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散场中晴源写给朋友的诗词

这是个机器人猖狂的时代,请输一下验证码,证明咱是正常人~觅雪视野里的诗意追寻(一)---(觅雪嫦晴品诗)
1、田泽踪:顽强地彰显着自己的执著

文集:《蜗牛脚步》

“今天我把所有的诗篇/还有一棵草,一朵云/我把它们化成一只鸟的喋血/千年的歌唱,又多了一轮风霜”读到田泽踪这首《大地上的麦子》时我的心为这美好的诗句所吸引,我再也不能就此放下,一口气读完他2005年的所有的诗作。他的诗让我欲罢不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我开始相信,真正的诗,是可以直抵读者心灵的。因为所读的诗有灵犀相通的感觉,有着大致相同的路径。有着相同的喜欢在这条弯曲而寂寞的诗路上奔波的灵魂,有着宗教一样的谦卑,也有着天使一样的高贵。
读泽踪的《高原上的骑士》心事如风般漫开,“摧毁我的高原/谁的风车不停地旋转/骑士,给我剑,我要与他搏斗/。”诗人高贵的情怀,如一个勇士去追求去战斗,那深切的有如战士般的召唤,注定了一个诗人苦难的航程。他的心是一直在飘泊着,在他的漂泊之旅中写下了这样的诗行:“我住在,高原垂直性的气候里/白天和黑夜,早晨和夜晚/这颗伤痕累累的心/总在经受变换的风雨/(《来吧,高原的风雨雷电》)
从高原的白天和黑夜里,我猜想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是怎样磨砥了泽踪的心魂,让他在承受心灵的磨难的同时,也发出了疑问:“高原它有多高啊/它高得过我的悲伤吗/猛烈地来吧/变幻不定的风雨雷电/这是怎样的发自内心的伤痛啊!发出着震耳发溃的呼喊:“来吧,高原的风雨雷电!”我相信,在泽踪那里,是那些伤痛使他成为“高原的一块忧郁化石”。
在他的吟唱中,泽踪显示出这种对已经的伤痛,对世事沧桑的澹定与从容。尽管诗里融入了太多的人生的磨难和思索,很多都是个人的人生体验,很情感历程,但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些尘世里的曲折与风暴是怎样在灵魂的祈愿中获得平息:“来吧,春风,你让石头开花/你尽管,温暖地拂过一切/而我的根须,只会朝地底生长/万年后,我是高原深处,一块忧郁化石”。这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渴望也寄予了无限希望的灵魂,我能读懂诗人的忧郁和悲伤。
我相信有一些蕴涵着的卓越因子和美好的情素,在诞生之初便具有了强大的生命力。在经历了痛苦的情感的磨砺之后,看见了诗人依然顽强地彰显着自己的执著,总有一些《无法释怀》的感情埋在了记忆深处。“无边暗涌的忧伤,穿过最后一道墙/高原湿润了,散发着草的微弱气息”正是这些富有生命力的散发着草的信息,尽管这气息显得微弱,但在指引着泽踪作为诗人的道路。他以平易素朴的日常性题材以及简练、直截的表达方式来构思自己的诗作。就像他的生活和情感一样,在走出自我的同时诗也在走向成熟。
翻开泽踪2005年的诗作,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开始了更为自觉的诗性追求。因为“爱情没了/那耕作了九年的稻田一片荒芜/这不是犁锄的错/也不是那头老黄牛的错。”泽踪曾说:我要《去大气层安居》用强于自身无数陪的力伸入泥/如果大气层可以安居/草愿意带着亲人前往”。如果不是命运,我一定还在远离现代文明到大气层上安居,并带着自己的亲人。其实一个男人的爱是执著的,也是澄明的。爱便是爱了,恨便是恨了,男人的特质,失去了爱情后心灵的阵痛感受的非常明显,特别是在他面对孩子那双无助的眼神时,这时他的诗是最让人震撼和心动的。窗里这个所谓的家/从前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现在的情形是两个男人和一堆物品”。
现在的两个男人,他们依然“日复一日/重复地路过窗前这一段风花雪月的小路/一个男人依然不得不去上班/一个男人依然不得不去上学/他们偶尔会抬起头,看看天/他们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低着头,看着地/这一段和所有城市毫无二样的小路,有他们一个女人的影子/——你想她吗?/——你想她吗?/有时候,这样的语言,他们偶尔会异口同声地说起”《写给两个男人的一个女人》一个失去母亲的男孩,一个失去妻子的男人,他们都在怀念同一个女人,那女人是母亲也是妻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离去。留下无尽的凄凉让两个男人承担。他从不会拒绝流露自己真实的情感。生活中的泽踪不知道是不是很低调的,从他的文字中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始终将头埋得很低。
现代诗歌对技巧与意识的过分倚重,实际上正好削弱了来诗人自内心的力量,在晦涩的语汇和繁复的形式中,情感的表达往往显得滞重而诡异,我们很难再听到那种清新而本真的声音。因此,当泽踪以他惯用的自白话语诉说生命内部最深切的体验时,我甚至有一种被刺痛内心的惊悸感。你可以指出自我表达式的写作的种种局限,但也正是在对自我、对诗的独自担当中,我们得以重新审视那些被“大主题”下所遮蔽的灵魂、那些被遗忘的内心的苦难与艰辛。记不得是哪位诗人所说的那样:我与每一首诗相依为命。正是这种源于个体经验的诗性表达,让我们再一次认识到:诗歌的本质其实都是抒情的。
对内在体验的忠实并不意味着对日常生活经验的拒斥,在很多时候,恰恰是某些细碎的生活细节就能激荡起内心的涌动与波澜。泽踪将一些生活场面和细节引入诗中,写出了《红辣椒,不停地下坠》、《和朋友喝酒》、《我无法找到树》、《小树叶》等小诗。这些诗更强调叙事抒情的客观性,在一些具体凡俗的物象、稍纵即逝的瞬间中捕捉与诗性经验的契合点。“我无法找到树。村头的树/据说王大爷喜欢,就带进了地里/从此我思乡的路,就在地里/但我已不知道,这块地的位置。”“在春天抬起疲软的头/一只鸟的垃圾/恰好砸进黑黑的发丝里/许多风筝/一生只飞翔一次”《往事》
在蒙太奇的定格中,不难感受到一种时间的滞重感,也正是这滞重感,让平凡的人和事有了穿透现实的力度。
我很奇怪面对平凡的生活,泽踪没有显示出丝毫凌驾的企图,而在许多诗人那里,“超越”已成了契入生活的一种固定的姿态。也许,在他看来,只有保持足够的平常才能领悟生活的真谛。“穿过梦的夜,我的世界依然/一束亮光,心被劈成黑白两瓣。”《夜》
“把一个季节想了又想/啊,我的谷子,我的高粱/你们在何处生长,在何处生长/春天的大手把我的门扣响”。《进程》平凡往往被当作弱者,而泽综的诗却让我们感受到了平凡的力量。在他平凡那里生命的感恩和对万事万物的宽容与理解。“我知道的,你的世界正在下雨/雨大吗。你的河流,滚滚浑浊的水/堤被打翻,爱情被打翻/我的家园,早已是汪洋一片《守望》内敛意味着涤去狂热与张扬,更坚定地走向内心;而善于自省则会始终保持一份审慎的怀疑,警惕着自身作为一个知识者和言说者的权限。泽综说:我落不下字了,落一个撕一个/满纸的泪,淹没一个个字,一座座望不透的山峰/随手仍进纸篓里的,可是一粒粒坚硬作响的红豆/被你带走的,随风飘落的文字,在泥里成泥//”。《又撕了几页》这些都标志着他的诗在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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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曾是刀客:一个渴望吟啸且徐行的人
文集:《吟啸且徐行》)

走进刀客的文集里目的是欣赏他的小说,可是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他的诗里,也许是对诗歌的偏爱吧,这一走进去竟然出不去了,我在里面流连了三天三夜。因为有太多的诗歌吸引我,于是我欣然命笔写下读诗的真实感受。
在我看来,读诗主要是意味着心跳与感动,好的诗歌是会让人轻易产生共鸣的。很重要的是感受与体验在细致解读时那种情不至禁的感动。
我最早读刀客的一组诗是(《西行漫记》),那时是为了完成红袖编辑的实习作业,所以读得不是很细,但还是读出了其中的浑朴和厚重。这次当我再次认真阅读时忽然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在心中激荡,有一种热血喷涌的感觉。
“很多年前的这里/为拥抱一只健硕的野兔/风纵横决荡的追斥着/高原上流放苍茫的红色/昂头的黑豹厉声亢啸/弥漫的荆棘里卷起粗糙的烟尘/落日下/一只硕大的猿哦声长号/是潮撼动浴血后的山林。”感受那蕴含在诗里大气磅礴的精神,所以读诗的时候很激动。
风花雪月的诗读的多了,再读这样的诗感觉非常新鲜过瘾,一个字就是“爽”。诗里融进了对历史对民族的思索,以及对那片黄土地的热爱之情。诗里写了“荒原·遗址”、“山民·太阳”、“部落·少女·男人”、“喇嘛殿·朝圣·神鸦”、“黄土地上的新城”。尤其喜欢这首“黄土地上的新城”,喜欢这样的诗句:“这是一块冻结过去和未来的空间/唯一焦虑而清晰的声音/是迎讶过旷野之狂风的猎手/对雄烈肝胆在困守中将魂影同碎的扼腕/站在灯火缭乱的阳台/惯于流浪山林的脚印/抱着迟迟不愿放弃的幻想”。这样我轻易的走进了他的诗里,领会诗人的用心。特别感动诗人营造的那种气贯长虹的氛围,那是一种催人振奋的精神。一种对民族文化热爱的精神。
《一个行走在人类早晨的孤独沉思者》里,组诗以历史上的庄子为背景,展开浩淼动人的思考,刀客在诗的题记中引用《史记》司马迁的话——“其学无所不窥,然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借以抒发他有如思想者的情怀:“城西茅屋的窗外/漫天飞舞着一个纵横挥阖的时代/这是一个众说纷纭的世界/喧哗着人来人往诡诈不祥的声音/大道不行/寂寞成为清醒者恬淡的面容/无数烽烟弥漫枭雄纵横的背影下。”在刀客的诗里我品味着诗中所营造出的空灵和孤独,思考着古往今来引发孤独的纵深意义,在烦恼中挣扎的灵魂。
刀客在充分对历史人物的理解后开始了他的吟唱。诗人仿佛漫步在历史的长廊,似乎看到了庄子的孤独身影:“你只是一个卑微的漆园小吏/常常在阳光下编织着一双双的草鞋/一瓢水一箪食/不动声色地居住在/宋国蒙地的一条幽深曲长的小巷里/寂寞清冷的时光一次次拂动/你泛着青芒的麻衣袍袖/如一缕缕岁月苍老的皱纹步。”(《一个行走在人类早晨的孤独沉思者》)。他用一双冷静旁观的眼睛体察着历史,他在借古寓今,我在诗里仿佛看到了作者的身影。许多标志着历史的故事都纷纷进驻他的诗中,成了他的组诗里集中的意象,既包容又渗透,使得诗歌的意蕴空前的丰盈起来。在这样一个到处都好象在喊着空虚,到处似乎都弥漫着精神虚无的时代,刀客的诗中有一些触动人心灵的东西令人读后深思,那些东西也是无法回避的现实,我们听到了诗人发自内心的叩问,也许所有的诗人都曾在自己的诗篇中吟唱过“孤独”这一敏感而困扰心灵的主题,并寻觅了种种意象来做“孤独”本体的象征。不同的是刀客的孤独是在沉思中的孤独,“在这个人类的早晨/你不远行/枯黄的脸庞上/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注视着/天地间晨霜暮雾的/然聚散//。就是让一个远行万里的游子/欢欢喜喜地重返故乡/精神永远不随肉体的死亡/而悄然远逝/凭风西望着天际那一缕/变换无际的白云/你不禁在沉思中喃喃自语/话音如一声孤单的口哨/嘹亮地划过晦暗迷茫的天际/生有何欢。”诸多细腻的感悟,娓娓动听温馨的诗句,无不感动着读者和我,刀客的诗融进了太多的思索,所以显得成熟老到。
感觉在刀客的笔下还涌出了很多贴近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好诗,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出他爱诗的心灵和那双因诗而睿智起来的眼睛在时时闪动,在他的眼光所视的地方记录下了来自平凡生活中的诗章,然而正是这平凡的诗章却透出深邃的哲理之光,诗人用他的富有生活意义的诗情画意。来警策人生,启示未来;很多的美好诗篇令我目不暇接,读过之后常时间地掩卷后心还在诗中长久的流连。好容易我的思绪从他的(《一个行走在人类早晨的孤独沉思者》)走出来后,我有轻易的走进了他的(《西城印象》)里。
诗人在他的(《西城印象》)这首长诗里,以最平素而冷静的纯客观写法,活灵活现地写出了西域的空灵和美丽:“如帘的紫藤挂落/白色的阳台/在街口转来转去的噪音/突然停止/已是黄昏/红裙和T恤衫/如一声/昔日遥远的鸽哨//。”诗发自内心的吟出繁华城市背后的种种,吟出静穆的痛苦,吟出辽阔的荒凉。
诗人在此蕴化的象征有一个奇异之处,那就是,你可以感觉到诗里意象是实实在在的,同时你也能感觉到诗是诚实的,但同时,它也让你感觉到巨大的空灵飘渺和难以捉摸。这样就构成了阅读中神秘的空间张力——它具有了耐人寻味而又无迹可求的欣赏效果。正是这种欣赏效果,让人体会到诗人语言后面的情感的暗流——如沉在水底部分的冰山。“燃烧的天空爬满窗口/笔下的诗句十年寥寥几行/煞有介事地踏响级级台阶/闪进洞开的门扉/沉默视我//街道真长/一个人在都市里数了这么久/才发觉无尽延伸的/尽是一盏盏解语和不解语的路灯”。(《西城印象》)这里的“天空”“窗口”“门扉”“路灯”这些诗意的字眼,对于读者并非隔膜。我认定那是一种理性的衍生,尤其喜欢这后一句“尽是一盏盏解语和不解语的路灯”。就诗歌所能达到的寓意而言,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解读它是徒劳的。它明明白白在那里,你可以体会可以感悟可以共鸣。但是却无法说清楚其中的博大和深奥。这位懂得雕琢的诗人,只给你点燃一盏解语和不解语的“路灯”。让你知道“城市上空好久没有鸽群飞过/放学的孩子/飞跑着/数过无言的路灯。”放学的孩子飞跑着数着无言的“路灯”,这其中的寓意只要你自己去“开悟”。(《西城印象》)
他明明是在挣扎着,在动摇着、徘徊间分明倾听到他灵魂挣扎的声音,而我们却不曾领略诗人声嘶力竭的呐喊。这一点与善于透支激情的诗人不同,与那种自恋式的抒情诗不同,他只静静地诉说着,在他的诉说中你甚至感受不到他深层的痛苦。可是,也恰恰因为如此,刀客的诗很有艺术的张力。“以一种最接近灵魂终点的方式/独步心灵流浪的沧桑/没有任何理由沿着瞑想中的纹路/注定只有一种刻骨铭心的乡愁/自我前世故乡的城市里/四通八达人来人往的街道尽头/尘土飞扬的等待我风尘仆仆归来//。”《前世的乡愁》。是乡愁吗?好象又不完全是。那到底是什么在啃齿着诗人的灵魂。当我继续阅读刀客诗的时候,我又有了新的感悟。
那么,是谁点燃了诗人内心的艺术光亮呢?毫无疑问,是那些深埋在俗事中生活的日益挣扎的百姓,还有在风雨中历尽飘摇的步履、匆忙的城市,再有就是早已被人麻木了的爱情。尽管我们生存的环境越来越不尽人意,生活的节奏和这个世界变化都是那样快,快得似乎什么都会在挥手之间稍纵即逝,但爱情生活却曾不断地点燃了诗人丰沛的内心世界,因此他不可忘却的,诗行着墨最重的还是比较纯净的那一片爱情心灵的天空。除此,就是因为有了爱才有了诗人的浪漫情怀。
在《今夜,真的想你了》中,他对爱是这样刻骨铭心表达的:“坐在阴影里/看着眼前的草地/如同想你/遥遥的/万家灯火/把你的声音/刻意隐藏的芬芳/紧紧握成/草地上那一束/刚刚采撷来的勿忘我/凝成一首诗/吞噬最后一抹的月光。”爱真正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成了他内心不时会突然涌起的一抹月光。“我今夜的诗句里/有水声梳洗过的缠绵/在顾盼的瞬间/曾经邂逅的长廊/回声此起彼落/从饱满思念的空气里/穿过寂寂响着风声的春之黄昏/我的唇渐渐抵近/你的发际/这个雨季有笛音轻轻/清晰如吻//”。(《我今夜的诗句里》)。当落叶滑过我的胸口/我确信心头那一下褐色的颤栗/就是一个关于你和我/心头存在着一条隐秘联系的/毫不犹豫的肯定/像草丛下润物无声的流水/款款婉转”(《多雨的时候就说说七月的日子》)这些描写爱情的诗篇,都能让人感受到诗人内心的火热,读诗也会有怦然心的感觉。也是刀客诗中的一个亮点。
无论是对历史的感叹,还是对故乡的眷恋,以及对俗事的观察,和对爱情的吟唱,刀客都注意对于内心的打造和对于生活的提升,而且有时能把最平常的事物和最简单的现象打造并提升为非常大器的情怀。他的《成语词典》十个系列,堪称是他诗中的这方面的精华制作。在此,我无意再去评判诗歌中的历史对现实的回应。事实上,一个诗人是不能丧失对历史对现实的敏感关照和热情的讴歌。但诗的悖论在于它常常与时代的表象相抵触,至少,也要警惕地保持着一点距离。对于诗人来说,没有外在于自我的“现实”,“现实”只有经过心灵的淘洗,才对自身发生意义,我想刀客的诗已经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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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詹海林:茅屋面向太阳的年轻歌吟者
文集:《詹海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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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詹海林的诗是在红袖添香网站里,先读其诗后才认识他本人。最近他对我说即将出版诗集《我的茅屋面向太阳》,作为文友,我写出如下文字。我不懂得如何从理论上去评析他的诗作。但是出于对他的诗歌的喜欢,因而从诗歌中了解到是诗歌使詹海林的生命里永远充满着新的感动与希望。
他不吝于向人表白心中的爱恨情仇,作为一个对写作始终抱有热情的人,能够这样时时置身于作品之间,是很难得的。我喜欢詹海林诗中流露出的浓郁的生活气息,深情厚重。每次读海林的诗都会被他诗中氤氲出的睿智情感而深深的感动。
在评诗之前,先说说作者詹海林,我的感觉他是一位年青而充满活力的血性诗人,一位时刻准备着把自己火热的心贴近人民的热血男儿。作为“红袖添香”的一名诗歌编辑,他用自己的激情,身体力行,捍卫诗歌的尊严。这在他的诗歌中可以得到真切的体现。他更力图用其闪光的思想将生活的暗处照亮。
詹海林的诗几乎不带矫揉晦涩,注重自然清新,因此,相信每一位读者都能自如地完成对他诗歌的解读。在这个前提下,我不想絮絮不休,怕破坏读者阅读的感觉,不想减弱读者那种一见而心领神会的阅读感受。
读海林的诗,我的感觉相当轻松,因为他并没有为读者设置太多诗歌语言惯有的障碍,也不作庞大的诗性关注,只是感觉在他的诗中充满了动感,这是一位爱情诗情两依依,秀气灵气尽悠悠的诗人,诗里透露出一种自然真切的美。
也许在艺术上,主题表述等诸多方面还有许多令人感兴趣的探讨余地,应该说,思想性和艺术性是一切文艺作品的重要体现。诗歌作为文学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其闪光的思想艺术历来为世人称颂。一段时间以来,一旦谈及思想,很多人不自觉的就与政治混为一谈。然而文学艺术的思想应是一个更为宽泛的概念,它还包括道德、情操、信仰及个人、家庭和社会规范等。它既是现实的,也是历史的。只有积极、健康和科学、进步的思想,才是值得称颂的,也才能闪现其亮丽的光芒。我感觉海林的诗,有思想,有内涵,有深度,不是散发出哲人的光芒。但更多表达的还属于诗人所熟悉的现代生活的一些侧面。我欣赏他诗中流露出来的非常深情地呼喊着的生活:“田垄,来自高山的泉/冲去长夜的阴郁毒素/我的孩子/虔诚的信徒向日葵/在每个清晨恭迎它光明的主//当篱笆上的红茎子草/流泪的手指触碰到太阳的笑脸/我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要修理好被老鼠咬破的箩筐/我要磨利生锈的镰刀/将一个成熟丰满的季节/收割到粮仓里”(《我的茅屋面向太阳》)。这里融进了诗人对生活深沉的爱恋。读后让人为之心动,而且会产生共鸣。
读海林的诗还有一点让我心动,就是诗里自然流露出的低吟浅唱着对命运的思考。其中“别人的城市/穿行在他乡的街头/犹如穿行在陌生人的肠子里/一无所有的你是一粒带壳的种籽/无法消化的肠胃会把你/送回生长你的土地”(《别人的城市》)抒发被命运推挤到城市的边缘,心还没有完全融进去的苦闷。这声音非深沉、非宏大、非哀婉,但却如重锤敲击金属发出一种震撼心灵的声音。他左手托着“别人的城市”,右手托着“城市的乡村”,在诗里寻找自己的归宿。“你想成为这个城市的血液/请剥掉你的壳/把你的肥白性感和潮湿的心/统统献给陌生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的/所以/我常常在长途车站里看到/那些被胃酸腐蚀过的种籽/将头埋在伤痕累累的壳里/乘着黄鹤归去//这种强大的社会责任感,在诗里比比皆是。他对普通百姓的生活状态投以热情的关注。这是很难能可贵的。
读海林的诗歌,我沉陷于那种刻骨的温婉,那种由抒情而带出的刚毅甜蜜,像一轮初升的太阳那样一直温暖着我,由此,我轻易就理解了海林为什么会将他的处女诗集命名为《我的茅屋面向太阳》。诗集的题目出自美国女诗人狄金森的诗句。书名很现代,也很诗意,昭示着生活的意义,是诗人热爱生活的表现。其实他自己是十分了解他的写作的,他的审美趣味与思想光芒直接渗透到诗歌当中,并不尖锐、强烈,但隐现着刚直而深情。他是一个现实的抒情主义者,对诗歌充满深深的爱恋。“我开垦的土地/种植着我诗歌的小麦/冀望挂在黄土墙上的每一个日子/”(《我的茅屋面向太阳》)成就了他“写诗的意义”,“当一切的追求像绵延不息的省略号/距离人生的春天也就不远了/桃李芳菲满园/一只诗歌的蝴蝶虽然普通/却可以进入一朵花的内心/愿意为一朵花的生死流泪/飞翔的蝶翼,是多么的/纯净透明和柔软。”(《写诗的意义》)
海林的诗更注重描写生活。近年来,诗坛上“写生活”的风潮也很盛。然而,从大部分此类诗作中,我们读到的常常只是琐碎和无聊,狭隘和贫瘠,一种无期待无反省的、白活了的生活,最多只是些可怜的小趣味。诗的内容如此,文笔和思想心境亦然。而诗歌最基本的抒情品质也从这类诗中慢慢消减了。然而,海林的诗却带来了新的视野和情感体验。不落俗套,与淳朴平静之间抒发一种真实的情感,更切实的刻划与抒情,揭示出生活的困境以至重负。重要的是揭示一种面对困境奋然前行的精神。《关于一条小河》就能引发诗人的遐想,足见海林对故乡的痴恋——我是吮吸她的乳汁长大的/我是吃着她的菽麦长大的/我是听着她的流水声长大的/象征一种的向往和怀念,就转化成了一种理想,一种坚守。在这里,海林的诗意观察和叙述显得相当平静,同时又相当有力,包含了一种彻悟的力量!
海林的诗里大量的诗篇抒发了对故乡的真挚热爱之情。说起写故乡题材的诗歌作品,短短的几行,十几行诗,涵盖这样沉重的大主题,应该是很难把握的。就事写事要么写不透,要么一不留神就写俗,写浅了。而海林用“病重的故乡(组诗)”这样一个对所有的人都能产生影响的意象,很容易就能抵达生命的源头与根系。在诗里,故乡已不仅仅是生存的生命根源,它更具有生命力的一切的世间万物的根源。对人类来讲,意识形态的,人性的,思想的原动力,即为潜意识思维的萌动,它直接支配着人的思想和行动。“故乡”是个大主题,大意象。海林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除了用河水作为一种常见的意象外,我还注意到在海林的诗中的渲染般的渗透。在本书中,第二辑《紫色的心情》是爱情诗,而这些爱情诗始终都有一个贴切的牵系,比如他诗中《滴血的思念》看得出,他确实是用心、用真情在写爱情的,三月,相思树在一颗心里/长出了新叶/一只相思鸟,偷去我的眼/飞往你独舞的城/牵动着他所有关于爱情的遐想,他由此而获得一种实实在在的心灵抚慰,一种有真实寄托的期待。如《枯萎的玫瑰花瓣》:“爱情被我装进理智的盒子/浪漫的风,垂泪了/她挤上午夜的火车/呜咽而//有天整理文稿/掉下一片枯萎的玫瑰花瓣/锋利如刃/割破我记忆的血管/染红扉页/始觉写过的许多有关春天的故事/全部都是凄凉结局//从这首诗中,枯萎玫瑰带动着爱情的想像,成为抒情的线索。玫瑰从古到今一直都是爱情的指代,人们已习惯由这种象征出发去顿悟、阐释爱情,海林非常良好地沿袭了这种传统,又十分灵巧地揉进了现代的抒情语调,使他笔下的爱情泛着古典与现代之光。我愿意将他的这种方式称之为玫瑰的抒情,包含着浪漫从容和坚定!
第三辑《心灵的牧歌》里面的诗歌,大致可以分为四类:一是关于生活的吟唱;《幸福》、《春节组诗》;二是亲情的感悟;《父亲呵,你不要唠叨了》《清明悼亡母》;三是人物素描。包括《海子》《刀郎》十几个人物;四是生存空间的关注:这类诗歌以《幽灵的呐喊》为代表。这四类诗的脉络都较为清晰,能够予人清澈的印象。我想特别提一下他关于第四一些诗作:“五月的某一日,报纸新闻/飘着/血色和死亡的味道/船厂爆炸,五条生命终结/生前,他们是一丛苦菜/喂养着干瘦的生活/生活是一头没奶的母牛。”读完这组诗,感受良多:它与追求意象深奥、语言晦涩相反,海林对诗的探索却是深入到了现实中某些敏感领域、以鲜明晓畅诗意语言和独特的感情表达方式,写出了对世态的深切地感受和思考,显示出朴素的但又不是单纯的诗意。这是他在诗歌的探索的路上迈出的坚实的一步,非常成功。
“我孤独穷困的青春/挑起一个家,去攀登/一座生存的高山/我把屈辱和汗水踩在脚下/历经十年,登上山顶/在一株古松的树洞里/找到了啄木鸟口中的银匙/从此,丰衣足食。”这首《挑夫》是反映挑夫生活的沉重体验,这种写作体验,有很多攀登过泰山和黄山的朋友都经历过,那确实是一种独特的体验!这样的诗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这是中国现代诗在迷茫冲突中的一种新鲜的声音。人们的价值趋向和原有的信仰也同样进行着殊死的较量。我们不可否认,在这个光明的世界里,黑暗同样存在,且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
诗人是敏感而敏锐的,对美好事物的咏叹与丑恶现象的拷问形成了诗人丰富而鲜明的精神内涵,是情歌,是挽歌,是战歌,诗人总是站在历史的纵深处与最前沿。基于此,海林的《往事如风》在他众多的诗歌作品中独具魅力。《那一次短暂的流浪》诗简洁与抒情。像这样沉重的主题,能举重若轻地表达应该说是一种境界了,这也是诗人思想的闪光。
作家、诗人魏巍在一次诗歌朗诵会上呼吁:“如果我们不揭露现实,不揭露矛盾,那我们的诗歌就没有力量。”这些年来,关于诗歌的走向、定位,关于诗歌的标准等问题的争论喋喋不休,“上半身”“下半身”写作,“达达”主义等各类思潮充盈诗坛,人们更多地在参与各种诗歌虚设的形式,诗歌越来越远离时代,远离读者,以至如今一提写诗的诗人,人们就视之为嘲弄的对象。以至如今坚守诗歌阵地,成为具有悲剧意味的英雄行为。詹海林的诗集《我的茅屋面向太阳》作为青年诗人的精神回归就有了它的实际意义了。《我的茅屋面向太阳》是一本很难得的好诗集,无疑是海林诗歌创作走向成熟的标志。
当今诗坛充斥着太多的表面喧哗,漫延着一种刻意的语言暴力,这种不健康的倾向使诗歌一度丧失了方向感,在某种程度上偏离了诗歌的正常方向。对此,我不想在这里作出评说。只想借此说一点读海林诗歌的感受,那就是在这个众说纷纭的诗歌迷失时期,詹海林能够坚持诗歌传统中最美好的抒情方式,坚持纯美温婉的歌唱,是十分难得的。看得出来,诗歌已成为他生活中的一种抒情方式,正是因为这认真的吟唱,相信他的人生也会由此更加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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