抚,“好了好了,这个太难了,是哥哥的错,哥哥再教你一个更简单的好不好?有简单又好听!”
“……?”发现自己实在是无法逃过蒋泽涵的魔爪,蒋泽晨不得不再次安静下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不信任的怀疑看着蒋泽涵,发现他一脸信誓旦旦的保证。
撇嘴,再次将目光移向了蒋泽涵的手指和琴键,然后,蒋泽晨再次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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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音乐必修曲目,史上最简单的摇篮曲,三个按键搞定一个乐曲!
蒋泽晨真心给自家大哥跪了啊……
经过了略显漫长的准备期,新年联欢会很快也就结束了,对于联欢会,蒋泽晨只有三个印象。第一个,是自己囧着一张脸带着小朋友们对着全校师生唱歌,下台之后被哥哥表扬唱得真好,第二个是哥哥在台上弹奏钢琴曲的时候,周围同学看向他的欣羡的眼神。
——蒋泽晨有个好哥哥,又疼爱他又厉害,这似乎已经是全班同学共同的认知了……
至于第三个嘛……则是这天气真是冷的要死,鼻子都要冻掉了有木有!
联合会之后,很快就是期末考试了。
小学一年级上学期的期末考,有了宋岳这个挡箭牌烟雾弹,蒋泽晨毫无压力地拿了双百,成绩单拿回家后,自然被蒋泽涵好一顿夸奖,不过蒋泽晨早已经学会不将他口中的夸奖当一回事了,因为他记得似乎自己从小无论成绩多么差,只要及格了,都是“成绩很好”……
蒋泽涵自己自然也是学业有成,学习成绩依然无可挑剔,甚至虽然还差半年才毕业,但是却已经因为身上贴满了各科奥林匹克竞赛小学组一等奖的标签,而被各大稍有名望的初中提前抢夺。最终,蒋泽涵决定去实验中学的附属初中,签了协议后基本上就是铁板定钉的事情了,甚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直升如实验中学也是毫无压力的。
混过了期末开始,接下来就是“愉快”的寒假了,作为一个没有电脑没有网络不能看书也没兴趣跟“同龄人”一起玩的(伪)小学一年级学生,蒋泽晨的寒假无疑是无聊到能长蘑菇的。
本以为自己的寒假就将会在无聊中悲惨地度过,没想到还有他预料之外的惊喜——或者说惊吓在等着他。
当蒋泽晨打扮地漂漂亮亮地,被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的蒋泽涵牵着进了装潢华贵的酒店大厅后,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真的要当演员了?!
“请问,王先生的包房在哪?”在服务生走过来询问他们的需要的时候,蒋泽涵开口询问到,语气礼貌,却又不失高傲。
“请这边走。”服务生立即鞠躬,引着他们走向大厅右侧的走廊,随后在走廊尽头的门前恭谨地敲了敲,得到回应后,才替他们打开了门。
向着服务生矜持点头,算是道谢,蒋泽涵拉着蒋泽晨进入了包间,立即就被几个热情的成年人围观了。
“这就是蒋哥的两个孩子吧?真是虎父无犬子,一表人才啊!”当先的一个中年人——也就是王先生拍了拍蒋泽涵的肩膀,赞赏地笑道。蒋泽涵则扯了扯蒋泽晨的手,让他跟着自己向屋内一众人问好。
蒋泽晨虽然仍旧有些晕乎乎的,但是却显然不会像普通孩子那般被这样的阵势吓到,立即挂上了讨喜的笑容,甜甜地大方问着好,反正他还是孩子,也没有人要求他太多。
这一群人,都是蒋家兄弟父亲的生意伙伴,彼此合作多年,也或多或少有了朋友的关系,这一次,王老板为了自己的某明星情人砸了巨款,投资拍一部电影,让那女星当女主角,电影中有一个小孩子的角色,是女主角的弟弟,虽然算不上主角,难度简单,但是出镜率也不算太低。蒋泽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了风声,立即将蒋泽晨推了上去,表示自己的弟弟外表可爱,性格稳重,而且理想就是当演员,希望王老板能给个机会,让他试试水。
一个小角色,又是老生意伙伴的孩子,王老板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于是蒋泽晨便被蒋泽涵带了过来,跟王老板见一面。
对于蒋泽涵的上心,蒋泽晨实在是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该失落。高兴的自然是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有了机会,失落么,自然是因为蒋泽涵的行动竟然完全符合了他的猜测。
——一个演员是无法继承公司的,所以蒋泽涵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推到这条路上吧?不过谁能想得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蒋泽涵对弟弟实在是好,弟弟想要做什么,他就一定会帮他做成。
——如果不是自己上辈子真真切切地栽在了这样的爱护之下,连蒋泽晨自己也无法相信,甚至丝毫无法起疑……
小口抿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橙汁,强制驱逐掉与上辈子有关的阴郁,蒋泽晨试图让自己的心情明朗起来——反正现在一切还未发生,他的哥哥还是那个包容他宠爱他没有给他带来丝毫伤害的哥哥——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决定此生不再为了蒋家导致兄弟反目,准备就这么兄友弟恭地过一辈子,那就不要再想太多了……
——爱太多,也会将人溺毙,蒋泽晨再也不敢奢求蒋泽涵更多的爱,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他而言,这样的爱已经足够了……
饭桌上,蒋家兄弟俩分工合作,配合无间,弟弟负责卖萌和吃饭,哥哥负责谈事情和喂饭,兄弟俩亲亲密密的模样让大人们连连夸奖。
一边装作懵懂,一边竖着耳朵听蒋泽涵的话,蒋泽晨不得不感慨自家大哥实在是早熟地令人惊悚,小小年纪便将奉承拍马的交际手腕运用灵活,在这样的场合如鱼得水。
“小涵啊,我听说你已经开始学习怎么管公司了?真是很厉害啊!”
蒋泽晨心中一凛,却不敢抬头。
“哪里,只是随便玩玩罢了,我一窍不通,都是爸爸糊弄我的。”蒋泽涵的声音中带着浅笑和羞赧,“小时候听爸爸说他小学毕业就跟着叔伯下海经商,白手起家,我当时不懂事,说要向父亲学习,于是约定等我小学毕业,爸爸就教我怎么做生意……没想到爸爸到现在竟然还记得。之前我打电话告诉爸爸已经选定了中学后,爸爸就提出来了,我也确实对这方面感兴趣,所以就先慢慢学着了,反正还有很多时间呢。”
“哈哈哈!真是好孩子啊,蒋哥有你这样一个有出息的孩子,就放心了,哪像我们家那个小子,整天就知道调皮捣蛋的,不务正业!”
三两句话,席间的话题便转向了对自己孩子的恨铁不成钢上,蒋泽晨偷偷看了蒋泽涵一眼,正迎上他关怀的目光,“怎么了,小晨?还想吃什么吗?”
“不要了,饱了……”蒋泽晨压下自己心中的震惊,摸了摸肚子,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是不是撑到了?不舒服吗?”自然没有错过蒋泽晨那勉强的表情,蒋泽涵担心地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揉了揉。
“……有、有点……”立即顺坡下驴,蒋泽晨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小声埋怨,“都是哥哥给我夹得东西太多了……”
蒋泽涵忍俊不禁,“好,是哥哥的错,哥哥带你去散散步好不好?消化一下。”
“……不要,不想动。”蒋泽晨扭头。他现在实在是不想跟蒋泽涵独处,心有些发冷,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蒋泽涵。
十二岁,那时候他蒋泽晨还是无法无天张扬跋扈连连闯祸任谁都头疼的年纪,而蒋泽涵却已经开始学习如何经商如何管理公司了?——他输得不冤,实在是太不冤了。
蒋泽晨算是明白了,就算蒋泽涵没有宠坏他,依他那晚熟的心智和头脑,也注定争不过蒋泽涵,蒋泽涵所做的,也不过是让他的竞争能力再低一些,更容易被解决罢了。
跟蒋泽涵争,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自己上辈子费尽心力就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蒋泽涵差多少,却总是一败涂地——实在是看不开,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实在是……傻透了……
蒋泽晨以肚子吃撑到为理由,堂而皇之地摊在椅子上死气沉沉地不愿理人,还被席上的其他大人们嘲笑了一番,蒋泽涵也终于将注意力从他的身上移开,与其他人言笑晏晏,只是放在蒋泽晨肚子上的手仍旧时不时地轻揉一番,似乎是在助他消食。
宴席到晚上九点来钟才结束,接下来还有下一摊,不过那地方可就不适合带小孩子去了,蒋泽涵自然识趣,抱着蒋泽晨以弟弟困了,现在也该是睡觉时间为由告辞,和几个酒足饭饱的大人们一起出了酒店,乘上了车子,回家。
这一晚,蒋家兄弟都收获颇丰,蒋泽涵让自己父亲的生意伙伴们对自己留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为了自己以后接手公司也接受人脉关系迈出了良好的一步,而蒋泽晨也获得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角色,转向了一条新的人生道路。
前尘往事如烟,人嘛,还是要朝前看的。
放寒假后,基本上很快就是春节了,春节一向都是合家团圆的时候,但是对于蒋家而言却并不是。
蒋父目前的事业中心在外国,外国并没有春节这一个概念,他们过的是圣诞节或者新年,节日假期一般在十二月末到一月初,而等到中国开始庆祝春节的时候,正是他们工作忙碌的时候。
春节前几天,蒋家夫妇二人便打电话回来,表明了自己不会回来过节了,蒋家兄弟二人冷静地接受了,对此都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说,他们根本没有期望过自己的父母能够回来。
尽管钟点工已经尽可能地将蒋家布置得温馨而有年味,贴上对联和年画,也提前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包了饺子冻在了冰箱里,但是只有两个孩子的大屋子里却仍旧无可避免地显得冷寂,没有半分过年的气氛。
虽然买了一堆的鞭炮礼花,但是蒋家兄弟都没有兴趣碰,蒋泽涵是一向如此,而蒋泽晨小时候虽然喜欢过,但是如今也早就过了对此感兴趣的年龄。
不过,蒋泽晨一反常态的模样自然还是引起了蒋泽涵的注意。
想到自家弟弟往年总是吵着要见父母,哭闹不休,只有让他放鞭炮放礼花的时候才能安静上片刻,蒋泽涵疑惑而担心地坐在趴在沙发上、一边无聊地看着春节联欢晚会一边打呵欠的蒋泽晨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询问他是不是不开心。
——虽然蒋泽涵觉得哭闹着要父母的蒋泽晨让他心烦不已,但是此刻却似乎宁愿他能闹一闹,而不是如此安静地窝在一边,不声不响到让他觉得有些揪心。
——弟弟长大了,终于开始懂事了,而不是像之前那般没心没肺只会给别人添麻烦了……
蒋泽晨没有拒绝蒋泽涵的接近,反而鲜少地主动趴到了他的腿上,抬起头撇了撇嘴唇,“哥哥也不开心,不是吗?有什么可开心的……”
——是啊,有什么可开心的呢?过年……似乎跟他们从无关系……蒋泽涵失笑,将弟弟圈起来,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和后背,目光投向电视里热闹的场面,心里却空落落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放空,微微开始跑神。
蒋泽晨也同样,无论相声小品多么逗趣,歌舞表演多么盛大,魔术杂技多么新奇,都无法让他的心情愉悦起来。
——明明早就习惯了,明明以为自己并不会在意,但是对比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欢声笑语、鞭炮阵阵,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失落,觉得孤单。
——也许无论心智怎样成熟的人,都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情况而毫无所动吧?
虽然蒋家兄弟强打起精神热了热年夜饭,煮了饺子,但是却都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吃了点便对着桌子上几乎没有怎么动的饭菜大眼瞪小眼。看到弟弟吃得不多,蒋泽涵半是哄劝半是强迫地让蒋泽晨多吃一点,却也被蒋泽晨报复性地同等对待,像是比赛一般一人吃一口,总算是把胃塞满了,没有辜负这一顿丰盛的晚饭。
随后,两人也懒得好好收拾餐桌,蒋泽涵将用过的碗筷堆到水池里,而蒋泽晨则在自家哥哥惊讶的目光中自告奋勇地把剩下的饭菜塞进冰箱,就算是搞定了。随后两人一人捧着一罐子可乐,又窝到了沙发上。
春节联欢晚会仍旧在播放着,蒋泽涵与蒋泽晨有一搭无一搭地对着这一次晚会的节目品头论足,没有刻意想要守夜,但是也不想像是往常那样早早地便上床睡觉。
最先撑不住的是蒋泽晨,早就习惯了小孩子精力不济需要早睡早起的作息制度,加上吃饱喝足房间内暖气充足温度宜人,很快就半眯着眼睛靠到了蒋泽涵的肩膀上,昏昏沉沉了起来。
蒋泽涵侧头看着自家贪睡的弟弟,莞尔,并没有挪动身体,只是牵住蒋泽晨的手,也偏了偏头,抵住他的头,然后缓缓合上了眼睛。
电视里仍旧歌舞欢腾,电视外,兄弟两人牵着手靠在一起,依偎着陷入浅眠,虽然有几分寂寥,却也冥冥中多了几分温馨。
这一合眼,钟表的指针便从八点多一下子跳到了十二点,在电视机里主持人、演员与观众们一起数完了倒计时、钟声敲响的那一瞬间,鞭炮声与电话铃声也同时响了起来。
一个机灵被吵醒,蒋泽晨猛一坐直身体,立即就跟蒋泽涵撞了个正着,两人同时捂住头痛呼出声来,不过很快,蒋泽涵就转而安慰自己的弟弟,不断揉着他被撞疼的地方,还时不时地吹一口气。
“好了,哥,我没事了……”小孩子的泪腺似乎比较发达,一受到生理上的疼痛就容易热泪盈眶,蒋泽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蒋泽涵,表示自己没事儿,让他赶快去接仍旧响个不停的电话。
最后揉了自家弟弟一把,说了句道歉——虽然这似乎是蒋泽晨撞得他,他才是受害者——蒋泽涵走到电话边拿起电话,而蒋泽晨则跑到窗户旁,看夜空中四散的礼花。
外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地上很快便厚厚地积了一层,银装素裹地,在五颜六色的礼花与节庆灯光之下别有一番味道。
打电话来拜年的一般都是蒋泽涵的同学,远方的亲戚,还有几个是与蒋父关系比较密切的生意伙伴和重要的公司工作人员。蒋家夫妇有时候会打过来,有时候也因为有事情正忙,会延后到第二天早晨——哦,对了,今年还加上了蒋泽晨的同学。
李绍明打来电话,说了句“新年快乐”就开始吹嘘他跟父母现在正在北方的H省度假,那里的滑雪场好得不得了,还有冰雕和冰灯。虽然知道这个二愣子只是想要将自己的见闻分享给朋友,没有炫耀的意思,但是那一副全家和乐融融的模样仍旧将蒋泽晨刺激得不轻快,不轻不重地损了他几句,结果李绍明的大脑发育得竟然比他还差劲,愣是没有听出来,倒是把蒋泽晨自己给憋了个半死。
愤怒地挂上电话,斜眼瞥见靠在旁边的蒋泽涵忍俊不禁的模样,蒋泽晨向他龇了龇牙示威,反倒是被他拉进怀里,揉了个半死。
除夕夜的电话浪潮很快就过去了,小睡了将近四个小时的兄弟俩此刻倒是精神十足,先前那股失落的劲头也差不多被电话和层出不穷的鞭炮声驱散。
想起之前看到的雪地,蒋泽晨童心大发——好吧,他是一直都颇有童心的——随便裹了件大衣就想跑出去玩雪。蒋泽涵被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拉住,逼着他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和毛裤,围上围巾戴上帽子手套,全副武装了才放他出去。
——蒋泽晨觉得,自己这一身在雪地里打滚都毫无问题了。
蒋泽晨在院子里撒欢,仗着自己现在外表年龄小,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丢脸地开始滚雪球堆雪人——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玩过这样童稚的游戏了,其实还是蛮想念的。
因为穿得太厚,所以蒋泽晨滚起雪球来特别的费劲,一身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的绒帽和围巾,让他看起来也跟雪球没什么太大区别。蒋泽涵靠着窗户看自家弟弟玩,越看越觉得有趣,干脆打开窗户,喊了他一句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将自己的感想说了一下。
顿时,蒋泽晨怒,抓起雪团了个雪球就扔了过去,蒋泽涵反射性想要躲,却没想到那雪球团得根本不紧,扔到最后竟然散开了,一阵雪雾让蒋泽涵避无可避。
虽然最开始是因为失误,但是却没想到收获的结果不错,蒋泽晨志得意满地咧嘴笑,那副洋洋自得小人得志的模样让蒋泽涵一挑眉,当即关了窗户,很快也跑了出来,不客气地还了他一捧雪。
蒋泽晨觉得,在这一刻他和蒋泽涵都是彻底的放松的,想要忘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要甩开一些无可奈何的情绪,只是在雪地里奔跑着放纵着。
——起码,蒋泽晨是这样感受的。
一直防备着猜疑着实在是太累了,在这专属于中国的辞旧迎新的一刻,甩掉过去的包袱,告别曾经的苦恼,才能迎来全新的未来。
——鞭炮声驱散往昔的梦魇,大雪覆盖一切的污秽,新的一年,再一次的重生。
因为打雪仗不敌而被自家哥哥追得满院子乱跑的蒋泽晨希望,在这一刻,蒋泽涵也是如他这般轻松而肆意的,不再被任何的东西所约束。
——回头,看着蒋泽涵那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单纯的愉悦,蒋泽晨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十来岁的孩子,才像是他真正的哥哥。
——他一定会好好改变自己,绝不会再走上过去的老路,希望这一次能让哥哥真正地将自己视为兄弟与家人。
——只要有心,一切便都有能改变的余地,对吗?
疯玩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蒋泽晨不幸感冒了,而明明穿得比他还要少的蒋泽涵却还是活蹦乱跳地,一脸自责内疚地让他喝药照顾他休息,关怀地无微不至。
除夕夜那双眼眸里灼目的光华已然消散,仿佛是退回到了壳子里,再度带上了温柔兄长的假面。蒋泽晨依然看不透自己的哥哥,看不透蒋泽涵对于自己真正的态度。
——但是看不透又怎样呢?他只要做好自己所能做的,便足够了。
春节假期之后,王老板投资的电影也基本上筹备完成,准备开拍了。王老板的办事速度很快,也很讲信用,几天之后,电影的剧本就被送到了蒋家兄弟的手中。
对于弟弟人生中的“第一次”,作为兄长的蒋泽涵显然是非常重视的——不管做什么,只要对“第一次”的印象好了,觉得喜欢,那么就总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接下来的发展变也能顺理成章了。
介于蒋泽晨目前还“不识字”,看剧本读剧本讲解剧本的任务便由蒋泽涵一力承担了。被抱着上了为蒋家夫妇准备的主卧室的大床,趴在正靠着床头展开剧本研究的蒋泽涵身上,第一次拿到属于自己的电影剧本的蒋泽晨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激动。
大体翻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不适合自家弟弟的,蒋泽涵放了心,征求了蒋泽晨的意见后,就开始为他读剧本。
——其实,蒋泽晨是想要自己看的,因为这么舒服地趴着,听着蒋泽涵念故事(?),懒骨头惯了的他实在是容易睡着……
蒋泽涵还没有到变声期,声音还是少年的清越,放柔了嗓音后听在耳朵里,实在是悦耳得很。念着剧本,一手用来翻页,一手却还是不老实地放在蒋泽晨脑袋上抚摸着他细碎柔软的黑发。橙色的灯光透着温馨与安逸,很快就被自家兄长顺毛摸地舒服,再加上故事是他最没兴趣的情情爱爱黏黏糊糊的,蒋泽晨半眯着眼睛昏昏沉沉的,转瞬间就跟周公他老人家勾/搭上了。
念了几页,很快就发现自家弟弟已经睡过去了,蒋泽涵哑然失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合上了剧本。
低头看着蒋泽晨,长长的睫毛黑而浓密,像是小扇子一般,白嫩的面颊柔软,此刻压在他的胸膛上,被压得有些变型,导致那花瓣般柔嫩嫣红的嘴唇半张着,露出小巧晶莹的乳牙,隐隐还能见到软软的小舌。
——从外表上看,是个可爱到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孩子……唔,似乎现在性格也可爱了不少……
捏住自家弟弟的脸,又用手心揉了揉,睡得天昏地暗的小孩子毫无所觉,只是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仍旧没有要醒来的架势,反倒是被他揉捏了半天,微启的嘴角处有透明晶莹的液体缓缓滑落。
蒋泽涵的动作僵了一下,觉得自己颇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生性/爱干净的他对于别人趴在自己身上流口水什么的还是有些抗拒的——尽管那是自己“宠爱”的弟弟。
离床不远的桌子上就有一盒面巾纸,蒋泽涵挣扎了一下要不要将弟弟从自己身上搬下去,然后去拿纸,却不知为何又不太想动弹。
纠结地看着那一行水痕逐渐滑落,很快便要滴到自己的真丝睡衣上,蒋泽涵有几分无措,下意识地抬手,用食指抹了一下。
手指指腹染上的液体并没有像蒋泽涵想象中那般让他恶心让他难以忍受,蒋泽涵略有些惊讶地顿了一下,手指沿着水痕逐渐上移,最终碰到了蒋泽晨嘴角,在那柔嫩的唇上揉了揉。
不堪其扰的蒋泽晨动了动嘴唇,想将那扰他清梦的东西甩掉,却不想反而将其含进了嘴里。小舌头在入侵的异物上舔了舔,似乎是觉得味道不怎么好,又皱着眉将其顶了出去,身体也终于翻了个个,从蒋泽涵的胸口移开,抱着旁边柔软的被子窝成了一个团子。
觉得自己似乎被嫌弃了的哥哥终于得以撑起身体,下床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转头看了看床上睡得幸福安逸的蒋泽晨,蒋泽涵犹豫了一下,虽然心情放松也略有睡意,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顺从自己内心深处想要回到床上与弟弟一起入睡的渴望,转身出了主卧,轻轻合上门,走向了书房。
看剧本的任务在蒋泽涵蒋泽晨兄弟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情况下终于完成了,幸好被标注出来的女主角弟弟的台词并不算多,基本上就是问个好要抱抱卖卖萌什么的,并不要求小演员对于这个角色有什么深刻的理解,这样的程度对于目前的蒋泽晨而言可谓是轻而易举、驾轻就熟。
开拍前,蒋泽晨并没有被带着去参加一些演员们的集会活动,因为蒋泽涵害怕他不喜欢那些表面和和气气内地里勾心斗角的环境,破灭了对于演艺圈的天真美好的幻想,只是私下见了见导演编剧,然后在开机仪式上露了个小脸。
导演编剧们见多了像蒋泽晨这样靠着关系后门进来的演员,而且这个戏份的确不重要,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反倒是见了蒋泽晨之后发觉他比他们想象中要好得太多,颇有种惊喜。
——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倒是没有被宠得无法无天,见人笑着问好,长得也是乖巧可爱,让已经打算好要带个熊孩子操心头疼的剧组人员放心了不少。
至于开机仪式,那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记者们的目光都放在了男女主角配角上面,努力挖掘绯闻八卦,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个一直跟在投资商身边的小孩子,而其他演员们也知道他是投资商推荐过来的,有背景,而且与他们也没有竞争关系,见面就是笑嘻嘻地逗弄一下,和蔼可亲得很,顶就是用他当道具,在媒体面前做出一副喜欢小孩子的平易近人的姿态——对此蒋泽晨非常淡定也非常配合,他自然是对于这个圈子是什么样清楚得很。
唯一可惜的就是现在的圈子里没有多少他熟悉的人,对他而言都是些叔叔阿姨级的人物,不怎么了解。不过开了金手指的蒋泽晨当然知道未来十多年甚至二十年中将会红的偶像明星们都是谁,到时候提早打好关系——或者在他们还没有成名的时候帮助一二结一下善缘,应该能对他以后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基本上没有一个圈子是闭门造车便能获得成功的,特别是像演艺圈这样人际关系后台占了很重比例甚至比天赋更重要的圈子。
当然,这些活动里不可能让自家弟弟独自面对一切的蒋泽涵也是全程陪同到底的,看着蒋泽晨丝毫不怯场,反倒是混得很开的模样,心中有几分放心,却也有几分担心。
——至于担心什么,却是谁都说不清楚的了。
蒋泽晨的角色从影片开头到结尾就只有一场比较主要的戏份,就是促使男女主角第二次见面并真正相识的戏份。那一场戏,他作为一个父母离异且爹不疼娘不爱只有姐姐关心的孩子在学校里备受欺凌,而男主就是在他某次受欺负的时候救了他,将他送回家,与女主第二次相遇的。
对于这一段戏份,实在是有点考验蒋泽晨的演技了,他从小到大都是欺负人的那一方,还从没有当过被欺负的一方,无论如何都露不出泫而欲泣柔柔弱弱的小可怜模样,让提前帮他锻炼演技的蒋泽涵头疼不已。
最后,当然是祭出了法宝,提前在手上滴几滴风油精,该哭的时候揉揉眼睛——刷得一下就泪眼迷蒙了有木有!
蒋泽晨真心给自家大哥跪了……
幸好导演也对他没有多大的要求,得知这一手段后也就是好笑地摆摆手准许他作弊了,让蒋泽晨松了一大口气。
——哭戏神马的,最讨厌了!
跟蒋泽晨演对手戏——也就是欺负他的那个孩子叫黎舟,也是第一次拍戏,各种生涩别扭,不过蒋泽晨真心为了自己的幸运而欢呼,他自然知道这孩子可是未来的影帝天王,炙手可热得很,而且听说性格很好,艺德无可指摘,没有传出过什么两面三刀过河拆桥之类的负面消息,连绯闻都少得令人发指,当下就决定不会错过跟他结交的机会。
虽然不会演被欺负哭泣的角色,但是欺负人的角色蒋泽晨可谓是信手拈来——完全是本色出演有木有!
||苏ICP备号-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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