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涯论坛里的天涯舞文弄墨墨连载小说,为什么没人看呢?

有人说,生活就像强奸,既然无法反抗,就要学会静下心来享受。   
我现在的生活就像遭到强奸却又达不到高潮,既反抗不了又没什么可享受的。生活真是幽默,让我在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重大转折之一的高考中,最后一场文综考试昏然睡去,等黄梁梦醒,时间已然过半,于是乎,平时最拿手的的文综创一历史新低,由平时的扶贫科目沦落到接受救济的地步,整体成绩受此影响像丑媳妇难见公婆一样羞于见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睡觉只是导致金榜未提名,要是洞房花烛夜先睡去的话,估计各专治男性疾病的医院或心理诊所会把我当成一潜在的消费者对我频抛橄榄枝,以期我会关照他们生意。   
摆在我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复读,本着好马不吃回头草的原则,其实更多的是怕万一复读时再一不小心与某姑娘产生爱情的火花,耽误人家不说还白搭一年青春,毙掉;二是打工,现在大学生如过江之鲫,找份像样的工作都比蜀道还难,我一高中生撑死也就只能在劳动第一线上奔波奋斗碌碌一生,与我想等晚年“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不因碌碌无为而悔恨”的愿望不符,不可取;这样一来,就只能是第三了,找个大学奋斗一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将来拿的证比手头这个稍微有面子点。   
有鉴于此,我将本已揉成一团躺在废纸篓中等待回收再利用的志愿表捡回来,边咬着笔头想报什么学校好边想一张志愿表好几块钱,总算没白瞎了。高考成绩的不如人意使我在填报志愿时因底气不足而无法昂首挺胸理直气壮高瞻远瞩,结果就来到这所民办大学,之所以选择这所学校,是因为招生办的老师说,毕业时要七证在手,这句话比姜太公的钓鱼杆都好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钓来了。七个证啊,这年头,证就相当于商品的标价牌或者大姑娘的脸蛋,我能不能像商品转化成价值或像大姑娘披上婚纱一样,有个好的前途,全指它了。   
于是,我就为了七个证在这所学校里贡献着我四年的青春。   
报到时我是提前几天去的,并不是我对即将奋斗其中的学校抱有多么大的热情,只为图个清闲,免得跟好几千人一起报到挤得原本掉向的我更找不到东西南北。同来的还有许正雨,从小玩到大的同学,也是最好的哥们,与我一样,奔七个证来的,所以我觉得我们会沦落到这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缺少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   
令我们备感意外的是,交费大厅早已挤满了人,可能都与我们想法一样,以为来得早就清闲。我对许正雨说,怪不得这些人都即将和我们成为校友,原来处处和我们心有灵犀。许正雨说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哪个女生会单纯与我更心有灵犀一起牵手漫步校园。   
我们原本坐在交费大厅前的石凳上边对过往的女生评头论足边等里面人少点好进去交费,不成想任贤齐的“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搁这也适用,交费大厅里只见进的源源不断没有出的,这下我们可坐不住了,赶紧进去排在几条“长龙”中最短的一条的末尾,发牢骚的同时仍不忘似无意实有意地环顾周围女生。就在我们口干舌燥鼻子发酸眼睛快出现重影时才好不容易轮到我们,收个钱都可以这么慢,可见学校管收费的工作人员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我跟许正雨都学日语,也同一个班,只差一点没分到一个宿舍,他481舍6号床,我482舍1号床,拿到单子时许正雨说我们就像牛郎织女被无情地拆散,比他们幸运的是我们中间只隔着一堵墙。交完费还没走出交费大厅的就被保安拦住了。许正雨说拦我们干吗,我们虽没有“良民证”,但也不是坏人,边说边要掏刚发的校园卡给他看。保安边摆手示意不用掏边说我知道,你们要是坏人现在拦你们的就是警察了,呐,交完费走后门。说完用可能是被烟熏得发黄的指头指了指后门方向。我当时就想怪不得不见有出的,敢情都走后门,助长不正之风,不早说,害我们刚才在外面等时还替收费的工作人员担心他们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就要努力找工作了,白操心了。   
折腾了一上午,我们都累得不行,各自到宿舍稍作收拾就躺下睡觉。我一觉睡到天已擦黑,醒来时下铺有人在铺床单。那人皮肤挺黑嘴唇挺厚头发挺密,怎么看怎么像一外国人。他一见我醒来就跟我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懂,还以为他说的外语,就想民办大学居然也有留学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会跟外国人零距离接触。为了体现中国人的热情和友好,我赶紧下床跟他握手并用蹩脚的英语跟他说welcome to China。他迷茫了好一阵,才用跟我英语一样蹩脚的普通话说我叫孙圣,孙悟空的孙,齐天大圣的圣,请多关照。原来他是海南人,白让我激动一场不说,说不定还给他留下一崇洋媚外的印象。我问他刚才跟我说的什么,他说也是那句,只不过是用海南话说的。我告诉他虽然他的普通话很不普通,但以后还是说普通话的好,要不内急想打听公厕也打听不到。他说你说的是。我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说不用,马上就收拾好了。   
于是我就去厕所解决人民内部大问题了,走的时候没忘拎本小说。我就是那种上厕所看报纸装积极的人,促使我养成这一不良习惯是我初中时一次意外的发现,背了好几次没背过的古文居然在厕所被我拿下,并且以后屡试不爽,可能这也是所谓的逆境造就人才,所以我经常吃饱了再往肚子里塞点,以期多上厕所,多学知识。   
途经481看铁将军把门,心想许正雨指不定又去哪个网吧玩CS了,他就那样,小时候拉我们玩警察抓土匪的游戏玩不够,我们不陪他玩就生我们的气,所以他经常想将来一定要多生几个孩子,免得他们想玩警察抓土匪人手不够。现在早过了玩那个的年龄段了,网络又给他提供了一个平台,理所当然,CS了成了他的小时侯最爱玩的游戏的延续。   
从厕所里回来的时候,宿舍里的人竟然全部来齐了。我以为他们几个原先同一高中约好一起来的,要不怎么我上个厕所的工夫他们就全来了。但事实上是我在厕所里边蹲边看小说,不知不觉地蹲了一个多小时,我说脚怎么这么麻呢。   
以后就是同一战线上共同奋斗的兄弟了,理所当然得先作一下自我介绍。介绍先从我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来得最早也就最有资历才让我先介绍,所以挺高兴,后来看他们挨个介绍才知道是按床号来的,白高兴了。孙圣说的还是我叫孙圣,孙悟空的孙,齐天大圣的圣,请多关照。他们同样听不太明白,我干脆帮他重复了一遍,王仕林说中间加个“大”字就更好了。孙圣属兔,9月生日,比我大,但身份证上12月,所以排行时我强行排他前面,我老五,他老六。周正是老四,手中经常拎一本《道德经》假装学问人,自称来自江南水乡。我们都说好地方。他说那是,我们那的姑娘皮肤嫩得能挤出水来。王仕林就问他说的是姑娘还是母牛的乳头,那么神奇。李凡强说没准是说女人的奶头呢。周正就说素质,注意素质。所以当排在老二的王仕林说来自山东即墨时,周正可找着报复的机会了,说他来自山东,很寂寞。其实我们都是寂寞的,除了老大李凡强。李凡强是从东北携美眷来学校的,美眷叫周凡,他们高中时感情一直很好,以后也一度是我们宿舍公认的“模范夫妻”,所以我们都很羡慕他。还有一位是王猛,身材一如他的名字,高大威猛,穿一身红,初见他时我觉得他拍电视演小痞子都不用化妆就能抢郑伊健、陈小春的饭碗。他排老三,所以我一直担心他会不会利用身材之便强行篡夺老大之位,事实上是我杞人忧天了,他非但没有,在以后的相处中还发现他脾气特别好,尤其是对女生,说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介绍完大家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孙圣就建议大家一块先出去吃个饭,得到一致赞同。于是来到一家名为“家常菜”的饭馆。之所以在鳞次栉比的饭馆中选择这家是因为看门口环境不错,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与外面大相径庭,但进来了又不好意思再走,只好坐下,自此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句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孙圣毫不客气地先点了七八个菜,又把菜单递给我们点,看他这么腐败我们都说够了够了,点多了吃不了浪费。孙圣说没事,点吧,今天我请客。听了这话我估计他们四个肯定跟我一样暗自高兴,却又都故意边假装一番说什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破费边每人又点了一个菜,完了要了三瓶白酒一扎啤酒说先喝着。   
我们六个中孙圣、李凡强、王猛是喝白酒的,看他们一杯杯狂喝猛灌,我就想这酒掺水肯定掺多了。现在的不法商家掺假掺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就像宋丹丹薅羊毛只管一只薅,你掺假掺得每个都那么假,就跟赵本山一样典型的没事找抽型的。司法部门也是,整天在报纸、电视台叫嚣什么“加大打击力度”、“重拳出击”,但假冒伪劣产品照样跟假币一样大摇大摆地在市场上横行不误。于是我尝了尝,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我第一反应就是这酒是正牌子,我喝了两杯茶还觉得被辣得心里热乎乎的,由此可见这三位仁兄酒量之高。他们三个让我也喝白的,我心说照这架势我喝白的一会谁背我回去我都不放心,所以就推说胃不好,喝啤的已是勉强,可能他们已经高了,以至于我这胃不好的喝了六瓶啤酒他们都没注意。这顿饭本来就意在联络感情,所以席间大家你敬我我敬你兴致都挺高,尤其是除孙圣外的我们五个,因为不用付钱,更是高兴,以至于到最后竟然喝了五瓶白酒十五瓶啤酒,可见我们都是有便宜就使劲拣的人。家常菜是挺家常,以至于还吃出了苍蝇,我们毕竟是新生,当时居然没想到可以凭此要求饭馆给打折,后来还不知被谁给吃了,于无意中补充了蛋白质。   
账的确是由孙圣结的,他喝那么多居然连老板多找了他五块钱也数出来了,喜滋滋地跟我们说,并用这五块钱买成矿泉水给我们喝。我对此的看法是海南人就是有钱,怪不得报纸、杂志上常有海南的富翁富婆登什么诚寻炮友或播种者的启事,条件那么诱人以至于搞得许多人每天想入非非净想不劳而获,我则想以后一定要当个不用登启事的海南人。这之后我们一致推举孙圣为舍长,一是因为吃他的嘴短,二是鼓励他以后能多给我们谋福利。   
往回走的的时候,酒意上涌,我们六个排成一排互相搀扶着在马路上划波浪线,事后想想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当时很晚了,路上车辆很少,要不指不定会引起几起交通事故。李凡强、王猛还唱起了歌,我隐约听见身后一大妈说“现在的大学生真不容易,毕个业高兴成这样”,我想寻找声源去跟她理论,什么眼神,把我们一群即将在大学奋斗的人看得那么沧桑。后来因为没挣脱周正拉我的手而作罢,人家大妈说不定是老花眼,何况现在还是黑夜,所以就原谅她了。走着走着周正突然问我怎么满天星星,八成是他自己跟动画片中撞了墙的猫一样眼前金星乱舞。他非要朗诵首诗:啊/星星啊/你们真他妈的多/比月亮多得多……我们齐称好诗,可见我们是真的喝多了。后来这首诗为周正博得一“伪文学青年”的称号,后来一度以其肤浅出了水平而被评为482年度最佳作品,并由写字相对来说最好的我抄录一份,从宿舍经费中抽出一部分装裱了一下,挂在宿舍中最显眼的位置引为482的荣耀。   
回到宿舍,我们连鞋都懒得脱了,倒头就睡。我隐约感觉床有些湿,而且还硌腰,但也顾不上了,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哪是什么宿舍啊,原来我们睡在一小河边的的草地上,我腰压着王猛的脚,我说怎么这么硌得慌。这次意外的野营令我们很是兴奋,成为我们弥足珍贵的记忆,至今想来仍记忆犹新。  
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军训。   
军训举行地比较隆重,是在烈士陵园中进行的。教官说让我们一定要认真训练,因为革命先辈们在看着我们。听完这句话我第一反应是扫视四周并因没有发现有暗中窥视我们的眼睛而长舒了口气,但他这句话的鼓动作用是显而易见的,我站军姿时有好几次想瘙痒或上厕所都因为怕万一给某角落里某革命先辈的眼睛看见会失望而以邱少云般的意志克制住了,这让我感觉自己成功向革命先辈们的精神靠拢了一步而高兴不已。   
训练的内容无非是原地踏步走、稍息立正、起步走、跑步走、正步走、敬礼、站军姿等,跟高中时一样的枯燥无味,所以我一直觉得军训很多此一举。许多人并不因为军训完而变得强壮多少,反而会瘦上几斤,也没有使思想的高度有所提升而变得严于律己,被子依然叠得跟花卷似的,桌子上像叠罗汉一样乱七八糟地堆得老高,床底下还是这一只鞋子那一只袜子的乱丢乱放。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好处的话,我觉得是让教官得了,终于不用再整天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也不用在食堂打个饭见到一大妈也会因好不容易见到一异性而激动良久,到这训练我们可以见到很多女生,而且不乏漂亮女生,估计他们心里的感受肯定跟猪八戒见到嫦娥时一样,这一点从他们不厌其烦地坚持手把手指导女生动作而给男生讲解多一遍就会不耐烦上看出来。   
唯一有意义的就是拉歌了,就跟一些娱乐节目上的才艺大展示一样,这活动的最大好处在于,男生可以凭此博得女生青睐,女生可以凭此得到男生追求。我正是因为这个而注意到了一个女生,她唱了一首水木年华的《再见了最爱的人》,并不是她唱得跟水木年华有多像,而是她唱这首歌让我想起了高中时的女朋友方珊。   
许正雨对我跟方珊的事知道得一清而楚,所以听到那女生唱这首歌时朝我挤眉弄眼,我则苦笑不已。事后我跟许正雨说她让我想起了方珊。许正雨说早知道了,问我是不是还放不下。他不愧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总是能将我的心事一眼看穿,用他的话说叫我小尾巴一翘翘他就知道我往哪跑。“其实前两天打水时看见一女的特像方珊,怕勾起你回忆,没敢说。”我说没事,过去的事毕竟过去了,谢谢。之所以跟他说谢谢是因为过去他一直反对我跟方珊在一起,因为那时方珊名声很坏,而我一意孤行,他现在能如此体谅我让我不得不感动。   
当我晚上在宿舍跟李凡强说想让周凡帮我打听一下那女生的名字时,李凡强说我们宿舍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怎么地,动作都这么迅速,是不是过几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啊。我环顾各人,除了王猛还没回来,王仕林跟周正在那不好意思地笑就知道是这两位与我不谋而合了。李凡强一边铺床以边说,不是我说你们,就不能出息点,看人家孙圣,早被小姑娘给诱拐了。孙圣从床上跳起来嚷道,打住,谁被诱拐了,只有我诱拐别人的份,别人外的别人只有看别人被我诱拐。  
孙圣的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头天军训时,他在教学门口捡到一张校园卡,卡的主人是大一计算机班一女生,叫白静,长得不错,但当时孙圣在意的可不是这些,他首先想到的是拿它去买包壹支笔再说。刚走出没两步,就碰到来找卡的白静,白静可能看到他手中拿的卡了,所以问他说,你好,同学,请问有没有捡到一张校园卡。孙圣是聪明人,忙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把校园卡递给白静说,真巧,我刚捡到一个,正打算到广播站去让给广播一下,要不人家失主该多着急。看看,是不是你的。白静接过去看果然是自己的卡又是夸他拾金不昧又是精神可贵的,还谢不绝口,孙圣也毫不脸红地照单全收,仿佛他真如白静所夸得那样一样。白静为表示感谢要请孙圣吃饭,孙圣也不推辞,一起吃完第二天又回请白静,后又以各种理由请她吃饭,甚至连今天买彩票中了五十元都用上了,可我们都知道孙圣是从来不买彩票的,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白静沦陷得比卢沟桥还迅速,可见糖衣炮弹果然极富杀伤力,怪不得越来越多的人会因此扣上腐败的帽子翻身落马。当我们还在为打听个名字而苦恼时,孙圣已经拉着白静的手与抓校园不文明行为的稽查大队打游击了。所以,孙圣捡到的不只是校园卡,还有女朋友,我们说起他人财两得时他得意洋洋地说,那是,不能白捡一回校园卡。不知道白静听了这话会作和感想。   
李凡强让我讲经过,我说只是看着眼熟,没什么经过可言。李凡强就骂我,靠,人家王仕林、周正都说了,就你藏着掖着的,太他妈不够意思了。我问他们什么经过。孙圣抢着说,王仕林是训练正步时被一女生踩了脚连对不起都没打算说,王仕林就跟她说对不起,耽误她脚落地了,你猜她说什么,她居然说没事,下次注意。这么有意思一女的,又长得不错,你说我着什么急去追白静啊去,跟王仕林竞争一下多好。王仕林边拿着孙圣心爱的搪瓷杯子在桌子上轻敲示意再乱嚼舌根就让他的杯子破个相或者粉个身的边说,你小子小辫子还在脑袋瓜子后面翘着呢,当心我拎着去给白静欣赏欣赏。我接着问,周正呢。周正闻言从《道德经》中抬起头来,扶扶眼镜说,你是没注意,军训时站我旁边的那女的,那皮肤嫩得跟我们江南的美女都有得一拼,而且说起话来那叫一个轻声细语。啊,窈窕淑女,不可不求。我问他皮肤是能挤出牛奶还是饮料。周正气得大骂我属乌鸦的,亵渎他的灵魂。我说,这样我的理由也有了,一见钟情。李凡强说,你他妈的比周正还酸,装什么浪漫的。周正逮住机会揶揄我说是够浪的。   
这时候王猛哼着歌回来了。李凡强问你是捡校园卡了还是捡女朋友了,高兴成这样。我们都看着孙圣笑。王猛说明天不是军训最后一天了么,要到墓地默哀然后参观烈士博物馆,他约了韩飞燕一起。   
周正从上铺下来去上厕所,临走时留下一句,我们是去缅怀烈士的,你却想在烈士墓前谈情说爱,真是枉费党和人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培养。但他说是这么说,参观时我们还是惊奇地发现周正的目光一直在偷偷追随着那传说中的“他的灵魂”,那女生可能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被他误以为她是在向他眉目传情,自此愈发坚定追求她的信心。   
周正说完也不给王猛以辨驳的机会就急着往外走,正撞上推门进来的许正雨。许正雨是来拿孙圣的烟抽的,之所以不说要而说拿,是因为孙圣在我们宿舍烟瘾不是最大的,但买烟却是最频繁的,他的烟一般都放床头上,所以大家通常都像拿自己的烟抽一样自觉,连经常来我们宿舍的许正雨也不例外。不客气地说,孙圣一不买烟,宿舍的烟民就差不多断了军火供给。只有周正和我是不抽他烟的,不是我们多高尚,是压根就不会抽烟。我小时候看我爸抽烟时很陶醉地吞云吐雾就觉得烟是比泡泡糖既好吃又好玩的东西,所以心里还暗自埋怨我爸自私,有好东西光顾自己享受,不与他儿子分享,趁他不注意,偷了一根躲起来抽,刚抽了一口就呛得咳嗽,好不难受,气得把烟扔了,没有还给我爸可见那时就懂得了做错了事要消灭证据。后来到了高中,听人家说是男人就要先学会抽烟,而且看有些男同学把烟从嘴里吸进去再从鼻子里冒出来也很是好奇,抱着证明自己性别以及好奇的心理开始学抽烟,结果烟从嘴里进去却没找到能从鼻子出的门,于是又一次给呛着了。从此宁可被别人怀疑性别也不再抽烟。可能不抽烟的人一般都是讨厌烟味的,报纸上说烟雾对不抽烟者的危害远比对抽烟者的大,所以我跟周正一再要求创造良好的宿舍环境都因寡不敌众被他们予以镇压。为此我们私下请求孙圣别买烟了,孙圣说他们同意我就不买了。周正说等他们同意还不如等尿倒流往膀胱。最终宿舍仍是烟枪横行,有个好处是我们都不用挂蚊帐了,因为蚊子们可能都在这烟雾缭绕中不堪折磨集体搬迁了。   
李凡强上前拍拍许正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兄弟,他们几个都在我的英明领导下,都有主或者有奋斗目标了,你怎么样了。许正雨点上一支刚从孙圣床头上摸来的一根“中南海”,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说,不用着急,买东西还得货比三家呢,再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都吃了,咱班也剩不下什么好草了,所以我正在用我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在校园内广泛寻找互相对比优胜劣汰,你们就等着瞧好吧。王仕林说我们不但会等着瞧,而且还会用显微镜瞧,看看有多好。   
第二天到墓地默哀时正赶上我牙疼,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许正雨看见了就问我什么时候精神变这么高尚了,对烈士的缅怀之情如此强烈,他靠回忆自己买彩票时漏买了一期而要是买了那期的话会中五百万的往事才能强装悲伤。我疼得说不出话来,所以不知道我要是告诉他实情的话他会不会对我的精神面貌再有个全新的认识。经过一座座坟墓时我想到一开始教官说的那句“革命先辈在看着我们”而觉得挺遗憾,因为我那个迷彩帽帽子罩掉了,只剩下一块布耷拉着,戴起来人家都说像汉奸,说不定烈士们中有人见了会想起当年革命队伍中做了汉奸的某人就是这个样子而不高兴。   
烈士博物馆中多数是图文注解某些先烈的战斗经历,还有些烈士们曾经的党章、信、老式步枪什么的。参观的同学们嘻嘻哈哈、指指点点,全然不像在参观烈士博物馆,倒更像在参观画展。期间有同学跟人开玩笑说你也去为国家捐躯吧,以后你写给某某的情书也会拿这来展出。这话刚巧被经过的副校长听到,竟敢如此亵渎这庄严的圣地,结果显而易见,副校长批了他十多分钟,完了还责令他写份三千字的检讨。我觉得副校长刚才说的话完全可以整理成检讨,而且我估计说的也不下三千字,那同学刚才要认真听了的话完全不用为怎么写这三千字而绞尽脑汁。王猛竟真的跟在韩飞燕后面,边走边说边笑的,手中居然还提着薯片还矿泉水,真当是旅游来了,幸亏副校长正忙着批评那同学了,要不让他看见恐怕就不是三千字的检讨那么简单了。   
会操比赛时,导员一开始目光紧盯前三,后来到各班场地巡视一圈后豁然开朗,说只要别拿倒数第一就行,我们果然也没辜负他的期望,拿了个倒数第二。后来在迟浩田先生亲笔题词的“忠魂丹心耀天下”的大碑下与教官合影留念时,我觉得照相该笑,又想在这革命烈士们的家园该哭,犹豫不决,所以后来拿到照片时看我面部表情真的是哭笑不得很不自然,倒有个女生笑得一脸阳光灿烂,人家看着合影都说她笑得真好看,而我则想早知道没人谴责我可以笑得比她更灿烂。  
教官们走的时候好多女生哭得唏哩哗啦,有些男生也不知是哭红还是揉红了双眼,恐怕当年烈士家属们闻知亲人噩耗时也不过如此吧。我也想象征性地挤几滴眼泪出来以示心情沉重,无奈泪腺供水不足,早知道带块洋葱来。
军训结束后学校要放七天假,我正沉浸在“学校怎么这么大方”的思考中时,许正雨问我国庆怎么过,我才记起马上要到国庆节了。我说反正闲着没事,今晚休息一晚,明晚陪你去玩通宵CS吧。许正雨显得很欣慰,拍拍我的肩膀说,知我者,你也。   
于是第二天晚上8点半相约来到学校的网吧。虽说学校门口也是网吧林立,而且天天你一块五我一块二他一块地打着激烈的价格战,主机跟显示器也是一换再换,但学校的网吧是新开的,彼时我们对电脑知识了解得可怜,觉得跟电视机一样,新的机器总归比旧机器好用。学校远比我们想象地要聪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网吧据说是打着“电子阅览室”的旗号注册的,因为以“电子阅览室”注册资金要省很多。电子阅览室可以作为机房用,但每台电脑都配备摄像头,司马昭之心就显露无疑了,课余时间一律作为网吧挣外快不说,后来连上课时间都能用来营业了。据小道消息称,校网吧已经作为黑网吧在某报纸上被连续两次追踪报道过,后来都被学校神通广大的关系网给摆平了。   
网吧门口居然排起了长队,生意之火爆足以让外面的网吧自叹弗如。等机器者又以女生居多,我跟许正雨当然不会放过看美女的机会,目光在各女生之间穿插游移,但很快我们就失望了,因为多数是高年级女生,是因为大一女生一般都还未脱离高中生的青涩,既不会像她们这样开口闭口说“他妈的”,我就听见有个女生接了三分钟电话说了四个“他妈的”,也不会打扮地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到可以去拍聊斋的程度,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幸亏今晚不睡觉了,要不做个噩梦就有女主角了。   
让我颇感意外的是排队的居然还有王雨菲。王雨菲就是唱《再见了最爱的人》的那位女生,彼时周凡早已帮我们打听出了那些女生的名字,动作之迅速完全可以展现东北人的泼辣性格。周正的“灵魂”叫井蒙蒙,因为小姑娘挺内向,所以除了名字别的消息一点没打听出来。王仕林看上的叫顾欢,但可能有男朋友,据说她曾经拿一张理着“劳改头”、一脸被象征青春的粉刺刚刚侵袭过余迹的的男性照片说是她在空军学校的男友,她还等着该男性以后驾着飞机来接她,她要等他。王仕林当时听完这个消息就开门出去了,我们怕他想不开,就跟出去,直到发现他的目的地是厕所才放下悬着的心,等他回来我们赶紧上去安慰他,说为一个连“对不起”都不会说的女人伤心不值,孙圣表现得最为义愤填膺,全然忘记了当初曾有过跟王仕林竞争顾欢想法的也是他。人就是这样。想要时看得千好万好,得不到时贬得一文不值。王仕林说,你们吃饱了撑得啊,我还没恋失得哪门子恋。说完掏出根烟点着躺床上悠闲地吐着烟圈,好心当成驴肝费,再加上他确实也不像有事的样子,我们只好不再说什么。后来王仕林认了顾欢当干妹妹,我们都认为他这是还不死心,采用迂回战术,说不定还能来个日久生情。   
王雨菲坐我对面导致的直接结果是我跟许正雨玩CS两个小时内只赢过十几局,其中还有一局是我在仓库门口正犹豫要不要推门冲出去时,许正雨却推开门冲进来正撞我枪口上让我不费吹灰之力给消灭了,一局是因为我一不小心从屋顶上掉下来差点摔死去正巧在他背后玩了把偷袭。没办法,心仪对象坐在斜对面换谁也会将秋波不自觉地有所倾斜以绕过重重障碍物向她暗送。   
许正雨虽没看到我目光的游移,但凭感觉也知道我心不在焉的原因所在。他骂骂咧咧地退出游戏,玩起了私服。我则无聊地边查找电影网站边继续向王雨菲投以关注的目光。   
突然许正雨说他跟人PK,劈不过人家让我赶紧过去支援。许正雨玩游戏就这样,喜欢跟人PK,哪怕级别、装备都不如对方,也悍不畏死地冲上去,用他的话说叫胜负乃兵家常事,关键是重在参与,好在他当不上国家主席,否则我不会怀疑他挑起中日战争的可能性,没准挑逗一下美国也是有的。   
彼时我打开的某网站弹出的什么手机注册免费看激情电影的网页,占满了整个任务栏,真是无聊透顶,谁他妈有钱烧得去看哪个过干瘾,有那钱还不如找个小姐亲身体验去。我连那些网页都顾不上关,直接登陆私服游戏,看了看他坐标,赶紧跑过去,刚帮忙劈了人家一刀,突然有人跟我连视频给卡机了。许正雨急得直嚷嚷,你他妈怎么不劈了,热闹好看是吧。我说,卡机了,我拿毛劈,重启了。许正雨刚来得及骂一声“你大爷的”就被对方给挂了。重新进入后,许正雨的战士被人爆了一套乾坤战甲去,这使得他更加骂骂咧咧,但看到我战士的乾坤刀一样被爆了,手里只有把很垃圾的战斧,转而幸灾乐祸地笑话我,全然忘记他战士裸奔的不快。这是一什么人啊,我好歹是为了帮他,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以五十步笑百步,真是交友不慎。   
记不得哪位名人说过:中国人要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我退出游戏,要找肇事者算帐。肇事者网名叫轻舞飞扬,个性签名是:假如我没有QQ,我就没法遇到你。我没有吗?我有,所以我注定要遇到你。一看就是典型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看多了。   
我强压住怒火问:你谁,够煞风景的。   
她说:你又是谁,我怎么就煞风景了,影响你金榜提名了还是耽误你洞房花烛了。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跟我连视频,你要知道我是谁还从电脑里钻过来拥抱怎么地。   
我QQ好友里有你,想看你你是谁,结果你倒想得挺美。   
我好友里也有你,照这么说,我们都踩着猴子屎了。但缘分归缘分,帐总还是要算一下的。   
算帐?算什么帐?   
于是我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她说: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所谓“旧得不去,新的不来”,有乾坤刀你容易骄傲自满安于现状,没乾坤刀才激励你追求更好的装备。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给你写封表扬信、送面小锦旗,敲锣打鼓地好好感谢你一番才行。   
别搞那套形式主义,直接请吃饭得了。   
王雨菲灿烂的笑还有轻舞飞扬幽默的说话方式都让我想到了方珊,由此可见,方珊在我心中仍占据着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但我必须忘记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哲人说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所以我现在迫切需要一段新的恋情。   
我忽然对她很感兴趣,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都用于跟她聊天了。许正雨再要求我支援我都理直气壮地予以拒绝,气得他大骂我重色轻友,全然忘记了他刚才是怎么对我恩将仇报的。可惜的是,我两次给轻舞飞扬发视频请求均遭拒绝,理由是刚才我拒绝了她,不能只许我州官放火不许她百姓点灯。   
这期间我也注意着王雨菲,她大概也在聊天,时而低头迅速地敲击键盘,时而对着屏幕灿烂地笑。  
国庆假期余下的几天,我曾数次邀请许正雨跟我一起参观下整个校园,均遭其拒绝,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他所谓的更重要的事是睡觉,我真怀疑这家伙有恋床情结,晚上睡了白天睡,也不怕把脑袋睡扁了,人生本来就有1/3的时间要耗在床上,让他这么添巴添巴,一半生命就这么睡过去了。孙圣要跟我一起去,想熟悉一下环境,毕竟这是接下来的四年将生活和奋斗的地方。   
学校门口一边是九根蓝色柱子,一边是四蓝一黄五根柱子,号称“九五之尊”,象征有帝王之气,但学校在全国高校中充其量只是九牛一毛,清华、北大尚不至如此狂妄,真该拆了。校门建得地势比较高,这得益于校长眼光之贼,低价承包一小山头,自主开发,既开垦了荒山,又为自己谋了福利。两边高挂两面大镜子,让人一看会以为是给进去的师生们整理仪表的,可见校风之严谨,实则不然,这两面镜子大有深意,因为是照着对面学校的,意味为“罩着”,免得对面学校超过我们学校。对面学校也不甘示弱,门前放一块长方形大理石,乍一看极具观赏价值,实则意味着“震住”,力争上游之心也是显而易见。   
进校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花坛,郁郁葱葱的冬青剪成五个圆,中间一个大的,四周环绕小的,小圆之间用花剪成了等距的三行三列的杠,初时只是觉得造型挺好,后来听说花坛鸟瞰是一八卦图,这又不是武当山还有这玩意儿,花坛边并没有插“请爱护花草”的牌子,但我迄今为止我也没踏进过一步,不是我环保意识多强,是我怕它是武侠剧里面那种八卦阵,进去后会出不来了。   
右首边是讲学厅,淡绿色的外观让人瞅着挺舒服,但你再仔细瞅就会发现楼顶两边比楼本身要长,还弯个弧,一如古代的棺材盖,所以它有一个亲切的名字叫棺材板儿楼。讲学厅多数时间用来放映电影,也放鬼片,因为这层缘故,氛围营造地比较好,吓哭过不少女生。   
主教学楼顶上的“大学”的“大”字右上角有个鸟窝,猛一看会以为是“犬学”,此鸟窝纯属违章建筑,学校工作做得实在不到位,居然没发现并派人及时给它拆迁了以修复形象。这让我既担心又遗憾,担心的是住这么高风吹日晒雨淋不说,搞不好哪天一个闪电下来就把它们烤熟了,遗憾的是我吃不到烤全鸟。   
图书馆的阅览室里总共也没多少书,十几个书架上稀稀拉拉地放着些读者、青年文摘什么的旧书,还有些与它们等同厚度的英语、计算机、体育方面的书籍,不知道是不是从旧书市场上淘来的。值得一提的是,图书馆的球状避雷针的球心里也有一鸟窝,这鸟可比在教学楼定居的鸟聪明,起码不会有遭受雷击的危险,这会儿可能跟主教学楼的鸟结伴南下旅游了,明年再回来住。   
学生宿舍清一色的筒子楼,跟当年的日本鬼子的碉堡似的。最可怜的是我们住阴面的学生,成年见不着阳光,床垫上斑斑点点的像打翻了墨水瓶,被子上的霉味能熏得蚊不叮虫不爱的,就连我们的皮肤都比以前明显苍白了不少。就因为这样,阴面的同学们曾自发组织过暴动,于某晚熄灯后集体向地上扔暖水瓶,一时间爆炸声此起彼伏,满地上瓶屑四散纷飞,这么多暖水瓶就这么浪费了,看得我们都心疼地恨不得跑下去接着。楼管室的老师吓得闭门不出,搞不好还会像鸵鸟一样把头蒙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我们六个的脑袋像叠罗汉一样挤窗前看,王猛看得兴起,也要抄暖水瓶,被我们七手八脚地按住,口头支援一下行了还来真的,没看见警车都来了,也不怕被逮了。这次暴动最终是以警察的到来而收场。第二天,学校组织了十几个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打扫完,这些暖水瓶碎片被学校用来嵌在了墙头上,防止学生翻墙,也算物尽其用。   
食堂只有四层,却安了电梯,九层的教学楼反而不安,这种做法很令人费解。饭菜应有尽有,质量不咋的,偶而吃出的异物在碗里只要不占太大空间就是万幸。价钱倒是居高不下,馒头都可以卖六毛,热水两毛钱一壶,以致我们宿舍的暖水瓶都在墙角里默默地被尘埃所覆盖。   
旧体育场上有人踢球,穿着校服满场飞奔,那校服薄得跟女生的丝袜有的一拼,幸亏是黑色的,要是白的或其他淡颜色,走大街上警察会当你耍流氓抓去劳教,谁让你模仿裸奔来着。旧体育场说白了就是块干巴巴的空地,干到恐怕连小草想破土而出都会因顶不开缝而打消念头。地面上还有一层尘土,人来上面跑起来尘土飞扬,跟电视上两军交战的场面似的,挺适合用来做拍《三国演义》的场地。新体育场正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之中,号称市高校中的第三大体育场,但我担心建成时恐怕我们都毕业了。   
孙圣满怀深情地问过导员:我们学校是不是国民党办的,怎么连面国旗都没有。导员很快向学校领导反映上了去,没几天,教学楼前就有三跟旗杆高高树起,中间旗杆上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只是旗帜可能由于在箱底压得太久,不够鲜艳不说,还有褶子,让人看着不是很舒服。   
大学校园与我们想象的出入太大,以至于孙圣在博客中有“曾经我是一名向往大学生活的高中生,现在我是一名向往高中生活的大学生”的感慨。    
正式开学后,我跟周正竟分别坐在了王雨菲跟井蒙蒙前面,周正坚持认为这就是缘分,并说要与我相互勉励,共同进步。   
我们日语班90人,男女比例2:8,让我不禁有“误入藕花深处”之感。在校园中碰上高中男性同学时,他们通常会问我什么专业,得到我回答时会先来一句“八格,你的汉奸的噶伙,死拉死拉地”,然后会很亲切的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行啊,掉花丛里了晕头了吧,你可不能吃独食,赶明儿帮兄弟也介绍一个。”   
自我介绍时,我正在下面听周正规划他与他“灵魂”美好的将来时,偶然听见一男同学自称“赵来水”,我就想干吗不叫“赵来电”、“赵来事”,会不会他爸给他起名字时家里正值停水所致。还有一个名字更个性,叫“伍百分”,可能寄托了他父母的两个没能实现的美好愿望,一是希望他小学、初中、高中的考试门门都更考百分,但据说他一直都是无百分;一是希望他高考时能考五百分,但他实际上只考了一半,所以人送外号“二百五”。   
接下来竞选班干部,我们一致想推举李凡强为班长,想安插他为导员那的眼线,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能起类似天气预报的作用,但他却主动弃了权,理由是他觉得自己不是当一个人民公仆的料,为90人服务还不得把他折腾疯了,当然这话只是守着我们宿舍哥几个说的。然后我们又觉得推举王猛当体育委员也行,王猛高中时是学体育的,自是满心欢喜,但计划又一次落空,因为学校现在连个正规的体育场都没有,所以理所当然的没设体育委员一职。最后竞选结果是王雨菲凭借出色的口才摘取班长桂冠,让我觉得很有些造化弄人的意思,因为高中时方珊也是班长。   
许正雨很快与后排的女生们打成一片,他对所有的女生都保持永远的热情,用他的话说是,哪个女生都有发展成为他的女朋友的可能,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不过这次他目标主要是在王雨菲旁边的一个名叫赵婷的女生,因为在短短的时间内他遗憾地发现其他女生均已名花有主,向有主的女生献殷勤纯粹是一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举动。   
让我奇怪的是当许正雨介绍我的时候,她反问:“你就是杨麟?”   
我说:“杨麟又不是什么名士大贤,我有必要冒充吗?”转念一想不对,听这口气好像他原本就知道我,就问:“难道之前我们认识?”   
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目光中明显有点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说:“刚才大家不都自我介绍了么,无意间听见过你的名字。”这理由有些牵强,但我心里隐隐感觉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晚上在体育场上召开迎新晚会,需要自带马扎,由此还引起散场时的一片混乱,有些人的马扎被别人顺走了,还站在原地带着哭腔直喊“我的马扎呢”,好象这样马扎就能自己回来似的。周正特意选择了井蒙蒙前面的位置,但不巧的是,他马扎掉了块楔子,一坐下被马扎夹了屁股,疼得“嗷”地一声跳了起来,引起附近的同学们一片哄笑,井蒙蒙也忍俊不禁,周正羞得直念叨“亲娘哎,影响形象呐。”  
许正雨早与赵婷、王雨菲约好坐一块,当然把我也拉上了,我们坐的顺序是我、王雨菲、赵婷、许正雨,这是许正雨事先与我商量好的,男女两两搭配,看节目不累。   
节目一开始无非就是歌曲配舞蹈,没什么意思。许正雨跟赵婷在那聊得不亦乐乎,我没主动搭话,倒是王雨菲一点都不拘束,所以基本上是她问我答,就跟小学时被老师提问似的。她说她平时最喜欢干的事是看小说、写点文章自娱自乐,又问我平时喜欢干点什么。   
估计许正雨跟赵婷闲聊之余,也我为的迟钝着急,抢着替我说:“杨麟跟你一样,打小就是一江郎,不过跟江郎不同的是,他离才尽还还差得远呢,正好你们可以交流一下。”   
王雨菲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问:“是吗?”   
我说:“别听他瞎白话,喜欢看小说是真,几乎每个任课老师都收藏过我的小说,全是上课看得太投入所致。至于我写的文章,小学时,老师是拿去当范文了,不过是用于做练习修改符号的教材;中学时,有几篇在征文比赛中是让语文老师给推荐了,但因为字草不予采用;到了高中,好容易有篇在市报上发表了可忘了署名。 ”  
王雨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还真是时运不济,不过也别灰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最后节目是一个老者在声情并茂地演讲。他说起当年五四运动,他曾在混乱的人群中亲手打过曹汝霖一拳,还曾参与过进攻美驻中国大使馆,当时他什么也家伙也没带,只好将他身上最值钱的一只表针时走时歇的怀表,愤怒地摔向美驻中国大使馆的玻璃,成功地将其砸上了个不小的洞。等冲进里面时他还脱下鞋子率先爬上旗杆,摘下了美国国旗揣在怀里,等军警来镇压时夹在混乱的人群中安全撤出,那面美国国旗后来用来给他儿子做了尿布,据说既好洗又不起褶子。这通胡编乱造虽有悖历史依据,但却赢得了台下的阵阵喝彩。   
这位老者还谈到学校的历史,举了个例子说他去年在网上碰到对面学校的一个女生,问她觉得我们学校怎么样,她说不咋地.今天又碰上她,又问,那女生说我们学校是最棒的。为什么呢?台下的同学们纷纷窃窃私语,猜测是不是学校发展太快了。可他接着却说,因为那女生说我男朋友就是你们学校的.引起一阵哄笑。我不明白他举这个例子的意义所在,如果是用来证明学校发展之迅速显然是荒谬的。   
最后他说他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世界上第一流的演说家,听完这句话,我真想替他站起来看看风大不大,免得闪了舌头,连举例都驴唇不对马嘴,还世界第一,也只能是个梦想了。   
这时台上正有海洋模特队在表演,穿着或三点式或露肌或露背的泳装,扭动蛮腰,欣长的双腿走着猫步,一转身摆个造型,风姿万千。这些模特真够兢业,这都深秋了,也不怕感冒。我不经意一撇头,正巧看见韩飞燕在拧王猛,嘴里小声地撒着娇道“不许看,你看我”,王猛只好无奈地把依依不舍的目光从舞台转向韩飞燕。许正雨则碍着赵婷在旁边,不好意思将目光直直盯在台上,但在敷衍了事地跟她聊天之余还会将目光装作不经意地瞟上几眼,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这个节目既将晚会推上了高潮,又让我觉得挺遗憾的,我们班坐这么靠后,连模特的脸都看不清,更别提别的地方了。   
我一瞥王雨菲,她看节目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眼睛幽黑而闪亮,鼻子微翘,嘴角噙笑,清秀的脸庞上有两道浅浅的酒窝,脖颈在皎洁的月光下愈发白皙,显得娴静而美好,让我的心愈加举棋不定。许正雨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不主动并不是迟钝,而是因为还有轻舞飞扬的存在,我在她们两个之间难以抉择,所以我决定顺其自然,等过段时间看感情的天平倾向哪边。  
早上不用跑操,这是比高中生活优越的地方,也是致使我肚子愈加呈腐败迹象的罪魁祸首。7:20上早自习,我、孙圣、王猛每天都睡到7点,甚至更晚,为了给睡懒觉增加点意义,俩人打赌,谁起得早输对方一支烟,概不赊欠,由我当公证人,所以每天早上两个人都为一支烟较劲,我这个公证人跟着一块倒霉,我们迟到要比早到的次数多得多,以至于导员差点因为这个取消我们期末考试的资格。周正跟王仕林起得最早,简单收拾下 去食堂吃早饭,周正吃完还要买份带给井蒙蒙,这是他追井蒙蒙的第一步,但不幸的是,他买的饭屡屡被退了回来,经常便宜没吃早饭的我或孙圣。李凡强起床后通常会洗刷完再把皮鞋擦得铮明挂亮,恨不得能当镜子照的程度才心满意足地下楼,叫着周凡去上早自习。   
中午放学去食堂吃饭,我跟许正雨第一次买饭时是规规矩矩地排队打饭,但却被你拥我挤的人群阻挡着半步不能前进,挤得人多数是女生,现在女生不都流行减肥么,还这么争吃抢喝,这很让我费解。我们不好意思挤,好容易被后面的人给顶到了前面,又被被人给挤了出来,中间又被其他的人三挤两挤地挤到了最外面,我们才明白,想当绅士就只有看的份。所以许正雨一撸袖子,挤开一个胖乎乎的女生,都胖成那样了还不节食,也不怕嫁不出去。那胖乎乎的女生对许正雨说,靠,你他妈占老娘便宜。许正雨反击说,姑娘,就你这样,我要占你便宜我还觉得亏呢。那女的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就这样,我们很快挤到前面买到了饭。这样的环境导致了我们将这种不文明行为延续了下去的同时,身体也变得更加灵巧和强壮。   
晚上,周正洗脚时笑话过我们洗脸洗脚用一个盆,王仕林反驳他说“你他妈那么爱干净,有本事撒尿跟射精别用一个活儿”,噎得周正不再吱声。洗刷停当后,周正会趴在床上研究《道德经》,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但整天对井蒙蒙想入非非不知道会不会研究出什么结果。王仕林则津津有味地看从许正雨那拿来的《故事会》,《故事会》许正雨每期必买,我偶尔会拿几本过来看看笑话,至于其它内容,我还没有儿子整天粘巴巴地缠我后面让讲故事,所以也就觉得没有看的必要。李凡强在桌子上摊开他的一堆瓶瓶罐罐,对着镜子嘟嘴鼓腮地往脸上擦祛痘灵或爽肤水什么的,那认真劲要用到学习上现在恐怕能觉得上清华、北大也有些跌份。王猛抱着电话跟韩飞燕煲电话粥,让人胃里泛酸的话源源不绝,磨磨叽叽地两晚就打爆一张电话卡,不知道两人上辈子是不是哑巴,整天在一起还哪那么多话说。孙圣两手撑在布满他哈喇子渍迹的枕头上在做俯卧撑,大汗淋漓还坚持不止,据他说是因为行房事时既需要这样的体力又需要这样的动作,所以才辛勤锻炼。由于他动作激烈,震得上铺的我实在无法潜心看租来的小说,只好拎着书去厕所看,这本就是我长项,让我又积累了不少东西,但也让我养成了熄灯前必去一趟厕所的习惯,要不心里会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熄灯后一般会有卧谈会,年轻而躁动的血液哪怕在夜间也放纵奔流。卧谈会的内容当然离不开女人。由此我们知道周正高中时曾有过被女孩倒追的历史,事情很简单,因为那女生的男朋友偷了东西,全班同学都孤立她,只有周正还一如既往地当她是朋友,开导她鼓励她,就这样,那女生的芳心被周正轻易占据,但周正终究没有成为众矢之的的勇气,所以也只能感叹有桃花运但不幸运了。  
王仕林的前女友都追到本校来了,用情至深可以想见,但感情方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毕竟不多见,感觉才是最重要的,有感觉比翼双飞,没感觉各行其道。  
王猛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只因为来了这么久,高中时的女朋友没给他打过电话,他也没给人家打,结果到最后互相埋怨,更加上她追韩飞燕的事东窗事发,所以那女的主动提出与他分道扬镳了。  
这学期我们开设了基础日语、日语听力、中级日语、英语、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简称政经)、普通话、计算机七门课程。  
教基础日语的严老师是一位青年,第一次见他时他穿得花里胡哨,染着黄头发,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我在下面就想学校连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都聘来当教师,也太不负责任了。但事实证明,人的确是不可貌相的。严老师先是说,他教日语是希望一旦中日开战,我们可以用标准的日语跟日本人对骂,而不是用“八格牙鲁”、“死啦死啦地”骂破大天人家日本人一句听不懂或许还把我们跳脚大骂当闹剧看,还有,谁要学了日语,到日本赚大钱,那是要打屁股的。这样的玩笑话博得我们一致喝彩的同时也赢得了我们的好感。第二天,严老师换了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套个马甲,头发也染回了黑色,举手投足都与昨天玩世不恭的另类打扮相去甚远。他教学方法独特,把全班90多人的学习兴趣都带动了起来,而且相当负责任,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讲台上,用呕心沥血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如果再让我回到小学时代写那篇“我最敬佩的一个人”,严老师会是我此文的男主角。  
日语听力在语音教室上课,都戴着耳麦,播完听力后老师用鼠标点到哪个位置,那人的对讲机就开启以回答问题。有一次,老师点到D3,刚巧那座位上的男生正在下面与C3的女生窃窃私语,正说到“我对你是真心的”,这话立马通过电波传到了全班同学耳中。听力老师是一位年轻未婚女性,闻此言满面绯红,强作镇定地说“请用日语回答问题”。全班同学哄堂大笑。为防止同类事件再次发生,听力老师定了一规矩,以后凡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回答问题驴唇不对马嘴的,罚唱歌一首。我在五天时间内被罚唱三首歌,被戏谑为“麦霸”,为了不再次中标,我开始翘听力课,反正没有固定座号,缺谁听力老师也不会知道,但人怕出名猪怕壮,听力老师记住了我这被罚唱歌次数最多的学生,翘没几次,她就让人捎话给我,我再不去上课她就让我期末考试不过,吓得我赶紧又出现在了课堂上。  
教中级日语的是一日本老头,有些食古不化,每次听写前都要在黑板上先抄上一长段话表示不许作弊,中间抓到作弊的还要在讲台上大讲国民素质,说我们的素质给中国人抹黑,听得台下的我们嘘声一片,手中要有鸡蛋、橘子皮什么的恐怕早就招呼上了。其实这怨不得我们,基础日语还学得马马虎虎,中级日语当然可以想见,他上课叽里咕噜讲那么多,班上除了五个朝鲜族的同学能听懂一部分外,其他同学都跟听天书一样茫然,本来就是嘛,走还没学会怎么跑啊?  
英语老师是一个一脸阳光的大男孩,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颇有点邻家男孩的感觉。他课讲得很好,但没几个认真听的,因为他脾气太温和,所以人善遭欺,以至于他的课差不多就成了自由讨论课。  
政经这门课没必要太认真学,我们三十多岁说话带哭腔的女政经老师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她基本上是照着课本念,偶尔也从别的参考书上给我们补充点,所以我认为从学生到老师只有一本参考书之遥,她的课无聊透顶到让人直打瞌睡,猛不丁醒了没准还以为在听《窦娥冤》。她快速讲完剩下的时间让我们看书,她则与几位男生去说笑,追根究底,我们为她这一行为找到了原因,是寂寞,她还没有对象。我认为政经课开得实在没有必要,既费钱又费时间,如果非要说对我将来的工作有所帮助的话,除非我想当政经老师。  
普通话课净是读、说,没意思透了,但国家提倡使用普通话,又非开不行。这是孙圣最头疼的科目,因为他每次读完一段文字,老师都问他读的什么,然后跟他说“请用普通话再读一遍”。普通话老师是位姑娘,脾气不太好,黑夜给了她黑色的眼睛,她却老用来翻白眼,所以一直没找着对象。  
计算机无疑是最受同学们欢迎的科目。理论课上那胖乎乎的女老师在上面喋喋不休,像唱催眠曲似的让人禁不住酣然入睡,上机操作时学校给拔了网线,怕我们玩QQ、网络游戏,但我们仍可以玩拳皇、暴力摩托、CS等单机游戏,许正雨就一直玩CS,跟电脑玩虽然没跟人对打有意思,可他仍然乐此不疲。  
日子就在这种三点一线的生活中匆匆流过,波澜不惊。  
临近元旦,院里要举办晚会,各班都要出几个节目。  
许正雨对此事颇为上心,一是因为他的确挺喜欢唱歌,二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与其去寻觅,倒不如让女生们都知道他的大名好守株待兔。他来找我商量想跟我合唱。  
“你要洗澡干吗拉我下水”,我问他。他嬉皮笑脸地跟我说,“互相搓背嘛,你自己琢磨琢磨,这是你向王雨菲表白的多么好的机会,过了这村再找这店可就难了。”“我有说过要向王雨菲表白么,你他妈的说的比唱的好听,说到底不就是底气不足。”“嘿嘿,以前最多也就在几十人面前唱,这次几百人,就怕往台上一站眼晕。”“有想好唱什么吗?”“水木的《失恋日记》怎么样?”“好。”  
我答应他是因为他选水木年华的歌,高二时我们全宿舍的人都喜欢上了水木年华的歌,他们的歌更贴近校园生活,卢庚戌写得歌词优美而抒情,旋律伤感而动人,在那些歌声中留下了我们高中生活的绝大部分弥足珍贵的记忆。  
让我意外的是,王雨菲也找到了我,要跟我合唱。一不小心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原本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不想应承,这段时间与她相处可谓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再前进一步恐怕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这本是好事,但问题在于,最近在网上回回碰见“轻舞飞扬”,这让我觉得可能是缘分,所以让我很为难。在我还未确定感情的天平更倾向哪一边时,哪怕等的结果是鸡飞蛋打,我也不会轻易迈出最后一步。但我还是答应下来,因为她是女性又是朋友,从这两个角度来说我真的不好意思拒绝。  
许正雨听说这事后对我说“恭喜啊兄弟,你跟王雨菲看来八九不离十了,在一起后一定要好好对人家”。我以为他是因为“轻舞飞扬”才这么说的,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的别有深意。  
元旦那天晚上,大教室里挤满了人,说话声、嗑瓜子声、音响里学生会干部的喊声声声入耳。  
晚会刚开始,女主持人一段简短的开场白后,提议先玩个游戏烘托下气氛。切换式黑板的下半块黑板上用粗体正楷写着“元旦晚会”四个大字,每个字下面有一个气球,,每个气球里面有一张纸条,参与者要照纸条上写得做。然后主持人随机选了前排的四个男生,其中最后一个是周正。第一个人抽到的是模仿孙悟空,结果那哥们用手抓了抓耳朵边上的痒,就双手下垂双腿弯曲,哪是什么孙悟空,整个一北京猿人。第二个人抽到的是讲个能逗乐所有人的笑话。这哥们可能腹中存货不多,讲了个马三立老师讲过的“逗你玩”,这个古老的笑话还是把大家逗乐了,不是因为人所共知的内容,而是因为他捏着鼻子学小孩、掐着脖子学小偷、尖着嗓子学小孩母亲的滑稽行为让人忍俊不禁。第三个人抽到的是表演主持人所提出的各种笑容,在分别做了微笑、大笑、苦笑、哭笑之后,台下有人起哄,“淫笑”、&奸笑”、“回眸一笑”的喊声此起彼伏,叫得女主持人可能都不太好意思了,只好又提了一个“回眸一笑”,该男生转过身去一边回头一边笑着眨眼睛,让大家也跟着展现了一下哄笑。周正抽到的是这四个纸条里面的压轴大戏,,大声说出你爱的人并现场来一段即兴告白。周正当时脑袋一热,觉得这是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声说出了井蒙蒙的名字。主持热微笑着插言问这位幸福的女孩是否在现场。台下班里的几个男生起哄喊“在”。主持人趁热打铁说这算不算缘分。那几个男生又拖长声音喊“算”。周正事后承认他的确也认为这是一种缘分,所以当时他在众目睽睽下勇敢地走向刚巧坐在第二排外面的井蒙蒙,深情地说“我爱蒙蒙是真理,追求再苦也是甜”,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他早已准备好一直在等待机会送给井蒙蒙的一块手表。他把盒子伸向井蒙蒙,接着说“这手表请收下,让它见证并记录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我是认真的,请接受我,我会一直对你好”。这简短的表白赢得阵阵喝彩,许多人起哄喊“收下吧”,井蒙蒙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什么都没说,但这足以让周正欣喜若狂。主持人也激动异常,提高声音喊“今晚的晚会促成了一段缘分,可谓意义非常,我们有幸见证了这两位同学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让我们为他们鼓掌,祝他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大家纷纷鼓掌将晚会推上了一个小高潮。  
我跟许正雨的节目排在第七个,前面的节目多数是歌舞,不太有意思,只有一个武术表演还挺靠谱,美中不足的是有一个后空翻差点摔倒。我们俩配合不错,这得益于高中时在宿舍经常一块唱水木的歌。我跟方珊分道扬镳,许正雨追一个女孩折了1314个纸鹤,写过一万多字的情书都没成功,因为两个人都有过失恋的切身感受,所以唱得很有感情,一时间,《失恋日记》的旋律在大教室里弥漫开来,配上我跟许正雨的声音让人愈加伤感。一曲终毕,台下鼓掌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人喊“再来一遍”。许正雨想要的效果达到了,这让他在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处于兴奋之中。  
第十个节目就是我跟王雨菲合唱《知心爱人》,这歌是她选的,我觉得不妥,哪能刚写完失恋日记接着就找知心爱人,但她却近乎撒娇地要选这个,女人撒娇式的请求向来能瓦解男人拒绝的冲动,所以我未能免俗。当我再次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引得台下一片欢呼,但这次唱得却不怎么顺利,由于之前在一起只合唱过两遍,配合显然不够默契,没唱几句就比节奏快了,所以我稍作停顿,想等唱的更跟旋律吻合时再唱。这时台下就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观众喊“快唱啊”,王雨菲也小声提醒说接着唱就行。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窘得不行,。好容易将这首歌唱完,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谢幕的时候照常有人起哄,喊“既然是知心爱人就抱一个”、“抱一个”的呼声此起彼伏。我转头看王雨菲发现她也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在看我,我轻轻说了声“下去吧”,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和我伴随着一片“嘘”声走下台去。  
我坐下后一个节目还没看完,郁闷非常,就拉许正雨去学校的网吧上网了。  
刚上没一会,看见“轻舞飞扬”又上了线,于是主动跟她聊起来,海阔天空地扯了一下,心中郁闷舒解了不少。我把这件事跟她说了以后,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发过来一句话来说,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你听了可别生气。我当时以为这只是小女生撒娇,所以不假思索地说,不会,你说吧。然后她犹豫了好一会才发过来一句让我瞠目结舌的话,这句话是—我是王雨菲。  
我无法说清楚我当时的心情是喜是忧,这件事让一直困扰我的“鱼与熊掌”的问题迎刃而解,但也让我有种被当猴耍了的感觉。见我长时间没有说话,她问,你生气了吗。我是有些生气,但又不愿意自己抽自己耳光,就说,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号的。她说,许正雨告诉我的。  
然后王雨菲告诉我“军训结束时许正雨跑来问我要QQ号,说他有个哥们叫杨麟,想跟我交个朋友。我说这不太好吧。许正雨说没什么不好的,她那个哥们挺优秀,不认识才后悔呢。这话让我觉得他像一个憨态可掬的推销员,于是我就告诉了他。他用你的号加上了我,你每次上网她都通知我,通过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来看,我确实庆幸用这种方式跟你更加熟悉,你的坦诚是我最欣赏的地方,做我的男朋友好吗?&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有许正雨知道我的QQ号密码,他最近每次上网前都要大号让我先到网吧等他,她知道我是一个不喜欢主动的人,所以才帮我安排了这一切,有这样的哥们让我感动,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原先的不快一扫而光,我郑重地回复王雨菲说,好。  
爱情、友情让生活一下子充满阳光,我沉醉其中,幸福地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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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生活就像强奸,既然无法反抗,就要学会静下心来享受  沙发,看震撼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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